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抗日长篇小说《鬼三刀》第四章:遛狗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30 11:37 1

摘要:两个伪军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慢慢走在大街上。走在前面的个儿不高,三十岁左右,瘦脸儿削肩,左脸颊有一块伤疤,肩膀上斜挎着手枪,手里捏一根柳条,一步一颠,此人就是杜万达。跟在后面的十七八岁,略高些,刀条脸,短下巴,最明显的特征是右眼有点斜,颠颠儿地跟在后面,此人名

白马镇大街,正逢集日,商贩不少,大大小小的摊点摆满了整条街道。

两个伪军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慢慢走在大街上。走在前面的个儿不高,三十岁左右,瘦脸儿削肩,左脸颊有一块伤疤,肩膀上斜挎着手枪,手里捏一根柳条,一步一颠,此人就是杜万达。跟在后面的十七八岁,略高些,刀条脸,短下巴,最明显的特征是右眼有点斜,颠颠儿地跟在后面,此人名叫杜来顺。

杜万达用柳条一指前面的人群:“顺子,看见了吗?”

杜来顺急忙凑上去:“队、队长,你、你发现什么了?”

杜万达不屑地说:“瞧瞧你这德行,上不了大台面,把耳朵支棱起来,听见锣声了吗?”

侧耳一听,传过来铜锣响,杜来顺赔笑道:“队长,是锣声!”

杜万达用柳条敲着杜来顺的头道:“还不错,这两只招风耳朵还管用。顺子,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逛逛吗?”

杜来顺赔笑道:“嘿嘿嘿……达哥,你不是说了吗,带我出来开开眼、见见世面!”

杜万达小棍一敲:“什么达哥?叫队长!”

杜来顺头点得鸡啄米一样:“嘿嘿嘿……达、不,队长,队长,嘿嘿嘿……”

杜万达教训道:“知道吗?我看你在家里窝着,像只老鼠,吃了上顿没下顿,才把你弄过来,给你碗饭吃。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个老祖宗,要不是这样,我管你个球?明白吗?”

杜来顺赔笑道:“达、队长,明白,明白!”

杜万达余怒未消:“那天,瞧你爹那德行,我喊了声二叔,愣没抬头,看那佝偻腰的样子,我真想抽他一鞭子!”

杜来顺赔笑道:“我爹就那样子,见了谁都一样,翻翻白眼,看看你就不错了,脑子坏了,气儿都喘不匀了,就等着半夜三更小鬼上门了……”

杜万达说:“不扯这个蛋了,叫你出来,是让你看看镇上的情况,一共有多少家店铺,都是卖什么的,大集上大约有多少摊点,都卖些什么,明白吗?”

杜来顺不明白:“队长,咱又不是管市场的,记这个干什么?”

杜万达用柳条敲敲杜来顺的头道:“有用,明白吗?别他娘的翻白眼了,叫你记你就记,记好了,记准了,有用,明白吗?”

杜来顺赔笑道:“队长,我不识字,你知道的,斗大的字,也认不得一簸箩,嘿嘿嘿……”

杜万达训斥道:“你这点糊底子,我能不知道吗?用脑子记,心里记,明白吗?”

杜来顺急忙点头道:“明白,明白,队长,记住了,用脑子记!”

杜万达点头道:“看样子是耍猴的,看看去!”

看完耍猴的,回身顺手在卖糖葫芦的草把子上拔下两串糖葫芦,二人边吃边走。

卖糖葫芦的想发火,看二人的样子没敢吱声。

杜万达说:“难得咱们中队长开会去了,留给咱们这个宝贵的功夫,顺子,玩得舒服吧?”

杜来顺急忙点头道:“舒服、舒服,好舒服,嘿嘿嘿……”

杜万达教导:“记住,想吃什么了,别搭价,也别说话,拿起来就吃。他们要真问起来呢,就说先记账,到时候还你,他要真拦着不让走,就来硬的!”

杜来顺犹豫了一下说:“队长,这,万一人家要翻脸了,怎么弄?”

杜万达厉声道:“你肩膀上的家伙是干什么用的?这时候得用上啊!”

杜来顺脸变色:“开枪?不,队长,就,就,就为了这点东西打死人,是不是太过了……”

杜万达“啪”一柳条打下去,骂道:“你他娘的猪脑子啊?我说让你打死人了吗?”随后降低了声音,“我是让你吓唬,吓唬,懂吗?碰上你这山杠子、半吊子我算倒了霉了,三把弄不开,不到万不得已,能开枪玩命吗?你给我记好了,他们就怕这三尺半,‘哗啦啦’一比画,不尿裤子就算好的!”

