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从后面擒拿着我两个胳膊，像押执行枪决的死刑犯一样，把我押了出去。

（以下内容为小说原文，无任何不良引导，请放心观看）

我落网了。

和那些把自己真实经历写成故事的悬疑作家一样。

警察找上了我，说是有一桩十几年前的命案需要我配合。

1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我正在码字。

他们跟着开锁的进来，把我按在地上。

看着全副武装的警察，我吓得大叫。

「什么情况？是不是搞错了？」

正指挥人搬我电脑、翻我书柜的中年警察冷冷说道：「你叫齐斌是吧，高中读的城郊中学？」

我点了点头。

「那就没搞错。跟我们走一趟吧。」

中年警察一挥手，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察我架起。

他们从后面擒拿着我两个胳膊，像押执行枪决的死刑犯一样，把我押了出去。

直到坐在警车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问着情况。

可没一个搭理我的。

看向我的眼神更充满厌恶。

仿佛在看一个人渣、败类、社会的蛀虫。

见状，我只能低着头，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恶行。

很快，车就到了市公安局。

我被带进一间七八平米的长方形小屋。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在靠墙那边，还有一把铁质椅子；四周的墙上装着几个摄像头。

两个警察把我按在椅子上，又上了手铐、脚铐。

在确定我挣脱不了后，门外又进来两个年纪大的警察。

一个是刚刚带队冲进我家的中年警察，另一个头发发白，差不多快六十了。

俩人坐下后，白头发警察率先开口。

「齐斌，你还记得我吗？」

2

笃定的语气透着嘲讽。

尤其是那种「瞎猫终于抓到老鼠」的眼神，让我很烦躁。

「你谁啊！为什么抓我！别以为我不懂法，就算是传唤，也没这样的。」

白头发警察闻言，指了指自己的头。

「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我追了二十年，追得头发都白了，你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

说完，他突然暴喝一声。

「可我记得你！

「齐斌，05 年在城郊中学读高三。

「你高三那年，学校北面的河里死了一男一女两个复习班的学生！侦缉期间，我讯问过你。」

3

深埋的记忆再次涌现。

我想起他了！

宋霆——宋警官！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刑侦。

当时，我们学校死了人。

有两个小情侣，被杀死在学校后面河边的小树林里。

听说，凶手很狡猾。

不光杀了人，还用石头把尸体绑了沉在河底。

后来警察就把我们学校所有混混，以及和死者有接触的同学都问了一遍。

我是其中一个！

嫌疑还特别大……

因为所有同学都知道，我经常不上晚自习，去河边溜达。

更有人向警察检举，说小情侣遇害当晚，我喝了很多酒，又去了河边……

4

一想到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旧事无端被抓，我就不耐烦。

「当时不是都查清楚了吗？和我没关系。再说，已经过去二十年，怎么又找上我了？」

宋霆冷笑道：「命案必破！别说二十年，哪怕三十年，四十年……只要我不死，就会一直追下去！」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清白的！」

我愤怒地回怼。

毕竟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宋霆愤然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你真的清白吗？若没有证据，我们会抓你？」

闻言，我想笑。

「好笑……我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证据！让你过了二十年又回头抓我。」

许是我的态度有问题，宋霆气得拍桌子。

旁边的中年警察起身扶着宋霆坐下。

「师父，我来吧。你心脏不好，医生说不能动气。」

按下宋霆后，中年警察笑眯眯地看着我。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欧阳春，市刑侦支队、侦查大队、三大队队长。你可以叫我欧阳警官，或者欧阳。」

我没好气地说道：「能叫你春吗？」

我以为能激怒他。

哪知欧阳春依旧笑眯眯。

「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用于相互之间的称呼。」

……

这是碰上笑面虎了。

而我最头疼的就是和笑面虎打交道。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给你一下子。

于是我选择沉默。

欧阳春见我不说话，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资料。

他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再配上那副蓝框眼镜，看上去很儒雅。

「我们做警察的，没你故事里写的那么蛮横。若没确凿的证据，不会轻易抓你。

「有一点你说得很对。那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当时刑侦技术落后，找到的线索更是微乎其微。除了在女死者嘴里发现一丝血迹和皮肤组织外，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欧阳春叹了口气。

