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黄昏,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冰冷的瓷砖地,冻得八岁的安寻膝盖生疼。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黄昏,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灵堂里,母亲的黑白照片安静地看着她,照片上的母亲还在笑,可安寻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妈就是被你这个丧门星克死的!”
尖利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风袭来,外婆赵老太粗糙的手掌狠狠扇在安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伴随着耳边的嗡鸣,安寻瘦小的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地。
她死死咬住嘴唇,把哭声咽回肚子里。
大姨李虹抱着手臂,凉飕飕地开口:“妈,跟个小畜生计较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这拖油瓶以后怎么办?我可先说好,我家莉莉马上要小升初,正是关键时候,我可没工夫带个累赘。”
二姨李娟立刻附和:“就是啊妈,我家那口子本来就嫌我没生儿子,我要是再带个丫头片子回去,非得跟我离婚不可。再说了,姐姐那点抚恤金,也就三五万,够干什么的?养个孩子,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安寻的耳朵里。
赵老太三角眼一翻,盯着那笔抚恤金,算盘打得噼啪响:“你们姐俩说的都对,这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依我看,这笔钱我先收着,就当是给她妈办后事的钱了。然后把她送到孤儿院去,国家管吃管住,也饿不死她。”
“妈这主意好!”大姨和二姨的眼睛同时亮了。
她们就像一群分食腐肉的秃鹫,当着尸骨未寒的亲人,当着她八岁的女儿,毫无顾忌地瓜分着最后的价值。
安寻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她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有算计和嫌恶。
原来,妈妈走了,她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垃圾。
就在这时,灵堂那扇破旧的木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手臂上露出狰狞的龙形纹身,满身的烟酒味和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谁啊你?奔丧还踹门,有没有教养!”赵老太最先反应过来,叉着腰骂道。
男人没有理她,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跪在地上、脸颊红肿的安寻身上。
那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戾气都化作了滔天的怒火。
“舅……舅舅?”安寻试探着,小声地喊了一句。
这个男人是江彻,妈妈唯一的弟弟。安寻只见过他几面,每次他都来去匆匆,外婆和大姨她们总是骂他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嘱咐妈妈离他远点。
江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无视所有人,径直走到安寻面前,单膝跪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红肿的脸。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沙哑:“她们打你了?”
安寻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拼命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江彻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回身一脚,直接踹翻了旁边的供桌。
“哗啦——”
贡品、香炉、牌位碎了一地。
“江彻!你疯了!那可是你亲姐姐的牌位!”李虹尖叫起来。
“我姐姐?”江彻冷笑一声,那笑声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我姐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商量着怎么卖她的女儿,分她的抚恤金,你们也配提她?”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在场每个人的脸,赵老太、李虹、李娟,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你个小混混,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赵老太壮着胆子吼道,“安寻是我们李家的种,怎么处置,我们说了算!”
“从今天起,她跟我。”江彻懒得和她们废话,弯腰将瘦小的安寻一把抱进怀里。
小小的身子轻得像片羽毛,江彻的心狠狠一抽。
他脱下自己的皮夹克,将瑟瑟发抖的安寻紧紧裹住,只留下一双清澈又惶恐的眼睛看着外面。
“你想得美!”大姨李虹冲上来想抢人,“把孩子留下,她是我们的外甥女!”
江彻侧身躲过,眼神一厉,反手一巴掌抽在李虹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灵堂都安静了。
“再碰她一下,我剁了你的手。”江彻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李虹捂着脸,又惊又怒,却被江'彻眼里的杀气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彻抱着安寻,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甩手扔在地上。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出现在她面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身后,传来赵老太气急败坏的咒骂:“呸!一个穷鬼混混,还学人逞英雄!我倒要看看,你能养活她几天!别到时候饿死了又送回来!”
二姨捡起地上的名片,鄙夷地念了出来:“‘龙腾汽修’,江彻……呵,果然是个修车的,能有什么出息!”
