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萍踪》雷建珂文集之三(那一星文学的豆焰 |从赵树理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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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二〇一九年深冬的一个近午时分,古城太原,在著名作家赵树理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南华门,一处古色古香的青砖阁楼上,抱着一厚沓资料的我, 拜访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黄风先生。

那一星文学的豆焰

——从赵树理说起

二〇一九年深冬的一个近午时分,古城太原,在著名作家赵树理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南华门,一处古色古香的青砖阁楼上,抱着一厚沓资料的我, 拜访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黄风先生。

此时的黄风先生已是著名作家、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黄河》主编等等光环加身的大腕级人物。比之 17 年前的 2002 年初识时文弱书生的几分青涩已是大大的不可同日而语了。临别,他赠我一册他新近创作出版发行、风靡国内外,火得“一塌糊涂”的纪实文学巨著《大湄公河》, 并当即在扉页手书了“请雷兄批评——黄风”七个神采飞扬的文字。

此后的 2020 年 9 月 9 日,笔者有幸被山西省作家协会批准吸收为会员,随后的 2020 年 12 月 18 日,一帧白底红字的署有山西省作家协会的特制信封寄颁的《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证》到了我在万柏林机关的案头,会员编号 1633。

赵树理先生

山西是文学的摇篮,著名的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山药蛋”派的生发地。 至此不由得回想起童年时第一次接触大作家赵树理名讳时的情形。我自小生活在关中,六七十年代的日月焦苦不堪,只有跟着大人走亲戚时才会吃到稍微齐整一些的饭食。因此我们这一代人对童年的美好记忆多与走亲访友有关。小的时候,正值盛年的爹爹在一个叫石家院子的生产小队作驻队干部, 经常早出晚归。石家院子多川籍,早年曾暂居于此的我家亦然。时间久了, 一位和爹爹同姓同籍的社员出于敬佩爹爹的为人便认爹爹作了族弟,也正式拜寄奶奶为妈。此后我便多了一位活泼热情,时常走动的姑妈。姑妈叫雷淑芬,五十多岁年纪,早年在四川渠县老家时曾接受过高等教育,当过小学老师,还担任过乡里的妇女主任,知书达理,活泼开朗,为人忠诚热情,一口地道的川渠口音亲切自然,富有磁性,极具感染力。我们都非常喜欢这位在家族里个性完全不同的姑妈。姑父姓陈,六十多岁,慈眉善目的一位老人,待人很是热情,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态。姑妈不能生育,膝下一子一女都是抱养的。表哥为大叫通平,三十上下的年纪,长得极瘦小 却文质彬彬极具城府。成年后的通平哥,不堪生产队里农业劳动的笨重粗蠢,去了位于南寨大队下磨石的园林场工作。他时常骑一辆加重飞鸽自行车,瘦小的身驱与偌大的车子形成的反差让人忍俊不禁。表姐怀素十八九岁,脸如满月,如花似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黝黑铮亮,性格温婉,笑起来最是亲切甜美,中等矫健的身段显得匀称得体,尤其勤快孝顺,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待人热情周到。素姐眯着眼的笑脸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里。成年后的素姐嫁给了党西的张建民为妻。

一九八一年冬天,我应征入伍来到了离家一千多里的山西太原服役,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姑妈一家人。据说后来通平哥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姑父去世后,姑妈嫌一个人孤单,就改嫁到了镇子东面的东凉阁一户人家。后来的姑父我没见过,但姑妈还是隔三差五就颠簸着一双日渐老去的腿脚,和老伴一起回西河滩看望儿孙们,逢年过节回来看望年迈的奶奶。 姑妈早年离开爹娘,离开川渠老家漂泊在外,她早把西河滩雷家当成了情感的寄托,当成了她永远的娘家。两位老人相互陪伴直到终老。

自素姐嫁到了党西的张姐夫家,过年给素姐回节便成了我的专差。一 般都是几家提前约好日子,一早到石家院子姑妈家汇合,再统一浩浩荡荡启程,开拔十里开外的党西。小时候感觉路程非常遥远,其实也就 4 公里远近,只是当时交通落后,都是曲里拐弯的羊肠小道,好像总也走不到头。印象最深的几个人里有耀成哥、通平哥,他俩年纪相仿 ;一队牛罗宝也比我大好几岁,我是最小的成员。大家都是走路,只有通平哥有自行车骑。见我走久了拖后腿,通平哥就让我坐在他车子后座上带着我,这样节省了不少气力和时间。西河滩种稻谷多水田,时值春灌时节途中难免开渠过水,挖断路的情形不时出现,这时就得跳下车子徒步过去,然后再骑车前行。通平哥身材瘦小上上下下很是不便,一路上费尽了周折。坐在车后 的我很是不忍,也别无他法。那时的我笨得出奇。有一回骑行途中过一道小坎,后面的我看不到前面的状况,突感颠簸一时紧张,居然将右脚后跟伸进车子后轮的辐条里去了。随着疾速骑行中车子后轮的飞速旋转,可怜妈妈一冬点灯熬油一针一线做成的新棉鞋的一只后跟,瞬间已不知所踪了。 幸而我人小骨头硬,经过剧烈摩擦后的整只右脚虽肿痛不堪居然毫发无损。 而这件糗事在家族里被当成笑话疯传了好一阵子,让少小而爱面子的我不堪其辱。

