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文为改编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名字均为化名,图来源于网络,与文章无关,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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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个女儿，无论买车还是买房，我总是毫不犹豫地掏钱。车子，每人十万；房子，每人二十万。我给得很开心，从不觉得是负担。只要她们过得好，我这做父亲的，就心满意足。
可我从未想过，这份无私的爱，有一天会成为一场无声的考验，甚至揭开一个我从未察觉的秘密。
01
“爸，我驾照考下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儿乐乐清脆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放下手里的报纸，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好啊！乐乐真棒！”我由衷地夸赞道。
乐乐是家里的老二，性格活泼开朗，从小就爱笑，像个小太阳。她姐姐佳佳比她大三岁，性子沉稳些，早几年就考了驾照，我那时也给她拿了十万块钱，让她去买车。如今乐乐也考下来了，我心里自然也盘算着这事。
“爸，我想买辆小车，代步方便。”乐乐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不过首付和保险什么的……”
我哈哈一笑，打断她：“没关系，你尽管去看车，看中哪款跟爸说，这钱爸给你出了！”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爸！你真是我亲爸！太爱你了！”
放下电话，我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伴林秀英说：“乐乐驾照考下来了，说要买车。”
秀英放下遥控器，推了推老花镜，温和地笑了：“好事啊，孩子们上班方便。”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佳佳那会儿你也是这么说的，一碗水端平，孩子们心里才舒坦。”
我点点头，心里暖洋洋的。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就开个小厂子，赚点辛苦钱。但对两个女儿，我从来都是倾尽所有，不求回报。她们能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没过几天，乐乐就拉着我去看车。她看中了一辆小巧的白色SUV，价格不贵，落地大概十三四万。我二话不说，直接拍板付了十万块钱。剩下的尾款和保险，乐乐自己也攒了点钱，再加上她男朋友小陈也出了些。
看着乐乐开着新车，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心里比自己买新车还高兴。
佳佳知道后，也打电话来表示感谢：“爸，你对我们姐妹俩可真好，一模一样。”
我笑着说：“都是我的女儿，能不一样吗？只要你们姐妹俩和和睦睦的，爸妈就知足了。”
那段时间，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两个女儿都开上了自己的车，上下班方便，周末也能带着我们老两口出去兜风。我常和秀英感叹，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生活这本大书，总会在你自以为翻到结局时，又悄然翻开新的篇章。
02
两年后，大女儿佳佳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不是关于车，而是关于房。
“爸，我和张明（佳佳的丈夫）看中了一套房，离咱们家不远，学区也挺好。”佳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又带着一丝犹豫，“首付要一百多万，我们俩手头差了点……”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又被喜悦冲散。买房啊！这可是人生大事。佳佳和张明结婚三年了，一直租房住，我心里也替他们着急。现在能看中合适的房子，我怎么能不帮衬？
“差多少啊？”我问。
佳佳支支吾吾地说：“大概……二十万左右吧。”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问题！二十万，爸给你拿！”
电话那头传来佳佳惊喜的欢呼：“爸！你真是太好了！谢谢爸！我爱你！”
挂了电话，我再次对秀英说了这事。秀英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听到我说的，手里的菜刀停了一下。
“二十万啊……”她轻声念叨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忧虑。
“是啊，二十万。”我走到厨房门口，笑着说，“买房是大事，咱们能帮就帮。佳佳和张明也挺不容易的，现在房价这么高，靠他们自己攒，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
秀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切菜。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也心疼女儿，只是我们这些年的积蓄，除了自住的这套老房子，大部分都投入到我的小厂子里了，流动资金本就不多。但为了女儿，再怎么难，我也得想办法。
我很快从厂子的周转资金里挪出二十万，打给了佳佳。佳佳和张明顺利地付了首付，买下了那套心仪的房子。
几个月后，佳佳的房子装修好了，我们老两口去参观。新房宽敞明亮，装修得也很有品味。佳佳拉着我的手，感激地说：“爸，要是没有你这二十万，我们这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上。”
我拍拍她的手，心里美滋滋的：“傻孩子，跟爸妈客气什么？你们过得好，爸妈就高兴。”
然而，正当我们沉浸在为大女儿添置新居的喜悦中时，小女儿乐乐的电话也来了。
“爸，我和小陈也想买房了。”乐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佳佳姐都有新房了，我们俩也想有个自己的家。”
我心里一沉。乐乐和小陈刚工作没几年，收入肯定不如佳佳和张明稳定。他们要买房，恐怕压力更大。
“你们看中什么样的房子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乐乐说：“我们看中了一套小户型，总价不高，但首付也要七八十万。我们俩攒了三十万，还差四十万。”
我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四十万！这可不是小数目。我刚刚给佳佳出了二十万，厂里的资金周转本就紧张，现在再拿出四十万，几乎要掏空我的老底了。
我沉默了，乐乐在电话那头也听出了我的犹豫，声音变得有些低落：“爸，是不是太为难了？要不我们再等等……”
我心里一酸。乐乐一向乖巧懂事，很少主动向我提要求。这次她好不容易开口，我怎么能让她失望？
“不为难！”我咬咬牙，故作轻松地说，“四十万是吧？爸给你们凑！”
话一出口，我便觉得胸口一阵轻松，仿佛搬开了一块大石头。乐乐在电话那头又欢呼起来，一声声“爸你真好”让我心里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秀英从厨房走出来，递给我一杯水。
“乐乐也说要买房了？”她轻声问。
我点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差四十万，我答应她了。”
秀英坐在我旁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有些粗糙，是这些年操持家务、照顾我和女儿们留下的痕迹。
