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南溪听见门口的动静,忙从窗边转身,下一秒,却整个人都惊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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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听见门口的动静,忙从窗边转身,下一秒,却整个人都惊讶住了……
有种万籁俱寂,只有眼前刹那花开的错觉。
是他!
来人年轻得过分。
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
个子很高。
而且,长得好看极了。
是那种让人看过一眼就忘不掉的好看。
但那晚,毕竟光线昏暗,她也不甚清醒,只留下惊鸿一瞥。
此时,南溪才算真正看清他。
却只觉得,更加惊艳绝伦。
反正南溪形容不出来,就感觉他定是那种从小在富贵堆里长大的小少爷。
因为普通人家绝对养不出那一身矜贵又慵懒的气质。
他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看人时,像波斯猫一般,自带一丝淡淡的高傲和魅惑。
“南溪,这是盛总。”
“盛总,这是南溪。”
祁峰随后一步进来,互相介绍道。
丝毫没发现刚才两人对视间,彼此眼中瞬间的惊艳和怔愣。
南溪:“!!!”
他就是盛恩逸?
她未来的攻略目标竟是她恩人。
完了,完了,这跟她之前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南溪脸一热,慌忙垂下了眼眸,才没有露出异样来。
“成年了吗?”
盛恩逸收回定住的眼神,蹙眉问道。
饶是见过不少美女,他方才的视线也在对方身上罕见的多停留了几秒。
而且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姑娘似的。
“成年了!成年了!”祁峰立马回道。
“学生证呢?”
“啊?”祁峰傻了,求助似的看向南溪。
他没想到,老板居然苛刻到要当场验证?
“学生证!”盛恩逸转头看向祁峰,一字一顿道:“你确定她是大学生?不是高中生?”
漂亮是真漂亮。
干净也是真干净。
但就是太漂亮,太干净了,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神懵懂又无措,像只误闯入猎人视线里的小鹿。
又像是清晨挂在树叶尖尖上的那滴晨露。
晶莹剔透。
跟外面那些从小精心培养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人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高中生?
祁峰诧异地看向南溪。
沐清欢今天特意把南溪往鲜嫩了打扮,但她本来也挺嫩就是。
这不,误会了。
他缩缩脖子,赶紧解释,“不不不,盛总,我保证,她真的是大学生……还是帝都大学……”
盛恩逸一脸我看你继续编的架势……
南溪见状不对,连忙从包里翻出身份证和学生证。
“我带了!我都带了!你可以检查真伪。”
这次,眼神坚定,不闪不避了。
盛恩逸微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看着她,但也没有伸手接的打算,只是扬扬下巴。
“打开。”
南溪这才记起他有洁癖。
但当下也顾不得了,自己打开学生证,连同身份证一起,急切地走近几步,递到他眼前。
“看清楚了,如假包换!”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馨香传到盛恩逸鼻端。
他克制住下意识往后一步的步伐,低头看去。
一看学生证上面帝都大学的钢印,还有航空航天工程专业的标签时,眼中异色更甚。
“居然还是个小学霸。”
都知道,考上帝都大学很难。
帝都大学的航空航天工程专业更是难上加难。
这个专业要求学生具备扎实的数理基础、强大的空间想象能力和创新思维。
能考上这个专业的,都是天才和超级学霸。
祁峰也才知道,南溪一个小女生,读的居然是这么硬核的专业。
眼中的爱惜更甚。
颇有种与荣有焉的感觉,朝老板嘚瑟道:“看,我没骗你吧。”
潜台词就是,我在这么短时间里,给你找了个才貌皆顶级的姑娘,你是不是该表扬我一下啊。
可接下来,就见盛恩逸的脸沉了下来。
“你今天才刚满十八?”
祁峰这个狗王八羔子,这是卡着点给他找的呢?
祁峰一听,也惊了,“南溪,今天你生日?”
巧了不是?
