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灵堂上,亲戚骂我是丧门星要把我送走,小混混舅舅踹门-我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1 17:24 3

摘要:灵堂里香火的味道呛人,八岁的姜月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早已麻木。她小小的身子笼罩在母亲的黑白遗像下,周围是亲戚们压抑的抽泣和毫不掩饰的议论声。

灵堂里香火的味道呛人,八岁的姜月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早已麻木。她小小的身子笼罩在母亲的黑白遗像下,周围是亲戚们压抑的抽泣和毫不掩饰的议论声。

“她妈总算走了,但这小东西怎么办?”大姨妈尖锐的声音穿透了虚伪的悲伤,像一根针扎进姜月浅的耳朵里。

外婆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嫌恶:“还能怎么办?送福利院吧,我们家可不养这种拖油瓶!”

二姨妈立刻附和:“就是,看她那阴沉沉的样子,跟她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晦气!思瑶马上要考音乐学院附中了,可不能让这种丧门星影响了我们家的气运。”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姜月-浅幼小的心脏。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妈妈说过,月浅不能哭,哭了就没人喜欢了。

可是妈妈,现在你不在了,好像我不哭,也没有人喜欢我。

亲戚们衣着光鲜,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嘴里却商量着如何像扔一件垃圾一样把她处理掉。外婆更是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你爸,现在又克死了你妈!我们姜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们这一家子!”

姜月浅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蜷缩起来,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小猫,绝望地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她就要被送走了,送到一个叫福利院的地方,一个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

灵堂那扇虚掩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手臂上隐约可见张扬的纹身,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双锐利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刺耳的摩托车引擎声从门外传来,显然是刚熄火。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死者安息了?”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匪气,瞬间让灵堂里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亲戚都惊愕地看着他。

“陆屿舟?你这个小混混来干什么!”外婆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鄙夷和警惕,“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陆屿舟,姜月浅从未见过几次面的小舅舅,妈妈口中那个“没出息的弟弟”。

他根本没理会外婆的叫嚣,目光在灵堂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的姜月浅身上。那一瞬间,他眼中所有的暴戾和不羁都化为了无法言喻的痛楚。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无视所有亲戚惊恐避让的眼神,在姜月浅面前蹲下。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机油味并不好闻,可当他伸出那双布满薄茧的大手,轻轻拂去姜月浅脸上的泪痕时,姜月浅却闻到了一丝阳光的味道。

“别怕。”陆屿舟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舅舅来了。”

说完,他一把将瘦小的姜月浅抱进怀里,那是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是她失去妈妈以后,感受到的第一丝暖意。

“陆屿舟!你要干什么!把她给我放下!”外婆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陆屿舟抱着姜月浅缓缓站起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干什么?我来接我外甥女。你们不是都不要她吗?”

大姨妈尖着嗓子说:“我们是为她好!送她去福利院,有国家管着,总比跟着你这个三天两头进局子的小混混强!”

“为她好?”陆屿舟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为她好就是当着我姐的灵位,骂她是丧门星?为她好就是商量着怎么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姜月浅是我陆屿舟的人!谁他妈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废了谁!”

这番话充满了江湖气,让那些自诩“上流”的亲戚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养得起吗?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外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屿舟嗤笑一声,抱着姜月浅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没人要,我要。以后,我就是她的天。”

那一刻,八岁的姜月浅趴在舅舅宽阔的后背上,透过泪眼,看着那些亲戚错愕、鄙夷、幸灾乐祸的嘴脸,也看到了舅舅为她撑起的一片崭新的天空。

从那天起,姜月浅住进了陆屿舟那个位于城中村、充满烟火气但杂乱无章的小院。

院子里种着一棵歪脖子石榴树,角落里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木料和工具。陆屿舟似乎是个手艺人,每天都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偶尔也会骑着他那辆破摩托车出去,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身酒气。

他不像个长辈,更像个大男孩。他会笨拙地给她扎歪歪扭扭的辫子,会炒出黑乎乎但味道还不错的蛋炒饭,会在她晚上做噩梦时,搬个小板凳坐在她床边,用五音不全的调子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直到她再次睡着。

他从不问她以前的事,也从不提那些亲戚。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笨拙而真诚地治愈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一天晚上,姜月浅看到陆屿舟从一个蒙着厚布的长条形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古琴。

琴身呈深褐色,木质温润,带着岁月的包浆。在昏黄的灯光下,它仿佛一件沉睡的艺术品。

陆屿舟盘腿坐在地上,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没有弹奏,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是姜月浅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

“舅舅,这是什么?”姜月浅小声问。

陆屿舟回过神,对她笑了笑:“这家伙啊,叫‘惊鸿’,是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他招招手,让姜月浅坐到他身边,将她的小手放在琴弦上。

“想学吗?”

