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年婚姻,张蓉从未在我们家住过,每次来都是坐坐就走,或者单独叫她父亲出去。
"老张,小蓉她们五一要过来住几天。"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看报纸的丈夫。
张国强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哦,真的吗?太好了!"
他放下报纸,眼睛里闪着光,"她终于肯来咱们家住了!"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一沉。
五年婚姻,张蓉从未在我们家住过,每次来都是坐坐就走,或者单独叫她父亲出去。
她那审视的目光总让我如坐针毡,就像我是个偷走她父亲的小偷。
"秀英,你得好好准备几个拿手菜,张蓉她们一家三口要住五天呢。"
张国强兴奋地搓着手,又补充道,"对了,她发信息说有些事情要当面跟我商量。"
"什么事啊?"我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小丽上学的事吧。"
张国强有些闪烁其词,起身走向书房,"我去收拾一下,把书房腾出来给他们住。"
看着丈夫匆忙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最近半个月,他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还经常接张蓉的电话。
有几次,我靠近时他就迅速挂断。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彻底改变我们生活的决定:
我要躲开这次"家庭聚会"。殊不知,五天后回到家的我,面对的将是一个彻底崩塌的家...

01
我叫李秀英,今年六十三岁,是一名退休小学老师。
十年前,我的第一任丈夫因肺癌去世,留下我和儿子王明相依为命。
王明现在四十岁,在南京市区开了一家小型装修公司,生活还算安稳。
我的二婚丈夫张国强比我大两岁,六十五岁,是退休工程师。
张国强性格直爽,为人热情,在单位里人缘极好。
他的前妻八年前因脑溢血突发离世,留下他和女儿张蓉。
张蓉今年三十八岁,在一家外企当高管,能力出众,事业有成。
但可惜的是,她对我这个继母一直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和排斥。
五年前,我和张国强在老年大学的书法班认识,一年后步入婚姻。
我们住在南京市郊的一个老旧小区,两居室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房子是张国强的婚前财产,但这五年来,我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精心布置每一个角落。
起初,我以为这会是一段平静美满的晚年生活。
我们兴趣相投,都喜欢书法和园艺,周末一起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日子过得充实而温馨。
张国强每月有七千多的退休金,我有四千多,加起来足够我们安度晚年了。
然而,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涌动。
张国强的女儿张蓉从一开始就对我们的婚姻持保留态度。
尽管她没有明确反对,但那种冷淡和距离感让我很不舒服。
每次她来访,都像是一次检查,看看我有没有照顾好她的父亲,有没有"图谋"些什么。
"爸爸,您的血压药按时吃了吗?"
"爸,这衣服太薄了,您的风湿病会犯的。"
"爸,我上次给您买的保健品都吃完了吗?"
这些话听起来是关心,却总带着一种暗示——我这个继母做得不够好。
更让我心寒的是,每次张蓉问这些话,张国强都会下意识看我一眼。
那目光里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顺从。
相比之下,我的儿子王明对我和张国强的婚姻接受度高得多。
他忙于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虽然不常来看我,但每次来都会带些礼物,和张国强谈得也很投机。
尤其是聊起装修和房屋设计时,两人能侃侃而谈好几个小时。
"张叔,您以前学工程的,帮我看看这个设计图怎么样?"
"明啊,这个承重墙的设计要注意..."
看着他们相处融洽,我心里总算有些安慰。
但比起张蓉对我的戒备,王明对张国强的接纳显得微不足道。
毕竟,在中国的传统家庭里,女儿对父亲的影响力往往比外人想象的要大得多。
记得去年春节,张蓉一家来我们家吃了个午饭。
吃完饭后,趁我收拾餐具的工夫,张蓉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冰箱,检查起里面的食物。
"爸,这牛奶都过期两天了,您怎么还留着?"她皱着眉头说。
"还能喝,浪费可惜嘛。"张国强笑呵呵地回答。
"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贪这点小便宜?"
