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旅游,去了趟广东惠州,实在是忍不住想说:对这里的3点印象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1 22:07 1

摘要:我兜里揣着那张纸条,它比烧红的烙铁还烫人。上面是陈静的字,每一个笔画都熟悉,凑在一起却又那么陌生。

我爱旅游,去了趟广东惠州,实在是忍不住想说:对这里的3点印象

引子

车窗外的天色,像一块浸了水的旧抹布,灰蒙蒙的。

我兜里揣着那张纸条,它比烧红的烙铁还烫人。上面是陈静的字,每一个笔画都熟悉,凑在一起却又那么陌生。

“卫东,我出去散散心,勿念。去趟惠州,看看海。”

就这么短短两行字,连个落款都没有。我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纸张的边缘都快被我捻烂了。散心?我们结婚二十五年,她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人出去散心了?

我心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喘不过气。

三天前,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推开门,屋里冷锅冷灶,没有一点声响。这太不正常了。陈静就算身体不舒服,也会提前打个电话,让我下班路上带点吃的。

餐桌上就放着这张纸条,旁边是她的手机,屏幕漆黑。我打过去,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突然就断了。我立刻给儿子李昂打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

“爸,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你妈一个人跑了,手机也关了!她去惠州干什么?那边有谁?”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昂才慢吞吞地说:“妈可能就是累了,想自己待几天。你让她清静清静吧。”

清静?这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们这个家,什么时候让她累成这样了?我每天在修理厂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到底有什么好累的?

这几天,我住在空荡荡的家里,就像住在一个巨大的空壳里。每个角落都残留着陈静的气息,她的拖鞋还摆在门口,阳台上还晾着她刚洗的衣服。可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翻遍了家里,想找点线索。在她的床头柜里,我找到一本旧相册。里面有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背景是海边,但那地方我从没去过。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半个肩膀。

那个肩膀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跟厂里请了假,买了最早一班去惠州的火车票。我不管她是不是想清静,我必须找到她,当面问个清楚。二十五年的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跑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

火车哐当哐当响了一夜,我的心也跟着颠簸了一夜。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过去二十多年的片段。从我们经人介绍认识,到结婚生子,再到儿子长大成人。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我以为我们会就这么一直平淡到老。

可现在,这杯白开水里,好像被人滴了一滴墨,整个都浑了。

我是一个修车工,干了三十年,手上的老茧比我脸上的皱纹还多。我懂机器,懂零件,我知道哪个螺丝松了会出问题。可我好像从来没懂过陈静。我不知道她心里的哪个“零件”松了,才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火车到站的广播响了,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站起身。

窗外的惠州,天空湛蓝,阳光刺眼。这和我灰色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走出车站,热浪扑面而来,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陈静,你到底在哪?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看海,还是为了看某个人?

我攥紧了兜里的纸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把一切都问明白。

第1章 双月湾的潮声

我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本地人,很健谈。

“老板,第一次来惠州啊?旅游的?”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睛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一切都让我感到烦躁。

“来我们惠州,那可得去双月湾看看!那里的海景,绝了!”

双月湾。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记得陈静有一次看电视,指着屏幕说,以后退休了,我们就去双月湾住一阵子,天天看潮起潮落。我当时正琢磨一个发动机的毛病,随口应付了一句“好啊好啊”。

难道她真的去了那里?

“师傅,去双月湾。”我沉声说道。

车子一路向东,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路两边的绿色越来越多。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但那根刺还在,时不时就扎我一下。那个陌生的肩膀,那片陌生的海,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到了双月湾,已经是下午。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沙滩上有很多游客,嬉笑打闹,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我一个人走在沙滩上,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的心,就像被这潮水反复冲刷的沙滩,空落落的,什么都留不住。二十五年的婚姻,难道就像沙滩上的脚印,潮水一过,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我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眼睛在人群里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人太多了,每一张笑脸都那么刺眼。我找了一块礁石坐下,海风带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吹得我眼睛发涩。

我拿出手机,又一次拨通了陈静的号码,依然是关机。我叹了口气,点开儿子的微信头像,打了一行字:“我到惠州了,在双月湾,没找到你妈。”

李昂几乎是秒回:“爸,你别逼她了。”

“我逼她?”我气得手都抖了,“她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跑了,我来找她,倒成了我逼她?”

