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素来对皇家公主不屑一顾,若知道是我这个公主强了他,他定会毫不留情地弄死我。
父皇打算让我去蛮族和亲,我偷偷嫁了个美男子。
结果不小心进错房,睡了当朝权臣,还有了身孕。
他素来对皇家公主不屑一顾,若知道是我这个公主强了他,他定会毫不留情地弄死我。
算了,我还是带球跑吧。
1
蛮族又来进犯了,这次,父皇的反应很奇怪。
他没有嚷嚷着御驾亲征干/他丫的,反而听取了赵太师的提议,打算派公主去和亲。
赵太师的女儿是父皇最宠爱的贵妃,经常在父皇面前吹耳边风。
这次,肯定又是赵太师指使他女儿,劝我父皇议和。
只因赵太师忌惮手握兵权的王家父子,不想给王淮苒再立战功的机会。
为国为家,我可以去和亲,但不能在这个老鬼的算计下去和亲。
他先通过贵妃拿捏我这个公主,下一步便会利用贵妃拿捏我父皇。
若一再让他得逞,这天下就不姓郭,反而姓赵了。
再说了,明明可以派武将打败敌人,为何非要窝囊地去赔款和亲?
我们退一步,蛮族就会进一步,到时文臣武将皆失去斗志,国将不国啊。
“父皇,若无人挂帅出征,女儿愿往。”
我宁愿英勇地战死沙场,也不想屈辱地去和亲。
父皇不耐烦地摆摆手,“你闭嘴,先让父皇好好想一想。”
难道,父皇也在忌惮王淮苒,不想让他挂帅迎敌?
王淮苒是宰相王岩识的长子,军功卓著,手握重兵。
他曾跟父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目前执掌枢密院。
而枢密院,正是负责迎敌平叛的部门,蛮族来袭,本就应该是他去退敌。
可父皇却迟迟不肯下令,竟还考虑和亲之事。
晚上,我正在房里写写画画,皇姐突然来找我。
她曾受过伤,左脸颊有一条可怖的伤疤,但身姿丰盈,气质风流,倒也是位别有风味的美人儿。
“听说父皇想派你去和亲,你打算怎么办?”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父命难违,我也在想办法。”
皇姐见我画的都是排兵布阵的东西,赶紧推到了一边,“你一个姑娘家,还真打算上阵杀敌不成?姐姐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立刻来了精神,拉着我姐的手追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我和皇姐虽然有时会争夺父皇的宠爱,但遇到大事便会团结友爱。
父皇说,人生在世,亲人不多,正因为如此,才更要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皇姐不希望我去和亲,这才匆匆赶来给我出主意,我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皇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我帮你找了个美男子,你今晚便跟他成亲,等生米煮成熟饭,父皇想逼你和亲也不成了。”
“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办法,原来是秘密成亲。
一国公主,秘密成亲,成何体统?
见我一脸失望,皇姐在我额头上狠狠点了一指头,“傻妹妹,你是公主,理应好好享受生活才是,凭什么去蛮族当人质当棋子当祭旗的人牲?再说了,咱们家好男儿多得是,难道都不想去建功立业?那他们可白活了。”
仔细想想,皇姐说的跟我想的不谋而合,总有好男儿想去战场杀敌人立军功,也不是非逼我和亲不可。
“好,我嫁。但对方要清白,不能是你玩腻的。”
若将来父皇怪罪,我也认了。
不过父皇向来疼爱我与皇姐,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他顶多发一通火也就罢了。
听我这么说,皇姐风情万种地白了我一眼,“说什么呢?我那些宝贝,才不会让给你。”
皇姐私下里养了不少面首,个个俊美不凡。但凡她玩腻了,便会用钱财和官职打发走。
正因为如此,外人才会觉得皇家公主风流放纵难为贤妇,连累我也被世人诟病。
如今我已到待嫁之龄,却连个前来求亲的人都没有。
否则,我也不用落到这般为难的境地了。
2
皇姐是个很挑剔的颜控,格外喜欢美男。
她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已经阅男无数。
这次她给我介绍的夫君,据说是闻名京城的美男子。
貌比潘安,知情识趣,潇洒风流,儒雅温文......京城里的人用了很多词语来夸他。
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就是王宰相家的二公子,王淮苒的弟弟,京城第一才子王淮扬。
他虽才华横溢,但却不想当官,每日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秒人。
嫁给这样的人也不错,可以一起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但为了皇家的名声,我还是将这门亲事告诉了母妃。
母妃见我心意已决,特意为我请来了皇兄的老师当媒人。
如今有了母亲之命,媒妁之言,倒也不算无媒苟合。
事急从权,成亲仪式很简单,新房就在王家的别院。
洞房花烛夜,我坐在婚床上等候我的夫君。
突然,门被人“哐”的一声推开了,格外响亮。
一道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混杂着压抑的喘息声。
驸马喝醉了?
