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剜我双眼换青梅光明,我主动献身求得一子,最终我携子登基,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2 20:04 2

摘要:镇北王府的手术室内,云知意被粗壮的牛皮带捆在冰冷的铁床上,手腕脚踝早已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像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镇北王府的手术室内,云知意被粗壮的牛皮带捆在冰冷的铁床上,手腕脚踝早已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她拼命挣扎,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鬓发,狼狈不堪。

站在床边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当朝战神,镇北王夜阑烬。

他穿着一袭雪白的无菌长袍,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中那把闪着寒芒的手术刀,却像毒蛇的信子,对着她的眼睛。

“知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此刻却比窗外的寒雨更冷,“怜雪快不行了,你的眼睛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本王答应你,以后会加倍对你好。”

云知意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苏怜雪,他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得了眼疾,便要剜她的双眼去换?

凭什么!

“夜阑烬!”她凄厉地哭喊,声音嘶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王妃!我父亲曾为国捐躯,你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我!你忘了你的誓言吗?”

夜阑烬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chtige的动摇,但随即被更深的决绝覆盖。

“正因为你是王妃,才要为本王分忧。你父亲的功绩,本王会记着。事成之后,本王许你王府库房任你挑选,保你一世荣华。”

荣华?瞎子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更精致的囚笼!

“我不要!夜阑烬,你敢动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耐心终于耗尽。

“执迷不悟。”

冰冷的两个字落下,他不再犹豫,一只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术刀,带着撕裂一切的锋利,决绝地刺向了她的右眼。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炸开,仿佛有烧红的烙铁在眼眶里疯狂搅动。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带着滚烫的温度。

世界在她眼前,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彻底陷入一片永恒的、绝望的黑暗。

剧痛中,她感觉到自己血脉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有什么东西,在废墟之上,悄然苏醒。

……

再次醒来时,眼前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她活着,却也死了。

耳边传来侍女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啧啧,真是可怜,好端端的王妃,现在成了个瞎子。”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但云知意的耳中,却同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刺耳如金属摩擦:【活该!一个爹死娘改嫁的落魄货,也配占着王妃的位置?现在好了,把眼睛给了怜雪小姐,也算是废物利用!】

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劝道:“春桃,别乱说,让王妃听见了不好。”

可云知意听到的,却是冰冷的风声,带着幸灾乐祸的恶意:【听见又如何?一个瞎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王爷说了,以后怜雪小姐才是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云 a知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

谎言是刺耳的杂音,而恶意,则是蚀骨的寒风。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股熟悉的龙涎香。

是夜阑烬。

“王妃醒了?”太医恭敬的声音响起。

云知意“听”到他内心谄媚的盘算:【王爷总算来了,我得把王妃的病情说得严重点,好多讨些赏赐。反正一个瞎子,也看不出我开的药是好是坏。】

云知意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就是她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君,和他治下的王府。

“知意,感觉如何?”夜阑烬的声音在她床边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

然而,她听到的,却是冰冷而敷衍的内心独白:【总算醒了,只要她不寻死觅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眼睛给了怜雪,也算她为本王做的最后一件有用的事。】

云知意攥紧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用空洞的、流着血泪的双眼“望”向夜阑烬的方向,声音微弱得像一片羽毛:“王爷……”

“本王在。”

“我好怕……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她颤抖着,演出一个弱者最完美的姿态。

夜阑烬的内心响起一丝不耐烦的噪音:【瞎了自然看不见,真是麻烦。】

但他口中却说:“别怕,本王会派更多的人照顾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娇弱的呼唤:“烬哥哥……”

苏怜雪来了。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仿佛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与担忧。

她走到床边,柔柔地握住云知意的手:“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她嘴上说着抱歉,云知意耳边听到的,却是无比恶毒的诅咒:【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不过也好,活着当个瞎子,比死了更让她痛苦!烬哥哥是我的,王妃之位也是我的,她一个瞎子,拿什么跟我争?】

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心却比蛇蝎还毒。

夜阑烬看着苏怜雪“善良”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他对着云知意,用命令的口吻说:“知意,此事与怜雪无关,是本王做的决定。你身为王妃,要识大体。”

识大体?

