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亦柯,既然你和妍心都拿不定主意,那就干脆点,咱们抓阄决定吧!”
“亦柯,既然你和妍心都拿不定主意,那就干脆点,咱们抓阄决定吧!”
耿忆茹这么一说,旁边的韩妍心也点头附和,显得挺期待的。
“谁要是抽到了‘乌龟’,就得和谁结婚,行不?”
周亦柯瞧着眼前这两位青梅竹马,耿忆茹一脸调皮,韩妍心也是满眼期待。
虽然心里有点犹豫,但想想这些年对她们的宠爱,周亦柯还是勉强同意了。
可谁料到,耿忆茹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本来轮到她先抽,她却直接拉了个服务员过来,硬是让人家伸手进抓阄的盒子里。
服务员一脸茫然,等回过神来,纸条已经被耿忆茹抢了过去,她得意洋洋地展开纸条。
“哈哈,是乌龟!”
她还特意给在场的每个人看了一遍。
周亦柯看着纸条上的乌龟图案,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那不就是乌龟嘛!
毕竟,当初她们劝他玩这个游戏时,他问过她们,如果乌龟被别人抽到了怎么办?
耿忆茹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抓阄就是个过场,我把所有纸条都画上了乌龟,而且我会第一个抽,那你老婆肯定就是我了。”
韩妍心也争着说自己会第一个抽。
看她们早有准备,周亦柯不想扫兴,这才答应了。
没想到,她们竟然
这时,耿忆茹调皮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宇,又转向周亦柯,声音里带着点挑衅。
“亦柯,现在这服务员抽到了乌龟,按规矩,你得娶她哦。”
周亦柯瞪着陈宇,这家伙是他家里资助的贫困生,这时却一脸平静地笑着。
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事?
服务员是个哑巴,但听力很好,看出大家在逗她,急得直摆手,用手语比划着拒绝。
耿忆茹却嘲笑道:“你一个服务员,还是个哑巴,你知道周亦柯是谁吗?他是江城首富周家的独生子!他要娶你,你还不愿意?真是不识抬举!”
女服务员脸色一沉,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知道,在宴会厅里,在这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面前,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看周亦柯一直沉默不语,韩妍心赶紧出来缓和气氛。
“亦柯,忆茹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让你娶这哑巴呢?”
“她就是看你刚才在饭桌上羞辱陈宇,心里不舒服,要不你给陈宇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周亦柯这才恍然大悟,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耿忆茹:
“你们刚才非让我玩这个游戏,就是为了陈宇?”
“为了他,你们甚至不惜拿我的婚姻开玩笑?”
更让他生气的是,陈宇从头到尾都一脸平静,显然他们三个事先就串通好了,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周亦柯的目光在韩妍心和耿忆茹身上扫过,看他说穿了,韩妍心不敢看他,耿忆茹虽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强硬地说:
“你要是不道歉,你就得娶这哑巴!”
见周亦柯连看都不看陈宇一眼,好像根本不打算道歉,耿忆茹也来了脾气,一把拉过那服务员,粗鲁地推向周亦柯。
“你就要嫁给他了,你们还不赶紧熟悉一下?”
服务员没防备,被推得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周亦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半搂在怀里。等她站稳了,才松开手。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原本清秀的脸上满是惊慌。
周亦柯用手语和她交流了几句,很快了解了她的基本情况。
这时,耿忆茹还在冷嘲热讽地叫嚣:
“堂堂周家少爷要娶一个低贱的服务员,还是个哑巴,周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看圈子里的人怎么笑话你!还”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到了周亦柯坚定的声音。
“我娶!”
周亦柯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喧哗声立刻停了下来。
耿忆茹脸上的讥讽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周亦柯。
“你刚才说什么?”
周亦柯的眼神坚毅,再次清晰地重复:
“我说的是,我会遵守游戏规则,娶她!”
他紧紧地握住了女服务员的手腕,那份力量透过衣物传递给她一种莫名的安慰。
韩妍心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慌乱,急忙跳出来想要挽回局面。
“亦柯哥一定是在逗大家开心,他对我们这么好,怎么可能随便和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结婚?”