我悄悄掀开盖头查看,这才发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扶着桌子站着。
一身红衣,身形踉跄。
他似乎很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慢着——”
这酒里有我皇姐加的东西,说是助兴用的,驸马已经这么醉了,恐怕不能做那事,又何必喝这酒呢。
只可惜,我提醒得太晚了,他把两杯酒全都喝光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猛地扭头看我。
面容俊美,眼神凌厉,看上去并不儒雅斯文,也不知情识趣,反而有一种倔强坚毅的风骨。
他似乎很热,汗水顺着他完美的下颌线流淌,竟给我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这男人,还真是有趣。
“原来你比我还紧张。”我施施然走上前,将他扶到床上。
他身体紧绷,歪倒在枕头上,我慢慢爬上去,伸手解他的衣裳。
他身上的红衣已经不是喜服了,可能是洒了酒提前换了。
“你干什么?"他的嗓音很低沉,又带着几分隐忍,想挣脱我的手,却又无能为力。
其实,我也很紧张,双手一直在颤抖,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帮你脱了外衫,让你舒服些。”
既然已经成亲了,我自然要好好照顾我的夫君。
他咬紧了牙关,再次不言不语,似乎在跟什么东西对抗。
听到他呼吸急促,似乎已经动情,竟然还能忍着不动,到底是禁欲,还是不行?
我自言自语道:“你长得虽好看,可别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呀。”
他的皮肤并不白皙,反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他的身体很温暖,结实有力,还透着阵阵灼热。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掉他的衣服,将他安置在被窝里。
我也觉得很热,忍不住脱自己的衣服,皇姐之前给我喝过一杯酒,想必里面也掺了东西。
他在被窝里难受得辗转反侧,我在被窝外难受得坐卧难安,看来,今晚不洞房都不行了。
皇姐教过我怎么做,可懂得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则是另一回事。
我紧张得浑身颤抖,掀开被子,慢慢跨坐在他身上,想掌握主动权。
“你......”他似乎觉得很屈辱,脸色变了又变,双手紧紧握成拳,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拼命。
突然,他猛地一颤,竟然酒醒了,能动了。
就在这时,我一咬牙,猛地坐了下去。
“啊——”疼死我了,一点都不像皇姐说得那样舒服。
“呃——”他咬紧了牙关,皱紧了眉头,默默承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半坐起身,一手撑着床,一手握住了我的腰。
“你这放肆荒淫的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事已至此,我只能厚着脸皮说道:“想让你快活啊,你不喜欢吗?”
我试着扭了扭腰,满意地听到了他的抽气声。
趁他失神,我赶紧动了起来。此时此刻,我只想赶紧做完,疼死我了。
“你……”
面对这种情况,要是还能保持理智,那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幸好,他很正常。
他捏住我的下巴,看清我的脸后,猛地一翻身,将我抵在身下。
“事已至此,我不会留情,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的吻很急切,动作很粗鲁,我心跳剧烈,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老天,原来洞房花烛夜,当真能令人欲仙欲死。
却不是快活死啊啊啊——
3
等我醒来时,身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赶紧收拾好自己,来到院中寻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难不成他害羞,躲出去了?
