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丽丽,我来你家养老了,从今往后,你得像伺候妈一样伺候我,明白不?”陈芳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张丽家门口,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丽丽,我来你家养老了,从今往后,你得像伺候妈一样伺候我,明白不?”陈芳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张丽家门口,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张丽愣在原地,手还扶着门把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和丈夫陈浩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个家,宽敞明亮,市中心的好地段,从没想过会迎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陈芳推开她,大摇大摆走进客厅,行李箱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痕迹,像是故意在宣示主权。
“姐,你说啥?养老?”张丽终于回过神,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对,养老!我身体不好,一个人住多孤单,搬来你家还能帮你们看家,多好!”陈芳一屁股坐上沙发,翘起腿,像是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张丽看着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关上门,平静地说:“好啊,姐,既然你想养老,那就每月十万,先签合同。”
陈芳的笑僵在脸上,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她以为张丽会像往常一样逆来顺受,却不知,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01
陈芳那句“明白吗”像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张丽的脸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却显得有些臃肿的大姑姐陈芳,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着精明和算计的光芒。
张丽的家,是她和丈夫陈浩奋斗十几年才买下的三室两厅房子,宽敞明亮,地处市中心,交通方便。
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温馨又舒适,可陈芳的到来,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块大石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丽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她知道现在发火没用,反而会让人抓住把柄。
陈芳一听,眉头一挑,似乎对张丽的“不懂事”感到不满,“什么意思?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来你家养老啊!你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照顾不了我,你年轻,又是弟媳妇,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她说着,推开张丽,拖着行李箱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两个行李箱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看得张丽心里一阵刺痛。
张丽的丈夫陈浩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陈强常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
而大姑姐陈芳则是家里的“公主”,从小被父母和哥哥宠着,养成了她唯我独尊、指手画脚的性格。
她年轻时嫁了个条件不错的老公,但因为自己作天作地,最后离了婚,带着一笔可观的赡养费独自生活。
这些年,据说她投资失败,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张丽怎么也没想到,陈芳会突然跑来她家“养老”。
“养老?姐,你才四十出头,离养老还早吧?”张丽关上门,跟着走进客厅,看着陈芳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还把一只脚翘在茶几上,心里一阵反感。
“怎么早?我身体不好,一个人住着多孤单啊,搬到你家来,还能帮你们看家,多好!”陈芳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她给了张丽多大的恩惠。
她扫了一眼张丽的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这房子比她离婚分到的那套老旧小房子好太多了。
“帮我们看家?姐,我们家不需要人看。”张丽冷冷地说,她和陈浩都是上班族,家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需要特别看管。
陈芳似乎没听出张丽话里的讽刺,自顾自地指挥起来,“哎,丽丽,你看我这行李箱多重,快帮我搬到卧室去,对了,我喜欢阳光好的房间,主卧最好。”
张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里的波澜,主卧是她和陈浩的房间,陈芳这是想鸠占鹊巢?
“姐,主卧是我们夫妻的房间,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住客房吧。”张丽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语气平静但坚定。
陈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放下翘在茶几上的脚,不满地瞪着张丽,“客房?你让我住客房?丽丽,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可是你大姑姐,你丈夫的亲姐!你让我住客房,是不是瞧不起我?”
这熟悉的道德绑架和上纲上线,让张丽感到一阵窒息,二十年来,她没少受陈芳的气,也没少被婆婆用“长嫂如母”、“孝顺长辈”来压她。
“姐,客房也很好,采光通风都不错。”张丽试图讲道理,但她知道,跟陈芳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
“不好!我就要主卧!你是弟媳,就得听我的!”陈芳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刺耳,“你信不信我告诉妈,告诉陈浩,说你欺负我?”
张丽的拳头攥紧了,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扮演着“贤惠儿媳”和“好弟媳”的角色,婆婆重男轻女,对她挑三拣四,她忍了。
大姑姐陈芳更是仗着婆婆的偏袒,对她呼来喝去,张丽也大多选择退让。
她以为,只要忍让,这个家就能和和气气,可事实证明,她的忍让只让对方变本加厉。
“姐,你别闹了,先住客房,等陈浩回来再说。”张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陈芳见张丽不让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弟媳妇欺负人啊!没天理了!我得给妈打电话,让妈来评理!”