杜来顺有些懵懂:“队长,我、我明白点了,就是先吓唬,实在不行了再、再开枪……”

杜万达气得想抽他的嘴巴:“实在不行了也别开枪,姥姥个纂,不到丢命的时候,不要开枪,真他娘的猪脑子!”

杜来顺自言自语:“实在不行了也别开枪,吓唬、吓唬他们……好,队长,行,我记住了!”

杜万达长吁一口气道:“看见了吧,快晌午了,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杜来顺顿时来了精神:“好,队长,找个地方吃饭去!”

杜万达和杜来顺二人迈着四方步进了饭馆。

饭馆内还算宽敞,共摆放了八张桌子。四张桌子有人吃饭,空闲四张。

杜万达走到一张桌子跟前,大大方方一坐,高声喊:“老板,上茶!”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伙计提着茶壶飞快奔过来,热情地说:“二位爷,茶来了!”很麻利地给二位斟茶,“二位爷,慢慢喝,用点什么?”

杜万达端过茶碗,呷一口,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们这饭店好眼生啊,什么时候开张的?”

伙计急忙照应:“爷,开张还没有几天呢,你第一次来吧?”

杜万达脸色一沉:“我问你开张几天了?耳朵塞猪毛啦?”

伙计急忙赔笑道:“爷,看我这张嘴,四天头上,四天头上!”

杜万达说:“都有什么好吃喝?”

伙计急忙介绍:“爷,这不墙上写着呢,刚开张,牌面准备得不好,见谅,见谅!”

杜万达瞅瞅墙上的菜谱,不容置疑地说:“一壶酒,两个凉菜两个热菜,捡你们最拿手的上!”

伙计赔笑道:“爷,你还是具体点一下!”

杜万达一敲桌子说:“没听见吗,捡你们最拿手的上!”

杜来顺照葫芦画瓢,拍拍放在桌子上的步枪,吼叫道:“把、你们最拿手的菜拿给爷爷吃!”

伙计无可奈何地一笑道:“爷,爷,别生气,请稍等,马上就得!”

饭馆内。白天。

杜万达和杜来顺两个人酒足饭饱,边打嗝儿边剔牙。

伙计上来,笑嘻嘻地说:“两位爷,吃好了喝好了?”

杜万达自顾剔牙,没有言声。

杜来顺瞅瞅杜万达,随后沉着脸:“怎么了?”

伙计赔笑道:“爷,没怎么,看你的样子,要离开小店了,你看、是不是把账结一下?”

杜来顺乜斜着眼,瞅一眼杜万达,随后冷笑道:“结账?好,先记上吧!”

伙计赔笑道:“爷,你看,小店本小利薄,不记账,一次一清。你看看,那边写着呢!”

正面墙上端端正正写着八个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杜来顺瞅瞅杜万达,见杜万达不吱声,沉着脸:“这叫他娘的什么破规矩?记账又不是不给钱,记账怎么了?”

伙计赔笑道:“爷,别这么说,谁出来混也不容易,是不是?我们开这个小店,也是为了活着,你和这位爷都是在公家混的人,还是给小店个面子,把账结了吧?”

杜来顺瞅瞅杜万达,杜万达只顾慢吞吞剔牙,依旧不说话,吼叫道:“今儿我还就是让、你的小店改改规矩,记账!”

伙计一看,回头使个眼色,一个年轻伙计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汉走过来了,老者手里提着擀面杖,年轻人手里攥把菜刀。

老者冷冷地说:“怎么?想吃霸王餐啊?”

杜来顺脸色顿时灰白,瞅瞅杜万达,杜万达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来,冷笑着说:“怎么了?吃你一顿饭怎么了?想动武?好哇,我看你们怎么像八路呢,顺子,抓起来!”说着,从腰里拔出手枪,直指老者的脸。

陪侍的伙计顺手抓起板凳,准备动武。

杜万达见杜来顺呆愣着,怒骂:“你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哪?谁敢动,你就一枪崩了他!”

杜来顺顿时一震,端枪吼叫道:“谁动,就崩了谁,抓你给皇军……”

老者顿时软下来,放下手里的擀面杖,赔笑道:“两位爷,我们是和你们闹着玩呢,不就是一顿饭吗,免了……”

杜万达用手枪磕着桌子,冷冷地说:“免了?你们免了,我们免不了,今儿你们耽搁了咱爷们儿出门办公事,这个损失你们得负。走吧,跟我们到炮楼走一趟!”说着,举起手枪,朝老者命令,“老东西,走吧!”