等我回到皇宫时,听说王淮苒自请出征,迫于武将们的压力,父皇答应了。
也就是说,只要王淮苒能打败蛮族,我就不用和亲了。
但万一打不败呢?
我干脆求父皇为我赐婚,说我已经是王二公子的人了。
父皇大怒,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倒也没反对这门亲事。
“罢了,父皇答应了。但等王将军得胜回朝后,你与王家二公子必须补办婚礼。公主出嫁,何等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是,多谢父皇成全。”我蹦起来,在父皇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父皇原本还板着脸,这会儿也笑开了,“你这丫头,惯会撒娇。”
我父皇一开始也是普通人,参军后,靠着一次次流血拼命,才当上了将军。
他几乎百战百胜,军功越来越多,官也越做越大,直到被皇帝忌惮陷害。
奸臣为了讨好皇上,指责我父亲心怀不轨蓄意谋/反。
皇帝借机杀死了我父亲的父母和妻儿,我父亲一怒之下打回开封,为家人报仇后登基为帝。
我皇姐是忠仆好不容易救出来的,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损伤了容颜。
而我是父皇登基为帝后,生的第一个女儿。他老来得女,对我异常宠爱。
见我已经偷偷嫁了人,而王淮苒也已经出征,父皇只能答应我跟王淮扬的亲事。
王宰相听说我对他家二公子有意后,竟大吃了一惊,劝我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将来后悔。
我追问他这是何意,他却说他的二儿子中看不中用,不一定能给我带来幸福。
中看不中用?怎么会呢?昨晚,他明明很神勇,都把我累晕了呢。
直到我见到王家二公子王淮扬,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
但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糟了,洞房花烛夜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那会是谁?
“洞房花烛夜,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连声质问道。
听到这话,王淮扬的眼神有些闪烁,“我哪里也没去,被人打晕了丢在草丛里了。第二天起来后去新房找你,你已经带着宫人回宫了。”
“是谁打晕了你?”在自家别院被人打晕,这二公子也太没用了吧。
王淮扬也觉得没脸见人,“我也不知道,他身形太快,我根本没看清。”
“除了你,还有谁会去那处别院?”
成亲那晚,别院的人并不多,除了我的贴身宫女和内侍,便只有别院的几个嬷嬷和老仆。
他们都没看清那人的脸,说他夜里匆匆飞来,天亮匆匆飞去,武功高强,来去无踪。
王淮扬想了想,答道:“我爹不会去,或许,可能,大概,是我哥?”
啊?王淮苒?
随后,王淮扬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也可能是小偷盗匪之类的,怎么,你那晚遇到陌生男人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见我发呆,王淮扬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向我打听我皇兄的消息。
我皇兄是我父皇的义子,这次跟随王淮苒出征了。
王淮扬还真是奇怪,不关心自己的哥哥,反而关心我的哥哥。
我侧头打量他,发现他瓷白如玉的脸红润水嫩,真是越看越好看。
“公主干嘛这么看着我?”王淮扬被我看得红了脸,眼神有些躲闪。
我发现,只要一提起我皇兄,他的眼神便会很温柔,表情还有几分羞涩。
不是吧,难不成他喜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算了,闲事莫理,寻找我的他要紧。
那么,那晚睡我的,不是,我睡的到底是谁???
4
我姐劝我嫁给王家二公子,如此一来,我既不用去和亲,又能帮父皇拉拢王家,一举两得。
可我还是想找到那晚的男人。
我总不能不明不白地睡错了人,又不明不白地嫁别人吧?
更何况,王淮扬根本就不想娶我,他说是皇姐逼他跟我成亲的。
他不想娶,我也不想嫁了。
因为我发现:我有了身孕。
王淮苒不愧是能征善战的将军,一举打败了蛮族,如今正得胜归来。
我很感激他间接帮助了我,兴高采烈地跟随队伍去迎接他。
顺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睡了我的男人。
竟然真的是他!
