摘要:医院走廊里,灯光惨白得刺目,急救床的轱辘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喘着粗气,一路狂奔而来,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刚一上手做心肺复苏,那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触感,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医院走廊里,灯光惨白得刺目,急救床的轱辘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喘着粗气,一路狂奔而来,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刚一上手做心肺复苏,那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触感,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庸医,是你把人害死了!”何岁妍那尖利的嗓音,瞬间划破空气,直直刺进我的耳膜。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她那双满是狠辣算计的眼眸,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脑门。
上一世,就因为这一场深夜偷腥的荒唐闹剧,我被她和裴家联手打压,沦为街头乞丐,最后竟被活活打死。那惨状,如噩梦般死死纠缠,每一个细节都啃噬着我的灵魂。
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我猛地从那如深渊般的回忆中挣脱,死寂的心重新燃起怒火。
“时羡!我让你熨烫的裙子呢,我马上要出门和小姐妹们约会,你让我穿这么寒酸,怎么出去?”何岁妍那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像千万只蚂蚁,瞬间爬满我的全身,啃噬着我的每一寸血肉,四肢百骸都泛起钻心的疼。
我紧咬牙关,缓缓站起身,拳头因愤怒而攥得指节泛白。想起前世她的背叛,那无端背负的污名,此刻的我,真恨不得一拳砸烂她那张虚伪的脸。
何岁妍见我粗重的喘息,秀眉一挑,满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说你两句还来气了,一个大男人整天生气,娘们唧唧的,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个废物!”她那根指着我的手指,几乎要戳进我的眼珠子,曾经娇美的面容,此刻扭曲得狰狞丑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阴戾,阴阳怪气道:“吃穿用度全靠我,你还有脸骂我?”
这话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何岁妍的怒火,她涨红着脸,捏尖嗓子吼道:“你发什么神经,赶紧给我熨裙子去,耽误约会时间,我跟你没完!”
我冷眼打量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这还没到晚上呢,就急不可耐地想去会情人。前世,她那学长就是被她榨干,死在她身上。这一世,我绝不许历史重演,绝不背那黑锅。
我故意放软语气:“今天是儿子生日,留在家里陪他过生日吧。”
何岁妍一听,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的厌烦毫不掩饰,“儿子生日哪天都能过,和姐妹们约会多难得,别烦我。”说着,她把手里那件性感诱人的礼裙,硬生生塞进我怀里。
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中厌恶至极,猛地将裙子狠狠摔在她脸上。这一摔,胸口那股郁气,竟奇迹般地缓和了几分。
何岁妍顿时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在她眼里,我仿佛成了这世上最十恶不赦的罪人,抬手就粗鲁地揪起我衣领,巴掌高高扬起。
对我这个丈夫,她何曾有过半点尊重?满嘴谎言,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还想让我继续像个奴才似的伺候她。新仇旧恨交织,我不等那巴掌落下,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扇了回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震耳。我眯起眼睛,感受着这报复的快感,原来,回击伤害自己的人,竟如此畅快。
何岁妍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狼狈地摔在地上,眼尾猩红,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勾唇冷笑,声音冷得像冰碴,“自从结婚,这些年你对我非打即骂,一巴掌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前世的痛苦记忆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又似一条致命的毒蛇,紧紧缠住我的脖颈,越挣扎缠得越紧,痛得我几近窒息。
何岁妍触碰到我嘲讽的眼神,心虚地躲闪开,嘴里嘟囔着咒骂一句,见我不为所动,只好灰溜溜地亲自动手熨平裙子褶皱,扭着腰,风情万种地出门去了。
我怎会轻易放过她?当即联系同事帮忙顶一晚班,捉奸这种戏码,我这个正牌丈夫怎么能缺席。安排好儿子后,我凭借前世记忆,找到了何岁妍和裴舒晨开房的酒店。
深夜十二点,城市已被黑暗笼罩,酒店走廊里弥漫着暧昧又诡异的气息。我站在那扇门前,听着屋内激战的声音,心却如死寂的湖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经历过生死,曾经的爱意早已被她亲手碾碎,背叛的伤痛也被恨意彻底吞噬,此刻,我满心满眼只有复仇。
毫无防备的裴舒晨打开门,仅用一条浴巾裹着下半身,赤裸的上半身布满抓痕与咬痕,显然,战况激烈。
