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来接溪溪回家”乔母嗤笑:你喂她三年绝嗣药,延迟婚礼,她如今已婚三胎,不嫁别人指望你给啥名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5 00:44 2

摘要:投河自杀后,何云溪万万没想到重生了,这一世她不想再做别人家的好妻子,好儿媳。

1

投河自杀后,何云溪万万没想到重生了,这一世她不想再做别人家的好妻子,好儿媳。

青春就该属于自己,而不是枯耗在一个男人身上不断的牺牲。

再次回到悲剧发生之前,她只想远离渣男和奇葩一家,珍爱自己。

——

我再次从梦中醒来,看见的并不是想象中阴曹地府。

而是墙上颇具年代感的挂历,还有我变得青春有活力的身体。

现在是1960年5月份。

我重生了,重生在大学毕业之后的两年,跟江志伟领证后的第五天。

我重生后的第一天,我去找到单位领导,跟他申请调往前去A城的计算中心工作。

领导明显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何,你确定吗?你才新婚不久,怎么要申请去遥远的A城的地方工作?”

而重来一次,我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坚定:“我决定了领导,您就让我去吧,单位这方面的人才不多,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我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数学系的大学生很吃香,各个单位抢着要,都被当成宝贝,单位在A城有个重要项目,需要数学系的人才参与,我的申请一定能通过。

而且我还有私心,我的家乡其实就在A城,我的爸妈也在那里,去A城其实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

领导在接连夸了我几句优秀骨干后,收下了我的申请书,临别前还不忘旁敲侧击的问我家庭的事。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才结婚,夫家不允许我去遥远的地方工作,怕知道后,丈夫家人会来单位胡闹。

我想起自己的丈夫,那个骗我身心的男人,重来一次后,我恨不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只可惜我重生的节点还是晚了些,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

我的丈夫,江志伟,和我大学是同校校友,如今是附近炼钢厂区的一个小领导,我当初来到这里上大学,就是被他英俊的外表以及甜言蜜语所俘虏,一颗心都扑倒他身上。

那时的我给远在A城的父母写信,我要嫁给他,但父母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出这个男人的风评不好,不是良人,我却执迷不悟,不惜在信中和亲生父母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他。

嫁给他后,我才发现,父母的阻止是对的。

婚后不久,我发现他勾搭了过来投奔我上大学的堂妹,并和她苟且。

我恼羞和他离婚,却被他倒打一耙,说我偷人。

堂妹更是大义灭亲替他作伪证,

我的风评瞬间变坏,被单位辞退,被婆婆刁难,周围不明真相人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我在绝望中投河自尽.....

重来一世,我绝对不会允许脏水再泼到我的身上。

下午,我提着礼物去了炼钢厂单位职工家属院,敲响了公公婆婆的房门。

历史的齿轮开始转动。

我还不顾和公公婆婆说话,门外一个满脸愤怒的年轻男人气势汹汹赶了过来,那是我的新婚丈夫,江志伟。

“你怎么这么胡闹?人家锦绣单位都给我打电话反映了!”

又来了,跟前世一样的戏码。

我的堂妹何锦绣,因为昨天来家里借宿的时候不小心穿走了我的婚鞋,而我找她要了回来。

堂妹一通电话说我欺负她,然后我公务缠身的丈夫硬是从钢铁厂区请假回来,逼着我给何锦绣道歉。

前世我还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猫腻,我不服,和他争辩,他却一口咬定我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一世,我自知争辩无果,不再争辩了,我只想远离他们。

江志伟的目光冷峻,像是要把我盯穿似的:“你这件事弄得我们江家很没面子,必须当着他们单位所有人的面好好给她道个歉。”

我的回答异常平静:“好,我会给她道歉。”

再来一次,江志伟的话依然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又想起了我们的过往,似乎处处都有堂妹何锦绣的影子。

堂妹家的条件没有我家好,当初来这里上大学,还是我说服我爸妈给她赞助的学费。

可我没想过我的堂妹却是个白眼狼,细想,自从她投奔我来这里上学后,江志伟的目光就定在了堂妹的身上。

“云露,你堂妹也不容易,她才刚上大学,学校的伙食不好,咱们就把猪肉分给她吧!”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那毕竟是你的堂妹,血浓于水,她才刚毕业,你把你单位的工作让给她,你再重新找一个新的工作不行嘛!”

“你多学学你堂妹,她就比你温柔,比你善良!”

