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AA制17年,老婆临死前把钱全给小姨子,我患病时陷入危机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2 20:30 4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建国和妻子王秀芬AA制过了十七年,连买包盐都要算账,邻居笑他们是“最精明的夫妻”。

妻子患癌后,建国卖车卖房倾家荡产为她治病,以为自己感动了上天。

可妻子却在临终前偷偷做了一件事,还总是欲言又止地说着“对不起”。

当建国自己也患病住院,走投无路时拿着妻子留下的银行卡去取救命钱。

银行柜员打印出的那张账户明细,让他瞬间崩溃。

十七年的AA制算到最后,算出的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01

李建国拿着两张超市小票,眉头微皱,在计算器上按得啪啪响。厨房的台子上摆着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这个月的开销明细。

“秀芬,这个洗衣液你用得多,按理说你该多出十块钱。”建国对着客厅里正在整理另一本账本的妻子说道。

王秀芬头也不抬:“那个洗发水是你一个人用的,二十八块钱你也得单独出。”

这样的对话,在李家已经持续了十七年。

从1985年结婚开始,李建国和王秀芬就实行着严格的AA制度。

不是因为感情不好,也不是因为互相防范,就是觉得这样清楚明白,谁也不亏欠谁。

建国在县里的纺织厂当会计,月工资六千五百块。秀芬在百货商场做营业员,每个月能拿四千二百块。两个人的工资都不算高,但日子过得还算稳当。

他们的AA制可不是简单的各付各的,而是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家里有两本账本,建国负责记录房贷、水电费、燃气费,秀芬负责记录买菜、日用品、孝敬双方父母的钱。每个月月底,两个人会坐在一起算一次总账,该补贴的补贴,该找零的找零。

“你看,这个月你的开销是一千八百六十三块,我的是两千零四十七块,你得给我九十二块。”建国指着小本子上的数字说道。

秀芬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过去:“找我八块。”

建国接过钱,又从自己钱包里找出八块钱递回去。这个动作,他们重复了十七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楼下的李阿姨最爱管闲事,经常在楼道里遇到他们夫妻俩时会摇头感叹:“你们这样过日子,累不累?哪有夫妻这样算计的?”

每次听到这话,建国总是憨厚地笑笑:“李阿姨,这样挺好的,不会因为钱的事儿吵架。”

秀芬也会在一旁附和:“对啊,账目清楚,心里踏实。”

其实,周围人对他们这种生活方式都觉得奇怪。

单位聚餐的时候,别人家都是一个人买单,他们俩总是要分开结账。去超市买东西,两个人推着同一个购物车,到了收银台却要分两次付款。

建国的同事老张私下里跟他说过:“建国啊,你们这样过日子,外人看着别扭,你自己不觉得累吗?”

建国摇摇头:“不累啊,习惯了。而且这样好,我花我的钱,她花她的钱,谁也不用看谁脸色。”

“可是夫妻之间,还分得这么清楚......”

“老张,你不懂。”建国打断了他的话,“我和秀芬商量过的,感情归感情,钱归钱。这样反而不容易出矛盾。”

但建国不知道的是,秀芬对这套AA制度,心里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

每天晚上,等建国睡着了,秀芬会偷偷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记账的APP。这个APP里记录的账目,和她给建国看的那本账本完全不一样。

秀芬除了在商场上班,还通过同事介绍做一些微商的活儿。代购化妆品,卖一些保健品,每个月能有一千多块的额外收入。这些钱,她从来没告诉过建国。

不仅如此,秀芬还很会投资。她把每个月省下来的钱,一部分买了理财产品,一部分买了基金。十七年下来,这笔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反正他也不问,我也就不说了。”秀芬心里想着,“万一以后有什么急用,这些钱还能派上用场。”

每个月,秀芬都会给娘家寄一千块钱。她跟建国说是因为老母亲身体不好,需要买药。建国也没多想,毕竟按照他们的协议,孝敬各自父母的钱本来就是分开出的。

小姨子王秀兰在外地开美容院,生意时好时坏,经常给秀芬打电话“借”个三五百的应急。秀芬从来不拒绝,每次都是二话不说就转账过去。

“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生意好了一定还你。”