她一边嚷嚷,一边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张丽看着这个四十多岁却像泼妇一样撒泼的女人,内心深处那根紧绷多年的弦,似乎要断了。
02
张丽静静地看着陈芳在地上撒泼,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羞耻或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觉得自己该结束了这种无休止的忍让。
她没有去扶陈芳,也没有劝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陈芳见张丽没反应,反而更来劲了,她嚎得更大声,甚至开始拍打地板,像要把整个房子都掀翻。
“张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可是你丈夫的亲姐,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好歹是长辈,你连这点尊重都没有吗?!”陈芳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几乎要穿透楼板。
张丽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这是她多年和婆家人打交道时养成的习惯,总是多留个心眼。
“姐,你确定要这样闹下去吗?”张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陈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丽会这么平静,在她印象里,张丽总是逆来顺受的。
这种平静的语气让她有点发毛,但转念一想,张丽能翻出什么浪?还不是得听她的?
“闹?我哪有闹?我这是在讲道理!你欺负我,你就是不孝顺!我要告诉陈浩,让他跟你离婚!”陈芳开始把“离婚”挂在嘴边,这是她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每次她一提“离婚”,陈浩就会慌了神,然后张丽就会为了家庭和睦妥协。
但这次,张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陈芳的咒骂和威胁在屋子里回荡。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陈浩下班回来了。
“怎么回事?家里出啥事了?芳姐,你怎么坐地上?”陈浩一进门,看到这混乱的一幕,顿时手足无措。
陈芳见陈浩回来,立马像找到靠山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陈浩,鼻涕眼泪一把抓,“浩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我好心来你家养老,她竟然欺负我!不让我住主卧,还对我冷嘲热讽!她要气死我啊!”
陈浩被陈芳抱得死死的,他挣扎着看向张丽,眼神里满是求助和无奈。
他知道姐姐的脾气,也知道张丽的忍让,他希望张丽能像以前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丽丽,这……到底怎么回事?”陈浩小心翼翼地问张丽。
张丽看向陈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每次都是这样,陈浩总是希望她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自己站出来面对。
“浩子,你姐说她来咱家养老,还说要住主卧,让我像伺候妈一样伺候她。”张丽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
陈浩一听,脸色顿时僵住了,他知道姐姐的脾气,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离谱。
“芳姐,你……你说啥胡话呢?”陈浩试图打圆场。
“我没说胡话!我说的是真的!”陈芳立刻反驳,又转向张丽,“丽丽,你就是这么跟你丈夫告状的?想离间我们姐弟感情?”
张丽冷笑一声,“我只是在说事实,姐,如果你真想在我家养老,有些事咱们得提前说清楚。”
陈芳和陈浩都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张丽这么强硬。
“说清楚?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我是你大姑姐,你孝顺我是天经地义!”陈芳不依不饶。
“是吗?”张丽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份文件,“养老是要付出代价的,养老服务也是有价格的。”
陈芳和陈浩面面相觑,不明白张丽在搞什么名堂。
“丽丽,你别胡闹!”陈浩低声责骂张丽,他觉得她这样太不懂事,会让姐姐更生气。
“我胡闹?我这叫讲道理。”张丽抬头,直视陈浩,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浩子,你姐要来咱家养老,还要求我像伺候妈一样伺候她,那她就得付相应的费用。”
陈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张丽,你是不是疯了?我来你家养老,你还敢问我要钱?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张丽没理会陈芳的嘲笑,她打开文件,指着其中几页,“妈每个月的生活费、医药费,还有我日常照顾的时间成本,这些都有记录,这些年,你作为女儿,出过一分钱吗?去看过妈几次?”
陈芳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确实很少去看母亲,更别说给钱了。
“你……你在威胁我?”陈芳的语气开始慌乱。
“我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说事实。”张丽合上文件,目光锐利地扫过陈芳和陈浩,“如果姐真要来我家养老,那么,每月十万,先签合同。”
03
“每月十万?!”陈芳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像张丽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陈浩也愣住了,他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哪说起,十万块对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张丽,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吧?!”陈芳指着张丽,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敢问我要十万?你比抢银行的还狠!”