张蓉瞪大眼睛,然后转向我,"阿姨,您不知道过期食品对老年人的危害吗?"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称呼我"阿姨",语气里却带着责备。
我感到一阵刺痛,但还是笑着解释:"我昨天刚买了新的,让他把旧的先喝完嘛。"
张蓉不理会我的解释,径直把牛奶倒进了水槽。
然后开始整理冰箱里的其他食物,仿佛这是她的家,而我只是个不称职的管家。
更让我心寒的是,张国强就站在一旁,不但没有阻止女儿的行为,反而一脸赞许地看着她。
张蓉从不当面称呼我为"妈"或"阿姨",大多数时候,她巧妙地避开了任何称呼。
即使在不得不直接对话时,她也总是用"您"或者"你"来代替,显示出一种刻意的距离感。
这种不认可深深刺痛了我,但为了家庭和谐,我从不点破。
逢年过节,张蓉总是单独邀请她父亲去她家,对我则是礼节性的、敷衍的"您也一起来吧"。
当我表示要去时,她又会找各种借口:
"哎呀,我家太小了,不太方便"、"我们家卧室正在装修"。
每次张国强都会独自前往,留下我一个人在家过节。

02
张国强每月都会拿出三分之一的退休金资助女儿,据他说,是帮张蓉还房贷。
一开始我不以为意,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这笔钱实在不少。
每月两千多元,占了我们家庭收入的四分之一。
考虑到张蓉的高薪和她丈夫的收入,我心里更不开心了。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年人还需要父亲的经济支持。
有一次,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老张,蓉蓉工作这么好,还需要你每月资助吗?"
张国强的反应异常激烈:"那是我女儿!我凭什么不能资助她?难道你嫌钱给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你别觉得了!"他打断我的话,"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场争吵后,我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但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在张国强心中,女儿永远是第一位的,而我这个后来的妻子,只能默默接受。
日常生活中,我们之间的小矛盾也在增多。
张国强喜欢打麻将,经常一整天都在老年活动中心和朋友们厮混;
而我则喜欢安静的生活,喜欢在家看看书、养养花。
他热衷于社交,我则更喜欢独处。
这些差异本不是大问题,但随着时间推移,矛盾渐渐积累。
"你整天闷在家里干什么?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你天天打麻将有意思吗?输了那么多钱。"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周都会发生一次,有时候争吵会升级,变成更严重的冲突。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大吵了一架。
张国强摔门而出,一整晚没回来。
那一晚,我气得睡不着,一时冲动写了一份离婚协议草稿。
上面列出了我们的矛盾点和财产分割方案。
可第二天冷静下来后,我把那份草稿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张国强回来后,我们和好如初,但那次争吵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开始思考,如果真的分开,我会失去什么,得到什么?
这个想法时不时会冒出来,但我很快就会压下去。
毕竟,在我们这个年龄,重新开始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
最近,张国强的行为变得有些反常。
他开始频繁地锁上书房的门,处理一些"文件";
他接张蓉的电话时,总是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
他的手机也设置了密码,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放在桌上。
这些变化让我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

四月中旬的一天,张国强突然宣布,张蓉一家要来我们家住五天,过五一假期。
这在我们五年的婚姻中是第一次,张蓉从未在我们家过夜,更别说住上五天了。
"真的吗?她怎么突然想到要来住了?"我惊讶地问。
"可能是想多陪陪我吧,"张国强一脸兴奋,"她说要带小丽来,你知道我多想孙女了。"
张蓉的女儿小丽今年八岁,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张国强很疼爱这个外孙女,但因为张蓉的态度,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张国强忙前忙后地准备起来:
买新床单被罩,采购各种食材,甚至把书房重新粉刷了一遍。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他终于能和外孙女好好相处几天,忐忑的是张蓉此行的真正目的。
不安的预感在张蓉发来的一条信息后更加强烈。
她详细列出了父亲喜欢吃的菜和忌口,甚至包括他喜欢的调味料和烹饪方法。
这信息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对我父亲的了解还不如我深。
更让我心神不宁的是,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张国强在电话里对女儿说:
"有些事情五一当面谈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什么事情需要当面谈?而且还是在我面前不方便说的事情?我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这几天,我也注意到张国强经常锁着书房门处理文件,比平时更加谨慎地避开我。
有两次,我走进书房时,他迅速合上了正在看的文件,神色慌张。
种种迹象表明,张蓉此行恐怕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可能与我有关。
这个认识让我彻夜难眠,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
03
五一假期前的周末,我和老闺蜜王阿姨约在小区的公园见面。
王阿姨比我大两岁,我们在一个学校教书,退休后一直保持着联系。
她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秀英,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睡不好?"王阿姨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状态。
"嗯,有点心事。"我叹了口气,把最近的情况和担忧告诉了她。
听完我的讲述,王阿姨皱起了眉头:"你这情况,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她告诉我,她有个表妹也是再婚,嫁给了一个有儿子的鳏夫。
起初一切都好,但几年后,那个儿子突然频繁来访。
后来借故让父亲修改了遗嘱,最终导致她表妹晚年一无所有。
"现在她住在养老院,连最基本的医药费都成问题。"王阿姨语重心长地说。
"秀英,二婚家庭的财产问题最复杂了,尤其是涉及到子女的时候。”
“这我就要提醒你了,你得提前做好准备,保护自己。"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无助地问道。
"依我看,张蓉这次来肯定没安好心,你要不就先避一避风头?"
