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件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因为案件的始终就涉及到这么几个人,这么几个人就在这里,这么点大的地方,又都是一些旧社会的农民,能有什么复杂的案子?
开篇说明:本篇所有情节均为杜撰
今天要说一起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乡村杀人事件。
这件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因为案件的始终就涉及到这么几个人,这么几个人就在这里,这么点大的地方,又都是一些旧社会的农民,能有什么复杂的案子?
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真相往往会隐藏在表面之下,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所谓真相,往往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的,用来迷惑你的,也就是所谓的障眼法。
不过,此案虽是凶杀案,但这场悲剧的背后,更多要说的是人性!
让我们调整呼吸,一起走进本案。
再次提醒:素质比较低劣的读者,请不要评论!
一.无奈离乡
民国五年,豫北大钟村,秋风萧瑟、淫雨霏霏,泥泞的小路上满是牲畜踩踏的印迹,破旧的土坯房在秋天显得愈发的荒凉。
这是个闭塞的山村,村民们成天的劳作就为了一口吃的,日子自然是过得紧巴巴,偏偏这个村子里还有一户恶霸叫做钟秀,整个村子都得受到他们家的盘剥和欺负。
提起钟秀,村民们嘴里不敢骂,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可再恨又能将他怎么样?
谁敢出头,谁就得遭殃。
大钟村有个庄稼汉叫钟发根,三十出头的样子,按辈分还是钟秀的远房表叔,可他并没有受到钟秀的关照以及庇护,相反这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软蛋。
钟发根自幼父母双亡,也没兄弟姐妹,全靠村里的三爷爷将他拉扯大。
三爷爷没有子女,因此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供他吃穿,还帮助他娶了媳妇,叫做杭爱花。
钟发根人老实,干活卖力,可嘴笨,其实就是结巴,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旁人稍微说他一句,他就低头不吭声,这样子窝囊极了。
杭爱花长得一般,但是因为年轻看上去就很清秀,婚后成了小少妇,更具风韵,小夫妻虽然生活清苦,一时倒也过得安稳。
可这安稳日子没多久,祸事就来了。
秋天的一个下午,钟发根从地里回来,脸色铁青,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斧头,朝着钟秀家跑去。
村里人见他这架势,都觉得稀奇,不约而同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钟秀家住在村子中间,高墙大院,院子里传出一阵阵吆喝声,应该是钟秀在和几个朋友赌博。
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他叼着烟袋踱步出来,见钟发根握着斧头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钟秀也就靠在墙根,眯着眼看着钟发根。
钟发根站在院门前,胸口起伏得厉害,右手紧紧地攥着斧头,只见他嘴张了好几次,愣是没说出个完整话来。
钟发根越急话越是说不连篇,脸憋得通红,围观的村民见状有的捂嘴偷笑,有的低声嘀咕,同时也知道了大概——杭爱花被钟秀玷污了,正在家里闹着要上吊。
钟秀听明白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里满是戏谑。他压根就不屑于搭理钟发根,于是就一直斜靠着墙,像看热闹似的,脸上一副冷笑的神情。
村里几个长辈瞧不过去,劝钟发根:“发根啊,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自找没趣了,钟秀不是你能惹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去劝劝爱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三爷爷也拉住他,低声叹气:“发根,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不在家时,爱花她……哎,不说了。”
钟发根这是正恼着呢,哪能听得进去?
心里那股火让他忘记了一切,无法冷静,此时的他眼睛血红,猛地举起斧头,狠狠砸向钟秀家的门框。
那门框虽然老旧,可没砍几下,斧头柄“咔嚓”断了,斧头和柄分离,柄握在手上,斧头却掉在地上,引得围观的村民捂着嘴憋笑。
围观的村民中有人阴阳怪气地喊:“发根,斧头坏掉咯,要不要换一把?”