“舒晨,是酒店员工敲门吗?”何岁妍哑着嗓子,娇柔地询问。
对上裴舒晨那充满恶意的目光,我心中冷笑,他倒是精明,一眼就猜出我的身份。我佯装怒发冲冠,沉着脸,举着手机,用力拨开挡在门前的他,裹挟着一身寒气,站在了何岁妍面前。
“原来约会是约到男人身上了,弄得爽吗?”我怒不可遏地嘶吼出声。
何岁妍就算心理素质再强,此刻被丈夫捉奸在床,这狗血至极的场面,也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难看到了极点。
她愣了几秒,随即尖叫着扯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察觉到我眼底的讥讽,她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我心中鄙夷,在场两个男人都与她有染,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身为亲妈,你连儿子生日都不参与,却跑来和别的男人深夜上演激情戏,你就这么饥渴吗?”我强忍着怒火,这句话,既是替儿子问的,更是替前世那个冤死的自己问的。
前世,她害死情人后,半小时内就策划好一切,将黑锅稳稳扣在我头上。枕边人的歹毒,远超想象。想到这儿,恨意如汹涌的岩浆,在心底翻腾,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何岁妍看着我猩红的双眼,周身散发的暴躁气息,吓得咽了口唾沫,指尖因用力抓着被子而泛白。可她仍死鸭子嘴硬,故作无辜地轻咬下唇,“我玩几次而已,至于大惊小怪吗?生活这么无趣,我找点乐子怎么了?赶紧滚回家看儿子去,这么闹有意思吗?”
我怒极反笑,眉眼中的戾气肆意蔓延,肩膀却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裴舒晨绕到我身前,一脸挑衅。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对狗男女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得意。
“她不过是玩几次罢了,法律上可还是你老婆呢,男人这么小气,也不嫌丢份儿。”一个男人咂咂嘴,发出啧啧的声响,眼神里透着挑衅,那语气就好像出轨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全然没半分廉耻之心。
另一个跟着帮腔:“就是,别这么死脑筋。”
我只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咸,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强忍着恶心,我举了举手里刚拍到何岁妍出轨铁证的手机,看向裴舒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小心弹尽人亡。” 说罢,我瞟了眼他下身,嗤笑出声。
身后的门“砰”地被裴舒晨狠狠甩上,震得我耳膜嗡嗡响。紧接着,屋内何岁妍那娇媚入骨的叫声就传了出来,一声高过一声,他们故意的,想以此羞辱我。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对这早已不在乎的人,哪还会伤心难过,只觉得荒唐至极。
回了家,我没半点犹豫,将那捉奸视频发在了朋友圈,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不要脸的东西。那一晚,我难得睡了个好觉。大清早刚睁眼,手机就跟疯了似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几百条信息一股脑涌进来。
替我顶班的同事见我一脸平静,明显松了口气,开口安慰:“原来你昨晚翘班捉奸去了,离了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好,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啧,把出轨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恶心。”
我看着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义愤填膺的模样,淡然一笑,转头继续手头的工作。外人都气得不行,我这颗被伤透的心,却早没了波澜,就像一潭死水。
临近中午,手机响个不停,是何岁妍打来的。这时候才打电话质问,想必昨晚我走后,他俩又折腾了大半宿,累得够呛,这会儿才睡醒。
半小时后,何岁妍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走到我跟前,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把我的私事发到朋友圈?”
我坐在医院食堂,不紧不慢地吃着午饭,抬眼瞥了瞥被愤怒包裹的她,心情大好,挑了挑眉,挑衅地回:“敢做不敢认,原来你也知道要脸啊。” 说着,我的目光落在他俩紧紧牵住的手上,再次阴阳怪气起来,“公然带着男小三出现在我工作的医院,还质问我这个合法丈夫揭穿你们偷情,何岁妍,你脑子糊涂了吧。”
我故意拔高了音量,食堂里午休吃饭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目光,伸长脖子看热闹。
何岁妍慌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见她吃瘪,裴舒晨心疼地把人护在身后,义正言辞地数落我:“岁妍说到底就是个需要关怀的女人,她想晚上有人疼,有错吗?你身为丈夫,对她不闻不问,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犯错。”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我气极反笑。结婚八年,除了上班,我哪一刻不是围着何岁妍转?她如今攀上裴舒晨这棵有钱的大树,就嫌弃我这外科医生挣得少了,嫌贫爱富的嘴脸真是一点没变。
还没等我开口反驳,何岁妍当着我的面踮起脚,亲了裴舒晨一口,用行动宣示主权。我心里冷哼,这俩颠公颠婆,锁死得了,别再来祸害我。
何岁妍察觉到我的不屑,眸底闪过一丝阴狠,死死盯着我,声音冷得像冰碴:“把视频删了!”