王阿姨建议道,"去你儿子家住几天,等他们走了再回来。"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了?毕竟那是我的家啊。"我有些犹豫。
"什么你的家?"王阿姨直截了当地说。
"那房子是张国强的婚前财产,在法律上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在那个家里,你没有立足之地,明白吗?"
王阿姨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和张国强的婚姻关系。
虽然房子确实是他的,但这五年来,我把心血都投入到了这个家中,把它当作自己的港湾。
现在听王阿姨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脆弱。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越发沉重。
晚上,当张国强又一次锁上书房门处理"文件"时,我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趁他睡着后,我悄悄起床,想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书房的门果然锁着,但我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用钥匙开门。
虽然好奇和不安折磨着我,但偷看丈夫的隐私终究不是正确的做法。
第二天早上,我决定试探一下张国强。
"老张,蓉蓉他们来,我是不是该把我的一些私人物品收起来,腾出点地方?"
我假装随意地问道,张国强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用那么麻烦,他们住书房就行,不会动你的东西。"
"那...我要不要准备些什么特别的菜?蓉蓉喜欢吃什么?"
"她发信息给你了不是吗?按那个准备就行。"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对了,我今天要去趟银行,可能回来晚一点。"
"去银行干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张国强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说:"就是一些退休金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
他的反应和解释都让我更加确信,确实有什么事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着。
当天下午,我鼓起勇气,给儿子王明打了电话。
"明啊,妈想问你个事情,"我小心翼翼地说,"五一假期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去郊外玩一天,其他时间就在家休息,怎么了妈?"
"是这样的,你张叔叔的女儿一家要来我们家住五天,我...”
“我想问问能不能去你那儿住几天?"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妈,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吵架了?"
"没有没有,就是...我和她处不太来,怕尴尬。"我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妈,那是您的家啊,为什么要避开呢?"王明的声音里充满疑惑。
我无法向儿子解释我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只能编造了一个借口:
"其实是她父女俩很久没好好相处了,我想给他们一些空间。"
王明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行吧,您想来就来,不过提前说一声,我们家最近有点乱。"
挂断电话后,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丝羞愧。
我在做什么呢?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从自己的家里逃走?
但转念一想,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呢?
如果张蓉此行真的是来"处理"我的,那么暂时避开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的两天,我开始为"出走"做准备。
我打扫了整个房子,把冰箱塞满了食物。
甚至写了一份详细的便条,标注了各种食材的存放位置和使用方法。
我希望用这种方式表明,即使我不在家,我也是关心这个家的。
我给张国强编造了一个表姐生病需要照顾的理由。
出乎意料的是,他接受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走?"他问道。
"后天一早吧,这样能赶在蓉蓉他们来之前离开。"我回答。
"嗯,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他的语气很平常,既没有挽留,也没有多问。
这种反应更加深了我的疑虑。
如果一切都像表面上那样正常,他不应该至少表现出一点失望或关心吗?