“老李，咱们厂里最近资金周转是不是有点困难？”她担忧地问。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小困难，我能应付。这不都是为了孩子们吗？她们能安家立业，咱们苦点累点算什么？”
秀英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她理解我，也支持我。为了女儿们，我们老两口甘之如饴。
然而，我并不知道，我所谓的“能应付”，在不久的将来，会面临怎样严峻的考验。
03
为了凑齐给乐乐的四十万，我费了一番周折。厂里的流动资金确实紧张，我只好厚着脸皮向几个老朋友周转了一下，又把我和秀英多年来存的一些养老钱也取了出来。
当四十万打到乐乐的账户上时，我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心里说不清是满足还是空虚。
乐乐和佳佳一样，顺利买到了心仪的房子。一套虽然小巧，但温馨的两居室。乐乐邀请我和秀英去她新家吃饭，小陈也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席间，乐乐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说着各种感谢的话。
“爸妈，等我们装修好了，你们就过来住几天，体验体验新房。”乐乐笑着说。
我看着她和小陈幸福的模样，心里觉得一切都值了。
然而，生活并没有给我太多喘息的机会。
几天后，我厂里接到了一笔大订单，是生产一批定制的零件。这笔订单利润可观，但需要提前投入大量的原材料和设备升级资金，大概需要五十万。我原本以为我能应付，但现在，我的银行卡上几乎只剩下微薄的日常开销了。
我焦头烂额，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秀英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老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把厂里的困境告诉了她。秀英听完，眉头紧锁。
“这可怎么办？这笔订单要是拿不下来，厂里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要回到以前的状况了。”秀英忧心忡忡。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愁这个。现在想找人借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不是没想过向女儿们开口，但刚给她们出了那么大一笔钱，现在又开口要，我实在张不开嘴。而且，她们的钱也都投到房子里了，哪里还有余钱？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女儿佳佳的电话又来了。
“爸，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佳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心里一紧，难道又有什么事？
“怎么了？”我问。
“爸，我和张明商量了一下，想把新房装修得好一点，毕竟是头一套房，也想住得舒服点。”佳佳说，“我们找了个设计师，出了个方案，挺好的，但预算超了二十万。”
我拿着电话的手颤抖了一下。二十万！又是二十万！
“超了……二十万？”我艰难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爸，我们俩手头现在真的紧，房贷压力也大。”佳佳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爸，你能不能再帮我们一点？”
我沉默了。我刚刚还在为厂里的五十万周转资金发愁，现在佳佳又开口要二十万装修费。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佳佳啊，爸现在……”我刚想解释，却被佳佳打断了。
“爸，你就帮帮我们嘛！反正这房子以后也是我们的，你帮我们装修好一点，以后你和妈过来住也舒服啊！”佳佳撒娇道。
我听着女儿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是啊，她说得没错，这房子以后是他们的，我帮他们装修，也是为了他们好。可是，我该怎么开口告诉她，我现在自己也焦头烂额呢？
我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的秀英，她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无奈。
04
我最终还是没有向佳佳说出我厂里的困境。面对女儿的请求，我总是无法拒绝。
“好吧，爸再想想办法。”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让我后悔的话。
佳佳立刻又欢呼起来，对我千恩万谢。挂了电话，我感觉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老李，你答应她了？”秀英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我苦笑着点点头：“我能怎么办？她都开口了，我能不帮吗？”
“可是咱们厂里呢？那五十万怎么办？”秀英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焦虑，“你是要把厂子赔进去，也要满足女儿们的要求吗？”
我沉默了，我知道秀英说得有道理。我的厂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血，也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厂子出了问题，我们以后的养老怎么办？
“我再去找人想想办法。”我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我向几个老朋友开口，但他们最近也都有自己的难处，要么周转不开，要么干脆婉拒。我甚至想过去银行贷款，但手续繁琐，时间也来不及。
眼看着大订单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我的白发似乎一夜之间又多了几根。
晚上，我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堆积的账本，心里一片混乱。我回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才有了今天这个小厂子。现在，为了女儿们，我竟然要把我的心血拱手送出吗？
我不是不爱她们，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爱得太深，我才无法拒绝她们的任何要求。我总是想着，只要我能给的，就一定给她们最好的。可现在，我发现我的“能给”，已经到了极限，甚至已经透支了我的未来。
就在我痛苦挣扎的时候，小女儿乐乐的电话又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生怕她又有什么新的要求。
“爸，我和小陈商量了一下，我们想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乐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们想把次卧改成书房，再加一个开放式厨房，这样看起来更宽敞。”
我握着电话的手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装修……需要多少钱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设计师说大概要十五万左右。”乐乐说，“爸，你看能不能再帮我们一点？我们俩手头真的不够。”
十五万！
我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佳佳要二十万，乐乐要十五万，加起来就是三十五万！而我厂里还差五十万的周转资金！