想不到手枪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耳边响起声音:“人家说给你们免了就可以了,何必欺人太甚呢?”话音刚落,手枪便落到来人手中。

杜万达转脸一看,色厉内荏道:“你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敢、敢抢你杜爷的家伙?”

郑三魁脸色一变,一掌拍在杜万达的肩膀上,冷笑着说:“小子,在我面前别称爷,小心丢了吃饭的家伙!”

杜万达身子一侧歪,半边身子麻木了,想说什么,疼得龇牙咧嘴,没说出来。

马来喜见杜来顺还举着枪,一把拍在他的手腕上,大枪“咣当”掉在地上。马来喜命令:“捡起来!”

杜来顺呆了,战战兢兢捡起来,递给马来喜。马来喜命令:“站在这儿别动,乱动,把你的腿打折!”

杜来顺听话地说:“爷,爷爷,我不动……”

郑三魁坐在椅子上,问道:“你叫杜溜溜吧!”

杜万达点头道:“小的叫杜万达,小名叫杜溜溜,请问两位爷,是哪部分?”

郑三魁点头道:“对了,杜万达,我们找的就是你,走吧,我们的头在那边等着你呢!”

杜万达战战兢兢:“这位爷,这这、这是叫我去哪儿啊?”

马来喜一掌拍在他后背上:“叫你走你就走,别废话!”

杜万达身子一哆嗦,忙不迭地说:“好,我走,我走!”

几个人出了饭店。

穿过小巷,走进树林,来到一棵大柳树下。树冠很大,郑五满正坐在树下吸烟。

郑三魁笑着说:“五叔,我把你推荐的这位请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位二爷?”

郑五满瞟了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杜万达一时没有看清眼前的人,疑疑惑惑:“你找我?”

郑五满磕磕烟袋,揶揄地说:“溜溜,不认识我了?”

杜万达眨巴着眼端详,突然眼皮一抖,快步上前:“五爷爷,认出来了,你是瘸五爷!”说着,拉住郑五满的手,一副欣喜的样子。

郑五满笑着说:“行,你小子还能认出我瘸五爷,怎么?看你这身䘯儿,人五人六的,在那边儿升官了?”

杜万达顿时脸色一变,有些羞愧地说:“五爷,你别、腌臜我,不、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这叫什么官呢?给人家跑、跑腿呗!”

郑五满瞅定他,笑着说:“看你这身穿䘯儿,弄了个小队长什么的吧?这身衣服合身吗?就你这小身材,这身衣裳你撑不起来!”

杜万达羞愧地说:“五爷,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个人你知道,好吃懒做不愿干活。世道不济,好赖得活着不是,没办法,就跟着别人、混进去了,嘿嘿嘿……”

郑五满揶揄地说:“这个借口好,看来我瘸五爷还真不能挡你的路。溜溜,像我这个样儿的,想混进去恐怕人家也不要我,是吧?”

杜万达羞愧地苦笑着说:“五爷,别打我的脸了,真的没办法,要是有办法,我、能穿这身狗皮吗?在那边先混一阵儿,没打算、长期待下去,嘿嘿、嘿嘿嘿……”

郑五满点头道:“也是,这些海里爬上来的东西,能在咱们这儿待几天,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哪一天抬屁股就滚蛋了呢,何况你们这些跑腿的呢!”

杜万达拍拍胸脯:“五爷,你把我找来,一定有什么事吧?你说,能办的,我一定办!”

郑五满抽着烟袋,不慌不忙:“不急,还没说几句呢,事是有,一会儿说。哎,这位不是驼背三儿家的二小子吗,跟上你了?”

杜万达佯笑着说:“五爷,也是吃不饱,我看他可怜,把他带进来了,顺子,快过来叫五爷爷!”

杜来顺急忙过来,一个立定说:“报告五爷爷!”

郑五满笑着说:“哟,这孩子,长出息了,会打敬礼了,我不是你们当官的,向我报告什么?”

杜万达说:“去吧,那边儿待着去!”

杜来顺一个立定说:“是,队长!”随后来到十步开外。

郑五满点头道:“我听说这孩子脑子不怎么活泛,你可别把人家小命儿弄丢了,好歹也是杜家的一条性命不是,这孩子连你一半儿的心眼都没有呢!”

杜万达恭维地说:“五爷,我这不是把他总是带在身边吗,就怕他傻实在,被别人糊弄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没出五服呢。五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办的,我给办就是了!”