「可那件案子，毕竟是我师父的心病。做徒弟的，怎能不上心？

「看看，这是你写的吧？」

欧阳春从众多资料中抽出一份，递到我面前。

我抬眼看去，发现是我写过的小说目录。

各种各样的完美犯罪，还有误入罪途、忏悔录……

欧阳春点了根烟递到我嘴边。

「抽吧。我看了你写的故事，人物角色都喜欢抽烟，想来你是个喜欢抽烟的人。」

不错，我喜欢抽烟。

基本每天两三包。

尤其码字的时候，更是烟不离手。

可此刻，烟递到嘴边，我却没了心情。

我怔怔地看着欧阳春。

「你到底想说什么？」

5

欧阳春见我不抽，就把烟按灭，抱着胳膊对我笑。

他没有急着说正事，而是唠起了家常。

「你相信命运吗？

「当年的案子，我师父追了小半辈子，愁得头发都白了。

「可惜，始终没找到新线索。

「说来也巧。

「前阵子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在网上看小说，发现一个充满杀戮意识的写手，内容还特真实，让人一看，就感觉作者像是真的杀过人。」

说到这，欧阳春笑了。

他返身走回桌边，又拿了一张纸过来。

「让我看看啊。

「全国各地 110 接警中心，一共接到相关警情 16 起。

「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接警中心最多以为开玩笑。

「可这 16 个电话，举报的都是同一个人，换你你好奇不？」

欧阳春的眼神变了。

笑得更是令人胆寒。

我紧张地咽了口吐沫。

「我……写的只是小说。」

欧阳春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说。

「太多的举报电话，引起了接警中心的重视。他们根据文章的内容，推测地点是咱这，就推了过来。

「怎么就那么巧呢？

「要是队里其他人接了，估计当个笑话看看，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是我！

「我知道师父的心病，更知道他这二十年执着的案子。」

欧阳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猛地一把抓住我衣领，锐利的眼神透过眼镜片，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采用虚实结合的手法，置换了当年牵扯进案子的所有人的名字，并在多篇文章中穿插描述。不知道的，或许真以为是个故事！

「可我是警察！我知道二十年前那个案子的所有细节！

「现在我给你个坦白的机会。

「认罪吧，齐斌！」

6

欧阳春的声音冰冷，似能穿透人心。

我茫然地喃喃自语：「认罪？认什么罪？人，又不是我杀的。」

「呵，还不承认吗？」

欧阳春松开我的衣领，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随着眼镜的位置扶正，他像川剧变脸大师似的，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行吧。既然你选择顽抗到底，那咱就好好说道说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不知为何，我特讨厌他那副笑面虎的表情，一看到就想呕。

于是，我厌恶地说道。

「你确定自己有的是时间？别以为我不懂法。

「《刑事诉讼法》中明确规定，对不需要羁押的嫌疑人进行传唤的，传唤期限最长一般不超过 12 小时。还应当保证嫌疑人的饮食和必要休息时间，并且不得以连续传唤、拘传的形式变相拘禁犯罪嫌疑人。」

欧阳春拍了拍手。

「法律条文背得不错。我看过你的故事，里面经常采用这句话。但你却忘了一点！」

欧阳春的语气猛地转冷。

「《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二条的规定，公安机关在特定情形下，如有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犯罪行为，发现有犯罪证据等条件时，是可以先行拘留的。」

说完，欧阳春冷笑道：「现在你还认为我缺时间吗？」

7

「你……你……」

一听到要被拘留，我慌了。

「证据！证据呢！你不会以为那些虚构创作的小说，就能作为证据吧！」

欧阳春笑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霆。

「师父，这家伙够天真的。他不会真以为我们追了二十年，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宋霆冷笑连连：「齐斌，科技进步了。虽然当年李琳琳和赵伟伟的尸体被沉入河中，但我们还是在李琳琳口腔内发现少量的血液和皮肤组织纤维。现在，只要和你做个 DNA 比对，一切自然都清楚了。」

欧阳春也道：「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

「你在《误入罪途》中，把那场命案的死者李琳琳写成一个无关紧要的同学，又把死者赵伟伟写成李贺伟；同时你把自己改成杜斌斌，又把你的同伙罗强强，改成老于。更把死者李琳琳写成帮你掩埋真相的女人，还成了爱人。

「妙啊……连案发时间，也从 05 年改成 06 年。如果不是熟知案情的人，哪怕是警察，也不会把网上故事和现实中的命案联系到一起。」

眼见俩人一唱一和，说得头头是道，我就不耐烦。

「就是怀疑我呗。行啊，你们不是找到血液和皮肤组织了吗？来来来，现在抽血化验，我也想看看结果。」

我挣扎着抬起胳膊。

宋霆微微一愣，欧阳春却拍了拍手。

外面立刻走进来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

我不知道是法医，还是医生。

反正他们直接按住我抽了满满一大管血液后，径直离开。

审讯室内，我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了吧。十五天后就有结果。能不能放我走？

「放心，我不会逃。我还等着回去更新呢。

「要是断更了，那群读者又该嚷嚷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了。」

8

作为苦逼码字工，除了整天忧心数据，还要担心被催更。

所以，我只想回去更新。

因为我很清楚，二十年前的案子不是我做的。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欧阳春却道：「走是不可能的，不如聊会儿。而且……以我们市刑侦现在的技术，DNA 比对结果，不需要十五天。」

