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返乡修新房花90万 二舅嘲笑浪费 台风夜全村只有那栋房完好无损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24 04:57 2

摘要:村口那棵老槐树又抽出新芽了,我骑着电动车经过时,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槐树下,几个老人围坐在一起,手里捏着几粒花生米,热闹地聊着什么。那是我们村的”茶话会”据点,比县城里什么”茶颜悦色”都热闹。

村口那棵老槐树又抽出新芽了,我骑着电动车经过时,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槐树下,几个老人围坐在一起,手里捏着几粒花生米,热闹地聊着什么。那是我们村的”茶话会”据点,比县城里什么”茶颜悦色”都热闹。

“诶,小刚回来了!”王大爷抬头看见我,咧嘴笑着,露出只剩下三颗的牙齿。

我把车停在树下,摘下头盔。头盔上贴着去年侄子送的贴纸,已经褪色了,成了辨不清的一团颜色。

“您老又来这乘凉啊。”我走过去,挨着他们坐下。

老槐树下放着几把藤椅,坐垫都破了,露出黄色的海绵。王大爷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皱巴巴的,估计是藏了好久的。他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摆手拒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点上,吐出一口烟。

“刚从你大舅家过来。”王大爷说,“又去看他那房子了。”

一提起大舅的新房,村里人就有说不完的话。那房子在我们这个小村庄里实在是太扎眼了,像是城里某个小区里的别墅突然搬到了这片低矮的砖瓦房中间。

去年春天,大舅突然回村里说要翻新祖屋。那会儿他已经在深圳打拼了二十多年,听说做了个小包工头,手下带着四五十号人。

大舅回来那天,村里下着毛毛雨。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戴着顶棒球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跟我记忆里那个穿着破洞背心、蹲在田埂上抽烟的大舅判若两人。

“要大兴土木了!”大舅拍着我爸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手机响了,是个很老的诺基亚,手机壳上贴着一张已经看不清的照片。大舅看了眼,没接,直接按掉。“哪个工地的事,回头再说。”

二舅从隔壁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马口铁茶缸,里面泡着几片枸杞。这茶缸是小时候生产队发的,上面的红五星都快磨没了。

“回来就回来呗,折腾啥啊。”二舅打量着大舅,语气酸溜溜的。

大舅笑了笑:“老房子不中了,我想给爸妈盖个新的。”

“就那破地方,你要折腾啥呢?”二舅喝了口茶,皱着眉头,“你们城里人,钱多烧的。”

村里人习惯把离开的人叫做”城里人”,哪怕那人就是从这片土地上走出去的。

大舅倒也不恼,只是笑:“二十年没回来住了,这次想好好住段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热闹起来了。大舅请了县城最好的施工队,拉来了几辆大卡车的建材。老房子被推倒,推土机轰隆隆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村里人都来看热闹,几个老人坐在对面的树荫下,一边嗑瓜子一边评头论足。有人说大舅出息了,有人说这是浪费钱,更多的人只是羡慕地看着。

工地上忙忙碌碌,大舅也跟着操心。他一改在外面的老板形象,穿着短裤拖鞋,拿着根竹竿指挥施工。阳光下,他的脸和脖子晒得黑红,但眼神亮得出奇。

工地旁边放着个蓝色的塑料桶,桶上贴着”饮水机”的字样,但早就掉了,里面是工人喝的凉白开。大舅偶尔也会从上面的铁杯子舀一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二舅总会趁着遛弯的功夫,走到工地附近,眯着眼睛看看,然后摇摇头走开。我知道他心里不服气。当年村里人都出去闯荡,他却因为父母年迈选择留下。大舅寄钱回来,他负责照顾老人,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过得去。

“要花多少钱啊?”有一天,二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舅正在看图纸,头也没抬:“差不多九十万吧。”

“九十万!”二舅惊得茶水都撒了,“你疯了吧!整个村子加起来都不值这个钱!”

