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药桶”到“莫生气”:一位老教师的觉醒与蜕变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7 15:40 2

摘要:在粤西喀斯特地貌的褶皱里,我守着一所不设入学门槛的初中。这里的孩子们,是城区学校层层筛选后的“剩材”,有人连拼音都认不全,有的人写不出一份能让人看懂的请假条,甚至,有人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更有人连《静夜思》都背得七零八落。

在粤西喀斯特地貌的褶皱里,我守着一所不设入学门槛的初中。这里的孩子们,是城区学校层层筛选后的“剩材”,有人连拼音都认不全,有的人写不出一份能让人看懂的请假条,甚至,有人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更有人连《静夜思》都背得七零八落。

23年前,当我抱着教案第一次踏上斑驳的讲台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完成一场持续二十余年,到今天还在继续着的教学突围战。

那时的我就像个行走的“火药桶”。提问时后排总飘来蚊子般的“不知道”,我攥断过无数根粉笔;讲《春》的修辞手法时,靠窗男孩对着玻璃哈气的涂鸦,让我摔过两次课本。

当我在城区重点中学观摩公开课,看见那些孩子能就《岳阳楼记》的“先忧后乐”展开十分钟辩论时,再看看自己学生连“谪守”二字都要用拼音标注,那种挫败感如同红土地里的芒草,扎得人钻心疼。有次让写作文,两个班123人,交上来的只有三分之一。问为啥不写作文,理直气壮的说:“不会写,从小学到现在没有交过作文”。

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些冷不丁冒出的“神问题”——“老师,孔乙己偷书是不是因为买不起练习册?干嘛不用手机看?”这样的“奇思妙想”总能让精心设计的教学流程瞬间脱轨。

转折始于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当我第1001次为学生的默写错误发火时,坐在第一排的林XX突然仰起脸:“老师,您生气的样子好像我爸爸。”这句话像盆冰水浇醒了我——在贫困家庭长大的小林,父亲常年酗酒打人,把老婆都打跑了。这个孩子竟把课堂恐惧与家庭阴影画上了等号。

我开始在记录本上记录教学“事故”:某年3月12日,讲《背影》时李X莲始终低头,课后得知她父亲刚确诊肝癌;某年4月7日,张X强在《台阶》课上总揉眼睛,原来是为了照顾突发疾病的奶奶而整夜没睡——因为他爸妈在东莞打工,家里的其他事情基本上就是靠他和他年迈的奶奶,而且还有一个刚读三年级的妹妹……这些密密麻麻的备注逐渐拼凑出真相:那些所谓的“走神”“捣乱”,不过是孩子们在生存夹缝中艰难求学的注脚。

当慢慢了解了一切,心态也就慢慢的改变过来了,为啥要生气呢?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主客观原因,不爱学习,或者想学又学不了,不会回答问题,交不了作业,听课不懂,乱插话题……这些,在乡村中学不是很正常的吗?

想通了,就会明白,当提问遭遇冷场,这并非学生的愚钝,而是知识传递的通道出现了淤堵。或许需要将抽象概念具象化,用生活实例搭建理解的桥梁,而非简单归咎于他们的领悟力。面对课堂上涣散的目光,我开始反思:单向的知识灌输是否正在制造认知荒漠?或许该引入情境化教学,让知识像山泉般在真实场景中汩汩流淌。

我开始将抽象概念编织进生活图景:用漠阳江边渔家清晨的撒网诠释《岳阳楼记》的“先忧后乐”,借海陵岛的台风路径解析《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意象流动。当知识找到现实锚点,沉默便开始融化。

而那些突兀的插话,恰似春日的惊雷,虽打破课堂节奏,却可能孕育着思维的闪电。与其粗暴压制,不如建立“创意复苏”机制,将即兴发言转化为教学契机。

某天,在讲解《愚公移山》时,一向多嘴的黎想突然冒出一句:“要搁现在,直接请挖掘机啊!”全班哄笑中,我捕捉到这句话的教育价值。从此,我设立“灵感闪电瓶”,鼓励学生随时记录思维火花。那些曾被视作捣乱的发言,也能催生出“现代版寓言创编”的创意写作项目。这种转化,让课堂从“秩序优先”转向“思维优先”。

学生荒诞的联想中,往往藏着打破思维定式的钥匙;突兀的质疑里,可能孕育着创新思维的胚芽。这种认知转变,使课堂从知识灌输场转变为思维孵化室。

我开始践行“移动讲台”策略,在教室的每个角落播撒关注的种子。当我在组间穿梭,那些原本隐没在后排的迷茫眼神开始闪烁求知的光芒。这种空间距离的缩短,意外激活了课堂的情感磁场,让教学反馈形成了闭环结构。

除了改进教学方法,情绪管理也是教学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愤怒转化为探究欲,责备升华为改进动力,我发现教育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控制,而在于唤醒。这种转变不是妥协,而是教育智慧的觉醒——真正的师者,应是学习生态的设计师,而非知识专断的独裁者。

野百合也有春天,教育的真谛在于发现每块璞玉的独特纹路。在被大数据标注为“教育洼地”的农村初中,我和我的学生们正在演绎着最动人的教学相长。正如教室后墙那句新贴的标语:“教育不是注满一桶水,而是点燃一把火。”这把火,终将照亮农村孩子走向远方的路。

来源:小迪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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