坐在沙发上的陈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好像这事和他无关。
“我觉得亦柯哥八成是想在大家面前演一出戏,并不是真的想娶。”
“等这事过去了,随便找个借口把那个服务员打发了,对周家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耿忆茹和韩妍心一听,立刻觉得有道理,心中的慌乱消失了,再看向周亦柯时,脸上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厌恶!
“亦柯哥,不是说好谁抓到乌龟就娶谁吗?现在反悔,可不像男子汉哦。”
她们的冷嘲热讽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周亦柯的心上。
她们对他的厌恶,更是让他呼吸一窒。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记得他小时候有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信号。
医生说,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可能永远无法融入社会,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
直到有一次,小小的他被人贩子拐走,遇到了放学回家的耿忆茹和韩妍心。
两个小姑娘非常勇敢,为了救他,竟然鼓起勇气和人贩子周旋。
为了救他,耿忆茹的脖子都被歹徒掐红了,韩妍心也被歹徒划伤了胳膊。
“放开她们!我已经报警了!”
那也是他情急之下第一次开口说话。
最后,他们在路人的帮助下获救,人贩子也被抓住了。
从那以后,两个小姑娘也算是和他相识了。对于她们的接近,他不再躲避,而是努力克服心理障碍,尝试和她们接触。
渐渐地,他的自闭症也好了很多。
他们一起长大,是最好的青梅竹马,曾经,她们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
有人恶意破坏他的汽车模型,她们会帮他痛骂对方。
她们被人恶意造谣时,他也会拼命找出造谣者,为她们伸张正义。
时间长了,她们似乎对他动了心。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们喜欢他,都以为他会娶她们中的一个。
所以这些年,家里人也没给他安排相亲。
但是这一切,随着陈宇的出现,都变了。
陈宇是周家资助的贫困生之一。大学毕业后,陈宇为了感谢周家的资助,非要请周亦柯吃饭。
他说话时非常自卑,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周亦柯便去了。
那天,耿忆茹和韩妍心也去了。
没想到,和陈宇匆匆一面之后,耿忆茹和韩妍心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反而对陈宇越来越亲近。
周亦柯曾以为,她们只是性格开朗,朋友多,但直到她们为了哄陈宇开心,不惜拿他的婚姻大事开玩笑,他才明白,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早已被陈宇取代。
周亦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而严肃地说:“你们似乎忘了,我这个人从不开玩笑。”
周亦柯一开口,耿忆茹和韩妍心又愣住了。
这家伙,因为童年的经历,从来不开玩笑,是出了名的认真。
还记得那次,她们一时兴起,说想养只小野猪当宠物。没想到,周亦柯二话不说,直接跑进深山,真给她们抓回来一只。
当他满身伤痕,衣服都被划破,怀里却紧紧抱着那只小野猪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俩姑娘都惊呆了。
周家的管家还在旁边添油加醋,说当时抓了好几只野猪,周亦柯愣是一个没看上,非说要小的才行。
也是那时候,她们才认识到,周亦柯这人,真的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眼见着周亦柯要让佣人把服务员请下去安顿在周家,耿忆茹神色一冷,猛地推了服务员一把。随后,她看向周亦柯,语气冰冷:
“周亦柯,这次的事情,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谁让你之前在饭桌上羞辱陈宇的?”
韩妍心接过耿忆茹的话茬,附和道:“对,你凭什么欺负他?他家境不好又不是他能选的。”
“只要你跟陈宇道个歉,我们就不要求你娶这个哑巴了。”
这两人一直揪着饭桌上的事儿不放,还往周亦柯头上扣大帽子。周亦柯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沉。
“你们确定是我羞辱他?”
他一把将那个被推来推去、孤立无援的服务员拉到身后,先给她盛了碗燕窝,让她吃点东西等着。
然后,他才转头看向耿忆茹和韩妍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
“刚才在饭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心里没数?”
“陈宇他打着研究心理学的幌子,一直追问我以前自闭症的事儿。你们都知道,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难熬,我是怎么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爬出来的!”
“他那样刨根到底,不就是想撕开我的伤疤,把我好不容易长好的血肉再撕扯开,然后撒上一把盐吗?”
“而且,你们也知道医生都叮嘱过,让我别过度沉浸在过去的事里,否则自闭症还有可能复发!”