姜月浅迟疑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小院里除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又多了悠扬的琴声。陆屿舟教琴的方式很奇怪,他不教乐理,不教指法,只是让她听。

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雨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听清晨鸟儿的鸣叫,听夜晚虫儿的低语。

他说:“琴音,本就是天地万物之声。你心里有什么,指尖便能弹出什么。这叫‘天籁道音’,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比那些哆来咪发高级多了。”

姜月浅似懂非懂,但她天生对声音敏感,加上内心积压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当她的手指第一次拨动琴弦时,流淌出的音符竟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悲伤。

陆屿舟没有夸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弹出来,就好了。”

于是,古琴成了姜月浅唯一的伙伴和宣泄口。她的喜怒哀乐,都融入了七弦之中。她的琴技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成长,连陆屿舟的眼中都时常流露出惊讶。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姜月浅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长期的弹琴让她身上有了一种沉静如水的气质,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眼神早已不像当年那般怯懦,而是多了一份坚韧与淡然。

这天,是外婆的七十大寿。

陆屿舟接到了大姨妈的电话,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意味:“屿舟啊,妈大寿,你也带着月浅过来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别让人说我们不近人情。对了,思瑶刚拿了市里的钢琴比赛金奖,等会儿要给大家表演,你们也来沾沾喜气。”

陆屿舟本想拒绝,但姜月浅却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说:“舅舅,我想去。”

她想去看看,那些曾经抛弃她的人,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了。

陆屿舟看着她平静的眼眸,点了点头:“好,舅舅带你去砸场子。”

寿宴设在一家高档酒店,金碧辉煌。当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的陆屿舟,带着一身素净连衣裙的姜月浅出现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嘲弄。

“哟,这不是屿舟嘛,这么多年不见,还是一副混混样。”

“旁边这就是那个拖油瓶吧?长得倒还行,就是一股子穷酸气。”

大姨妈一家人走了过来,她女儿姜思瑶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着昂贵的公主裙,挽着母亲的胳膊,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姜月浅。

“月浅妹妹,好久不见。听说你跟着小舅舅,日子过得挺苦的吧?唉,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学点高雅的艺术,以后才好嫁入豪门。像我,马上就要去维也纳进修了。”姜思瑶炫耀着手腕上的名牌手表,语气里充满了优越感。

姜月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宴会进行到一半,大姨妈拍了拍手,高声宣布:“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女儿思瑶,前不久刚拿了全市钢琴比赛的金奖,下面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兴!”

热烈的掌声响起。

酒店中央的三角钢琴前,姜思瑶优雅地坐下,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一首炫技的《野蜂飞舞》倾泻而出。

亲戚们纷纷发出赞叹。

“不愧是金奖得主!这手速,太厉害了!”

“思瑶真是我们家的骄傲!以后肯定能成大钢琴家!”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哪像某些人,跟着个混混,能学到什么好东西?”

一曲弹毕,掌声雷动。姜思瑶得意地站起身,目光却挑衅地射向姜月浅:“月浅妹妹,我弹得怎么样?你在小舅舅那儿,怕是连钢琴都没见过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月浅身上,等着看她的笑话。

姜月浅还没开口,陆屿舟却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弹得是不错,叮叮当当的,跟敲铁片似的,挺热闹。”

一句话,让姜思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懂什么!你这个混混也配评价我的音乐?”

“我不配?”陆屿舟笑了,“那你让你外甥女来试试?”

