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政治中皇权所必须具备的三大关键参数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24 11:35 1

摘要:竞争激烈、洗牌频繁是历史上军人政治的基本特点,这样的特殊生态对皇权的要求也极高,一般来说,要想维护皇权的独立性就必须得具备三大参数:有军功所积累的威望、在军队中有一定的地位、有自己的核心班底。

文 / 子玉

竞争激烈、洗牌频繁是历史上军人政治的基本特点,这样的特殊生态对皇权的要求也极高,一般来说,要想维护皇权的独立性就必须得具备三大参数:有军功所积累的威望、在军队中有一定的地位、有自己的核心班底。

后唐明宗李嗣源就是凭借这三大核心优势颠覆了庄宗李存勖的皇权。而他的儿子李从厚又是因为不具备这三大参数而迅速失去了皇位。

先说李嗣源。李嗣源是连续跟随李国昌、李克用、李存勖三代人创业的元老级人物,不仅积累了一定的军功,还将军功转化成了个人威望。由于先后在禁军和地方任职,李嗣源又在军人群体甚至后唐王朝都具备一定的江湖地位。更重要的是,李嗣源还通过多年的经营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强大的军政班底,具备接手朝局的条件。

李嗣源的核心班底分为两大势力:一个是以安重诲为代表的心腹、一个是以李从珂为代表的养子们。

总之,李嗣源在后唐王朝的地位就相当于当年大唐的秦王李世民:有身份优势(李嗣源是李克用养子)、有军功、有强大的军政班底。妥妥的强藩。为什么李存勖对李嗣源相当忌惮,原因就在这里。

正因为李嗣源是后唐王朝中最有实力的存在,所以当其被李存勖外派平叛时,军人们就在对已经抛弃他们的李存勖绝望的情况下以兵变的形式拥立李嗣源为帝,回军颠覆了庄宗的皇权。

李嗣源和李世民上位的唯一区别是:李嗣源是被动的、李世民是主动的。而两人的胜利本质上都是,一个军政集团对另一个军政集团的取代

实际上,此时的后唐王朝已经亡了。因为,李嗣源只是李克用的养子,且其颠覆庄宗之后已经实现了一个军政集团对另一个军政集团的平替,等于是以兵变的形式开创了一个新的王朝。

只是,李嗣源为了证明自己即位的合法性以更好的控驭相当分散的北方天下,于是就坚持将自己定位为李克用的政治继承人。当然,这也和李克用父子标榜自己是大唐政治的继承人有关,李嗣源作为李克用的政治继承者,也能间接享受大唐王朝的剩余价值。

总之,李嗣源即位导致李克用家族失去了对河东武力的掌控,北方的核心权力开始在沙陀武力中流转,军人政治彻底开启。

李嗣源即位之后,为了控制局势,于是就将自己的心腹和养子们都放在了重要位置,完成了内外的权力布局。比如:以心腹安重诲为枢密使、养子李从珂历任西京留守、凤翔节度使等职。

从朝廷到地方,明宗都通过人事的布局牢牢掌控了权力,基本维持了后唐各势力之间的平衡。

只是,在明宗驾崩之后,这种布局却一朝失衡,演变成为了后唐王朝的又一次兵变。

长兴四年(933)十一月二十六日,后唐明宗李嗣源驾崩,享年六十七岁。在明宗驾崩、后唐出现权力真空之际,李嗣源当年所做的政治布局就一朝分裂,为以朱弘昭和冯赟为代表的朝中势力,和以李从珂、石敬瑭为代表的地方势力。

双方都想掌控核心权力。

这是历史的规律:当一个军政集团掌控整个王朝之后,一旦掌舵人去世,其内部马上就会解体,分裂为多个政治势力,然后开始以内斗的方式进行博弈,以角逐出最终的胜利者。

李嗣源去世后,后唐内部进入新一轮权力博弈 图源/剧照

这种事在之前的南北朝频繁上演,东晋孝武帝司马曜驾崩之后的局势如此,之后的宋齐梁陈也是如此。

不过,身处朝廷的势力毕竟更有优势,明宗驾崩之后,朱弘昭和冯赟等人就以拥立明宗三子李从厚为帝的方式控制了朝政。长兴四年(933)十一月二十六日,明宗驾崩,三日后,李从厚从邺都返回洛阳,十二月初一,李从厚即皇帝位,是为后唐闵帝,改长兴四年为应顺元年。

