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化着精致妆容,一身名牌的女人。她叫孙丽,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萧寂,我们分手吧。”
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冬日的雪水,从萧寂的头顶浇到脚底。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化着精致妆容,一身名牌的女人。她叫孙丽,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萧寂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退伍归来才三天,风尘未洗,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为什么?”孙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挽住身边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青年,鄙夷地指着萧寂,“你问我为什么?萧寂,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当了八年大头兵,回来就揣着那点可怜的安置费,你拿什么给我未来?”
金链子青年,村长李大彪的儿子李虎,一脸得意地搂住孙丽的腰,轻蔑地吐出一口烟圈:“萧寂,时代变了。现在靠的是钱,是关系,不是你那一身傻力气。丽丽跟着我,顿顿海鲜,开宝马,你呢?你连个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哎,这萧家小子也是可怜,当年多精神的小伙,去当兵当傻了。”
“可不是嘛,听说在部队里受了伤,腿脚都不利索了,现在回来能干啥?”
一个尖酸的妇人,是萧寂的远房三婶,挤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寂啊,你也别怪孙丽现实。要我说,你就听你虎哥的,去他家开的那个石料厂上班,一个月好歹也有两三千,别眼高手低了。”
两三千?
萧寂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八年前,他告别家人和孙丽,奔赴北境。在那里,他从一个新兵蛋子,靠着满身伤痕和赫赫战功,一步步走上了巅峰,成为镇守国门,令境外宵小闻风丧胆的龙帅,代号‘阎君’!
他手握百万雄兵,权倾天下。若他愿意,金钱、地位,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八年的铁血生涯,让他厌倦了杀伐与权谋,他封存了自己的一切身份与功勋,只想回到这个生养他的小山村,陪着年迈的母亲,过最平凡的日子。
他没想到,英雄归故里,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无尽的羞辱与背叛。
看着孙丽那张陌生的脸,萧寂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冰封。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好,我成全你们。”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如松,丝毫没有被羞辱后的颓丧。
李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搂着孙丽,大声道:“对了,萧寂!忘了告诉你,村里要搞旅游开发,你家那个破祖宅正好在规划区里。我爸说了,一万块,明天就让你妈来签字滚蛋!别给脸不要脸!”
萧寂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缓缓回头,双眸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如同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你说什么?”
那眼神,让李虎心头一颤,竟然后退了半步。但随即,他恼羞成怒地挺起胸膛:“我说,让你家滚蛋!你那破房子,给你一万都是看得起你!再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你找死!”
萧寂体内的杀气瞬间沸腾。在北境,胆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身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他。
“小寂,别冲动!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是他的母亲王秀,她满脸泪水,眼中写满了恐惧和哀求。
看到母亲的眼泪,萧寂心中那滔天的杀意硬生生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扶住母亲,冷冷地扫了李虎一眼:“我家的祖宅,谁也别想动。”
说完,他扶着母亲,在一众村民的嘲笑声中,走回了那座破旧的老屋。
当晚,李大彪就带着十几个地痞流氓,踹开了萧寂家的大门。
“萧寂,你个小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李大彪挺着啤酒肚,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嚣张地指着萧寂的鼻子。
“我最后说一遍,滚出去。”萧寂将母亲护在身后,眼神冰冷。
“给我上!打!往死里打!打到他签合同为止!”李虎在一旁叫嚣着。
十几个混混一拥而上。
萧寂眼中的血色一闪而过。他本不想在故乡染血,但这些人,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身形一动,快如鬼魅,一脚踹飞了最前面的一个混混。那人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倒了三四个人。
然而,他毕竟旧伤未愈,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一根钢管冷不防地砸在了他的右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那是旧伤复发的撕裂声。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萧寂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小寂!”王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挡在儿子身前。
“滚开,老东西!”一个混混不耐烦地一推。
王秀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一推,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门框上,当场就晕了过去,额角渗出鲜红的血液。
“妈!”
萧寂双目瞬间赤红,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顾腿上的剧痛,猛地站起,一把掐住那个推倒他母亲的混混的脖子,将他生生提了起来。
“你……你放开……”那混混双脚离地,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要你死!”萧寂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住手!”李大彪也被萧寂这副模样吓到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狞笑道,“萧寂,你敢动他一下试试?你妈还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她死,就乖乖把合同签了!”