钟发根愣在原地,手里只剩半截木柄,脸涨成猪肝色,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愧。
钟秀这时才开口,不过话里带着揶揄:“这门框也老了,早就该换,正好你砍了几下让我下决心换了它。你的斧头坏了,我让人挑把好的送你家去。叔,你别跟我客气!”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再也憋不住了,哄地一声笑了起来,钟发根觉脸上像被人扇了耳光,气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他狠狠瞪了钟秀一眼,眼底满是屈辱与恨意,可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终究没胆子冲上去打钟秀,只得在三爷爷的劝说下,踉跄离开,背影让人感到心酸。
这场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钟秀从头到尾没提他和杭爱花的事,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杭爱花的事,钟发根看似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但是却将自己的尊严掉个精光。
村里人散去后,各自回家嚼舌根,有人骂钟秀不是东西,有人笑钟发根窝囊,还有人暗地里议论杭爱花:“那女人怕不是主动贴上去的吧?钟秀虽然混蛋,但从来没有做过玷污妇女这种事。”
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了,钟发根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那天夜里,钟发根回到家,面对杭爱花的哭诉,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炕头,一个人在发呆。
三爷爷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上,让他彻底明白了杭爱花这个女人,同时也在嘲笑自己,连三爷爷都知道杭爱花不守妇道可自己却没有发现,自己彻底成了笑话,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脸面对村民了。
次日天还没亮,钟发根拎了一个包袱,悄悄的出了村,头也没回,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自此杭爱花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村民们认为钟发根应该是觉得丢不起人,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
钟发根的去向成了一个不解之谜,过了段时间,杭爱花的事也没有人再去讲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二.山村命案
转眼间,就到了三年之后,这三年大钟村小路依旧泥泞,日子依然还是一天饿三顿,唯一的变化就是钟发根的名字大家已经慢慢的淡忘了,身处乱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有这么多精力去嚼舌头呢。
这三年有人说他去了省城谋生,也有人猜测他早被钟秀暗地里弄死了,不过这些都是大家无聊时瞎说的。
杭爱花这三年一直独守空房,平日也不与人往来,村里人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也不好意思说她什么,但是心里却总有些闲言碎语,觉得她不干净,钟发根就是被她气跑的。
这年秋天,村里有个叫刘大林的汉子从外地回来,喝了点酒之后在村子里的茶棚聊天,说是前阵子在邻县见到过钟发根。
刘大林说,钟发根状态比以前好太多了,身边也跟着一个比较富态的婆娘,抱着个一岁的娃娃,看上去钟发根又重新组建了家庭,日子过得还不错。
话很快就传到了杭爱花的耳朵里,她晚上在家大哭了一场,她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男人成家的消息,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很快,杭爱花这边也托媒婆说亲,嫁给了邻村的鳏夫唐有田。
唐有田比她小一岁,刚死了媳妇,没有孩子,他有着木匠手艺,人长得敦实,性子也温和,婚后对杭爱花百依百顺。
唐有田家在村尾,院子里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鸡,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半年后,杭爱花有了身孕,唐有田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自己有福气,因为开心加重视,唐有田将木匠活都给停了下来,专心在家侍候她。
眼瞅着杭爱花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临盆的日子快到了,夫妻俩已经将孩子的衣物准备好,接生婆也早早的联络好,随时准备着。
可是有老话是这么说的:乐极生悲!
让这对小夫妻没想到的是,一场弥天大祸即将降临。在一个秋日阴沉的下午,风刮得屋后的树呜呜响。
唐有田前一天托村里的刘嫂帮忙买些红糖,打算给杭爱花产后补补身子。刘嫂买好后,一直不见有人来取,便准备给唐家送过去。
她走到村尾,还没推开唐家院门,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此刻她没有多想,可能是杀了鸡给杭爱花补身子。
她皱着眉,站在院门外喊了两声:“有田,爱花,红糖送来了,赶紧来拿。”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声。院子内没有回应,还有血腥味。这一切让刘嫂觉得不对劲,杭爱花这几日就要生了,不可能出门也不可能没人在家陪着。
她不敢进去,犹豫着转身往回走,恰好撞上村里杀猪的刘平。
刘平是唐有田的表亲,听刘嫂这么说,也觉得蹊跷,立马陪她上门,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到了院外,喊了半天没人开门,刘平用蛮力将院门推开,门开后里头的景象让刘嫂当场尖叫,凄厉刺耳的尖叫声能让整个村子都听见。
院子正中,杭爱花倒在地上,头朝下,身上满是血污,血迹已经干涸发黑,血混着泥土,一时看不出伤口在什么地方。
刘嫂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刘平胆子大些,努力克服着内心的恐惧,让刘嫂赶紧出去喊人,然后他绕过杭爱花,去屋里,看看唐有田究竟怎样了。
屋内光线昏暗,只见唐有田倒在门框边,像是挣扎着想往外爬,身上血迹不多,可后背两处伤口很深,让人头皮发麻,伤口处血肉模糊,唐有田早已没了气息。
他身旁丢着一把带血的斧头,斧柄上刻着字,看了下正是平日他做木匠活用的工具。
刘平蹲下身子,发现唐有田已经没了呼吸。
村里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围在院子外,探头探脑,个个脸上都是惊恐和不解。
有人低声咒骂:“哪个天杀的?爱花都快生了啊,一尸两命,造孽!”
