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闻楹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颤抖。她在顾家别墅外站了整整三个小时,任由初秋的冷风将她单薄的衣衫吹透。
“三个月了,先生知错了吗?”
闻楹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颤抖。她在顾家别墅外站了整整三个小时,任由初秋的冷风将她单薄的衣衫吹透。
电话那头,是顾烬的特助李昂,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公式化,不带丝毫感情。
“闻小姐,我必须纠正你。你应该称呼他为顾总,或者前夫。”
前夫……这两个字像两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闻楹的心脏。
“他今天会回来的,对吗?我……我只是想当面和他谈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昂轻嗤一声,那声音里的轻蔑和嘲讽,隔着电波都清晰可闻:“谈什么?谈你这三个月来的死缠烂打吗?闻小姐,做人还是体面点。哦,忘了告诉你,顾总今天很忙,他正在和霍烟冉霍小姐领证结婚。以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顾总和……顾太太。”
“咔嚓。”
电话被无情挂断。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闻楹只听得到自己心脏一寸寸碎裂的声音。
领证……结婚……
三个月前,顾烬的白月光霍烟冉回国,他毫不犹豫地递给她一纸离婚协议。她不肯签,他便摔门而去,留下一句“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冷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以为,那是他最后的温柔,是给她挽回的余地。
原来,那只是他为了和心上人双宿双飞,随手丢下的缓兵之计。
她这三个月的苦等、煎熬、自我反省,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砰!”
别墅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粗暴地推开。
婆婆张岚那张保养得宜却刻薄无比的脸出现在门口,她看闻楹的眼神,像是看一堆发臭的垃圾。
“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等我们家用八抬大轿请你滚吗?”张岚一把夺过闻楹脚边的行李箱,猛地朝大门外扔去,“我们顾家已经有新媳妇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
行李箱的锁扣被摔开,里面寥寥无几的旧衣服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一身高定西装、俊美如神祇的顾烬率先下车。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狼藉和僵在原地的闻楹,而是转身,极其珍视地扶出了车里的另一个女人。
霍烟冉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小鸟依人地靠在顾烬怀里,脸上是胜利者才有的得意笑容。她晃了晃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娇滴滴地开口:“阿烬,这位就是……姐姐吗?她看起来好可怜啊。”
顾烬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闻楹身上,那双曾让闻楹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川般的冷漠和不耐。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连同一个钢笔,直接甩到闻楹的脸上。纸张的边角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闻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居高临下,语气如同审判,“签了它,净身出户,别让我觉得你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
净身出户。
结婚三年,她为他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洗手作羹汤,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伺候他和他全家人的起居。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就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心。
到头来,她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闻楹死死咬着嘴唇,逼回那股强烈的孕吐感。
她怀孕了,半个月前刚查出来的。
她本想把这个消息当成最后的惊喜,最后的筹码,来挽回他们的婚姻。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呢?”她抬起头,眼中是最后一丝希冀的星火。
顾烬的眉头瞬间皱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他身边的霍烟冉更是夸张地掩住嘴,随即像是意识到不妥,柔弱地拉了拉顾烬的衣袖:“阿烬,姐姐她……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我们结婚,她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
顾烬眼中的厌恶更深了。
“闻楹,你真让我恶心。”他冷酷地宣判,“为了留在我身边,你真是不择手段。我碰你都觉得脏,你拿什么怀孕?”
轰隆!
天空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闻楹的视线。
他说,他碰她都觉得脏。
那每个月固定的“夫妻义务”算什么?
原来,他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施舍和嫌恶。
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腹中的绞痛和心口的剧痛交织在一起,眼前一黑,闻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昏死过去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到顾烬冰冷的声音:“装模作样,把她丢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但又有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她的小腹处升腾而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那股暖流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血脉深处尘封已久的古老枷锁。
【神农血脉……觉醒……】
【灵瞳开启……医道传承……启动……】
无数陌生又熟悉的信息涌入脑海,像一部快进的电影,从草药的辨识,到经络的走向,再到失传已久的古方丹药……仿佛她天生就该懂这些。
再次睁开眼时,闻楹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湿冷的后巷里。
雨已经停了,但浑身湿透的她冷得瑟瑟发抖。
她没死。
腹中的孩子也没事。
她撑着墙壁站起来,抬起头,世界在她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街上行人的骨骼、经络,甚至能看到他们体内流转的微弱“气”。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她一眼就看出他肝部有一块暗沉的阴影,那是早期肝癌的征兆。
这就是……神农灵瞳?