“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我是她丈夫!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懂的?”

李昂没再回复。我把手机狠狠塞回兜里,一拳砸在礁石上。坚硬的石头硌得我指关节生疼。这儿子,真是白养了,心都向着他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边的游客也慢慢散去。只剩下潮水的声音,一阵一阵,拍打着海岸,也拍打着我空荡荡的心。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想不明白。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我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她。家里的大事小情,我什么时候让她操过心?她生病我端茶倒水,她想买什么我二话不说。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一切。

可为什么,她还要离开?

夜深了,我找了个海边的小旅馆住下。房间很小,能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房间传来情侣的嬉笑声,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在我心里划来划去。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坐了起来。

陈静有一件常穿的旧外套,前阵子她说口袋破了,让我帮她缝一下。我一直忙,给忘了。那件外套应该还在家里的衣柜里。我记得她有个习惯,喜欢把一些小票据随手塞进口袋。

我立刻给李昂打电话。

“喂,爸,又怎么了?”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你现在回家一趟,去你妈衣柜里,找一件灰色的旧外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看看口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爸,你这是干嘛?查户口啊?”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我吼了一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李昂发来一张照片。是一张皱巴巴的收据,上面印着几个字:“西湖老街咖啡馆”。

地址,就在惠州市区。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里五味杂陈。她果然不是来看海的。她来这里,有别的目的。这个咖啡馆,就是我的下一个线索。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退了房,坐上了回市区的班车。车窗外,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

很美,但我没有心情欣赏。

我的第一印象,惠州的海,很美,但也很深。就像我的婚姻,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却藏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第2章 老街里的旧时光

西湖老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按着手机导航,穿过几条车水马龙的大街,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和外面的高楼大厦完全是两个世界。青石板路,两边是斑驳的骑楼,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充满了岁月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和食物混合的香气,让人感觉很安宁。

我心里那股火气,好像被这老街的安静给浇灭了一点。

那家“老街咖啡馆”就在巷子深处,门脸不大,一块木头招牌,字迹都有些模糊了。我推门进去,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店里光线有点暗,摆着几张旧木桌,一个穿着棉布裙子的女人正在吧台后擦拭着咖啡机。她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很温婉。

“您好,喝点什么?”她看到我,笑着问。

“我……我找人。”我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把手机里的收据照片递过去,“请问,您对开这张收据的人有印象吗?”

女人接过手机,凑近了看,然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把手机还给我,叹了口气说:“有印象,当然有印象。她前几天来过,一个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她是一个人来的?有没有跟谁见面?”

“没有。”女人摇摇头,“她就要了一杯最普通的拿铁,然后就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我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笑笑,看起来心事很重。”

心事重重?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幽会?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松动了一点点。

“她……她都说了些什么?”我追问道。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女人想了想,说,“她就问我,这家店开了多少年了。我说从我母亲手里接过来的,快四十年了。她听了就一个劲儿地感叹,说时间过得真快,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有些东西还在,真好。”

我愣住了。陈静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这不像她。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务实的家庭主女,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很少说这种伤春悲秋的话。

“大哥,您坐下喝杯水吧。”女人给我倒了杯温水。

我道了谢,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正好是陈静当时坐的位置。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有对面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灯笼。

“她看起来很累。”女人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轻声说,“不是身体上的累,是那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疲惫。我当时还劝她,说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点。她只是对我笑了笑,说‘谢谢你,我就是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

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惠州是她的老家?不对,她是隔壁省的,我们结婚时我去过她家,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她还说,”女人继续道,“这家店的咖啡,还是当年的味道。”

“当年的味道?”我更糊涂了,“她以前来过?”