也有人窃窃私语:“她那人品,早些年就惹过事,八成是因为以前的事被人报复。”
议论声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多时辰后,县里警察署才派来探员徐才,带着两个实习的探员小刘和小韩匆匆赶来。
只见这徐才三十多岁,嘴里叼着烟卷,进院时看似不经意的四处打量,与其说是来查案,更像是逛集。小刘和小韩却不敢怠慢,戴上手套,仔细勘查现场每一处痕迹。
仵作来得有些迟,验尸结果就是唐有田身中两刀,一刀致命,像是被凶手从后偷袭,另有一刀像是补上的,正常被杀;
与之相反的是杭爱花身上足足挨了十二刀,刀刀入骨,这手法极大可能是凶手在泄愤。
村里人听后,胆小的捂住嘴,胆大的也忍不住打寒颤。
徐才吐了口烟,眯眼扫过围观的村民,慢悠悠道:“这凶手,八成是熟人,用的还是唐家的斧头,对杭爱花充满恨意,应该是上门寻仇。谁和她有这么深的仇恨,好好查查就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恶劣的案子,很快就传开了,引得周边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案子发生后的第二天,大钟村的村民们聚在茶棚里议论,有人说杭爱花估计改嫁后依然水性杨花招来杀身之祸。
也有人小声说道很可能是钟发根回来报复了,毕竟他没有休了杭爱花,但是杭爱花却再嫁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试问哪个男人咽得下这口恶气?
各说各话,反正就是各种流言满天飞,而真相却像藏在迷雾里一般,谁也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徐才带着小刘和小韩,继续在唐家院子里勘查,泥地上杭爱花的血已被风吹干,泛着黑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徐才叼着烟,眯眼盯着那把带血的斧头,斧柄上唐有田刻的“唐”字清晰可见,他低声嘀咕:“应该是熟人作案,冲着杭爱花去的,但是唐有田在现场,所以也一起被砍了。”
小刘在一旁察看院角的杂物,小韩则拿着小本子记录村民反馈的内容,忙得是团团转。
徐才脑子里转着念头,第一个怀疑对象自然是钟发根。
作为杭爱花的前夫,三年没音讯,但是却没有离婚,如果听说她再嫁并且快生产了,回来泄愤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他拍拍手,带着小韩直奔大钟村,先去找了钟秀,了解了解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秀家院墙高耸,门前两棵老槐树枝叶茂密,院里隐约传来麻将牌碰撞的声响。徐才敲开门,钟秀穿着绸衫,嘴里叼着烟袋,斜靠在太师椅上,眯眼打量来人,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人登门。
“徐探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迎来了您!”钟秀笑得皮笑肉不笑,语气里透着几分揶揄。杀了人出现场,这算是好日子吗?
徐才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杭爱花的死他是否能提供些线索,或者是否了解些因果。钟秀听完,眉头一挑,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摇头叹道:“死了?可惜了!”
徐才追问村民怀疑钟发根是凶手,钟秀却忍不住嗤笑出声,摆摆手道:“别查那个人,查不出什么,耽搁您时间罢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却不肯多说一句,任凭徐才再问,也只是抽着烟,眼神里带着几分嘲笑。
徐才心里犯嘀咕,钟秀这态度不像是随口一说,以他的能量,大概知道些内幕。
但是他也没逼问,谢过钟秀后,转头又去找刘大林——那个声称在外地见过钟发根的汉子。
刘大林是个混混无赖,所以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平日里哪有便宜就往哪钻,认识他的人都不待见他。
他家在大钟村东边,屋子像个狗窝。徐才带着小韩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只见刘大林倒在炕上,胸口插着一把菜刀,血流了一地,早已死透了。
小韩皱眉,低声道:“又死了一个,这凶手是要灭口啊!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徐才面色阴沉,蹲下查看伤口,只见刀法凌乱,像是仓促下手也可能是杀人者没有经验,屋里没明显的打斗痕迹,应该是刘大林没来得及反抗。
他站起身,眯眼扫过屋内混乱的摆设,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刘大林知道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事,凶手怕他透露出真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
案子变得复杂了起来,连环命案的阴影笼罩在徐才心头,他越发觉得,这事和钟发根脱不了干系。
回到村中,徐才又找到钟发根的发小钟小斤。
钟小斤家在村西,屋子虽简陋,却收拾得齐整,院里也养着几只鸡。他见徐才一行人上门,忙堆起笑脸,热情招呼着倒水递凳,嘴里直说:“各位官爷,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知道的都说!”
