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收到苏念薇发来的第167张她和傅远寒的合照后,夏舒宁终于决定,结束这段婚姻。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收到苏念薇发来的第167张她和傅远寒的合照后,夏舒宁终于决定,结束这段婚姻。
北京市朝阳区民政局调解室。
律师丁安坐在夏舒宁对面,神情认真。
“夏女士,您确认诉求是分割傅远寒名下一半资产,并主动放弃孩子抚养权吗?”
夏舒宁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扣住掌心,声音平稳:“确认。”
“我们会整理材料,预计半个月后开庭。”
夏舒宁点头,起身离开。
刚走到路边,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她低头解锁,苏念薇的新消息跳了出来。
【舒宁,上周末远寒带我去北海道泡温泉啦,房间是情侣主题哦~】
看着照片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夏舒宁扯了扯嘴角。
她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将整组照片选中,转发。
【丁律师,补充证据。】
收起手机,她拉开车门。
半个月前,傅远寒的助理苏念薇加了她微信。
起初她以为是工作沟通,通过后才发现,对方发来的全是亲密照——每一张里,傅远寒看苏念薇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夏舒宁闭了闭眼,不再回想。
傅家别墅。
推开门,傅远寒立刻迎上来,语气焦急。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锦逸老师打电话说没人接孩子。”
他眼里的担忧那么真实,夏舒宁却只觉得喉咙发涩。
她摇头:“没事,忘了。”
傅远寒一愣。
夏舒宁生孩子时大出血,医生说她不能再孕。对唯一的儿子,她向来事事上心,怎会忘记接人?
这时,楼上传来稚嫩的声音。
“爸爸,以后让苏阿姨接我吧,她比妈妈细心!”
“而且苏阿姨好看,我同学都夸她!”
傅远寒脸色骤沉:“傅锦逸,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
孩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夏舒宁心头冷笑。
她为这孩子付出一切时,他任性胡闹,傅远寒一句重话都没有。如今一句训斥,就让他乖得像只鹌鹑。
她抬手拦住傅远寒:“算了。”
傅远寒急切解释:“公司临时开会,我才让苏助理去接的。”
夏舒宁淡淡点头:“她能干,以后多麻烦她吧,你安排就好。”
正好提前适应一下“新妈妈”。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拉住。
傅远寒声音放软:“舒宁,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下意识抿唇。
十年婚姻,他们太了解彼此。
可讽刺的是,她是从小三的炫耀里,才看清丈夫早已变心。
而傅远寒,却能一眼看穿她的疏离。
沉默间,他已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让苏助理碰家里的事了,行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夏舒宁却只觉得讽刺。
在所有人眼里,傅远寒都是完美丈夫。
若不是那167张照片,她可能还活在幻觉里。
她闭眼,声音平静:“好。”
毕竟,半个月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
第二天,夏舒宁走出卧室,意外发现傅远寒还在客厅。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周四上午十点半。
自从他接管傅氏集团,从未在家逗留这么久,今天怎么了?
傅远寒听见动静,抬头微笑,招手示意。
“今天有场珠宝拍卖,你之前提过的那颗‘深海之星’在拍品名单里,我带你去看看。”
夏舒宁望着他,胸口闷得发疼。
他记得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也清楚她所有习惯,但这并不影响他背着她搞暧昧。
出门时,夏舒宁忽然问:“傅锦逸呢?”
傅远寒脸色一沉:“我已经安排了,以后让保姆接送他上学。”
“既然他不懂珍惜你的好,你也别再为他操心。”
说完,傅远寒替她披上外套:“老婆,我当初说过,娶你是让你过好日子的。”
要是以前听到这话,夏舒宁会笑着瞪他一眼。
可现在,她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
傅远寒,到底是谁在享福?是你自己在享受双份温柔吧?
夏舒宁转身先走:“我们出发吧。”
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拍卖会门口。
夏舒宁刚下车,就听见一个女声传来。
“傅总,您和夫人座位已经安排好了,我带您进去。”
她回头,看见苏念薇穿着职业套装,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白。
下一秒,傅远寒语气微沉:“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里面等?”
苏念薇笑了笑:“怕错过你们。”
就在那一瞬,夏舒宁察觉到,傅远寒的呼吸节奏变了。
他在心疼。
夏舒宁低下头,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爱一个人,往往是从心疼开始的,傅远寒也不例外。
她轻声说:“你和苏特助聊吧,我先进去。”
傅远寒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苏特助,这里没你事了,回公司。”
说完,他不再停留,牵着夏舒宁直接往里走。
刚落座,夏舒宁还在打量会场,就听见身边傅远寒低笑了一声。
她转头,看见他嘴角微扬,手机屏幕上一条消息格外刺眼。
【傅总骗人,前天晚上还抱着我说我最重要,今天就把我晾在这了。】
看着他低头回复时专注的神情,夏舒宁有些恍惚。
为什么他能在自己面前这么坦然地回情人消息?