萧寂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母亲,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焚烧。
最终,他眼中的血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他松开手,那混混软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我签。”萧寂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拖着一条伤腿,将母亲抱起,踉踉跄跄地冲向村里的卫生所。
经过紧急抢救,母亲的命保住了,但医生说她颅内出血,必须立刻转到市里最好的医院做开颅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手术费,至少三十万!
萧寂翻遍了全身,只有那笔微薄的安置费,五万块。
他想到了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战友,想到了北境那庞大的势力。只要他一个电话,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万,三个亿,也会在几分钟内到账。
但是,他不想再动用那个身份。那是用无数兄弟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光,不是用来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私事的。
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开始给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
然而,电话那头,无一不是冷漠的推诿和嘲讽。
“小寂啊,不是三婶不帮你,我家也困难啊……”
“萧寂,你当兵把脑子当坏了吧?三十万?我三十块都没有!”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萧寂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这时,李虎带着一群人,堵在了医院门口。
“萧寂,听说你妈要死了?啧啧,真是可怜啊。”李虎幸灾乐祸地笑着,“想转院?可以啊,先把拆迁合同签了。不然,我保证,没有一辆救护车敢把你妈拉出这个村!”
萧-寂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李虎,那眼神,让李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下,你妈就别想活!”李虎色厉内荏地喊道。
萧寂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他,镇国龙帅,曾一言退敌百万,曾一怒血洗三千里。
如今,却被一群地痞流氓,逼到连母亲的救命钱都拿不出的地步。
他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疯狂。
“好,很好。”他喃喃自语,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看起来极其老旧、外壳满是划痕的军用加密手机。
这部手机,八年来,从未开过机。
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只有一个拨号界面。他凭着记忆,输入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那头,一片沉寂。
萧寂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开口:“是我。”
电话那头,呼吸猛地一滞。随即,一个清冷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与颤抖的女声传来,仿佛等了这个电话一个世纪。
“龙帅……属下……终于等到您了!”
……
“跪下!”
李虎嚣张地指着萧寂,“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再把合同签了,我就发发慈悲,让你去救你那个老不死的妈!”
萧寂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绝望,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哈?后悔?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李-虎狂笑。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村口尘土飞扬,一排挂着狰狞军牌的黑色红旗轿车,如同一群钢铁猛兽,撕裂了小山村的宁静,呼啸而来。
车队以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将李虎等人团团围住。
车门打开,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气息彪悍的男人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铁血煞气。
他们分列两旁,神情肃穆,仿佛在迎接一位君王。
最后,中间那辆车的后门被推开。
一只锃亮的黑色军靴率先踏出,紧接着,一道英姿飒爽的绝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着笔挺的戎装,肩上扛着闪耀的将星,容颜绝世,气质却冷若冰霜,那双凤眸中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仿佛一尊执掌生杀的女武神。
在场的所有男人,包括李虎,都看呆了。
这是哪里来的天仙?
然而,下一秒,这位天仙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那个落魄的身影上。
当她看到萧寂嘴角的血迹和那条不自然的右腿时,她那冰山般的气质瞬间崩塌,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快步走到萧寂面前,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双腿并拢,猛地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洪亮,响彻全场:
“北境龙卫统领,云倾月,参见龙帅!”
“轰!”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李虎、李大彪以及所有围观村民的脑海中炸响。
龙……龙帅?
这是什么称呼?拍电影吗?
李虎还没反应过来,云倾月已经看到了病床上昏迷的王秀,以及她额头上的伤口。
一股滔天的杀气,从她身上轰然爆发!
“谁干的?”她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
李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色厉内荏地指着云倾月:“你他妈谁啊?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村长李大彪!识相的赶紧滚,别在这妨碍老子办事!”
云倾月缓缓转过头,凤眸中寒光一闪。
“动龙帅家人者……”
她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化作一道残影。
“砰!”
一声闷响,李虎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惨叫着倒飞出去七八米,重重地砸在地上,当场喷出一口混着碎牙的鲜血,晕死过去。
“……死!”