好一个识大体!

云知意心中冷笑,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反手握住苏怜雪,力道很轻,却让苏怜雪无法挣脱。

“妹妹说的是哪里话,能为王爷分忧,是我的福气。”

她顿了顿,转向夜阑烬的方向,平静地提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要求。

“王爷,我如今是个废人了,身边空虚,心中也害怕。我别无所求,只求王爷……能给我一个孩子。”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夜阑烬的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震惊、荒谬,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她疯了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本王的孩子?她也配?】

苏怜雪内心的尖叫更是刺耳:【不!贱人!她休想!她怎么敢!烬哥哥的孩子只能由我来生!】

但夜阑烬看着云知意那双被白布包裹,还渗着血丝的眼睛,心中那点微末的愧疚感被放大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顺从”和“懂事”,极大满足了他身为上位者的掌控欲和傲慢。

一个瞎了眼的废人,还妄想用孩子绑住他?可笑。

但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安分守己地待在后院,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他居高临下地吐出一个字,带着施舍般的怜悯,“本王,允了。”

苏怜雪的脸色瞬间煞白。

三日后,云知意的伤势稍稍好转,已经能下床走动。

苏怜雪又“好心”地前来探望,说要扶着她在王府花园里散散心。

夜阑烬碰巧也在。

“姐姐,你小心些,这边有台阶。”苏怜雪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云知意“听”到的却是她内心兴奋又恶毒的计划:【前面就是荷花池,这几日下了雨,池边最是湿滑。我待会儿假装脚滑,轻轻一推,这个瞎子掉下去,肯定会惊了胎气!最好一尸两命!就算淹不死,大冷天的掉进池子里,也够她受的了!】

云知意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她任由苏怜雪扶着,一步步走向命运的岔路口。

“哎呀,姐姐,你看那边的锦鲤多好看……”苏怜雪的声音带着引诱。

云知意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的倒计时:【就是现在!】

一股阴冷的推力从手臂传来!

就在苏怜雪发力的瞬间,云知意仿佛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着与池塘相反的方向倒去!

而苏怜雪使出了全力,重心前倾,这一下推空,她自己反而控制不住身体,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噗通”一声,直直地栽进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中!

“救命!救命啊!”苏怜雪在水里疯狂扑腾,妆容尽花,狼狈不堪。

“怜雪!”夜阑烬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跳下水去救人。

而云知意,则恰到好处地摔倒在安全的地面上,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丝。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空洞的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声音颤抖地对着混乱的方向哭喊:“怜雪妹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我看不见……是怜雪妹妹说要扶我的……”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苏怜雪和同样湿漉漉的夜阑烬拉上岸。

夜阑烬一把将苏怜雪护在怀里,怒不可遏地看向云知意:“云知意!你做了什么!”

他内心的怒火在咆哮:【这个毒妇!刚瞎了眼就敢谋害怜雪!她怎么敢!】

云知意跪在地上,柔弱无助,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王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脚滑了一下……”

“你胡说!”苏怜雪哆嗦着嘴唇,指着云知意,“就是你推我的!烬哥哥,她肯定是嫉妒我能看见,所以才要害我!”

她内心的声音尖锐而恶毒:【贱人!居然敢算计我!这次一定要让烬哥哥杀了她!】

夜阑烬的眼神愈发冰冷,杀意凛然。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刚刚在修剪花枝的老花匠,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王爷……老奴……老奴方才看得真切。确实是……是苏小姐自己脚下没站稳,掉下去的。王妃娘娘从头到尾,都被苏小姐扶着,还……还摔倒了。”

另一个负责打扫的丫鬟也小声附和:“是……是的,王妃娘娘好像是被绊了一下,往另一边倒了,苏小姐不知怎么就……就掉进去了。”

这些下人心中虽然害怕,但他们听到的却是事实。

夜阑烬的怒火僵在了脸上。

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怜雪,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双目流着血泪,柔弱无助的云知意。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亲手剜去双眼的妻子。

一个盲人,如何精准地将一个正常人推进池塘,而自己安然无恙?