这下完了。
此时的他一身银甲,威风凛凛地骑着高头大马,整个人威武不凡,如战神降世。
与那晚那个先是隐忍后而动情的男人截然不同。
因为皇姐的关系,王淮苒一点都看不上皇家公主。
据说,他曾当面指责我皇姐风流放纵,不顾廉耻。
还说若公主们犯在他手里,他一定要好好惩罚我们。
他要是知道是我不顾廉耻地睡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我。
连我父皇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赶紧带球跑吧。
我跟父皇说,王家二公子有心上人了,不想娶我,我心情不好,想去外面散散心。
其实,我是想去陪都休养身体。
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瞒不住了,我只能暂时逃避。
父皇正忙着封赏将士们,根本就顾不上我,便答应了。
出行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他竟然说我霉运当头。
气得我狠狠用银锭砸他,砸得他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结果,我才到陪都的避暑山庄住了半个月,外面便传来坏消息。
陪都的副将被蛮族收买,竟里应外合将蛮族放进了城。
山庄外乱成一团,山庄里也人心惶惶。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蛮族首领知道您在这里休养,说要抓您当人质威胁陛下,这会儿已经快攻进山庄了,您快逃吧。”
我身边的宫女内侍纷纷推着我往山庄的后门跑去。
而我的贴身宫女萱儿换上我的衣服,假扮成我拖延时间。
“等等,萱儿,我不能让你为我冒......”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宫人内侍推出了庄门。
山庄外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攻进城后,蛮族首领竟纵容属下抢掠十天,导致城中一片混乱。
“公主,您快逃出城去,向陛下求援。”贴身内侍小圆子催促道。
我虽怀有身孕,但我身负武功,若独自逃走,肯定能想办法出城。
自从他的父母妻儿被杀死后,父皇便让我和皇姐习武。
就是为了让我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自保。哪怕不能杀死敌人,也能逃命。
我的轻功不敢说是最厉害的,至少也如鱼得水,运用自如。
但我没有走。
不是我走不了,而是我不能走。
我的贴身宫女萱儿被蛮族抓了,那丫头伺候我多年,我岂能丢下她不管?
城中百姓大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身为公主,我又怎能丢下他们不管?
我换上捡来的破旧衣服,伪装成乞丐,暗中寻找机会救人。
我除了学武功,还学过易容术。
我的易容术不说出神入化,至少也技艺精湛。
我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双手抱着脑袋,缩在墙根的角落里,惊慌地颤抖着。
蛮族将士从我身边经过,嫌弃地骂我两句,或者踹我两脚。
他们谁都没想到,我会是真正的公主。
眼下我势单力薄,手中无兵,不宜硬碰硬,只能暗中行动。
夜幕降临后,趁蛮族喝酒庆祝,我悄悄找来一些小乞丐,让他们为我传递消息。
为了说服他们帮我的忙,我甚至挖出了藏在暗处的财宝分给他们。
小时候,父皇经常给我讲他父母妻儿惨死的事,导致我从小便会防患于未然,喜欢在宫外藏财宝,以便逃命的时候用。
内侍小圆子,就是我专门训练来帮我挖藏宝洞的。
我建议妇人女子们全都用灰将自己抹得脏脏的,以免被敌人玷污。
大家都很听话,为保清白,有些年轻姑娘甚至在身上抹了屎尿。
我建议男人们暂时放弃抵抗,保护好自己为先,任敌人抢夺财物积蓄。
无论如何,先保住性命再说。
我写了一封亲笔信,让我的贴身内侍小圆子想办法送出城。
这小子惯会挖洞,定能挖到城外去。
5
整整十天,蛮族在城里打砸抢拿,吃喝玩乐。
城中百姓躲得躲,藏得藏,逆来顺受,毫不反抗。
蛮族得了粮食和财物,心情不错,还没大开杀戒。
我猜测,一旦他们将城中抢劫干净,定然会开始杀人。
我抱着肚子,躲在屋顶上,偷听蛮族的下一步计划。
有人提议整装待发,按此方法攻取下一座城池。
有人提议见好就收,免得被援军包围困死在这里。
蛮族出现分歧,吵得不可开交。
我忍不住摇头,蛮族就是蛮族,目光短浅,头脑简单。
这么重要的事,难道不应在出发前就计划好吗?哪有到了此时此地才讨论下一步计划的?
