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驻千成村。今天木来不打算出去的,所以早晨就写信给井泉及炳炎等找马与毯子。但副官处的理发员来理发时,带来了一个口信,说老总他们已回,叫我去玩。因之我遂整装而出,同时也顺便问问我们这些人的打算。到师部他们正开会,只和井泉、炳炎等谈了一些话,还遇到了独一旅的高旅长。
一九四0年
五月廿八日晴。
驻千成村。今天木来不打算出去的,所以早晨就写信给井泉及炳炎等找马与毯子。但副官处的理发员来理发时,带来了一个口信,说老总他们已回,叫我去玩。因之我遂整装而出,同时也顺便问问我们这些人的打算。到师部他们正开会,只和井泉、炳炎等谈了一些话,还遇到了独一旅的高旅长。是日午间就在炳炎处中餐。午后在老总处打了一转,问了一问情况,知道房子无法迁移,仍然按照现状住下去。名义的问题什么都好,总以不公开秘密为原则。归来看了一下(新民主主义论》,于是又到吃晚饭时候了。黄昏几个人在户外聚谈,直到天黑才各回寝处。是晚本来要写信,因未午睡,疲劳已极,遂中止。
五月廿九日睛.时阴。
驻千成村。白日未到何处去,只在家利用时间看书,将《新民主主义论》看完,还读了一篇马恩列论战争的开场白。其余则专事午睡休息。黄昏,贺、关来信要我们去看戏,并说明这两天他们有事未与我们畅谈。因之天虽黑,我们还是去了,到李家湾晚会已开始多时。今夜的晚会是新军三纵队黄河剧团主持。会散后还在贺、关处谈了好大一会才回家就寝。时已夜半。
五月卅日阴,大风。
驻千成村。本来昨晚可能下雨,但风吹雨散,终成泡影。今晨一起,即彤云四合,又好像要下雨的样子,然而终未成为事实。上午翻阅分校党三次大会的工作报告及统计数字,忽贺、关、甘等同志来到,主要是来看看我们,以尽地主之谊。闲话间井为之照了两张像。他们因事忙移时即去。廿主任约我们去政治部晚餐。午睡起,我们全数五、六人整装去李家湾看打球。
到时大会正开始,为保密起见,我们只在会场之外围及阅览室闲荡而已。甘主任讲话后下台来招呼我们一道去政治部晚餐。政治部散处山沟里的土窑内,虽不够集中,但分散躲飞机倒是有益的。晚饭前后还认识了朱明部长的新婚伴侣。晚餐归来在李家湾看师部球队练球。灯上以后看战斗剧社的晚会,《一万元》的演出还可饱我眼福。是晚又是夜半归寝
五月卅一日睛。时阴。
驻千成村。今天代表团开干部晚会。土要内容是关政委的时事报告,其次是白水遇险的经验教训报告,最后是娱乐早饭后舒、孙同志去一二0师师部,我则在家准备今晚的报告(白水遇险事件)。中饭后不久舒、孙回。决定晚会在十七时举行,十六时吃晚饭井且关政委和甘主任要来参加。到时问关、甘首长来,晚会也就开始了。为保密起见,故将白水遇险报告摆在前面,时事报告放在后面,以便剧社的同志也可以听到时事报告。在舒主任宣布开会后,我即开始报告,内容与从前所检讨的基本上相同,不过某些问题更加肯定与明确一点罢了。因为我的报告花费了两个多钟头,时间已不早了,所以关政委的报告又改在明天。今晚其余时间主要是进行娱乐。娱乐节目:代表团和剧社参杂都有,但其中以《生产大合唱》、《十二万人民》、音乐合奏以及二中队活保同志之打拍子、说笑话最为带劲。夜半才散会归寝。
六月一日上午晴,下午异雨。风。
驻千成村。早饭后大家都等着听关政委的时事报告。不久报告开始。在关政委的报告中,虽各方面都说了一些,但总觉少一点,尤其是关于国际事件及中国资产阶级的变化及其发展。听了报告后,我们随关政委去师部看打球。以后又回到师部。因为还有其他友人在,不好露面,只得迁移至副官处休息、中餐。饭还吃得不错,睡得也还稳,便谈得更快活了。午睡醒来又去看打球以及其他的游艺。刚开场不久,急风骤雨卷沙土而来,人们为之四散。我们则同甘主任等隐藏石岩下暂避风雨。等到风雨过去后,我们又出外活动,然不久雨又下来了,于是我们又转到副官处晚餐。晚饭后雨停风息,星辰点点,我们才联袂而归。是晚,界河口之两个警卫队均到兴县西关驻扎。
六月二日阴。
驻千成村。因为各种补充尚未齐备,所以我们又多留了两天。今天上午主要是看一二0师战斗队(球类代表队)与联合队比赛,结果联合队惨败,战斗队胜六十徐分。看球后我们又到兴县去洗澡,也是到兴县后的最后一次。同时还为两个警卫队包了一天。洗澡归来又到副官处吃饭,这一餐比较草率和马虎,大概是近日来客过多的关系吧!饭后午睡,并准备十五时以后会餐。然而因煤烟、人声,使我无法人睡。不久舒主任来,又与之一同闲眺泛谈。会餐不过多几样菜而已。其实内容并不一定比平时好。晚饭后痛快地打了一次网球,与孙主任对卒,同时参加的还有舒主任、黄政委。晚间看战斗剧社等联合演出的旧剧《坐宫、女起解、捉放曹)。今晚的旧剧除《女起解》差一点外,其余都还不错。特别是《坐宫》和(捉放曹》的生角更为出色。因时间太晏,懂旧戏的人较少,所以临终除了代表团同志尚在外,其他人员多有未终场而溜之乎也哉。是晚到次日一时才安寝