她默默收回视线,眼角的湿润一闪而过。
拍卖开始后,傅远寒展现出商场上的果断,接连举牌。
最终,成功拿下“海洋之心”和一条同价位的绿宝石项链。
拍下后,他立刻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这次,夏舒宁没再看,也知道他在发给谁。
走出会场,傅远寒温和地对她说:“老婆,我先回公司了。”
夏舒宁点头:“好。”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她打开手机,点进苏念薇的主页,看到五分钟前发的动态。
【有个人又会哄人又有钱,真的太幸福了!】
配图正是傅远寒刚拍下的那条绿宝石项链。
夏舒宁截了图,点开律师丁安的对话框,把图片发了过去。
对话框里满屏绿色,全是丈夫出轨的证据。
每一条,都在割裂她和他的过去。
她看着,眼眶突然发酸。
原来,童话里的爱情,都是假的。
拍卖会后,连续两天,傅远寒都没回家。
夏舒宁苦笑,他肯定在陪苏念薇,干脆也没给他打电话。
周六上午,傅远寒却主动拨了电话过来。
“老婆,锦逸今天放假,我让司机去接他,省得他在家闹你。”
夏舒宁听着,嘴里泛起一阵苦味。
就在电话接通前一分钟,苏念薇刚发来消息。
【夏舒宁,只要我愿意,远寒什么都给我,包括你唯一的儿子。】
夏舒宁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得有些冷。
“好,我让保姆送他过去。”
电话那头,傅远寒没察觉她的异常,反而抱怨起来。
“老婆,你现在都不关心我了,我不回家,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夏舒宁压下冲到嘴边的质问,只说:“我知道你忙。”
以前傅远寒加班,她会做好夜宵去公司陪他。
可自从发现他出轨,夏舒宁不想再付出一分。
她顿了顿,试探着说:“那我等会过去陪你?”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才传来傅远寒温和的声音。
“不用,公司事差不多了,晚上我带锦逸一起回来。”
挂掉电话,夏舒宁扯了扯嘴角,满是讽刺。
真心,果然经不起验证。
看着傅锦逸蹦跳着出门的背影,保姆王妈有些担忧。
“太太,小少爷还小,最需要妈妈陪着了。”
夏舒宁望着窗外那个她拼了命生下的孩子,眼神微微波动。
良久,她才轻声说:“没事,他会有人陪的。”
苏念薇为了在傅远寒面前维持形象,也会好好当傅锦逸的后妈。
夏舒宁收回目光,走进房间。
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就看见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傅远寒,如今再也激不起她一丝心动。
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她和傅远寒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苏念薇进傅氏当特助时,傅远寒还说,如果她不同意,就换个男助理。
那样的在乎不是假的,夏舒宁怎会怀疑?
所以傅远寒身上偶尔的香水味和陌生长发,她从不追问。
可自从加了苏念薇,她收到的第一条消息,就是她和傅远寒的床照。
雪白手臂搭在傅远寒胸口,布满吻痕,瞬间摧毁了她的世界。
夏舒宁抬手遮住眼,强行压下那些不堪的画面。
直到晚上八点,傅远寒才带着傅锦逸回来。
看着父子俩同样开心的表情,夏舒宁心口还是颤了颤。
傅远寒递来一个袋子:“路过珠宝店顺手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结婚十年,傅远寒依旧记得偶尔给她惊喜。
夏舒宁打开盒子,是条价格不菲的手链。
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挺好看的。”
傅远寒笑容更浓:“你喜欢就好。”
他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手机。
没几分钟,他起身:“老婆,我去洗个澡。”
他一走,早就坐不住的傅锦逸立刻跑回房间。
客厅瞬间安静。
夏舒宁拿起傅远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的密码全是她的生日,但她从没查过。
或许正是傅远寒太确信这点,才没退出和苏念薇的聊天界面。
屏幕划开,对话直接跳出来。
苏念薇:【傅总,太太喜欢我挑的礼物吗?】
傅远寒:【她挺喜欢,但你戴着更好看。】
明明已经决定离婚,可这两句话还是让夏舒宁呼吸一滞。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可傅远寒的举动还是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天真。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冲进去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情人给自己挑礼物,还是她戴过的!
可最后,她只是默默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可这十年的感情,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消耗。
直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夏舒宁才回过神。
傅远寒的脸就在眼前,语气满是紧张。
“老婆,你脸色这么差,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看他拿起手机要拨号,夏舒宁轻声阻止:“不用,是生理期。”
傅远寒停下动作,顺势坐到她旁边,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声音低沉。
“老婆,对不起。”
“早知道生孩子会让你这么难受,我绝不会让你生锦逸。”
夏舒宁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慢慢闭上眼睛。
“没事,是我自己想生的。”
曾经为了这个男人,她愿意赌上健康,生下孩子。
可她忘了,人心会变,傅远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爱她的人。
如果他真在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生理期早就结束了。
傅远寒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公司项目出问题了,我得马上过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不等她回应,转身就往门口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舒宁只觉得心口一阵发凉。
‘念薇’这两个字那么清楚,傅远寒真的看不见吗?
他这么着急,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夏舒宁站起来,对保姆王妈说:“你去儿童房看着锦逸,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她穿上外套出了门。
上车后,她拨了个电话:“唐婧,出来喝一杯吗?”
唐婧是她在北京唯一联系的大学室友。
可结婚后,她几乎没再找过她。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
“谁信你这时候约我喝酒?这号码要是真的,我把酒瓶当零食吃!”
夏舒宁一愣,随即笑了,打开了视频。
一小时后,清华老南门斜对面的烧烤摊。
夏舒宁看着失神的唐婧,轻声问:“未来的唐律师,你要吃哪种酒瓶?”
唐婧没说话,抓起啤酒一口气灌了两杯。
夏舒宁想拦,却被一句话定在原地。
“夏舒宁,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婧红着眼看她:“你结婚后几乎消失,好像我们的友情,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直视夏舒宁的眼睛:“所以现在你能坐在这儿,我真的特别开心。”
真话最扎心,也最珍贵。
夏舒宁低头,藏起眼里的泪。
原来她为了段可能随时破裂的感情,伤透了最真心的朋友。
过了很久,夏舒宁抬起头,对唐婧笑了。
“告诉你个更开心的事,我打算离婚了。”
唐婧瞪大眼睛,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只举起酒杯。
“夏舒宁,恭喜你。”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里,传来夏舒宁久违的笑声。
“敬明天!”