小圆子终于回来了,他说王将军已经带兵赶过来了,很快便会将陪都团团包围,让我们里应外合,暗中助他们进城。
“好,小圆子,召集城中乞丐,告诉他们,又有钱拿了。你带领他们先去隐秘处挖洞,挖好后让乞丐们出城通知王将军,带人进来后先藏起来,等城门打开之际一起行动。”
想让乞丐站在我这边,唯有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才行,否则,人家凭什么为我卖命?
我私藏的财宝快用完了。如今王淮苒来了,只要能助他赶走蛮族,还怕拿不到赏钱吗?
被团团围住后,蛮族本想用萱儿这个假公主威胁王淮苒。
王淮苒却笑道:“公主算什么东西?你想杀便杀吧,本将军要的是你们的命。”
这个混蛋,竟然完全不在乎我这个公主的性命。
蛮族首领没想到王淮苒这么横,怒气上头,“王淮苒,人人都说你有贰心,事实果然如此,好,我这就杀了公主,看你回去如何跟你们陛下交代。”
就在蛮族首领举刀砍向萱儿脖子的那一刻,我飞身扑上去,挡开他的刀,救走了萱儿。
我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拎着萱儿,在城墙上飞驰跳跃。
我自己觉得潇洒帅气,但在别人眼中,却像个灵活的猴子。
因为王淮苒那个混蛋,竟对属下说道:“弓箭手,立刻掩护那个跳来蹦去的小猴子。其他人,给我继续攻城。”
我怒,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但此刻,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
“行动——”我一声令下,小圆子立刻带领混进城的内应打败守城蛮族,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乌泱泱的军队闯进来,嘶喊声惊天动地,蛮族彻底慌了。
王淮苒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犹如一支离弦的利箭,奔上城墙,三两招便俘获了蛮族首领。
蛮族溃败,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一小股势力逃窜而去。
我本想趁王淮苒追捕残敌之际逃回京城,没想到这家伙宁愿放弃全歼敌人的功劳,也要先找到我。
他说他答应过我父皇,务必把我平安送回去。
我只好又换了身破衣服,抱着肚子,混在人群中装死。
6
“说,公主呢?”王淮苒用剑指着萱儿的眉心,厉声逼问道。
“王将军,您,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公主?”萱儿还想负隅顽抗,帮我一把。
王淮苒轻抬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堂堂公主,会是你这副德行?抖得像个筛子,你以为你在筛粮食啊。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将军心狠。”
见他如此凶神恶煞,比蛮族还可怕,萱儿只能据实以告,说我逃出山庄后不知所踪。
王淮苒一剑刺进萱儿肩头,怒喝道:“你是公主的人,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再不说,要你的命——”
见他如此残忍霸道,我只能站出来,一脚踢开了他的剑,给萱儿止血包扎。
“本公主在这里。”
王淮苒上下打量我,被我身上的恶臭熏得后退两步,招了招手,“来人,带公主去更衣。”
见他有洁癖,我乐了,“不必了,你不是要把我带回去吗?现在便走吧。”
他咬了咬牙,凑近我说道:“公主,你是要自己去更衣,还是让末将帮你?”
“你......”我也恨恨咬牙,“好,不愧是王将军,咱们走着瞧。”
换好衣服后,我施施然站在王淮苒面前,满意地看着他脸色大变。
他一眼便认出了我,凶悍的脸色变得满是震撼,“是你?你好大胆,竟然敢......”
不愧是手握重兵的权臣,说话声音就是宏亮,难怪我父皇忌惮他,我皇兄害怕他。
我才不怕。
他的人我都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抬头挺胸,拿出公主的气势,呵斥道:“放肆,王将军,是你好大胆,竟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
王淮苒只能收起震惊的表情,恢复惯常的冷漠,“末将不敢,请公主回宫。”
如今我身子不便,又被他威胁现身,只能乖乖接受他的保护。
上马车时,我的肚子突然疼了一下,我赶紧一把抱住,微微弯下腰。
四个多月了,难不成是胎动?