她们的嘲笑声,安寻都听见了,她把头埋在舅舅的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舅舅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江彻没有带安寻回那个所谓的“龙腾汽修”,而是上了一辆停在巷子口的黑色轿车。车很普通,但司机一见到江彻,立刻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老板。”
安寻缩在后座,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舅舅。
“饿了?”江彻递过来一个温热的汉堡。
安寻点点头,接过汉堡狼吞虎咽起来。她真的太饿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江彻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他抽出一张纸巾,笨拙地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
吃完汉堡,安寻有了力气,小声问:“舅舅,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新家。”江彻看着窗外,“然后,去上学。”
第二天,江彻就带着安寻来到了全市最顶级的贵族私立小学——圣菲斯利国际学校。
学校门口金碧辉煌,进出的都是豪车和衣着光鲜的家长。江彻一身皮夹克,脚上踩着一双沾了点泥的马丁靴,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招生办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名叫王主任的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们一番,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我们学校的学费一年三十万,还不包括其他的赞助费和活动费,你们确定要报名?”王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傲慢。
“我只问你,还有没有名额。”江彻言简意赅。
“呵,”王主任笑了,“名额?我们学校的名额,不是给什么阿猫阿狗都准备的。看你们这样子,还是去对面的公立学校问问吧,别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惊喜又尖刻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我那修车的妹夫吗?怎么,发财了?带我这可怜的外甥女来这儿开眼界啊?”
安寻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缩。
来人正是她的大姨李虹,旁边还跟着她的女儿,安寻的表姐李莉。李莉穿着漂亮的公主裙,一脸骄傲地看着她们,眼神里满是看垃圾般的嫌弃。
李虹显然是昨天那一巴掌没挨够,她捂着还有些红肿的脸,阴阳怪气地说:“江彻,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吗?你看看你怀里那丫头,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别站在这儿丢我们李家的人了,赶紧滚!”
李莉也附和道:“妈,你看她,好脏啊。我才不要和这种人在一个学校上学呢!”
王主任一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不耐烦地挥挥手:“保安,把这两个影响学校形象的人赶出去!”
安寻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羞辱着,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抓住江彻的衣角,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然而,江彻却一动不动。
他没有愤怒,没有争辩,脸上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只说了一句话:“圣菲斯利,三分钟。”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王主任和大姨,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李虹还在喋喋不休地嘲讽:“怎么?打电话叫人啊?你一个修车的能叫来谁?你那些狐朋狗友吗?我告诉你,这里的保安可都是退伍兵,你别自取其辱!”
王主任也冷笑着,准备看好戏。
一分钟。
两分钟。
就在第三分钟快要到的时候,招生办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穿着高级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满头大汗,领带都跑歪了,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惶恐。
“江……江董!”
来人正是圣菲斯利国际学校的校长,刘承德。
他看都没看王主任和李虹一眼,径直冲到江彻面前,弯下腰,用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江董,您……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门口接您啊!”
江董?
整个招生办瞬间安静了。
王主任的冷笑僵在脸上。
李虹的嘲讽卡在喉咙里。
江彻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王主任,对校长说:“这个人,还有那两个,我不希望在你的学校里再看到。”
刘校长吓得魂飞魄散,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面如土色的王主任,然后毫不犹豫地吼道:“王富贵!你被开除了!立刻!马上!滚出我的学校!”
接着,他又转向目瞪口呆的李虹母女,语气冰冷:“这位女士,很抱歉,我们学校经过慎重评估,认为您的女儿李莉同学,并不符合我校的入学标准。请你们离开。”
“什么?!”李虹尖叫起来,“凭什么!我们赞助费都交了!”
“钱,我们会双倍退还!”刘校长擦着冷汗,态度强硬。对他来说,得罪一个普通的富婆,和得罪眼前这位能让整个圣菲斯利从地球上消失的巨擘,这道选择题根本不用做。
处理完这几个人,刘校长立刻换上一副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弯下腰,对着安寻说:“这位……这位小公主,欢迎您入学圣菲斯利,我马上为您办理特等入学手续,您想在哪个班,就去哪个班!”