可他媳妇儿殷腊花却站在一旁,低头不吭声,眼神飘忽不定,手指在绞着衣角,像是很不安。
徐才开门见山的问三年前钟发根失踪的前后经过。
钟小斤挠着头,支支吾吾说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过程,只记得钟发根丢了脸面,第二天就不见了。
殷腊花在一旁听着,脸色像是被憋得红涨,几次欲言又止,一旁的小韩瞧出不对,横眉一瞪,语气生硬道:“我看你家婆娘像是知道点啥,要不带回署里慢慢审?”
钟小斤一听立马慌了,忙摆手赔不是,结结巴巴交代起来。
钟小斤说杭爱花死的那天夜里,钟发根确实回过村!
那天傍晚,钟发根敲开了钟小斤家的门,钟发根眼神阴郁,像是变了个人。他开门见山就问杭爱花,钟小斤支吾着说了她再嫁怀孕的事,钟发根听完,气得眼都红了,嘴里骂着脏话,掉头就冲出去了。
钟小斤怕自己被恼怒的钟发根所伤,因此没敢拦,但也没敢跟人说,毕竟他也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第二天听说杭爱花和唐有田死了,他和殷腊花吓得一夜没合眼,可想到自己也没证据能够证明就是钟发根杀的人,于是就把这事压在了心底。
徐才听完,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翻起了波澜。
钟发根回来,打听到杭爱花改嫁即将生产,接着又摔门而去,这不是明摆着去报复吗?
可钟秀的态度又让他犯疑,他为何笃定调查钟发根会没有结果?刘大林又因何而死?难道还有更大的隐情藏在背后?
徐才没急着下结论,拍了拍钟小斤的肩膀说道:“你们必须要知道,这种事不能瞒,也瞒不住。刘大林也死了,是因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事,你们知道的也很多,怕是有危险。我让小韩留个弟兄在这儿守两天,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钟小斤连连点头,感激得差点掉泪,殷腊花也低头抹着眼角,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徐才背着手,走出钟家院子,抬头看了看天边压来的乌云,眉头紧锁。
他隐约觉得,这案子似乎比表面复杂得多。
三.真相大白
徐才站在钟发根家荒废的院子里,盯着那长满杂草的土墙,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钟小斤夫妇的供词和钟秀的冷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钟发根回村寻仇的说法看似合理,可刘大林的死和钟秀那意味深长的态度,总让他觉得这案子背后藏着更大的猫腻,甚至钟秀那意味深长的态度是嘲笑自己调查方向错了!
于是他再次带着小刘来到钟秀家,钟秀正坐在院里晒太阳,见到徐才去而复返,挑眉一笑:“探长,咋又来了?还有啥没问完的?”
徐才也不绕圈,直截了当道:“你有话没说完,我要知道真相。”
钟秀摆摆手,笑得有些敷衍:“探长多心了,我能有啥藏着掖着的?”
徐才冷冷一笑,盯着他道:“你这么肯定调查钟发根没结果,是不是因为他早就死了?”
这话一出,钟秀愣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那副模样,吐出一口烟雾,反问:“难不成探长查不出真相,就开始怀疑是我在三年前弄死了他?”
徐才摇头,语气笃定:“若在三年前,你绝对是头号嫌疑人,可现在,凶手倒帮你脱了罪。说吧,你知道些啥?”
钟秀眯眼打量徐才片刻,像是起了点兴趣,抽了两口烟,才慢悠悠开口:“杭爱花那人,可真厉害!自个儿爬上我的床,我看她是个女人,没有为难她,她倒反咬一口让他男人来找我!”