见我脸色苍白,扶着肚子,王淮苒犹疑地打量了我几眼,伸手将我扶上马车。
放下帘子后,他对身边人说道:“来人,去找个大夫随行。”
我赶紧掀开帘子,故作淡定道:“不用了,本公主好得很,不需要看大夫,咱们启程吧。”
见我拒绝得这么干脆,王淮苒竟掀开帘子进来,坐在了我身边。
见他要给我诊脉,我赶紧将手藏在背后,怒道:“王淮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入本宫的马车。”
王淮苒强横地拉过我的手,冷冰冰地回道:“公主岂不是更大胆,竟敢强了本将军。”
我顿时有些心虚,“那完全是个误会,当晚本公主跟王淮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是你擅自闯入我们的新房,我误以为你是我夫君,所以才......再说了,当时是你折腾我,我还委屈呢。”
“这么说全是我的错了?”王淮苒修长的手指按在我的脉门上,细细诊断着,突然,他愣住了,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诊脉,“你有了身孕?谁的?”
我看白/痴似的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四个多月了呢,你说是谁的?”
王淮苒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出去,接过车夫手里的鞭子,亲自为我赶车。
没想到他赶车的技术还不错,速度不快,毫无颠簸。
7
我在马车里待得无聊,便坐在他身边缠着他说话。
“王将军,那晚,你为何会闯入我的新房?”
提及那晚,我还是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见我穿着单薄,王淮苒解下身上的披风,为我系上,将我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以免着凉。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回道:“那是我家的别院,我哪知竟变成了你的新房。”
据说,王淮苒跟王淮扬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关系一般,难怪王淮扬没把我们成亲的事告诉王淮苒了。
“那你当时为何不解释,害我误会了,把你当成我夫君。”
“你也是习武之人,竟然看不出我当时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我只擅长轻功,内功修为一般,哪看得出来?”
原来,王淮苒修炼的是一种很独特的内功心法,据说练成后可以刀枪不入,更有助战场杀敌。
那晚,他练功出了岔子,内息混乱,气血沸腾,只想躲到别院静心调息,这才闯进了我的新房。
我强行占有他后,他气急攻心,奇经八脉竟然通了,反过来占有了我。
见我说得理直气壮,王淮苒白了我一眼,“你倒是有理。”
我也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没理啊。我好歹救了你呢。”
“我当时本就气血不通,你还来折腾我,我差点被你气死好吧。”
“可你没死,反而让我气通了,说到底还是我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呢。”
“我没救过你吗?那我来这里是为了谁?”
“你让蛮族杀我,你哪想救我?”
“我早问清楚了,你的内侍说你乔装改扮助我对敌,被抓的公主是假的。”
“假的也是一条人命,岂能让蛮族随意杀害。反正你就是心狠手辣不懂怜香惜玉。”
“你......”
我突然喜欢上跟这冰山斗嘴,气得他频频翻白眼, 还真有趣。
经常听人说他清冷淡漠不苟言笑,可此刻的他明明很爱说笑。
守护在马车两侧的亲信,看到王淮苒一会儿翻我一个白眼,一会儿怼我两句,惊讶得跟看到怪物似的。
想必王淮苒在他们面前威严肃穆不苟言笑,他们没见过他这么多表情说这么多话吧。
一路上,王淮苒对我呵护备至温柔体贴,看上去倒像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明明几天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十几天,就为了让我坐得舒服。
分别时,他看向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人,竟还问我怎么办,真是毫无诚意。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懒得搭理他。
回宫后,我哪里都不去,安心养胎生孩子。
其实,我若不想要这个孩子,有的是办法,虽然会伤身,但能绝后患。
可我还是把这个孩子留下了。
以后再有大臣想逼我和亲,人家邻国也不会要我。
等孩子出生后交给宫人抚养,我依然是那个快乐悠闲的公主。
至于王淮苒,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不提也罢。
8
皇姐胡作非为,父皇已经很头疼了,没想到我也不安分,父皇彻底恼了。
他命令我必须尽快嫁给王家公子,名正言顺地生下这个孩子。
“可是父皇,王家二公子真的有心上人了,他不会喜欢女儿的,难不成您宁愿让女儿守活寡也要顾全您的面子。”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父皇,心疼得他直咧嘴。
父皇不愧是父皇,头脑就是聪明,很快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既然王家二公子早有心上人,又怎么会让你怀孕?说吧,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心虚地傻笑起来,“啊?不说行不行?”