......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我还放不下,都记得。

其实我跟她之间谁更好根本就不重要,江志伟的态度在这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

可笑我当时看不穿。

2

我平静地接受了江志伟的提议,他很诧异,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在想我这么懂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我坦然的提出了我的要求:“这件事情我答应你,我会去锦绣他们单位道歉,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男人冷笑一声:“让你道歉是弥补错误,但既然你有想提的要求,我也可以听听。”

他这幅样子,对待我不像妻子,而是像犯错的下属。

我没在试图自证什么,直接将要求说了出口:“咱们的婚礼延期吧,我最近工作有所变动,要搬出去住。”

我和江志伟这个时候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本来我憧憬的婚礼,现在变成了我自己的噩梦。

婚礼延期只是说辞,我真正希望的是婚礼取消。

江志伟蹙着眉:“何云溪,你又在闹些什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右手的指甲几乎都要把掌心给划破。

“我没在闹,只是咱俩这个状态,办婚礼确实不太合适,我们彼此之间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说罢,我也不顾他错愕的眼神,径直走向了公婆。

“爸妈,我要被调去另一个单位了,工资会变高,只是不能在家常住,但以后每个月打回来的生活费会多一些。”

两个贪财的老人很快就答应了。

我知道,拿捏住他爸妈,江志伟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出了房门,这一路上我都没再理他。

走进家属院时,正巧迎面碰上一个我最恶心的人。

我的堂妹,何锦绣。

她对着我们笑的娇俏,身上还穿着江志伟的棉大衣。

“姐,你回来了,正好我还没吃饭呢,走,回家去。”

两人的手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自然而然的牵上,何锦绣时不时转头,对我露出挑衅的眼神。

看来她早已不记得,当年她走投无路,被二叔强制性辍学,嫁给村里光棍换彩礼的事。是她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堂姐妹一场,让我求我父母,劝劝他爸,她想上学,不想嫁人。我当时同情心泛滥,大哭大闹着哀求父母帮帮她,给她争取了一线生机。

现在想想,她全忘记我对她的好,不知何时,开始惦记我身边的东西和人。

江志伟宠溺的任由她拉着,一路走到了我们家门口。

何锦绣自然而然的招呼我:“姐,快进来,鞋子脱了放在门口就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两个在一起像这个家的主人,而我像个保姆。

江志伟殷勤的给何锦绣搬了张凳子坐下,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她的小腹,自然而然的关心她。

“想吃什么跟你姐说,我让她去做就是了。”

我冷声打断了这两人的浓情蜜意。

“江志伟,今晚我就要搬进单位宿舍,我是来收拾东西的,时间有点仓促,你要是真关心何锦绣的话,就亲自下厨给她吃吧。”

加入计算中心的调令应该马上下来,在此之前,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忍耐他们。

江志伟面色一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先是不办婚礼,然后又突然要搬走,让你做个饭怎么你了?”

何锦绣的眼中也噙着泪水,委屈巴巴的将身上的大衣脱下。

“姐姐,都是我的错,害你跟姐夫闹矛盾了,其实这件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兴趣关心衣服和她的表演,留着江志伟一个人去安慰她,然后从屋里拿好了我自己的杯子,牙刷和搪瓷盆。

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正要出门时,我被两人拦住。

3

“姐姐......”何锦绣在后面噙着泪花着急,仿佛内心真的很愧疚一般。

江志伟叹了口气:“衣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是我给锦绣的,冬天冷,她穿的薄,冻着了会生病的,我就把旧大衣给她了。”

冬天会冷,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但我要搬出去的现在也是冬天,江志伟甚至完全没有看见我的棉衣已经缝缝补补了好几层。

自从和爸妈断绝关系后,我就没有生活费了,平时的工资也被婆婆拿着。

这衣服还是当初爸妈给我买的。

越想越伤心。

我没理他们,扭身推开门就要走,却又被江志伟一把拽住。

“何云溪,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怕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做的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在背地里?”

是了,上辈子的何锦绣常常私下跟江志伟告状,说我在背地里欺负她。

“这可能让你误会,但是我关心锦绣,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刚毕业找到了工作,身上没有财物傍身,咱们该照顾照顾,你要理解我。”

上辈子也是这样,只要是关心何锦绣,他都会冠冕堂皇地再添一句这是你妹,我身为姐夫,理应照顾一二。

呸!这种理由,也就当初傻白甜的自己会信。

江志伟曾经是我的爱人,但我心上最尖锐的那根刺也是他扎下去的。

“随你吧。”我已经积累够了满心的失望,是时候离开了。

我拉着我的行李头也不回,硬生生挣脱开了要留我的两人。

单位宿舍里还有留给我的床位,今晚恰好也有位女同事在值夜班。

“小丁,我来值几天夜班陪你。”向她简单打了招呼后,我将行李放好准备休息。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

在这个年头拥有汽车的人并不多,江志伟就有一台,不过是钢铁厂配给他方便工作使用的,而晚上能开进我们单位的也只有他了。

江志伟礼貌地敲了敲宿舍门:“云露,别闹别扭了,快跟我回家吧。”

我好像很没出息,在这一瞬间联想到了还在大学时的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过来敲敲我的宿舍门,然后为我送上一份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可下一秒,江志伟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云露,你这样一闹事小,可锦绣却因为你吃不下睡不着的。”

“你真不应该跟她结仇,更不应该嫉妒自己的妹妹,这不,还是她让我来接你。”

同事也笑着劝我:“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跟他回去吧。”

“我不回去。”

这几句话像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与冰冷的夜晚融为一体。

江志伟不耐地敲击着我的宿舍窗户。

对啊,他是为了何锦绣而来的,怎么会关心我在这里住的好不好呢?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道细弱的女声。

“姐姐,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这些事情说起来还是都怪我......”