云倾月缓缓收回修长的美腿,冷冷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暴力而震撼的一幕吓傻了。
李大彪更是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裤裆里传来一阵温热的骚臭。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云倾月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对萧寂焦急地说道:“龙帅,伯母的伤……”
“颅内出血,需要立刻手术。”萧寂的声音依旧沙哑。
“我明白了。”云倾月立刻对身后一名黑衣人下令,“青龙,联系九州战区总医院,让最好的脑科专家立刻待命!动用战区直升机,十分钟内,我要让伯母出现在手术室!”
“是!”名叫青龙的男子沉声应道,立刻拿出卫星电话开始联系。
十分钟?从这个偏僻山村到省城的战区总医院,开车至少要五个小时!
但没人敢质疑她的话。
很快,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一架军用武装直升机盘旋着降落在村里的打谷场上。
在村民们敬畏、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萧寂抱着母亲,在云倾月的护送下,登上了直升机。
临走前,云倾月冰冷的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李大彪,对留下的龙卫命令道:“封锁现场,这里所有参与过围殴龙帅、伤害伯母的人,一个都别放过!给我查!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朝天!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遵命!”
随着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曾经被他们肆意欺凌的萧寂,以一种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君临天下般地离开了。
而留给李大彪父子和那些帮凶的,将是无尽的深渊和绝望。
曾经的青梅竹马孙丽,混在人群中,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她呆呆地望着远去的直升机,看着那个曾经被她鄙夷唾弃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她知道,她错过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战区总医院,九州最顶级的医疗机构。
院长、副院长、以及所有科室的主任,此刻全都紧张地站在医院门口,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当直升机落地,他们看到云倾月亲自扶着担架车下来时,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凛。
云倾月,北境统领,九州第一女战神!她的威名,在座的无人不知!能让她如此紧张对待的人,身份该是何等恐怖?
“病人情况怎么样?”云倾月直接看向为首的脑科专家,被誉为“九州第一刀”的李教授。
李教授擦了擦汗,恭敬地回答:“报告云统领,病人的手术非常成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她身体亏损严重,需要静养。”
听到母亲没事,萧寂那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他走到云倾月面前,轻声道:“倾月,谢谢你。”
“龙帅,您千万别这么说!”云倾月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八年前,如果不是您在战场上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我早就成了一具枯骨。我的命是您给的,为您做任何事,都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看着萧寂,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濡慕。
在外界,她是冷艳高贵、杀伐果断的女战神。但在萧寂面前,她永远是八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仰望着他伟岸背影的小护士。
“龙帅,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和伯母就留在战区疗养院,那里是九州最安全、最舒适的地方。至于那些冒犯您的蝼蚁……”云倾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萧寂却摇了摇头:“不。”
“龙帅?”云倾月一愣。
“我的家在清水村,我母亲的根也在那里。等她康复,我们还是要回去的。”萧寂的目光深邃,“至于李大彪他们,我要用普通人的方式,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已经厌倦了用滔天的权势去碾压一切。他想找回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感觉,用这片土地上的规矩,去解决这片土地上的问题。
云倾月虽然不解,但对于萧寂的命令,她从不会有半分质疑。
“属下明白!龙帅,无论您想做什么,倾月都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剑!”
她以为萧寂只是想体验生活,却不知,萧寂的这个决定,即将在小小的青州市,掀起一场何等恐怖的风暴。
三天后,王秀的身体基本稳定。
萧寂带着母亲,拒绝了云倾月派来的车队,自己打车回到了清水村。
他们的归来,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村民们看萧寂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鄙夷、同情,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李大彪父子和那些混混,自从那天后就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村长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萧寂家的祖宅,不仅没人敢再提拆迁的事,反而被云倾月派来的人连夜修葺一新,青砖绿瓦,古色古香,成了全村最气派的院落。
孙丽和她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好几次想上门道歉,都被守在门口的黑衣龙卫面无表情地拦了回去。
萧寂对此不闻不问。
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他让云倾月暗中调取了李大彪父子这些年来所有的账目和罪证。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贪污扶贫款、强占村民土地、开设黑煤窑、甚至还有几桩不明不白的人命案。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萧寂将这些证据,匿名交给了村里一个叫张建国的老党员。张建国为人正直,当年被李大彪打压,一直赋闲在家。
拿到证据的张建国如获至宝,立刻联合了村里几个饱受欺压的村民,准备将材料递交到县里。
然而,他们低估了李大彪关系网的深度。
材料刚交上去,就石沉大海。第二天,张建国和那几个村民,反倒被县纪委的人以“诬告陷害”的罪名带走调查。
消息传回村里,人心惶惶。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没用的,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李大彪的亲戚,可是市里的大官啊!”