这晚,是夏舒宁第一次没回家过夜。
她才发现,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这么轻松。
不用半夜爬起来看傅锦逸有没有踢被子,不用担心傅远寒不吃早饭而五点半就起床煮粥……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她带着醉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床头留着唐婧的便条。
‘舒宁,学校临时有事,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打给我!’
夏舒宁把纸条折好,塞进衣兜,才拿起手机。
电量只剩百分之一,三条未读消息,一个未接来电,全是苏念薇的。
再没有别的联系。
夏舒宁盯着屏幕,只觉得讽刺。
自己一整晚没回家,唯一关心她的人,居然是那个情敌。
她看着手机里那张当屏保的全家福,突然觉得画面太满。
她点开相册,换上一张自己拍的街景照片,然后出了酒店。
回到家,她先给手机充电,接着洗澡,把带着酒味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等忙完这些,她才点开苏念薇的消息。
【夏舒宁,我怀孕了!】
【昨晚远寒一直在医院陪我,你一个人睡着难受吧?】
【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不能生,这机会也轮不到我。】
不知是不是酒还没醒,看到这三条信息,夏舒宁竟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正发愣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傅远寒打来的。
夏舒宁接通电话,听见他略显疲惫的声音。
“老婆,你之前在妇幼保健院挂的是哪个医生的号?我有个客户怀孕了……”
客户……夏舒宁垂下眼,洗衣机的转动声盖住了她加速的心跳。
送祖母绿是给客户,问产科也是为了客户。
傅远寒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才会一次次说得这么轻松吧。
她胸口发闷,语气也冷了下来:“记不清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夏舒宁坐在洗手间的椅子上,眼神有些发空。
过了一会儿,她拨通了律师丁安的号码。
“丁律师,如果丈夫有了私生子,该怎么办?”
丁安顿了一下才回答:“夏女士,根据《民法典》第1071条,非婚生子女同样享有继承权。”
“但您丈夫婚外生育,可作为过错证据,在财产分割时您能争取更多。”
夏舒宁忍住越来越酸胀的眼睛,轻声说:“我明白了。”
晚上七点,傅远寒准时进门。
夏舒宁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有些冷。
傅远寒像是压着火气:“干嘛挂我电话?一个医生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结婚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摆脸色。
是为了苏念薇肚子里的孩子吗?
想到这儿,夏舒宁心里一阵钝痛。
傅远寒本以为她会解释,会道歉,像从前一样。
可看到她清澈的眼睛瞬间泛红,他竟莫名有点心虚。
傅远寒说不清这种情绪,干脆沉默地走进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客厅里,夏舒宁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窗外树枝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里很静,夏舒宁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踉跄地进了卧室。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却觉得全身发冷。
刚平复一点情绪,傅远寒推门走了进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语气带着无奈和温柔。
“说不理就不理,真打算冷战了?这么狠心啊。”
这一秒,夏舒宁仿佛回到了被他捧在手心的时光。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她攥紧被角,努力让声音平稳:“太晚了,睡吧。”
傅远寒听出她嗓音里的异样,立刻紧张地把她搂进怀里:“怎么了,哭了吗?”
“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吼,别生气,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就这一句话,夏舒宁强撑的情绪瞬间崩塌。
她绝望地想,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背叛婚姻,怎么忍心把她伤得这么深!
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夏舒宁任由悲伤将自己吞噬。
哭吧,就当是最后一次为这个人流泪……
这一夜,她哭到失声,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哭出来。
好几次,她都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真心说变就变?为什么连好好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傅远寒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只能不停轻拍她的背。
“舒宁,宝贝,我错了。”
“乖,别哭了,看我心疼得不行……”
不知哄了多久,夏舒宁才慢慢安静下来。
傅远寒低头,发现她竟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不自觉地把她抱得更紧。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他伸手拿过,划开屏幕。
看到苏念薇发来的消息,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回了条语音:“早点休息,你现在怀孕了,别熬夜。”
放下手机后,他再次将夏舒宁搂进怀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老婆,晚安。”
可黑暗中,他没发现,怀里的夏舒宁紧闭双眼,泪水正无声滑落。
夏舒宁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醒来时,眼睛传来一阵凉意。
她刚动了一下,傅远寒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响起。
“别乱动,你眼睛肿了,得继续敷冰袋。”
夏舒宁下意识问:“现在几点了?你不上班吗?”
傅远寒轻笑一声。
“你这样我怎么走得开?我已经让助理安排了,这周都不去公司。”
夏舒宁心头一紧。
丁安刚确认的法院开庭时间,就在这个周日。
半小时后,傅远寒才拿开她眼睛上的冰袋。
夏舒宁刚睁眼,就看见傅远寒换了一身休闲装。
他朝她笑:“你不是一直想去欢乐谷吗?我带你去。”
欢乐谷?夏舒宁垂下眼,那是他们结婚第二年她随口提过的心愿。
可傅远寒总说忙,拖到现在,她要离婚了,他却突然要带她去了。
片刻后,夏舒宁抬头笑了笑:“好。”
就当,是结束前最后的告别吧。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却听见傅远寒在书房打电话。
“孕酮偏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
傅远寒打完电话出来,看到沙发上脸色苍白的夏舒宁,心里莫名发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夏舒宁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彻底碎了。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好。”
看着傅远寒快步离开的背影,夏舒宁拿起手机。
苏念薇:【夏舒宁,远寒已经不爱你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是啊,从一开始就没兑现的承诺,注定永远不会实现。
夏舒宁坐在家里,等到深夜,傅远寒才打来电话。
他语气有些慌乱:“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事情太多……”
夏舒宁睫毛轻颤。
傅远寒或许骗她太多次,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编了。
她的沉默让傅远寒有些不安,他说:“等我回来,一定陪你去欢乐谷。”
夏舒宁沉默许久,终于轻笑了一声。
“嗯,都听你的,天冷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电话那头的傅远寒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
“好,你也早点休息,我挂了。”
不等夏舒宁回应,电话已被挂断。
那声忙音像针一样,扎进夏舒宁心里,留下沉闷的痛。
房间里亮得刺眼,夏舒宁的落魄被照得无处可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傅远寒发来消息。
【老婆,睡了没?外面下雪了!】
雪?夏舒宁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在京城见过雪了。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果然看见雪花飘落。
不大,却密密麻麻。
夏舒宁突然怔住。
刚和傅远寒在一起那年,北京也下了雪。
初雪那天,他揣着暖宝宝,拎着热奶茶,牵她往操场走。
明明冷得发抖,他却兴奋得很。
“夏舒宁,一起淋雪就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搭子?”