刻意穿了件薄棉袄,满脸泪痕的何锦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有意要往我身上扑,我侧身闪躲不及,一个活生生的人竟这么倒在了地上。

真可笑啊,刚才走在外面雪地里都不滑倒的人,竟然就在屋里出了事。

4

江志伟立刻慌了神,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何锦绣这一下摔得不轻,下身立刻就见了红,在苍白着脸惨叫了一声姐夫后,她柔弱的倒在了接住她的江志伟怀里。

小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目瞪口呆。

江志伟怒目圆睁,慌忙抱着何锦绣往外跑,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这一次锦绣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宿舍里面寂静一片,过了半晌,小丁才悄声嘟囔着。

“她不是自己摔倒的吗,而且怎么一摔就流血了......”

同为女人的小丁瞬间恍然,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眼神,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不起啊,何姐,我不知道你家是这个情况,刚刚还把你往家赶呢,这样吧,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这周我夜班,我陪你。”

心里的酸涩无名涌起,我看着小丁,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谢谢你......”

她是我才共事一年的同事,而江志伟是我恋爱四年的丈夫。

晚上我躺在铁制的床上,借着月光摩挲着手里的怀表。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他用毕业后第一份工资给我买的,当时我还抱怨他乱花钱,但心里是甜蜜的,里面还特意贴上我们的照片。

当年刚毕业,他很穷的,他却舍得把工资花在一块怀表上,买完后也不和父母说,揣在怀里藏回来带给了我。

那时的我不缺吃穿,父母给我打点好了一切,但我还是被他的举动打动,情窦初开,也为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江志伟后来升职成了钢铁厂小领导,工资翻了好几倍,他便花钱更大手大脚,花尽心思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逗我开心。

他知我不缺这些,但他买的,到底是特殊的。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告诉爸妈,我和他谈恋爱的事。

后来我也找到了心仪的工作,单位也有男同事对我表白,江志伟听到动向后,直接丢下工作,跑到我单位来宣示主权,扬言我是他未来的老婆,不久后他就会开着轿车来娶我。

年少的他赤诚又热血,愿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求婚,也愿意等着我点头嫁给他的那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这块怀表早就不走了,所以我的眼泪滴在上面也不会弄坏它。

调离的命令很快就发了出来,一周后,我将被调往计算中心工作。

我数着日子,还是挑了个周一买了点水果去看何锦绣。

倒也不是担心她的身体,只是在正式调走之前,我不希望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单人病房里,我一眼就能从门外瞥见江志伟幸福地贴着何锦绣的肚子的刺耳画面。

走廊里还有两个护士的窃窃私语。

“这女的够不要脸的,听说之前还是个大学生,没结婚,就未婚先孕,那个来的男人貌似是他姐夫,就这举动,铁定是她相好,说不准肚子的孩子就是他的,这关系真乱。”

上辈子没有何锦绣摔倒这一茬,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只是三个月后突然早归,撞见她和我丈夫滚床单,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们就滚到了一起,并且暗结珠胎。

我站在门外,脑袋里消化这条信息,还是略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

不过单看江志伟的表情,何锦绣应该母子平安。

“晨曦,以后你要在妈妈肚子里乖乖的啊。”

何锦绣温柔的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话,江志伟也叫它这个名字。

我愣了下神,

这是他曾经为我们的孩子取的名字。

他说孩子代表了希望,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

当时在大学时他笑意温柔,畅想着未来和我结婚后的生活,还故作霸道的决定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叫晨曦。

5

我想我该走了。

病房里的何锦绣却突然喊住了我。

“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而江志伟也有些慌乱,赶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你别多想,锦绣刚来的时候情况危险,给孩子取个名字好镇得住。”

江志伟含糊其辞解释说,锦绣和一个男人交往,两人发生关系后,那个男人得知锦绣怀孕后就抛弃了锦绣,他也是来的医院才从锦绣口中知道的消息。

摸了摸鼻子:“既然这孩子的生父已经抛弃他们母子了,锦绣可怜,所以这孩子不如落在我们的户口上吧,你放心,肯定不会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又是下命令式的征求我的意见,如果这事我说反对,江志伟一定会暴起跟我吵架的吧。

可惜我不打算反对,也没有跟他争执的心情。

“上户口而已,你来做决定就好。”

只要不影响我的工作和前途,他现在要把何锦绣娶回家我都没意见。

把东西往病床头一放后,我没兴趣看他们倒胃口的表演,转身离开。

“我最近很忙,以后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单位找我。”

走到医院大门口,江志伟追了出来。

“我说要把何锦绣的孩子登在我们的户口本上,你就这么答应了?”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江志伟自顾自的回答道:“你不会还因为要去锦绣他们单位道歉的事而生气吧?”

