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个惊喜，推开门却看见餐桌上摆着澳龙、帝王蟹，弟弟正大口吃着A5和牛。

妈说家里添了台新冰箱，让我回去拿点土鸡蛋。

我提前下班想给她个惊喜，推开门却看见餐桌上摆着澳龙、帝王蟹，弟弟正大口吃着A5和牛。

妈慌忙把我推到厨房：「你的鸡蛋在这，赶紧拿走，别打扰你弟吃饭。」

我冷笑：「妈，您每月3000的退休金，这一桌得花多少？」

她脸色煞白，我却笑得更欢：「要不我们算算这些年的账？」

下午三点，手机震了震。

是妈的微信语音：「暖暖啊，家里新买了个大冰箱，我给你留了两盒土鸡蛋，都是早上刚从乡下拿回来的，可新鲜了。你下班过来拿吧，顺便在家吃个饭。」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赶紧回了个「好」。

对面工位的陈姐探过头来：「又是你妈叫你回家？」

「嗯，说给我留了土鸡蛋。」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

陈姐撇撇嘴：「土鸡蛋？上个月不也是土鸡蛋吗？上上个月是什么来着，哦对，腌咸菜。」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暖暖，我不是多嘴啊。」陈姐压低声音，「你每个月给家里打多少钱？」

「四五千吧，有时候多点。」

陈姐倒吸一口凉气：「四五千？就给你留两盒鸡蛋？」

「我妈退休金少，才三千块，现在物价又贵……」

「等等。」陈姐打断我，「你弟弟林晨轩不是26了吗？他工作了吧？」

「在一家小公司，工资不高。」

陈姐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暖暖，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

「每次你妈叫你回家，都是给你些不值钱的东西。土鸡蛋、腌菜、自己包的馄饨……」她掰着手指头数，「但你看看你弟的朋友圈，前天发的日料，上周的海底捞，还有那个什么米其林餐厅的定位。」

我愣住了。

确实，晨轩的朋友圈永远光鲜亮丽，不是高档餐厅就是名牌服饰。而我每次回家，妈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菜价又涨了，肉都快吃不起了。

「可能……可能他是跟朋友出去吃的。」我替他们辩解。

陈姐摇摇头：「朋友？哪有朋友天天请客的？暖暖，你该醒醒了。」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疑惑的种子，只是不愿意去想。

「这样吧。」陈姐突然来了兴致，「咱们打个赌。你今天别提前说回去，直接杀个回马枪，看看你不在的时候，你妈给你弟做什么。」

「这……」

「怎么，不敢？」陈姐激将道，「赌注就是下个月的午饭，我赌你会看到让你大开眼界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好，赌了。」

下班时间，我给妈发了条信息：「临时要加班，晚点再去拿鸡蛋。」

妈很快回复：「没事没事，工作要紧。鸡蛋我给你放冰箱了，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看着这条信息，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陈姐说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的。妈虽然偏心弟弟一点，但不至于这么过分。

晚上七点，我站在家门口。

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还有弟弟那熟悉的大笑声。

奇怪，平时这个点他不是在外面潇洒吗？怎么今天在家？

我掏出钥匙，轻轻推开门。

客厅的画面让我愣在原地。

餐桌上，摆满了我从没在这个家见过的奢华。

一只巨大的澳龙趴在盘子中央，旁边是两只肥美的帝王蟹，蟹壳已经被掰开，露出白嫩的蟹肉。弟弟面前的盘子里，是一块还在滋滋冒油的和牛牛排，旁边配着黑松露酱。

桌子另一边，还有三文鱼刺身、鹅肝、生蚝……

这哪里像是月退休金三千的人家？这分明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

「姐？」弟弟嘴里还嚼着牛肉，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妈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烤大虾。看到我的瞬间，她的脸色变了，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暖……暖暖，你不是说要加班吗？」

我看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又看看妈妈慌张的表情，心里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我提前做完了，想给您个惊喜。」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想到，惊喜的是我。」

妈赶紧放下盘子，快步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来来来，你的鸡蛋在厨房，我这就给你拿。」

她几乎是推着我往厨房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餐桌，爸爸低着头不说话，弟弟则继续大口吃着他的牛排。

厨房里，妈从冰箱拿出两盒鸡蛋，塞到我手里：「拿好了，新鲜着呢。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妈，我也想吃点东西。」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吃什么吃，都这个点了。」妈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你弟难得在家吃顿饭，你别打扰他。」

「难得？」我冷笑，「妈，您每月三千的退休金，这一桌得花两千吧？」

妈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您的钱？」我看着手里的鸡蛋盒，「那我每个月给您的四五千，算什么？」

