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6年,风还没透出春意,北京的天阴得渗人。街头行人裹着重衣,步子慢得像是被空气里的压抑紧紧拖住。有人整个城市像摁下了静音键。就在广播一遍遍嚷着的那些日子,四个月前的告别还热烫烫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没谁会忘掉那份重,当然也没人敢在路边谈这个。但总归是有人记得的
1976年,风还没透出春意,北京的天阴得渗人。街头行人裹着重衣,步子慢得像是被空气里的压抑紧紧拖住。有人整个城市像摁下了静音键。就在广播一遍遍嚷着的那些日子,四个月前的告别还热烫烫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没谁会忘掉那份重,当然也没人敢在路边谈这个。但总归是有人记得的。
不过要追到事情再往前,还得回到1974年。周秉德带着些许疲惫回了北京,本没想太多,突然接到邓颖超电话。电话线那头,语气柔中带着点急,“中午回来吃饭,伯父和我在家等你。”电话一挂,她心里有些拧巴,说不出来哪里不安。这个邀请,吃饭当然平常,可总觉得日子选得不对。是不是周总理身体又不太好了?或者又突然冒出什么事情来?这些猜测就像半开半掩的门,里面的事,想看又怕看。
西花厅那群孩子里,周秉德算亲的。小时候在西花厅胡闹惯了,那地方总是活泼又闹腾。有笑闹也有安然,大家都觉得那儿就像回家。于是她还是照旧进门,见了邓颖超。气氛一贯的温热——“添个菜。”厨房那位师傅熟稔地应一声。每次来访都是一道菜,菜虽简单,但那种在心里的情意,有时候比山都重,不明说就已经是表达。席间氛围轻松,空气中有新鲜烤面包的香,毕竟那是从法国带回来的东西,新奇又奢侈。
面包咬下一口噗哧脆响,那种感觉像是在昭示什么新鲜开始。嘴刚赞美出声,邓颖超笑说“小平同志带回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些经历过异国艰辛的长辈,依然能记得这样的细枝末节。周秉德听着,表面平静,内里其实在寻找周总理的影子。她有些急切,却又不敢问得太直接。
没过理由不算清楚地推了推,她静下来等。那时候,觉得周总理哪怕再忙,也该快回来了。可当人终于进屋,眼前的伯父明显瘦削许多,脸色泛白。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大家都看出来了,邓颖超安慰她,周总理还是一贯地把难题说得轻描淡写“没事,身体挺好。”然而那瘦得明显的身形,骗不了认识他的人。
周秉德强撑着劝伯父好好休息,不要总是干到这么晚。类似劝告以前也说过,没人真指望他会听进去。周总理应着,心思其实根本没放在自己身上。“小平同志刚回来,外交又大胜,我住院听话。”作为旁观的人,谁都猜得出来,这番话不是说给别人,而是自个加一层心防。他到底还是更信任自己的使命。周秉德顺着道“您一定得休息,不能总拿命去拼。”七妈也附和着。气氛比刚来时厚重了几分。
尽管外面正冷着,屋内饭桌气氛还是难得的温厚。偏偏周总理突然丢下“以后见面的时间可能会少了。”语气淡淡,说得像是下次见面还是这个样子。可周秉德明白,她心里那个预感一阵一阵直往上冒。说不出什么话,只是静静地把这段话咽了下去。
午餐后,周总理指着一本相册,把一张藏得有些久的合影递给周秉德“去年和七妈在大寨拍的。”照片里的人站在大太阳下笑着,不见一丝疲态。周秉德把这照片好好收着,一晃很多年。
时间,后来越过1975年。身边的人有的离开,有的愈发消瘦。那个时候,外面开始疯传各种消息,但西花厅里还是旧样子,偶尔多点冷静。癌细胞的消息,外面没人知道。手术之后,总理还能坚持工作,本来大家都以为,情况会好转。可等到检查结果下来,医生也只是皱眉摇头。那种无力感无声蔓延。有时候,医学本身就是让人直面极限的不讲理存在。一度,周总理还念叨着要搞医学发展,甚至会议桌边还偶尔问医生要数据,多少显得有点想得太远?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等到1976年1月8日,广播终于宣布他的离去,再坚强的人都红了眼。天灰得近乎粉碎,街面的人流和车流稀薄得让人生气。当局决定隆重操办丧礼,这无可争议。但里面有一件事,大家其实颇为不解——遗愿上,他明确提出不保留骨灰,没追悼会,不留形式。叶剑英直接愣住,这种级别的人,没有骨灰?谁能信?可邓颖超坚定到底,说约定好了。虽说到了这请求没全数被采纳,丧礼还是按照传统举行了。核心的骨灰还是撒进了祖国的土地,四地分撒,一切低调如常。
丧礼现场,邓颖超抱着骨灰盒整个人快窒息。邓小平致辞,场面寂静得落针可闻。毛主席因为身体…没能到场,后来还说了句“我也站不起来了。”读到这里,不知别人的心是不是有点闷。
骨灰分成了四份,被撒到密云水库、天津和黄河那边。有的人觉得这事过于低调。许多年后才有人知道,因为某些地区担心后续,如果成了纪念地还会有人聚集。这和最初的意图又错开了一点。可结果也就这样了。
同样的节奏,1992年,西花厅彻底失去了女主人。邓颖超走得低调,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周秉德工作忙,每年都去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一年,她偶然看到一篇文章,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还是容易被遗忘。
这种选择,是不是当时最合适?如果都照习惯来,或许就没现在这些个故事了。可也说不好,其实谁都留不住什么。很多年后回看这一段,反正西花厅的灯再亮,也不热闹了。那些曾经在饭桌上说的轻描淡写,也许就是最终的答复。现实里敬仰的人物,总归会以各自习惯的方式说最后一声再见。
人事有得有失,没有唯一的方案。真实的故事其实比传说混乱又琐碎。骨灰不留,记忆却未必会淡。网站还能查到相关的年份和数据,都是真的,但家庭间的温情、矛盾,只有参与的人才知道冷暖。
倘若一切都能完美收场,那也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光景。曲折纠结间,有些东西还在,有的东西散了,剩下的东西可能才是真正属于现在的人。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