“你早说啊,我应该给你准备一份成年礼的。”
南溪怔愣了一秒,这才不好意思道:“最近事情多,我也给忘了。”
其实在他们老家,一般只过阴历生日。
而她的阴历生日,还有半个月才到呢。
“十八太小了,送她走。”
盛恩逸才不管这些呢,直接瞪了祁峰一眼,转身就要走。
南溪万万没想到,金主爸爸居然因为年龄把她刷下来了。
这怎么行?
情急之下,南溪一把抓住他胳膊,“十八怎么了?”
“国家宪法都规定,公民年满十八就是成年的标志,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可以对自己做的任何决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盛恩逸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白皙小手,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南溪这才反应过来,跟被烫着似的,嗖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刚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听他说:
“十八真的太小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南溪把头一昂,胸一挺,凶巴巴道:“我哪里小了?”
此刻的她,双眼亮晶晶,双颊气鼓鼓,一副你再敢说我小,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咳~”盛恩逸的眼光隐晦在她胸前转了一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啊?”
南溪的性子本就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
早前有同学嘲讽她外婆是个捡破烂的,每次到学校给她送吃的,就会把整个宿舍区周边的废纸箱和饮料瓶子都捡走。
丢脸死了。
那时的南溪就敢跳起来把人压在身下打。
直到对方开口道歉求饶为止。
盛恩逸盯着她那张因为生气反而显得越发灵动和漂亮的小脸,认真问道:
“既然辛苦考上了帝都大学,为什么要跟祁峰来?”
这种事,终归不是什么正经事。
南溪刚想说,还能为啥?当然是为了钱啊……
幸亏脑子转得比嘴快,及时封了嘴。
只见她眨巴眨巴眼,突然含羞带喜地看了盛恩逸一眼,垂眸……
又抬眼,看他一眼……
再垂眸……
然后整张小脸蛋都红透了。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
不管不顾喊完这句话,南溪就害臊地捂住了脸。
只余一条指缝,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既紧张,又忐忑。
盛恩逸有点懵,“……”
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他不是没有被女人告白过。
相反,从小到大,跟他告白的女人多得数不清。
但从没有哪个人,像眼前这小丫头这般,第一回照面,就生猛地在他心湖里丢下一颗小石子。
让他的心直接泛起波澜。
这种感觉,太新奇了。
盛恩逸盯着她悄然泛红的耳垂,还有藏在指缝下偷看他的亮晶晶双眸,不知为什么,突然勾唇笑了。
“喜欢?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还追求我?你打算怎么追啊?”
“我当然知道。”
南溪放下双手,毫不犹豫道,“我一想到你,就心生欢喜,我一见你,就心跳加速……”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至于怎么追你,你以后看我表现……只要你别躲着我就好……”
被一个小了快八岁的小丫头当面宣战,盛恩逸挑眉,“我记得,我们此前从未见过……”
南溪一脸委屈,“你真不记得我了吗?可我一直在找你……”
盛恩逸蹙了蹙眉,又仔细看了她几眼,待视线落到她那双微挑凤眼,还有眼尾那颗泪痣上时。
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
他一怔,“你是那晚的女人?”
不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
那晚南溪刚拍完宣传海报,脸上还带着成熟又风情的妆容。
跟此刻这个清丽俏佳人的模样,差异还是很大的。
南溪神情激动,“你还记得我?”
“那晚之后,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你,你救了我,我说过要报答你的。”
“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就上网搜索你的信息。”
“我看过一篇关于你的文字采访报道,当时就被你开阔的思维,强大的逻辑,还有无畏的创新精神给深深迷住了……”
“而且幸运的是,我后来又认识了祁大哥。”
“当我知道他是你的秘书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小心翼翼通过他打听你,了解到一个更真实、更立体、更鲜活的你,心里对你的感恩、崇拜和仰慕之情不仅没有丝毫减退,反而犹如那滔滔江水,止也止不住……”
“盛总,你可能没办法理解,当我知道今天能有机会见到你本人时,我有多兴奋,多激动吗?”
“我出门连迈哪只脚都不会了……”
说着,又看向祁峰,“祁大哥,你知道吗,能见到盛总,就是你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成年礼……”
祁峰的下巴差点没兜住,“……”
乖乖!