小公主?
安寻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校长,又看了看旁边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见了鬼一样的大姨和表姐。
她再抬头看向自己的舅舅。
江彻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安寻第一次发现,这个被所有人瞧不起的小混混舅舅,他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令人安心。
从此,安寻的人生被彻底改写。
江彻给她买下了云顶山庄最顶级的别墅,别墅里有几十个佣人和管家,专门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的衣帽间比以前的家还大,里面挂满了全世界最顶级的童装品牌。
在学校,她是真正的“小公主”。校长每天都会亲自过问她的学习情况,所有老师都对她关怀备至。
但安寻并没有因此变得骄纵,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努力地学习。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舅舅给她的,她不能给舅舅丢脸。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虹母女被圣菲斯利扫地出门后,这件事很快就在亲戚圈里传开了。他们对江彻的态度,也从鄙夷变成了好奇和揣测。
“听说了吗?江彻那个混混,好像发了笔横财!”
“可不是嘛,能让圣菲斯利的校长都点头哈腰,怕不是中了彩票吧?”
“我看八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搞不好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议论声中,最坐不住的,就是外婆赵老太。
她坚信,江彻的钱来路不正,而且安寻是她外孙女,江彻花在安寻身上的钱,就等于是他们李家的钱!她这个做外婆的,凭什么不能分一杯羹?
于是,一场围绕着“亲情”和“金钱”的闹剧,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天,安寻放学回家,刚进别墅大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赵老太、大姨李虹、二姨李娟,还有她们各自的家人,一个不落地全来了。
他们一改往日的刻薄,每个人脸上都堆着虚伪的笑容,手里还提着廉价的果篮。
“哎哟,我的乖外孙女回来了!”赵老太一看到安寻,立刻迎了上来,想去拉她的手。
安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
赵老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笑着说:“寻寻,怎么这么见外了?我是外婆啊!”
李虹也凑过来说:“是啊寻寻,你看大姨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以前都是大姨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啊。”
他们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安寻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她永远忘不了妈妈灵堂上他们丑陋的嘴脸。
就在这时,江彻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看到这群不速之客,眉头瞬间皱起,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谁让你们进来的?”
管家立刻上前,一脸惶恐地解释:“江先生,他们说是您的亲戚,我们……”
“我的亲戚?”江彻冷笑,“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一帮穷酸亲戚。把他们扔出去。”
“别啊,江彻!”赵老太急了,她摆出长辈的架子,倚老卖老地说:“我们好歹也是长辈,是寻寻的至亲,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今天来,是来关心寻寻的!”
“关心?”江彻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我怎么觉得,你们是闻着钱味儿来的?”
被戳穿了心思,赵老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索性撕破了脸皮。
“江彻,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我们商量好了,寻寻的抚养权,必须还给我们李家!”
“哦?”江彻挑了挑眉,“抚养权给你们,然后呢?”
“然后你就得给抚养费!”二姨李娟抢着说,“圣菲斯利一年学费三十万,你总不能让我们出吧?还有这孩子吃的穿的用的,都得是最好的。我们粗略算了算,你一个月,至少得给我们二十万生活费!”
“二十万?”江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的脸皮是拿什么做的?钢筋混凝土吗?”
“这怎么叫脸皮厚!”赵老太拍着大腿,开始撒泼,“她是我们的外孙女!你花在她身上的钱,就是我们李家的钱!我们拿我们自己家的钱,天经地义!再说了,你这些钱来路肯定不正,我们这是在帮你‘保管’,免得你哪天进去了,孩子跟着你吃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
安寻站在一旁,小小的拳头握得死死的。她没想到,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江彻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跳梁小丑。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人,你们也别想带走。”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现在,带着你们的垃圾,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赵老太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但一想到那花花绿绿的钞票,贪婪又战胜了恐惧。
她决定豁出去了。
“好!江彻,你无情无义,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赵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大家快来看啊!黑心肠的舅舅霸占外甥女,侵吞巨额财产啊!没天理了啊!”