说着,他转身对酒店侍者打了个响指,“麻烦,把我的车里的那个‘老朋友’搬进来。”

很快,两个侍者抬着一个长条形的琴盒走了进来。当蒙布揭开,那张古朴的“惊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古筝吗?好土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陆屿舟将琴摆好,对姜月浅点了点头:“月浅,弹一曲,就弹舅舅最喜欢的那首。”

姜月浅深吸一口气,走到古琴前,缓缓坐下。

她将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嘈杂无比的宴会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

当第一个音符从她指尖流出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琴音,清澈如山间清泉,悠远如空谷足音。没有《野蜂飞舞》那般花哨的技巧,却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姜月浅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琴声起初涓涓细流,渐渐汇成江河,再化为磅礴瀑布。众人仿佛看到了巍峨的高山,听到了奔腾的流水。那些刚才还在炫耀金钱、地位的亲戚们,脸上的嘲讽和鄙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震撼。

他们不懂音乐,但他们能感受到琴声中那份纯粹的、不染尘埃的意境。

姜思瑶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引以为傲的钢琴技巧,在这涤荡灵魂的琴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浅薄、如此可笑。

就连她重金聘请、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位钢琴老师,此刻也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姜月浅,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那位钢琴老师才颤抖着声音,失声问道:“这……这孩子……师承何人?!”

陆屿舟将姜月浅拉到自己身后,懒洋洋地扫视了一圈面色各异的亲戚,最后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姜思瑶身上,咧嘴一笑。

“野路子,不值一提。”

那场寿宴,成了姜家亲戚圈里流传了很久的笑话。姜思瑶的钢琴金奖,在姜月浅那曲《高山流水》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有人好事,将姜月浅弹琴的视频偷偷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视频没有华丽的背景,只有一个穿着素净连衣裙的少女,和一张古朴的琴。但那惊为天人的琴音,却迅速引爆了网络。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弹奏!我一个大男人听哭了!”

“这才是真正的国乐!比那些流量明星的古风歌好听一万倍!”

“求小姐姐的联系方式!我想拜师!”

视频的标题被网友改成了《素衣仙子,一曲高山流水惊艳全场》。姜月浅的名字,一夜之间火遍全网。

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媒体的采访邀约和音乐公司的签约合同。陆屿舟将这些东西全都当成废纸一样扔进了垃圾桶。

“咱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摸着姜月浅的头说,“你只管弹好你的琴,剩下的,舅舅来扛。”

姜月浅的爆红,最坐不住的,自然是她的大姨妈一家。看着网上对姜月浅铺天盖地的赞美,再看看自己女儿姜思瑶因为那天的打击一蹶不振,大姨妈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她开始在网上匿名散布谣言。

“什么素衣仙子,就是个被我们家赶出去的丧门星!”

“她那个舅舅就是个街头混混,坐过牢的!谁知道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炒作!”

“她根本不懂音乐,都是背后有团队包装的,假弹!”

这些恶毒的言论很快在网上发酵。毕竟,一个混混舅舅和一个天才少女的组合,太有故事性,也太容易引人怀疑。舆论开始转向,质疑声四起。

“我就说嘛,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弹得这么好,肯定是假的。”

“人设崩塌了,原来是个小太妹。”

面对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姜月浅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和害怕。她关掉手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陆屿舟一脚踹开房门,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怎么?被几句屁话就打倒了?”他眼神锐利,“你忘了舅舅怎么教你的?你的琴,是弹给懂的人听的,不是弹给那些蠢货看的。他们的质疑,能让你少块肉,还是能让你的琴弦断掉?”

他指着院子里的“惊鸿”:“它在你手里,就是最有力的武器。用它,去把那些人的脸,给我狠狠地抽肿!”

舅舅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打散了姜月浅心中的阴霾。

是啊,她有琴,有舅舅,她什么都不怕。

恰逢此时,一场全国性的国乐交流会在本市举行。陆屿舟通过一个神秘的渠道,为姜月浅拿到了一张表演嘉宾的入场券。

“去吧,”陆屿舟说,“让那些所谓的专家们,听听什么叫真正的国乐。”

这次交流会,规格极高,来的都是国乐界的泰斗和各大音乐学院的教授。其中,分量最重的,就是海城音乐学院的权威教授,魏宗正。

魏宗正年过六旬,在业界以严苛和守旧著称。他尤其崇洋媚外,认为国乐早已是落日黄昏,只有借鉴西方的古典音乐理论,才能焕发生机。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民间的那些所谓“野路子”演奏家,都是对高雅艺术的玷污。

当他在表演名单上看到姜月浅的名字时,不屑地冷哼一声。

“一个靠网络炒作起来的黄毛丫头,也配登上这种舞台?简直是胡闹!”