原来,她那早已落魄的闻家,竟是上古神农氏族的后裔。而她,是这一代唯一的血脉继承人。濒死的绝境和腹中胎儿强烈的求生本能,意外激活了这份传承。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她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找到几个被雨水泡得发软的钢镚。
净身出户,顾烬说得没错。
她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闻楹走进街角的一家药店,用仅有的几块钱买了三根最便宜的银针,然后径直走向了市中心最昂贵的私人医院——圣德医院。
她记得,这里是顾烬好友,周启明家开的。
刚走到医院大厅,就看到一群白大褂行色匆匆地冲向VIP急救室,神情无比紧张。大厅的液晶屏上,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上面那张威严的面孔,正是江城商业界的泰山北斗——秦振雄。
“快!秦老先生突然心绞痛昏厥,血压心率都在直线下降!”
“周院长呢?快请周院长来!”
“周院长正在给秦老做检查,但……但查不出任何问题!”
闻楹的脚步顿住了。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站在急救室的玻璃窗外。
透过神农灵瞳,她清晰地看到病床上那个面色青紫的老人。他的心脏并没有器质性病变,但在他心脏主动脉的血管壁上,附着着一只几乎透明的、细如发丝的蛊虫!
蛊虫正在啃噬他的心脉,这才是他命悬一线的原因!
急救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英俊却极其傲慢的年轻医生,正对着仪器手足无措。他就是周启明。
“不可能!所有指标都显示正常,为什么会这样?”周启明满头大汗。
“周院长,再这样下去,秦老撑不过十分钟了!”
就在这时,闻楹推开了急救室的门。
“你想救他,就让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一个浑身湿透、形容狼狈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像个疯子。
周启明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闻楹?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滚出去!”
他知道她,顾烬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卑微妻子。
闻楹没有理他,径直走向病床:“他不是心绞痛,是中了‘牵机蛊’。再有三分钟,蛊虫咬破心脉,神仙难救。”
“胡说八道!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周启明怒斥,“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轰出去!”
“爸!让她试试!”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是秦振雄的孙女秦思思,她死马当活马医,哭着喊道,“只要能救我爷爷,我什么都愿意!”
闻楹不再废话,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三根廉价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过,快如闪电地刺入了秦振雄胸口的“神封”、“灵墟”、“步廊”三大穴位。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让在场的所有专家都看呆了。
周启明不屑地冷笑:“装神弄鬼,三根针能救命?要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即将拉平的直线,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奇迹般地恢复了平稳的波形!
秦振雄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在哪?”
整个抢救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闻楹。
周启明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怎么可能?!
“秦老的命暂时保住了,但蛊虫还在体内,需要后续用汤药拔除。”闻楹收回银针,语气平淡得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思思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在了闻楹面前:“神医!您就是神医!求您救救我爷爷,您要什么我们秦家都给!”
秦振雄也挣扎着要起身,被闻楹按了回去。他看着闻楹,眼中是劫后余生的感激和震撼:“大恩不言谢,小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秦家最尊贵的恩人!”
他当即吩咐助理,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闻楹。
“这是我们秦氏银行的至尊黑卡,无限额,无密码。另外,市中心天誉府那栋楼王别墅,也立刻转到您的名下。请您务必收下!”
闻楹没有推辞。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和落脚的地方。
“秦老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诊金,等我彻底治好你,再谈不迟。”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神医请留步!”秦思思追上来,恭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您有任何需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吩咐!”