萧寂坐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眼神平静。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要的,就是把那条藏在深水里的大鱼,给逼出来。
“龙帅,需要我出手吗?”云倾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区区一个市里的官,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人头落地。”
“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萧寂淡淡一笑,“倾月,帮我查一下,青州市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叫什么。”
“赵刚。此人是李大彪的远房表哥,也是他在市里的最大靠山。”云倾月的声音立刻传来,显然她早就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知道了。”萧寂挂断了电话。
……
青州市政府大楼,副市长办公室。
赵刚正一脸不耐烦地听着电话里一个县城小官的汇报。
“赵市长,那个叫萧寂的,背景好像不简单啊,那天来了好多军车……”
“军车?”赵刚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现在这年头,租几辆套牌车装门面的还少吗?我听说,那天带头的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军官?呵呵,指不定是哪个大佬养在外面的金丝雀,过来撑场面的。”
在他看来,一个偏僻山村的退伍兵,能有什么天大的背景?无非是走了狗屎运,认识了某个大人物的情人罢了。
“你给我听好了,那个萧寂,必须给我按死!还有那个张建国,给我往死里审,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赵刚恶狠狠地说道,“我表弟一家老小都失踪了,这笔账,我一定要算在那个萧寂头上!”
挂了电话,赵刚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他找到了萧寂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是萧寂吗?”电话一接通,赵刚就用一种官威十足的语气说道。
“是我。”
“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给你三天时间,立刻滚出青州!否则,别怪我让你把牢底坐穿!”赵刚直接发出最后通牒。
电话那头,萧寂轻笑了一声:“是吗?我也送你一句话,三天之内,来我面前跪下认错,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你……你敢威胁我?!”赵刚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你给我等着!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刚彻底被激怒了。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权力,开始疯狂地报复。
第二天,所有和张建国沾亲带故,在城里做小生意的人,都被工商、税务、消防轮番上门检查,最终全部被查封。
第三天,一张逮捕令,直接下到了清水村。
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包围了萧寂的祖宅。
带队的市局副局长,是赵刚的心腹,他拿着逮捕令,嚣张地对萧寂喊道:“萧寂!你涉嫌多起恶性伤人案、诬告陷害国家干部,跟我们走一趟吧!”
村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村民们都以为,萧寂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然而,萧寂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手铐,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就凭你们,也配抓我?”
“放肆!拷上!”副局长怒喝一声。
两个警察立刻上前,准备强行逮捕萧寂。
就在这时,村口的方向,再次响起了比上一次更加急促、更加刺耳的警笛声!
但这次,不是警车,而是一排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奥迪!
车队还没停稳,省里的一把手,省委书记周正国,以及九州战区驻青州防区的最高将领,王振虎将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车上冲了下来。
他们俩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们身后,跟着省市两级的所有核心领导,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刚才,他们同时接到了来自京城最高层的电话,电话里只有一句话:“北境龙帅在青州受辱,你们这些地方官,是想集体上军事法庭吗?!”
那一刻,周正国和王振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龙帅!
那可是镇守国门,护佑九州八年安稳的定海神针!是活着的传奇,是九州的守护神!
这样一尊神佛,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群不长眼的蝼蚁给欺负了?
这要是让龙帅发怒,别说他们头上的乌纱帽,整个青州都得被掀个底朝天!
“都他妈给我住手!”王振虎将军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愤怒。
那个市局副局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魂都快飞了。
“王……王将军?周……周书记?您们怎么来了?”
周正国和王振虎根本没理他,他们穿过人群,一路小跑到萧寂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猛地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龙帅!属下来迟,让您受惊了!”
“扰乱您清静的蝼蚁,已全部控制!请龙帅发落!”
两人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轰!