眼前飘落的雪花和记忆里的重叠,夏舒宁鼻子猛地一酸。
这时,苏念薇也发来一张照片。
装修考究的房间玻璃门上,映着她和傅远寒相拥的剪影。
【夏舒宁,京城的雪真美。】
夏舒宁盯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傅远寒,只觉雪花灌进胸口,冷得刺骨。
她望着窗外的雪,站在空荡的客厅,轻声呢喃。
“傅远寒,说好一起白头的,你怎么先走一步……”
第二天,律师丁安打来电话。
“夏女士,可以来我这儿一趟了。”
夏舒宁答应,没叫司机,顶着漫天雪白,打车去了民政局。
走进律师办公室,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
“法律上没有净身出户这种说法。”
“目前你们还在冷静期,婚姻关系依然存续……”
“很遗憾,家暴没造成轻伤,一般以调解为主。”
坐在各律师面前的人,或麻木,或呆滞,脸上毫无生气。
夏舒宁心头一颤。
此刻的自己,和她们有什么不同?
“夏女士,这边。”
丁安从座位起身,朝她招手。
夏舒宁走过去,丁安立刻递过一叠材料。
“证据已整理好,您在委托书上签字,等开庭结果就行。”
夏舒宁拿起笔,看着诉状上“婚姻破裂”的字眼,心里泛起苦涩。
她又想起结婚那天,两人在神父面前的誓言。
“无论贫穷、生死、疾病,永不分离。”
眼眶突然发烫。
夏舒宁握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请求。
‘本人夏舒宁,依法提起诉讼,请求判决与傅远寒先生离婚。’
开庭前三天,傅远寒仍没回来。
夏舒宁看着苏念薇不断发来的消息,直接开启“免打扰”。
律师已安排妥当,她无需再提交证据。
而丈夫和别人秀恩爱的日常,她终于不必再看。
夏舒宁自嘲一笑,身后突然响起傅锦逸的声音。
“妈,以后还是你来接我放学吧。”
夏舒宁一愣,又听他理直气壮地说:“苏阿姨最近不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用你接了。”
夏舒宁看着这张和傅远寒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阵发冷。
沉默片刻,她轻轻摇头:“锦逸,妈妈也有事。”
傅锦逸没料到会被拒绝,眼眶发红,一跺脚。
“你根本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看着他气冲冲跑开的背影,夏舒宁想起之前听见傅远寒问他的话。
“让苏阿姨当你妈,你愿意吗?”
那时,傅锦逸回答得干脆又坚定:“当然愿意!”
想到这,夏舒宁嘴里发苦,低声说:“是啊,很快我就不再是你的妈了。”
三天后,他们都能得偿所愿。
开庭前夜,傅远寒终于回到家中。
他裹着冷风,一把抱住夏舒宁。
“老婆,让你久等了。”
夏舒宁身体一僵,低声回应:“没事。”
再过不到十小时,他们的婚姻就将画上句号。
这是他最后一次抱她,也是最后一次能叫她“老婆”。
夏舒宁闭了闭眼,心痛到麻木。
夜里,傅远寒忽然在床边开口:“老婆,过年我们全家去三亚吧。”
“全家”两个字像针,刺得她胸口发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涩,才轻声答:
“好,你让助理安排就行。”
只是……傅远寒,这一次,不管你会不会来,我都不会再等了。
黑暗中,他低笑出声:“老婆,你真乖,我真的很爱你。”
一个“爱”字,让夏舒宁怔住。
他们已经太久没提过这个词,久到她听见时,竟有些恍惚。
等她回神,傅远寒已沉沉睡去。
夏舒宁抬手,指尖轻轻掠过他的脸,眼底一瞬泛起水光。
“可惜,我们的爱,早就没了……”
……
第二天清晨,傅远寒醒来,习惯性伸手往身边一揽。
只触到一片冰凉。
他猛地睁眼,脱口喊:“老婆?”
没人回应。
他撑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瞥见手机有秘书的未接来电。
正皱眉要回拨,屏幕突然跳出“老婆”来电。
他立刻接起:“老婆,你去哪儿了,我……”
“傅远寒。”电话那头,夏舒宁的声音异常平静。
“上午十点,我在北京市人民法院等你。”
傅远寒心头一紧,还没开口,电话已被挂断。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迅速穿衣,驱车赶往法院。
九点五十分,他刚下车,就看见法院门口站着的夏舒宁。
他快步上前,急问:“老婆,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
夏舒宁抬眼看他,神色复杂一瞬。
随即转向丁安,语气平静:“丁律师,原告夏舒宁和被告傅远寒已到庭,可以开始离婚诉讼了。”
傅远寒愣住,难以置信:“你说什么?离婚?”