张丽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平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陈芳,“姐,我没疯,这十万块是对你要求‘像伺候妈一样伺候你’的合理定价。”
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
“你先听我说完。”张丽清了清嗓子,声音不紧不慢,“首先,妈的饮食起居,从早饭到晚饭,三餐我都亲手做,确保营养均衡,妈不爱吃油腻的,我得单独给她做清淡的,她肠胃不好,我还得注意她的饮食禁忌,这些都是时间和精力的投入。”
“其次,妈的洗漱、穿衣、洗澡,都是我亲手帮忙,妈腿脚不好,上厕所、上下楼,我得搀扶,这些是体力劳动。”
“还有,妈身体不好,每月要去医院复查,挂号、排队、看诊、取药,我全程陪同,有时候半夜不舒服,我还得带她去急诊,这些是医疗陪护的成本。”
“另外,妈喜欢听戏曲,我得帮她找节目,妈喜欢晒太阳,我得陪她在小区散步,妈心情不好,我还得想办法哄她开心,这些是精神上的付出。”
张丽每说一句,陈芳的脸色就白一分,陈浩也听得心头一震,他知道张丽这些年对母亲尽心尽力,但从没这么细致地想过这些付出。
“这些年,妈的生活费、医药费,全是我和陈浩在承担,你这个女儿,除了过年过节发个小红包,可曾给过妈一分钱?带妈去医院看过一次病?陪妈聊过一次天?”张丽的语气渐渐严厉,字字如刀,刺在陈芳心上。
陈芳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没做过这些,她一直觉得这些是弟媳妇该做的。
“现在,你要求我像伺候妈一样伺候你,那我列的这些服务,你都得享受,甚至可能更多,因为你身体健康,能自己行动,却还想让我全方位的伺候,所以,这份服务的价格,自然比伺候妈的更高。”张丽把纸递到陈芳面前,“我算过了,妈每月的开销和我的时间成本大概三万,你要享受同等服务,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和对生活质量的要求,我定每月十万,不过分吧。”
陈芳看着纸上清楚的列表和计算,脑子一片混乱,她没想到张丽会算得这么清楚,理直气壮。
“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这是敲诈!”陈芳气急败坏地喊道。
“敲诈?”张丽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姐,我为你提供服务,收报酬,这叫等价交换,你觉得贵,可以不接受,你可以去请保姆、护工,或者回自己家,自己照顾自己,毕竟你还没到养老的年纪,对吧?”
张丽的话句句戳中陈芳的痛点,她来张丽家就是因为没钱请保姆,也没地方可去,离婚后她挥霍了积蓄,投资失败,现在已经穷困潦倒。
她本以为仗着长姐身份和婆婆的偏袒,能在弟媳家白吃白喝,过上好日子。
陈浩在一旁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他觉得张丽的要求有点过分,但又无法反驳她列出的事实,他知道张丽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很多。
“丽丽,你别说了!”陈浩终于忍不住开口,“芳姐是我姐,她现在有困难,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见死不救?”张丽看向陈浩,眼神里带着失望和疲惫,“浩子,你姐有困难,你可以出钱出力,但她不能把她的困难变成我的义务,更不能仗着是你姐,就对我指手画脚。”
“而且,”张丽顿了顿,语气更严肃,“你姐口口声声说来养老,可她对妈的孝顺体现在哪?她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如果她真想养老,可以去养老院,那里服务更专业,如果她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就得拿出尊重和感恩,而不是提无理要求。”
陈浩被张丽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他从小被教育要孝顺父母、照顾姐姐,这让他左右为难。
陈芳见陈浩被张丽说服,急了,她知道如果陈浩也站到张丽那边,她就没退路了。
“浩子,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把你和我分开!她根本不想让我住这儿!”陈芳开始打感情牌,试图挑拨离间。
张丽冷眼看着,她知道,今天这场“谈判”才刚开始。
04
陈芳的哭闹和指责,在张丽看来,已经毫无威力。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浩,等待他的反应,她知道这场仗,不仅要赢过陈芳,还要让陈浩明白她的底线。
陈浩被夹在中间,显得很痛苦,一边是亲姐的哭闹指责,一边是妻子冷静有力的控诉。
他从小听姐姐的话,也习惯了母亲对姐姐的偏袒,在他心里,张丽是妻子,是“外人”,姐姐和母亲才是亲人,这种观念根深蒂固。
“姐,你别闹了,有话好好说。”陈浩试图安抚陈芳,又看向张丽,“丽丽,你别这样,芳姐她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张丽冷笑一声,“她亲口说让我像伺候妈一样伺候她,这不是她的意思?她要求住主卧,这也不是她的意思?浩子,你告诉我,她到底啥意思?”