小南溪,我让你演戏,但没让你超常发挥啊。
果然,就见老板脸上的表情连着变换了好几番。
几秒后,老板转头看向他,示意他走到一旁。
悄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人做戏吗?你怎么真找个喜欢我的?”
小姑娘大概太热衷于“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那套浪漫叙事了。
这不,一头扎了进去。
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拒绝?
祁峰看了看南溪,又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
脑瓜子转的飞快。
此时的他完全搞不清楚南溪跟老板之前有什么牵扯?
但不妨碍他助攻一把。
“盛总,你看这么短时间内,我上哪去找个合适的女大学生。”
“刚好之前我因缘际会认识了南溪,恰好她又对你……”
祁峰朝老板眨眨眼,“嘿嘿,你想啊……演的哪有真情实感的更有说服力?所以……”
盛恩逸皱眉,仿佛很苦恼的样子。
“她一看就是个恋爱脑上头的小姑娘。”
“原本只是银货两讫的事,可一旦沾染上感情,会很麻烦。”
祁峰连连保证,“这你放心,我事先就跟南溪说好了,只是做戏,让她万万不能当真。”
“而且她足够漂亮优秀,一定能一劳永逸,打消他们的心思……”
盛恩逸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点点祁峰。
“下不为例。”
不知为啥,他私心里也不想这么快放南溪走。
于是顺从心意,走回南溪身边,傲娇地问道:“他私下里跟你怎么说我的?”
那狗家伙要是敢胡乱编排他,定要他好看。
“……”南溪一怔。
这是在兴师问罪吗?
祁峰心里一惊,不等南溪开口,连忙插话。
“嗨,我能跟她说什么啊,就挑挑拣拣说了几件你今年瞒着媒体和大众悄悄做的善事。”
“南溪她一小姑娘,一听就感动得不得了……哭着求着让我带她来见你……”
“说哪怕只是假扮你一晚的女朋友,她也心满意足了。”
“这不,我一时心软,就……”
南溪接收到祁峰的眼色,立马点头,“对对对!”
“盛总,我对你这种明明站在高处,却时刻牵挂众生,慈悲为怀,广播善心,且不图名利回报的行为,十分崇拜和佩服。”
“你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当代大学生应该学习的楷模和榜样。”
紧接着,表情又转为羞答答,“也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
“咳~”祁峰眼角一抽,又对南溪拼命使眼色:夸可以,但戏别太过!老板不是个傻子。
南溪看见,赶紧住了嘴。
抿着花瓣似的小嘴唇,朝盛恩逸笑得可甜了。
眼里闪着的全是乍见心上人的欢喜小星星。
“咚~”
面对这样赤裸裸又炙热的眼神,盛恩逸不知怎么回事,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你先回答我,那晚你跟那男人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那晚,南溪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天我去兼职拍一摩托车广告,事后,厂商请吃饭,但我没想到摄影师会在饭局上使出下三滥的手段……”
盛恩逸抬手止住她,“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蠢丫头。
自己长成这样,还傻乎乎的不设防。
南溪眼里全是劫后余生又欢喜的小星星,“幸好那晚遇到了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黑马王子,救我于水火。”
把一个天真纯良,还带着浪漫幻想色彩的小姑娘演得淋漓尽致。
幸好她之前被学姐拉去话剧社观摩学习了很多招。
此时她的表现应该不违和吧?
但很显然,盛恩逸吃这一套。
只见他的嘴角是努力压了又压。
祁峰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盛总,您看,要让南溪留下吗?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怕……”
“先凑合用吧。”
盛恩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想了想,又轻哼道:“你一会儿多看着她一点,别被外面那些一肚子心眼的女人欺负了去。”
哟呵~
这就护上了?
破天荒头一份儿啊。
祁峰朝南溪眨眨眼,搞怪道:“渣!小的定不辱使命。”
盛恩逸又自上而下看了南溪一眼,一脸嫌弃地把那朵玫瑰花从她头发上摘掉。
“插的什么玩意儿?”
“祁峰,我是穷得买不起珠宝了吗?让你这么省?”
他的女朋友,怎么能从头到尾就别一朵路边随便采的野花?