父皇怒喝道:“你敢不说,朕就让你嫁给宰相当续弦。”
得知孩子是王淮苒的,父皇沉思了许久,竟然要把我许配给他。
让我嫁给那个看不起我的家伙?我才不嫁。
我打算再次离宫出走,被王淮苒拦住了。
“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走,别祸害我家娃儿。”
这个臭男人,我十月怀胎这么辛苦,他平白就想得一孩子,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只丢给他一句话:“想要孩子?自己去生。”
我母妃来劝我,“你这丫头,孩子都有了,竟不想嫁给人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倔什么。那王将军母妃见过,虽有些冷厉,倒也不失男儿气势。他能征善战,洁身自好,是个好男儿,倒也配得上你。我听萱儿说,这一路上他都对你照顾有加,也不像个无情无义的,你还是嫁了吧。”
我皇兄来劝我,“王家功高震主,向来是父皇的心腹大患,你若嫁给王淮苒,他便是父皇的女婿了,到时他成了咱们家的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父慈子孝共度天伦,定然不会再起贰心。双喜临门,何乐而不为?”
我皇姐也来劝我,“王将军,那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将军中的将军,要身份有地位,要能力有本事,一夜就能让你怀孕,这么强悍的男人去哪里找?皇妹,你还犹豫什么呢,嫁了他也不妨碍你偷别人啊。”
迫于父母之命,我只能嫁了。
当初传得沸沸扬扬,说我为了不去和亲,秘密嫁给了王家公子。
如今我光明正大地再嫁一次,这门亲事总算尘埃落定。
虽然嫁的不是同一个人,但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详情。
成亲后,我住进了公主府,一次都没传召过王淮苒。
得知我要安心养胎,他倒也没主动来打扰我。
我还以为他只想专心忙事业,对我不感兴趣呢。
没想到,孩子刚满月,他便悄悄将孩子接到了他府里。
我想见孩子,必须先经过他同意。
他也不一心忙事业了,经常请假在家照顾孩子,据王府的下人说,他不但负责喂奶,还亲自帮孩子换尿布。
想用孩子拿捏我?想得美。我干脆不认孩子了,反过来拿捏了他。
王淮苒跑来指责我,“你还真狠心,竟将我的孩子交给别人照顾,我这才不得不把孩子接走。”
我毫不示弱指责他,“你也真狠心,竟然不让我这个亲娘见孩子,我这才忍痛不去见他的。”
听我这么说,他笑得很得意,“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来啊,先来见见我,告诉我一声就好。”
我气得很无语,“我只想见孩子,又不想见你。”
王淮苒乐了,“那晚你折腾我的时候不是挺喜欢我的吗?为何现在这么讨厌我?”
我困惑,“啊?难道不是你讨厌我吗?”
王淮苒不解,“我何时说过讨厌你?”
我小声嘀咕道:“你也没说过喜欢我啊?”
“现在说也不迟吧?”王淮苒耳力过人,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郭沄薇,我喜欢你。”
“啊?为什么?”被他那双凌厉的眼睛盯着,我突然心跳加快,脸颊发烫,“就因为我给你生了个孩子?”
王淮苒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错,因为你让我变得话多了,心乱了,头脑也变笨了。”
我才不信,他还是很精明啊,“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地靠近他,突然被他一把扯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强而有力的心跳,温暖强健的身体,这个男人,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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