大舅笑了笑:“我就想建个结实点的房子。”

“结实点?你是要建碉堡啊!”二舅气得直摇头,“有那钱干点啥不好,非得糟蹋在这破地方。”

工地上的水管突然漏了,喷出一股水柱。大舅放下图纸去处理,留下二舅在那里自言自语。

晚上,我去大舅住的临时板房送饭。县城刚开了家麦当劳,我特意买了两个汉堡。大舅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咂咂嘴:“不如咱村口老王家的煎饼好吃。”

板房墙上贴着张老旧的全家福,已经泛黄了。那是二十多年前拍的,爷爷还在,奶奶头发还是黑的,大舅和二舅坐在前排,年轻的脸上写满希望。

“二舅又来说你了?”我问。

大舅笑了笑:“他那人就这样,心直口快。”

“为啥突然要花这么多钱盖房子?”我好奇地问,“你不是说过不会回来长住吗?”

大舅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去年工地上出了事故,一个工友被钢筋砸中了,走得很突然。”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才四十出头,老家盖了半截的房子,最后都没回去住一晚。”

我注意到大舅的手机壳上贴的那张照片,隐约能看出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后来我就想,与其等退休了再回来,不如趁现在身体还行,把事情都做了。”大舅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人这辈子,走的太匆忙,都来不及跟自己告别。”

新房子一天天成型,从地基到框架,从墙体到屋顶。那是一栋三层小楼,外墙用了深灰色的瓷砖,屋顶是深蓝色的琉璃瓦。在村里矮小的土坯房中间,显得格外气派。

大舅特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虽然他平时不信这个。风水先生拿着罗盘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这个地基啊,得打深点,柱子得粗点。”

村里有个赵大妈,大舅搬出去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已经满头白发了。她拄着拐杖,在屋前驻足观望:“老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高的房子,要是能活到住进去的那天就好了。”

大舅听见了,笑着说:“赵大妈,等房子好了,您可得来喝杯茶。”

赵大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啊好啊,我可得多活几年。”

盖房子的过程中,大舅和二舅的矛盾越来越大。二舅觉得大舅这是炫耀,是在打他的脸。村里人私下议论纷纷,都说兄弟俩怕是要闹掰。

七月的一天,二舅一大早就来到工地,脸色不好:“你知道这个月水泥又涨价了吗?你搞这么个大工程,能不能考虑下村里人的感受?现在全村的建材都涨价了!”

大舅正在和工人讨论阳台的设计,被二舅一打岔,有些不耐烦:“二弟,这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还说没关系?”二舅指着旁边村民自建房的工地,“看看人家原本要花五万的小房子,现在要花多少?都是因为你!”

大舅皱起眉头:“你少在这胡搅蛮缠。我请的施工队,用的建材,都是从外面运来的,根本不影响本地市场。”

“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留在村里的人。”二舅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有钱了不起啊?九十万,够我们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

工地上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兄弟俩。大舅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图纸:“行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别在这影响工作。”

二舅气得脸通红,转身就走。路过堆放水泥的地方时,他故意踢了一脚,扬起一片灰尘。

那天晚上,村里的小卖部里多了个喝酒的人。二舅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放着半瓶二锅头和一盘花生米。盘子里的花生米一直没动,酒却见了底。

八月初,房子已经盖到了第三层。大舅每天早出晚归,监工的同时还要远程处理深圳那边的事情。他的手机换成了智能机,但还是保留了那个旧手机壳,贴着那张看不清的照片。

有一天,我路过工地,看见大舅正站在脚手架上,跟木工讨论着什么。他的衬衫后背全湿透了,脸上的汗水混合着灰尘,划出几道痕迹。

“大舅,今天这么热,你休息一下吧。”我冲他喊道。

“没事,就快完工了,得抓紧。”大舅对着我笑了笑,阳光下,他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

突然,一阵风吹来,工地上的彩条布哗啦啦地响。大舅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气,怕是要变了。”