“但问题是大家都看见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逼她脱鞋,数九寒冬的,这简直就是虐待。”

我没有逼她脱鞋,是她自己非要当众脱下,说办公室里有一双备用的。

但我懒得解释,对于江志伟来说,这些都并不重要。

“我没意见,我觉得你的决定做的对,好了,最近我工作的很累,请不要打扰我。”

江志伟突然一把拉住我,用嘴唇轻轻试我额头的温度。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我一下恍了神。

曾经我得了重感冒的时候,他也这样做过。

那时全国都流行一种传染病,他说他不怕我是,如果不能在身边贴身照顾我,那他宁愿感受我的痛苦。

我用毕生所学的公式飞速地在脑海里解着,也无法求得曾经那么爱我的江志伟,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十几岁的时候,江志伟在我耳边低语呢喃说爱的那些日子。

“工作压力也不要太大了,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如果累了还可以依靠我。”

脑海中的记忆被瞬间抽空,我立刻转醒,推开了他。

“我要怎样依靠你?去跟何锦绣道歉,然后转身为你洗手做羹汤,再抚养她的孩子?”

江志伟变了变脸色,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

“首先,你作为我老婆,照顾我的家庭生活是应该的。”

“其次,你作为锦绣的姐姐,照顾她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锦绣的孩子只是占个户口,并不会丢给我们养。”

这话听得我恶心,我如果不是重来一世,根本发现不了他竟然如此不要脸,直接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行了,多说无益,你做的决定我不会再反对,我先回单位了,还有点事情。”

6

回到工作单位以后,正巧有一台测试机器出了点故障,我又带着新来的小同事不停调试。

忙完以后天已经黑透了,我回到宿舍,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是江志伟,手里还提着饭盒。

“你忙着连饭都没空吃,我在厂区食堂打了一份,一直给你捂着呢,还没放凉。”

饭盒被打开,里面的菜色的确很好,荤素双全。

但是这里面无一例外的都被加了大蒜。

我面色惨白,恶心的感觉直冲鼻腔,忍不住当场干呕了起来。

值夜班的小丁吓了一跳。

“姐......你该不会是?”

我摆了摆手。

“不是,你别误会,呕......我只是闻到蒜味就想吐......”

实在受不了屋里的味道,我冲了出去。

在一阵大吐特吐后,我转头看着黑了一张脸的江志伟。

“我怎么不记得你闻到蒜味儿会吐。”

我明白他这副表情的意思,说起来也挺有趣的,恋爱这么多年,结婚这么多天,其实江志伟并没有碰过我。

他工作一直很忙,经常不着家,偶尔回家,也是倒头就睡。

他为了何锦绣请假出来的这段时间,是我们婚后见面相处最多的时间。

就连新婚之夜,他也是接了一个紧急命令,就匆匆回到了厂里工作去了。

所以他当然会紧张,会愤怒,因为他下意识的怀疑我也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他开始质问我。

“你上一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我只觉得这一切可笑至极。

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审问犯人,而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我在工作,做家务,照顾他的父母双亲。

现在他话里话外要求我自证,自证我自己没有出去找别的男人。

我直接回了宿舍,顺带将他带来的饭盒丢了出去。

比起大蒜,和江志伟共处一室更让我恶心。

两天后,在单位门口,我再一次看到了一个人蹲守在这里的江志伟。

现在的他胡子拉碴,眼窝也深邃,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哪里有半分体面的样子。

我不出意外的被他逮上了车,一路开到了医院里。

然后就是麻木的抽血,听诊,化验。

直到我被推进了一扇隐秘的小门,冷冰冰的病床上赫然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有个鸭嘴钳。

他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检验我是否贞洁吗?

我要以一种怎样屈辱的姿态,来向一个已经背叛了我的男人,证明我的贞操呢?

我在妇科检查室内发了疯,将一干医用器械都摔了一地。

江志伟替我赔礼道歉,然后领着我出了门。

车上,我们相顾无言。

半晌后,江志伟疲惫的开了口。

“我看你最近很累,只是帮你约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至于那个科室,你们妇女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抱歉。”

其实我也冷静下来,刚刚也有个护士长告诉我江志伟只是帮我约了体检。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们之间可笑的夫妻感情吗?