“再说了,什么时候研究心理学得靠揭人伤疤了?就连我以前的心理医生,也从不会逼我回忆那些我不想提的事。我就回了他那么一句,怎么就成羞辱他了?”
“他自怨自艾,你们同情他,那是你们的事。但你们对他的哄、对他的好,却是建立在把我当小丑的基础上。这次的事,到此为止,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周亦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不公,全都倾泻了出来。
在场的人听着他的话,一时间都愣住了。
在他们印象中,陈宇是属于会哭的孩子,而周亦柯则是那种自己只有一颗糖,在家长的要求下,也会毫不犹豫地把糖给陈宇的人。
所以,渐渐地,他们都忽略了,那个躲在黑暗中、只能仰望着别人幸福的孩子,到底有多孤独,又受了多少委屈!
耿忆茹和韩妍心对视了一眼,也似是觉得,她们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
正当她们要开口时,陈宇突然冲了上来,扯住了她们的衣袖。
“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和亦柯哥之间产生了误会。我是罪人,我先走吧,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皮肤白净,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庞,这时眼眶微微泛红,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让耿忆茹心软了,她不自觉地拉住陈宇,坚定地说:
“你不能走,我们想和你成为朋友,谁敢挡道!”
韩妍心也连忙附和:“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要说错的话”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狠狠地盯着那个服务员。
“都是那个哑巴自不量力,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地位,竟然还敢妄想嫁给亦柯,还不快滚!”
周亦柯注意到,服务员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而韩妍心这种强盗逻辑更是让他气得笑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们竟然是这种人?
怪他自己看走眼了!
眼看着服务员低声下气地准备离开,周亦柯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看向耿忆茹和韩妍心。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我周亦柯说过的话,绝不收回!”
“以后,你们给我放尊重点,她不是哑巴,她是你们的嫂子!”
话音一落,耿忆茹和韩妍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但她们看向周亦柯那不知名的未婚妻的眼神,依然充满了轻蔑。
“周亦柯,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这个哑巴娶回家。”
说完,两人直接带着陈宇离开了。
宾客们也纷纷散去。
好好的寿宴搞得不欢而散,连周家爷爷看向周亦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深意。
但他最后还是说:
“臭小子,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扛着。”
“今天,你已经把话放出去了,那就别让人看笑话!否则,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爷爷,我知道了。”
然后,周亦柯送走了周爷爷。
一时间,宽敞的宴厅里,只剩下了周亦柯和那个服务员两个人。
见她一直低着头,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周亦柯突然想起,刚才在宴会上,陈宇逼问他自闭症的事情时,其他人或沉默、或好奇、或幸灾乐祸,只有这个小服务员一直在比划着什么。
别人看不懂,但他因为自闭症特意学过手语,所以看得懂。
她一直在比划的是,自闭症不能再提,会复发。
后来见陈宇似乎听不懂,又像是故意追问,情急之下,她甚至用纸巾去捂陈宇的嘴。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耿忆茹她们注意到,并被当作作弄他的对象。
想着,周亦柯看向女孩的眼中多了几分愧疚。
终究是他连累了她。
虽然刚才通过手语问了她的基本情况,知道她没结婚,也没男朋友,目前是单身一人,但周亦柯还是示意女孩坐下,正想问她,嫁给自己会不会觉得委屈,女孩却已经先用手语比划说,是自己连累了他。
周亦柯却说,他是愿意娶她的。
他看着女孩素净如百合的脸,精致的眉眼,以前他对漂亮没什么概念,现在却觉得,这女孩挺赏心悦目,让人看着就心中轻松、欢喜。
以前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娶什么样的妻子,但现在,他突然就觉得,如果以后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是眼前的女孩的话,那他对未来,是充满期待的。
所以,他用手语比划着告诉女孩:
“周家有祖训,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有违背,就会被逐出周家,并从周家族谱除名,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周家人,生死也都与周家再无干系。”
“我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四目相对,女孩看着眼前容貌周正的周亦柯,和几年前一样,也和她梦中的一样,一直都没有变化。