“跟姐还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建国偶尔会听到秀芬接这样的电话,但也没往心里去。他觉得秀芬对娘家人好是应该的,再说那点钱也不算什么大数目。

晚上吃完饭,建国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秀芬收拾完碗筷后就坐在茶几边整理账本。这是他们十七年来雷打不动的生活规律。

“明天是周六,咱们去趟超市吧,家里米快没了。”秀芬一边记账一边说道。

“行,顺便买点菜。不过那个大米你用得多,你多出二十。”

“凭什么?你也吃米饭。”

“你吃得多。”

“胡说,明明是你吃得多。一人一半。”

十七年的婚姻,他们从来没因为钱的事儿红过脸。各自花各自的,各自存各自的,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也是AA制。朋友们都说他们像合租的室友,但他们自己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会有那些因为钱而产生的家庭矛盾。

秀芬合上账本,伸了个懒腰:“记完了,这个月你欠我十五块钱。”

建国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的:“找我五块。”

秀芬接过钱,找给他五块零钱。这个简单的动作完成后,两个人各自去洗漱,准备睡觉。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平静规律的生活,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02

周六上午,建国和秀芬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转悠。秀芬手里拿着一张购物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要买的东西,每样东西后面都标注着谁来出钱。

“大米,一人一半。洗衣液,秀芬出。牙膏,建国出。”秀芬一边推车一边念叨着。

建国跟在后面,不时往购物车里放东西:“这个酱油快用完了,上次是你买的,这次该我了。”

“不对,上次那瓶酱油是咱们一起用完的,应该一人一半。”秀芬认真地纠正道。

收银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点懵:“大姐,您要分开结账?”

“对,这些是我的,这些是他的。”秀芬熟练地把商品分成两堆。

建国也习以为常地掏出钱包:“我这堆多少钱?”

小姑娘一脸疑惑地分别计算着价格,心里嘀咕:这夫妻俩真奇怪,比陌生人还见外。

结完账往家走的路上,秀芬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妹妹王秀兰。

“喂,秀兰?”

“姐,救急啊,美容院进货需要资金周转,你能不能先借我八百?”

“行,回家我就给你转。”秀芬没有丝毫犹豫。

建国在一旁听到了对话,但没说什么。按照他们的协议,帮助各自的家人是各自的事情,他不会干涉。

回到家,秀芬立刻拿出手机给妹妹转了八百块钱。建国在一旁整理购买的商品,顺口问了一句:“秀兰那边生意还是不太好?”

“嗯,刚开始嘛,总有个适应期。”秀芬随口应道,心里却想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给秀兰转钱了。

其实,王秀兰的美容院生意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困难。只是秀兰知道姐姐心软,而且经济条件不错,所以总是找各种理由要钱。每次几百块,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不少钱。

下午,建国去单位加班处理一些账务。秀芬独自在家,拿出那个建国从来没见过的小本子,仔细记录着自己的“秘密账户”。

微商收入:1200元 理财产品分红:800元 基金收益:650元 工资结余:1500元

这个月的额外收入加起来有四千多块,这些钱建国一点也不知道。

秀芬把钱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继续投资理财,一部分寄给娘家,还有一部分存起来备用。经过十七年的积累,她的私人存款已经达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的数目。

晚上建国回家,发现桌上放着一盘他爱吃的红烧肉。

“哟,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建国高兴地搓搓手。

“没什么,就是想吃肉了。”秀芬淡淡地说,心里却有些复杂。她用自己的“秘密资金”买的这块肉,但在账本上记的却是两个人分摊。

“那这肉钱怎么算?”建国习惯性地问道。

“一人一半呗。”秀芬心虚地说。

吃饭的时候,建国突然说:“老张今天跟我提到,他们家最近买了个理财产品,收益还不错。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秀芬心里一紧,表面上却很平静:“理财有风险,咱们这点工资,还是存银行踏实。”

“也对。”建国点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秀芬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当然不会告诉建国,自己早就在做各种投资了,而且收益一直不错。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秀芬的心理负担越来越重。她不是故意要瞒着建国,只是觉得这样的秘密说出来太复杂,还不如继续保持现状。

直到有一天,意外发生了。

秀芬在商场上班时,突然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同事劝她去医院看看,但她觉得可能是空调吹多了,没当回事。

“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秀芬摆摆手,继续工作。

但是咳嗽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早上,她咳嗽的时候竟然咳出了血丝。

建国看到了,吓了一跳:“秀芬,你这不对劲,赶紧去医院!”

