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说,什么叫“铁骨铮铮”?有些人光是名字一说出来,大伙就觉得这几字里藏着刀锋,比如韦纯束。人活一世,到底是命决定人,还是人拚得过命运?南方雨里,一个十五岁少年扔下书包,说“我要去抗日”,家里老母亲拿着蓝布衣袖子抹泪,说:“你唔返嚟,娘老了怎办?”这话,曾经千千
你说,什么叫“铁骨铮铮”?有些人光是名字一说出来,大伙就觉得这几字里藏着刀锋,比如韦纯束。人活一世,到底是命决定人,还是人拚得过命运?南方雨里,一个十五岁少年扔下书包,说“我要去抗日”,家里老母亲拿着蓝布衣袖子抹泪,说:“你唔返嚟,娘老了怎办?”这话,曾经千千万万个广西壮族家庭都说过。
壮族人骨头硬,这不是客气话。翻翻族谱,历朝历代大大小小的动荡里,壮家人的身影总在泥尘里挣扎着往上蹿。他们唱山歌,编织良田,也能揣着刀子,与命运和压迫较劲。韦纯束,他算是壮族千年骨血里长出来的一颗钉子,生得不巧,正赶上民国乱世尾巴,天下分裂、战事不休,想安安稳稳读书长大,可真是个遥远的梦。
1938年夏,这时候广西天热得要死,县城窄窄的街道上,学生们背着破旧的书包匆匆而过。十五岁的韦纯束,那时候心里搅着一锅粥:日本鬼子打进来了,教科书里讲的“救国”,忽然就变成了自己家门口的吆喝。有人说学生娃娃懂什么,可是韦纯束偏不服。也许是少年的热血,也许是他早早揣进心里的道理:咱们的命,不能任人踩。
他就这么斩钉截铁地,把学业往桌上一拍,钻进了当时还带点儿杂乱气息的抗日学生军里。有人说,这算不算一时冲动?可你要真见过当时的广西,城门上贴的征兵标语,聒噪的广播,还有躲在屋檐下私语的乡亲,你大概也忍不住要冲出去,拼一回命。
后来再回头想,这一步落下去,几乎就锁死了他的一条路。十七八的年纪,本该是坐在窗下等着父母喊吃饭,可韦纯束已经把自己交给了风雨。这种早熟,大概只有被年景压弯腰的地方才长得出来。
抗日战争里,壮家人的炮火味道,韦纯束是压根忘不了的。子弹从头顶呼啸过去,枪膛热辣辣的,衣服磨破了,脚上全是泡。夜里宿营,大家三三两两靠在一起,顶着汗味和土腥气,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这一仗真赢了,广西会变成什么样?
可仗打完,天下却没太平。韦纯束没能像有些人那样“回家过小日子”。解放战争又烧起新火,他这杆年轻又脾气倔的枪杆子没被收起来。长官们说这孩子脑子清,一遇事就安稳不慌,天生是安家立国的料。
新中国一成立,整个南方都像被晨光唤醒了。广西这地方,说白了不太“起眼”。山多路远,资源也不是最好的。但老韦没敢躲,反而是埋头扑进了新摊子。头些年,百废待兴,“官帽子”变换得飞快——交通厅、南宁书记、省长……他自己都记不清具体哪一年戴哪一顶。其实,当官这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难的,是躲不过的一摊烟火气。
你要问这位老书记有没有把家乡当回事?打心眼里有。他逢人就念叨:“学问要往田里用,本事要让老百姓吃饱。”广西下乡调研,那时不像现在有空调车,都是泥巴路。韦纯束常常一身灰尘,鞋子踏进了稻田,跟老农坐在一起喝苦茶。人家开玩笑说,这位大干部腰板直,可嘴里还总带着家乡味。他一边鼓捣基建、一边琢磨农产品销路,逮着文艺青年还爱递两句闲话,“你们写写山写写水,也别忘了写写人。”
当然,说起功绩,大家容易忘记他夜深人静时的愁闷。决策做错了,老百姓日子苦,他会琢磨得睡不着。广西落后,有时不是人笨,是太远、太苦、太封闭了。可老韦觉得,人的命,不能认命。基础设施的路一条条拍着板盖起来,文艺馆立在县城边儿,壮族的歌声在礼堂里回荡。起初反对的声音不小,说钱该省着花,可他横竖不理:“人是要有盼头的。”
那些年头,他没少得罪人,也没少熬白夜。当了顾问后,别人都说他该歇歇了,他还不服气。有次同行开会,他还琢磨着怎么能再把广西的农副产品卖得远些,邻座的老同志劝他:“纯束,你年纪大了。”他只憨厚一笑:“不折腾着,心里不踏实。”
转眼,2016年,老韦走了,广西天知道少了多少烟火气。老家人在饭桌上聊起来,还是亲切,“他,是咱们壮家的硬汉。”可你要真说他一世无悔,谁都明白,有遗憾,也有挂心。
他一辈子都在和命运角力。这份倔劲,也许就是壮族的底色吧?我们常说“历史是人写的”。可这“人”,到底有多少挣扎、多少夜半的犹豫和孤独,外人是看不见的。韦纯束的故事,只是壮乡千千万万个男男女女中的一个。可他踏过的泥,洒下的汗,一路都印在了广西的山水之间。
你说,这世界上,和命硬挣的那些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年复一年地在泥里拼,一直拼到自己都老了,连背影都带着倔强的棱角。可要是问广西的孩子,谁的故事能放进山歌里流传,谁的名字对得起“壮”的名头,大多会想起老韦。也许,英雄不必盖世,但总要留下一种让人不肯轻易服输的气息,留给后来人慢慢咀嚼。
故事讲了一半,茶已凉。壮家的火塘还在。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广西会不会有新的韦纯束?咱们安静等等,看看山那边,风里、雨里,又会走出来什么样的人……
来源:码头边候船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