他的眸光很深,却很纯粹,就像是一眼可望见底的湖水。此时,那双清透的眼眸中,映着她有些娇羞的脸。
女孩心中一动,立刻就点头同意了,缓慢却认真地比划道:
“我愿意。”
周亦柯意识到,他的未婚妻名为沈翩然。
她不仅容貌出众,连名字也悦耳动听。
她轻描淡写地透露自己孑然一身,对过去闭口不谈,周亦柯便误以为她无依无靠,于是按照周家老爷子的意愿,让她先在周家落脚。
为了恢复周家的声誉,周老爷子希望他们尽快完婚,婚礼定在半个月后。
因此,两人决定先同居,以便更快地了解对方。
当然,在成婚之前,沈翩然会一直住在客房。
第二天清晨,周亦柯醒来时,发现餐厅已经摆满了早餐,他起初以为是家中的佣人准备的,但仔细一看,这些并不是他平时吃的那种。
正当他满腹狐疑时,沈翩然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盅热腾腾的汤。
因为周亦柯平时很随和,家里的佣人和他也没什么顾忌,阿姨笑着对周亦柯说:
“沈小姐天还没亮就起床了,非要亲自给您做早餐。我劝她这是我们的工作,但她就是不听。您看这早餐,色香味俱佳,厨艺比我们强多了。少爷,您快尝尝。”
周亦柯一听,立刻挽起袖子,从沈翩然手中接过汤碗,认真地说:
“你不需要做饭,家里有阿姨。如果你做了,她们反而会感到不自在。”
“而且,你将来嫁到周家,是来做我的妻子的,不是来做保姆的。”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等下带你出去逛逛,买些你喜欢的东西,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沈翩然却笑着说:“我就喜欢做饭。”
在国外的时候,她不习惯请佣人,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对她来说,做饭不仅是生存技能,更是心灵的慰藉,就像有人依赖音乐或追剧来放松心情,她则通过烹饪美食来释放压力。
尤其是她偷偷看了周亦柯一眼,清秀的眉眼都似染着春风。
为喜欢的人做饭,她会感到更有成就感。
周亦柯见状,心中一暖,也笑着说:“你要是真喜欢,下次我们一起来,我陪你。”
他没有多想,只是想和心仪的人一起做些事情,不管是做什么。
周家老爷子虽然嘴上说不干涉周亦柯,但作为周家唯一的血脉,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婚事怎能不操心?
于是,他找了个寂寞难耐的借口,搬来和周亦柯同住,暗中观察。
见周亦柯和沈翩然始终用手语交流,老爷子眉头紧锁,疑惑地看向管家。
“不是说,孙媳妇只是不能说话,听力没问题吗?那亦柯为什么不说话?他们在说什么呢?你翻译给我听听。”
管家之前为了照顾周亦柯,也学了一段时间的手语,想着他们刚才比划的话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您没发现吗?他们用手语交流时,眼里只有对方。”
老爷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当下轻哼了声:“这臭小子。”
饭后,周亦柯带着沈翩然出门。
他本以为她会去买些衣物、包包、首饰之类的玩意儿,哪知她竟直奔乐器店,挑选了一大堆乐器。
见她如此痴迷,周亦柯以为她想学,便毫不犹豫地买了回来,还在周家腾出一个大库房,改造成乐器房。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试探地问沈翩然是否需要请个乐器老师,沈翩然却笑而不语,径直走向钢琴,优雅地坐下。
一曲《第三钢琴协奏曲》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有时充满活力,激昂热烈;有时又灵巧而平静,带着悲伤的柔美。
周亦柯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无法自拔,直到沈翩然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他才如梦初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难以用言语表达。
众所周知,这首钢琴曲以其丰富的情感和高难度的演奏技巧闻名于世。然而,沈翩然的演奏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沈翩然见周亦柯沉默,以为他不感兴趣,便问道:“你喜欢古筝吗?”
周亦柯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问道:“你还会弹古筝?”
沈翩然微微一笑,走向古筝,轻轻拨动琴弦,一首舒缓而悠扬的古筝曲随之流淌。
这音乐空灵而治愈,仿佛能洗净心灵的尘埃,让人仿佛置身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之中。
周亦柯越来越觉得沈翩然就像是一座等待发掘的宝藏。他忍不住走近,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才华。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翩然仿佛成了个人才艺展示的主角。
她独自一人,却如同一个完整的乐团,乐器房里的各种乐器在她手中仿佛都有了生命,奏出美妙的旋律。
一时间,整个别墅的人都被这令人愉悦,仿佛洗涤了耳膜的声音所吸引,众人看向沈翩然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尊敬和崇拜。
曲终人散,沈翩然满怀期待地看着周亦柯,神情就像一个等待老师评价的学生。
周亦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笨拙地比划道:“我这个外行人哪敢评价。”
旁边的管家看出周亦柯性格内敛,不擅长表达,便笑着调侃道:“少爷,你就说说嘛,你喜欢吗?”