她这么一闹,大姨二姨也跟着哭天抢地,整个别墅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江彻看着这场闹剧,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林嵩,我给你半个小时。我要让所有姓李的,和‘赵氏建材’有关的人,全部从云城消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声音:“收到,董事长。”
赵老太她们哭嚎了一阵,发现江彻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就在这时,赵老太的手机响了。
是她最宝贝的孙子,也就是李虹的儿子打来的。
“妈!不好了!我们家的超市被人查封了!说我们偷税漏税,销售假冒伪劣产品!我爸也被带走了!”
电话里,儿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李虹浑身一震。
紧接着,二姨李娟的手机也响了。
“老婆!我们完蛋了!公司所有的合作方突然全部单方面解约!银行也打电话来催贷!我们……我们破产了!”
一个个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接二连三地砸了下来。
赵老太的老伴是做建材生意的,她的手机也响个不停,全都是下游厂家打来取消订单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他们所有人的产业,他们赖以为生的根基,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所有人同时抬起头,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江彻。
“是……是你干的?”赵老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江彻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我早就说过,别来惹我。”
“现在,可以滚了吗?”
这群所谓的“亲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别墅。他们来时趾高气扬,走时却像一群丧家之犬。
安寻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但她也更加明白,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舅舅。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被逼到绝境的赵老太,彻底疯了。她想不通,一个修车的混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她认定江彻背后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她孤注一掷,找到了本地最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
故事里,她成了一个慈祥善良、却被恶势力欺压的可怜外婆。而江彻,则成了一个拐骗孤女、霸占亡姐财产、用非法手段打压亲戚的社会败类。
报道一出,舆论哗然。
在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水军的推动下,江彻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对他进行口诛笔伐。
“人渣!连自己外甥女都算计!”
“严查!这种社会毒瘤必须清除!”
“可怜的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舅舅!”
赵老太趁热打铁,一纸诉状将江彻告上法庭,要求夺回安寻的抚养权。
开庭那天,法院门口被记者和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赵老太和李虹母女穿着最破旧的衣服,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将自己塑造成了完美的受害者。
当江彻牵着安寻的手从车上下来时,无数的闪光灯和话筒立刻围了上来。
“江先生,请问你是否非法侵占了姐姐的遗产?”
“你凭什么剥夺一个外婆对孙女的探视权?”
“有传闻说你的财富来路不明,涉嫌黑社会活动,是真的吗?”
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飞来。安寻被这阵仗吓坏了,紧紧地靠在江彻身边。
江彻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镜头,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疯狂的人群,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法庭。
法庭上,赵老太的律师口若悬河,将那些编造的谎言说得跟真的一样。舆论的压力,让法官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彻必输无疑的时候。
法庭外,突然传来一阵阵低沉而统一的引擎轰鸣声。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朝窗外看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法院外那条宽阔的马路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上百辆黑色的顶级豪车彻底封锁。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组成了一道钢铁洪流,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紧接着,最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顶级手工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几十名穿着统一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的精英人士。
他们,是全球最顶尖的律师团。
为首的男人,正是江彻的首席助理,林嵩。
在无数闪光灯的追逐下,林嵩带领着律师团,步伐沉稳地走进了法庭。
他径直走到江彻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董事长,我来晚了。”
董事长?!
这三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法庭里瞬间炸响!
赵老太的哭声戛然而止。
李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所有记者都疯了,拼命按着快门。
林嵩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转向法官,递上了一份文件。
“法官阁下,这是我方当事人,江彻先生的身份证明,以及他的资产证明。”
法官颤抖着手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文件上,白纸黑字地写着——
江彻,天穹集团,全球董事长。
资产评估:无法估量。
天穹集团!