张丽的步步紧逼,让陈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以前觉得张丽温顺好说话,现在她像变了个人,强势而犀利。
“她……她可能就是嘴快,没过脑子……”陈浩苍白地解释。
“没过脑子?”张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浩子,你姐不是三岁小孩,她每次说话都是深思熟虑的,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开口,你就会妥协,妈就会偏袒,而我,就得忍着。”
张丽的眼神里满是失望,“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我忍了多少?妈对我指手画脚,我忍了,姐对我呼来喝去,我也忍了,我以为忍让能换来家庭和睦,换来你的体谅,可我错了,我的忍让只让你们变本加厉。”
张丽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坚定,“今天我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你们家的免费保姆,也不是你们的出气筒,我有我的底线和尊严,如果姐要在我家养老,她就得为服务付钱,否则,她不能住在这儿。”
陈芳听到这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喊道,“张丽!你敢赶我走?你算什么东西?我可是浩子的亲姐!你一个外人,凭啥赶我走?!”
“外人?”张丽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射向陈芳,“浩子是我丈夫,这个家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你一个外嫁的女儿,现在落魄了跑回来,张口就要养老,还对我指手画脚,到底谁是外人?”
陈芳被张丽的话噎得说不出话,她从没想过张丽会这么反击,在她印象里,张丽总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
“你……你等着!我告诉妈去!看妈怎么收拾你!”陈芳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当着张丽和陈浩的面拨通了婆婆的电话。
陈浩见状,脸色瞬间煞白,他最怕母亲介入,母亲一掺和,事情就会更复杂难收拾。
“妈,是我芳芳啊!”陈芳哭哭啼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带着无限委屈,“妈,你管管你儿媳妇吧!她要气死我了!我来她家养老,她不干不说,还问我要钱!她要我每月给十万才肯伺候我!她还要赶我走!妈,你快来啊!你再不来,你女儿就要被欺负死了!”
陈芳的哭诉通过电话清晰传到张丽和陈浩耳中。
张丽没有阻止,甚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知道婆婆肯定会偏袒陈芳,但她已经准备好彻底摊牌。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立刻尖锐起来,“啥?张丽要赶你走?还要问你要钱?!她反了天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还有没有你这个大姑姐?!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我倒要看看,她张丽长了几个胆子!”
婆婆的怒吼震得陈浩手里的手机都在颤,他看向张丽,眼神里满是焦急和不安。
“丽丽,你……赶紧跟妈解释一下,别让她误会了。”陈浩压低声音对张丽说。
“误会?”张丽挑眉,“我说的都是事实,哪来的误会?”
“可是妈她……”陈浩还想说什么。
“浩子,你不用说了。”张丽打断他,目光坚定而冰冷,“今天,我要把所有事说清楚,包括你妈,也包括你。”
陈浩的心沉到谷底,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风暴要来了,而他夹在中间,无处可逃。
陈芳挂断电话,得意地看向张丽,“哼!张丽,你等着吧!妈马上到!看妈怎么收拾你!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
张丽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陈芳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
她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一个美食节目。
客厅里只剩陈芳气急败坏的喘息声和电视里轻松的背景音乐,这诡异的对比让气氛格外紧张。
张丽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婆婆从老家赶来大概要一个小时,她还有时间整理思绪,准备迎接这场最终的摊牌。
她知道,这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仗,她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尊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05
婆婆的到来像一场飓风,瞬间席卷了张丽家的客厅。
“张丽!你给我出来!”婆婆刚进门,连鞋都没换就扯着嗓子喊,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怒火。
陈芳立刻扑上去,抱着婆婆嚎啕大哭,“妈!你可算来了!张丽她要赶我走!她还问我要钱!要我每月给她十万才肯伺候我!”
婆婆一听,气得脸色发青,“张丽!你还有没有人性?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陈家害死才甘心?!”
张丽从沙发上起身,没有回避也没有退缩,直视婆婆愤怒的眼睛,“妈,您来得正好,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说清楚?有什么好说清楚的?!你一个儿媳妇,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现在芳芳有困难,来家里住几天,你竟然敢问她要钱?!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婆婆指着张丽的鼻子骂道。
陈浩在一旁急得满头汗,试图打圆场,“妈,您别生气,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误会?有什么误会?!芳芳都跟我说了!她还说你这媳妇连主卧都不让住,让她住客房!她是不是想把我们陈家人都赶出去,独占这个家?!”婆婆根本不听陈浩的解释,认定张丽就是“恶媳妇”。
张丽听着婆婆的指责,心里一阵冷笑,她知道在婆婆眼里,她永远是“外人”。
“妈,您说我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那我问您,芳芳作为您的亲女儿,为您的养老尽了多少力?这些年,您生病住院,是谁在病床前寸步不离?您平时生活起居,是谁在照顾?您的生活费和医药费,是谁在承担?”张丽一连串问题问得婆婆哑口无言。
婆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张嘴想反驳,却无从开口,因为张丽说的都是事实。
“妈,您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是谁在真正为您养老。”张丽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直戳婆婆的心窝。
“现在,芳姐提出要来我家养老,还要求我像伺候您一样伺候她,那她就得付相应的服务费用,我提出的每月十万,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合理报价。”张丽继续说道,声音掷地有声。
“合理报价?!”婆婆缓过神来,怒吼道,“你简直疯了!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我告诉你张丽,芳芳是我女儿,她来这儿住,吃你的喝你的,是你的福气!你还敢问她要钱?!”