谁都没有说话,江志伟叹了口气,又进去了一趟,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药,拿着吧。”

7

我默默接过他的好意。

“谢谢,这些多少钱回头你告诉我,我还给你。”

江志伟无奈:“云露,我们是夫妻。”

原来他知道我们是夫妻啊。

我攥着衣角的手再次紧了紧,然后又松开。

“是夫妻,所以我谢谢你关心我。”

江志伟疲惫的靠在车座上,像是憋了很多话,欲言又止。

“云露,有些事情你真的要理解我,我都是为你好的。”

如果是大学时期的江志伟,他根本不需要说这句话,我也会明白他是为了我好。

而这也是一种悖论了,因为大学时期的江志伟也根本不可能让我难堪到如此境地。

他提出要开车送我回单位,我没有拒绝。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沿途的风景,我们在恋爱时期早已经逛过了。

如今坐在车里看,更是索然无味。

要下车时,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云露,我跟锦绣他们单位领导商量了一下,一件小事而已,让你当众道歉也挺难堪的,就当着他们单位领导和锦绣本人的面认个错就行了。”

他还挺细心的,又要让我为不存在的错误买单,又好像顾及我的面子,一般自顾自的做了一切决定。

我直接下了车:“谢谢你送我,道歉的事你看着办吧。”

我已经打听到,计算中心的大计划已经开始启动,我很快就可以去A城了。

到那个时候,我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

没有走两步,江志伟就摇下车窗探出头来。

“云露,等你道完了歉,咱们就办婚礼,回头等锦绣的孩子一落地,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好!”

声音大了点,引得我几个路过的同事都忍不住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没回头,径直走了进去。

日子数到了离开前的倒数第二天,我最不想碰到的幺蛾子还是来了。

一小伙子慌慌张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和同事们做着交接工作。

“何姐,快去看看吧,你公公婆婆摔倒住院呢,嚷着要见你。”

上辈子也没这样的事,怎么老两口突然出了问题?

一走到门口,不妙的感觉袭来,我几乎是被两个警卫员架着上了车。

一看这架势,我也顿时明白了。

“这哪里是我公公婆婆出事了,明明是何锦绣出事了才对吧。”

江志伟竟然报了警。

警卫都被惊动了,好大的排场。

在被一路押送到何锦绣的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像个狼狈不堪的囚犯。

可我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质问我的江志伟给了我一个答案。

“何云溪,你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愤怒,地上丢着几个散乱的药瓶,有几个我认得,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

原来是何锦绣又差点滑胎,而她常吃的药里面的药片,被人为换掉了。

这个男人前两天还在我耳边亲昵的说着我们是夫妻,现在心上人有了问题,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我的心早已滴不出血了,都快要流干了。

8

我苍白的反问了他一句:“你凭什么觉得是我?”

就像上一世,每一次我反问他一样。

凭什么害人的得是我,嫉妒的是我,应该懂事的还是我。

而江志伟又开始了他一如既往的推理。

他捡起一个药瓶,毫不客气的在我面前晃了晃:“就凭这个。”

“这是我前两天拿给你治疲劳用的,上面写着孕妇禁用,所以你就动了歪心思,想要把锦绣的孩子给打掉,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让他的孩子来占我们家的户口!”

“所以你假借来看锦绣,实际上偷偷把她在保胎的药全都换成这个。”

“我没有......”我合上疲惫的双眼。

“我不想听你狡辩。”江志伟冷冷说道。

“我只相信事实和证据,医生发现了药和药品,这是证据,你偷偷换掉锦绣的药,这是事实。”

我本想说那天我根本就没有把药拿下车,可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样来回解释,未免太过悲凉。

解释是没有用的,我已经试过无数次了,不是吗?

江志伟他就是会相信才认识了半年的何锦绣的只言片语,相信到会为这些只言片语补充编造一段剧情。

此刻的男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随时要把我的脖颈撕烂。

“我明明都承诺过你的!婚礼,汽车,你要的我全都满足你!也说过锦绣的孩子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还要什么?你说啊!”

我被他晃动肩膀晃动的生疼,像一只在风中摇曳的稻草人一样。

我生涩的张了张口。

“我没做这件事,江志伟,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放开我,失去了支撑的我一下摔倒在地。

“离婚?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我告诉你,今天锦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可能出得了这个门!”

片刻后,小护士的汇报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病人现在状态良好,母子都平安,还好药物用量更不多,已经抢救过来了,胎儿也稳定下来了。”

我跟他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何锦绣没事,我的事业不会被耽误了。

而江志伟也回归了理智,又在试图跟我找话谈。

我先开了口:“我刚刚说的话依然作数,也许我们并不合适,你收拾材料准备离婚吧,我会尽力配合的。”

既然能够提前远离,那我成全他们。

数着日子的倒数第一天,我和江志伟办理了离婚证。

没想到他离婚速度这么快,为了尽快让何锦绣上位,隔了一天就准备好了材料。

依旧是个急性子,就像当年我去车站接他,门还没开,他就急不可耐,从窗户跳下来拥抱我的时候。

1月15日凌晨3点,计算中心的绝密计划正式启动,所有人员的档案集体销毁。

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坐上了前往A城的车。

那个曾经为爱放弃一切的何云溪已经葬在了这里,重生于此的,是属于我的崭新未来。

9

车子一路驶离,开向繁荣的水泥房和砖瓦林立的街道。

我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了,现在的我比谁都明白,自己所选的这条路比什么都值得。

