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长钱宏德肥硕的手指将一份协议推到凌初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凌初，签了吧。”
校长钱宏德肥硕的手指将一份协议推到凌初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魏同学的父亲为学校捐赠了一栋价值五百万的实验楼，这个保送京大的名额，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拿着也是浪费，不如成人之美。”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但凌初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自愿放弃保送资格协议书》，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三年，整整三年，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牲口，刷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题，才换来了全市联考第一、全校唯一一个保送京大的资格。
这是他逃离这座小城，摆脱孤儿身份带来的所有屈辱的唯一希望。
现在，这份希望被轻飘飘地摆在桌上，标价五百万。
“钱校长，保送资格是看成绩，不是看谁家有钱！”凌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放肆！怎么跟校长说话的！”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坐在沙发上的魏子昂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把玩着最新款的手机，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他走到凌初面前，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凌初的脸颊。
“啪、啪、啪……”
声音不大，但每一声都像是鞭子，抽在凌初的尊严上。
“穷鬼，看清楚了，这是钱。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魏子昂轻蔑地笑道，“我爸捐一栋楼，我就能上京大。你呢？你拿什么跟我比？拿你那可笑的成绩吗？”
他把钱甩在凌初脚下，像是施舍路边的乞丐：“签了字，这一万块就是你的了。够你这个孤儿在工地上搬好几年砖了，拿着滚吧！”
屈辱的火焰在胸中疯狂燃烧，凌初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真想一拳砸烂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可他不能。
他是孤儿，无权无势，打伤了魏子昂，他连赔偿的钱都拿不出来，只会被送进少管所，人生彻底完蛋。
“怎么？嫌少？”钱宏德推了推眼镜，冷笑道，“凌初，你要识时务。没有我们学校的推荐，你就算成绩再好，档案上也会有污点。我劝你想清楚，别为了点不值钱的自尊，毁了自己的前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凌初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虫子，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这张由权力和金钱编织的大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不公平！”
一道清脆又坚定的声音传来，班花苏晚凝俏脸含霜地站在门口。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也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都排挤凌初时，还愿意借给他笔记、对他微笑的女孩。
看到她，凌初冰冷的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苏晚凝冲到办公桌前，怒视着钱宏德和魏子昂：“保送名额是凌初凭实力考来的，你们凭什么抢走？我要去教育局告你们！”
魏子昂看到苏晚凝，眼中的戏谑更浓了：“哟，我们的校花来为穷鬼出头了？苏晚凝，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让我爸一个电话，让你爸那个小科长明天就下岗回家？”
苏晚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家境普通，父亲在单位兢兢业业一辈子才爬到科长的位置，是全家的顶梁柱。
看到苏晚凝被吓住的样子，魏子昂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想去摸苏晚凝的脸：“你要是识相点，今晚陪我……”
“别碰她！”
凌初猛地打开魏子昂的手，将苏晚凝护在身后。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魏子昂，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狼。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羞辱，但他不能连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行，我签。”
凌初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缓缓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刀刻在他的心上。
签完字，他拿起桌上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笔杆被他生生捏断。
“很好。”钱宏德满意地收起协议，看都没看断掉的笔。
魏子昂则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对了嘛，狗就该有狗的样子！拿着你的钱，滚！”
凌初没有去看地上的钱，他转身，拉着还在发愣的苏晚凝，走出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凌初和苏晚凝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狼狈不堪。
“对不起，凌初……我没能帮到你。”苏晚凝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红红的。
凌初摇了摇头，雨水顺着他黑色的发丝滑落，让他看起来更加消瘦。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关你的事，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最黑暗的时刻，还能看到一丝光。
苏晚凝还想说些什么，但上课铃响了，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朝教室走去。
屋檐下，只剩下凌初一个人。
他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打湿了他的眼眶。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未来，所有的未来，都在刚才那间办公室里，被彻底碾碎了。
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他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卡片。那是一个泛黄的纸条，被他用塑料卡套细心地包着。