夏舒宁冷冷看着他,声音毫无波澜:“傅总不如先想想待会怎么答辩。”
说完,转身与丁安步入法院。
十分钟后,庭审开始。
“原告夏舒宁指控被告傅远寒婚内多次与秘书发生关系,并育有非婚生子女,是否属实?”
法官看向仍处于震惊中的傅远寒。
他猛地扭头盯住夏舒宁,满脸不可置信——她竟然全都知道了。
“被告,请回答是否属实?”
法官再次发问。
丁安出示了全部出轨证据,条理清晰,无可辩驳。
即便傅远寒否认,这场突如其来的诉讼也已让他阵脚大乱。
这时,法槌落下。
“证据成立,原告夏舒宁与被告傅远寒婚姻关系正式解除。根据原告请求,放弃子女抚养权,被告须在三十个工作日内支付原告婚内补偿——傅氏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
夏舒宁刚走出法院,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傅远寒。
他双眼通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狠:“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
夏舒宁淡淡一笑:“是又如何,傅远寒,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车上,丁安笑着说:
“夏小姐,恭喜你,自由了。”
夏舒宁微微一笑:“谢谢你。”
从此以后,她不必再勉强自己应付傅远寒,终于能活回自己。
傅远寒失魂落魄地拿着离婚判决书回到家。
手机突然“叮”了一声。
他猛地抬头,点开消息,却是苏念薇发来的。
【远寒,我肚子疼得厉害,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傅远寒揉了揉脸,回:【今天有事,去不了,我让家庭医生过去。】
苏念薇还在不停地发消息。
傅远寒心烦意乱,干脆屏蔽了她的对话框,转头点开了和夏舒宁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还停在昨天。
【老婆,公司有点事,你和锦逸先吃,不用等我。】
【好。】
那天他正和苏念薇在一起,根本没留意夏舒宁的反常。
以前他晚归,她总会问个不停,可那次却异常安静,连一句都没多问。
其实,这样的冷淡早就开始了。
只是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说到底,是他太自信了。
可他不甘心。
傅远寒胸口发闷,攥着手机给夏舒宁发了条信息。
【老婆,你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吗?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消息发出,旁边立刻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夏舒宁早就在城外买了房,也不会在北京久留。
等手续彻底办完,她就要搬去南城了。
夏舒宁心情轻松,难得在家睡了个踏实觉。
唐婧听说她离婚,立刻约她出来喝酒。
第二天她刚到地下车库,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车旁。
“老婆,你真的不要我和锦逸了吗?”
夏舒宁看着衣衫凌乱、头发散乱的傅远寒,语气冷淡:“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做什么?”
傅远寒走近,眼下乌青,明显一夜未眠。
“我和苏念薇只是意外,那天我喝多了,稀里糊涂才……”
“喝多不代表失忆吧。”夏舒宁退后一步,语气平静,“你清醒点。”
傅远寒一愣,喉咙发紧,脸色惨白:“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和她彻底断了。”
男人的嘴能说出多少漂亮话,夏舒宁早就见识过了,不会再信这些空话。
她面无表情地说:“傅远寒,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总不想影响公司股价吧。”
她曾经有多温柔体贴,现在就有多冷漠疏离。
正是这种反差,让傅远寒被狠狠刺痛。
夏舒宁也不想再和他纠缠:“傅远寒,我们之间已经没话可说了,别再出现,滚吧。”
说完,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锦逸呢?夏舒宁,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从锦逸出生起,她就把他当命一样护着,傅远寒不信她能真的放下。
夏舒宁侧头看他,眼神平静:“他那么喜欢苏念薇,你不如早点把她娶进门,给他换个妈。”
话音落下,她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唐婧约她在以前常去的烧烤摊见面。
听到她讲起法庭上的事,猛地拍桌,大喊一声:“解气!”
夏舒宁也笑了,仰头灌了口酒,前所未有的痛快:“从今天起,我自由了!”
唐婧盯着她:“夏舒宁,我警告你,别听他几句软话就心软。”
夏舒宁苦笑:“不可能。”
那些假装恩爱的日子,早就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她轻松地回到家,发现苏念薇又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傅远寒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她怀里,两人衣衫不整。
【夏舒宁,他每晚都这样躺在我这儿。】
夏舒宁没删她,只当她是电子宠物养着。
但既然要离开北京,她不想再有任何瓜葛,破例回了条消息。
【垃圾配废物,天造地设。】
【顺便,看好你的男人。】
发完立刻拉黑,然后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之后几天,夏舒宁终于清净了。
第三天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宁,傅氏三十 percent 的股份转让协议我准备好了,约个地方签吧。”
这次夏舒宁答应得很干脆:“好。”
傅远寒定在一家临江的安静餐厅。
他今天状态好了些,穿着整齐,总算像个正常人。
夏舒宁坐下就直接开口:“开始吧。”
傅远寒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声音低哑:“舒宁,我们之间,真的没别的可说了吗?”
她看着他:“傅远寒,我不想再拖泥带水,你也别这么纠缠,我不想看轻你。”
傅远寒喉咙一紧。
是啊,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妻子。
也不会像过去一样,每次见他就扑过来抱住他。
他低声说:“至少,陪我吃完这顿饭,行吗?”
