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寂疯了一般冲进江城第一医院的急诊室,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凌寂疯了一般冲进江城第一医院的急诊室,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凌月!我妹妹凌月在哪儿?!”他抓住一个护士,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因恐惧而沙哑。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指着抢救室的红灯,结结巴巴地说:“刚……刚送进去,还在抢救。”
轰!
凌寂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晃了晃,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
半小时前,他正在工地上搬砖,为了凑够妹妹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他已经连续干了十五个小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妹妹学校老师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而混乱:“是凌月的哥哥吗?你快来第一医院!你妹妹……你妹妹出事了!”
凌月,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父母早逝,他一手将妹妹拉扯大。为了让妹妹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上学,他放弃了一切,藏起了所有身份和过往,甘愿在这座繁华都市的底层,做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人。
他可以吃任何苦,受任何罪,唯独见不得妹妹受半点委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灵魂。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你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哥哥,”凌寂声音颤抖,“我妹妹她……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递过来一张CT片:“情况很不好。病人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最严重的是左腿,粉碎性骨折,骨头都碎成了好几块。我们已经尽力做了手术,但……就算恢复得好,以后恐怕也难以正常行走,会终身残疾。”
终身……残疾?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瞬间击碎了凌寂的理智。
那个爱笑爱跳,总是在他面前转着圈说“哥,你看我新学的舞蹈好不好看”的女孩,那个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孩,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
一股无法遏制的狂暴杀意,从凌寂心底最深处疯狂地涌了上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谁干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是……是学校里的一个同学,”老师在一旁小声说,“叫高飞宇,他一直在追求凌月,凌月不同意,今天他带人把凌月堵在体育馆后面……就……”
“高飞宇?”凌寂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牙齿碾碎的。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对穿着华贵、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女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男人大腹便便,戴着金丝眼镜,一脸倨傲。女人则拎着爱马仕包包,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谁是凌月的家属?”男人高建雄,江城地产大亨,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问道。
“我就是!”凌寂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高建雄的妻子上下打量了凌寂一番,看到他身上满是灰尘、沾着水泥点的廉价工装,嘴角立刻撇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果然是穷鬼。我说飞宇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家的女儿,原来是她不知廉价,主动勾引我们家飞宇!”
“你他妈说什么?!”凌寂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像一头即将暴走的雄狮。
“怎么?想动手?”高建雄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虎视眈眈。
高建雄推了推眼镜,轻蔑地笑了:“年轻人,别太冲动。我儿子不过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小孩子打打闹闹,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不小心摔倒?
能摔成粉碎性骨折?!
凌寂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无耻至极的人!
高建雄仿佛没看到凌寂眼中的杀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屈指一弹,银行卡精准地打在凌寂的脸上,然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里有二十万,”高建雄的语气充满了侮辱性,“算是给我儿子惹的这点小麻烦擦屁股。拿着钱,立刻给你妹妹办出院,然后滚出江城。再敢纠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兄妹俩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凌寂一眼,转身就要带着他老婆离开。
“站住。”
凌寂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让空气冻结的冰冷。
高建雄不耐烦地回头:“怎么?嫌少?不知足的穷鬼,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给你,你们也得乖乖……”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猛地从他眼前闪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高建雄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金丝眼镜飞了出去,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所有人都惊呆了。
几个保镖反应过来,怒吼着朝凌寂扑了过去。
凌寂眼神一寒,根本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听见几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和凄厉的惨叫,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抱着断掉的手臂或腿,痛苦地哀嚎。
整个走廊,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建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寂,这个刚才还像条死狗一样的穷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高建雄色厉内荏地吼道。
凌寂一步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他走到那张掉在地上的银行卡前,弯腰捡了起来,然后走到高建雄面前。
高建雄吓得连连后退。
凌寂面无表情地,将那张银行卡,一寸一寸地,塞进了高建雄的嘴里。
“呜……呜呜!”高建雄拼命挣扎,却发现凌寂的手像铁钳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钱?”凌寂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高家所有的钱,在我眼里,都只是一堆废纸。”
他松开手,高建雄立刻跪在地上,狼狈地把卡吐了出来,伴随着一口血水。
“你给我等着!我……我要你死!我他妈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高建雄歇斯底里地咆哮。
凌寂不再理他,转身走向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凌月。小脸苍白如纸,左腿被高高吊起,打着厚厚的石膏和钢钉,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曾是华夏国史上最年轻的五星统帅,封号“苍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他曾一令之下,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三年前,他厌倦了无尽的杀伐与权谋,将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苍龙令”封存,悄然解甲归田,只想陪着唯一的妹妹,过最平凡的生活。
他以为,只要他收起獠牙,就能换来安宁。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残忍的一击。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变得温柔。豺狼,永远是豺狼。
他错了。
错得离谱。
既然光明和温暖守护不了他最爱的人,那就让这世界,重新被黑暗和恐惧所笼罩!