只是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我还是会没出息的想到江志伟。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何锦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在得意洋洋的等待着我明日一早低三下四的向何锦绣道歉。

只可惜这些东西跟我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路途冗长,恍恍惚惚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那是气急败坏,找不到我的江志伟,手里正拿着药瓶和检举材料跟我的领导和同事们纠缠。

江志伟没在何锦绣的单位等到何云溪,于是他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以为那个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只是伤心跑掉了。

所以这个男人不惜去单位举报,宁愿毁掉妻子的前程,也要逼着她跟何锦绣道歉。

一片哄闹声中,有人看不下去了,那是前几天还跟我共处一室的小丁。

她冷静地握住了江志伟的手腕,将他推了出去。

“你说何姐虐待自己的堂妹,可是证据和材料全是你自己写的,你说何姐当众羞辱何锦绣,可你看看何锦绣单位有谁愿意跟过来为她说话!”

小丁的声音铿锵有力:“我说话不对,您可以去举报我,但我就是要说,何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单位兢兢业业干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虐待伤害自己的堂妹!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对!”又有人站出来为何云溪发声,这次是通讯室新来的小伙子。

“何姐就连生病都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一直住在单位,都没挪窝,您说您手里的药是被何姐换掉的,那么换下来的药,请问她藏在哪里了?整个单位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她手里拿着药!”

越来越多的人包围着江志伟,一时之间竟然跟他对垒起来。

“凡事你调查清楚再来做决定,有问题我们绝不包庇,但是你的这些凭证都做不了真,还在这里胡闹,是想做什么!”

我的领导也在此时替我发声。

有这么多坚毅而温柔的面孔,都在守护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刚刚眼前的那一幕格外清晰。

我的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感觉,也许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梦,而是此时此刻在江志伟的身上真实发生的事情。

10

找不到何云溪的江志伟格外惊慌。

他阴沉着脸,甚至再次报了警,说人口失踪。

听着警卫员的调查结果,他的心再次一凉。

“江先生,实在是没查到何云溪女士的下落,已经去她单位查过了,现在连人带档案都消失了。”

“消失?”

江志伟心头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从他的心脏传向四肢。

“你是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消失了,怎么会消失呢?”

江志伟怅然若失的,从警察厅走出,回到了自己厂区的办公室里坐着,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手下人的通知,让他去接个电话。

电话里,江志伟的上司将他痛骂一遍,指责他随意旷工,为了私人问题,兴师动众。

看来何云溪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了。

江志伟好像弄丢了什么,那是一颗曾经炙热的爱着自己的心。

可生活还是得继续,现在江志伟的身边好歹还有何锦绣。

他突然想学着何云溪曾经照顾他的样子做事,于是熬了份汤,一路带到了医院去看看何锦绣。

可才刚走到病房门口,一到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

“妞啊,你也真是的,做做戏就得了,咋还真敢把那药吃下去,伤了肚子里的金孙可咋办?”

这是个年老的中年妇女,江志伟分明听到何锦绣在叫她妈。

何锦绣的妈妈竟然过来了?

怀着疑惑的心情,江志伟没再打扰,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我那姐姐不识好歹,我不用点狠招,怎么逼她走?放心吧妈,我有分寸的,这不是没事吗。”

何锦绣和父母一直没有断联系,当年她被逼换彩礼家人,全是她和她父母演的一出戏,就是利用何云溪的同情心,让何云溪的父母替他们家掏出高昂的学费,好让何锦绣有钱顺利在大学毕业。

门内的何锦绣得意洋洋,门外的江志伟冷着一张脸,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

原来自己像个傻子,从头到尾都被人愚弄了。

何锦绣一边跟那中年妇女说笑着一边转头,正巧看到了直愣愣站在门口像煞星一样的江志伟。

“姐夫......你......你怎么会来的?”

之前的何云溪也跟他提过很多次何锦绣的事,自己都当耳旁风,只是因为何锦绣看起来更可怜,更委屈。

可是他又做了什么呢?因为何锦绣的可怜和委屈,而一直冤枉自己相濡以沫的爱人,糟践她的一片真心。

江志伟忍着气,缓缓合上了双眼,说道:

“你当初上学,还是你姐求情,才让你顺利上的大学,也是你姐好心,把你带回我家照顾,你却为了陷害她,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不理会何锦绣的惊慌失措和辩解,江志伟的语气异常冷漠。

“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孩子生下以后我会给你足够的生活费,以后请不要再插足我们夫妻的生活了。”

夫妻?