五一假期前一天,我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临走前,我再次确认了房子的清洁状况,确保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不想给张蓉留下任何批评的借口。

04
张国强亲自开车送我去儿子家。
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当车停在王明家楼下时,张国强终于开口了。
"秀英,你真的没必要走的。"他说,语气里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没关系,你们父女久别重逢,也需要空间。"我强颜欢笑道。
"那...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他说完,帮我把行李拿下车,目送我进入单元楼。
看着他驾车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我是在做正确的决定吗?还是因为自己的多疑和胆怯,错过了一次融入家庭的机会?
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王明住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三室两厅的房子比我和张国强的宽敞许多。
但因为他们夫妻都忙于工作,家里显得有些凌乱。
"妈,您住这间客房吧,我刚收拾过。"
王明把我的行李放在一个小房间里,这里显然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床上的被褥还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我勉强笑了笑:"挺好的,谢谢儿子。"
王明的妻子刘丽是个性格直爽的女人,她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端上一杯热茶。
但我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疑惑。
毕竟,我之前很少主动来他们家住,这次的突然造访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妈,您是不是和张叔叔吵架了?"刘丽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真的只是我表姐病了,需要人照顾。"我重复着那个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刘丽明显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问。
晚饭后,她和王明小声交谈,我装作没听见。
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在讨论我的情况。
第一晚在王明家,我辗转难眠。
陌生的床铺,对张国强和张蓉的担忧,以及对自己行为的自责,都让我无法入睡。
凌晨时分,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却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中,我回到家,发现所有东西都被扔出门外,张国强和张蓉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张国强的信息:
"秀英,蓉蓉他们到了。她问起你,我说你表姐病了。她让我转告你早日回来。"
信息简短而客套,没有任何私人情感。
我回复了一个同样客套的"谢谢,代我向他们问好",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午,我坐立不安,频繁地查看手机,希望能收到更多来自张国强的消息。
中午时分,他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和张蓉一家在餐桌前的合影。
照片里,张国强笑得格外灿烂,张蓉挽着他的手臂,小丽则俏皮地做着鬼脸。
那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几道是我不知道张国强会做的。
"看来他们玩得挺开心。"我自言自语道,心里却涌起一阵酸楚。
下午,我试图打电话给张国强,但他没有接听。
半小时后,他发来信息:"在带小丽去游乐场,回头再说。"
那天晚上,他终于回了电话,但通话异常简短。
他告诉我他们去了游乐场,明天计划去植物园,言谈中充满了兴奋,却几乎没有询问我的情况。
"那个...家里还缺什么东西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好,"他回答,"蓉蓉把厨房重新整理了一遍,现在东西找起来方便多了。"
这个回答让我心里一沉。
我花了很多心思整理那个厨房,每件物品的位置都经过精心安排。
张蓉的"重新整理",无疑是对我工作的否定。
"哦,那挺好的。"我强作镇定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失落。
在我心目中精心经营的家,一夜之间就可以被他人重新定义和安排。
而我的丈夫不仅没有维护我的劳动成果,反而对此表示赞同。
第三天,张国强几乎没有主动联系我。
我发了几条信息询问情况,得到的回复都很简短:
"都挺好的"、"在带小丽玩"、"晚上再说"。
到了晚上,他还是没有打来电话。

王明注意到了我的低落情绪:"妈,您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表姐的病情严重?"
我愣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编造的借口:"啊,是有点担心她。"
"那表姐现在在哪个医院?要不我去看看她?"王明关切地问道。
我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表姐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不方便见客。
王明虽然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眼神中的怀疑更浓了。
那天晚上,我偶然听到刘丽在卧室里打电话:"真的,我婆婆突然来住,也不说明原因...”
“可能是和老伴吵架了...我知道,现在老年人再婚的问题太多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在儿媳妇眼里,我成了一个因家庭矛盾而落魄的老人,一个需要同情和收留的可怜虫。
这种感觉让我无地自容。
05
第四天早上,我收到了张国强的一条信息,让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秀英,蓉蓉想重新粉刷一下卧室,我同意了。”
“她说现在的颜色太暗了,不适合老年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的卧室!我们的卧室!张蓉凭什么决定要重新粉刷它?