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
南溪赶紧摇手,“盛总,不用,不用,我一个学生用不着那些东~”
最后那个“西”字还没吐出来,就在祁峰的疯狂示意下消了音。
祁峰语气里满满的自责。
“怪我!怪我!今天时间太赶,我下次注意。”
南溪挑眉,还有下次?
盛恩逸看向她,见她眼中全是清澈的愚蠢。
头疼道:“下次他给你买什么你就拿什么,不要再说什么用不着之类的蠢话。”
“如果有自己喜欢的,也尽管拿……”
南溪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意思是我可以……买买买吗?”
盛恩逸一噎,“……对!就这个意思。”
说着,脸色一肃,强调道:“不要想着给我省钱,不然你走出去,丟的是我的脸。”
南溪立马站直,乖巧道:“好的,盛总,我明白了。”
盛恩逸交待完,再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转身先出去了。
等人一走,南溪顿觉小隔间里的氧气都充裕了几分。
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祁大哥,我表现还行吗?这是过了?还是没过?”
祁峰抹抹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松了口气,“暂时算过了吧,就是不知道持续性。”
说实话,他有时候也摸不清老板的脑回路。
“对了,南溪,你们之前见过?”
祁峰快好奇死了。
啥时见老板对一个一上来就说喜欢他的女人这么纵容过?
刚才他都狠狠为南溪捏了一把汗。
南溪顿了顿,三两句话把上次的事交代了。
末了,又说:“那之后我也想过找他,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没想到今天突然就见到了他,算是意外之喜了。”
祁峰“哦”了一声,“怪不得。”
原来还有这渊源呢。
“或许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吧。”
“他上次帮了你,你今天又帮他,也算是报了恩了。”
南溪轻轻嗯了一声。
因着有这段前情,为了维持老板的好形象,祁峰也愿意多跟她说几句。
“南溪,你也别认为我老板花钱雇女朋友很奇怪,其实他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祁峰伸出一根指头朝外指了指。
“刚在楼下,我不方便跟你说,那些女人,你看见了没?”
“全是各个家族培养出来联姻用的。”
“老板前脚刚甩了那个小明星,后脚就有人变相给他安排这个相亲局,他还推不掉。”
“你也知道,这年头回国做生意,难免要跟那些家族打交道,老板不想明面上得罪人……”
“他这样做,可以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知道的,有些人不一定能给你助力,但要是使起绊子来……”
南溪沉默几秒后,唏嘘道:“原来有了那么多钱,还是会身不由己啊。”
“呵~”祁峰失笑出声,“这世上哪有真正的自由啊?越是往上走,越是身不由己。”
“除非……你拥有别人用钱权都无法拿捏的真正硬实力。”
他拍了拍南溪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
“南溪啊,听哥一句劝,等攒够了给外婆做手术的钱,就回学校认真读书。”
“只有当你自己实力足够硬,站得足够高的时候,别人才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
这句话,被南溪深深记在了心里。
不一会儿,有人来通知他们,可以过去了。
一进大厅,只见里面坐着七八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都端坐着一个女人。
只有盛恩逸身边是空的。
此时,盛恩逸一手叼着根雪茄,一手把玩着一串十八子手串,抬头看她一眼后,淡淡道。
“过来。”
由于南溪和祁峰是最后进来的,盛恩逸一出声,屋里那些个男男女女都朝他们看过来。
特别是有几个女的,见她居然是盛恩逸的女伴,眼里的嫉妒和醋意掩都掩不住。
她们今晚得了家族指令,要努力获得盛恩逸的好感。
但刚才连续好几个女人走到盛恩逸身边询问,都被他一句“我有伴儿了”给回绝掉。
南溪感受到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目不斜视,径直往盛恩逸身边走去。
隔壁桌坐了个漂亮女人,刚在楼下时,南溪就觉得她眼熟。
此时近距离看,才发现她竟然是今年某个大爆剧的女二。
一个因嫉妒草根出身的女主,做尽了坏事的恶毒千金大小姐。
女二本名叫徐丰瑶,听说原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世家千金,进娱乐圈纯属玩票性质。
这部剧也算是她本色出演了。
别问平时连短视频都没时间刷的南溪,为什么认识她?