江志伟苦笑一声,才想起来他已经和何云溪离婚了,现在是前夫前妻的关系。

何锦绣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哭的歇斯底里,下一秒仿佛就要晕过去一般。

她说她没了江志伟活不下去。

这实在是够讽刺的,自己之前也对何云溪说过同样狠心的话,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幅情景。

江志伟红着眼眶出了医院,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

11

厂区家属院,那个何云溪和江志伟曾经的家里,早就已经被江志伟细细的翻找过。

何云溪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连带着她自己都从这个家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像渴求光明的盲人,疯了一样的到处打听何云溪的下落。

经常上班的时候旷工,然后被江志伟的上司发现后再骂他一顿。

终于在熬过了半年后,厂区的领导也受不了,直接辞退了江志伟。

但好巧不巧,江志伟的大学同学在A城工作,两人有信件往来,那个大学同学一次单位聚餐,发现了何云溪,还和江志伟在信中谈及了此事。

江志伟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直接坐车去了A城。

江志伟的心中一下了然了,难怪他用尽所有的力气都无法探听到何云溪的消息。

何云溪以前也未提及自己家的事情,当时江志伟只是简单知道何云溪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但何云溪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跟着他,当时江志伟就发誓此生绝对不辜负何云溪,只是后来还是他食言在先。

A城,计算中心。

这里的实验室都在地下。

我在这里待了半年之久,数学的玄妙和纷繁复杂的机械公式常常令我们的工作陷入停滞。

但我没有放弃,我觉得沉浸在工作中,比处理感情的事情要简单的多,我也乐此不疲。

研究室里并不安静,敲打机械计算机的声音,纸笔的沙沙声,甚至还有算盘。

在这里,我认识了另外一个同样沉迷计算的同事。

一个儒雅随和的男人,我的顶头上司——顾长歌。

我跟着他去勘测仪器。

在他身边,我学到了许多以前没有接触到的机械公式,这让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清秀模样,和每当一组数据被破解后他塞到我怀里的仙人掌花。不知不觉牵动了我的心扉。

我想我又有了恋爱的感觉,那份悸动比对江志伟更加强烈。但由于上一段感情的失败,我把这份爱意潜藏在心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突然有一天,计算中心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

“云露......云露!是你吗?”

听起来有点耳熟,似乎是江志伟的声音。

我又笑自己在晕倒前出现了幻觉,江志伟正在城里享受着美妙的一家三口,按这个日子来算,何锦绣也快生了吧。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遥远的A城呢?

当我看清人影后,才发现真的是他。

是江志伟。

相隔三千公里,六个月零八天的时间,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12

再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江志伟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认真工作的何云溪。

何云溪,不苟一笑,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复杂的公式。

就在这个时候,计算中心的机器出现故障,发生爆炸,何云溪来不及多想,为什么江志伟会在这里的时候,就被爆炸声震晕了过去,同是被爆炸波及的还有顾长歌。

江志伟在最外面,没有受伤,他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立刻呼叫计算机外面的人员过来帮忙抬走受伤的同事,而他则是抱着昏迷的何云溪一路狂奔,跑到A城的医院。

医疗人员们听到有不少人受伤住院,闻讯都赶了过来,开始为何云溪等人员进行诊疗。

江志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怎么了?云露她到底怎么了?”

江志伟是万万没想到,再次和何云溪见面,话还没说上,就看到何云溪受伤,倒在自己勉强,当时他的心脏直接漏了一大拍,差点以为自己就彻底失去了她。

在奔跑来医院的路上,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晚了一步,让何云溪丧命。

医生冷静回答:“这位女士身体无大碍,应该是被爆炸声震晕了,暂时性昏迷。”

当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江志伟松了口气。

江志伟一直在病床前守着熟睡的何云溪,看着医生为她注射生理盐水。

另一张病床上的顾长歌状况好一些,他率先醒来,礼貌的赶江志伟出去。

“这位先生,您这样似乎不太礼貌。”

顾长歌看到江志伟亲昵的拉着何云溪的手,眉头一皱。

江志伟看向顾长歌的眼神也有些不爽,心里不禁产生怀疑,难道何云溪抛弃他来到遥远的A城,是为了这个小白脸。

江志伟宣示主权,冷冷的说:“她是我爱人。”

顾长歌愣了一下,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回了江志伟一个儒雅但颇有气势的微笑。

“我记得之前听何云溪说她离婚了,那严格来说,他应该是您的前妻,而不是妻子,你们现在应该是无关系的状态。”

江志伟冷笑一声:“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长歌严肃说道:“既然不是家属,那么就不能在这里久待,会有损何小姐的声誉。”

江志伟冷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挑衅他的小子。

眉清目秀,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说话却牙尖嘴利,而且这小子似乎很在意何云溪。

这让江志伟的心里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两个男人就这样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直到计算中心单位有人匆忙叫走了顾长歌才结束。

碍事的人终于走后,江志伟开始笨拙的用手指描摸着何云溪熟睡的眼眉。

何云溪突然醒来,直接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

“请你自重,江志伟。”

江志伟有些不可置信,只是半年没见,何云溪现在对他的态度怎么就真的和陌生人一样了?