电视里一直在说台风可能登陆,但村里人对此不以为然。几十年来,台风从没给我们村带来什么大的灾害,最多就是刮倒几棵树,掀翻几片瓦。

“真要来台风,你这房子能顶住不?”我半开玩笑地问。

大舅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能。我可是按照深圳的防台风标准建的,地基打了八米深,用的钢筋都比规定的粗一号。不光能抗台风,就是地震也不怕。”

当时我只是笑笑,没当回事。谁能想到,大舅的话会在几天后得到验证。

台风来得比预想的更猛烈。

那天下午,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像是有人拉上了窗帘。风越来越大,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县气象局发出了台风红色预警,但村里很多人都没当回事。

晚上七点左右,台风正式登陆。狂风裹挟着雨水,像是要把整个村子冲走。屋外的树被连根拔起,房顶的瓦片像纸片一样被掀飞。村里的电线杆倒了几根,整个村子陷入一片漆黑。

我们一家人挤在堂屋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母亲点起了蜡烛,黄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父亲不停地查看门窗是否关紧,生怕被风吹开。

“大舅那边没事吧?”我问父亲。

父亲摇摇头:“谁知道呢,这么大的风,谁家都不好过。”

我想起大舅那句”按深圳标准建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但随后又想起二舅家的老房子,屋顶前年就漏了,一直没修。

“二舅那边怎么样了?有人联系过吗?”我又问。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父亲打开门,外面站着浑身湿透的二舅和二舅妈。二舅的头上有个小伤口,还在流血。

“老弟,你们这咋了?”父亲赶紧把他们拉进屋。

二舅喘着粗气说:“我家屋顶塌了一半,墙也裂了,不敢待了。”

母亲赶紧拿毛巾给他们擦身子,又端来热水。风雨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村长说让大家去大礼堂避难。”二舅说,“已经有几家房子倒了。”

父亲看了看我们的屋顶,也在漏水,决定一起去大礼堂。我们刚要出门,父亲突然想起什么:“大哥呢?有人联系到他吗?”

二舅摇摇头:“不知道,电话打不通。”

“得去看看他。”父亲坚持道。

穿过风雨,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大舅的新房子前。让人惊讶的是,这座新楼在狂风暴雨中竟然岿然不动。屋里透出灯光,原来大舅安装了备用发电机。

我们敲门,大舅很快开了门。看到我们这幅狼狈模样,他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外面这么危险!”

“来看看你。”父亲说,“村里好几家房子都塌了。”

大舅把我们让进屋,屋里干燥温暖,一点也不像外面正经历台风的样子。他给我们拿来干毛巾和衣服:“换上吧,别着凉了。”

二舅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他看着这个坚固的房子,又想起自己那个坍塌的老屋,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

“二弟,进来吧。”大舅走过去,拉着二舅的手。

二舅挣脱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跟着进了屋。他环顾四周宽敞明亮的大厅,水泥还散发着新鲜的气味。角落里放着几箱方便面和矿泉水,显然是大舅提前准备的。

“早知道台风这么大,我就该提前让你们都过来。”大舅说着,给每人倒了杯热水。

风越来越大,窗外的树被连根拔起,砸在附近的房子上。但在这个新房子里,我们只听到风声,却感受不到任何摇晃。

“你这房子,真结实。”二舅突然说道,声音低沉。

大舅递给他一杯水,笑了笑:“那可不,我花了九十万呢。”

二舅抿了抿嘴,没再说话。我们就这样坐在大舅的新房子里,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等待台风过去。

第二天早上,台风终于离开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满目疮痍的村子上。我们走出大舅的房子,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村里至少有十几户房子完全倒塌,更多的房子不同程度受损。大树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电线杆倒了一大片,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唯一完好无损的,就是大舅的新房子。