但是呢,李从厚却根本无力驾驭局势。首先,李从厚没有军功,不能服众。其次,李从厚虽然曾历任汴州、河东、镇州、邺都等要地的军事统帅,也曾担任过河南尹和禁军统帅“判六军诸卫事”的要职,但却根本没有组建起自己的核心班底。

既然从厚没有驾驭明宗旧班底的威望,也没有自己的核心班底来做人事布局,那么其皇权自然就被架空。

所以,从厚即位之后就喜提傀儡的标签,被朱弘昭和冯赟等人所控制。当时的闵帝到底有多卑微,我们从他说过的一句话就能感受得到:“诸公以社稷大计见告,朕何敢为?”

呵呵,闵帝说白了就是一个签字、盖章的机器。此时的后唐王朝是一个由皇帝、权臣、地方藩镇所组成的三角权力结构。

但是呢,朱弘昭等人虽然控制了朝廷,却无力控驭地方藩镇,为了进一步控制地方,朱弘昭就打了削藩这张牌。他们先是将潞王李从珂之子李重吉从禁军将领控鹤指挥使的职位外放为亳州(今安徽亳州谯城区)团练使,然后又下令将李从珂由凤翔改镇河东。

对于其他藩镇,他们也是采取调任的方式:将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改镇成德、将成德节度使范延光改镇天雄(魏博)、将闵帝的堂兄弟李从璋改任凤翔。

先将诸将调离他们的根据地,下一步就是强势削藩。

面对朝廷的削藩动作,李从珂当然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就拒绝接受调令,还向周边藩镇发出檄文要众人助力自己清君侧。

既然李从珂不配合,那么朝廷就有了用兵的理由,于是就派西都(长安,今西安)留守王思同为主帅、前静难军节度使药彦稠为副帅,苌从简、尹晖、杨思权等为偏将,与兴元节度使张虔钊等共六节镇率军前往凤翔征讨李从珂。

934年三月十五日,大军会集于凤翔城下,当天就攻下了东、西城垣,次日又开始猛攻凤翔城。面对死局,李从珂就索性选择卖惨表演,说自己跟随先帝出生入死,用满身的创伤才换取了现在的地位,如今却被朝中奸佞所害,这公平吗?

一边哭诉一边还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向众人展示。

说实话,李从珂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是李嗣源最得力的干将,立下了赫赫军功,庄宗李存勖就曾说过:“复唐社稷,卿父子之功也!”

李从珂跟随李嗣源立下赫赫战功 图源/剧照

李存勖甚至认为自己虽然和李从珂有年龄差距,但武力值却是相当的。

而城下围攻的官兵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李从珂当年的战友、部下。

由此可见,李从珂在乱世的军人政治中是满足了两大参数的:有军功、有一定的地位。而军人政治的基本特点又是崇拜强者,相信强者才能带领他们前进,同时,和军人黏性极强的选手也能代表军人群体的利益。

李存勖虽然属于强者,军功傍身,但却因为不能代表军人利益而被抛弃。而李嗣源通过兵变上位又给后唐开了藩镇、军人冲击中枢的恶例,所以,李从厚在没有军功、威望、核心班底的情况下其皇权被冲击的概率也极大。