夏舒宁语气冷淡:“看到你,我吃不下。”
她一想到苏念薇发来的那些照片就反胃。
每一张都够上热搜爆三天。
但傅远寒坚持,她只能勉强忍着。
面对满桌不合口味的菜,她吃得毫无滋味。
饭后,傅远寒果然把转让文件拿了出来。
夏舒宁逐条确认无误后,才签下名字。
拿着自己的那份准备离开时,他又叫住了她。
“舒宁,就算你暂时不肯原谅我,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眼神真挚,语气诚恳,换作以前的夏舒宁可能早就心软了。
“谈不上原谅,我也不跟品行有问题的人做朋友。”
傅远寒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像泄了气,瘫在椅子上。
拿到股权的第二天,夏舒宁就订了飞南城的机票。
父母和亲戚都在那边,她早计划好要回来,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现在也拿到了一家设计工作室的offer。
飞机下午落地,她直接打车去了父母家。
当初和傅远寒结婚时家里就反对,距离远,那时的傅远寒也没钱,她却坚持到底,还伤了父母的心。
她一直心怀愧疚,按门铃时手都在抖。
门开了,看到母亲的瞬间,她眼眶就红了。
“舒宁?”
母亲愣住,随即惊喜地朝屋里喊:“老头子,快看谁回来了!”
京城和南城相隔千里,夏舒宁三年没回来,见到满脸惊喜的父母,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哭什么呀!多大人了。”
母亲嘴上责备,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欢喜。
家里一切都没变,母亲做了一大桌她爱吃的菜。
饭吃到一半,母亲才问:“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夏舒宁下意识看了看向来不待见傅远寒的父母,小声说:“我离婚了。”
“什么!?”
父母同时震惊。
母亲反应过来,皱眉严肃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说:“不合适,就分了。”
“都八年了,孩子都七岁了,现在说不合适!?”父亲瞪着她,眼里全是怒火,“你老实说,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夏舒宁不想多提,闷声说:“爸,妈,别问了,我以后就在南城安家,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再追问。
夏舒宁回到房间里,看到里面熟悉的陈设,还有自己儿时的那些东西都还在,鼻子又酸了。
父母把她捧在掌心里面长大,她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让他们为自己伤心。
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傅远寒收到夏舒宁离开南城的消息时,在苏念薇就在身边。
电话音量不小,苏念薇也听到了。
苏念薇看着傅远寒难看的脸色,轻声道:“远寒,是真的吗?夏舒宁走了,那以后我们……”
苏念薇观察者傅远寒的脸色,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傅远寒疲惫至极,捏了捏眉心,对她说:“念薇,你先休息吧,我累了。”
苏念薇抱住男人宽阔的后背。
“远寒,你说过等你和夏舒宁离婚,你会娶我,让我做锦逸的妈妈的。”
“够了。”
傅远寒现在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就心脏抽痛。
他缓慢的掰开苏念薇的手,冷漠的看着苏念薇,说:“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苏念薇眼眶红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傅远寒,我怀了你的孩子!”
傅远寒的眸色冷了下来,沉声对她说:“你对我的作用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那你就好好生下来,不要再妄想别的。”
苏念薇看着面前这个神情漠然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她对这个男人抱过那么多幻想,最终却只得到他这样一句话。
苏念薇流着泪,怒道:“傅远寒,你就这么对我?”
她得到的回答是傅远寒冷漠的背影。
或许她早该清楚,一个对陪伴自己这么多年、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男人都能冷漠至此的人,又怎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
夏舒宁打算休息两天再去工作,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好好陪陪父母。
但见夏舒宁一直闷在家里,夫妻两又担心她积郁成疾。
傍晚时夏母拉过她:“带你出去走走。”
小区里有一片很清澈的湖,里面常年可以看见很多锦鲤。
母女两如从前般沿着湖边走,正聊天时被一条黑色阿拉斯加拦住了去路。
阿拉斯加应该本来是被拴在围栏这里的,还戴着嘴套,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它自己挣脱开了,就坐在绳子旁边摇尾巴。
看到夏舒宁时不知道怎么尾巴一甩一甩养着大脑袋期待的盯着她看。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哎哟这狗可真吓人啊。”
夏母向来害怕这些动物,带着夏舒宁想要绕道,结果狗狗缠着他们不让走了。
就在母女二人不知所措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赶了过来,见状立马一把薅住了狗狗的脑袋,动作迅速的将他套进了绳子里。
狗主人是个年轻人,身量高,力气也很大,阿拉斯加毫无反抗之力。
“抱歉抱歉,我刚才去上了个厕所才想着把它拴在这里,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聪明。”
青年弄好这些,就立马转身和他们道歉。
夏舒宁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它挺可爱的。”
青年笑着说:“你喜欢的话可以摸摸,它不咬人也不会乱跑。”
夏母见状,忽然轻咳一声,对夏舒宁说:“那个,我想起来有个朋友约我去打麻将来着,你等下自己回去哈。”
夏舒宁还没反应过来,夏母已经朝她使了个眼色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青年笑道:“你要喜欢狗的话,以后我带妞妞出来散步的时候你也可以一起来。”
“好的,谢谢你。”
夏舒宁伸手摸了摸它的狗狗的大脑袋。
“对了,我叫裴寂,我们可以加个好友,以后我给你发妞妞的照片!”青年态度热情。
夏舒宁爽快答应,和他交换了名字和联系方式。
快到家得时候夏舒宁发现裴寂的家就在他们家对面那一栋,夏舒宁正要和他告别,身后突然想起另一个低沉的嗓音。
“舒宁,他是谁?”