我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盯着她,一字一顿:“不删!” 当着她的面,我故意把视频置顶,设置成朋友圈永久可见,我就要让她永远被人指指点点,钉在耻辱柱上。
何岁妍见状,气得眼眶泛红,伸手夺过我的手机,长指甲在我手背上划了一道,血珠立马渗了出来。见我皱眉,她得意极了,可还没等嘴角的笑完全展开,就傻眼了。她发现手机解锁密码不再是她生日,又挨个试了我和儿子的生日,结果全错,气得她胸脯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哪能想到,真正的密码是我惨死那天,我就是要时刻记着这血海深仇。
猜不出密码,何岁妍气急败坏,抬手就把手机摔了个粉碎,还不解气,又抬脚狠狠碾了几下。做完这些,她挑衅地看向我,见我一脸平静,她憋红了脸,彻底破防了。
我火上浇油,刺激她:“把手机摔了,视频也不会消失,别白费力气。”
何岁妍僵在原地,双手抱头崩溃大喊,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紧接着就开始装起痛苦来,声音尖锐刺耳:“你自己每次几分钟就完事,还让我配合叫几声,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我一直没吭声,既然你不放过我,我也没必要替你瞒了。”
裴舒晨也跟着添油加醋:“她在我怀里欲仙欲死的时候,可没少吐槽你不行。”
我神色淡淡,云淡风轻地接受着周围投来的戏谑目光,懒得跟他们掰扯,直接撂下狠话:“离婚!我成全你们这对偷腥的猫。”
何岁妍明显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丝毫不在意我话里的嘲讽:“算你识相,儿子抚养权给你,看见他那张像你的脸,我就心烦。”
裴舒晨立马开心地搂住何岁妍,眼底柔情似水,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没多久,我和何岁妍就火速离了婚,分割财产时,她满脸嫌弃,骂我是穷鬼,说这点钱她根本不稀罕。离婚当天,她和裴舒晨就大张旗鼓办了一场奢华婚礼。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嫁进了豪门,殊不知,真正的豪门独子婚礼,怎会如此草率。
何岁妍一朝嫁入豪门,整个人都飘得不知所以,朋友圈恨不得一天刷八条炫富动态,那一身名牌,亮闪闪的,仿佛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她还专门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嘴里夸着裴舒晨,那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你拼死拼活干一年,挣的那点钱,还抵不上我一个包包贵,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就是这么大。我当初真瞎了眼,怎么没早点离开你这个穷酸鬼。”
我听着她这扒高踩低的话,气极反笑。结婚八年,我工资全上交,家务事一手包揽,满心赤诚地爱着她,可在她眼里,竟抵不过裴舒晨的几个臭钱。做人做到这份上,没了良心,迟早得遭报应,我在心底冷哼。
儿子时慕岁怯生生地牵着我的手,眼巴巴瞅着何岁妍,小声喊了句:“妈妈。”又眼巴巴地补上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想你。”
谁能想到,何岁妍竟抬手一巴掌,直接把儿子扇翻在地。儿子疼得倒地大哭,额头磕破了,殷红的血缓缓渗出来,那刺目的红,瞬间让我眼眶通红。
她怎么敢!那可是她亲生的骨肉啊!怒火“噌”地一下在我心底蹿起,再也压不住,我飞起一脚,直接把她踹得趴在地上啃泥,揪着她头发,狠狠甩了一耳光。
“你还是人吗?儿子什么都不懂,你拿他撒什么气!”我状若疯魔,何岁妍被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唰”地变得灰败。
她在我身下拼命挣扎,那身昂贵的高定裙,此刻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狼狈极了。突然,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疼得我眼前一黑,倒向一旁。
裴舒晨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满脸不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哼。我倒在地上,无数花瓶碎片扎进身体,细密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额头冷汗直冒。
裴舒晨赶忙心疼地扶起何岁妍,目光却第一时间扫向她依旧平坦的肚子。我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弧度,何岁妍还自诩嫁给了爱情,我倒要看看,等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何岁妍刚被扶起来,就对着我的脸,恶狠狠地一脚踢过来,眼中满是狠辣:“时羡!你居然敢动手打我!你找死!”