「那要多久？」

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一天！因为我安排了加急！毕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需要遵守严谨的数据比对程序。」

欧阳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气得咬牙切齿：「可以，我等就是了。」

宋霆哼道：「现在的情况，不是你等，而是你根本走不了。」

这话说得，好像我就是杀人凶手似的。

我乐了：「那我倒想听听，除了血液和人体组织，你还有什么证据？没进一步的证据，我随时都能投诉你们。」

说着，我还指了指墙上的摄像头。

作为悬疑刑侦写手，我很清楚，这些摄像头中，有一个是连着省厅的。省厅那边可以实时看到审讯室的一举一动。

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严刑逼供、暴力执法等「大记忆恢复术」的重现。

只要人在审讯室，我就不信他们敢光明正大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欧阳春点了点桌上厚厚的资料。

「别急，这里都是！我完全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切，磨磨叽叽，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不屑地呸了一口。

欧阳春也不生气，而是从旁边的档案袋里，拿出一份泛黄的卷宗摆在桌上。

「麻烦你再告诉我一遍，2005 年 6 月 8 号夜里 10 点到 12 点，你在哪？又做了些什么。」

我反问道：「那请你先告诉我，去年的今天中午 12 点—下午 1 点，你在哪？又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欧阳春还没说什么，宋霆已经恼了，拍着桌子叫道：「现在是我们问你！」

我也怒了。

「这是问吗？二十年前的事，你能想得起来？

「来来来，当年不是你审讯的我吗？

「那你告诉我，你审讯我的时候，我衣服是什么颜色？

「我脚上穿的是球鞋还是运动鞋？

「我耳朵上打没打耳钉？」

「……」

9

在我连珠炮的反驳下，宋霆被怼得哑口无言。

但这是事实。

如果我问他，第一次审讯他是在什么地方见到我，又问了哪些话，他肯定记得。

毕竟，那是他追了二十年的案子，必然刻骨铭心。

可如果是问他一些和案子无关的小事，他绝对记不起来。

这就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除非是在特定情况、特殊环境下被加深的记忆。其他无关紧要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大脑清除。

所以，我作为一个不是凶手的嫌疑人，自然不会记得二十年前 6 月八号夜里发生的事。

欧阳春像是早料到我会反驳，他直接跳过二十年前案发当夜的话题，话锋一转。

「你应该很喜欢李琳琳吧？

「就像你在《误入罪途》中写刘婷婷主动帮助杜斌斌掩盖犯罪事实，最后俩人佳偶天成，终成良配，还生下一女。

「可惜……可能你也知道那只是一场梦。最后才写刘婷婷生孩子的时候遭遇车祸，魂归九幽。」

不等我辩解，欧阳春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向往。

「多么凄美又扭曲的爱情啊。

「明明你已经杀了她，却在书中笔锋一转，变成了爱情。

「是因为你的愧疚吗？」

欧阳春的语气三分感伤，三分怜悯，还有四分笃定。

我直接爆了粗口。

「靠！闹了半天，你们还是把小说当证据了！咋，今天我非死不可吗？

「来来来……你现在就联系当初我们学校的同学。你问问，我什么时候追过李琳琳了？」

10

我急眼了。

这家伙，明显是准备工作都没做好，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故事内容就是我的亲身经历。

而且，特么的还想套我话。

什么叫是我的愧疚？

我愧疚个毛线啊！

我嚷嚷着要欧阳春现在就给我那些同学、校友一个个打电话，问情况。

欧阳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沉稳地说道：「放心，我们会的。先聊下一个话题吧。」

「可别！就现在，把这个聊清楚，不然我心里堵得慌。」

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因爱生恨，追求不成就杀人」的恶名。

我冷笑道：「你不是把我家都搬空了吗？那麻烦你现在让人把从我书柜里翻的日记拿过来。咱看一看，我到底喜欢的谁。

「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写日记，每年一本。初中就养成了。

「拜托你让他们找清楚，把 2003 年我刚进入高中的时候，到 2005 年我高中毕业期间的三本日记拿来。」

我现在特别激动。

因为那些日记上，都是我不愿忆起的过往。

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还是坚持让欧阳春拿。

欧阳春略微犹豫，就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搬着一大摞东西过来。

有我从 00 年到现在的日记本，还有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冷笑道：「叫春的警官，你应该相信，人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很多不愿意、不敢说的话，都会写在日记里。