这不合常理。

他内心的怒火渐渐被一丝怀疑取代:【难道……真的是个意外?怜雪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针对知意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的白月光,产生了怀疑。

云知意“听”着他内心的动摇,低垂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胜利的微笑。

夜阑烬,苏怜雪,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在黑暗中,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向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地狱。

自落水事件后,夜阑烬虽未再苛责云知意,但对苏怜雪却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疏离。

他履行了诺言,在几个夜晚之后,云知意成功地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复仇之路的第一块基石,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光亮。

镇北王府的主母怀有身孕,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府中的气氛却愈发诡异。

云知意深居简出,每日只在自己的小院中安胎。

夜阑烬拨来了最好的下人、最好的补品,仿佛要弥补什么。

可云知意用“谛听心言”听得清清楚楚。

送来的燕窝里,被苏怜雪的心腹丫鬟下了微量的红花。一次两次不足以致命,但天长日久,足以让胎儿无声无息地流掉。

她内心的声音阴狠无比:【王妃身子弱,补品吃多了,滑胎也是常有的事。谁也怪不到我们小姐头上!】

云知意面无表情地让心腹侍女绿翘将燕窝倒掉,换成普通的米粥。

她对绿翘说:“我如今身子虚,闻不得半点腥味,这些补品都撤了吧。”

绿翘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陪嫁,忠心耿耿。

夜阑烬来看她时,看到的就是一桌清粥小菜,和他送来的山珍海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皱眉:“为何不用膳?这些都是太医为你和孩子准备的。”

他内心的声音是:【又在耍什么把戏?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

云知意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柔弱地笑了笑:“王爷费心了,只是我害喜得厉害,实在闻不得那些油腻之物。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就算吃再多苦,知意也心甘情愿。”

一番话说得体贴入微,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让夜阑烬内心那点猜忌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他难得地放缓了语气:“辛苦你了。”

而另一边,苏怜雪听闻云知意竟将所有补品都撤了,气得打碎了一套名贵的瓷器。

“贱人!她的命怎么这么硬!”

她内心的嫉妒和怨毒像毒蛇一样滋长:【不行,我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绝不!】

没过几日,苏怜雪又想出了新的毒计。

她买通了为云知意缝制冬衣的绣娘,在衣物的夹层里,缝进了一种唤作“鬼针草”的植物。

这种草药气味极淡,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孕妇长期接触,却会导致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最终精神萎靡,胎像不稳。

新制的冬衣送到云知意面前时,她刚一触摸,就“听”到了一股细微却不祥的“风声”。

那是杀意,是阴谋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了衣服,转头就让绿翘将衣服“不小心”掉进了火盆里。

“哎呀!”绿翘惊呼一声。

云知意“惊慌”地问:“怎么了?”

“娘娘,您的新衣……烧了……”

云知意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和后怕:“烧了便烧了吧,许是天意。我方才摸着这料子,总觉得身上发冷,心里发慌,许是与我腹中孩儿犯冲吧。”

这话,她故意让门外监视的、苏怜雪的眼线听了去。

苏怜雪得知计划再次失败,气急败坏。她越来越沉不住气,手段也愈发拙劣。

而这一切,都被云知意利用“谛听心言”洞察得一清二楚。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猎物一步步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

与此同时,她也通过绿翘,悄悄联系上了自己真正的势力——富可敌国、情报网遍布天下的“云隐阁”。

她才是云隐阁真正的阁主。

这个秘密,连她死去的父亲都不知道。这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产和底牌。

“阁主,您终于联系我们了!”云隐阁在京城的负责人,是一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账房先生,此刻却恭敬地跪在云知意面前。

云知意蒙着眼,端坐在黑暗中,声音清冷而坚定:“我要你办几件事。第一,彻查苏家,尤其是国舅苏远道,把他所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都给我找出来。第二,派人盯紧镇北王府,苏怜雪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第三,暗中联络我父亲的旧部,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属下遵命!”