村长组织人手开始救援和清理。大舅的房子因为有电,成了临时指挥部。村民们都聚集在这里,领取食物和水。

二舅站在自家倒塌的房子前,神情恍惚。屋顶全没了,墙也塌了大半,二十多年的家当全都湿透或埋在废墟下。

大舅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先别难过,人没事就好。你们先住我那儿,房子可以重建。”

二舅转过头,眼睛湿润:“大哥,我…”

“别说了。”大舅打断他,“咱们是兄弟。”

那一刻,我看到二舅眼中的那道坚硬的冰渐渐融化。

台风过后的日子里,大舅的房子成了村里的避难所。一楼大厅放满了折叠床,住着失去家园的村民。厨房一天到晚都在煮粥,院子里搭起了临时厕所。

大舅的手机不停地响,但他总是简单交代几句就挂掉,继续帮村民们清理废墟、搭建临时住所。

二舅主动承担起了分发物资的工作,从早忙到晚。有时候,我看到兄弟俩站在一起,商量着重建计划。那种隔阂似乎在灾难面前土崩瓦解。

一天晚上,村民们都睡了,我在院子里看到大舅一个人坐着抽烟。他的手机开着免提,对面是深圳工地上的事情。

“老板,那边的项目非得您亲自去一趟。”对面的声音说。

“再等等吧,这边还没安顿好。”大舅掐灭烟头,疲惫地说。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大舅,你真的要在村里住下来?”

大舅笑了笑:“老家始终是老家。我这把年纪了,也该回来看看。”

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那张贴在旧手机上的照片。现在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他和一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是一片工地。

“这是我徒弟,去年出事故走的那个。”大舅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总说要回老家盖房子,给父母一个好住处,结果…来不及了。”

大舅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人啊,总以为来日方长,殊不知无常随时会来。所以我决定趁着还能动,把想做的事都做了。”

远处,二舅家的废墟上竖起了几根新的柱子。大舅说要帮二舅重建房子,用和自己一样的标准。起初二舅不肯,但拗不过大舅的坚持。

“你花了那么多钱盖这房子,图啥啊?”我忍不住问。

大舅指了指熟睡的村民们:“就图个安心。你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睡觉去,明天还得早起帮二舅家立房梁呢。”

如今,一年过去了。大舅的房子已经成了村里的地标,二舅的新房子也在大舅的帮助下重建完成,比以前结实多了。

村里人都说,多亏了大舅那九十万的”浪费”,才在台风夜救了大家。二舅再也不说大舅炫耀了,反而逢人就夸大哥有远见。

大舅在村里住了三个月,又回深圳去了。不过他答应每年都回来住几个月。临走前,他把房子钥匙给了二舅:“有事没事就去看看,别让房子空着。”

每到周末,二舅都会去大舅的房子打扫一遍,然后坐在阳台上看会儿书,喝杯茶。有时候村里来了客人,二舅还会骄傲地带人参观:“这是我大哥盖的,九十万呢,连台风都刮不倒!”

昨天,我收到大舅的信息,说过完年他就退休,打算回村里住了。我问他后不后悔花那么多钱盖房子,他回了句:“花都花了,哪有后悔的道理。再说了,房子结不结实,遇到台风不就知道了?”

我骑着电动车,经过村口的老槐树。树下,几个老人还在那里聊天,王大爷眯着眼睛晒太阳。

我停下车,摘下头盔。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你永远不知道哪些准备是必要的,哪些又是”浪费”。但当风雨来临时,那些被嘲笑的”过度准备”,往往成了最后的避风港。

大舅常说:“做人要踏实,盖房要结实。”简单的道理,却是他用了一辈子才悟出来的。

“小刚啊,你大舅啥时候回来?”王大爷问我。

“快了,”我笑着回答,“他说今年要回来过年。”

春天又要来了,村口的老槐树又会发新芽。而在这个小村庄里,大舅那栋被嘲笑又被感谢的房子,依然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见证着每一个平凡人的故事。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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