六月三日大风,沙土。
行军,山千成村经李家湾、叉坡到康宁镇,约五十里。因为临走还要办交代、接头、要牲口以及辞行等,所以差不多九点钟才上路。贺、关抽了两匹较好的马,一给孟庆山同志、一给我。但给我的马为杜官长调换。调换来的马不是好马,而是中等比较平一点的点马。沿途大风,沙土飞扬,百米外就不能通视了。康宁镇表面虽大,而房屋顷颓,毁坏相当厉害,真有兵资之后的萧条味道。晚饭后召开队务会议,确定新的组织与名称,并改选领导人员。最后经大家同意,游击大队取消,更名为“参观团”,团长仍为舒,副团长为赵振声、陈漫远两同志,负责专管军事、行政、供给、卫生等事宜。而咱们则均“解甲归田”变成“自由兵”了
六月四日晴.午后稍阴。
行军,由康宁镇经白文镇、窑头到城庄三五八旅旅部,约八十里。为了找牲口、接头、调查前进路上的一些事宜,特与孙、陈、伍、孟等先走。到白文镇进饭铺中餐,等了一会儿,舒主任也找来了,遂一同聚餐。饮酒吃肉相当痛快,尤其在这乡村市镇里。饭后一气就走了卅里,再休息一次,喝了一点开水就一下到达城庄了。进旅部遇宗逊、富开两同志,大家又是顿欢笑畅谈,同时还看了一下金玉白主任的夫人郑织文同志。晚饭后,还谈了一些关于塔斯社记者对国际与国内问题的消息报道和观察评论。是晚得知,英法联军已突破包围脱险而去,欧战当还有大大的好戏在后面。向宗逊找马,三番四覆犹豫不决,大概可以找到个把骡子吧!
六月五日晴,稍阴。
行军,由城庄经临县、清凉寺到梁家会,约六十里。晨起虽早,但做饭较迟。正举餐,舒、赵两同志亦赶来聚餐。吃饭后很费力才将宗逊的骡子牵来,当稍可为我代步。另外宗逊还为漫远和晋南各找了一匹勉强可骑的马。不过老张抓得还是满紧的,加之我们这一批化硬缘的穷棍也多少有点使他为难。辞别了张、李,就直接指向临县。临县城的外貌仍如旧观,但因反顽固斗争之后,日寇之一次占领与摧残,比较过去是要萧条多了。然因地近前线,一般的工业品比延安还是要便宜点。所以我们一方面是路过临县观观光,另方面买东西、吃东西又是我们的重要课题了。饭后正好十三点.为了赶路我们又离城西行了。出临县过一个土洞子,翻了一个大山才到清凉寺。继而西行十里到梁家会宿营。清凉寺,还是去年由延安到晋察冀边区时曾经在此住宿过一夜,时正夕阳西斜,继而明月又东升了,侠曾在宿营地的门首对月低吟,若有所思是晚补写日记五则
六月六日晌,稍阴。
行军,由梁家会经宋家岔、兔儿板、宋家屹台到克虎寨(葭县对岸),约八十里。晨起遇一二0师一出纳科长来参观团领取带款十七万。出发后过一个土洞子,再翻一个山,才到兔儿板大休息。睡不着觉,改写日记。吃饭无菜义乏油盐,改吃红枣。十五时以后继续西进。一出门就爬山,在山顶上走了很久才下沟。过宋家屹台小憩喝水,遇方山难民逃回陕北米脂。我曾为之摄影井请舒主任给了他们一些粮食,因为里面尚有抗日军人家属。以后又沿沟走了廿里。将近黄昏才到克虎寨。因天较晚,而人马又极端疲劳,故决定在克虎寨住一夜,次日再过河。是晚,肚子十分饿而厨房又无着落(找不到柴,很久未烧饭)。最后叫何太德等煮面吃,到上灯以后才吃到饭。
六月七日晴。较热。
行军,由克虎寨渡黄河经蔑县、李家庄到乌龙铺,约五十里。晨起盥洗后,即整装出发。为霞县城的险要及黄河之伟人而摄影。风景片照了二张。大们渡河时又照了三、四张。是日天晴无风,而且又是在上午,光线十分的好,所摄之影一定可观。过河后上葭县城内转了圈,继到营部〔七一四团之一个营)小憩片刻,随即西行。又爬了一个山才到李家庄大休息。是日不知何故觉疲劳,一到即倒头人睡了。临走还想多停一会儿。午睡后,再翻一个山始到鸟龙铺。它现在比早先更加活跃了,有生气了,小河边的篮球场也建起来了,人们好像也特别显得喜形于色,这大概就是时代的推动吧!是夜赵振声同志曾谈到二中队对白水遇险报告提纲的意见,经解释后认为基本上无问题。
六月八日晌。
行军,由乌龙铺到米脂,约七十里。晨起得知,一中队丁盛的特务员及另外两个勤务员开小差,带枪两枝、法币一万元。这主要是负责人的疏忽,不应将款交特务员携带。因为他的政治觉悟有限,而且据说又是比较落后的,加上管理不严,白天背晚上不收回来,以致发生如此麻烦事。一出乌龙铺即上山。因为二中队较疲劳,决定在此休息一天,所以我们就随一中队后尾跟进。接连爬了两个小山才沿小沟向米脂前进。今天上午走的路较多,约五十里才大休息。下午很快就到了米脂。米脂城房屋整洁,多宦家绅商子弟。地面虽小而学校多,风景亦不错。到达不久,驻军七一四团负责人即来相请。于是去玩了一会儿,吃了一顿饭,问了一些消息,又到县委处谈了一谈,黄昏时才回驻地休息安寝。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