“福气?”张丽的眼神骤然锐利,她上前一步,直视婆婆,“妈,我张丽不求这种福气,我只求一个公道,如果我为这个家,为您的女儿付出,这些付出就该被看见,被尊重。”
她转向陈芳,“姐,你口口声声说来养老,可你真想养老吗?你只是想找个免费的长期饭票,一个免费的保姆,你挥霍了自己的钱,现在想来我们家白吃白喝,还要享受女王般的待遇,你觉得这公平吗?”
陈芳被张丽的话说得脸色铁青,她指着张丽,气得说不出话。
“妈,姐,我把话放这儿。”张丽的声音铿锵有力,“如果姐要住在我家,还要我提供她要求的‘像伺候婆婆一样’的服务,那么,每月十万,必须先签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服务内容和费用,否则,请姐另找地方。”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打印好的合同草稿,递到陈芳面前,“合同我都准备好了,你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就立刻搬走。”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陈芳瞪大眼睛看着合同,脸色煞白。
婆婆气得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陈浩呆呆地站在原地,从未见过张丽如此强硬决绝。
张丽的目光扫过三人,坚定而冰冷,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她知道这一刻,她在为自己而战,要斩断这些年的不公和压迫。
陈芳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看着合同,仿佛那不是文件,而是一张催命符。
每月十万,她哪拿得出来?她现在连生活费都快没了,更别说这笔巨款。
她本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张丽就会像以前一样妥协,可没想到张丽反击得如此彻底,不留情面。
婆婆也看出陈芳的窘境,她知道女儿没钱,想替她说情,但张丽刚才的话句句戳心,让她找不到理由反驳。
“张丽!你别太过分了!”陈芳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过分?”张丽冷笑,“跟你们比,我这算什么过分?我只是在维护我的权益,我的尊严,姐,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女,是这个家最受宠的吗?现在,是时候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了。”
她把合同放在茶几上,指了指旁边的笔,“签,或者走,二选一。”
陈芳看着合同,又看看张丽那张平静却坚决的脸,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不说话了。
06
陈芳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她瞪着茶几上的合同,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张纸是烫手的山芋,随时会烧伤她的自尊。
婆婆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张丽!你这是要造反啊!我们陈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丽的目光平静如水,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婆婆面前,语气不卑不亢。“妈,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养我?这些年,我和陈浩的房子、车子、生活开销,哪一分不是我们自己挣来的?您和姐来我家,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我掏的腰包?”
婆婆被张丽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只能指着她,气急败坏地喊:“你……你个不孝的儿媳!我要告诉亲戚朋友,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欺负长辈的!”
“欺负?”张丽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坚定的力量。“妈,您觉得我提十万块是欺负人,那您问问您女儿,她这些年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她连您生病住院都没来看过一次,现在跑来我家要我伺候她,您觉得这公平吗?”
陈芳被张丽的话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张丽喊:“张丽!你别在这儿装好人!你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好独占这个家!”
张丽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向陈浩,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期待他能在这场对峙中站在她这边。
陈浩低着头,双手紧握,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夹在姐姐和妻子之间,像是被两股巨力拉扯,进退两难。
“浩子,你说句话啊!你姐被你媳妇欺负成这样,你就这么看着?”陈芳见陈浩不吭声,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陈浩抬起头,看了看陈芳,又看了看张丽,终于艰难地开口:“姐,丽丽这些年确实为咱家付出了很多,她说的……也没错。你要住在这儿,总得讲点道理吧?”
陈芳像是被雷劈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浩。“浩子!你……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你忘了小时候谁护着你,谁给你买糖吃?”
陈浩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低下了头。
张丽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陈浩的软弱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失望。
“浩子,我不需要你站队,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这个家不是谁想来占便宜就能占的。”张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她转过身,对陈芳说:“姐,合同在这儿,你要么签,要么走,我给你十分钟考虑。”
说完,她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芳呆呆地站在原地,婆婆气得直喘粗气,却没人敢再开口。
十分钟后,陈芳终于动了,她一把抓起行李箱,咬牙切齿地说:“好!张丽,你狠!我走!但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婆婆见状,慌忙跟了出去,嘴里还喊着:“芳芳,你等等!妈跟你一起走!”
