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昆仑山,风雪呼啸,苍茫辽阔。对于年近六旬的刘铁柱来说,这片山林不仅是他的家,更是他与自然搏斗了一辈子的战场。
昆仑山,风雪呼啸,苍茫辽阔。对于年近六旬的刘铁柱来说,这片山林不仅是他的家,更是他与自然搏斗了一辈子的战场。
那年冬天格外凛冽,他照例巡山收网,正当踏入一片树林,鼻尖猛然一紧,是血腥味。
“有伤兽。”
他立即放慢脚步,顺着雪地上一串深浅不一的血迹前行。没走多远,他看见了一头狼倒卧在雪地中,腹部高高隆起,前胸中弹,血流不止。
是头怀孕的母狼!
它的右眼周围也布满血迹,几乎完全闭合,显然在逃亡过程中磕伤了头部。
这头母狼已虚弱到极限,靠意志苦撑着呼吸,一只眼盯着刘铁柱,依旧闪烁着野性的警惕。
刘铁柱没有后退,他蹲下身,看着这只奄奄一息的母狼,心里却泛起了久违的悸动。几十年打猎,他从未对一只猎物动过这样的怜悯。
“你肚子里还有命。”他低声说:“不该死在这。”
说罢,他取下背包,拿出简陋的医药包,用冻得发僵的手帮母狼清理伤口。
他割开母狼前胸的皮毛,从血肉中小心地夹出那颗嵌得很深的子弹。母狼挣扎几次,低低呜咽,却没有攻击。
处理完枪伤后,刘铁柱又检查了它右眼的伤口,眼球周围严重淤血,眼睑肿胀,显然已经失明。
他尝试清创,但无论如何处理,那只眼睛始终没再睁开过。
“唉,怕是废了……”他长叹一声。
之后的几天,他将母狼带回山下的小木屋,用草药止血,用针线缝合伤口,每天煮羊肉汤灌食。
母狼起初极不安分,但渐渐地,仿佛明白这人无恶意,竟安静下来,任他照料。
几周过去,母狼身体渐渐恢复,能独立站立,但右眼始终紧闭,再也未曾睁开。
它成了一只真正的“独眼狼”,但独眼中始终留有一丝野性未泯的光。
一个雪后的清晨,刘铁柱出门劈柴,回来时却发现窝边空空如也。母狼走了,趁夜色悄然离开,回归大山。
他顺着雪地上的狼爪印一路望去,直到痕迹融入茫茫白雪。他站在门口,轻轻叹息。
“走吧………别再遇到人类了。”
那之后,他常常挂念着那只独眼母狼,是不是还活着,生了几只狼崽……
就这样七年过去,昆仑山依旧寒冷,刘铁柱依然时常上山打猎、收网,这天正是他例行查看山中铁丝捕兽网的日子,当他途经一片石林时,突然背后传来一声低吼。
他刚回头,一道黄色残影便扑面而来,是雪豹!
他来不及抬枪,肩膀瞬间被利爪撕裂,一头倒进雪里。雪豹咆哮着扑上前,利牙直逼咽喉。
“完了……真要交代在这里了…”他心中一沉。
就在此时,山林深处响起一声长啸,低沉、苍凉却又充满力量。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道黑影如旋风般冲来,猛地撞开雪豹。
是狼!
刘铁柱勉强支起身体,看着眼前的混战。他认出那头狼,那失明的右眼,正是七年前的他救的那条命。
独眼狼后依然敏捷如风,那只完好的左眼中,燃烧着不可动摇的怒火与决绝。
她扑咬雪豹后颈,与其厮打在一起。
很快,从林中窜出十余头狼,纷纷围住雪豹。那是应该是它的族群,它的子女,它的后代。
狼群如潮水般冲上,围攻雪豹。雪豹虽强,但孤立无援,在狼群围剿下步步败退。
母狼抓准时机一口死死咬住雪豹后腿,为群狼创造攻击机会。
十几分钟后,雪豹终于重伤倒地,哀嚎一声,死于狼群之下。
独眼母狼站在血泊中,呼吸急促,却依旧昂首不屈。她缓缓走向刘铁柱,鼻子轻轻蹭了蹭他满是血污的手。
那一刻,苍茫雪野中,两个早已不属于人世喧嚣的生命重逢了。
刘铁柱笑了,眼里含泪:“你还记得我……谢谢你。”
母狼仿佛听懂,轻轻低头,然后转身,带着狼群消失在风雪深处。
昆仑山依旧冷峻,风雪依旧肆虐。那天之后,刘铁柱常常独坐窗前,望着山林的方向出神。
他知道,在这片山中,有一只独眼母狼,曾因他的仁心而得救,又在他命悬一线时,带着族群归来相救。
命运轮转,情谊不灭。这段人与兽之间跨越七年的恩情,成了雪山中不被人知却永远流传的传奇。
来源:动物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