“可能就是嗓子发炎,没事的。”秀芬还在犹豫。

“咳血了还没事?走,现在就去!”建国说着就要拉秀芬出门。

在建国的坚持下,秀芬终于同意去医院检查。医生让她拍了胸片,又做了一些其他检查。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建议你们去市里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医生递过检查单,“这个情况,需要更专业的诊断。”

建国看着检查单上那些看不懂的医学术语,心里开始感到不安。秀芬倒是表现得很镇定,但握着建国手的那只手,明显在颤抖。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建国心里乱糟糟的,而秀芬则在想着另一件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那笔她一直瞒着建

当天晚上,秀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建国以为她是担心病情,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可能就是小问题。”

秀芬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真的需要治疗,按照他们的协议,医疗费应该各自承担。但是她的私人存款如果暴露了,建国会怎么想?十七年的AA制,十七年的隐瞒,一旦被发现......

她偷偷拿起手机,给妹妹王秀兰发了条信息:“秀兰,我可能生病了,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商量。”

03

第二天一早,建国就请了假,陪秀芬去市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路上,秀芬一直很安静,偶尔咳嗽几声。

“放心,肯定没事的。”建国握着她的手说道,但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市医院的专家看了片子,又让秀芬做了几项更详细的检查。等待结果的过程特别漫长,建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秀芬坐在椅子上发呆。

“王秀芬家属。”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

建国和秀芬一起走进诊室。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严肃地说:“根据检查结果,初步诊断是肺癌中期。”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建国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秀芬倒是出奇地平静,只是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医生,您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搞错了?”建国声音都变了调。

“我建议立即住院治疗。”医生继续说道,“现在的医疗技术比较先进,中期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治疗费用会比较高。”

从医院出来,建国扶着秀芬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很久,秀芬才开口:“建国,治疗费用......”

“你别想这些!”建国打断了她的话,“什么钱不钱的,先治病要紧!”

“可是咱们说好的,医疗费各自承担......”

建国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妻子:“秀芬,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AA制!”

这是十七年来,建国第一次因为钱的事情对秀芬发脾气。

当天下午,秀芬就住进了医院。医生说需要先化疗,看效果如何,再决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住院第一天,建国就跑前跑后地办各种手续,交押金。

护士递过来缴费单的时候,建国看到上面的数字,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疗程就要三万多。

“建国,这钱......”秀芬躺在病床上,欲言又止。

“我来想办法。”建国坚决地说,“你就安心治病,其他什么都别管。”

其实建国心里也没底。他的全部积蓄加起来也就十来万,如果需要长期治疗,这点钱根本不够。但是面对妻子,他必须表现得坚强。

化疗开始了。秀芬的反应很大,吃不下东西,头发也开始掉。建国每天下班就往医院跑,买各种营养品,陪她说话。

“我这样子,像个怪物。”秀芬看着镜子里头发稀疏的自己,眼圈红了。

“胡说什么,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建国轻抚着她的头,“头发掉了还会长,人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温馨的话,在他们十七年的婚姻里很少听到。平时两个人说话都是公事公办,很少有这种贴心的交流。

病房里的其他病友看到他们这样,都很羡慕:“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秀芬听了,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他们的AA制婚姻很理性,很现代。

但是现在生病了,建国不计代价地照顾她,让她突然意识到,感情这东西不是能用钱算清楚的。

一个月的化疗下来,效果并不理想。医生说需要调整治疗方案,费用还要增加。

建国默默地把自己的车卖了,又从朋友那里借了一些钱。他没有告诉秀芬这些,只是淡淡地说:“钱的事你别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秀芬看着憔悴了很多的丈夫,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她知道建国为了给她治病,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经济压力。

“建国,我们说好的AA制......”