有了云隐阁的帮助,云知意如虎添翼。

她一边在王府中扮演着柔弱无助的盲妃,一边在暗中,编织着一张复仇的大网。

苏怜雪的哥哥,当朝国舅苏远道,是个典型的草包。仗着自己妹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镇北王心尖上的人,平日里在朝中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他听信了苏怜雪的哭诉,认定云知意是个心机深沉的毒妇,便想替妹妹出头,彻底将云家残余的势力铲除。

他自作聪明,伪造了一封云知意父亲旧部的“通敌信件”,直接呈到了御前。

他内心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坐实了云家余孽叛国,云知意这个瞎子就再无翻身之日!到时候,我妹妹就是名正言顺的镇北王妃,未来甚至是皇后!】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云知意的掌控之中。

他用来伪造信件的纸张、墨水,甚至是他收买的那个所谓的“人证”,都是云隐阁故意送到他手边的。

那封信,就是云知意为他准备的催命符。

很快,宫中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冬日宴,为边疆大捷庆功。

有孕在身的云知意本可不必出席,但她却主动向夜阑烬请缨,说想去为王爷腹中的孩儿祈福。

夜阑烬见她如此“识大体”,便同意了。

宫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云知意一袭素衣,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与这满室的繁华格格不入。

苏怜雪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夜阑烬身边,接受着众人的奉承,风光无限。

她看向云知意的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轻蔑。

她内心的声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云知意!我倒要看看,你身败名裂之后,还怎么跟我斗!】

云知意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动。

她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怜雪突然脸色一白,猛地捂住胸口,口中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

“啊!血……有毒!”她尖叫一声,随即软软地倒在了夜阑烬的怀里。

全场大惊!

太医火速赶来,一番诊断后,脸色凝重地跪下:“启禀陛下,王爷!怜雪郡主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西域奇毒‘断魂香’!此毒……此毒无药可解,唯有皇室秘药‘九转还魂丹’,或可保住郡主一命!”

夜阑烬抱着气若游丝的苏怜雪,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就在这时,苏怜雪的贴身丫鬟突然跪倒在地,指着云知意的方向,凄厉地哭喊:“是王妃!是王妃娘娘!方才奴婢亲眼看见,王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偷偷在郡主的酒杯里动了手脚!”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云知意的身上。

苏远道立刻跳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怒喝:“云知意!你这个毒妇!我妹妹好心待你,你竟因嫉妒之心,下此毒手!真是蛇蝎心肠!”

他内心却在狂笑:【太好了!计划通!只要坐实了她下毒谋害郡主,再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必死无疑!】

夜阑烬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剑,死死地盯着云知意。

他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几乎化为实质,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又是你!云知意!为了争宠,你竟敢做出这等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这个毒妇心存半分愧疚!】

云知意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王爷,你信她,还是信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本王如何信你!”夜阑烬怒吼。

云知意凄然一笑,空洞的眼眶中,竟又流下两行血泪。

“好……好一个人证物证俱在。”

她转过身,对着皇帝的方向,缓缓跪下。

“陛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陛下和王爷的宽恕。但臣妾腹中,毕竟是王爷的骨肉。臣妾只有一事相求。”

皇帝皱了皱眉:“说。”

“臣妾听闻,‘断魂香’之毒,与西域一种名为‘忘忧草’的植物相生相克。若真是此毒,中毒者周围三尺之内,若有忘忧草,草叶会迅速枯萎。臣妾不才,早年随家父在边关时,恰巧见过此草,还因其安神之效,一直制成香囊,佩戴在身。”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半旧的香囊。

“请陛下派人查验,若香囊中草药枯萎,臣妾甘愿以死谢罪。若没有……也请陛下还臣妾和腹中孩儿一个清白。”

她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

一名老太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打开一看,里面的草药青翠如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陛下!忘忧草……并未枯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苏远道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夜阑烬也愣住了。

苏怜雪的丫鬟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知意冷冷地“看”向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是啊,怎么会不枯萎呢?除非……郡主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断魂香’。”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变得凌厉无比。

“又或者说,郡主她……根本就没有中毒!”