闻楹点点头,收下名片,在周启明那副活见鬼的表情中,从容地走出了圣德医院。
握着那张沉甸甸的黑卡,闻楹打车来到了江城最顶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
她径直走向了那家自己曾经被羞辱过的香奈儿旗舰店。
上个月,她来给婆婆张岚挑选生日礼物,因为穿着朴素,被店员百般刁难,最后灰溜溜地离开。
“欢迎光临……”还是那个势利眼的店员,看到闻楹一身湿漉漉的廉价衣服,欢迎的话只说了一半,脸上就换上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我们这里不接待乞丐,要饭去别处。”
闻楹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纯黑色的卡片,放在了柜台上。
“把你们店里这一季所有的新品,女装、包、鞋子、配饰,全部给我包起来。”
店员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当然认得这张卡,那是只有江城最顶尖的豪门家主才可能拥有的秦氏至尊黑卡!
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随即又涨成了猪肝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得几乎要跪下:“对……对不起!这位尊贵的女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马上给您打包!”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个被赶出家门的扫把星嫂子吗?”
顾烬的妹妹,顾瑶,挽着几个闺蜜,一脸讥诮地走了进来。
她上下打量着闻楹,捂着嘴夸张地笑道:“怎么,被我哥甩了,没钱吃饭,来这里偷东西了?我告诉你,这里的包,你打工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
她的闺蜜们也跟着咯咯直笑。
店员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得罪了这位真大神,连忙解释:“顾小姐,您误会了,这位女士要把我们店里所有新品都买下来!”
“什么?”顾瑶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她看着闻楹,仿佛在看一个天外来客,“她?买下全店?你脑子被门夹了?她连饭都吃不起!”
闻楹懒得和她废话,对已经打包好几十个袋子的店员道:“刷卡。”
“滴”的一声轻响,POS机上显示支付成功。
整个店铺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顾瑶的脸彻底绿了。她不信,她不信这个被她们全家踩在脚底下的废物,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有钱!
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顾烬的电话,尖声告状:“哥!你那个前妻疯了!她在香奈儿店里刷爆了卡,买了几百万的东西!她哪来的钱?肯定是偷了我们家的!”
电话那头,顾烬正在和霍烟冉共进晚餐,听到这话,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她?”
顾烬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嗤之以http://www.yeeuu.com 鼻。
“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废物,你觉得她有这个本事?别大惊小怪,她那种女人,为了博眼球什么都做得出来,估计是傍上了哪个不入流的小老板,打了肿脸充胖子罢了。别理她,脏了你的眼。”
说完,顾烬便挂了电话,继续温柔地为霍烟冉切牛排,仿佛闻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不值得他再多浪费一秒钟的思绪。
而这边,闻楹已经让商场派人将几十大袋的战利品送往天誉府的别墅。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已经截然不同的自己。
顾烬,顾家,霍烟冉……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从今天起,我闻楹,不再为任何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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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天誉府的第二天,闻楹就接到了秦思思的电话,说是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在江城最核心的地段,盘下了一间中式庭院,作为她的私人诊所。
诊所的名字,闻楹也想好了,就叫“神农堂”。
开业当天,没有任何宣传,但门口却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顶级豪车。秦振雄的康复,在江城顶级的圈子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被现代医学宣判了“死刑”的富豪权贵,都将闻楹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闻楹立下规矩:神农堂每日只诊三人,诊金随缘,看病看眼缘。
这规矩听起来狂妄,却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一时间,“玄医传人”的名号,不胫而走。
这天,神农堂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霍烟冉。
她不再是那副柔弱白莲花的模样,而是满脸焦灼,眼底带着血丝,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闻楹,我知道是你!”霍烟冉开门见山,声音尖利,“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救了秦振雄,搭上了秦家,就是为了跟我作对吗?”
闻楹正悠闲地品着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霍小姐,这里是诊所,不看病就出去。”
“你看!”霍烟冉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我们霍家的药厂,急需一批‘龙涎草’来生产特效救心丸,但现在市面上所有的龙涎草,都被秦家买断了!我知道,这都是你指使的!你就是想看我们霍家破产!”
闻楹这才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是她让秦家做的。
神农传承的记忆里,有无数早已失传的珍稀药材培育之法。这“龙涎草”,便是其中之一。她小试牛|刀,培育出了一小批,让秦家投入市场,没想到正好卡住了霍家的脖子。
“所以,你是来求我的?”闻楹慢悠悠地问。
霍烟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但想到家族的危机,她只能强忍着怒火,咬牙道:“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把龙涎草卖给我?”