“别再提AA制了!”建国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十七年了,我是不是从来没亏待过你?现在你病成这样,我不管你谁管你?”

秀芬被建国的话感动得哭了。这么多年来,建国确实从来没让她吃过亏。虽然AA制让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冷淡,但建国的人品她是了解的。

“对不起,建国。”秀芬握着他的手,“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夫妻,不分彼此。”

夜深了,建国在陪护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心里算着账:医疗费已经花了七万多,后续还不知道要花多少。他的积蓄快见底了,车也卖了,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秀芬也没睡着。她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那笔建国不知道的存款。如果现在告诉他,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这些年一直在骗他?

更让她纠结的是,那笔钱她早就在心里有了安排。娘家的情况她了解,父母年纪大了,妹妹秀兰的生意也不稳定,将来可能需要这笔钱应急。

但是现在建国为了给她治病,已经倾家荡产了。她该怎么办?是继续隐瞒,还是坦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妹妹王秀兰发来的信息:“姐,你身体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秀芬看着这条信息,心里更加复杂了。

04

疗进入第二个疗程,秀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每当建国不在病房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手机,看着银行APP里那串数字发呆。

这天上午,建国去办出院手续,病房里只有秀芬一个人。她趁机给妹妹王秀兰打了个电话。

“秀兰,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姐,我正在店里,怎么了?”

秀芬看了看病房门口,压低声音说:“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很重要的事。”

“你说,我听着。”

“我这病,医生说......”秀芬停顿了一下,“治好的希望不大。我想趁现在还清醒,把一些事情安排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王秀兰才说:“姐,你别这样想,医学那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挂了电话,秀芬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这个病意味着什么。建国已经为她花了太多钱,如果继续治下去,可能会把他也拖垮。

而她那笔存款,该怎么安排呢?

下午,王秀兰匆匆从外地赶来了。她进病房的时候,建国正在给秀芬削苹果。

“建国哥,辛苦你了。”王秀兰的眼圈红红的。

“一家人,说什么辛苦。”建国放下苹果,“你一路奔波,先坐下歇歇。”

王秀兰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秀芬低声聊天,第二天上午,秀芬说要去银行办点事情。建国提出要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就是改个密码,很简单的事,你别跟着跑了。”

“你身体这样,我不放心。”

“秀兰陪我去,你就别担心了。”

秀芬和王秀兰出门后,建国在病房里坐立不安。他总觉得妻子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经常和妹妹窃窃私语,而且神色也比以前凝重了很多。

两个小时后,秀芬和王秀兰回来了。秀芬看起来很疲惫,脸色比出门时更加苍白。

“怎么去了这么久?”建国关心地问。

“人多,排队等了很久。”秀芬随口应道,但眼神有些躲闪。

回到病房后,秀芬显得特别疲倦。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既有解脱感,也有深深的不安。

建国端来晚饭,发现秀芬在发呆:“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秀芬勉强笑了笑。

“那就早点休息。”建国坐在床边,温柔地说,“秀芬,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你的病的。”

听到这话,秀芬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转过脸,不敢看建国的眼睛:“建国,如果...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什么胡话!”建国握住她的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里,建国睡着了,秀芬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的手机放在枕头下面,屏幕上显示着银行发来的短信。

这条短信,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删掉了。

05

第三个疗程结束后,医生把建国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家属,我要跟您说实话。”医生的表情很严肃,“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

建国感觉脑袋里嗡了一下:“医生,您的意思是......”