“应该是吧。”女人指了指墙上的一张老照片,“她说她记得我母亲的样子。我母亲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和眼前的店主有几分相像。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二十多年前,陈静来过这里?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她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惠州来喝咖啡?

我心里那个关于“陌生肩膀”的猜想,又一次浮了上来,而且更加清晰。

“大哥,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女店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柔声劝道,“有时候,男人心粗,体会不到女人的难处。多沟通,多理解,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沟通?我们之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沟通过了。我每天下班回家,累得只想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她跟我说东家长西家短,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她想跟我聊聊心事,我总觉得那是女人家的矫情。

是我错了吗?

我在这家咖啡馆坐了很久,直到夕阳把窗外的老街染成一片金色。我好像能看到陈静就坐我对面,眉头紧锁,眼神忧郁地看着窗外。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离她那么远。

我的第二印象,惠州的老街,很旧,但很有味道。它承载着很多被遗忘的故事。就像我的妻子,我以为我了解她的全部,其实我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第3章 听不见的电话

从咖啡馆出来,天已经黑了。老街亮起了灯笼,比白天更多了几分韵味。可我心里却更加沉重。

线索在这里断了。女店主也不知道陈静去了哪里。惠州这么大,我该去哪里找她?

我又一次拨通了李昂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我找到你妈去过的咖啡馆了。”我压着火气说,“老板说她二十多年前就去过。李昂,你老实告诉我,你妈在惠州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爸,”李昂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能不能别再像个侦探一样了?妈有她自己的生活和过去,她不是你的附属品。”

“我没说她是我的附属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是她丈夫!她的过去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她心里藏着事,瞒着我二十多年,现在又玩失踪,你让我怎么想?”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李昂的声音也硬了起来,“反正你从来都不在乎妈是怎么想的。你只在乎你的面子,你的尊严!”

“我……”我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你每天回家,除了问‘饭好了没’,你还跟她说过什么?她跟你说厂里的人事变动,你嫌烦。她跟你说邻居家的八卦,你嫌无聊。她想让你陪她去公园散步,你说累。爸,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关心过她吗?”

李昂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我好像真的没怎么关心过她的内心世界。我总觉得,我把钱交给她,让她衣食无忧,就是对她最大的好。

“她这次走,就是因为你。”李昂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前几天,你修车厂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厂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的技术过时了,让你去打杂,你回家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喝闷酒。妈想安慰你,你却冲她发火,说‘娘们家懂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天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三十年的老师傅,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指着鼻子教训。我心里憋着火,回家看到陈静,她一问,我的火就全撒她身上了。

原来,是这件事……

“她不是因为你被羞辱了难过,她是为你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难过。她说,她感觉自己像个外人,根本走不进你的心里。”

“爸,妈也有她的骄傲和委屈。她也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倾诉。你给不了她,她就只能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完,李昂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老街的路灯下,人来人往,我却感觉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是她背叛了我,搞了半天,是我亲手把她推开的。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这个自以为是的丈夫,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悔恨和自责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蹲在地上,捂着脸,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异乡的街头,哭得像个孩子。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切换)

与此同时,在惠州西湖边的一家普通宾馆里,陈静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笑容干净,眼神清澈。

陈静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脸,眼泪无声地滑落。

这不是她的情人,是她的弟弟,陈兵。一个在二十五年前,为了救一个落水儿童,永远留在了这片湖里的少年。

当年,家里穷,父母重男轻女,早早让她辍学打工,供弟弟读书。姐弟俩感情极好。弟弟是她全部的希望。他总说,等他大学毕业了,就来惠州工作,在这里买个大房子,把姐姐接过来,让她过好日子。

惠州,是弟弟梦想的城市。

可就在他高考结束,来惠州游玩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噩耗传来,陈静感觉天都塌了。她一个人跑到惠州,在弟弟出事的湖边哭了三天三夜。也就是在那时,她走进了那家老街咖啡馆,咖啡馆老板娘,也就是现在店主的母亲,给了她一杯热咖啡,和几句温暖的安慰。