那个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业务遍布能源、科技、金融、军工等所有领域的商业帝国!那个传说中神秘无比,连福布斯排行榜都无法窥其全貌的“天穹”!
这个穿着皮夹克,被所有人当成小混混的男人,竟然是天穹集团的董事长?!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赵老太和李虹她们,彻底傻了。她们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那不是什么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那是一条真正的、蛰伏在深渊里的巨龙!
林嵩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法庭的每一个角落:“我方当事人,江彻先生,其姐姐在世时,他曾先后转账五千余万用以改善其生活,但均被其姐夫,也就是李虹女士的丈夫,用于赌博挥霍一空。至于所谓的抚恤金,区区三万元,对于我的老板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另外,关于赵老E太等人对我老板的污蔑和诽谤,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我的律师团,将对所有相关人员,提起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直到他们把牢底坐穿。”
“至于安寻小姐的抚养权,她是天穹集团第一顺位,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她的亲舅舅,天穹集团的董事长,更有资格抚养她。”
林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赵老太等人的心上。
她们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场闹剧,以一种最震撼、最匪夷所思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江彻的身份曝光后,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而赵老太和李虹等人,则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柄。她们的贪婪和愚蠢,在江彻那无法估量的财富和权势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最疯狂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贪婪的尽头,是毁灭。
当得知自己错过的不是一个暴发户,而是一座可以买下整个国家的金山时,赵老太等人的理智彻底被嫉妒和悔恨烧成了灰烬。
她们不甘心,她们发了疯一样地想要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一个被她们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浮出了水面。
一个深夜,李虹找到了已经陷入癫狂的赵老太。
“妈,我们还有一个筹码!”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忘了吗?我姐当初是怎么死的?”
赵老太浑身一颤,眼神躲闪起来。
“别提了……”
“必须提!”李虹的声音变得尖利,“当初我姐得了急病,需要五十万做手术!五十万,对现在的江彻来说,连根毛都算不上!可当时你呢?你手里明明有六十万,那是爸攒了一辈子的钱!你却为了给我弟买婚房,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姐拖死了!”
这个秘密,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们心底多年。
赵老太的脸色变得惨白:“那……那又怎么样?人都死了……”
“人是死了,但江彻不知道!”李虹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你想想,江彻对他姐姐那么愧疚,要是让他知道,他姐姐本来可以不用死,他会怎么样?他会发疯的!我们可以用这个秘密,逼他就范!”
“你的意思是……”
“绑架安寻!”李虹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江彻唯一的软肋!只要安寻在我们手上,再加上这个秘密,我就不信他不乖乖交出天穹集团一半的股份!”
这个计划,疯狂到了极点。
但对于已经一无所有、输红了眼的赌徒来说,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她们联系了所有能联系上的亲戚,那些同样因为江彻而破产、心怀怨恨的人,一拍即合。
一张针对安寻的罪恶大网,悄然张开。
一周后,安寻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面包车强行掳走。
江彻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整个别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只有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死寂。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林嵩知道,这才是董事长最可怕的状态。
很快,绑匪的电话打了过来。
是赵老太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江彻!你的宝贝外甥女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就用天穹集团一半的股份来换!不准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电话挂断了。
林嵩紧张地看着江彻:“董事长,我们立刻报警吧!”
“不用。”江彻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
他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
“启动‘天穹’,最高权限。”
林嵩心头一凛,他知道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
“是!”