“我建议您做好心理准备,也让病人回家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建国在走廊里坐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秀芬,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

回到病房,秀芬正在和王秀兰聊天。看到建国进来,她们立刻停止了对话。

“建国,医生怎么说?”秀芬问道,但从建国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医生说......”建国声音有些哽咽,“说让你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秀芬点了点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差,有时候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那就回家吧。”秀芬平静地说,“在家里舒服一些。”

办完出院手续,一家人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屋。王秀兰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姐姐的责任,每天做饭、打扫卫生。建国则请了长假,专心陪伴妻子。

这些天里,秀芬话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来的时候,会拉着建国的手说一些话。

“建国,这些年委屈你了。”

“别说这些,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秀芬虚弱地说,“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建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只是紧握着她的手:“秀芬,你没对不起我,我们好好的。”

有天晚上,秀芬突然病情加重,呼吸变得很困难。建国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她到医院。

在急诊室里,秀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她总是拉着建国的手,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秀芬,你想说什么?”建国附在她耳边。

“我...我做了个决定......”秀芬断断续续地说,“你可能会...会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你别想这些。”话还没说完,秀芬就又昏迷了。

建国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只能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第二天凌晨,秀芬安静地离开了。

葬礼办得很简单。建国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为了给秀芬治病,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外债。

王秀兰参加了葬礼,哭得很伤心。但当建国提到丧葬费用有困难时,她显得有些为难。

“建国哥,我也想帮忙,但是美容院刚投资了新设备,真的拿不出现金。”

建国理解地点点头:“没事,我自己想办法。”

最后,还是同事老张和几个朋友凑了点钱,帮建国渡过了这个难关。

葬礼结束后,建国一个人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还保留着秀芬生前的样子,她的杯子还放在茶几上,账本还摊开着。

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熟悉的物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十七年的夫妻,虽然AA制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够亲密,但秀芬确实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整理遗物的时候,建国在一本书里发现了秀芬的银行卡,卡片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建国,密码是你的生日。

看到这张纸条,建国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想起秀芬最后那些话,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建国没有立刻去查看银行卡。在他看来,那是秀芬的遗产,应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处理。而且他估计,以秀芬的性格和收入水平,卡里大概也就有几万块钱,正好用来还一些外债。

06

秀芬去世两个月后,建国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但长期的精神压力和经济负担,让他的身体亮起了红灯。

刚开始只是感觉疲倦,建国以为是悲伤过度造成的。后来出现了头晕、口渴、频繁上厕所等症状,他还是没太在意。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建国对同事老张说,“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建国,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去医院查查吧。”老张关心地说。

在老张的催促下,建国去做了个体检。结果出来后,医生的表情很严肃:“血糖指数异常偏高,建议立即做进一步检查。”

进一步的检查结果证实了医生的担心:2型糖尿病,而且已经出现了并发症的征象。

“患者应该是长期精神压力大,加上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医生对建国说,“现在必须立即住院治疗,控制血糖水平。”

“住院需要多少钱?”建国虚弱地问。

“保守估计,这次住院治疗需要五万元左右。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但自费部分至少也要两万多。”

听到这个数字,建国感觉头更晕了。为了给秀芬治病,他不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现在自己又病了,哪里还有钱治疗?

“医生,我能不能先回家,等筹到钱再来?”

“不行。”医生摇头,“您现在的血糖值已经很危险了,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建国被迫住进了医院。病房里躺着,他望着天花板,心里绝望极了。

能借钱的朋友都已经借过了,没人能再帮他。

75岁的老母亲还需要他照顾,不能让老人家知道他的情况。

这时,他想起了秀芬留下的那张银行卡。

“她说密码是我的生日,应该是留给我用的。”建国自言自语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二天,建国请护工帮忙照看一下东西,自己到医院附近的银行去取钱。

他拿着秀芬的银行卡,手指在ATM机的键盘上颤抖着。

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建国愣了一下,又试了秀芬的生日,还是错误。

第三次,他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依然显示密码错误。

“怎么回事?”建国开始有些慌了。卡会不会有问题?还是秀芬留下的信息有误?