我咬着牙,忍痛翻身躲开,从地上爬起来。见我躲了过去,她狠狠瞪我一眼,破口大骂:“打女人算什么男人,给我站住,不许动!”
我黑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扇我。
“啪”的一声脆响,她捂着脸颊,崩溃尖叫,不敢相信我又扇了她。
“这一巴掌,是替儿子打的,你根本不配当妈,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畜生都不如。”我字字诛心,何岁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红一阵白一阵,像个五彩斑斓的调色盘。
裴舒晨站在一旁,戏谑地看着我们,何岁妍委屈巴巴地看向他,他立马换了副面孔,心疼地替她擦眼泪,压下心底的烦躁与不屑,轻声哄着:“宝贝不哭,幸好跟这种人渣离婚了。”
临走前,何岁妍撂下狠话,嚣张得很:“来日方长,这口气我迟早要还回去。”
我死死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胸膛里的怒意汹涌澎湃。想到裴舒晨刚才那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就知道,她嚣张不了多久,来日方长,我等着看她翻车。
一个月后,何岁妍特意跑来找我,一脸得意地摸着还平坦的肚子,整个人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仿佛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握住了全世界。
“我怀孕了。”她那语气,好像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末了,还冲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只开屏的孔雀,扭着腰肢,得意洋洋地走了。
隔天,何岁妍趁我上班,把儿子带到了裴家。五小时后,我看到儿子的照片,如遭雷击。
她怎么敢!我心急如焚地赶到裴家,就见她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脚,身后一排黑衣保镖,威风凛凛。
儿子躺在地上,浑身是伤,鲜血把草地都染红了,生死不明。那一刻,我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啪”地断了,愤怒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咆哮。
她竟然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为了撒气!我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满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四目相对,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挑衅的光芒:“我现在有新儿子了,他身上流着你这种下等人的血,简直是我的耻辱。”
心口一阵闷痛,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不醒的儿子,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近乎窒息。
我抬起头,愤恨地瞪着何岁妍,此刻,我真想手刃了她。怒火让我的声音都染上了浓浓的恨意,气得浑身发抖,眼尾一片猩红。
“没了孩子,裴家又能容你多久。”我故意嘲讽。
何岁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恼怒,冷声对保镖下令:“给我揍他一顿,出出气,要是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舒晨饶不了你们。”
我冷眼瞧着她耍富太太威风,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她仗势欺人,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来的路上,我已经报了警,把地址也发过去了。
没一会儿,别墅外警笛声大作,警察们表情严肃地走进来。闹出这么大动静,裴家的人也没法再装聋作哑。
裴家一家三口沉着脸,从别墅里走出来。何岁妍却不见丝毫慌张,还热络地挽住裴母胳膊,讨好地说:“妈,您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裴母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冷淡,带着怒火:“这些天,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打着裴家旗号仗势欺人?”
何岁妍被裴母的盛怒吓得脸色惨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原来,在裴家,她也没表面那么风光。
我压抑的心情一下子畅快了些,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何岁妍丢了脸,又向裴舒晨求助,不分场合地拽着他衣摆,娇滴滴地撒娇:“我是为了你和宝宝,时羡父子太欺负人了,我实在忍不了,才教训他们。”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女人,可真是人前风光无限,人后卑微舔狗。
裴舒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当众甩了何岁妍一耳光,直接把她打懵了。
“贱女人,怀着孕还不安分,赶紧道歉!”
何秀妍脚步踉跄,身形晃了几晃,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她心里明白,这下在众人面前可丢了大人,尤其是在我跟前。羞愤交加之下,她冲着裴舒晨嘶吼:“我怀着你的孩子,你竟敢动手打我?信不信我把孩子打掉!”
那尖锐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我却忽觉好笑。她整日把嫁入豪门挂在嘴边,可在这裴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捞着。
裴舒晨眼中阴翳骤起,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二话不说,左右开弓,两巴掌扇得干脆利落,打得何秀妍两边脸颊瞬间红肿。他压低声音,却字字透着寒意:“给她道歉!”