一声令下,一个庞大的、覆盖全球的商业帝国,瞬间变成了一台精密而恐怖的战争机器。
云城,全城戒严。
无数人惊讶地发现,城市的所有主干道都被封锁,天空中出现了成百上千架无人机,像蜂群一样盘旋搜索。城市里每一个角落的“天网”监控系统,都在以每秒亿万次的速度进行着人脸比对。无数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神秘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涌现,控制了所有的交通枢纽和出口。
整个云城,变成了一座插翅难飞的牢笼。
绑匪们,也就是赵老太和她那群愚蠢的亲戚,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躲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还在为自己周密的计划而沾沾自喜。
然而,不到半个小时。
他们的位置,已经被精准锁定。
工厂外,已经被上千名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和黑衣保镖围得水泄不通。
同时,一个网络直播间被强制开启,通过特殊渠道,推送到了全国所有人的手机上。
直播的镜头,对准了废弃工厂的大门。
江彻没有带钱,也没有带任何人,单枪匹马,一步一步地走向工厂。
工厂内,赵老太等人用绳子捆着安寻,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江彻!你敢一个人来!你的股份呢?”赵老太色厉内荏地吼道。
江彻停下脚步,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却努力忍着不哭的安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赵老太,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股份?你们也配?”
他没有拿出支票,而是拿出了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妈,求求你了,把钱借给我吧,就五十万,医生说有了这笔钱,我就能活下去……”
一个虚弱的女声传来,是安寻母亲的声音。
紧接着,是赵老太尖酸刻薄的声音。
“借钱?我哪有钱!你弟弟结婚买房不要钱啊?你是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我凭什么拿钱给你续命!要死就死远点,别死在家里晦气!”
录音的内容,通过直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网络。
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人,都听到了这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对话。
赵老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这不是真的!是你伪造的!”她疯狂地尖叫起来。
“伪造?”江彻笑了,“妈,你忘了,当年你怕爸知道你见死不救,偷偷把这段对话录下来,想栽赃给我,说是我不让借钱的。可惜,你没算到,爸临死前,把这个录音笔交给了我。”
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安寻母亲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她的亲生母亲,为了给孙子买房,活活见死不救拖死的!
网络瞬间爆炸了!
所有人都被这畸形的亲情和人性的丑恶震惊了!
“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害!”
“这种人不配为人母!”
“杀了她!杀了这群恶魔!”
赵老太和李虹等人彻底崩溃了。他们最后的底牌,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工厂的大门被暴力破开。
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江彻的安保团队同时冲了进来,将所有罪犯死死按在地上。
江彻快步上前,解开安寻身上的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寻寻,别怕,舅舅来了。”
安寻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所有的恐惧、委屈和悲伤,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宣泄而出。
在直播镜头的见证下,一场丑陋的绑架案,以绑匪们身败名裂、罪行昭告天下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所有参与绑架和间接害死安寻母亲的亲戚,包括赵老太、李虹在内,都受到了法律最严厉的惩罚,被判处重刑,在监狱里度过他们悔恨的余生。
他们的罪行,成了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永远地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风波过后,江彻为安寻举办了一场震惊世界的继承人公布仪式。
在那场盛大的宴会上,云集了全球各界的顶尖名流。江彻牵着安寻的手,站在聚光灯下,向全世界郑重宣布:
“安寻,我的外甥女,天穹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那一刻,八岁的安寻穿着公主裙,虽然还有些怯生生的,但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惶恐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自信的光芒。
所有曾经看不起她、欺辱过她的人,都只能在电视机前,仰望着这个他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小女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十年后。
天穹集团总部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十八岁的安寻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宇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果敢。
她熟练地处理着文件,条理清晰地向各位集团高管下达着指令。
江彻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独当一面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这十年,他倾尽所有,将安寻培养成了最优秀的继承人。
“舅舅,”安寻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回过头,笑着对江彻说,“晚上想吃什么?我亲手给你做。”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江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笑容。
两人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夜景。
“寻寻,你还恨他们吗?”江彻忽然问。
安寻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释然地笑了。
“不恨了。”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有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
“因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比仇恨更重要。我有你,有家,有未来。这就够了。”
是的,这就够了。
过去的伤痛,早已被岁月和爱治愈。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在灵堂里无助哭泣的小女孩,而是与舅舅并肩,站在世界之巅的公主。
她的未来,将和这片星河一样,无限广阔,无限光明。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