钟秀一五一十道出当年的事儿。
原来,钟发根和杭爱花成亲后,常跑外地送货,家里时常空着。
杭爱花表面清纯,背地里却不安分,同时跟好几个人有染,其中最久的便是邻居钟小斤。
钟小斤这人装得老实厚道,实则色胆包天,在家里虐待媳妇殷腊花,把自家老婆当奴隶使唤不说,还在夜里出去,专挑独行的妇女下手猥亵。
有一天晚上,黑咕隆咚的没看清人,他竟然摸了钟秀的三姐,挨了一顿骂不说,还被钟秀带人上门敲了一大笔钱。
钟小斤拿不出那么多钱,便想了个阴招,怂恿杭爱花去勾引钟秀,睡一觉抵债,若杭爱花不干,就把她的丑事告诉所有人。
杭爱花无奈,只得这么做,钟秀得了便宜,直接免了钟小斤大半“赔偿”。
可第二天,钟发根早早回来,在家发现了一枝钟秀送杭爱花的银钗子,问清来路后气得暴跳如雷,揪着杭爱花一顿揍。
杭爱花挨了打,又怕丑事败露,索性谎称是钟秀强迫了她,挑唆钟发根去寻仇。
钟发根冲到钟秀家门口闹事,三爷爷拉住他,叹着气说了句:“你不在家时,爱花不安分啊!”
钟发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媳妇主动勾人,钟秀压根不屑跟他理论,所以才那么嚣张。
他丢尽脸面,第二天便失踪了。钟秀冷笑:“他一走,我立马猜到是钟小斤动了手脚,可我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把我绕进去,随他们折腾。”
徐才听完,脑子里已经能够大致拼凑出整件事情的轮廓了。
他让小韩继续盯着钟小斤家,别让他跑了,自己则带着小刘回到县署,翻查旧档案,同时又找殷腊花单独问话。
殷腊花在徐才耐心的劝说下,终于崩溃,哭着吐出真相:“不是别人杀的人……是他,他三年前就杀了钟发根啊!”
真相在这一刻拨云见日。
三年前,钟发根在钟秀家门口丢尽脸面,回到家气得要吊起杭爱花打死。
钟小斤作为发小,假意劝和,让钟发根先到自家坐坐,自个儿则去“开导”杭爱花。
钟发根心情烦闷,去了钟小斤家,殷腊花按丈夫的吩咐,端上烈酒,钟发根一杯接一杯猛灌,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钟小斤趁机将钟发根绑起来,封住嘴,关在里屋,随后和杭爱花密谋,直接杀了钟发根。
两人分尸然后埋在后面的荒地里,对外就说看到了钟发根离家出走。
此后,杭爱花和钟小斤明面上断了来往,暗地里却没羞没臊地混在一起。
可钟小斤的控制欲越发病态,杭爱花渐渐感到危险,提出要找个男人再嫁,彻底摆脱他。
钟小斤表面同意,心底却不甘,依旧幻想以后两人还能继续暗地里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于是他花钱收买刘大林,编造谎言,说钟发根在外地成家立业,让杭爱花再嫁名正言顺。
杭爱花嫁给唐有田后,立马和钟小斤划清界限。
钟小斤咽不下这口气,又怕村里人怀疑,不敢明着找她麻烦,便逼着殷腊花以探望好友为借口,频繁的一起去唐家。
他越去越勤,但是杭爱花却始终客气疏远,像是完全忘了过去。
眼见杭爱花肚子一天天大,马上要生下唐有田的娃,钟小斤心里的阴火越烧越旺,终于按捺不住,定下报复的计划。
杭爱花死的那天,钟小斤独自去了唐家,假意探望,趁唐有田不备,抓起院里的斧头,先偷袭杀了唐有田,随后追上逃跑的杭爱花,在院中连砍十二刀,发泄了自己对他的恨意。
杀完人,他怕刘大林嘴不严,立马赶到刘大林家,谎称有好事带他出门,趁其不备,用菜刀解决了刘大林。
为彻底脱罪,钟小斤还自作聪明,编出钟发根回村的谎言,逼殷腊花配合演戏。
可这漏洞百出的谎话,以及殷腊花的表情,早就被徐才看透识破。
钟小斤被抓时还在装无辜,喊冤叫屈,可在铁证和殷腊花的供词面前,他终于低头认罪,露出那张阴毒的面孔。
村民们得知真相后,个个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钟小斤,竟是个这样的变态恶魔?
数条人命在手,钟小斤很快被枪决,临刑前,他嘴里竟然在喃喃自语:“你们都背叛了我!”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