凌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五十万,让你妹妹闭嘴,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保证你们兄妹俩在江城都活不下去。——高建雄”
这句威胁,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凌寂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
他走到无人的楼梯间,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加密通讯器。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龙形徽章,也是他身份的象征——苍龙令。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即将被释放的,那股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滔天怒火。
他按下了那个三年未曾拨出的号码。
电话几乎在瞬间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龙……龙帅?是您吗?!”
“是我。”凌寂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
“龙帅!您终于联系我们了!请下指示!”
凌寂看着窗外江城的万家灯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传我苍龙令!”
“龙鳞卫,全体集结!”
“三千将士,目标江城!”
“一级战备!封锁全城!”
“我要江城高家,鸡犬不留!”
电话那头,是山呼海啸般的应答:“遵命!龙帅!”
挂断电话,凌寂抬头望向夜空。
江城,要变天了。
……
第二天清晨。
江城第一高楼,高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高建雄坐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嘴里还隐隐作痛,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快意和残忍。
他正在打电话:“喂,老钱吗?对,就是昨天那个不长眼的小子,给我查查他,把他所有的底细都翻出来!我要让他知道,在江城得罪我高建雄是什么下场!对,还有他那个残废妹妹,也别放过,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挂了电话,他端起一杯红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油然而生。
一个穷鬼,也敢跟他斗?真是可笑!
昨晚他已经动用关系,让医院给那个凌月穿小鞋,用最差的药,做最敷衍的治疗。不出三天,那丫头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截肢,甚至死在病床上!
而那个叫凌寂的小子,他已经安排了道上的人,今天就会“意外”死在某个小巷子里。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高建雄轻蔑地冷笑一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窗外的光线暗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紧接着,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窗外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黑点迅速放大,化作一架又一架涂着军绿色迷彩的武装直升机!
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让整栋摩天大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轰!轰!轰!”
数十架武装直升机遮天蔽日,如同盘旋的钢铁巨兽,将高氏集团大楼团团围住。每一架直升机的舱门都已打开,一个个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战术头盔、手持冰冷枪械的士兵,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
这是什么情况?拍电影吗?!
高建雄彻底懵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办公室的落地窗“哐当”一声,被从天而降的士兵用破窗锤暴力砸碎!
玻璃碎片四溅!
“嗖!嗖!嗖!”
数道黑影顺着绳索从天而降,动作快如闪电,稳稳地落在办公室里。
冰冷而坚硬的枪口,在同一时间,死死地对准了高建雄的脑袋。
高建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手里的高脚杯摔得粉碎,红色的酒液流了一地,像极了鲜血。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名身材挺拔、肩扛将星的军官,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
他无视了瘫在地上的高建雄,走到窗边,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用一种无比恭敬和狂热的语气报告道:
“龙帅!龙鳞卫先锋营已抵达指定位置!”
“罪魁祸首高建雄,已控制!”
“请龙帅下达下一步指示!”
……
江城,一夜之间,风声鹤唳。
无数市民被窗外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惊醒,当他们看到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武装直升机编队,以及街道上列队驶过的装甲车时,所有人都以为战争爆发了。
整个江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封锁,所有进出通道被全面接管,通讯信号被军用网络覆盖。
这座繁华的都市,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
高氏集团被查封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城上流社会引爆。
一夜之间,高氏集团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都被挖了出来:偷税漏税、官商勾结、强拆民房、草菅人命……证据链完整得令人发指。
股票开盘即熔断,合作伙伴纷纷宣布解约,银行冻结了所有资产。
这座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轰然倒塌。
医院,特护病房。
凌寂守在凌月的床边,一夜未眠。
一个身穿白大褂、金发碧眼的老者,在一群医院领导的簇拥下,恭敬地走了进来。
“凌先生,这位是来自瑞士的汉斯教授,全球最顶尖的骨外科专家。”院长小心翼翼地介绍道,“我们已经用专机将他请来,为您的妹妹进行会诊。”
凌寂缓缓起身,对汉斯教授点了点头:“拜托了。”
汉斯教授仔细地查看了凌月的CT片和各项报告,又亲自检查了她的腿部,眉头紧锁。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骨头碎得太厉害了。不过……”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请放心,凌先生。我将亲自为您的妹妹主刀,使用全球最先进的3D打印骨骼再生技术。我向您保证,三个月后,她不仅能站起来,还能像以前一样奔跑、跳舞,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凌寂紧绷了一夜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谢谢。”他由衷地说道。
送走专家团队,凌寂的亲卫队长,代号“天枢”,走了进来,低声报告:“龙帅,高家父子已经押到。另外,高家背后的保护伞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谁?”凌寂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
“江城市府二把手,钱坤。”天枢回答,“他刚刚致电东部战区,质问是谁授权部队进入江城,并要求立刻释放高建雄,否则就要上报京都,严惩带兵的将领。”
“呵。”凌寂发出一声冷笑。
果然,一条线上拴着的蚂蚱。
“他以为,他有资格质问我?”凌寂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让战区那边不用理他。一只跳梁小丑而已,等我处理完高家,下一个,就轮到他。”
“遵命!”