周亦柯这才连连点头,认真地说:“翩然很厉害,我很喜欢。”
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就算翩然不厉害,只要是她,我就喜欢。”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低沉却善意的笑声,沈翩然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而门外,老爷子目睹了这一切,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他之前认为沈翩然内向且自卑,但越观察越发现,她不仅不自卑,反而在举止间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的矜持和端庄,远非一般名媛所能比拟。
老爷子心中暗自思量,沈翩然的气质和教养,绝非普通家庭所能培养。看来,他有必要去调查一下她的背景了。
周亦柯原本喜欢安静,但为了融入耿忆茹和韩妍心的世界,他不得不忍受那些他并不喜欢的场合和派对。
但沈翩然与她们不同,她似乎很清楚他的喜好和感受,而且,也与他兴趣相投。
当他在家办公时,沈翩然会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阅读,不打扰他。
当他抬头时,总能看到她贤淑温婉的神色。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会抬头微笑,主动为他倒上一杯茶,两人无声地碰杯,爱意在这无声的默契中愈发深厚。
当她想做点心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一起打蛋、揉面。
她则巧手制作出各种可爱的点心,作为他们的下午茶时光。
当他在健身房锻炼时,她也会和他一起训练,偶尔也会尝试一下情侣运动的姿势,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谁都没有越线。
沈翩然的棋艺也很好,在老爷子左右手下棋打发时间时,会主动上前,和老爷子对弈几个回合。
俗话说,因棋观人,虽然沈翩然会无意识地让老爷子几个子,但她下棋的招式凌厉又行云流水,滴水不漏而又稳中求胜。
老爷子不禁想到,周亦柯在处理周氏的事务时遇到困难,沈翩然总能一针见血地提出解决方案。
此刻,老爷子看向沈翩然的目光更加深沉。
婚期一天天临近,周亦柯这天领着沈翩然去选购婚戒。
他们直奔华纺,这个在京城权贵中响当当的名字,其定制珠宝个个精品,尤其是那款“一生只送一人”的钻戒,火到爆,吸引了无数情侣蜂拥而至。
几天前,周亦柯就根据沈翩然的手指尺寸定制了戒指,今天正是来取货的大日子。
可他们刚踏进店门,就撞见了久违的陈宇。
他正站在那儿,眼睛死死盯着橱窗里的翡翠吊坠。
“听说这翡翠佛头能转运气,我最近运气差得很,可能真是遇到小人了。”陈宇自言自语。
“喜欢这佛头?我送你一个。”
韩妍心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巴结。
耿忆茹则一脸鄙视地扫了吊坠一眼,冷笑道:“不就是个佛头嘛!陈宇,你戴这块劳力士,挺配你。”
“谢谢忆茹姐,妍心姐,你们对我真好。”
陈宇满脸堆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这三个人,真是无处不在。
周亦柯心里暗自嘀咕,本想悄悄避开,可刚一转身,就被眼尖的韩妍心逮个正着。
“亦柯,你怎么也来这儿了?”韩妍心故作惊讶地问。
“来这儿还能干嘛?”周亦柯语气冷淡,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耐烦。
耿忆茹似乎对周亦柯的态度很不满,张口就指责。
“周亦柯,我们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只要你向陈宇道歉,我们就既往不咎。”
“你现在带着这个哑巴来,是故意跟我们挑衅吗?”
说到后面,她的话里多了几分挑衅。
周亦柯听了,只觉得可笑。
他那天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可她们到现在还认为是他错了?难道他就该对陈宇低声下气,任由他们欺负吗?
“我没错,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周亦柯冷冷地看向耿忆茹,一字一顿地说。
“还有,什么叫挑衅?你们也值得我做这么掉价的事?”周亦柯语气坚定,毫不退让。
“周亦柯,你什么意思?”