这是孤儿院老院长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院长说：“小初，这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母亲当年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到万不得已，被人逼到死路的时候，千万不要打这个电话。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
被人逼到死路……
凌初自嘲地笑了。现在，还不是死路吗？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出路，都被人堵死了。
他颤抖着手，掏出那部用了五年的老式按键手机。手机屏幕已经裂了，但在雨幕中，依然亮着微弱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那个被他记在心底无数遍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凌初的心跳得飞快。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那头没有说话，只有一片沉寂，沉寂中仿佛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凌初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喂？”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男声传来，仅仅一个字，就让凌初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舅……舅舅？”凌初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消化这个称呼。
良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温柔和……愧疚。
“是我。”
听到这个字，凌初再也忍不住，积压了十八年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对着电话泣不成声。
“舅舅，我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这三秒，凌初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然后，那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地址发我，待在那别动。”
电话挂断了。
凌初愣愣地看着手机，将自己的位置信息发了过去。他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是谁，能做什么。这通电话，更像是他溺水时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热烈。
钱宏德亲自为魏子昂的父亲，本地有名的企业家魏建国泡上了一壶顶级的大红袍。
“魏总，您放心，保送的事情已经万无一失了。子昂这么优秀，这个名额本就该是他的。”钱宏德谄媚地笑着。
魏建国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听到了吗？在江城，就没有我们魏家办不成的事。那个叫凌初的孤儿，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
魏子昂得意洋洋：“爸，你放心，他以后只配在工地上给我盖楼！”
三人相视而笑，充满了上位者对底层命运的随意拿捏。
就在这时，钱宏德的私人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立刻恭敬地接起电话：“喂，张局长，您怎么有空……”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大得连魏家父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钱宏德！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钱宏德被骂懵了，结结巴巴地问：“张……张局，我……我没惹谁啊？”
“你还没惹？！”电话那头的教育局张局长声音带着哭腔，“我告诉你，省里刚刚成立的联合调查组，现在已经到你们学校楼下了！点名要查你！钱宏德，你完蛋了！我也被你害惨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钱宏德握着手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如坠冰窟。
省联合调查组？
为了一个保送名额？
这怎么可能？！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涌了进来，他们神情冷峻，动作整齐划一，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干练的青年。
青年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钱宏德身上，冷冷地开口：“你就是钱宏德？”
“我……我是……”钱宏德吓得双腿发软。
“带走！”青年没有一句废话，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肥胖的钱宏德架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抓我？！”钱宏德惊恐地尖叫。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在他眼前一晃：“中枢警卫局，奉命行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中枢警卫局！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钱宏德、魏建国和魏子昂的头顶。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部门，但光听名字就知道，这绝对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层级！
魏建国还算有点见识，他强作镇定地站起来：“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魏氏集团的董事长魏建国，和市里的李书记是朋友……”
青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封锁学校，控制所有相关人员，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
黑衣人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整个办公室瞬间被控制。
魏家父子也被两个黑衣人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魏子昂彻底慌了，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抢了一个孤儿的名额吗？怎么会引来这么大的阵仗？
难道……是那个孤儿？
不可能！他一个穷鬼，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物！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一时间，江城一中风声鹤唳。
十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将整个学校围得水泄不通。穿着黑西装的神秘人员在校园里随处可见，所有师生都被要求待在教室里，不准外出。
恐慌和猜测在校园里迅速蔓延。
“出什么事了？怎么跟拍电影一样？”