因为外婆的病房里,天天放那个剧。
南溪陪外婆时,偶尔也跟着看上一眼。
只是此时那个原本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徐丰瑶,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眼里的审视和不悦,十分明显。
“往哪儿看呢?”盛恩逸冷着脸问她,“别人都坐好了,就你磨磨蹭蹭的。”
南溪朝他笑笑,施施然坐在了他身边。
只不过,跟他隔着一个身位的位置。
盛恩逸见状,眉头不悦地微蹙,放下十八子手串,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本是做个样子给人看,他已经提前屏住了呼吸,可突然间,那股带着玫瑰花香的淡雅馨香又传入鼻端。
盛恩逸眼眸骤暗,欲把人推开的手,直接收紧了。
“……”
南溪身体一僵,正欲挣扎坐起来,就听坐在徐丰瑶身旁那个二十多岁的高帅男人笑说:
“六少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还是这么青涩一小丫头?”
“不过,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对方的眼神太过露骨,盛恩逸捏着南溪肩膀的手紧了紧。
但脸上丝毫未显。
吸了一口雪茄,又慢悠悠吐着烟圈,“上大学了,不小了。”
南溪被刺鼻的烟气呛了一口,小声轻咳了一声。
盛恩逸立马将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
“别人都没事,咋就你这么娇气呢?”
虽是指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怀里的佳人宠着呢。
不然,几时见他对女人这么温柔过?
换了之前那个小明星,他只会蹙眉嫌弃,“不喜烟味,不知道离我远一点?蠢!”
高帅男人神色不明笑了笑。
“原来六少喜欢这样的?怪不得这么多女人都没办法入你的眼呢。”
因为盛老爷子早年对外放过话,他最宝贝的孙子盛恩逸不需要联姻。
谁也不能打他婚姻的主意。
这辈子他只需要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好了。
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需要整这么麻烦。
“怪我们,之前没摸准你胃口,白白让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说着,他朝周围一笑,“来,我们举杯,给六少赔个不是。”
盛恩逸端起眼前的茶杯,脸上带着熟络的笑,但仔细看,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还得多谢兄弟们的抬爱,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她了。”
“哈哈哈……六少真会说话……”
今晚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拿到面上来说,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来来来,我们都举杯,祝六少真心抱得美人归……”
南溪僵在盛恩逸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妈不是说他厌女吗?
祁峰不是说他有洁癖吗?
可现在这种情况,是咋回事?
不说南溪有点懵圈,就是此时坐在他们俩身后的祁峰,盯着老板那只充满占有欲的手,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如果说刚才南溪不小心抓到老板胳膊,他没有甩脸色,还可以用第一次不知者无罪解释。
但现在呢?
他主动搂着人不放,又是几个意思?
说好的洁癖呢?
高帅男人见南溪小脸一直绷着,也觉得挺有意思,逗趣似的问她。
“小妹妹,你叫啥?哪个学校的?读大几了?”
南溪不知道该不该答,抬眸看了盛恩逸一眼。
盛恩逸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捏了捏手下的圆润肩头,还用大拇指蹭了蹭那嫩滑的肌肤。
像是感觉新奇,又蹭了蹭。
直到看见南溪眼里的疑惑,才顿了手,说:“不用怕,这位是徐丰年,徐大哥,他问什么,你照直说就是。”
以今天这帮人的背景,就算南溪不说,他们随手打个电话都能把南溪查得底儿掉。
盛恩逸此时突然有些后悔,还是不该把这小丫头牵扯进来。
成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不是她一个刚成年的天真小丫头能应付得了的。
南溪朝对方露出一个得体的笑。
“徐大哥,你好!我叫南溪,目前在帝都大学就读大一。”
徐丰年惊讶了一瞬,“帝都大学?不错嘛,天之骄子呢。”
全国最顶尖的学府,就连他们这些二代三代没两把刷子,都不一定能进去的帝都大学。
还真是让人震惊呢。
而且才大一,怪不得看着小。
最关键的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一向以傲气自居,怎可能出来当小情儿?