郑五满点头道:“溜溜,还行,心里有五爷。既然你等不及,我就直说了,知道我们现在是做什么的吗?”

杜万达惘然:“五爷,不知道……”

郑五满脸色顿现肃杀之气道:“现在家没了,亲的热的没了,还能干什么?扯旗和从海里爬上来的乌龟王八蛋拼命呢!”

杜万达脸色骤变:“五爷,你、你参加了八路?”

郑五满点头道:“差不多吧,归他们管。现在,我们是‘铁血抗日团’独立大队,看到了吗,刚才领你们过来的,是大队长!”

杜万达连跑两步,咕咚一声跪在郑三魁面前,连连磕头道:“大队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你手下开恩、手下开恩……”

杜来顺也急忙跟着跪下来,拼命磕头。

郑三魁一把将杜万达提起来,让他面朝郑五满说:“杜溜溜,五爷和你说话呢,先不要急着磕头,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你,五爷是独立大队锄奸团的团长,有事和你说!”

杜万达哭丧着脸:“五爷,五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的不是给皇军,不、不是给日本人真心做事,五爷,你、你千万别听那些、乱嚼舌头根子的,明察啊!”

郑五满肃颜道:“溜溜,冤有头债有主,五爷这辈子就没听过乱嚼舌头根子的。溜溜,照乡情上说,咱们是亲戚,照眼下的事情说,咱们是冤家对头,冤家对头,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杜万达急忙跪下磕头道:“五爷、五爷、五爷,可千万手下留情啊,溜溜我除了吃喝拿要,可没做什么坏事啊……”

郑五满不慌不忙从衣服内摸出一个小本子说:“溜溜,你甭磕头,过年的时候你都没磕过,现在就别忙活了。你们这号人,我这里都记着呢,像忘了祖宗、没了良心、跟着小鬼子屁股跑的人,我这里有底账!”

杜万达继续磕头,哭咧咧地说:“五爷,五爷啊,千万手下开恩哪!”

郑五满一本正经:“溜溜,你排在第三十七名,还不是罪大恶极,活埋呢,确实重了点……”

杜万达哭咧咧地说:“五爷,我、我哪里够得上罪大恶极呢?我、我就是穿了这身老虎皮,吃了几顿蹭嘴儿,我、我回头扒了就是了……”

郑五满一板一眼:“溜溜,你听好了,我们锄奸团眼下只惩办那些罪大恶极的,给没做过大恶的留条出路。要是立了功呢,我们还有奖励!”

杜万达忙不迭地说:“五爷,你快说说有什么奖励?”

郑五满肃颜道:“这是我们内部的秘密,不便明说,以后你会知道,再说,你小子什么都没做,知道这么详细干什么?”

杜万达忙不迭地扇自己的脸蛋子说:“五爷教训得是,教训得是,以后说给我就行,我愿意立功!”

郑五满肃颜道:“溜溜,你不是想立功吗,我记下了。不过我得告诉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说了就得兑现,如果说假话,糊弄人,我能饶你,枪子不饶你。看见大队长手里那把大刀了吗,‘咔嚓’一声,脑袋就掉地下了!”

杜万达瞥一眼郑三魁手里的大刀,浑身一哆嗦,举着右手明誓:“五爷,我杜万达绝对要立功,从现在开始,我就给他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行不?”

郑五满点头道:“好,嘴皮子倒很利索,我给你记下了。我问你,前几天据点里是不是抓了一个人?”

杜万达一怔,立即:“是啊,是抓了一个人,个子不高,不是咱们这儿的口音,审讯时,一口咬定是做小买卖的!”

郑五满点头道:“溜溜,这个人是我的师兄弟,是做小买卖的!”

杜万达立即附和:“是吗,五爷,这事闹得,我不是洗白自己,你这个师兄弟真不是咱们警备队抓的,是这个日本人抓的,审了两堂了,这不,还关押着呢!”

郑五满瞅瞅他:“溜溜,咱不是小队长吗,你能不能帮着把我师兄弟放出来呢?”

杜万达口里像吃了口黄连:“爷,五爷,我的五爷哟,哪有这个能耐啊?人落在日本人手里,别说我这个小队长了,就是我们中队长,也没这个面子,五爷哟,真对不住了,我、我真……”

郑五满追问道:“溜溜,你真帮不上这个忙?”