“听说校长被抓了！还有高三的魏子昂和他爸，都被控制在办公室里了！”
“我刚才在走廊上看到，凌初也被那些黑衣人‘请’走了，是不是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肯定是他！一个孤儿，说不定早就混社会了，这次是惹了大事，连累了学校！”
魏子昂的几个跟班趁机在人群中煽风点火，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凌初。很快，凌初是社会败类、黑道分子的谣言传遍了整个校园。
此刻，凌初正坐在一间被临时征用的会议室里。
他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下，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也就是舅舅的秘书秦风，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少爷，您受惊了。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抵达。”秦风的语气充满了尊敬。
“少爷？”凌初对这个称呼感到很不适应，“我……我舅舅他，到底是什么人？”
秦风微微一笑：“先生的身份，还是由他亲自告诉您比较好。您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您。”
这番话充满了强大的自信，让凌初原本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而在另一边的校长办公室，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魏建国脸色铁青，他活了半辈子，在江城这个地界上，向来是他说一不二，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他认定这群人是狐假虎威，是哪个对头请来故意整他的。
“妈的，反了天了！”魏建国挣脱了黑衣人的控制，掏出手机，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倒要看看，在江城，谁敢动我魏建国！”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头咆哮道：“王局！我他妈在江城一中被人扣了！你赶紧带人过来！对，就是一群穿黑西装的，装神弄鬼，把他们全给我抓起来！”
这个王局，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魏建国花大价钱喂熟的“靠山”。
电话那头的王局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魏总您放心，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敢动您？我马上带特警队过去！”
挂了电话，魏建国恢复了底气，他嚣张地指着秦风的鼻子骂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王局马上就到，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到十分钟，校园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王副局长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
“谁！是谁敢在这里闹事！”王局长人未到，声先至，官威十足。
魏建国看到救兵来了，立刻大喊：“王局，我在这！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抓起来！”
王局长看到办公室里的阵仗，也是一愣，但他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厉声喝道：“我们是江城市公安局的！你们是什么人？立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
秦风冷笑一声，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丢了过去。
“中枢警卫局，一级特勤，秦风。奉命在此执行公务，无关人员立刻回避，否则，后果自负。”
王局长下意识地接过证件，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证件是黑色的，上面烙印着一枚他只在最高机密文件里见过的徽章——一柄利剑和一面盾牌交叉，环绕着国徽。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警服。
中枢警卫局！
那可是守护国之栋梁的禁卫军！每一个成员，都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他居然带着特警来围攻中枢警卫局的人？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王……王局？你还愣着干什么？抓人啊！”魏建国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嚣。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王局长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魏建国脸上，直接把他抽得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抓你妈！”王局长双眼赤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对着地上的魏建国拳打脚踢，“姓魏的，你他妈想死别拉上我！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你惹了天！天大的人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
魏建国被打得鼻青脸肿，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大的靠山。
“王局……你……”
“你闭嘴！”王局长喘着粗气，然后“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秦风面前，头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长官！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执行任务，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我马上滚！”
秦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封锁现场，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
“是！是！我保证完成任务！”王局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对自己带来的特警队员怒吼，“都他妈瞎了吗？滚出去！把学校方圆五百米全部戒严！”
一群特警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魏家父子和钱宏德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踢到的，根本不是铁板，而是一座无法撼动的神山！
也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所有人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
只见一架通体漆黑、造型极具科幻感的军用直升机，正缓缓降落在学校的操场上。巨大的气流吹得树木东倒西歪，整个校园都仿佛在震动。