后来,她经人介绍,认识了老实本分的修车工李卫东。她把这段最深的伤痛埋在心底,嫁给了他,以为从此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但每当夜深人静,或者在生活中受到委屈,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总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不是不爱李卫东。这个男人虽然粗心,不懂浪漫,但对这个家是实打实的好。只是,他太硬了,像一块石头。他把所有的心事都锁起来,也把她挡在了心门之外。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飞蛾,怎么也飞不进他那盏紧闭的心灯。

特别是前几天,看到丈夫被羞辱后那种落寞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她心疼极了。她想抱抱他,安慰他,可换来的却是冰冷的呵斥。

那一刻,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疲惫和孤独,彻底爆发了。

她需要一个出口。她想起了惠州,想起了弟弟,想起了那个唯一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痛哭一场的地方。

她关掉手机,不是为了躲避谁,只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她想安安静静地,跟弟弟说说话,也跟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她不知道李卫东会追过来。她以为,在他心里,修车比她重要得多。

她擦干眼泪,看着窗外的湖水,轻声说:“阿兵,姐姐累了。姐姐想回家了。回去以后,我会把你的故事告诉他。他会懂的,对吗?”

湖面风平浪静,仿佛在温柔地回答她。

第4章 一碗猪脚姜

和儿子通完电话,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就沿着老街一直走,走到腿都麻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我才想起,自己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街角有家小店,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招牌上写着“阿婆猪脚姜”。一股浓郁的甜醋香味从店里飘出来,勾起了我的食欲。

我走了进去。店很小,就三四张桌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阿婆正在灶台前忙活。

“阿婆,来一碗猪脚姜。”

“好嘞!”阿婆声音洪亮,手脚麻利地给我盛了一大碗,还卧了个鸡蛋。

猪脚炖得软烂入味,姜的辛辣和醋的酸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口下去,暖意从胃里升腾起来,一直暖到心里。

我吃得很慢,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进碗里。

陈静最会做的,就是猪脚姜。我年轻时胃不好,她听人说这个暖胃,就特地去学了。每次我加班晚了,她都会给我留一碗在锅里温着。

我以前总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在才明白,那每一碗猪脚姜里,都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关心。

“后生仔,跟家里人吵架啦?”阿婆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被她一声“后生仔”叫得有点不好意思,擦了擦眼睛,苦笑着点点头。

“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阿婆慢悠悠地说,“牙齿跟舌头那么好,还有咬着的时候呢。”

“阿婆,如果……如果是我错了,伤了她的心,她还会原谅我吗?”我声音沙哑地问。

“女人啊,心都是软的。”阿婆拍了拍我的手,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她生气,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大事,多半是因为你没把她放在心上。你让她觉得,她还不如你手上那个扳手重要。”

阿婆的话,朴实,却句句戳在我心窝子上。

“你啊,回去好好跟她说句软话,给她服个软。她心里有气,让她骂几句,打两下,气出了,这事就过去了。”

“可我……我不知道她在哪。”

“傻仔,”阿婆笑了,“女人的心,就像放出去的风筝,线还在你手里攥着呢。她走得再远,心里也惦记着这个家。你只要站在这里,拉一拉线,她就回来了。”

我看着阿婆慈祥的笑脸,心里那块冰,好像一点点融化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坏?陈静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她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而我,作为她的丈夫,不应该去指责她,而是应该去找到她,告诉她,这个家需要她,我也需要她。

我把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站起身,郑重地对阿婆鞠了一躬:“谢谢您,阿婆。我明白了。”

阿婆摆摆手,笑得更开心了:“快去吧,别让你老婆等急了。”

走出小店,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但我心里却一片火热。

我突然想起,李昂在电话里提过,陈静是因为我工作上的事才难过的。她心疼我。她不是不爱我,她是太爱我了。

我这个混蛋,怎么现在才明白?