「那是你孝敬我的！」妈理直气壮，「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这点钱都要跟我计较？」

这时，弟弟在餐厅喊：「妈，再给我开瓶红酒，就喝上次那瓶拉菲。」

拉菲？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推了我一把：「行了，你赶紧走吧。鸡蛋拿好，别摔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妈，我也是您的孩子。」

「我知道你是我孩子！」妈突然提高了声音，「但你是女儿，晨轩是儿子，能一样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我脸上。

我拎着两盒鸡蛋走出家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手机响了，是陈姐：「怎么样？我赢了吧？」

「你赢了。」我苦笑。

「明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别难过。」陈姐安慰道，「这种事，看开就好。」

看开？谈何容易。

从小到大，妈就告诉我要懂事，要让着弟弟。好吃的先给弟弟，新衣服先给弟弟买，连上大学的机会，妈都想让我放弃，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工作赚钱供弟弟读书。

还好我成绩够好，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才没有辍学。

工作后，我拼命赚钱，每个月雷打不动给家里打钱。妈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我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现在想想，我这件小棉袄，不过是她用来给儿子保暖的工具罢了。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但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中午，妈突然打来电话：「暖暖啊，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还没打呢。」

「妈，我想问您一件事。」我深吸一口气，「您的退休金到底是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是跟你说了吗，三千。」

「真的是三千？」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是三千！」妈的语气有些心虚。

「那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立刻拨通了妈的老同事王阿姨的号码。

「王阿姨，我是暖暖。有件事想问您一下，我妈说她的退休金好像算错了，不知道您那边有没有这种情况？」

王阿姨笑了：「算错？不可能啊。我们都是老教师，退休金都是九千多，你妈应该也差不多。」

九千多？

我的手在颤抖：「您确定吗？」

「当然确定啊！上个月刚涨的工资，现在都九千二了。你妈还跟我炫耀说，她儿子孝顺，不用她花一分钱呢。」

儿子孝顺？

我苦笑。是啊，儿子确实「孝顺」，孝顺地花着姐姐的钱。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了妈的另外几个同事。答案惊人地一致——退休金都是九千多。

原来，我就是那个傻子。

晚上，弟弟竟然来公司找我了。

「姐，借我点钱。」他开门见山。

「借多少？」

「八万。」他理所当然地说，「我要买辆车。」

我看着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突然想笑：「晨轩，你工作两年了吧？」

「是啊，怎么了？」

「两年了，你存了多少钱？」

他不耐烦地说：「我一个月就四千块工资，能存什么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物价多贵。」

「可是你的朋友圈里，不是天天米其林，就是爱马仕。」

「那是……那是朋友请客。」他眼神闪躲。

「朋友？」我冷笑，「是妈这个朋友吧？用我的钱，请你吃大餐？」

他的脸色变了：「林暖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钱我不会借的。你要买车，找妈要去。她一个月九千多的退休金，供你绰绰有余。」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慌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游戏，我不玩了。」

那天之后，我再没给家里打过一分钱。

妈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接。她发微信，我也不回。

直到今天，她发了一条语音：「暖暖，妈错了。你回来一趟吧，妈给你做了一桌好菜，咱们好好谈谈。」

陈姐劝我别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我还是去了。不是为了和解，而是为了做个了断。

推开门，果然，餐桌上又是满满当当的大餐。这次比上次更夸张——鲍鱼、燕窝、佛跳墙……

妈满脸堆笑：「暖暖来了？快坐快坐，妈特意给你做的。」

弟弟也难得地叫了声：「姐。」

爸爸咳嗽了一声：「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我在餐桌前坐下，看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心里毫无波澜。

「妈，我再问您一次。」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您的退休金到底是多少？」

妈的笑容僵在脸上。

弟弟急了：「姐，你干嘛老揪着这个不放？妈都道歉了！」

「道歉？」我冷笑，「她道歉了吗？她只是说错了，可错在哪里，她说了吗？」

「暖暖……」妈的声音软了下来，「妈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妈也给你做好吃的。」

「不必了。」我站起身，「这些年，我给家里的钱，少说也有二十万了吧？」

妈的脸色变了。

「这二十万，就当我提前给您的养老钱。以后，一分都不会再有了。」

「林暖暖！」弟弟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

「那你想我怎么说？继续当冤大头，供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是你弟弟！」

「弟弟？26岁的弟弟，还要靠姐姐养着？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妈突然哭了起来：「暖暖，妈真的错了。妈就是……就是心疼你弟弟，他是个男孩子，压力大……」