江城市的所有高层领导，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紧急通知，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朝江城一中赶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要变了。
直升机舱门打开。
一个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面容儒雅的老者，在几名同样气场强大的随行人员簇拥下，走下舷梯。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通过各种渠道看到这一幕的江城市领导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夜寒！
龙国科学院首席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两弹一星元勋的关门弟子，被誉为“国士无双”的科学界泰斗！
这个只存在于国家级新闻和最高级红头文件中的传奇人物，怎么会突然降临江城这座小城？
在全校师生、无数高官显贵震撼的目光中，封夜寒走下飞机，无视了前来迎接的市委书记，径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秦风早已带着凌初在楼下等候。
封夜寒穿过人群，走到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的凌初面前。
他看着自己外甥消瘦的身影和苍白的脸色，眼中充满了疼惜、愧疚和滔天的怒火。
他脱下自己的风衣，轻轻地披在凌初身上，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用带着浓重歉意的声音，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小初，让（jìng）你受委屈了。”
这两个字，在当地方言里，是“让你”的意思。但从封夜寒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
轰！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傻了。
那个被他们鄙视、欺辱、被认为是社会败类的孤儿凌初，竟然……竟然是国士封夜寒的外甥？！
魏子昂瘫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操场上那个被无数大人物环绕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他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欺负的不是一个孤儿，他是在挑衅这个国家的根基！
钱宏德更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苏晚凝站在教室的窗边，用手捂着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独自承受所有苦难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惊天动地的背景。
操场上，凌初看着眼前这位慈祥又威严的老人，感受着身上还带着体温的风衣，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舅舅……”
“哎，好孩子，舅舅来了。”封夜寒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转过身，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扫向一旁的市委书记。
“我姐姐唯一的血脉，在你们江城，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江城所有领导的心头。
市委书记满头大汗，腰弯成了九十度，颤声说道：“封……封老，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一定彻查！严惩不贷！”
“彻查？”封夜寒冷笑一声，“不必了。秦风。”
“在。”
“把所有相关材料，移交最高检。从上到下，一查到底，任何一个牵连其中的人，无论是谁，是什么职位，是什么背景，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秦风立正敬礼。
“另外，”封夜寒的目光转向教学楼，“把欺负我外甥的人，带上来。”
命令下达，几个黑衣人立刻冲进教学楼，将已经吓傻的钱宏德和魏家父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扔在封夜寒面前。
“封……封老，饶命啊！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外甥啊！”钱宏德跪在地上，疯狂磕头，额头很快就鲜血淋漓。
魏建国也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抖得像筛糠一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魏子昂，在极致的恐惧下，反而生出了一丝疯狂，他指着凌初尖叫道：“是他！都是他！他明明有这么大的背景，却装成一个穷鬼来骗我们！他才是罪魁祸首！”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颠倒黑白。
凌初的目光冷了下来。
封夜寒看着歇斯底里的魏子昂，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蝼蚁般的漠然。
“我姐姐，为了保护我的一项重要科研成果，被境外敌对势力报复牺牲。为了保护小初不被那些势力盯上，我们才将他隐藏起来，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封夜寒的声音传遍全场。
“我本想等他考上大学，成年之后，再告诉他真相，把他接回身边。我以为，一个和平的环境，至少能让他平安长大。”
“但我错了。”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魏家父子。
“错在低估了你们这种人的贪婪和愚蠢！错在低估了资本侵蚀下的丑恶人性！”
“你们不仅要夺走他凭自己努力换来的前途，还要践踏他的人格，侮辱他的尊严！”
封夜寒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意。
“像你们这样的社会渣滓，不配活在这个国家，呼吸这里的空气！”
“秦风，通知下去，魏氏集团所有资产，全部冻结，查封！所有合作，全部终止！所有银行贷款，立刻追回！我要让他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从江城首富，变成一无所有的乞丐！”
魏建国听到这话，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魏子昂则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朝凌初爬过去：“凌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你舅舅放过我吧！我们是同学啊！求求你了！”
凌初厌恶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对于这种人，任何的怜悯都是多余的。
事情的发展，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迅猛。
封夜寒的命令，就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意志。
不到一个小时，魏氏集团的股票崩盘，所有银行单方面宣布断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税务、工商、消防、安全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魏氏集团总部。