我终于忍不住了。
“乐乐啊，爸现在……真的没钱了。”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绝望。
电话那头立刻陷入了沉默。乐乐似乎被我的话惊到了。
“爸，你开玩笑的吧？”乐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不是一直都很开心吗？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总是笑着，开心地把钱给她们，从不让她们看到我的为难。可现在，我真的笑不出来了。
“乐乐，爸真的没钱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厂里出了点问题，爸现在连五十万的周转资金都拿不出来。爸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们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这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漫长，也更沉重。我甚至能感觉到乐乐呼吸的变化，从急促到缓慢，最后变得沉重。
“爸，你……你不会骗我吧？”乐乐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信任。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曾经以为我把一切都给了女儿们，她们会理解我，会体谅我。可现在，我发现她们似乎只看到了我“开心”地给钱，却从未看到我背后的付出和牺牲。
“爸，你是不是偏心佳佳姐了？你是不是觉得她的房子装修得好一点更重要？”乐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委屈和指责。
我彻底呆住了。偏心？我从来没有偏心过任何一个女儿！我给她们的钱，车子、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甚至为了乐乐的房子，我拿出的钱更多！
“乐乐，你胡说什么！”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爸什么时候偏心过？你和佳佳，都是爸的女儿，爸对你们是一样的！”
“不一样！你给佳佳姐拿二十万装修，却不肯给我拿十五万！你就是偏心！”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拿着电话，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的女儿，竟然会这样指责我。我的心彻底凉了。
05
乐乐的电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电话从手里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有去捡，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乐乐那句“你就是偏心！”
秀英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跑出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地板上摔碎的手机，脸色顿时变了。
“老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焦急地问。
我抬头看着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秀英，乐乐说我偏心……”我哽咽着，声音沙哑，“她说我给佳佳装修钱，却不给她。她觉得我偏心佳佳……”
秀英听完，脸色变得铁青。她弯腰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乐乐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秀英气愤地说，“你为了她们，都快把老本掏空了，她竟然还说你偏心！”
我摇摇头，心里像是被刀绞一般疼痛。我不是为了让她们感激我，我只是希望她们能理解我，能体谅我。
“厂里的订单怎么办啊？”秀英突然又想起了厂子的事，语气里充满了绝望，“五十万，咱们去哪里弄？”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我这辈子，从未感到如此疲惫和无助。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了厂里。我召集了几个骨干员工开会，告诉他们厂里目前的困境，以及这笔大订单的重要性。大家听了，也都愁眉不展。
“李总，要不……我们去银行抵押贷款吧？”一个车间主任建议道。
我苦笑一声：“抵押贷款需要时间，而且手续繁琐。最重要的是，我这厂房之前已经抵押出去一部分，现在剩下的价值，也贷不到五十万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大家都知道，如果这笔订单拿不下来，厂子很可能就会陷入停滞，甚至裁员。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冰冷。我的女儿们，她们的新车、新房，都是用我的血汗钱堆砌起来的。可现在，我的血汗工厂却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佳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爸，你没事吧？昨晚乐乐给我打电话，说你骂她了？”佳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
我心里一凉，乐乐竟然把这事告诉了佳佳，而且还添油加醋。
“我没有骂她，我只是告诉她，爸现在没钱了。”我解释道。
“没钱？”佳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爸，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有钱吗？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吗？怎么突然就没钱了？”
我感到一阵心寒。她们只看到了我“有钱”的时候，却从未关心过我“没钱”的原因。
“佳佳，爸的厂子现在周转不开，急需五十万的资金。你和乐乐的房子，爸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现在，爸真的拿不出钱来了。”我强忍着心里的委屈，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以为佳佳会像乐乐一样，不理解我，甚至指责我。
然而，佳佳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爸，你说什么？厂子要五十万？”佳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你之前怎么没跟我们说？”
我苦笑一声：“我不想让你们担心，也以为自己能撑过去。”
“爸，你别急，我跟张明商量一下。”佳佳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有些茫然。佳佳会怎么做？她会理解我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秀英突然从外面回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存折，脸色有些苍白。
“老李，我把咱们的养老钱都取出来了。”秀英把存折递给我，声音有些沙哑，“这里面有三十万，你先拿去应急吧。”
我看着存折上那串数字，心里一阵剧痛。这是我们老两口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啊！为了女儿们，我们已经把大部分积蓄都给了她们，现在，竟然连养老钱都要搭进去。