我的第三个印象,惠州的人,有人情味。一碗普普通通的猪脚姜,一个素不相识的老阿婆,却给了我最大的安慰和力量。他们让我明白,生活不只有对错,还有温暖和理解。

我必须找到她。不是为了质问,而是为了道歉。

第5章 罗浮山的风

我该去哪里找陈静?西湖太大了,漫无目的地找等于大海捞针。

我坐在宾馆的床上,脑子飞速地转着。陈静来惠州,是为了“回来看看”,看的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除了那个咖啡馆,还有什么地方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我突然想起了那本旧相册。除了那张海边有“陌生肩膀”的照片,里面还有很多她年轻时的信件。我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没仔细看。

我立刻又给李昂打了电话。这次,我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儿子,对不起,之前是爸太冲动了。”

李昂似乎没想到我会道歉,愣了一下,才说:“爸,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再帮爸一个忙。去你妈床头柜,把那本旧相册里的信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提到惠州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吧。”李昂答应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发来一条语音:“爸,信里好几次提到一个叫罗浮山的地方。说那里的空气很好,风景很美,是个神仙住的地方。”

罗浮山!

我心里一动。我记得有一次,我们看电视里的道教名山介绍,播到罗浮山时,陈静的眼神很专注,还轻声说了一句“真想去看看”。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这又是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切换)

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就坐上了去罗浮山的大巴。山路蜿蜒,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秀美。他心里不再是前两天的焦躁和愤怒,而是一种近乡情怯般的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见到陈静后该说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与此同时,陈静也已经身在罗浮山中。

她没有去游客如织的主景区,而是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往深山里走。昨天,她在西湖边祭拜了弟弟,心里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悲伤终于得到了释放。今天,她想来罗浮山走走,因为弟弟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带她来爬一次罗浮山。

山里的空气清新湿润,带着草木的芬芳。陈静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替弟弟丈量这片土地。她走到一处悬崖边的道观前,停下了脚步。

道观很小,也很破旧,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在打扫庭院。

陈静走上前,轻声问:“道长,请问,这里可以为逝去的亲人点一盏长明灯吗?”

老道士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把她引到偏殿。

陈静为弟弟陈兵点上了一盏灯,看着跳动的火光,她仿佛看到了弟弟灿烂的笑脸。

“阿兵,姐姐来看你了。”她轻声说,“这些年,姐姐过得还好。你姐夫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倔了点,像头牛。儿子也长大了,比他爸懂事。你放心吧。”

“只是姐姐有时候会觉得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没关系了,姐姐想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再憋着了。”

说完这些,她感觉心里最后一点重负也卸下了。她对着牌位拜了三拜,转身走出了道观。

山顶的风很大,吹起她的长发。她站在悬崖边,俯瞰着云雾缭绕的山谷,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开阔。

是时候回家了。她想。

她拿出关机了三天的手机,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几乎全是李卫东和李昂的。

她看到李昂最后发来的一条短信:“妈,爸来惠州找你了。他很担心你。他说他知道错了。你们好好谈谈吧。”

陈静愣住了。他……他竟然追来了?这个从来都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男人,竟然会为了找她,跑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立刻拨通了李卫生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他急切又沙哑的声音。

“陈静?是你吗?你在哪?”

“卫东……”陈静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决堤而下。

第6章 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在罗浮山,对不对?”李卫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kir的颤抖。

“嗯。”陈静哽咽着回答。

“你别动,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李卫东几乎是从大巴车上跳下来的。他顾不上问路,看到上山的路就一个劲儿地往前冲。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忐忑。

他跑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衬衫。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不能停。

终于,在半山腰的一个转角处,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静就站在一棵古松下,背对着他,看着远方的云海。她的身影在山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放慢了脚步,一点点向她靠近。他想喊她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有太多的话想说,道歉,解释,关心……可这一刻,他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红肿着,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他想象中的怨恨和冷漠,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看到他之后的惊讶。

李卫东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停下。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周围只有风声和鸟鸣。

他看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他发现,她的眼角多了几条细纹,鬓角也添了几根白发。这些变化,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

他伸出手,想去擦她脸上的泪痕,可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半空中。他怕自己的手太粗糙,弄疼了她。