「压力大？」我打断她，「我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城市打拼，压力就不大？我租房、吃饭、交通，哪样不要钱？可我省吃俭用，就为了给你们钱。结果呢？」

我指着桌上的鲍鱼：「结果就是，我啃着馒头的时候，你们在吃鲍鱼燕窝！」

爸爸终于开口了：「暖暖，别说了，你妈她……」

「爸，您别和稀泥了。」我看着他，「这些年，您就没觉得不对劲吗？还是说，您也觉得女儿就该这样？」

爸爸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妈：「最后一次，我问您，您的退休金到底是多少？」

妈的嘴唇哆嗦着，终于说出了那个数字——

「九千二。」

这三个字从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九千二，您骗我说三千，整整骗了我六年。」

妈慌了：「暖暖，妈不是故意的，妈就是……」

「就是什么？」我打断她，「就是觉得女儿的钱，骗了也无所谓？」

弟弟突然站起来：「姐，你别这么说妈！她也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我转头看着他，「林晨轩，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我掏出手机，翻出银行转账记录：「这是我这六年给家里的转账记录，一共二十三万七千块。」

妈的脸色煞白。

「而您呢？六年，每个月九千多，算下来至少六十万。加上我给的二十多万，这个家这些年进账八十多万。」

我环视一圈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可是您看看，这个家有什么变化吗？沙发还是十年前的，电视还是老式的，除了那个新冰箱，什么都没变。」

「钱呢？钱都去哪了？」

弟弟心虚地低下头。

我冷笑：「我来告诉你们钱去哪了。晨轩的爱马仕皮带，两万八。他的劳力士手表，十二万。他那些米其林餐厅的账单，一顿就是几千块。」

「你怎么知道的？」弟弟惊慌地看着我。

「你以为把朋友圈对我屏蔽，我就不知道了？」我拿出另一个手机，「这是我用小号加你的，你的每一条朋友圈，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屏幕上，是弟弟这些年的奢侈生活——名牌服饰、高档餐厅、豪华旅游……

「二十六岁的人了，自己赚的钱不够花，就心安理得地花姐姐的血汗钱？」

弟弟涨红了脸：「那是妈给我的！」

「妈给你的？妈哪来的钱？还不是我给的！」

妈终于崩溃了，哭着说：「暖暖，妈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妈不偏心了，妈也疼你，好不好？」

我摇摇头：「晚了。您知道吗？上个月，我胃出血住院了。」

妈愣住了。

「我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三天，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其实更怕的是，告诉了你们，你们也不会来。」

「医生说，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压力太大造成的。您知道我为什么饮食不规律吗？因为为了省钱给你们，我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

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暖暖，妈不知道……妈真的不知道……」

「您当然不知道。您只知道儿子需要钱，女儿就该给。您只知道儿子要吃好的，女儿配吃土鸡蛋就不错了。」

爸爸终于忍不住了：「够了！都别说了！」

他转向我：「暖暖，你妈是做得不对，但她毕竟是你妈。」

「爸，您这些年就没觉得不对劲吗？」我看着他，「还是说，您也是共犯？」

爸爸语塞了。

我继续说：「您每个月的退休金也有七千多吧？加上妈的九千多，你们俩一个月就是一万六。可是每次我回来，妈都哭穷，说买菜的钱都不够。」

「您就没想过，这钱都去哪了吗？」

爸爸叹了口气：「我……我是知道一些，但你妈说，晨轩是儿子，将来要成家立业……」

「成家立业？」我打断他，「他二十六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家一打听，发现他是个啃老的妈宝男，谁敢嫁？」

弟弟急了：「林暖暖，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站起来，「是谁更过分？是谁心安理得地花着姐姐的钱，还觉得理所当然？」

我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我找律师咨询的。虽然法律上我没有义务赡养你们，但道德上，我认了。这二十三万七千块，就当是我提前尽的赡养义务。」

「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这个家一分钱。」

妈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暖暖，你不能这样！你弟弟还没结婚，还需要钱买房……」

「买房？」我甩开她的手，「他要买房，让他自己赚钱去！实在不行，你们不是有八十万的存款吗？」

妈的脸色变了：「那……那钱不能动，那是给晨轩结婚用的……」

我彻底心寒了：「原来，在您心里，儿子结婚比女儿的死活更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妈慌乱地解释。

「够了。」我拿起包，「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游戏结束了。」

弟弟突然冲过来，拦在门口：「你不能走！你必须继续给钱！」

「凭什么？」

「凭你是我姐！凭你有这个义务！」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可悲：「林晨轩，你知道吗？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个太溺爱你的妈，和一个太懦弱的爸。」