如果说上一次云倾月的出现是惊雷,那么这一次,省里军政两位最高长官的当众行礼,就是一颗足以毁灭一切的核弹!
龙帅!
他真的是龙帅!
那个被他们嘲笑、被他们鄙夷的退伍兵,竟然是传说中,那个跺跺脚就能让九州震动的存在!
那个市局副局长,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那些警察,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个个抖得像筛糠。
赵刚,那个不可一世的副市长,此刻正躲在人群后面,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整个人如坠冰窟,从头凉到了脚。
他……他竟然威胁了当世龙帅?还想让他牢底坐穿?
“噗通!”
赵刚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小便失禁,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萧寂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赵刚。
他看着周正国和王振虎,淡淡地说道:“我本想解甲归田,安安静静地过几天日子。可惜,总有些苍蝇,喜欢在耳边嗡嗡叫。”
“龙帅息怒!”周正国和王振虎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这两个人,还有他们背后所有的人,我不想再看到。”萧寂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白!属下明白!”周正国连连点头,他转身,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赵刚,“从现在起,启动最高级别调查!凡是与赵刚、李大彪有关联的人,无论职位多高,背景多深,一律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场席卷整个青州官场的超级大地震,就因为萧寂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轰然爆发。
处理完这一切,萧寂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是孙丽。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如果……如果她没有分手……那现在站在龙帅身边的,就是她!她将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没有如果。
她亲手将这份天大的机缘,推给了别人,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萧寂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对于他而言,这个女人,已经和路边的石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就是这平淡的一眼,却让孙丽彻底崩溃,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她知道,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青州的动荡,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
赵刚被捕当晚,就交代出了他背后一个惊天的大人物——来自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周家的公子哥,周乾。
原来,李大彪的黑煤窑和旅游开发项目,背后真正的投资人,就是这位周公子。
而更让萧寂意外的是,云倾月告诉他,这个周乾,当年在京城军事学院时,曾疯狂追求过她,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有意思。”萧寂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新仇旧怨,看来可以一起算了。
他本以为事情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想到,周乾的报复,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也更疯狂。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整个清水村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轰鸣声惊醒。
村民们惊恐地发现,村子所有的出入口,都被一辆辆黑色的越野车堵死。车上跳下来一个个手持武器,气息凶悍的黑衣人,他们装备精良,行动有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
足足有上千人,将小小的清水村,围得水泄不通!
村子里的通讯信号,也在同一时间被完全切断。
清水村,成了一座孤岛。
“龙帅,是周乾的人!”云倾月第一时间出现在萧寂身边,神情凝重,“他们动用了周家豢养的私军‘暗影’,这些人手上都沾过血,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来得正好。”萧寂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村子的上空响起。
“萧寂!云倾月!给我滚出来!”
一辆改装过的悍马车顶上,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面容英俊却带着一丝邪气的青年,正拿着话筒,一脸玩味地看着萧寂的院子。
他就是周乾。
“萧寂,你一个泥腿子,也敢动我周乾的人?还敢染指我看上的女人?”周乾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权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点所谓的战功,就是个笑话!”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云倾月,带着一丝贪婪:“倾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过来,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这个废物留一个全尸。否则,等我踏平这里,你,只会成为我最卑贱的玩物!”
云倾月俏脸含霜,凤眸中杀机毕露:“周乾,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哈哈哈!死路?”周乾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这里有一千名‘暗影’精英,人手一把自动步枪,还有火箭筒!你们呢?就凭你身边那几十个龙卫?我十分钟,就能把你们轰成肉泥!”
他得意洋洋,胜券在握。
在他看来,萧寂的龙帅身份,不过是个虚名。离开了北境,离开了他的百万大军,他就是个拔了牙的老虎。
而他周家,在京城根深蒂固,权势滔天。抹杀一个过气的战神,制造一场“意外”,简直易如反掌。
今天,他不仅要报复,还要当着萧寂的面,夺走他的女人!他要让这个所谓的龙帅,在无尽的屈辱和绝望中死去!