交流会上,姜月浅作为新生代代表,最后一个登场。她一袭白衣,抱着古琴,安静地走到舞台中央,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

台下的魏宗正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姜月浅没有选择那些炫技的曲目,而是弹奏了一曲意境悠远的《梅花三弄》。她的琴音,如冬日寒梅,傲雪凌霜,于寂寥中透着铮铮铁骨,于清冷中蕴含着勃勃生机。

台下许多老一辈的国乐家,都听得如痴如醉,频频点头。

然而,一曲弹毕,不等主持人说话,魏宗正就拿起话筒,冷冷地开口了。

“故弄玄虚,毫无章法!”

他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气氛,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宗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上的姜月浅:“小姑娘,你这种弹奏方式,就是典型的野路子!完全没有遵循古典乐的严谨结构,只知道一味地堆砌情绪,这是对国乐的亵渎!”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姜月浅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古琴,指尖冰凉。

魏宗正继续咄咄逼人:“真正的艺术,是需要深厚理论支撑的!你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骗骗外行还行,在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面前,不过是个笑话!为了证明你不是个花架子,你敢不敢,即兴用你的古琴,演奏一段我指定的曲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说出了一段极其复杂的西方古典乐片段——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

全场哗然!

用古琴演奏巴赫?还是如此复杂的赋格?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已经不是考验了,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台上的少女,她被逼入了一个绝境。弹,肯定弹不好,沦为笑柄;不弹,就是心虚,坐实了自己“野路子”的名头。

姜月浅站在台上,进退两难,小手死死地攥着衣角。

魏宗正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怎么?不敢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网红,一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就在这时,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但气场却无比强大。

“魏教授,好大的威风啊。”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魏宗正看到他,脸色微微一变:“云伯?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云伯”的老者,是国乐界真正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早已退隐多年。

云伯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台上的姜月浅,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用古琴弹巴赫,确实强人所难。不过,要是这丫头的师父肯出手,别说巴赫,就算是贝多芬的《命运》,恐怕也能弹出不一样的味道。”

魏宗正皱眉道:“她的师父?一个不入流的民间艺人罢了,还能比我更懂音乐?”

云伯闻言,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他看着魏宗正,一字一句地说道:“民间艺人?魏宗正,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十年前,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有个人仅凭一把古琴,一曲《广陵散》,就让在场所有西方音乐大师起立鼓掌,称其为‘来自东方的魔音’。回国后,他销声匿迹,从此琴坛再无此人,只留下一个‘琴魔’的传说。”

云讨伯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着脸色开始剧变的魏宗正。

“你不会忘了,那个人的名字吧?”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传说中的名字。

云伯缓缓转过身,目光穿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感慨与惋惜。

“他叫,陆屿舟。”

轰!

这三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会场里炸开!

陆屿舟!

那个十年前以一曲封神,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国乐天才!

那个性格孤僻乖张,拒绝了所有音乐学院和国家乐团的邀请,最终神秘消失的传奇人物!

他竟然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师父?那个被大姨妈一家污蔑为“街头混混”的舅舅?!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台上的姜月夕。那些之前还在附和魏宗正的专家教授们,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而魏宗正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凝固成一个极其难看的猪肝色。

他当然记得陆屿舟!十年前,他还是个处处碰壁的中年讲师,曾想拜陆屿舟为师,却被对方一句“道不同”,不屑一顾地拒之门外。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屈辱和隐痛。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今天处心积虑想要羞辱的,竟然是那个传奇“琴魔”的唯一传人!

这一巴掌,打得实在太狠了!

台上的姜月浅也彻底懵了。她知道舅舅很厉害,但她从不知道,舅舅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琴魔”陆屿舟!那个妈妈还在世时,偶尔会提起的、让她无比崇拜的音乐天才!