两人相顾无言,江志伟的心里憋了一万句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能单单的憋出来一句:“那个在你单位,站在你旁边的小白脸是谁?他挺关心你的。”

何云溪淡淡的回答:“你无需过问。”

江志伟又说:“难道你不是因为他才跑到A城来的?”

何云溪听出江志伟误会了自己和顾长歌的关系,甚至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之所以离开他,竟然是因为其他男人。

何云溪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管那么宽做什么?你能不能明事理一点?”

江志伟愣怔在原地。

曾经他为了何锦绣也跟何云溪讲过类似的话,如今两人相隔几月再见面,何云溪倒是先把这句话还给他了。

13

再次见到江志伟,我心乱如麻。

江志伟出去买东西。

听医院的小护士说,江志伟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守着自己,不吃不喝。

小护士还羡慕的说:“何小姐,你对象对你真好。”

我直接矢口否认他和我的关系:“这个不是我对象,是我前夫。”

小护士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但想来事情并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就不再过问。

江志伟再次回来,手中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食物以及鲜花。

他把食物放在我的病床前,一直在试图跟我没话找话,在挂着点滴的这段时间里,我难得休息。

而江志伟则是一直在我耳边聒噪,我头一次知道一个男的说起话来竟然可以这么滔滔不绝,特别是这人还是江志伟。

他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像大学时期的他。

那时的他也是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在见到我之后,几乎都两眼放光。

只是世事无常,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了。

“云露,我想再问一下,你那个同事,他结婚了吗?”

江志伟一直试探性的打听着顾长歌的消息,似乎是想试探我对顾长歌的态度。

原来他也有这么惶恐不安的时候啊。

我还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志伟,会一辈子气定神闲的做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手画脚呢?

我被他说的有些烦。

“江志伟,你能不能识大体一点?不说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就算没离,我跟顾长歌在工作上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你要是没有这份思想觉悟,就赶紧滚回家去。”

江志伟一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随即就是失望,伤心和不知所措。

有人推门进来,是来看我的顾长歌,他看上去气喘吁吁的。

“云露,你刚刚受到惊吓很严重,我拜托负责饭堂的人为你炖了一碗红糖鸡蛋,快趁热喝了吧。”

我接过饭盒,心里暖暖的,不禁多嘴问道:

“谢谢,只是你哪里来的红糖?”

顾长歌腼腆一笑:

“我自己买的。”

如今红糖匮乏,周围根本买不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到的红糖。

我麻木的心脏又久违的砰砰跳了几声。

顾长歌就坐在我的床边,眉眼弯弯,笑得格外温柔。

而我的床脚是江志伟,神色冰冷,几乎快要把顾长歌瞪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抿了一口红糖水。

难怪当初何锦绣那么拙劣的手段江志伟都还乐在其中呢,我只当他是不解风情,原来是这种感受啊。

看着另外一人的情绪被自己勾的七上八下确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原来江志伟就是这样看待当初的我的啊。

我的爱与痛苦,在他眼里不过是技巧拙劣的争宠罢了。

14

江志伟的心脏闷的像是被谁重锤了一拳。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静静坐在自己面前,喝着由别的男人送来的保养品,却连一个目光都懒得给自己。

何云溪小口小口吃完了红糖鸡蛋,羞涩的对着顾长歌说了声谢谢。

江志伟突然想起自己也可以买一些何云溪需要的东西,连忙献着殷勤。

“云露,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买到红糖,甚至人参也可以。”

何云溪对她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对顾长歌时那么温柔:

“不用了,江志伟,你送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不管江志伟是真浪子回头还是单纯的犯贱,这点小伎俩在何云溪眼里已经可以完全无视了。

在一旁围观的顾长歌脸上笑意更加明显了。

“幸会幸会,江先生,如果不是听云露介绍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云露说不需要,就是真的不需要了,请您以后不要买无用的东西,让云露心里增加负担。”

面对情敌的嘲讽,江志伟的喉咙发涩,他拼命的想向何云溪解释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曾经的那些痛和伤害,每一份都是真实的,任凭江志伟如何后悔都没法改变。

何云溪突然问他:

“何锦绣快生了吧,你莫名其妙跑来这里,怎么不回去照顾她,来我这儿献什么殷勤?”

何云溪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还是说,我没跟何锦绣道歉,你终究是心里不舒服,千里迢迢过来找我兴师问罪?”

江志伟急于解释:

“不是这样的云露,你误会了,以前是我一时冲动。”

何云溪不带任何情绪的直视着他:

来源:肉鸽岛PmJKh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