“胡说!”苏远道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妹妹口吐黑血,气若游丝,满朝文武和太医都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他内心慌乱如麻:【怎么回事?哪个环节出了错?这个瞎子怎么会知道忘忧草?】

夜阑烬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死死地盯着云知意,内心的怀疑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云知意却不理会他们,只是对着皇帝的方向,继续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有一种秘术,能让人呈现出中毒的假象,其色、其状与‘断魂香’别无二致。而这吐出的所谓‘毒血’,不过是事先服下的墨鱼胆汁混着鸡血罢了。至于气若游丝,更是可以用闭气之法装出来。想要验证也简单,只需一根银针,刺入郡主‘人中’穴,若她真中了奇毒,早已五感尽失,毫无反应。若她是装的……剧痛之下,断然无法再装下去。”

此言一出,苏怜雪躺在夜阑烬怀中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她内心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天际:【不!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烬哥哥,快阻止她!】

夜阑烬感受到了怀中人的颤抖,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一边是自己深爱多年、命悬一线的青梅竹马,一边是句句在理、冷静得可怕的盲妻。

他的理智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皇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苏远道,沉声道:“太医,照王妃说的做。”

“陛下,不可啊!”苏远道扑通一声跪下,“小妹身子本就孱弱,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请陛下三思啊!”

他越是阻拦,皇帝的疑心就越重。

老太医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走向夜阑烬。

夜阑烬看着怀中苏怜雪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心如刀割。

但他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他必须要一个真相。

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苏怜雪的“人中”穴。

“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响彻大殿。

原本“气若游丝”的苏怜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夜阑烬怀里弹了起来,捂着脸,疼得眼泪直流。

哪里还有半分中毒垂死的样子?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家兄妹。

夜阑烬的身体晃了晃,如遭雷击。

他看着生龙活虎的苏怜雪,又看看跪在地上,孤零零的云知意。

他……被骗了。

他为了这个女人,亲手剜了自己妻子的眼睛!

他为了这个女人,刚刚还想杀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

“不……不是的……烬哥哥,你听我解释……”苏怜雪慌了,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可她内心的声音,却像一道惊雷,在夜阑烬的脑海中炸响。

哦,不,是在云知意的耳边炸响。

云知意能“听”到,苏怜雪内心的疯狂和绝望:【完了!全完了!我怎么会输给一个瞎子!不!我还有最后的机会!当年的事,烬哥哥绝不会怀疑!】

当年的事?

云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夜阑烬的世界观已经彻底崩塌了。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苏怜雪,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解释?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中的毒是假的……那……那你当年的眼疾呢?”

苏怜雪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尽褪。

她惊恐地后退一步,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不!他怎么会怀疑到这件事!不!他不能知道!】

夜阑烬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踉跄着后退,指着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也是假的?对不对!你的眼疾……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巨大的打击让他眼前发黑,胸口剧痛。

他付出了什么?

他亲手,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变成了一个瞎子!

他亲手,毁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到头来,只是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噗——”

一口鲜血从夜阑烬口中喷出,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而苏家兄妹,则在皇帝冰冷的眼神中,被禁军当场拿下,打入天牢。

一场精心策划的宫宴,以最荒诞、最震撼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云知意由绿翘扶着,缓缓站起身。

她“看”向夜阑烬倒下的方向,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夜阑烬,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我所承受的一切,会让你,千倍百倍地偿还。

苏家倒了。

苏怜雪装病骗取镇北王妃双眼的弥天大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紧接着,云隐阁呈上了国舅苏远道贪赃枉法、私吞军饷、意图勾结敌国的所有罪证。

铁证如山。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苏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在这场雷霆风暴中,被连根拔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知意,却依旧安静地待在王府的后院,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夜阑烬醒来后,整个人都废了。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那个高高在上的战神,那个冷酷决绝的王爷,一夜之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派人去天牢审问苏怜雪,得到的答案,将他最后一点希望也碾得粉碎。