他又试了几个可能的日期组合,都不对。ATM机提示密码错误次数过多,暂时锁定账户。

没办法,建国只能到银行柜台寻求帮助。

07

银行里人不多,建国拿着结婚证、秀芬的死亡证明和银行卡,在柜台前等待。

“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柜员小刘礼貌地问道。

“我想查询一下这张卡的余额。”建国把银行卡递过去,“这是我妻子的卡,她去世了,我是合法继承人。”

小刘接过证件仔细查看,然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

“先生,我需要为您打印一份账户明细,请您稍等。”

建国点点头,心里暗暗祈祷卡里能有足够的钱支付医疗费。以他对秀芬的了解,她应该会留一些应急的钱。

打印机嗡嗡地响着,明细单缓缓出来。小刘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先生,您的妻子这个账户......”小刘犹豫了一下,“怎么了建国?”建国疑惑的问道。

“您自己看吧....”

建国接过明细单,上面的数字让他目瞪口呆,建国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晕倒在柜台前。

不是因为账户余额为零,而是因为转出的那个金额:280,000元。

“二十八万?”建国声音都变了,“你确定没搞错?”

“先生,明细上显示得很清楚,确实是二十八万元整,转给了户名叫王秀兰女士。”

王秀兰是秀芬的妹妹,但是二十八万......秀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

“这...这笔钱是什么时候转的?”建国颤抖着问。

小刘查看了一下:“两个月前,就是您妻子去世前不久。”

建国拿着明细单,手抖得厉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秀芬生病期间经常和王秀兰窃窃私语,为什么她要去银行“改密码”,为什么她在临终前总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先生,您没事吧?”小刘关切地问。

建国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明细单。上面清楚地显示着秀芬账户的历史交易记录: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存入,数额比她的工资高出不少。显然,秀芬这些年一直有额外的收入来源,而这些建国完全不知道。

“十七年......”建国喃喃自语,“十七年的AA制,她居然瞒了我这么多钱......”

银行大厅里其他客户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建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努力控制着情绪。

“先生,如果您对这笔转账有疑问,建议您联系收款人确认。”小刘建议道。

建国点点头,收起明细单,踉踉跄跄地走出银行。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但他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只有深深的寒意。

回到医院的路上,建国脑子里乱成一团。秀芬为什么要这样做?二十八万,这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救命钱。而她居然在临死前全部转给了妹妹,却眼睁睁看着他为医疗费发愁,为外债苦恼。

“我到底算什么?”建国在心里痛苦地问自己,“十七年的夫妻,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08

回到病房,建国坐在床上发呆。护工问他取钱的情况,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当天晚上,建国辗转反侧,完全睡不着。他拿出手机,翻到王秀兰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拨了过去。

“建国哥?”王秀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秀兰,我想问你一件事。”建国的声音很平静,但王秀兰能听出其中的压抑。

“什么事?”

“秀芬生前给你转了二十八万,这事你知道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王秀兰才小声说:“建国哥,这......”

“你知道就好。”建国打断了她,“我现在住院了,糖尿病,需要花钱治疗。我想问你借点钱,五万块,我病好了就还你。”

又是长久的沉默。

“建国哥,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王秀兰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那笔钱我已经投进生意里了,美容院刚装修,买设备,真的拿不出现金。”

建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秀兰,咱们是亲戚,秀芬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我有事。”

“我知道,我也很想帮,但是真的没办法。”王秀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要不你再想想其他办法?我这边如果周转开了,一定第一时间帮你。”

“如果我病死了,你对得起你姐姐吗?”建国忍不住质问道。

“建国哥,你别这么说,姐姐的决定我也很为难......”王秀兰哽咽着说,“要不我问问朋友,看看能不能先借点给你?”

“算了。”建国失望地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建国瘫在病床上。他现在彻底明白了,这二十八万是永远要不回来了。

王秀兰的话听起来很同情,很为难,但实际上就是不愿意拿钱出来。

第二天,建国又给王秀兰打了几次电话,但对方要么不接,要么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一次通话,王秀兰直接说:

“建国哥,我也有我的难处。姐姐把钱给我,肯定有她的考虑。我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她的意愿就是看着我死?”建国愤怒地问。

“不是这样的......”王秀兰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我真的帮不了你。”

电话挂断后,建国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

十七年的AA制,十七年的相敬如宾,到头来他在妻子心里自己竟然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

09

住院的第三天,医院开始催缴医疗费。建国已经欠了一万多,再不缴费就要停药。

没办法,建国只能厚着脸皮向亲戚朋友求助。但是之前为给秀芬治病,他已经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现在再开口就更加困难了。

“建国啊,不是我不想帮,我家也有困难。”

“你看能不能再坚持坚持?我这边真的拿不出钱。”

“要不你问问其他人?”