「不用担心我作假，你们应该有技术能鉴定这些日记的年份，证明它们是不是我当年写的。」

11

在我极度嚣张的语气中，欧阳春和宋霆纷纷翻看我的日记。

他们从 2004 年开始看起，一直看了好几本。

最后纷纷诧异地盯着我。

「你喜欢的女孩不是李琳琳？」

我『呸』了一口：「废话！老子从初中就喜欢一个女孩，一直喜欢到她结婚。

「虽然我最后也没追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人。

「不过你们可以往前翻翻，从 00 年看。」

我提醒欧阳春和宋霆往前多看几本。

俩人又翻了翻，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你那么小就学会泡女孩了？」

我立马反驳：「我不喜欢用『泡』这个字，因为显得轻浮。我那是欣赏！」

宋霆叹了口气，像是斗败的公鸡。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如此，因为我那十几年的日记能证明——我的心从来没变过。

那些日记能证明——我一直喜欢的女孩都不是李琳琳。

所以，自然不存在什么「因爱生恨」的杀人行为。

因此，我不禁得意起来。

「如何？是不是证明和我没关系了？我就说我是清白的。

「什么我因爱生恨啊，我呸！还虚实结合、真假参半写自己的真实经历，我闲得啊！

「我要真杀了人，还藏了二十年，会主动写出来？除非我脑子有坑！

「好了，快点放我走，我还等着回去码字呢。」

我踢打着脚铐，审讯室内，立刻响起「当当」碰撞的声。

可就在我以为终于能走的时候，欧阳春却又是一声冷笑。

「你还是不能走！」

「为什么？」

我愤怒地问道。

欧阳春道：「虽然日记能证明你没有追求李琳琳的行为，也没有任何有关那夜的事的记载，可你一样有嫌疑！」

12

好家伙，我还有嫌疑？

我彻底恼了，问：「那你和我说说，我有什么嫌疑？」

欧阳春推了推眼镜，脸上再次挂着让人作呕的笑。

他像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笑眯眯地说道：「根据我师父当年对你的询问记录，你应该没去过现场，也没见过尸体对吧？」

「废话，我要去过现场，当时肯定就说了。」

「那就对了。既然你没去过现场，也没见过尸体，你是如何在《误入罪途》中精确描写出赵伟伟，也就是你书中李贺伟的死状的？」

欧阳春像是吃定了我一样，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开始你的表演。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现场，又如何知道二人的死因，以及沉河的时候还绑了石头的？」

13

我愣了一下。

不是害怕。

而是无语。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他们确实没有任何新的证据。

硬要说证据，就是当初他们在李琳琳口中发现的血痕，及皮肤组织纤维。

那是李琳琳遭到强暴时，用牙咬下的。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等 DNA 结果出来，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不过，既然欧阳春想聊，我也愿意再陪他聊几句。

毕竟，我也很想知道，一个真正的警察，接连吃瘪，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这？」

「就这！」

欧阳春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看出花。

我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说：「叫春的警官，麻烦你开一下我的笔记本。对，就是你面前的这台。开机密码是 6 个 6。」

等欧阳春开机后，我道：「麻烦你看一下我电脑上的历史浏览记录，还有我在豆包和文心一言上的历史对话。

「哦，对了，你先看一下我那个故事发表的时间，然后根据时间搜，这样会快一些。」

说完后，我学着欧阳春笑眯眯的样子，盯着他。

我在等好戏开场……

14

事实和我预料的一样。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看完所有浏览记录、AI 对话记录的欧阳春和宋霆，脸色变了，像是吃了一坨臭狗屎似的，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我笑得前俯后仰。

「如何啊？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震惊？

「我的欧阳警官、我的宋警官。

「你们俩，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哎，还这线索，那证据，到头来不过都是扯淡罢了。

「你不是怀疑我没去过现场，怎么描写那么精确的吗？

「现在知道了吧。啥感受？

「来来来，叫春的警官，能告诉我一下子从胜券在握，变成投鼠忌器，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我好记下来，以后写作的时候用。」

15

审讯室内，我笑声很大。

笑得得意、笑得猖狂。

因为我确信，只要他们看到那些浏览记录，那些和 AI 对话的记录，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我是清白的！

我之所以能准确地描写出当时的现场，是因为现在科技发达了。

互联网时代，多的是话多的人。

或许宋霆从未泄露过当年的案子，但不代表死者的家人、死者的朋友、参与案件侦缉的小年轻，不会在网上显摆几句。

力求真实的我，可是做过功课的。

欧阳春不笑了。

他笑不出来了。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不错，你又成功地回避掉一个关键问题。」

我不屑道：「这

小说名称：《网文与罪》

来源：图聊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