难道……
这两人来真的?
徐丰年心思一转,“我小姑在帝都大学工作,你哪个院系的?回头我让她多关照关照你。”
南溪又看了一眼盛恩逸,见他朝自己点头,这才说:“航空航天工程系。”
徐丰年眨了眨眼,没说话。
好几秒后,他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南溪。
“航空航天工程系,大一,姓南,你你你……你不会就是今年那个独一份儿的理工女省状元吧?”
他听小姑感叹过一嘴。
虽然帝都大学里不缺省状元,但理工科女省状元,还是很罕见。
最关键的一点,这位理工科女省状元不仅从小无父无母,还是从一个特别落后偏远的大山里考出来的。
那里据说十年前才陆续通水通电通路,五年前,才通网络。
在那之前,山里孩子读完小学后,就没办法继续读书了。
因为初中只有县城里才有。
想要继续读书,就得骑着马翻过几座高山,历经一整天才能到县城。
可以说,南溪是妥妥的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他们这帮权贵子弟,平时斜眼看人惯了,总觉得都是一帮蝼蚁。
但真遇到这种天崩开局,完全凭自己真本事爬上来的天赋型选手,心里还是很敬畏的。
莫欺少年穷啊。
更何况,这TM还是个女人。
南溪点点头,“嗯,是我。”
虽然今年上面严禁媒体采访和报道状元,但南溪的事,有心人去帝都大学随便一查就出来了,她赖不掉。
只是心里有点难过。
堂堂省状元,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救不了外婆。
早知道她改学医了。
此时,一屋子人都朝南溪看来。
乖乖!
女状元呢。
真稀奇!
徐丰年早收起了眼中的轻慢。
笑话,能在那么糟糕的环境中考上省状元,还能搞定盛恩逸这厮。
能是普通女人吗?
想了半天,最后只吐出一句,“六少的魅力果然很大。”
怪不得宝贝呢。
拥有如此顶级智商和美貌的女人,哪怕没有任何家世做背书,也丝毫不逊色屋里这些女人。
盛恩逸心里的惊讶不比在场的众人小。
祁峰真是出息了,这是从哪儿给他扒拉了一个女省状元出来?
这小丫头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但他脸上一派从容,朝众人淡然一笑,端的是一个成熟稳重。
只是捏在南溪肩头的手,似乎更紧了些。
南溪感受到那股力量,又把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脑子里琢磨了一瞬,笑眯眯补充道:
“盛总的魅力当然大,我就是被盛总魅力所折服的万千人中的一个。”
“自从我看过一篇他的专访报道后,就被他强大又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人格魅力所吸引,整日魂不守舍,不管是吃饭看书还是睡觉,心心念念都是他,他是我的人生理想型。”
“只不过我没想到,老天爷对我居然那么好,真让我有幸认识了盛总。”
“如今,我正在努力追求他,可他还没答应我呢。”
“徐大哥,你们可莫要笑话我。”
徐丰年嘴角一抽:“……”
我TM倒是想笑话,但轮得到我笑话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恩逸这家伙是口嫌体正直呢。
什么还没答应?
那是他在享受南溪的追求……
靠!
搞了半天,这家伙玩的居然是智性恋。
比起外表那些因素,他更关注女人的头脑和才华。
怪不得总嫌弃之前那个小明星蠢?
嫌这些世家女肤浅呢?
跟女状元一比,可不就是蠢和肤浅嘛。
盛恩逸似乎很努力想控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奈何难度有点大,终是败下阵来,咧了嘴角。
又揉揉南溪的脑袋。
“傻瓜!还叫盛总呢?追了我这么久,今天给你个机会,换个称呼。”
南溪瞪眼:“……”
她很努力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最后根据自己的揣测,大胆叫了声,“逸哥哥。”
话落瞬间,就见对方的耳朵尖轻微抖了抖,嘴角咧开的弧度也更大了。
这不免让她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匹叫将军的乌蒙马。
每次南溪惹它生气了,它就高冷地转头不理她。
那叫一个傲娇。
可只要南溪一讨好卖乖,它虽然不转头回来,却会不停的抖耳朵。
南溪一时间,很难评:“……”
盛恩逸轻咳了一声,故意严肃道:“少在外面跟我撒娇。”
南溪小嘴微张:“……”
我撒娇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
但南溪不管心里如何弹幕,面上都是一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仿佛拥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似的。
“逸哥哥……逸哥哥……我就喜欢这么叫你……”
“今天是你主动给我改名机会的啊,你可不能耍赖。”
“以后,只准我一个人这么叫你,好不好?”