一个在江城呼风唤雨的商业帝国，在绝对的国家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崩塌。
魏建国从昏迷中醒来，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自己公司被查封，自己被宣布破产的消息。
他完了。
彻底完了。
从云端跌入地狱，只需要一个电话。
巨大的打击让魏建国失去了理智，他心中涌起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他惹不起封夜寒，也惹不起凌初，但他知道凌初有一个软肋。
那个唯一站出来为他说话的女孩，苏晚凝！
趁着现场一片混乱，魏建国用尽最后的力气，像疯狗一样冲向人群，目标直指站在教学楼门口的苏晚凝！
“都给我去死吧！”
他面目狰狞，想要在最后关头，拉一个垫背的。
“小心！”凌初脸色大变，想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魏建国还没靠近苏晚凝，旁边两个看似普通的“老师”，眼中就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们是中枢警卫局的顶级特工，早就奉命暗中保护苏晚凝这个和凌初关系亲近的人。
其中一人身形一晃，快如鬼魅，瞬间出现在魏建国面前，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
魏建国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愚蠢，也是最后一个决定。
这个举动，彻底触碰了凌初和封夜寒的逆鳞。
封夜寒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拿出一部红色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东部战区吗？我是封夜寒。江城，坐标XXX，XXX，有恐怖分子威胁国家重点保护对象，请求支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保证完成任务！”
五分钟后，江城上空拉响了凄厉的防空警报。
三架挂载着实弹的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编队，从城市上空呼啸而过，目标直指江城一中。
地面上，一队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特种兵从军用卡车上跳下，迅速控制了魏家父子。
这一下，整个江城，乃至整个江南省，都彻底震动了！
无数人通过各种直播镜头，看到了这堪比战争大片的一幕。
他们看到，魏家父子被特种兵戴上黑头套，押上了军用运输机。
他们看到，国士封夜寒亲自为外甥凌初整理衣领，眼神中满是慈爱。
他们看到，江城市所有领导，像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天下午，一场史无前例的新闻发布会在江城市政府召开。
封夜寒亲自出席。
面对全国的媒体镜头，他平静地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钱宏德、魏建国等人，涉嫌多项严重犯罪，包括贪污腐败、欺行霸市、威胁国家安全等，已被移交军事法庭，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所有相关保护伞，也将在未来几天内被连根拔起。
第二，为了鼓励和支持像他外甥凌初一样，出身寒门却心怀梦想的优秀学子，他将以个人名义，并联合龙国科学院，成立一项名为“启明星辰”的科研基金。
“而这项基金的第一个，也是永久的荣誉主席，就是我的外甥——”
封夜寒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身边的凌初。
“凌初。”
聚光灯下，少年穿着笔挺的西装，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眼神已经褪去了往日的自卑和隐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信。
这一刻，凌初这个名字，传遍了整个龙国。
所有人都知道，一颗未来的科学巨星，正在冉冉升起。
远在千里之外的监狱里，魏子昂通过电视看到了这一幕。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光芒万丈、被无数人敬仰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身处的冰冷牢房，和身边穷凶极恶的罪犯，他终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反差，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彻底疯了。
风波过后，江城一中恢复了平静，却又不再平静。
曾经嘲讽、鄙视、欺负过凌初的那些同学和老师，一个个都追悔莫及。他们排着队，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想要向凌初道歉，攀上这棵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大树。
但他们连凌初的面都见不到，就被秦风派来的人全部挡在了门外。
国内最顶尖的几所大学——京大、华清、国防科大的校长，不约而同地亲自来到了江城一中。
他们不再提什么保送，而是带着最大的诚意，开出了各种令人咋舌的条件，只为能邀请凌初入学。
“凌同学，只要你来我们京大，全专业的顶尖教授任你挑选！本硕博连读！我们还有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专属实验室！”曾经高高在上的京大校长，此刻和蔼得像个邻家大爷。
“凌同学，我们华清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外加一套首都二环内的专家公寓！你的舅舅封老，就是我们学校的荣誉校长啊！”华清校长也不甘示弱。
面对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凌初只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苏晚凝面前，轻声问道：“你想去哪里上学？”
苏晚凝愣了一下，脸颊微红：“我……我的分数，应该能上复旦。”
凌初点点头，他拿出手机，给秦风发了条信息。
五分钟后，复旦大学的校长亲自打来电话，激动地表示，苏晚凝同学将被学校的王牌专业录取，并获得最高等级的奖学金。
处理完这一切，凌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舅舅封夜寒的身边。
他没有选择任何一所大学。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比这些顶级学府，更能让他实现自己的价值。
“舅舅，我想好了，我想跟着您。”
封夜寒欣慰地笑了，他揉了揉凌初的头发：“好孩子，这才是我的外甥。走吧，国家最需要我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未知的星辰大海，在等着我们去探索。”
夕阳下，一老一少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们登上了那架代表着国家力量的直升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冲上云霄，飞向了那片属于他的，更广阔的未来。
底下的江城一中，在他们的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个不起眼的点。
那些曾经的屈辱和不甘，也随之烟消云散。
属于凌初的传奇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