原来,她一直守着一座宝山而不自知。原来,舅舅为了她,竟甘愿隐于市井,承受那些不该有的误解和白眼。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姜月浅的眼眶瞬间红了。

云伯没有再看魏宗正一眼,而是对着姜月浅温和地笑了笑:“丫头,别怕。有你师父当年的风骨。回去告诉他,就说云清泉想他了,让他别再躲着了。”

说完,老者转身,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缓离场。

这场国乐交流会,最终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收场。姜月浅的名字,再次以一种更加震撼的方式,传遍了整个音乐圈。

她不再是“网红少女”,而是“琴魔传人”。

那些网络上的质疑和谣言,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变成了铺天盖地的赞美和道歉。大姨妈一家彻底成了笑柄,连门都不敢出。

而最大的输家,无疑是魏宗正。他当众出丑,颜面扫地,成了业内的笑话。他对姜月浅和陆屿舟的恨意,也因此达到了顶点。

“陆屿舟……姜月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魏宗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目狰狞地咆哮着。

他知道,只要姜月浅在,他这个所谓的“权威”,就永远会被人拿来和“琴魔”的传说做对比。他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很快,一年一度的全国青年音乐家大赛开始了。这是国内最具含金量和关注度的音乐赛事,无数年轻音乐家都将此视为一举成名的舞台。

在云伯的推荐和无数国乐爱好者的呼吁下,姜月浅顺利地拿到了参赛资格。她成了这届大赛国乐组最受瞩目的选手,也是夺冠的最大热门。

而魏宗正,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人脉和地位,竟然成为了这次大赛的首席评委。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从初赛到复赛,姜月浅一路势如破竹。她的琴音仿佛有魔力,每一场比赛,都能让听众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的“天籁道音”,在一次次的历练中,变得越发纯熟和强大。

陆屿舟没有到现场看过任何一场比赛,他只是在姜月浅出门前,帮她调好琴弦,然后懒洋洋地躺在院子的躺椅上,说一句:“随便弹弹就行,别给舅舅丢人。”

但姜月浅知道,舅舅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关注着她。每天晚上,他都会戴上老花镜,在网上逐字逐句地看那些关于她的报道和评论,嘴角总是会不自觉地扬起。

终于,到了总决赛的日子。

比赛在国家大剧院举行,并且进行全国直播。姜月浅将要面对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高手,以及首席评委席上,那个眼神阴鸷的魏宗正。

后台,陆屿舟第一次出现在了现场。他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皮夹克,与周围西装革履的选手家长格格不入。

他走到姜月浅身边,没有说什么鼓励的话,只是递给她一个保温杯。

“里头是胖大海,润润嗓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紧张,就把他们当成院子里那棵石榴树,弹给它听就行了。”

姜月浅接过保温杯,手心暖暖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舅舅,你……会看我比赛吗?”

“不看,”陆屿舟撇撇嘴,“我在外面抽烟,等你好消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依旧潇洒不羁。

决赛的舞台灯光璀璨,姜月浅是最后一个出场。在她之前,一位弹奏钢琴的选手,以精湛的技巧和饱满的情感,获得了一个接近满分的成绩,引得全场欢呼。

压力,瞬间来到了姜月浅这边。

她抱着“惊鸿”,深吸一口气,走上了舞台。

然而,当她坐定,手指搭上琴弦,准备试音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沉。

不对!

琴弦的音准不对!被人动过手脚!

几根关键的弦,被人用极其隐蔽的手法微调过,外行人根本听不出来,但在高强度的演奏中,一定会产生刺耳的杂音,甚至有可能直接崩断!

姜月浅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地朝评委席看去,正好对上了魏宗正那双充满了恶毒和得意的眼睛。

是他!一定是他!

他想让我在全国直播的舞台上,彻底身败名裂!

此刻,距离演奏开始只剩下不到三十秒。换琴,已经来不及了。放弃,等于不战而败。

怎么办?

姜月浅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在母亲的灵堂里,被所有人抛弃,孤立无援。

就在她即将被恐慌吞噬的瞬间,舅舅那句“就把他们当成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突然在耳边响起。

石榴树……

她想起了那个杂乱却温暖的小院,想起了舅舅笨拙地为她扎的辫子,想起了他炒的黑乎乎的蛋炒饭,想起了无数个夜晚,他在她床边哼唱的跑调的摇篮曲。

她想起了他踹开灵堂大门时,那句“以后,我就是她的天”。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她的心底涌起。

怕什么?

就算没有琴,就算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还有舅舅。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她索性放弃了原定的参赛曲目,那是一首技巧华丽、适合比赛的曲子。

她要弹一首,只属于她自己的曲子。

姜月浅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慌乱都已褪去,只剩下如水般的平静和如火般的决绝。

她对着话筒,用清冷而坚定的声音说:“各位评委,各位观众,我想临时换一首曲子。”

全场一片哗然。临场换曲,这在总决赛上是闻所未闻的!