耿忆茹和韩妍心齐声质问,脸上满是愤怒。
“你现在厉害了,敢跟我们两个甩脸子了是吧?是不是这个哑巴在背后搞鬼?她一个哑巴,你也要?!”
耿忆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语气中满是不屑。
周亦柯心里冷笑,他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
他的智商高达一百五,否则老爷子也不会放心把周氏集团交给他。
这些年,他一直对她们言听计从,不过是感恩当年她们的帮助。但现在,他已经还够了这份恩情,绝不会再让她们为所欲为。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应该对她尊重一些。”
“如果你们学不会尊重人,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们!”
周亦柯语气冰冷,甚至还带着几分威胁。
“周亦柯,你至于吗?我都说了,大不了我们再玩一次那个游戏,我这次肯定能抓到乌龟。”
韩妍心见周亦柯一直维护沈翩然,心里有些吃味,不甘心地说道。
“够了,我没兴趣陪你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周亦柯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们想哄陈宇,就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闻言,耿忆茹表情微裂,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知道了”耿忆茹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亦柯心底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
那天爷爷的寿宴结束后,他就让管家去查了。没想到,这个主意竟然是陈宇出的,而她们竟然还同意了。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这也让他彻底对她们断了念想。
周亦柯和沈翩然的婚礼就在几天后,他没时间再跟她们废话。
于是,他拉着沈翩然,直接去找跟他们对接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进黑钻VIP室,然后去取他们定制的钻戒。
然而,他们刚刚坐定,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两位女士,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条项链是周先生特别定做的,如果你们想要,可以另外定做,只需等上几天就行。
“对于这一套项链和婚戒,很抱歉,我们不能卖给你们。”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道。
没过多久,耿忆茹和韩妍心突然闯了进来,满脸疑惑地异口同声问道:“你买婚戒干嘛?”
他买婚戒的用意她们难道不清楚?在这里装什么糊涂!
即使她们不愿意相信他说的,那她们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道周家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
说到底,就是对他不上心罢了。
“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周亦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怒。
一直盯着他看的韩妍心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
“亦柯哥,不可能的。你一定是想偷偷买戒指,给我一个惊喜对吧?”
耿忆茹则是一脸不屑,“项链既然都是你订的,正好给陈宇也试试。”
陈宇拽了拽耿忆茹,低声道:“忆茹姐,就算那些是亦柯哥不要的,我也不配戴。”
耿忆茹和韩妍心心疼地看向陈宇,耿忆茹更是直接对周亦柯说:“周亦柯,反正那么多珠宝你也戴不了,就让陈宇先挑吧。”
韩妍心则相对委婉。
“亦柯哥,你也不可能每件都戴,随便匀给陈宇一条就好了。”
周亦柯冷眼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两个人竟这么不要脸,简直和强盗无异呢!
先不说这些项链根本就是女款,即便不是女款,他凭什么要让给陈宇这个白眼狼?
“我出钱定制的珠宝,凭什么白给他?”
周亦柯刚说出这一句,耿忆茹和韩妍心脸色都沉下来。
“周亦柯,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瞧不起陈宇的出身?”
“陈宇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一个势利的人,连条项链都舍不得送。”
虽然周亦柯早就对她们没了指望,但是眼下见她们偏袒陈宇到如此地步,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抛弃了,他还是被气笑了。
“这些东西我就算给狗戴都不会给他!”
周亦柯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陈宇一言不发,眼圈却红了。耿忆茹和韩妍心心疼坏了。
“别伤心,这几条项链我都给你买了。”
耿忆茹狠狠地瞪了周亦柯一眼后,立刻叫工作人员去结账。
而这个间隙,陈宇走到了周亦柯面前,他抬起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看,这戒指是亦如姐送我的,她说这戒指一辈子只能送一个人。”
陈宇还特意把戒指拿下来,让他看里面的刻字。
然而,周亦柯现在对她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见陈宇一直在他面前唠叨个不停,像只苍蝇一样烦人,甚至还一直挡在他和沈翩然之间,影响他们试戴珠宝,周亦柯终于忍无可忍。
抬手就给了陈宇一拳。
陈宇踉跄着后退几步,站定后,一脸惊诧地看着周亦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而耿忆茹和韩妍心反应过来后,立刻抓住周亦柯要他道歉。
“周亦柯,你太过分了!你马上跟陈宇道歉!”