夏舒宁愣了下,转过身,对上了傅远寒阴沉的双眼。
傅远寒是临时推掉工作赶过来的,没想到一来就撞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说笑笑。
那是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的笑容。
他登时心中一痛。
“你又来干什么?”夏舒宁的语气冷淡,神情漠然。
现在再看到傅远寒,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厌烦。
傅远寒走到夏舒宁面前,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说:“舒宁,我还是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舒宁笑了一声,冷声问:“不甘心对吧,高高在上的傅总第一次被甩把。”
傅远寒看到她眸光中的冷色,深吸口气,温声说:“我们回家聊聊好吗,你想听的我都会和你解释清楚。”
夏舒宁想到还有个外人在这里,只好先侧过身,对裴寂道:“不好意思,你先带妞妞回去吧,改天我再来找它玩。”
裴寂瞥了傅远寒一眼,点点头说:“好,下次见。”
裴寂离开后,夏舒宁才对傅远寒说:“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
夏舒宁的神色认真,傅远寒的心口产生了浓重的窒闷感。
“是因为那些绯闻?如果是因为这个,我会帮你澄清的,绝对不会再让你……”
夏舒宁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觉得讽刺至极:“我走了,以后也没人再会阻拦苏念薇和你在一起,我不做你们爱情里面的第三者了。”
夏舒宁说的每一个字都想一把刀狠狠扎在傅远寒的心头,他哑声说:“我和苏念薇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和她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夏舒宁嗤笑道:“哦,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傅远寒瞬间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事已至此,夏舒宁也实在是没有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的力气,毫不留情的说:“傅远寒,你再来纠缠我,我保证马上就让傅氏集团掌权人出轨被起诉离婚的消息登上热搜。”
说完夏舒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舒宁的冷漠和决绝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他的身上,他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满面颓然。
结婚这么多年,他是爱夏舒宁的。
从前他不愿意承认,他们在一起时夏舒宁的家庭条件远胜过他,于是即使自己小有成就了,也被人说是“靠妻子发家的软饭男”。
好像因为有这样一个妻子,自己就的努力就不被人所看见。
苏念薇的出现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上位者。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哎苏念薇,还是只是想要在她的身上找到别人口中那个翻云覆雨的“傅总”,想要让人明白是她夏舒宁纠缠自己。
他总以为夏舒宁不可能离开自己。
直到看到她决绝离开的身影。
……
夏舒宁开始上班,虽然很多年都没有上过班了,但好在这些年在家里她也没有真的闲着,工作室老板也很不错。
老板是个四十几的女人,年轻时自创的品牌,现在已经在时尚圈小有名气,一些明星的礼服都是出自她手。
而且两人还都离过婚,并且都有一个儿子,瞬间找到了共鸣话题。
下班后老板邀请自己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结果两人到餐厅包厢时,夏舒宁竟看到里面坐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裴寂?”
上次见面还是在小区湖边,后面裴寂也约过自己出去遛狗,不过被他碰到傅远寒的事情后她觉得不好意思就婉拒了,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他。
裴寂本来面无表情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看到她进来立马坐直了,惊讶道:“舒宁姐。”
老板看看裴寂又看看夏舒宁,犹豫片刻,才道:“你们认识?”
夏舒宁刚要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时,就听到裴寂喊:
“妈。”
夏舒宁瞪大眼睛眼睛,僵硬着脖颈问裴母:“姐,这就是你说的叛逆的儿子啊……”
裴寂笑了一声,看向母亲:“妈,你就这么宣传你儿子的啊。”
裴母笑起来,拉着夏舒宁坐下,又瞪裴寂一眼,说:“难不成你不是啊?大学一毕业就不顾我的反对出去搞什么独立。”
裴寂无奈的笑了笑,转头见夏舒宁一脸懵然,解释说:“我学计算机的,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做自己的游戏了,大四游戏做起来了就办了自己工作室,赚了点钱,就不想再靠家里。”
经过交谈,夏舒宁发现他们母子两的关系很好,不像是母子更像是朋友。
裴寂看了夏舒宁一眼,打趣说:“本来我妈约我来吃饭我还以为我妈又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
夏舒宁笑了下,好奇道:“姐经常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裴母忙为自己正名,轻咳一声,说:“这小子从小性格冷,唯一的几个朋友就是大学那几个,身边什么异性都没有,我能不为他着急嘛!再说我也没逼他,就是想让他多出来走走。”
夏舒宁笑起来,又想到了和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傅锦逸,眸色黯然一瞬。
兴许现在他和苏念薇相处的很好吧,说不定过一段时间都不记得自己了。
吃完饭裴母要回家,听说两人住在一个小区便指挥裴寂送夏舒宁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聊了会儿妞妞的事情,裴寂看似随意似得问:“上次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吗?”
夏舒宁垂下眼,淡淡说;“前夫。”
裴寂的手指捏了捏方向盘,等红灯时扭过头,看向她说:“我认识他,傅远寒。”
夏舒宁愣了下,惊讶道:“你怎么会……”
裴寂沉默两秒,才说:“热搜上面看到过。”
夏舒宁登时想到了之前傅远和苏念薇的那些绯闻,深吸口气,不再说话了。
大约是看出自己情绪低落,之后裴寂也没有再开口。
自从从南城回来后,傅远寒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开会的时候都好几次走神,强打起精神才勉强集中注意力。
晚上本来要在公司加班,又接到了家里保姆的电话。
“小少爷在家里闹脾气呢,说要找夫人!”
傅远寒只能把晚上的饭局推了,回到家就看到傅锦逸闹脾气摔烂了客厅里的花瓶。
那还是夏舒宁买的。
傅远寒冷着脸,沉声问他:“你在耍什么脾气?”
傅锦逸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小声说:“妈妈不见好几天了,我给她打电话打不通……”
傅远寒愣了下,看了他一会儿,不自觉的软下声音,问:“想见她?”
傅锦逸点点头。
他深吸口气,擦了擦傅锦逸的眼泪,对他说:“可是她好像生我们的气了。”
“不会的!”傅锦逸肯定的说,“妈妈不会生我的气,她最喜欢我!”
傅远寒想了想,说:“我们去找她好不好,让她原谅我们。”
“好!”