何秀妍呆愣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委屈道:“你怎么下得去手?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还怀着孩子啊。”
裴父不耐烦地一甩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撂下狠话:“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把孩子打掉,你就给我滚出裴家!”说罢,裴母赶忙上前搀扶着裴父,两人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何秀妍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眼神中罕见地闪过一丝迷茫,整个人不知所措。
我心急如焚,儿子的情况危急,耽搁不得。当下冷了脸,寒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谅解。”
裴舒晨一听,慌了神,猛地把何秀妍摁倒在地,逼着她向我低头认错。他这般心虚慌乱,定是心里有鬼,这事儿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何秀妍那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憋屈得不行,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我道歉,又掏了一笔医药费给我儿子,这场闹剧才算收场。不过,这仇,我记下了,往后慢慢跟她算。
再次见到何秀妍时,她躺在病床上,疼得不断呻吟,大着肚子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一路上,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看着触目惊心。
裴舒晨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丝毫关切,眼神冷漠得像冰碴子,就这么冷眼瞧着医生把何秀妍推进手术室。
四十分钟过去,接生医生递出一小袋血袋给裴舒晨,他却仿若未闻手术室里何秀妍早产大出血的凄惨叫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不到一年,何秀妍的豪门太太梦碎了一地。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清醒过来,身边空无一人。医生告知她,因大出血,子宫摘除了,而签字同意手术的裴舒晨早已不见踪影。
她挨个给裴家人打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忙音,原来自己早被拉黑。就连拼死生下的孩子,也没了踪迹。
何秀妍崩溃大哭,不顾伤口剧痛,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人。没承想,一眼瞧见裴舒晨怀里抱着个陌生女人。
她脸色惨白如纸,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去,抬手狠狠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声音虚弱却透着恨意:“贱蹄子,敢勾引我老公,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狐狸皮!”
裴舒晨反应极快,抬腿猛地将何秀妍踹倒在地,眼中满是嫌弃,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滚开!”
李雪小鸟依人地窝在裴舒晨怀里,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下一句话,更是把何秀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老公,这疯女人还蒙在鼓里呢,咱把她耍得团团转,这样真的好吗?”
裴父裴母也走了过来,脸上皆是不屑,嗤笑着嘲讽:“蠢货,不骗你这种成天做豪门梦的骚货骗谁?”
“离过婚还生过孩子的二手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哪配得上我家优秀的儿子。看在你肚子还有点用的份上,陪你演了出戏,还真当真了。”
何秀妍产后身子虚弱至极,此刻瘫倒在地,浑身无力,气得脸色铁青,身子抖个不停,任由裴家人羞辱打骂,时不时还被踹上几脚。
我躲在走廊拐角,悄悄直播这一切,裴家人最惧怕的人正马不停蹄地赶来,这场惊爆眼球的大戏,高潮即将来临。
何秀妍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紧接着,她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你们这群骗子,害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们!”
何秀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离她最近的裴母扑了过去。
裴母嘴角扯出一抹狰狞,伸手揪住何秀妍的头发,用力一拽,何秀妍便摔倒在地,紧接着,裴母的手又狠狠掐向她的胳膊、大腿,何秀妍疼得四肢抽搐,白眼直翻。
手术灯刚灭,裴家人和李雪立刻围了上去,满脸堆笑。
“哎呦,我的乖宝,可疼坏了吧。”
“手术太成功了,咱家宝贝以后和正常孩子一样,太好了。”
李雪喜极而泣,靠在裴舒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一家人兴高采烈,簇拥着病床跟着医生离开了。
何秀妍披头散发地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又哭又笑,仿若疯癫。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窝,这被背叛的滋味,也该她尝尝了。
我和苏千瓷初次见面,就如同找到了知音,同是被出轨的原配,受了这等窝囊气,不闹个天翻地覆,怎能咽下这口气。
病房里,何秀妍被裴舒晨揪住头发,在地上来回拖行,裴舒晨恶狠狠地咒骂:“你闹什么?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脸折腾?要不是为了取脐带血,我会碰你这脏得要命的贱女人?”
“从今往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敢在我跟前出现,信不信我打死你,就凭你,也想攀附我们裴家?”
骂完,裴舒晨觉得还不解气,抬手又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何秀妍疼得吱哇乱叫,模样狼狈不堪,哑着嗓子怒吼:“畜生!”