天知道。
她快被自己肉麻死了。
但看着他的耳朵尖是抖了又抖……抖了又抖……
又实在忍不住想逗他。
而在盛恩逸眼里,南溪此时眉眼弯弯又心满意足的小样子,简直漂亮极了。
对方眼里仿佛有漫天星辰,而他就是中间最亮的那颗月亮。
盛恩逸被蛊惑,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眼尾那颗小红痣上轻轻落下一吻。
“真拿你没办法,喜欢就叫吧。”
等反应过来时,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猛地退开。
草!
他刚刚在做什么?
被夺舍了吗?
他为什么要亲她?
只是让她改了个称呼而已。
还有……
他直到此刻才猛然意识到,不是演戏吗?
为啥他一直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不仅没有一点不舒服,感觉还挺自然。
仿佛对方天生就该在他怀里。
之前他找的那个小明星,除了该做做样子时,其余时候都只能规规矩矩坐在他旁边一尺远。
但凡跟他挨近一点,他都有点嫌弃。
不是嫌弃人家妆太浓,跟戴了个假面似的。
就是嫌弃人家香水喷太多,臭得慌。
可换了南溪,看着她那张清清爽爽的小脸蛋,还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没有添加任何人工香精的纯粹女儿香。
让他有点想亲……
还想钻进她怀里,使劲嗅一口……
天!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盛恩逸脑子里一卡车的问号……
而此时的南溪,也愣住了。
天菩萨!
他为什么亲她?好突然……
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南溪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可不是她演的,而是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她控制不住。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就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欲说还休了。
别说,还挺纯爱。
让屋里一干早就忘记了初恋感觉的老司机们,居然有点子羡慕是怎么回事?
祁峰坐在他俩身后,整个人已经麻了。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幻视?
他们家平时跟别人碰一下都要皱半天眉头的老板,去哪儿了?
还没理出一个头绪,就见老板凶巴巴转过头来。
“你这秘书怎么当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见南溪冷吗?去给她拿条披肩来。”
今晚主题是赏月,所以整个邀月楼顶楼的窗户都大开。
而深秋的夜晚,风都是凉的。
男人们倒是都穿着外套,但女人们为了扮靓,却是能少穿就少穿,个个露出白皙的美颈和手臂。
有两个还露了一截小腰。
南溪还好,沐清欢特意给她选了一条面料厚实的裙子。
但露在外面的胳膊,难免小风一吹,就起鸡皮疙瘩。
恰巧被盛恩逸摸到,南溪还没来得及尴尬,就听见他对祁峰说的话。
心里不知怎么的,好像暖和了一些。
刚才被偷亲的不自在感,也少了几分。
他虽然性格别扭了一点。
但人真的很善良啊。
祁峰眼角一抽,一言难尽跟老板对视了一眼。
这时候,不应该是你表现男子气概,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才对吗?
但想想自家老板脑子里估计没那根筋。
“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拿。”
转过头来,盛恩逸绷着脸,语气有点硬,“冷也不知道坐近点,冻死你活该。”
原来南溪虽然上半身一直靠在他身上,但屁股却始终跟他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南溪脑子转了转,试探着小幅度挪动着屁股。
直到彻底跟盛恩逸贴在一起,才见他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大手也一直揽在她肩膀上,还搓了搓,似乎想用手上的温度为她暖暖。
南溪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半丝嫌弃和抗拒。
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源从相触的半边身体上传来。
她抿着嘴角,垂首,羞答答地笑了。
徐丰年围观完全程,默默转开眼珠,有点受不了他们俩这种别扭的黏糊劲儿。
挥挥手,招来服务员,让他统一送几条披肩来给在场女士。
不然,全场就显得盛恩逸一个人会宠女人似的。
他们虽然吸引不了女状元的倾慕,但别的地方,也不能落了下风不是。
……
南溪这个小插曲一过,男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正题上。
“六少既然在国内找到了中意的人,以后是不是打算常住国内了?”