天枢顿了顿,又说:“龙帅,高建雄的儿子,高飞宇,已经被我们从一处会所抓获。他叫嚣着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带他去天台。”
……
高氏集团大楼天台。
高飞宇被两名龙鳞卫死死按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家就完了?这些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凌寂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看到凌寂,高飞宇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大叫起来:“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凌寂!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凌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我求求你,放过我爸,放过我们家吧!”高飞宇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伤害了凌月!只要你放了我们,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现在知道错了?”凌寂缓缓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晚了。”
“不晚!不晚!”高飞宇急切地说,“我知道是谁指使我的!是钱坤的儿子,钱浩!是他嫉妒凌月成绩比他好,又看不惯你这个穷鬼哥哥,所以才让我去教训凌月的!他说只要我把凌月的腿打断,他就让他爸,让钱坤,给我们家一块城南的地皮!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为了活命,高飞宇毫不犹豫地把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凌寂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
钱坤。
又是他。
很好,新仇旧怨,可以一起算了。
“把他和他爹,一起送去西伯利亚的矿场。”凌寂站起身,对天枢下令,“告诉那边的人,让他们‘好好照顾’。我要他们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是!”
处理完这一切,凌寂回到医院。
妹妹凌月的手术非常成功,汉斯教授亲自操刀,将她破碎的腿骨完美重塑。
此刻,她已经从麻醉中醒了过来。
看到凌寂,凌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哥……”
“月儿,你醒了!”凌寂心中一喜,连忙握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
“腿……不疼了。”凌月说着,眼神却有些躲闪。病房里的电视正开着,上面循环播放着高氏集团覆灭、江城全城戒严的新闻。
她虽然单纯,但并不傻。这一切,肯定和哥哥有关。
“哥,”凌月咬着嘴唇,眼眶红了,“新闻上说的……是你做的吗?”
凌寂沉默了。
“哥,你快收手吧!”凌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想你为了我……为了我去犯法!我宁愿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也不想看到你去坐牢啊!哥,我们不报仇了,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妹妹的哭泣和哀求,像一把钝刀,割着凌寂的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妹妹。可他的保护,却让她感到了恐惧。
难道,他又做错了?
就在凌寂内心挣扎,陷入两难之际,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撞开。
一群荷枪实弹的市警备队士兵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凌寂和他的几名亲卫。
为首的一名警备队长官,满脸煞气,厉声喝道:“不许动!全部放下武器!你们因涉嫌非法集结、扰乱社会治安、暴力袭击合法商人,现在正式被逮捕!”
天枢等几名龙鳞卫瞬间挡在凌寂身前,身上杀气毕露。
“我看谁敢!”天枢冷喝道。
警备队长官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的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威严的中年男人的脸——正是钱坤。
钱坤通过视频,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呈,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小子,你很狂啊。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头兵,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钱坤的声音里充满了傲慢与不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在江城,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钱坤的语气充满了施舍,“立刻让你的人缴械投降,然后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条狗命。”
病床上的凌月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道:“哥!”
凌寂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缓缓站起身,直面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他看着屏幕里的钱坤,眼神平静得可怕。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凌寂淡淡地说道。
“死?”钱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死到临头不自知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他对着警备队长官下令:“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警备队长官眼神一厉,挥手喝道:“全体都有,准备抓捕!”
“咔嚓!”
所有士兵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小小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场血腥的冲突,一触即发。
病房里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枢等几名龙鳞卫护在凌寂身前,眼神冰冷,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他们是百战余生的兵王,面对这区区几十个地方警备队,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龙帅一声令下,他们有信心在十秒钟内,让这里血流成河。
但他们没有动,因为龙帅没有下令。
凌寂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穿过那些士兵,望向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屏幕里的钱坤见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怎么?吓傻了?还是在想找谁来救你?我告诉你,没用的!我已经封锁了所有消息,就算你现在打电话给天王老子,也来不及了!”
他对着警备队长官咆哮道:“废物!还不动手?给我把他拿下!”
“上!”警备队长官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举起枪,一步步向前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咚——”
医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沉重如山岳般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袭而来,整个医院大楼都随之微微震颤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警备队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有了一丝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声音?