“秀英，这不行！”我连忙推辞，“这是咱们的养老钱，不能动！”
秀英却摇摇头，眼神坚定：“老李，厂子是你的心血，也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厂子没了，咱们还谈什么养老？再说了，只要厂子好起来，钱总能再赚的。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厂子出事。”
我看着秀英布满皱纹的脸，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愧疚。她总是那么理解我，支持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身后。
我接过存折，手有些颤抖。三十万，加上我东拼西凑的，还差二十万。这二十万，我该去哪里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这次是佳佳的电话。
“爸，我和张明商量好了。”佳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也很坚定，“我们手头现在能拿出十万块钱，先给你应急。”
我愣住了。十万块钱！佳佳和张明刚买了房，又准备装修，手头肯定也很紧张。他们能拿出十万块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佳佳，你们……”我有些哽咽。
“爸，别说了。我知道你为我们姐妹俩付出太多了。”佳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你放心，这十万块钱我们先给你，等厂子度过难关，你再还给我们。”
我听着女儿的话，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原来，我的女儿并不是不理解我，只是我把她们保护得太好，让她们从未真正体会过生活的艰难。
我挂了电话，心里充满了感激。佳佳的十万，加上秀英的三十万，还有我东拼西凑的，已经凑齐了四十万。现在，还差十万块钱。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这十万块钱，我该去哪里弄？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的弟弟李国强。国强比我小几岁，一直在外地打工，虽然收入不高，但为人仗义，也一直很孝顺。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国强的电话。
“哥，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国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我把厂里的困境告诉了他，也把我的难处说了出来。国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哥，你放心，我这边想办法给你凑点。”国强说，“我手头现在只有两万块钱的积蓄，再问几个工友借点，应该能凑齐十万。”
我听着弟弟的话，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的弟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
“国强，谢谢你！”我哽咽着说。
“哥，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的亲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国强说，“你放心，钱我明天就给你打过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那里，心里百感交集。我曾以为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们，她们是我的全部。可现在，我才发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除了我的老伴，还有我的弟弟。
而我的小女儿乐乐，却因为我不肯再给她钱，而对我产生了误解和指责。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我不能再沉浸在自怜自艾的情绪中。厂子还需要我，我的家人还需要我。
第二天，我收到了佳佳的十万块钱和弟弟国强的十万块钱。加上秀英的三十万，我终于凑齐了五十万的周转资金。我立刻把钱投入到厂子的生产中，原材料到位，设备升级，订单也顺利地完成了。
厂子度过了难关，我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然而，我与乐乐之间的隔阂，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她依然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几天后，我接到了乐乐的电话。这次，她的语气不再是委屈和指责，而是充满了冷漠。
“爸，我和小陈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自己装修房子，就不麻烦你了。”乐乐说，“我妈的养老钱，你不是也拿去填补厂子的窟窿了吗？我们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听着乐乐的话，心里一阵刺痛。她还是不理解我，甚至对我和秀英的养老钱被动用，也充满了芥蒂。
“乐乐，你别误会……”我刚想解释，乐乐却打断了我。
“爸，没什么好误会的。反正现在你没钱了，我们也不能再指望你了。”乐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不是一直说，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吗？现在我们自己想办法过得好，你也不用再操心了。”
说完，乐乐便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拿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冷。我的女儿，她竟然会对我如此冷漠，如此绝情。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父女情，此刻却像一个破碎的瓷器，裂痕遍布。
秀英走过来，看到我失落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李，别难过。”秀英轻声说，“乐乐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她现在只是钻了牛角尖，等她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秀英的话是对我的安慰，还是对乐乐的辩解。我只知道，我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厂子恢复了正常运转，我也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然而，我与乐乐之间的关系，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她不再主动给我打电话，也很少回家。即使偶尔回来，也总是匆匆忙忙，对我避而不谈。
而佳佳，虽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但她也从未再提及那十万块钱。我心里清楚，那十万块钱，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我开始反思我的教育方式。我总是想着给女儿们最好的，却从未教她们如何面对困难，如何独立生活。我总是把她们保护得太好，让她们以为生活就是一片坦途，只要伸手，就能得到一切。
也许，我错了。
来源：明朝音乐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