裴舒晨听了,笑得愈发张狂。
我和苏千瓷对视一眼,默契十足,抬脚踢开病房门,大步闯了进去。
裴家三口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
裴舒晨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菜,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陪着笑问道:“老婆,你……你怎么来了?”
他也顾不上伪装,挺拔的脊背在苏千瓷的气势压迫下,弯了下去。
裴父裴母吓得六神无主,哪还顾得上刚出世的宝贝孙子,连滚带爬地凑上前,满脸谄媚:“大老远赶来,累坏了吧,跟妈回家,妈给你炖鸡汤好好补补。”
苏千瓷神色淡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挨个走到裴家三人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三人捂着火辣辣的脸,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裴舒晨,我让你当上门女婿,那是抬举你,你倒好,拿着我的钱,在这儿冒充豪门,骗两个女人给你生孩子,你可真行!”
苏千瓷这话一出口,何秀妍和李雪皆是一愣,满脸震惊地看向裴舒晨。
李雪更是如遭雷击,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连孩子都生了,居然成了人人不齿的小三。她疯了似的冲到裴舒晨面前,双手挥舞,又抓又挠,嘴里的咒骂声带着无尽的痛苦:“你骗得我好苦啊,就因为你,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我的孩子怎么办?一辈子都得让人戳脊梁骨,骂是私生子。”
“你毁了我的幸福,你他妈连畜生都不如!”
没一会儿,裴舒晨脸上就布满了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上蹿下跳。
裴母瞧着自家儿子挨打,心疼得不行,一股脑冲了进去,抬手就替儿子还手。哪晓得,对方人多势众,三两下就将裴母制住,把她骑在身下,一顿暴揍。眨眼间,裴母那张老脸就青一块紫一块,看着狼狈至极。
而我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舒爽之感。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家世嚣张跋扈,如今吃瘪,倒也痛快。
教训完裴家人,何岁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那眼中,竟重新燃起了曾经对我的爱意,急切地开口:“老公,我们复婚吧,我还是爱你的。”她顿了顿,又赶忙补充,“我们还有儿子呢,都怪那裴舒晨勾引我,往后我发誓,一定回归家庭。”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好似笃定了我定会心软答应。
我只觉可笑,心底泛着无尽厌恶,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的手。她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当初她一门心思攀附金钱,以为抱住了豪门大腿,迫不及待跟我离了婚,甚至连亲生儿子都视作人生污点,如今落魄了,才想起我这个被她嫌弃没本事的前夫。
见我态度冷淡,何岁妍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解释:“真的是他勾引我,一步步引诱我沉沦,他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望着她这卑微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替前世那个满心赤诚爱意的自己感到不值。
“你好,我们接到报案,有人涉嫌杀人。”警察的到来,打破了病房里混乱的局面。裴舒晨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装死,脸上满是惶恐不安。
何岁妍见状,朝他啐了一口,满脸讽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坏事做多了,迟早遭报应。”
办案警察瞧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同情,轻声说道:“何女士,您的孩子找到了。”
何岁妍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警察已将襁褓递到她面前。那襁褓里的婴儿,小小的身子早已没了热气。警察继续道:“孩子是在垃圾桶发现的,找到时,脖子上全是掐痕,初步判定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何岁妍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她缓缓掀开包被,只一眼,眼眶瞬间血红,别过头去,抱着女儿,一屁股跌坐在地。泪珠簌簌滚落,任谁见了这惨状,心都会揪成一团,更何况是拼了命生下孩子的她。
情绪彻底崩溃的何岁妍,紧紧抱着女儿,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声。裴舒晨简直畜生不如,七个月早产的婴儿,明明有活下来的希望,他却狠心亲手掐死,像扔垃圾一般丢进桶里,那狠辣手段,令人胆寒。