原来,当年苏怜雪所谓的眼疾,不过是小病。是她为了彻底得到夜阑烬,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她买通了太医,夸大病情,一步步引诱着夜阑烬走进了她设计的陷阱。

而夜阑烬,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亲手将屠刀挥向了最无辜的云知意。

悔恨、痛苦、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云知意的院子里。

他不再命令,不再施舍,只是沉默地站在廊下,看着那个蒙着双眼的纤细身影。

他想靠近,却又不敢。

他内心的声音,充满了卑微和乞求:【知意……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求求你……】

可云知意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看不见,也不想“听”。

他的忏悔,对她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恶心的东西。

她的孩子,在冬去春来后,平安降生了。

是个男孩。

她给他取名,云念。

跟她姓。

夜阑烬欣喜若狂地冲进产房,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滚出去。”

云知意抱着孩子,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知意,让我看看孩子……他是我的儿子……”夜阑烬的声音在颤抖。

他内心的狂喜和为人父的激动,在云知意的耳中,显得那么可笑。

“你的儿子?”云知意冷笑,“在你拿着刀,剜我眼睛的那一刻,你就没资格当他的父亲了。”

“夜阑烬,我留下这个孩子,不是因为爱你,也不是为了拴住你。我只是需要一个依靠,一个能在我死后,为我立一块碑的人。”

“而你,不配。”

字字句句,都像最锋利的刀,狠狠扎在夜阑烬的心上。

他痛苦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失去她了,永远地失去了。

天牢里,苏远道狗急跳墙了。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苏家也完了。

他不甘心。

在被押赴刑场的前一天,他利用苏家最后隐藏的力量,策动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

他联系了早已被他收买的边关将领,联合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北狄王,里应外合,发动了宫变!

叛军如潮水般涌入京城,禁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

整个皇宫,瞬间被战火和杀戮笼罩。

苏远道的目标很明确,杀了皇帝,挟持太子,然后扶持一个傀儡登基,他自己做摄政王。

而他那个被关在天牢里的妹妹苏怜雪,则被他派人救了出来。

“妹妹,别怕!等哥哥杀了皇帝,夺了江山,你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苏远道面目狰狞地对苏怜雪说。

苏怜雪看着外面的混乱,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

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云知意!我要你死!我要你和你的孽种,一起下地狱!】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镇北王府。

他们要抓住云知意和她刚出世的孩子,以此来要挟夜阑烬。

叛军包围王府时,夜阑烬正在云知意的院外,失魂落魄。

当喊杀声传来,他猛地惊醒。

“保护王妃和世子!”他拔出长剑,眼中重燃战意。

但叛军人多势众,王府的护卫根本抵挡不住。

很快,苏远道和苏怜雪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夜阑烬,你没想到吧!”苏远道狂笑着,“你为了我这个好妹妹,得罪了云家,现在,又轮到你为她死了!”

苏怜雪的目光,则死死地锁在云知意和她怀中的婴儿身上。

“把那个孽种交出来!”她尖叫道。

“休想!”夜阑烬一剑劈开一名叛军,挡在云知意身前。

“烬哥哥,你还要护着这个贱人吗?”苏怜雪怨毒地看着他,“你忘了她是怎么设计陷害我们的吗?她才是那个最恶毒的人!”

夜阑烬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我最后悔的,不是被你欺骗,而是为了你这样的毒妇,伤害了知意。苏怜雪,我眼盲,心也盲,今日,我就用我的命,来还我欠她的债。”

他内心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决绝:【知意,对不起。若有来生,我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带着我们的孩子,活下去……】

他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知意,然后,竟主动朝着叛军的刀口冲了过去!

他要用自己的死,为云知意和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王爷!”绿翘惊呼。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知意却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威严。

“都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云知意,在绿翘的搀扶下,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明明双目蒙着白绫,却仿佛能看见在场的每一个人。

“苏远道,”她开口,直呼其名,“你以为你联合北狄王,就能夺得这江山吗?你太天真了。”

苏远道一愣,随即狂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云知意,你一个瞎子,懂什么!”

