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列夫・托尔斯泰的名字,总让人想起《战争与和平》里那些厚厚的书页,还有他那张留着大胡子的严肃面孔。但这位写出 “俄国社会百科全书” 的作家,一辈子都像个矛盾的混合体:出生在贵族庄园,却偏偏看不惯贵族的生活;写得出惊世巨著,却总觉得自己的文字不够好;晚年穿着粗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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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托尔斯泰的名字,总让人想起《战争与和平》里那些厚厚的书页,还有他那张留着大胡子的严肃面孔。但这位写出 “俄国社会百科全书” 的作家,一辈子都像个矛盾的混合体:出生在贵族庄园,却偏偏看不惯贵族的生活;写得出惊世巨著,却总觉得自己的文字不够好;晚年穿着粗布衣服跟农民一起种地,手里却还攥着没写完的手稿。他的人生,就像他笔下的人物一样,充满了拧巴和真诚。
1828 年,托尔斯泰出生在图拉省的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家里是世袭贵族,爷爷是将军,爸爸当过省长,光农奴就有两千多个。按说他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可他偏偏从小就爱往农奴的小屋里钻。
五岁那年,他偷偷跟着农奴的孩子去放牛,结果把家里最贵重的一匹马弄丢了。管家带着人找了一整天,最后发现他正躺在草堆上,跟农奴的孩子分吃一块黑面包,嘴里还念叨着 “放牛比练钢琴有意思”。伯爵夫人气得差点晕过去,可他下次还是照犯不误。
上学时,托尔斯泰是个出了名的 “问题学生”。拉丁语考试总不及格,算术题能算出三种答案,却能把荷马史诗背得滚瓜烂熟。有一回老师让写作文《论勇敢》,他写的却是农奴如何偷偷反抗管家,气得老师把作文本扔到他脸上,他却梗着脖子说:“我说的是真事。”
16 岁那年,他进了喀山大学。别的贵族子弟忙着舞会和决斗,他却整天泡在图书馆,还跟几个穷学生混在一起,讨论 “人活着到底为了啥”。有次他看到农奴被管家鞭打,当场冲上去拦住,说:“你们凭什么打他?” 管家说:“伯爵少爷,这是我们的规矩。” 他气得把自己的银怀表扔在地上:“规矩就该被打破!”
23 岁时,托尔斯泰厌倦了大学里的空谈,跑到高加索当了名志愿兵。在军营里,他开始写小说,第一部《童年》发表时,他特意叮嘱编辑别写自己的全名,怕写得不好丢贵族的脸。可小说一出版就火了,读者都在猜这个 “L.N. 托尔斯泰” 是谁,他躲在帐篷里偷着乐,却又在日记里写:“写得太浅了,像小孩过家家。”
写《战争与和平》时,他的怪癖多到让家人头疼。他要求书房里必须摆一盆向日葵,说 “看着太阳花才能写出光明的句子”;每天早上要喝农奴挤的新鲜牛奶,少一口都不动笔;写到拿破仑出场时,他会穿上爸爸留下的将军制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还用法语骂骂咧咧,吓得佣人以为他疯了。
最有意思的是他改稿子的劲头。《战争与和平》的手稿堆起来有一人高,每页纸上都画满了修改符号,有些句子被改得只剩下几个字。有次妻子索菲亚帮他抄写,发现一句话被改了 27 遍,忍不住抱怨:“这句话本来就挺好的。” 他瞪大眼睛说:“好?离‘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部小说写了整整六年,出版后他却跟朋友说:“其实我没写好,战争写得像闹剧,和平写得像流水账。”
写《安娜・卡列尼娜》时,他差点把自己逼疯。为了弄清楚安娜自杀前的心情,他跑到火车站,站在铁轨旁边发呆,看火车轰隆隆开过,吓得站长赶紧叫人把他拉走。有回他梦到安娜从火车上掉下来,惊醒后连夜爬起来写,墨水打翻在稿纸上,他就用手指蘸着写,第二天索菲亚看到纸上的血手印,才知道他把手指咬破了。
托尔斯泰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住了一辈子,可他对这个贵族庄园的态度,比天气变得还快。年轻时他在这里打猎、举办舞会,跟别的贵族没两样;中年后却开始拆庄园里的华丽装饰,把舞厅改成粮仓,说 “跳舞不如种麦子实在”。
他最爱干的事,是跟农奴一起干活。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扛着锄头去田里种土豆,中午跟农奴蹲在地上一起吃黑面包蘸盐,晚上还去铁匠铺学打铁。有回沙皇派官员来拜访,看到伯爵老爷正光着膀子打铁,手上全是茧子,官员吓得赶紧下跪,他却笑着说:“快起来,我这铁打得比你写的报告强。”
他还在庄园里办了所农民学校,学生都是农奴的孩子,课本是他自己编的,字里行间全是大白话。有篇课文写 “天上的云像棉花糖,地上的草像绿毯子”,孩子们都爱读。他教孩子认字,也跟孩子学土话,说 “农民的话比书本上的话有劲儿”。有次一个小农奴问他:“伯爵老爷,您写的书里为啥没有我们?” 他愣了半天,说:“以后会有的。” 后来他写《复活》,主角聂赫留朵夫赎罪时,就常常去乡下跟农民聊天,那里面全是他从农奴孩子那听来的故事。
托尔斯泰对家人也挺 “苛刻”。他不让孩子们穿华丽的衣服,说 “绸缎不如粗布舒服”;家里的饭菜永远是黑面包、白菜汤,偶尔加块肉,他还会说 “吃多了肉会变笨”。索菲亚为这事跟他吵了无数次,说 “你这是折腾人”,他却拿出自己写的《论生活》说:“人活着不是为了吃,是为了做事。”
70 岁以后,托尔斯泰越来越看不惯自己的 “贵族身份”。他把土地分给农奴,把财产交给家人,自己只留几件粗布衣服和一本《圣经》。他说:“我这辈子吃了太多不该吃的,用了太多不该用的,该还债了。”
1910 年冬天,82 岁的托尔斯泰趁家人睡着,偷偷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一件旧大衣、一本日记本和一支铅笔,雇了辆马车就离开了庄园。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马车在雪地里走了三天,他冻得咳嗽不止,却在日记里写:“空气真新鲜,比庄园里自由多了。”
最后他在一个小火车站病倒了,站长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弥留之际,他身边围了好多人,有农民、有学者,还有专程从彼得堡赶来的记者。有人问他还有什么心愿,他虚弱地说:“把灯关了…… 太亮了……”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托尔斯泰的葬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棺材,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土堆,上面长满了野草。可来送葬的人有好几千,大多是农民,他们说:“这是我们的伯爵,也是我们的兄弟。”
托尔斯泰这辈子,就像个总在跟自己较劲的人。他写贵族的虚伪,自己却出身贵族;他歌颂劳动人民,却一辈子没真正摆脱贵族的烙印;他想过简单的生活,却写出了最复杂的小说。可正是这种纠结,让他的作品充满了真实的力量 —— 他写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道理,而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挣扎和善良。
如今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成了博物馆,他的书房里还摆着那盆向日葵,书桌上放着没写完的手稿。导游会跟游客说:“托尔斯泰先生这辈子没活明白,可他让我们明白了好多事。” 或许这就是他留给世界最好的礼物 —— 一个永远在追问、永远在反思的灵魂,像一面镜子,照见我们每个人心里的光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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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慢读书慢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