而张国强又凭什么未经我的同意就答应了?
我气得手发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最终,我只发了一个简短的"随你们便",然后把手机扔在一边,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我在那个家里真的没有立足之地,就像王阿姨所说的那样。
下午,我给王阿姨打了电话,倾诉了这几天的遭遇和感受。
"我就知道会这样,"王阿姨叹了口气。
"张蓉这是在一点点抹去你在那个家的痕迹,建立她自己的存在感。”
“你再不回去,可能连你放在哪里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可是回去又能怎么样呢?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我该怎么做?"我无力地问道。
"秀英,你太软弱了。有些事情必须面对,逃避只会让情况更糟。"王阿姨语重心长地说。
"回去吧,至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不行,再做决定也不迟。"
结束通话后,我陷入了深思。
也许王阿姨是对的,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家和婚姻。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应该回去面对。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本以为张国强会打电话询问我何时回家。
但直到中午,他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下午三点,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喂,老张,"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蓉蓉他们是不是今天回去了?"
"对,刚送他们去火车站,"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今天晚上就回去,"我说,"表姐好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张国强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说:
"秀英,你回来吧,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当面谈一谈。"
他的语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来再说吧。"说完,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让我更加忐忑不安。我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王明见我突然要走,有些惊讶:"妈,这么急着回去?要不要我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我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
临走前,刘丽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妈,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我感激地点点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我,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五天前,我怀着忐忑和逃避的心情离开了家;
五天后的今天,我带着忐忑和面对的决心回来。
这短短的五天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我即将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走向我们的单元楼。
五天不见,小区依然如故,只是楼下的杨树抽出了新的嫩叶,显得比之前更加葱郁。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不知道即将等待我的是什么。
推开单元门的一刻,邻居陈大妈正好出来倒垃圾。
"哎呀,李老师回来啦?"陈大妈热情地打招呼,"这几天不见,还以为你出远门了呢。"
"嗯,去看望亲戚了。"我勉强笑了笑。
"刚才看张老师回来了,他女儿一家这几天住在你们家是吧?"
陈大妈继续说道,"他女儿可真能干,我看她大包小包的整了不少东西进去。"
我心里一沉,但脸上仍保持着微笑:"是啊,她很贴心。"
和陈大妈告别后,我慢慢走上楼梯。
四楼到了,我站在自家门前,心跳如鼓。
我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推开门的一刻,一股淡淡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家里安静得出奇,没有张国强的身影。
"老张?"我轻声呼唤,没有回应。
我把行李放在玄关,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
客厅里的摆设几乎和我离开时一样,只是茶几上多了一些报纸和杂志。
厨房门半开着,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所有的橱柜被重新整理过,锅碗瓢盆的位置全变了,连我最常用的那套茶具也换了个地方。
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继续向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关着,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焕然一新的墙壁。
原本淡黄色的墙面已经变成了浅蓝色,窗帘也换成了配套的蓝白条纹。
床上的被褥是新的,枕头也换了
。
这整个房间,除了家具的位置没变,几乎看不出我生活过的痕迹。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走到床边坐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崩溃。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秀英,我去小区棋牌室了,回来再谈。冰箱里有饭菜,自己热一下。——国强"
纸条简短而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我把纸条放回原处,起身去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我更加震惊了。
整个书房焕然一新,原本堆满书籍的房间现在整洁有序。
而且还新添了一张小床,显然是为小丽准备的。
我的那些书法作品和收藏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装饰品。
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而不是这个家的主人。
就在我准备离开书房时,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一个半开的抽屉上。
平时张国强总是锁着这个抽屉,而现在它却半开着,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拉开了抽屉。
文件袋上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遗嘱"。
我的手开始颤抖。遗嘱?张国强什么时候立了遗嘱?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知道我不应该偷看丈夫的私人文件,但此刻的好奇和不安压倒了一切道德考量。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文件袋,解开上面的绳子,抽出里面的纸张。
第一页是一份打印精美的法律文件,顶部清晰地写着"遗嘱"三个大字。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手指微微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往下读。
可在看到下面的内容时,却顿觉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来源:不凡艺术家VMBzJ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