「他们把你养成了一个废物。」

弟弟气得挥起拳头，但被爸爸拦住了。

「晨轩，够了。」爸爸第一次严厉地对他说话。

我推开弟弟，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

「妈，您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妈呆呆地看着我。

「最讽刺的是，如果您当初对我和对弟弟一样，哪怕只有一半的好，我会心甘情愿地养你们一辈子。」

「可是您没有。您用最廉价的方式对待我，却要求我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我打开门：「陈姐说得对，我早该醒了。」

就在我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妈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愣在原地。

「暖暖，妈其实……妈其实一直都知道你胃出血的事。」

我猛地回头。

妈低着头，不敢看我：「医院给你的紧急联系人打了电话，就是我。但是那天，晨轩正好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需要钱买衣服……」

我的心彻底死了。

「所以，您选择了给他买衣服，而不是来医院看我？」

妈哭着点头。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谢谢您，让我彻底死心了。」

走出家门，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没有打伞，就这样走在雨里。手机响了，是陈姐。

「怎么样了？」

「结束了。」我说。

「真的结束了？」

「真的。我把话都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给钱了。」

陈姐沉默了一会：「你妈什么反应？」

「她哭了，求我原谅。但是陈姐，有些伤害是不能原谅的。」

「她知道我胃出血住院，却选择给弟弟买衣服。这样的妈，不要也罢。」

陈姐叹了口气：「别难过了，以后好好爱自己。」

挂了电话，「林暖暖，你会后悔的！妈都被你气病了！」

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他。

然后，我给妈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妈，我不恨您偏心，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明明不被爱，却还要一次次地试图证明自己值得被爱。」

「现在我明白了，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祝您和弟弟幸福。」

发完，我把妈也拉黑了。

三个月后，爸爸给我打电话。

「暖暖，你妈她……她住院了。」

我沉默了几秒：「什么病？」

「高血压，加上最近心情不好，晕倒了。」

「哦。」

爸爸试探着问：「你……你要不要来看看？」

「爸，她不是有儿子吗？让儿子照顾她吧。」

「可是晨轩他……」爸爸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他说工作忙，来不了。」

我冷笑：「工作忙？他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爸爸惊讶：「你怎么知道？」

「爸，他辞职半年了。这半年，他一直靠你们养着。准确地说，是靠我的钱养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暖暖，爸爸对不起你。」

「爸，您没有对不起我。您只是太软弱了，不敢反抗妈的决定。」

「那你真的不来看你妈吗？」

我想了想：「我会去医院，但不是看她。我是去办理一件事。」

当天下午，我去了医院。

妈躺在病床上，看到我的瞬间，眼睛亮了：「暖暖，你来了！妈就知道你心软……」

我打断她：「我不是来看您的。我是来送这个的。」

我把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什么？」

「断绝关系声明。虽然法律上断绝不了，但是我想让您知道我的态度。」

妈的脸色瞬间苍白：「暖暖，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妈啊！」

「妈？」我看着她，「一个知道女儿住院却不来看的妈？一个骗女儿六年的妈？一个把女儿当提款机的妈？」

「这样的妈，我不要也罢。」

这时，弟弟冲进病房：「林暖暖，你太过分了！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来刺激她！」

我看着他：「哦，你来了？不是工作忙吗？」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林晨轩，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我拿出手机，「这是你这些年花的钱的清单，一共四十三万。这些钱，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

「你疯了吧！」他大喊。

「我没疯。我只是要让你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转身要走，妈哭着喊：「暖暖，妈真的错了！妈以后改，妈以后对你好，比对你弟弟还好！」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妈，您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从来不是您对我比对弟弟好。」

「我要的，只是被公平对待。」

「可惜，您给不了。」

走出病房，我听到身后传来妈的哭声和弟弟的咒骂声。

但我没有回头。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陈姐在医院门口等我：「走吧，请你吃大餐。」

「好。」我笑了，「这次，我要吃最贵的。」

陈姐拍拍我的肩膀：「这就对了。」

上了车，陈姐问：「后悔吗？」

我摇摇头：「不后悔。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醒来。」

「陈姐，你说得对。乞讨来的爱，不是爱。」

半年后，我收到爸爸的信息：「晨轩找了份工作，你 妈 的身体也好多了。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看着信息，没有回复。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有些人一旦放手了，就是一辈子。

坐在新租的公寓里，阳光正好。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加了两个鸡蛋。

不是土鸡蛋，是超市买的普通鸡蛋。

但是这一次，我吃得心安理得。

因为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贵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一颗不被辜负的真心。

可惜有些人，永远不会懂。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来源：么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