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建康城的宫墙在夕阳下泛着冷光，421年的深秋比往年来得更早。司马德文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飘落的梧桐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握紧妻子褚灵媛的手，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建康城的宫墙在夕阳下泛着冷光，421年的深秋比往年来得更早。司马德文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飘落的梧桐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握紧妻子褚灵媛的手，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曾以琅邪王身份登上皇位的男子，此刻不过是刘裕砧板上的鱼肉。十二岁受封时，他怎会想到这个象征着东晋开国荣光的爵位，最终会成为催命符？母亲陈归女本是教坊歌女，凭借倾城之貌得孝武帝宠幸，却在生下兄弟俩后早早离世。失去庇护的司马德文，从小便学会了在权臣环伺的宫廷里谨小慎微。

桓玄叛乱那年，他紧紧护着智力有缺的兄长司马德宗，在叛军的刀光剑影中辗转流离。当刘裕率军勤王时，这个出身寒门的将领或许只是他眼中的救星。却不知，刘裕的野心比桓玄更甚。418年冬夜，王韶之带着绳索潜入晋安帝寝宫时，司马德文正在隔壁佛堂抄写《金刚经》。当得知兄长"暴崩"的消息，他颤抖着接过传国玉玺，登基仪式上的衮冕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晋恭帝的龙椅还未坐热，便不得不下诏进封刘裕为宋王，加九锡之礼。那些减免赋税、安抚流民的诏书，不过是苍白的挣扎。民间传唱的"金刀既以刻，娓娓金城中"，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咽喉。刘裕的亲信遍布朝堂，连御膳房的厨子都换成了北府军的旧部。他看着刘裕屠戮晋安帝皇后王氏、宗室司马楚之，却只能在深夜对着祖宗牌位无声垂泪。

420年正月的那场禅让闹剧，司马德文反而松了口气。当傅亮将诏书递来时，他提笔的手竟格外平稳。"晋室久已失德，神器转移，固其所也。"这句话说得太过平静，连傅亮都愣了片刻。退位后的零陵王封地，名义上有五千户食邑，实则是座华丽的牢笼。侍卫们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连褚皇后亲自下厨做饭，都要被检查三遍才敢入口。

刘裕终究没有放过他。421年深秋的那个夜晚，张伟奉命送来毒酒却自尽身亡。恼羞成怒的刘裕索性撕破脸皮，派亲兵翻墙而入。司马德文被按在榻上时，突然想起父亲孝武帝说过的话："帝王家最是无情。"当被子捂住口鼻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司马懿诛杀曹爽、司马昭弑杀曹髦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这个曾为兄长遮风挡雨的末代皇帝，最终连体面的死法都没能留住。

司马德文的陵墓在南京富贵山沉默了一千六百多年，直到1960年被放牛老汉意外发现。陪葬的青瓷鸡首俑和玉佩，见证着一个王朝的落幕。刘裕开创的刘宋王朝，终究没能逃脱"金刀之谶"的宿命——一百多年后，萧道成以同样的方式终结了刘宋。历史的轮回里，没有永远的赢家。

来源：穿越时空的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