从这些经历,足见当年走亲戚的艰难。而素姐婆家位于西河滩的最北端,相对于我们所处的上西河滩,这里也叫下西河滩。生活习惯完全相同, 亲切感无处不在。加之素姐的温暖贴心,建民姐夫的儒雅健谈,让我每每对去素姐家的整个行程充满了期待和享受。尤其素姐的干练体现在做饭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至今让我记忆犹新。一般人做饭的时候只管做,吃的时候只管吃,收的时候只管收,工作量往往很大,非常辛苦劳累。而素姐总是边做边收,边吃边收,吃到最后利利索索,非常轻松。

河滩的待客习俗传承自四川老家,分三道程序。客人进门入座后,须先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醪糟元宵。这个简单,类似于南方的迎宾茶。接着的第二道便是上凉碟子喝酒,这是重点之一,程序可简可繁,主要根据客人构成而定。最后一道是重中之重,民以食为天,吃饭才是重头戏。标准一般是满席“十大碗”,荤素汤菜搭配适当,肉食居多,河滩主粮为大米,标配就是大米饭。主人前后招呼让座,端菜添饭,问寒问暖,问询咸淡是否可口一再谦让,直到每一位客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踏上返程依依不舍 ,将客人送至第一个弯道处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作罢。 素姐麻利,整个厨房一个人忙前忙后轻松自如,有条不紊。这边建民姐夫就陪着我们问长问短,嘘寒问暖,然后就是天文地理,天南海北的旧事逸闻,道听途说,直至日近西山行将告辞时仍然意犹未尽。

初次听到赵树理的名字,就是在素姐家里听建民姐夫说起来的。也许当时他是刚看过赵树理的名篇《三里湾》吧,真是一副油然而生的敬佩的神情, 自然也描述了一些书中所塑造的各色典型人物,只记得是讲了不少。可惜我自幼愚笨,加之异常健忘,统统忘光了,着实可惜。然而在素姐家里由建民姐夫撒下的这一丝不经意的根须,却有幸成为了我生命里的一星豆焰, 温暖至今,明亮依然。

事情往往会有巧合。成年后命运之帆随波逐流,在不经意间把我的轨迹推向了山西这一方热土。这就是才华横溢,苦难深重的山药蛋派鼻祖赵树理情之所系,心心念念,爱恨交织过的这一方土地。我屈指一算,建民姐夫给我述说经典的那些年,许是赵树理在这片土地上所经历的最为艰难,最为悲惨的年代也未可知。赵树理用鲜红的血液、鲜活的生命启迪大众,讴歌热土,书写了大量深入浅出,出神入化的优秀文学作品。他用自己所炽爱的文字浇铸起了一座丰碑。

此后我有幸收集到了赵树理先生公开发表过的全部文字,一遍遍地捧 读体味,如饥似渴,难以自已。

直到二〇〇七年初的一天,基于一件意外事件的启发,我才被迫涉足写作。当时流行博客,开博客成了码字者醉心的伊甸园。现在占比不在少数的一大批优秀作家的成功之路,想必都有博客热潮的几分功劳吧!当时朝气蓬勃的我,每个周末都憋在办公室的荧光之下赤膊码字,乐此不疲。 后来干脆请了精通网络和电脑的同事谢冰帮我注册了一个后缀为 988 的网易博客账号,此后这一寸方的无形之网就成了我当之无愧的精神港湾。一 写就是十年,直到二〇一七年底网易宣布下架博客板块。期间我写了大量的文字,以回忆性纪实散文居多,兼以诗歌和少量小说。尤其是对我曾 经生活过的那一方故土的追忆和眷恋,占据了七成之多,这也是我心心念念的初衷。其目的只是将这些还能够回忆起来的丝缕及碎片先用粗浅笨拙文字以日记的形式固定下来,作为资料备用。其中也有一部分关于家族源流纪事的留存,尤其是父亲母亲姑妈等至亲在世时的一些回忆记述尤其珍贵。博客最大的优势在于博客好友之间的探讨交流与互动,其所产生的作用就是通过相互学习交流取长补短,相互激励,这种动力非常惊人。我的网易博客里常态化交流互动的好友就有六百多人,其中以教师为主,也有不少名人作家记者等等。

难以无缝对接后博客时代的吾辈,只有在平生这一点仅存的趣味里自寻安慰了。近年里,对过往十多年里形成的文字陆续进行了一些选择性调整,绝大部分篇目稍加润色即可成稿。

期间,有一些篇目陆续被山西日报、中国铁道建筑报、山西市场导报以及国内外较有影响的网络媒体平台采用。近些年有鉴于年龄精力等方面的客观的因素,在工作之余的文字以诗歌为主,很少写较长篇幅的了。以诗言志以诗纪事,权作日记。这正是我纠结已久之后所固定下来的理想的表达形式。其实,成为一个作家是自己学生时代就期许过的最为终端的宏大理想。而才情的台阶已经把一个人的发展架构基本上固定了下来。既无才情亦无慧根的我,也就凭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坚守与蛮力。这些年在各大主要文学网络平台公开刊发的各类作品大致有 400 余篇,部分篇目在业已离开 40 多年的家乡西河滩产生了一些影响。集结成册只在早晚,手头 的计划依然不算轻松。即将迈入花甲之际,融入山西作协也算是对自己多年码字之劳的点滴酬赏吧。

2022 年 8 月 11 日 惠远

来源:铁道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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