钱坤也皱起了眉头,通过视频吼道:“外面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他。
下一秒,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病房,脸色煞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队……队长!不……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警备队长官大惊失色。
他冲到窗边向下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只见医院楼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
成千上万名身穿黑色特战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整个医院围得水泄不通!装甲车、运兵车、火箭炮……各种只在战争电影里见过的重型武器,排成了钢铁长龙,黑洞洞的炮口一致对准了医院大楼。
天空之上,更多的武装直升机盘旋着,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片大地。
一股铁血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让整个城市都为之失声。
在这支钢铁洪流面前,他们这几十个警备队员,渺小得就像是几只随时会被碾碎的蚂蚁!
这是……这是哪支部队?!
整个华夏,也只有一支部队有如此恐怖的威势!
那支传说中的——龙鳞卫!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警备队长官的脑海中浮现,他惊恐地回头,望向那个始终平静如水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
一名头发花白,但身姿挺拔如松,肩上扛着五颗璀璨金星的老者,在数百名将官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当看清老者面容的瞬间,警备队长官和视频里的钱坤,都如同被雷电劈中,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华夏战区总司令!
这个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东方为之震颤的军方擎天巨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战区总司令无视了呆若木鸡的警备队长官,也无视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士兵,径直走到了凌寂的面前。
他停下脚步,双脚猛地并拢,身体站得笔直,然后,对着凌寂,行了一个最标准、最庄严的军礼!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医院走廊,也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华夏战区总司令,参见苍龙帅!”
他身后的数百名将官,齐刷刷地立正,敬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
“参见苍龙帅!”
“轰隆!”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警备队长官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苍龙帅……
那个传说中以一人之力,镇压八方国运,护佑华夏山河无恙的……护国战神?!
他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为了妹妹,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年轻人?!
视频里,钱坤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变成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下一秒,他手中的平板电脑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画面消失。
一切,都结束了。
凌寂缓缓抬手,回了一个军礼,然后看着战区总司令,平静地问道:“老总,你怎么来了?”
总司令放下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搞出这么大动静,我能不来吗?苍龙令一出,万军响应,整个京都都被惊动了。上面派我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位已经归隐的龙帅,动了雷霆之怒?”
凌寂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妹妹。
总司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看到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腿上打着钢钉的女孩时,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眼中迸发出来!
“岂有此理!”他怒吼道,“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华夏的功臣家属?!敢动苍龙帅的妹妹?!”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扫向瘫在地上的警备队长官。
“噗通!”
警备队长官再也承受不住这如山般的威压,直接跪了下来,涕泪横流:“总司令饶命!不关我的事啊!是钱坤!都是钱坤指使我来的!”
“钱坤?”总司令的眼神变得无比森寒,“好,很好!一个地方的市府官员,竟敢调动警备队,围攻我华夏战神!这是谋反!这是叛国!”
他转头对身后的副官下令:“传我命令!立刻逮捕钱坤及其所有党羽!抄家!彻查!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以叛国罪论处,上报军事法庭,从严从重,绝不姑息!”
“是!”
一声令下,无数龙鳞卫战士如潮水般涌出,整个江城的官场,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当天晚上,钱坤及其背后盘根错节的所有保护伞,被连根拔起,无一幸免。他们被军事法庭以最快的速度审判,罪名是叛国,下场是秘密处决。
高家彻底破产,高建雄、高飞宇父子,连同那个恶毒的女人,被直接押送上了前往边境矿场的囚车。他们将在那里进行终身劳改,用余生来忏悔自己的罪恶,永世不得返乡。
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于江城的普通市民来说,只是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全城戒严,和官场上的一场大换血。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位被触及逆鳞的战神,所掀起的滔天怒火。
三个月后。
江城,老城区,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一家名为“暖阳”的小书店,悄然开业。
凌月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在书店门口的阳光下,轻快地转了一个圈,笑靥如花。
“哥,你看,我真的完全好了!”她的腿,在汉斯教授的精心治疗下,已经完美康复,甚至比以前更加有力。
凌寂坐在店里的摇椅上,看着在阳光下自由奔跑的妹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风波平息后,他向上级递交了正式的退役申请。
这一次,上面没有再挽留。
国家给了他一笔足以让他和妹妹衣食无忧的巨额功勋奖励,但他分文未取,全部捐赠给了烈士家属基金会。
他带着妹妹,回到了这个他们长大的地方,用自己打工攒下的积蓄,开了这家小小的书店。
“哥,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好不好?”凌月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凌寂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眼神温柔如水,“一辈子。”
从此,世间再无苍龙帅。
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书店老板,凌寂。
和一个叫凌月的,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孩。
但整个江城,乃至整个华夏的上流社会,都永远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禁忌,一个用鲜血和恐惧铸就的警告:
宁惹阎王,莫惹凌郎。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