魏宗正冷笑道:“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早已安排好了媒体,准备在比赛结束后,立刻发布《“琴魔传人”徒有虚名,决赛现场状况百出》的负面新闻。

姜月浅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手指,轻轻地,落在了那几根被动了手脚的琴弦上。

没有名字,没有乐谱。

第一个音符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和颤抖,像是雏鸟在风雨中无助的悲鸣。

琴音里,是八岁那年,母亲灵堂里的冰冷和绝望。

琴音里,是亲戚们刻薄的咒骂和鄙夷的眼神。

琴音里,是一个孩子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和恐惧。

台下的观众和评委们都愣住了。这琴声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刺耳,但那其中蕴含的巨大悲伤,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魏宗正脸上的冷笑僵住了。他不懂这琴音里的故事,但他能感受到那股让他心悸的力量。

紧接着,琴音一转!

一声铿锵有力的拨弦,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

那是舅舅踹开大门的声音!

那是他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冲破所有流言蜚语的轰鸣!

琴声变得激昂起来,充满了抗争与不屈。姜月浅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以及对舅舅最深的感恩,全都倾注在了指尖。

她的“天籁道音”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那些被动了手脚的琴弦,在她强大的情感共鸣下,非但没有成为阻碍,反而发出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嘶鸣!

那嘶鸣,是呐喊,是控诉,是凤凰于烈火中涅槃的歌唱!

所有人都听呆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如何在一个看似不靠谱的男人的守护下,一步步走出阴霾,迎向阳光。

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场用生命和灵魂进行的演奏!

乐曲推向最高潮!

姜月浅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突然,“崩!”“崩!”两声脆响!

那两根音准失常的琴弦,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在演奏中应声而断!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姜月浅的演奏没有丝毫停顿。她用剩下的五根弦,将这首悲壮而完美的《涅槃》,推向了最后的华彩!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死寂。

断弦的古琴,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位刚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英勇战士。

不知过了多久,雷鸣般的掌声,从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爆发出来,经久不息。无数人站起身,为台上那个用音乐讲述了自己全部人生的少女,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许多观众早已泪流满面。

评委席上,几位老评委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颤抖着手,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满分!

只有魏宗正,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伯,突然走上了舞台。他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狠狠地摔在魏宗正面前。

“魏宗正!你不仅人品败坏,学术上也是个窃贼!这是你当年剽窃你学生论文,并将其逼到退学的铁证!今天,我就要替国乐界,清理门户!”

铁证如山!

魏宗正瞬间面无人色,在无数摄像机和观众的注视下,被现场的工作人员带离了会场。他名誉扫地,身败名裂,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无尽的唾骂。

这场总决赛,成了华夏音乐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幕。姜月浅,以一种无可争议的方式,夺得了冠军。

她一战成名,成为了弘扬国乐的青年偶像。她的那曲《涅槃》,被无数人奉为神作。

比赛结束后,外婆和姨妈一家人看着电视里光芒万丈的姜月浅,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厚着脸皮,提着贵重的礼物,找到那个他们曾经无比鄙夷的小院,想要上门求原谅。

开门的,是陆屿舟。

他看着门外那些虚伪的嘴脸,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将那些肮脏的嘴脸和他们所谓的亲情,永远地隔绝在了门外。

几天后,姜月浅推掉了所有媒体的采访和商业活动,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

午后的阳光正好,歪脖子石榴树下,陆屿舟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悠闲地喝着茶,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姜月浅搬出古琴“惊鸿”,在舅舅身边坐下。她没有弹奏激昂的《涅槃》,也没有弹奏意境悠远的《高山流水》。

她只是凭着心意,随手拨弄着琴弦,弹奏出一支温柔而宁静的小调。

琴声和着微风,伴着茶香,在小院里静静流淌。

陆屿舟没有睁眼,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阳光穿过石榴树的叶隙,洒在他们身上,一片岁月静好。

对姜月浅而言,世界舞台再大,也大不过这个小院。万千掌声再热烈,也热不过舅舅递过来的那杯胖大海。

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和她的全世界。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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