“一亿。”闻楹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霍烟冉尖叫起来,“你疯了!那一批龙涎草的市场价最多不超过五百万,你居然要一个亿!你这是抢劫!”
“那就没得谈了。”闻楹端起茶杯,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慢走,不送。”
霍烟冉气得浑身发抖,但她没有别的办法。没有龙涎草,霍家的资金链就会断裂,面临破产的风险。
“好……好!一个亿就一个亿!”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给我等着!”
拿到钱后,闻楹转手就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于资助那些看不起病的贫困家庭。
消息传出,闻楹“在世华佗,医者仁心”的名声,更是响亮。
霍烟冉得知自己被当成了冤大头,还给闻楹赚了个好名声,气得差点吐血。
她不甘心,一个被顾家扫地出门的弃妇,凭什么能骑到她头上来?
几天后,网络上突然铺天盖地地出现了关于“神农堂”的负面新闻。
无数水军在下面带节奏,将闻楹塑造成一个谋财害命的恶毒女人。
紧接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冲到神农堂门口,身后跟着一大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男人一见到闻楹,就抱着她的腿开始哭嚎。
“你这个庸医!我不过是有点咳嗽,吃了你的药,现在居然咳血了!你要赔我!赔我一千万!不然我就死在你这里!”
霍烟冉也“恰好”出现在记者群里,对着镜头,一脸痛心疾首:“大家看到了吗?我早就说过她是个骗子!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绝对不能姑息!”
她得意地看着闻楹,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今天就要让闻楹身败名裂,滚出江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闻楹却异常平静。
她甚至拿出手机,对着那个闹事的男人,淡淡地说道:“别急,我开个直播,让全国的网友都来评评理。”
她打开直播,瞬间涌入了数十万观众。
闻楹将镜头对准那个男人,神农灵瞳早已将他看了个通透。
“你说你吃了我的药才咳血的,是吗?”
“没错!就是你害的!”男人梗着脖子喊。
闻楹笑了,那笑容冰冷而锐利:“我神农堂的病人,都有详细的档案记录。我查过了,你根本没在我这里看过病。”
男人脸色一变,但还是嘴硬:“我……我就是看了!你不想承认!”
“好啊。”闻楹点点头,镜头拉近,对准他的脸,“既然你说你只是小咳嗽,那不如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免费给你做个诊断,如何?”
不等男人反应,闻楹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王二狗,三十五岁。表面上看,你面黄肌瘦,确实像是肺部有疾。但实际上,你的肺好得很。”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
“你真正的问题,不在肺,而在你的肾。因为你常年流连花柳之地,私生活极其不检点,导致肾气亏空,染上了一身脏病。你所谓的咳血,不过是你那已经溃烂的下三路,偶尔渗出的污血,被你含在嘴里,演戏给大家看罢了!”
“你每晚盗汗,双腿无力,腰膝酸软,小便刺痛……最重要的是,”闻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你已经……再也无法行人道了,对吗?”
轰!
直播间炸了!
弹幕瞬间刷屏。
【卧槽!这么劲爆的吗?】
【神医就是神医,这哪是看病,这是在渡劫啊!】
【这个王二狗,我看他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那个叫王二狗的男人,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死灰色。
闻楹说的,一字不差!
这些他连自己老婆都没告诉过的隐疾,居然被这个女人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全都抖了出来!
他完了!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他想做最后的挣扎。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闻楹收起手机,对一旁的秦家保镖道,“报警吧,就说有人恶意诽谤,敲诈勒索。”
警察很快赶到,将屁滚尿流的王二狗和脸色惨白的霍烟冉一同带走。
经审讯,王二狗对霍烟冉花钱指使他的事情供认不讳。
霍家股价应声暴跌,一夜之间蒸发了数十亿。霍烟冉也因为恶意诽扳,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日。
顾家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
顾家老宅。
顾烬面沉如水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这个蠢女人!”他低吼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在他身后却卑微得像条狗的闻楹,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玄医传人?神农堂?