何岁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一旁,整个人仿若失控的野兽,疯了似的朝裴舒晨扑去,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嘶吼道:“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裴父裴母上前拉扯,她却纹丝不动。眼见裴舒晨脸涨成猪肝色,警察赶忙制止。这般惨无人性的事,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众人心里。
裴舒晨被警察带走调查,而那个替裴家生下长子的李雪,连夜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千瓷手段果决,收回赋予裴家的一切。没了金钱供养,裴家人瞬间沦为普通人。
随着调查深入,裴舒晨的犯罪行径被一一揭开。原来,何岁妍七个多月早产,是他偷偷下的催产药,只因他儿子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病情危急等不到足月,急需脐带血救命。怪不得表面风光无限的裴舒晨会盯上已婚的何岁妍,当初他广撒网,钓了好多女人,唯有何岁妍心甘情愿入了他的局。至于给他生了儿子的李雪,他可舍不得让她冒险,毕竟是要为宝贝儿子争取生机。
薄情寡义的裴舒晨,居然也会谈爱,真是可笑又可悲。前世,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何岁妍榨干,死在了她身上。说到底,他就是急着让女人怀孕,好取脐带血救儿子。
这一世,我阻止了诬陷我的事,放手让何岁妍去追寻她所谓的幸福,可她偏又轻信了裴舒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裴舒晨被判死刑,听说在狱中,他还叫嚣自己没错,称女儿的命是他给的,生死由他说了算。他想尽办法申诉,妄图脱罪,却被苏千瓷动用关系狠狠压下,这种畜生,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而裴父裴母,一把年纪,只能靠捡垃圾养孙子,常常饥一顿饱一顿。
时隔半月,何岁妍面容憔悴,牵着儿子的手出现在家门口。她瞧见我,有些心虚地避开我微怒的眼神,蹲下身子,温柔地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道:“阿慕最乖了,回房间写作业去吧,我和爸爸有点事要谈。”
儿子一脸不舍地松开她的手,乖巧地回房间关上门。
一时间,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我瞧着何岁妍,满心疲惫,这一世,我只想离她远远的,再也不想有交集,儿子,我决心独自抚养长大。
何岁妍耷拉着脑袋,突然,双膝猛地砸在地上,疼得她脸色愈发惨白。她声音虚弱,带着一丝恳求:“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好多事,是我嫌贫爱富,抛弃了你们,陷入一场巨大骗局,伤透了你和儿子的心。”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曳,似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颤抖。
“造成的伤害已如破碎的镜面,再难复原,求你给我个机会,往后余生,我愿倾尽所有补偿你和孩子,不敢妄想你们即刻原谅,只盼能让我守在身边,操持家务,照料起居。”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满是哀求,说完,便眼巴巴地望着我,眼中的期待似要溢出来。
我的双拳下意识攥紧,指节泛白,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胸口仿若被一团湿棉花死死堵住,酸涩与刺痛交织。哼,她竟还有脸提原谅?打的这如意算盘,怕是以为假以时日,就能以女主人的身份,让我们父子淡忘过往,乖乖接纳她。
我目光冷若寒星,毫不留情地回绝:“收起你的妄想,这辈子,你都休想得到宽恕,那道伤疤深深刻在心底,每念及此,便如芒在背。”
她身形猛地一震,仿若遭了雷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决堤,汹涌而出。何岁妍哭着拼命摇头,伸手欲拉我的衣角,泣不成声:“我悔了,时羡,真的悔了……”
我冷眼瞧着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底堆积如山的恨意却分毫未减。前世濒死之际,那蚀骨之痛仍刻骨铭心,相伴八年的枕边人,竟能狠下心肠算计我,如今这眼泪,不过是鳄鱼的伪装。
见我无动于衷,何岁妍猛地起身,眼神慌乱地四处搜寻,旋即冲进厨房,再出来时,一把利刃横在了脖颈,稍一用力,几滴血珠滚落,她眉心紧蹙,疼得倒吸凉气,声嘶力竭:“离开你们,我活不下去,真的会死啊!”
我神色淡漠,只轻轻“哦”了一声,仿若在看一场蹩脚闹剧。她被我的冷漠激怒,手下愈发用力,串串血珠溅落地面,她却似浑然不觉,眼中透着几分笃定:“再不松口,我便血溅当场!”
我眼皮都未抬一下,下巴轻点,从牙缝挤出:“那就去死。”我厌恶至极,被人这般威胁,何况她怎可能舍下性命,不过是装腔作势。
何岁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一松,刀“哐当”落地,泪水再次模糊双眼,她嘶吼着:“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
我掀起眼帘,目光似能将她穿透,冷冷吐出两个字:“去死。”若不是念着幼子,我定亲手结果了她,这般辜负真心之人,合该在地狱沉沦。
最终,何岁妍被我扫地出门,她那惺惺作态的忏悔,于我而言,不过是聒噪的噪音。不堪其扰,我带着儿子远走他乡,换了座城市定居,自此山水不相逢,余生两清。
来源:飞扬1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