傅锦逸胸有成竹,因为妈妈从来生过自己的气。
可第二天,当他和傅远寒收拾好东西赶到南城见到夏舒宁时,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疏离。
她没有像往常般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只沉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夏舒宁还在上班时间,又听到前台说外边有人找自己。
出去就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父子两。
自己在南城的生活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再看到这父子俩的时候又不免要联想到那些廉价眼泪组成的从前。
“妈妈,你好久没回家了,我和爸爸来找你回去。”傅锦逸走过来,想要牵她的手。
她没有躲,但也没有别的反应,只是淡淡问:“你念薇阿姨呢?”
傅锦逸愣了下,没说话。
夏舒宁笑了一声,将手从他掌心里收了回来:“我要工作,没有时间陪你。”
傅锦逸怔愣在原地。
夏舒宁看着傅远寒,冷声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傅远寒胸口一窒,上前一步,说:“舒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夏舒宁的目光毫无波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不想把我们之间闹得很那看,但是如果你再来纠缠不清,我将会提交你和苏念薇亲密相处的照片给媒体。”
说完这句话夏舒宁转身走进了公司里,走过父子两身边时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结果下午下班时,她发现傅远寒的车还停在他们公司门口。
看到自己出来,傅远寒立马下车朝她走了过来,对他说:“舒宁,我们聊聊好吗?”
裴母还在自己身边,夏舒宁闻言只好对裴母说:“抱歉姐,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
裴母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
“好。”
傅远寒已经订好了餐厅,就在他们公司附近,夏舒宁上车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傅锦逸。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傅远寒解释说:“我先把他送回酒店了。”
夏舒宁冷淡的点点头,没有多问。
到了餐厅坐下后,夏舒宁推开了傅远寒递过来的菜单,直接说:“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我还有工作回家要完成。”
傅远寒动作僵了一下,苦笑道:“现在连和我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了吗?”
夏舒宁皱了皱眉,说:“那你点吧。”
傅远寒拿过菜单,看到密密麻麻的菜单,却倏然愣住了。
自己居然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结婚这些年以来,不论是在家里也好在外面也好,菜单从来都是夏舒宁准备。
每次都是傅远寒和傅锦逸爱吃的,因为习惯了,所以从未想过这些细枝末节里夏舒宁的爱哟多么难得。
傅远寒尽力思忖着点了几个菜递给服务员。
等到菜上来时,就听到夏舒宁突然笑了一声。
傅远寒心头一跳,问:“怎么了?”
夏舒宁眸色平静,语气嘲讽:
“我海鲜过敏。”
结婚半年,自己对傅远寒的爱好倒背如流,他却连自己的忌口都不知道。
这几年自己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而傅远寒闻言猛地僵在了座位上。
夏舒宁垂下眼,淡淡道:“反正你从来不记这些。没事,你长话短说,也别耽误我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她那副想要快点和自己撇清关系的神情刺痛了傅远寒的双眼。
傅远寒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不起,舒宁。”
夏舒宁看着面前面色晦暗的男人,不为所动。
她早就已经不会再为他的让步而做出更深一步的妥协了。
“你要真的觉得抱歉,就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新生活,我们之间两清。”
傅远寒咽下喉间漫上来的苦水,眼眶微红,哑声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可以吗?”
夏舒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可是我现在除了这个什么都不想要。”
傅远寒没说话,又打算用沉默揭过这件事情。
夏舒宁已经失去和他周旋的耐心,直接站起了身。
“一些事情在法庭想必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好好陪苏念薇养胎把,我们以后不必再见了。”
然而傅远寒还是不死心,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舒宁,我和苏念薇已经讲清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来往,她的孩子我也可以让她打掉。从今往后我会正视你的所有需求,你想去哪里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夏舒宁只听得心头火气,捏紧拳头,冷眼看着他,语气沉沉:“傅远寒,你真够绝情的,对怀了自己孩子的人都能这么狠心。不过我夏舒宁从来不是吃回头草的人,爱的时候会拼尽全力的爱,但一旦转身就不可能回头。”
傅远寒被她的话击碎,心脏像是穿过箭雨,千疮百孔。
“舒宁,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狠狠从夏舒宁的腕上甩开。
“她不想和你多说你没有听见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旁响起。
夏舒宁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裴寂,也愣了一下。
傅远寒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眸色微暗,问他:“你算什么东西?”
裴寂面色阴沉,紧紧将夏舒宁护在自己身后,冷声说:“关你屁事?”
两人在餐厅对峙起来,裴寂对上在商场沉浮对年的傅远寒竟也不输。
眼看着周围已经投来异样光芒了,夏舒宁深吸口气,扯了扯裴寂的袖子,低声说:“我们先走吧。”
裴寂立马道:“好。”
两人疾步走出了餐厅,没有再管餐厅里的傅远寒。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夜风吹来,吹散了夏舒宁胸口的那股闷气。
她转过身,认真对身旁的青年说:“谢谢你啊裴寂。”
裴寂没有了刚才在傅远寒面前那副阴鸷的模样,笑着摇摇头,对她说:“舒宁姐,以后他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
夏舒宁玩笑道:“我们之间有没什么关系,你怎么这样关心我?”
裴寂面色一红,眼神躲闪。磕巴道:“我就是……看不惯,不喜欢看你纠结和难过。”
夏舒宁噗呲一笑,又叹了口气,认真对裴寂说:“真的非常谢谢你,裴寂。”
裴寂忙道:“不用谢!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吃吧。”
“好。”
吃完这顿舒心的晚饭,裴寂就亲自将夏舒宁送到了家。
车停下来后,裴寂又不放心的对夏舒宁说:“舒宁姐,我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伤你很深,让我来保护你吧。”
(结婚十年,老公助理发亲密照,我默默收集照片和孕检单交法庭,他懵了,上部分,后续完结在主页合集)
来源: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