这一切都像一个荒诞的梦。
“阿烬,”张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闻楹,现在……现在可不是我们能轻易拿捏的了。她背后站着秦家,我们……”
“那又如何?”顾烬冷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偏执,“她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是我顾烬的前妻!”
就在这时,他的特助李昂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顾总!不好了!”
“什么事?”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说闻小姐她……她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顾烬猛地站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怀孕?
三个多月?
他脑中瞬间闪过离婚那天,闻楹那张苍白的脸,和她那句“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呢?”
当时,他以为那是她挽留自己的谎言。
现在看来……是真的!
那个孩子……是他的!
是他们顾家的种!
一股狂喜和暴怒交织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
她居然敢!她居然敢偷偷藏着他的孩子!
“查!给我查!”顾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状若疯狂,“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她!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去把霍烟冉那个蠢货给我捞出来,立刻办离婚!我顾烬的妻子,只能是给我生孩子的女人!”
然而,没等他去找闻楹,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了。
顾家的定海神针,顾老爷子,突然中风病危,被送进了圣德医院。
全江城最好的专家会诊,都束手无策。周启明拿着检查报告,对顾烬摇了摇头:“各项生命体征都在衰竭,器官功能紊乱……我们查不出病因,这……这就像是命数尽了,准备后事吧。”
“不!”顾烬一把揪住周启明的衣领,“我爷爷不能死!一定有办法的!”
周启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艰难地说道:“办法……或许还有一个……除非……除非能请到那位‘玄医传人’出手……”
玄医传人!
闻楹!
顾烬的身体狠狠一震。
他这才意识到,能救他爷爷的,和他发誓要夺回来的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了过去三年,闻楹为他所做的一切。想起了她在他胃病时整夜不睡为他熬粥,想起她在他疲惫时默默为他按摩,想起她看他时那双总是盛满爱意的眼睛……
而他,回馈给她的是什么?
是冷漠,是无视,是羞辱,是抛弃。
他把她捧在手心的珍宝,亲手踩进了泥里。
不,还来得及!
她怀着他的孩子,她心里一定还有他!只要他去求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顾烬疯了一样冲出医院,开车直奔神农堂。
然而,神农堂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休诊三日”的牌子。
他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派人去查,才知道闻楹应邀出席了在邻市举办的一场国际医学交流峰会,作为特邀嘉宾,将会在峰会的最后一天,进行一场公开的疑难杂症会诊。
而峰会的最后一天,就是明天!
顾烬立刻动用所有关系,买下了峰会前排最中央的位置。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得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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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医学交流峰会,会场内座无虚席。
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医学专家、媒体记者、以及无数名流权贵,都汇聚于此。他们今天只有一个目的——亲眼见证那位传说中的“玄医传人”的风采。
顾烬带着顾家所有核心成员,坐在第一排。
他一夜未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志在必得的狂热。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闻楹出现,他就会上台,当着全世界的面,向她忏悔,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多后悔。他会求她为了孩子,为了爷爷,回到他身边。
他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场面。
主持人走上台,用激动人心的声音宣布:“各位来宾,接下来,就是本次峰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东方的医学瑰宝,神秘的‘玄医传人’——闻楹女士,上台!”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了舞台入口。
顾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手心全是汗。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道清冷纤细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小腹微微隆起,更添了几分母性的温婉。长发如瀑,肤白胜雪,那张曾经写满卑微讨好的脸上,此刻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和疏离。
她一步一步,走得从容而坚定,仿佛不是走向舞台,而是走向属于她的王座。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在顾烬的耳边都消失了。
他只看得到她,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此刻正散发着他从未见过的耀眼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虽然早就知道玄医传人就是闻楹,但当亲眼看到她在这样顶级的舞台上,接受全世界的敬仰和膜拜时,那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还是让顾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闻楹……”他喃喃自语,像是失了魂。
身边的张岚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在家里被她呼来喝去,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受气包,居然会是眼前这个气场全开的大人物。
不!这不可能!
顾烬的理智在瞬间崩塌,他被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占有欲驱使着,猛地从座位上冲了出去,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一样地冲上了舞台。
“噗通”一声!