“萧寂,你绝望吗?愤怒吗?”周乾戏谑地看着院子里的身影,“别急,好戏还在后头。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
“聒噪。”
萧寂冰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他缓缓从院子里的石凳上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我本想解甲归田,奈何总有苍蝇嗡鸣。”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穿透了夜色,落在了周乾的脸上,那眼神,如同神明在俯视一只蝼蚁。
“周乾,你父亲难道没告诉过你,九州之内,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吗?”
说着,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古朴的玄铁令牌。
令牌通体漆黑,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苍龙,背面,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帅”字!
龙帅令!
见此令,如见龙帅亲临!
持此令者,可号令北境三十万铁血龙卫,可调动九州之内的一切资源!
当龙帅令出现的那一刻,周乾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骇然。
因为他父亲曾在他耳边千叮万嘱,用一种近乎恐惧的语气告诉他:“在九州,你可以惹任何人,但唯独有一种人你不能惹!那就是手持龙帅令的北境之主!见到此令,如见君王!违逆者,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周乾的声音都在发抖。
萧寂没有回答他。
他举起手中的龙帅令,对着死寂的夜空,用一种穿透云霄的声音,发出了八年来的第一次召唤:
“龙卫何在?!”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传遍了九天十地。
周乾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装神弄鬼!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喊一嗓子就有人来救你?给我开火!把他们轰成碎片!”
然而,他麾下的“暗影”成员,却没有一个人开枪。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抬着头,一脸呆滞地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迹。
周乾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狂笑,戛然而止。
只见远方的夜空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红点,密密麻麻,如同天上的星辰坠落人间。
紧接着,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巨大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那……那是什么?”周乾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很快,他看清了。
那不是星星,那是一架架涂着苍龙图腾的武装直升机!
数十架,上百架……遮天蔽日,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空中编队,将整个清水村的上空,彻底封锁!
每一架直升机的舱门都已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气息如渊似狱的龙卫战士,手持冰冷的武器,目光森然地俯视着地面上那些所谓的“暗影”精英。
在他们面前,周乾引以为傲的私军,就像一群拿着玩具枪的孩子,可笑又可悲。
这还没完!
村子外围,传来了钢铁洪流滚滚而来的声音。坦克、装甲车……无数的战争巨兽,撞开了那些越野车,将整个清水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空,被战机封锁!
大地,被铁甲包围!
这一刻,周乾终于明白了,他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不是一个过气的战神。
这是一尊,能够随时调动一国之力的,真正的战争之神!
“不……不要……”周乾彻底崩溃了,他从悍马车顶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向萧寂的方向,涕泪横流,“龙帅饶命!龙帅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寂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举着龙帅令,对着天空,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
“辱我家人者,虽强必灭。”
“清缴所有,一个不留。”
“遵命!”
天空与大地,同时响起震天的怒吼。
下一秒,无数的龙卫战士从天而降,如同下山的猛虎,冲入了“暗影”的阵营。
那不是一场战斗,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清水村的夜空,最终,又归于死寂。
……
天亮了。
清水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天了。
京城周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所有相关的产业链,全部被国家接管。
青州官场,被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无数蛀虫被揪出,锒铛入狱。
清水村,成了整个九州最特殊的存在。
这里没有了村长,却比任何地方都安定。这里没有军队驻扎,却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九州的守护神。
萧寂家的祖宅门前。
孙丽和她的父母,以及那些曾经冷嘲热讽的亲戚,跪在地上,已经整整三天三夜。
他们想求得萧寂的原谅,但那扇大门,却从未为他们打开过。
院子里,萧寂正陪着母亲晒太阳。王秀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云倾月站在萧寂身后,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为他轻轻地捏着肩膀。
“龙帅,八年前,您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倾月无以为报。”云倾月鼓起勇气,俏脸微红,轻声说道,“唯有以身相许,守护您一生一世,寸步不离。”
萧寂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柔力道,心中那块封存了八年的寒冰,悄然融化。
他转过身,握住了云倾月的手。
“好。”
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云倾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脸上却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幸福而灿烂的笑容。
阳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英雄归来,并非一定要再掀起腥风血雨。
卸下戎装,守护着家人和爱人,在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上,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当然,如果再有不长眼的苍蝇敢来打扰这份宁静,他们也一定会让对方知道,龙帅的怒火,足以焚尽九天!龙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窗边静心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