道歉,道哪门子歉?
“我错了。”
周亦柯忽然开口说了句。
而见他承认自己错了,忆茹和韩妍心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可下一秒,周亦柯话锋一转。
“错在我眼瞎!”
“认识了你们两个!”
“翩然,我们走,这地方,脏了。东西,我们也不要了!”
说完,他拉着沈翩然就要走。
耿忆茹一向骄蛮惯了,又见周亦柯一直在拉着沈翩然,顿时冲上前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周亦柯!给陈宇道歉,否则你们今天别想走出这家店!”
周亦柯则平静地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耿忆茹和韩妍心。
“我能不能离开,不是你说了算!”
耿忆茹抬手就准备给他耳光,结果,却被人挡住了。
是沈翩然。
她纤细的手指,牢牢地抓住耿忆茹的手腕,任凭她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
耿忆茹见状,更是气的不行。
“你一个哑巴!无权无势!也敢管我们的事?”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好好教你做人!”
眼见着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对沈翩然动手,周亦柯神色骤冷。
正要将其推开,却看到店里的经理带着保安冲了上来,阻止了耿忆茹后,恭敬的冲着他和沈翩然的方向行了个礼。
“我们家小姐说了,我们店里的珠宝,除了周先生,其他人概不售卖!”
经理瞥了耿忆茹他们一眼,立刻对保安发号施令:
“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呢,赶紧把这些捣乱的家伙轰出去!”
“还有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们的贵宾遇到问题,你们不知道立刻上前帮忙解决吗?”
经理一把抢过陈宇手中的购物袋。
陈宇气得脸色铁青。
“你们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吗?凭什么不卖给我!”
经理却毫不动摇:“我们华纺就是看心情做生意。谁让周先生不痛快,我们就直接请他走人。”
陈宇气得脸都歪了,但还是硬撑着说:
“你以为我们稀罕你们这些破烂啊?!”
耿忆茹作为名媛,对华纺的地位了如指掌,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钱经理,我每年都在你这儿订珠宝,你说不卖就不卖了?”
“耿小姐,不好意思。”
经理态度平和,将三人赶出了店门。
耿忆茹还想纠缠不清:“钱经理,你们小姐是谁?我好像没得罪过她,能不能让我们见一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经理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翩然,见她只是盯着周亦柯,没有说话,于是脸色一沉,冷淡地说:“想见我们小姐?你们还不够格!”
说完,继续让保安把他们三人赶了出去。
这场闹剧结束后,那些碍眼的人也都离开了,经理恭敬地向沈翩然汇报:“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处理好了。”
周亦柯惊讶地看着沈翩然。
她竟然是华纺的小姐,也就是华纺的掌舵人?
可能是看到他太惊讶了,沈翩然连忙用手语解释。
她不是故意瞒着周亦柯的,她也不是服务员,只是那天,为了躲避一些小麻烦,才穿上了服务生的衣服。
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和他结下了缘分。
听了这话,周亦柯也释然了。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普通人还真不太可能随便混进他爷爷的寿宴。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周亦柯知道华纺是百年家族企业,那么沈翩然自然不可能没有家人。
现在他们婚期将近,按理说,他应该先去拜访一下她的父母。
然而,沈翩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说她的婚事她自己能做主,不需要去拜访她的家人。
看到她这么坚持,周亦柯自然能看出她似乎隐瞒了什么,但他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都听你的。”
然后,他很快就放开了手。
因为刚才的闹剧,周亦柯觉得之前选的那些婚戒和项链都不想要了。于是,他决定重新定制。
他们就从册子上重新挑选了婚戒和送给新娘的礼物,量了尺寸,经理笑呵呵地说:“定制好之后会直接送到您家。”
快到家的时候,沈翩然告诉周亦柯,她要先暂时离开周家,她要先回去,准备出嫁了。
然后,她给了周亦柯一个地址。
周亦柯看了一眼,是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庄园区。
一时间,他只觉得,沈翩然的背景,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周亦柯独自回到了他的豪宅,老爷子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了。老爷子看他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又只有他一个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便说:“咱们去书房聊聊。”
一踏进书房,老爷子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翩然呢?”