在全场数千人的惊呼声和无数摄像机的闪光灯下,江城不可一世的顾家继承人顾烬,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闻楹的面前。
他仰着头,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悔恨和哀求,声音嘶哑地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楹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伸出手,想去碰闻楹的衣角,却被她冷漠地后退一步,避开了。
“求你,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跟我回家,好不好?爷爷他……他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他!求你救救他!”
他把所有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当着全世界的面,向她跪地忏悔。
他以为,这能换来她的心软。
然而,闻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曾经深情凝望他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缓缓拿起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清冷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我不是你能叫的。请叫我闻楹女士,或者闻医生。”
“第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从你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和你,和你们顾家,再无半点关系。他,不姓顾。”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声音陡然变得锋利如刀,“你们顾家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三句话,句句诛心!
顾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他不敢相信,那个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的闻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不……不是的……楹楹,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他语无伦次地辩解,“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闻楹冷漠地打断他,将话筒转向台下的媒体席。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正好也想澄清一些事实。”
“三年前,我并非死缠烂打嫁入顾家。而是顾家老爷子病危,需要我闻家独有的‘七星续命针’吊命。顾烬亲自上门求娶,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答应。可笑的是,他一边利用我的家族传承救他爷爷,一边却对我百般嫌弃,视我为攀附他们顾家的拜金女。”
“这三年来,我在顾家当牛做马,伺候他们全家老小,换来的却是婆婆的刁难,小姑的讥讽,以及我丈夫的冷暴力。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他便毫不犹豫地将我扫地出门,连我腹中亲生的骨肉,都被他污蔑为不知廉耻的野种!”
她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顾烬和台下顾家人的脸上。
全场哗然!
媒体的闪光灯几乎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原来所谓的豪门联姻背后,竟是如此肮脏不堪的利用和欺骗!
顾烬彻底傻了,他没想到闻楹会把这一切都公之于众,让他,让整个顾家,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不……不要再说了……”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哀求,“我求你……”
“说完了。”闻楹放下话筒,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对主持人淡淡道,“可以开始会诊了。不过,顾家的病人,我不治。”
她转身,将那个卑微、痛苦、跪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彻底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从今往后,他们,再无瓜葛。
那场峰会之后,顾家彻底完了。
利用神医传承骗婚、苛待功臣儿媳的丑闻,让顾氏集团的声誉一落千丈,股价连续跌停,合作伙伴纷纷解约,一夜之间,这个曾经辉煌的百年豪门,便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顾老爷子没能撑过去,在丑闻爆出的第三天,便撒手人寰。
顾烬失去了所有。
公司破产,家族败落,他从云端跌入泥泞,整日借酒消愁,神志不清地念着闻楹的名字。有人说,最后在街头看到他时,他已经疯了,像个乞丐一样,抱着一根电线杆,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楹楹,我错了,你回来……”
而闻楹,却活成了所有人仰望的模样。
她不仅将神农堂发扬光大,救死扶伤无数,还正式接管了神农氏族遍布全球的庞大隐秘产业,从医药到科技,从金融到矿产,其商业帝国的版图,远比顾家鼎盛时期还要庞大百倍。
半年后,她在国外的一家私人医院,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
男孩叫闻念安,女孩叫闻思宁。
两个宝宝完美地继承了神农血脉,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聪慧又腹黑,是闻楹最贴心的小棉袄和最坚实的铠甲。
五年后,全球商业领袖颁奖典礼。
闻楹作为当晚最高荣誉“时代创造者”大奖的获得者,身着一袭璀璨的星空长裙,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她身边,站着两个粉雕玉琢、如同小王子小公主般的孩子。
男孩穿着小西装,酷酷地对着镜头说:“想追我妈咪,先打败我名下三百家上市公司。”
女孩穿着小纱裙,甜甜地笑着补充:“还要过我发明的全球最强AI安保系统哦。”
全场善意地笑了起来。
主持人也打趣道:“闻总,看来想成为您孩子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了。”
闻楹接过话筒,绝美的脸上是淡然自信的笑容。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宝贝,目光温柔而坚定,对着全世界宣告:
“他们不需要父亲。”
“因为,我,就是豪门。”
来源:海边听潮声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