门“砰”地一声关上,客厅里只剩下张丽和陈浩,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
陈浩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张丽抬手打断。“浩子,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听你解释。我累了,真的很累。”
她说完,转身回了卧室,留下陈浩一个人站在客厅,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无措。
07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安静得像是暴风雨后的海面。张丽照常上班、做饭、打扫卫生,但她和陈浩之间的话明显少了。
陈浩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每次看到张丽平静却疏离的眼神,他就没了勇气。
陈芳走后,婆婆在亲戚群里大肆宣扬张丽的“不孝”,说她赶走了大姑姐,连婆婆都不认了。一时间,亲戚们的电话和微信像雪片一样飞来,有的劝张丽“识大体”,有的直接指责她“没良心”。
张丽没有一一回应,她只是默默把亲戚群静音,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这天晚上,她坐在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看着楼下小区里的灯光,心头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的忍让和委屈,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而那天对陈芳的摊牌,就像推倒了这座山的第一块石头。
她打开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那是她和陈浩刚结婚时拍的,两人笑得像孩子,背景是他们新买的房子,空荡荡的,却充满了希望。
“浩子,我们的家,是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不是谁的施舍。”张丽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第二天,她找到陈浩,平静地开口:“浩子,我想跟你谈谈。”
陈浩愣了一下,紧张地问:“丽丽,你……你不会是要离婚吧?”
张丽摇摇头,笑了笑:“不,我不离婚。但我有话要说清楚。从今天起,这个家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再来指手画脚。如果妈和姐以后还想来闹,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而不是让我一个人面对。”
陈浩愣住了,他看着张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丽丽,我知道我以前太软弱了,我……我会改。”
张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起身去准备早餐。
08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丽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陈芳再也没来过,听说她搬回了自己那套老房子,靠着一点积蓄和偶尔打零工过日子。
婆婆虽然还在亲戚群里抱怨,但渐渐地,亲戚们也不再附和,毕竟谁都知道,张丽这些年对婆婆的照顾无人能比。
张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她报了个瑜伽班,每周去两次,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她还开始写日记,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感悟都记录下来,像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一天晚上,她在日记里写道:“我曾经以为,忍让就能换来和平,可事实是,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今天,我为自己争取了一次,也找回了自己。”
陈浩的变化也在慢慢发生。他开始主动帮张丽分担家务,周末会陪她一起去超市买菜,甚至还学会了做几道简单的菜。
有一次,他笨拙地端出一盘炒得有点糊的青菜,笑着说:“丽丽,我知道我以前没做好,但以后,我会学着当个好丈夫。”
张丽看着他,笑了,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暖。
09
几个月后,张丽在朋友的推荐下,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是一家教育机构的行政主管,薪水比之前高了不少,工作内容也更有挑战性。
她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攒钱报了个旅游团,准备去云南看看洱海和丽江的雪山。她还计划着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换上自己喜欢的北欧风家具。
陈浩也开始改变,他主动跟母亲沟通,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干涉他们夫妻的生活。婆婆虽然不情愿,但见儿子态度坚决,也渐渐收敛了。
这天,张丽下班回家,看到桌上放着一束鲜花,旁边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陈浩歪歪扭扭的字:“丽丽,谢谢你让我看到更好的自己。”
张丽拿着卡片,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这段婚姻虽然经历了风雨,但他们都在努力走向更好的方向。
10
一年后,张丽和陈浩的生活彻底变了模样。他们一起去云南旅行,拍了很多照片,笑得像刚恋爱时那样开心。
回到家后,张丽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墙上挂满了他们的旅行照片,客厅里多了一张舒适的沙发,阳台上摆满了她喜欢的绿植。
陈芳偶尔会打来电话,语气不再那么颐指气使,更多是试探着问他们过得怎么样。张丽没有拒绝她的联系,但也明确告诉她,家里欢迎她来做客,但绝不再接受无理的要求。
婆婆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她开始主动关心张丽的工作和生活,偶尔还会寄点家乡的特产过来。
张丽站在阳台上,看着夕阳洒在小区里的树梢上,心里充满了平静和满足。她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天她勇敢地说出“每月十万,先签合同”。
那句话,不仅赶走了不合理的负担,也让她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尊严。
她轻轻合上日记,写下最后一句话:“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