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丞相，少将军他……"话音未落，诸葛亮突然踉跄着抓住案角，一口热血喷在牛皮地图上。帐中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他面色惨白如纸。老侍从后来跟人念叨："丞相那日攥着血图念叨了半宿'季汉无人'，案头油灯芯子爆得噼啪响，像在替人哭丧。"

建兴七年的秋日，祁山大营的旌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诸葛亮正伏在案前推演粮道线路，忽听得帐外一阵骚动。

浑身染血的传令兵跌进来时，他手中的狼毫笔"咔嚓"折成两截——那兵卒从怀里掏出块带血的布帛，上头歪歪扭扭画着三道防线，正是张苞咽气前咬破手指画的。

"丞相，少将军他……"话音未落，诸葛亮突然踉跄着抓住案角，一口热血喷在牛皮地图上。帐中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他面色惨白如纸。老侍从后来跟人念叨："丞相那日攥着血图念叨了半宿'季汉无人'，案头油灯芯子爆得噼啪响，像在替人哭丧。"

张苞这一死，好比抽了蜀军脊梁骨。想当年长坂坡上张三爷吼断当阳桥，如今他儿子却在阴平道被冷箭撂倒。那日东吴谢旌、李异双骑并出，张苞单枪匹马迎上去，银枪舞得雪花似的。谁料暗处飞来支毒箭，正扎在马眼上。亲兵说他坠马时还在嘶吼："快传信丞相，粮道要守三关！"可等不到军医掀开帐帘，这员小将已经凉透了。

消息传遍大营那夜，值更的老卒看见天上划过道流星。他们不知道，那正是二十五岁的"虎威中郎将"最后一点星火。诸葛亮强撑着病体巡视营房时，听见火头军蹲在灶边叹气："廖化将军都五十有三了，还要顶先锋印，这仗还怎么打？"

细数先帝旧部，五虎上将的牌位早蒙了灰。关二爷走了，张三爷没了，赵子龙的白马也跑不动了。中生代将领更是个个凋零——魏延整天疑神疑鬼说要兵出子午谷，李严因为运粮误事被贬成了庶人。好容易盼着张苞这根独苗，偏偏折在阴沟里。

这年轻人可不只是张飞的儿子。去年春天在箕谷，他带着三百轻骑夜袭魏营，硬是烧了曹真三车粮草。上个月暴雨冲垮栈道，又是他领着士卒扛木头，三天三夜没合眼。诸葛亮在给后主的密奏里写："此子类其父而多谋，假以时日，必成栋梁。"谁承想天不假年，这株嫩苗刚抽条就被风雪打折了。

自打失了张苞，蜀军像是被抽了魂。粮草队三天两头遭劫，夜里营寨总闹营啸。诸葛亮晨起梳头时，铜盆里飘着的白发比往日又多了几缕。最要命的是用兵失了章法——上月本该走陈仓道偏去闯斜谷，折了千余精锐；前日算着渭水将枯，结果暴雨突至淹了攻城梯。

五丈原的秋风格外肃杀。那夜丞相强撑病体观星，忽然指着东北角颤声道："将星坠矣！"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张苞的本命星化作流火坠入群山。亲随要搀他回帐，却听见他喃喃自语："先帝啊，亮终究没能给季汉留住火种……"

若是张苞能多活五年，三国的戏本或许要重写。汉中往陇西的粮道说不定真能打通，蜀军战马就不会总饿得瘦骨嶙峋；魏延那厮要造反，也得掂量掂量张家小将手里的银枪；更别说姜维那个闷葫芦，若得张苞这般虎将在旁帮衬，何至于后来独木难支？

可惜天意弄人，诸葛亮呕心沥血栽培的将才，终究没能等到独当一面那天。当五丈原的秋风吹灭军帐最后一盏灯，蜀汉的气数也跟着散了。

后人总说曹魏势大、东吴奸猾，却不知真正要了季汉性命的，是那断在青黄不接时的将星传承。一支冷箭带走的岂止是张苞的性命，更是西蜀最后翻盘的指望。

来源：历史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