他内心不屑地想着:【装神弄鬼!等抓了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云知意嘴唇微勾,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懂的比你多。比如,我知道,你与北狄王的密信,就藏在你书房第三块地砖下面。比如,我知道,你承诺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北狄,以此换取出兵。再比如,我知道,北狄王答应你的同时,也派了使者与我朝议和,你的叛乱,不过是他用来在谈判桌上增加筹码的工具罢了。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

苏远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惊恐地看着云知意,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内心的声音在疯狂咆哮:【她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这些都是最高机密!】

云知意缓缓抬起手,将蒙在眼上的白绫,一把扯下。

白绫飘落,露出的,却不是一双空洞可怖的眼眶。

而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星云。

那不是凡人的眼睛。

那是能看透人心的,“心眼”。

“你勾结的殿前司指挥使李将军,此刻,应该已经喝下了我送去的毒酒。你埋伏在城外的三千精兵,他们的统领,是我父亲的生死兄弟。至于你面前的这些人……”

她环视一圈,嘴角笑意更深。

“他们中的一半,早已是我云隐阁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殿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无数身着黑衣的矫健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涌现,与忠于皇室的军队里应外合,将措手不及的叛军瞬间淹没!

苏远道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云知意,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输给了镇北王,不是输给了皇帝。

他是输给了这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瞎子王妃!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彻底崩溃了。

苏怜雪更是吓得瘫软在地。

她看着那个仿佛神明降世的云知意,内心的嫉妒和恐惧达到了顶点:【妖女!她是个妖女!】

就在这时,身负重伤的夜阑烬,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到苏怜雪面前,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

他看着这张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和悲凉。

“我的眼睛,”他声音沙哑地说,“就是被你这颗肮脏的心,给蒙蔽的。”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苏怜雪的心脏。

“噗——”

苏怜雪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剑,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夜阑烬。

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随着苏怜雪的倒下,这场荒唐的叛乱,也彻底画上了句号。

苏家满门抄斩,所有余孽,被一网打尽。

金銮殿上,血迹未干。

夜阑烬丢下剑,一步步走到云知意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堂堂镇北王,当朝战神,在文武百官面前,跪向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女人。

“知意……”他抬起头,泪流满面,“我错了……把王位给你,把我的命也给你……求你,再看我一眼……求你原谅我……”

他内心的哀嚎,响彻天地:【知意……我的知意……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云知意抱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里,一片淡漠,不起波澜。

“王爷,”她轻轻开口,声音飘渺,“我的眼睛,在你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看清了所有。”

“原谅?你被万箭穿心的时候,再去问问被你射死的人,他会不会原谅你。”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抱着孩子,转身,一步步踏上通往龙椅的台阶。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她走过夜阑烬的身边,甚至没有片刻的停留。

“这天下,我自己来取。”

数年后。

新帝登基,年号“启元”。

因皇帝年幼,由圣母皇太后云知意垂帘听政。

昔日的镇北王妃,成了九州大陆最有权势的女人。

她励精图治,任用贤能,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而曾经的镇北王夜阑烬,则被终身囚禁在他亲手为苏怜雪修建的陵墓之中。

那座陵墓,极尽奢华,却是一座空坟。

苏怜雪的尸体,早已被扔去了乱葬岗,喂了野狗。

夜阑烬每日就对着那座空坟,一遍又一遍地忏悔。

他疯了。

时常在夜里,对着空气哭喊一个名字。

“知意……知意……”

只是,再也无人应答。

这一日,太后寝宫中,年幼的皇帝抱着云知意的胳膊,好奇地问:“母后,父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云知意抚摸着儿子的头,目光望向窗外,那双星云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他啊……”

“他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窗外,万里江山,如诗如画。

而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她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新的野心和阴谋的声音。

云知意微微一笑。

这天下,是她的了。谁也,抢不走。

来源:河畔嬉戏的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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