一通电话打下来,建国心里拔凉拔凉的。人情冷暖,在这种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同事老张来看他了。老张了解建国的情况,二话不说掏出一万块钱。

“建国,这钱你先用着,不用急着还。”

“老张......”建国眼圈红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老张拍拍他的肩膀,“有困难大家一起扛。”

这一万块钱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后续的治疗费用仍然是个大问题。

当天晚上,建国又忍不住给王秀兰打了电话。这次他放下了所有尊严,近乎哀求地说:

“秀兰,我求你了。不要五万,三万也行,两万也行。我真的没办法了。”

“建国哥......”王秀兰的声音很冷淡,“我已经说过了,钱都投进生意里了。而且那是姐姐给我的,不是借给我的。”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

“你不要这样说。姐姐有姐姐的考虑,她觉得我更需要这笔钱。”

“我也需要!”建国几乎是在吼,“我现在病着,欠着债,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那你自己想办法吧。”王秀兰说完就挂了电话。

之后几天,建国再打过去,王秀兰就很少接电话了。偶尔接通,也是匆匆说几句就挂断,理由永远是“在忙”、“不方便”。

建国彻底绝望了。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充满了愤怒、委屈和绝望。

十七年的AA制婚姻,到头来算出了什么???

算出了妻子对他的欺骗,算出了娘家人的冷漠,算出了自己的可悲。

那二十八万,本来可以救他的命,但现在却成了别人的生意本钱。

10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建国的血糖总算稳定下来。医生说可以出院,但需要定期复查,长期服药。

出院后,建国面临的是更加严峻的现实:医疗费欠了两万多,还有之前为给秀芬治病借的外债。他必须想办法赚钱还债。

建国决定兼职跑网约车。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为了生存,他必须咬牙坚持。

每天早上六点出车,晚上十二点收车,中间只有吃饭的时间休息。糖尿病让他经常感到疲倦,但生活的压力不允许他停下来。

同事老张看不下去,私下里又给了他五千块钱:“建国,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

“没事,我撑得住。”建国苦笑着说,“不拼命不行啊。”

楼下的李阿姨知道建国的情况后,经常做好饭菜送上来。

“建国,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做饭,别把自己饿坏了。”

“李阿姨,真是麻烦您了。”

“邻里邻居的,说什么麻烦。”李阿姨叹了口气,“秀芬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些真实的温暖,让建国在绝望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三个月后,建国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但债务在慢慢减少,生活有了希望。

有一天晚上,建国收车回家,在楼下遇到了李阿姨。

“建国,你瘦了不少。”李阿姨心疼地说。

“没事,身体好多了。”建国笑了笑,“李阿姨,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应该的。”李阿姨犹豫了一下,“建国,我想问你个事,你别介意。”

“您说。”

“秀芬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是说钱财方面的。”

建国苦笑着摇头:“什么都没有,她把钱都给了她妹妹。”

“啊?”李阿姨很吃惊,“给她妹妹了?那你......”

“所以我现在才这么辛苦。”建国的声音很平静,“不过也没什么,至少我还活着。”

回到家里,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秀芬留下的东西。愤怒已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他开始试图理解秀芬的选择。也许在她看来,娘家人确实比他更需要那笔钱。也许她觉得他有工作,有能力,能够照顾好自己。也许...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

但生活还要继续。建国擦干眼泪,打开电脑查看明天的出车路线。

无论如何,他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半年后,建国的债务基本还清了,身体也恢复得不错。那二十八万他再也没有提起过,王秀兰的电话也再没打过。

有时候深夜回到家,建国会想起秀芬,想起他们十七年的AA制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种看似公平的制度,恰恰掩盖了他们感情的浅薄。

真正的夫妻,应该是患难与共,而不是分得那么清楚。

“下辈子如果还能遇到。”建国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算账了。”

来源: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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