周亦柯刚想比划手语,突然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爷爷,于是改口说:“她先回她家了。”
老爷子听后,脸色沉了下来:“她还会回来吗?”
周亦柯愣了一下:“爷爷,您这话啥意思?她说她先回家准备嫁人。翩然的身份,有什么不妥吗?”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老爷子在书房里慢慢踱步,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沉重。
“我也不瞒你,我早就觉得翩然不一般,就私下查了查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小时候就出国了,一个月前才回国。”
“今天华纺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觉得,华纺背后,会是普通的豪门吗?”
这也是周亦柯一直担心的问题。
老爷子继续说:“最重要的是,除了她出国、回国的大概时间,其他的信息,一概查不到。”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翩然真的是个孤儿,没有家人,但这显然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她的背景比我能想象的、能接触的,还要深。所以她的身份,也被故意隐藏了,这才查不到。”
周亦柯听后,震惊地看着老爷子。
尽管他现在掌管了周家,但他一直把老爷子当作自己的依靠,不仅因为孝顺,更因为老爷子在这个圈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但连老爷子都查不到,那翩然的身份……
见周亦柯有些恍惚,老爷子想起了他和沈翩然的点点滴滴,知道他们之间有感情。
他拍了拍周亦柯的肩膀,说了那句老话:“翩然是个好孩子,周家的祖训,你也知道,不会因为翩然身份背景的复杂而取消这门亲事,就怕,翩然自己不能决定她的婚事。我们周家或许高攀不上。”
如果沈家阻挠这桩婚事,周家也无能为力。
周亦柯知道老爷子是为了他好,才会这么说,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爷爷。”
那晚,周亦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床,继续准备婚礼的事宜。
毕竟,沈翩然说过,她的婚事,她可以自己做主。
再说,就算最后他还是不想放弃,还想再试一次。
三天后,周亦柯终于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时,家里的佣人拿着花盆问他:“少爷,这牡丹好久没浇水,已经枯死了。”
他看着那株耿忆茹送的白雪塔牡丹,以前都是他亲自浇水,但最近被耿忆茹和韩妍心弄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注意到,牡丹已经死了。
也许,他们的感情就像这花一样,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中消逝了吧。
“扔了吧。”
话音刚落,一转身,却看到耿忆茹愤怒的脸。
“周亦柯,你就是这么对待我送你的心意?”
周亦柯皱了皱眉,看着耿忆茹、陈宇和韩妍心。
这三个人,真把周家当成菜市场了。
“管家,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以后,再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你们也没必要留下了。”
周亦柯很少对管家说这么重的话,耿忆茹他们更知道,这话,其实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耿忆茹急忙上前一步,拿出手里的戒指,塞给他。
“我们是特意来给你送情侣戒指的,你别赶我们走。”
然而,周亦柯却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了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冷漠。
“这戒指,你们爱给谁给谁。我周亦柯,不稀罕!”
“我再说一遍,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周亦柯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几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韩妍心和耿忆茹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慌与不甘,正要开口继续解释。
这时,周亦柯的妈妈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喊道:“亦柯,你看谁来了?”
周亦柯扭头看去,周妈妈身后跟着华纺的经理,以及一个身着米色长裙,清纯脱俗的女孩。
那女孩淡妆轻抹,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宛如仙子下凡,让人眼前一亮。
周亦柯心中微微一动,这女孩他确实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是翩然啊,你的未婚妻,换了身衣服就不认识了?”
周妈妈在一旁笑着说道,“不过,说真的,我刚才看到的时候,也被惊艳了一把。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啊。”
听到“沈翩然”这个名字,周亦柯这才敢将视线实实在在地落在她身上。
曾经的沈翩然,就像一朵纯洁的小白花,但现在,她的光芒四射,如同璀璨的明珠。
周亦柯一想到他们已经三天没见面,心里就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想要更靠近沈翩然一些。
沈翩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当她看到耿忆茹他们时,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安。她用手势问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去管他们。”周亦柯轻描淡写地回答。
接着,他又问沈翩然:“你今天特意来找我的吗?”
沈翩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华纺的经理就抢先说话了。
“之前不是重新定制了婚纱、戒指那些东西吗?男女双方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带过来让您试穿一下。”
周亦柯没想到经理也会用手语,不过想想他对沈翩然那么尊重,学习手语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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