更为重要的是,李从珂虽然是藩镇,但却有自己的军政班底,主要有五人:节度判官韩昭胤、掌书记李专美、牙将李审虔、客将房昺、孔目官刘延朗,具备执掌后唐朝政的条件。

乱世中,藩镇颠覆朝廷不仅要有一定的军事实力,更要有一个成熟的军政班底,前者是服务于战争,武力夺取天下,后者是保证从打天下到治天下的转换。

最终,军人还是被惯性所支配选择了强者李从珂。当时,杨思权在现场大呼,“大相公是我们的君主”,直接就投降了李从珂,从西门进入了凤翔城。接着,城东的士兵也投降了李从珂。而李从珂也精准把控了众人的心思,非常干脆地就将手中的所有财富和大家分享。甚至还当场允诺杨思权为邠宁节度使。李从珂政治的成熟由此可见。

王思同、药彦稠面对如此局面也就只能无奈撤军。

面对失控的局面,朝廷又派康义诚带兵去平叛,为此,闵帝还将府库中的全部财物分配给大家,还同时承诺,平定凤翔后每人再加赏钱两百缗。

但是呢,闵帝还是太单纯了,因为,这些人在内心里已经放弃了他,准备投降李从珂,而且,投降李从珂之后还能获得一份赏赐,挣双倍的钱。

由此就可见,五代的大部分兵变与其说是权力斗争引发的,倒不如说是被利益所驱动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兵变就是军人群体进阶、发财的最高效路径。

不过呢,闵帝当时还是能延缓其失败局面的,那就是命令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前去平叛,以藩镇制藩镇。虽然如此可能会导致石敬瑭在胜利之后控制朝政,但毕竟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只是,石敬瑭会不会奉命也是个未知数。

在康义诚强烈要求带兵平叛的情况下,闵帝只能同意。

此时,李从珂杀向洛阳的军队是一路势如破竹,连下长安、华州(今渭南)、阌乡(已经淹没在三门峡水库中)、灵宝(今河南灵宝)等地,同时杀王思同,将药彦稠下狱。二十七日,叛军就已经到达陕州(今河南三门峡),距离洛阳已经不到三百里。

而康义诚所率领的禁军也果然向李从珂投降。

在局势已经异常清晰的情况下,朱弘昭只能投井自尽,冯赟也被邀功心切的巡检使安从进所杀。

李从厚在向魏州逃亡的过程中也被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软禁在了卫州(今河南卫辉)。

四月三日,李从珂率大军进入洛阳城,以曹太后的名义下诏废闵帝李从厚为鄂王。六日,李从珂登基称帝,是为后唐末帝,改应顺元年为清泰元年。登上帝位之后,李从珂迅速就以其在地方的军政班底掌控了朝廷:以韩昭胤为端明殿学士;李专美为枢密直学士;宋审虔为皇城使;房昺为宣徽北院使;刘延朗为枢密庄宅使。

不久,又升韩昭胤和房昺为枢密使,刘延朗为枢密副使,宋审虔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形成了“审虔将兵,专美、文遇主谋议,而昭胤、昺及延朗掌机密”的局面。

李从珂以其核心班底暂时控制了朝政 图源/剧照

而李从珂的聪明之处也在于,其以明宗的继承人自居,以政治正确和实力基本控制了后唐王朝。

九日,李从珂派人将李从厚杀死。

从933年十二月一日即位到次年四月初四被废,李从厚的皇帝生涯只维持了四个月零三天。

李从厚之败是因为不具备乱世中皇权控驭局势的包括军功、威望、核心班底等关键参数,然后就被乱世的惯性所作用先是成为傀儡,接着又被现实所淘汰。

如果认为李嗣源开创的是一个新王朝的话,那么李从厚之败首先是败于历史的规律,其次才是乱世的潜规则。

对此,司马光就对闵帝是深为同情:“闵帝性仁厚,于兄弟敦睦,虽遭秦王忌疾,闵帝坦怀待之,卒免于患。及嗣位,于潞王亦无嫌,而朱弘昭、孟汉琼之徒横生猜间,闵帝不能违,以致祸败焉。”

只能说,闵帝是一个好人,只是生错了时代和地方。

但是,李从珂也不具备乱世中皇权控驭天下的关键参数,明宗之后的权力真空所导致的后唐王朝内部权力斗争还并没有结束。

李从珂,也将复制闵帝的悲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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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子玉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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