陈静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看着他满头的汗水和焦急的眼神,心里那道坚冰,彻底融化了。

她主动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你……”李卫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还好吗?”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让陈静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卫东不再犹豫,笨拙地把她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并不宽阔,甚至有些僵硬,身上还带着一股汗味。但陈静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孤独,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靠着他,任凭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李卫东也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他那双修理了半辈子机器的手,笨拙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这一刻,没有指责,没有辩解,也没有追问。

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融化在了这个迟到了二十五年的拥抱里。他们就像两棵在风雨中各自摇摆了很久的树,终于在这一刻,把根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第7章 惠州的三点印象

我们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安静的茶馆。

老板娘给我们泡了一壶当地的罗浮山云雾茶,茶香清雅,沁人心脾。

我们相对而坐,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凝重。

“对不起。”我先开了口,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静,对不起。是我不好。”

陈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不该冲你发火,不该把工作上的气撒在你身上。我……我就是个混蛋,自私,又自大。我总以为我挣钱养家就是对你好了,从来没想过你心里需要什么。”

我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感觉像是搬开了一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

陈静的眼圈又红了。她放下茶杯,轻声说:“卫东,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压力大,心里苦。”

“不,你该怪我。”我摇摇头,“李昂都跟我说了。我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把你也关在了心门外。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 -->> 屈。”

我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你来惠州,是为了……你弟弟?”

陈静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她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我把那本相册和信件的事告诉了她,“对不起,我之前还怀疑你……怀疑照片上那个男人……”

陈静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她给我讲了她和弟弟的故事。讲她怎么辍学打工供他读书,讲他怎么承诺要带她来惠州过好日子,讲他怎么为了救人而牺牲。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但我能从她微微颤抖的声音里,感受到那份深埋了二十多年的巨大悲痛。

我静静地听着,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她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窟窿,我竟然一无所知。我还因为一张照片,就怀疑她的清白。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哑着嗓子问。

“太苦了。”她摇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你也跟着我一起苦。而且,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我怕……我怕你知道我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哪怕他是我弟弟,你也会不高兴。”

我无言以对。是啊,以我当年的臭脾气,我肯定会不高兴。

“卫东,这次出来,我是想通了。”陈静擦干眼泪,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我来这里,是跟过去做个了断。以后,我想好好跟你过日子。有什么话,我们都说开,好不好?你别再什么都自己扛着,你的肩膀,也让我帮你扛一半。”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

“好。”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聊我的工作,聊她的委屈,聊儿子未来的打算。好像要把过去二十多年没说的话,都一次性补回来。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走在回市区的路上。

“卫死东,”陈静忽然开口,“你不是游客吗?来了一趟惠州,有什么感想啊?”

我笑了,想了想,认真地对她说:

“我爱旅游,来了趟广东惠州,实在是忍不住想说:对这里,我有三点印象。”

“第一,惠州的海很美,但也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就像一个人,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其实你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她的内心深处,藏着你不知道的风景,也藏着你不知道的伤痛。”

“第二,惠州的老街很有味道。它看起来旧,但每一块青石板,每一片旧瓦,都藏着故事。你要慢慢地走,静静地听,才能读懂它。就像我们的婚姻,不能只顾着往前赶路,要时常停下来,回头看看,掸掉上面的灰尘。”

“第三,”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我发现,惠州最美的风景,不是山,也不是海。”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是你。”我看着她,无比坚定地说,“能找到你,能重新认识你,才是我这趟旅行最大的收获。以后的路,我想陪你一起走,去看所有你想看的风景。”

陈静的脸红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一刻,惠州的晚霞,美得不像话。我知道,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这次旅行就变得完美无缺。回到家,依然会有柴米油盐的琐碎,依然会有磕磕绊绊的摩擦。

但不一样了。

因为我知道,那根牵着风筝的线,一直都在我手里。而现在,我学会了如何温柔地拉动它,让她知道,无论她飞多远,家,永远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

来源:幽默荷叶5u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