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明从小在村里长大，家里穷得连个像样的屋顶都没有。他爹是村里的木匠，整天念叨着“手艺人不愁饭”，可李明初中毕业就跑到城里打工，在工地搬砖。二十三岁那年，他在快餐店认识了小雅——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头发染成栗色，说话时总爱咬吸管。小雅是本地人，家里开超市，爹妈在

李明从小在村里长大，家里穷得连个像样的屋顶都没有。他爹是村里的木匠，整天念叨着“手艺人不愁饭”，可李明初中毕业就跑到城里打工，在工地搬砖。二十三岁那年，他在快餐店认识了小雅——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头发染成栗色，说话时总爱咬吸管。小雅是本地人，家里开超市，爹妈在市中心有两套房。

第一次约会，李明带小雅去夜市吃烤串。小雅捏着竹签皱眉：“这油是不是地沟油啊？”李明攥着裤兜里皱巴巴的五十块钱，笑得脸发僵：“城里人就是讲究。”

谈了一年恋爱，小雅怀孕了。她爹妈坐在真皮沙发上，眼皮都没抬：“彩礼二十万，房子写小雅名，孩子跟我们姓。”李明他爹连夜坐大巴进城，背着一麻袋晒干的柿饼当见面礼。小雅妈用两根手指掀开麻袋看了一眼，转头就把柿饼塞进垃圾桶：“发霉了，吃了得癌。”

婚礼定在五星级酒店，小雅爹妈出的钱。李明他爹非要按村里规矩办——新娘得跨火盆，敬茶得跪着。小雅穿着拖尾婚纱不肯跪：“这都什么年代了！”李爹一巴掌拍在酒店大理石桌上：“不跪就别进我李家的门！”司仪举着话筒打圆场，李明攥着西装裤缝，汗从后颈流进衬衫领子。

婚礼当天，李爹从村里拉来一卡车亲戚。城里亲戚坐主桌，村里亲戚挤在宴会厅角落，筷子戳着龙虾嘀咕：“壳这么硬，咋啃？”小雅换敬酒服时，李爹突然掏出一叠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李家族谱”。他拽着小雅胳膊往族谱上按手印：“得让祖宗认你这个孙媳妇！”小雅疼得尖叫，镶钻的美甲掰断了两根。

小雅爹冲上来推了李爹一把：“老封建！当我们家倒贴是吧？”李爹踉跄着撞翻香槟塔，玻璃碴溅到小雅露背婚纱上。李明抄起话筒架要砸人，被三个堂哥死死按住。司仪躲到柱子后面直播：“家人们快看！农村公公大战城里岳父！”

当晚李爹脑溢血进了ICU。医院走廊里，小雅妈把缴费单甩在李明脸上：“一天两万，你搬砖搬到死也填不上这个窟窿！”李明蹲在楼梯间抽了三包烟，凌晨三点跑去工地开塔吊。天亮时工友发现他蜷在驾驶室里，手里攥着半张婚纱照——照片上小雅的笑脸被他指甲抠出了裂痕。

三个月后，李爹咽气了。村里人把棺材抬到小雅家超市门口，撒纸钱喊魂。小雅妈报警时，李明正在工地捆钢筋。警察来抓人时，他忽然指着三十层未封顶的楼房大笑：“你们城里人的房子，都是用我们的骨头砌的！”说完纵身一跃，安全绳在空中打了个转。

他摔在水泥预制板上时，手机从裤兜滑出来。屏幕还亮着，是小雅刚发的朋友圈：“单亲妈妈加油！宝宝今天会翻身了～”配图是戴着金锁的婴儿，背景能看到别墅的旋转楼梯。

来源：松叶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