杜万达苦涩地说:“五爷,我真没有这个能耐,除了把他放出来,别的还好说,要想让我帮着放人,老天再借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日本人都不是玩意儿,说翻脸就翻脸,翻了脸,刺刀立马就戳过来……”

郑五满苦笑着说:“本想让你立一功呢,想不到你小子怂人一个。唉,溜溜,你立不了功,真要有了事,五爷也救不了你!”

杜万达哭咧咧哀求:“五爷、五爷,不是溜溜不愿救人,是溜溜实在没有这个能耐,这些日本人两眼一瞪,六亲不认,来不来就他娘的死拉死拉,五爷,我真、没辙我……”说着,连连磕头。

郑五满说:“既然你救不了,五爷也不攀你,做点别的总可以吧!”

杜万达脖子一挺:“五爷,你说吧,只要别让我让他们放人,别的,你说!”

郑五满笑着,话里却带着杀气道:“溜溜,今儿五爷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撞上了五爷,算你小子运气。像你们这些二鬼子,照我们的规矩,没说的,立马把你拉到小河沟子,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杜万达吓得又要跪下说:“五、五、五爷!”

杜来顺只管磕头。

郑五满一把拉住他,叹口气道:“谁叫咱们是亲戚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杀你,你们两个的枪我也不下,我给你们两个指条明路!”

杜万达感激涕零:“五爷,我的亲爷爷,你、你明示!”

郑五满放低声音:“要想不被杀,只有一条路,投靠我们!”

杜万达有些不知所措:“五爷,我、我……”

郑五满不慌不忙:“别慌,听五爷把话说完,溜溜,你刚才那句话我赞成,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继续待在据点,给我们做个内线就行了!”

杜万达忙不迭地说:“五爷,这个行!”

郑五满放低声音:“溜溜,你给五爷说说我的师兄弟关押的地方,谁在看管?看管得严不严……”

杜万达咬着牙说:“五爷,行!”

回到村子,郑三魁和郑五满相对而坐。

郑三魁笑着说:“五叔,真别说,你还真把这小子镇住了,这小子没骨头,临走的时候,我发现裤裆湿了!”

郑五满吸着烟,慢吞吞地说:“三魁,这一次不是为了救人吗,我只能这么做了。这小子的根底我清楚,底儿喧,从小就不务正业,偷鸡摸狗不学好。长大了也没多大出息,好赌钱,满嘴的闲话淡话加贫话,还有个爱钻暗门子的毛病。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老年的话真不假啊,你想想,他要骨头硬,硬得起来吗?”

二人笑了。

郑三魁感慨地说:“五叔,今儿见了那一长一短两把枪,我心里这个馋哪,真想把它下了,最后一想还是算了!”

郑五满磕磕烟袋:“三魁啊,不是为了救人吗,忍了吧。不过,我想了,既然套住了这个狗东西,就不能让他白白地不出血,回头得让这小子给咱们弄两条大枪使使!”

郑三魁喝着水,感叹道:“五叔,这些日子我想啊,队伍拉起来了,总耍大刀片儿不行,这不是那个年代了。不能说这些东西落伍了,我是说这些东西的短处暴露出来了,比方说打仗,十步开外,现在咱手里这些家伙肯定用不上,对方离你二百多步呢就开火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倒下。所以,短枪、大枪,甚至机关枪、小炮咱们都得有,缺了这些东西不行啊!”

郑五满点头道:“我也琢磨了,打仗就得有应手的家伙,如今,咱手里就攥着一把指甲,穷得锅底儿朝天,三魁啊,别急,救完了人,咱们就想办法!”

郑三魁感叹道:“五叔,我不是说大刀没用了,关键的时候缺了它还真不行。大刀有了,长短枪有了,机关枪有了,这才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

郑五满磕磕烟袋:“说眼前的吧,明儿一早在河沟里和杜溜溜碰头,明晚就行动,怎么样?”

郑三魁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叔,和杜溜溜碰头还是我去吧!”

郑五满摇头道:“不,我去,毕竟我和这小子熟,好说话。你准备救人的东西和安排人选!”

郑三魁点头道:“好,叔,这小子要是不说实话呢?咱们可能要吃大亏!”

郑五满点头道:“我琢磨了,这次,咱不用他别的,就是给咱们提供里面的情况,他不担风险。这小子想骗咱们,怕他没这个胆量,这种人的心性我知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让马来喜跟着他进炮楼,里面问起来,就说马来喜是他杜溜溜的一个亲戚,想入伙,先进来看看。他不是小队长吗,这个事做起来不会犯难的。万一这小子不老实,就做了他!”

郑三魁点头道:“好,叔,就这么办!”

来源:雪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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