“就算没找到中意的人,我也计划逐步将事业重心转到国内来……毕竟我十分看好华国市场……”
“呵~是嘛,那就好,那就好……覃姨这些年一个人撑着覃氏,也是真辛苦,你回来也能帮她分担一些……”
“我妈正值盛年,覃氏有她就够了。”
他没兴趣接手覃氏。
覃氏的主业大多是传统能源行业,跟他的擅长领域不相关。
若要他接手,他肯定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可这是他妈不同意的。
他们虽然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
母子俩之间的分歧很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得了的。
徐丰年清楚他们母子俩的情况,立马转了话题,“别的不说,覃姨要是知道你找到了真心喜欢的女朋友,她肯定很开心……”
盛恩逸低头看向南溪。
如果他的对象是她,他妈会开心吗?
随即又是一愣。
才第一次,哦,不,第二次见面,他怎么就开始考虑他妈的想法了?
“六少,你这次大张旗鼓的回来,盛家那边你就真不争了?”
盛家老爷子自上次住院后,对外再也没了消息。
外人也不清楚他的病情如何?
但盛家几房之间的争夺已经白热化了。
可作为盛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盛恩逸却在此时直接回了国?
今晚,在座的人也是想寻机探探他的口风。
“大家太抬举我了,我就一小辈,不说爷爷,上面还有众多叔伯和我爸呢。”
“盛家如何,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语气虽然谦虚,但对外的意思也表达出来了。
他是真的对盛家那摊子事不感兴趣。
试图从他这里跟盛家本家搭上关系,可能要失望了。
在座的各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人问道:“听说盛老爷子上次住了院,他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吗?”
盛恩逸的眼眸暗了暗,“爷爷毕竟年纪大了……”
大家见状,知道不小心说到了他的伤心处,赶紧把话题岔开。
南溪努力听着男人们的交谈和话中的机锋,似懂非懂的,很多话都没过脑子。
因为她饿得有些胃疼了。
毕竟中午那一顿刚吃了几口就碰见了祁峰。
下午又是被拉去做全身保养,又是做造型,再加上紧张,到这个点了,她几乎滴水未进。
见盛恩逸没有关注她,南溪悄摸摸伸手拿果盘里的水果充饥。
吃得正欢时,盛恩逸突然低头看了她一眼。
南溪揪了颗葡萄正准备塞嘴里,见状,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随即,手一伸,把葡萄递到了盛恩逸嘴边。
盛恩逸:“……”
“吃呀,我刚尝过了,很甜的。”
南溪一脸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的表情。
盛恩逸很深地看了她一眼,张嘴叼走了那颗葡萄。
一不小心还舔到了南溪的食指尖。
南溪只觉得指尖一麻,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直窜入心间,连忙握拳把手放下,眼睫也跟着垂下。
只是颤抖得厉害。
盛恩逸看着那两扇翻飞的眼睫,心里直痒痒。
好想上手去触碰一下。
这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他一时间也闹不清楚心里在想什么。
咬破葡萄皮,甜蜜的汁水刚渗入口腔,就听见南溪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声。
“……”
南溪神情一僵,脸立刻就红了,糗得恨不能钻桌子下面去。
盛恩逸似乎有点嫌弃,这丫头是不是蠢?
这种聚会一般都不会正经吃饭。
她不知道先填饱肚子再来吗?
这般想着,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祁峰。
一定是这家伙没有事先交待清楚。
祁峰一脸莫名其妙,凑上脑袋,小声问:“……盛总,怎么了?”
盛恩逸丢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转头,问南溪,“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南溪一愣,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所有女人都端庄地坐在男人身边,就连桌上的水果都没怎么动过。
盛恩逸掰过她的小脑袋,“不用管别人,只要说你想吃什么就行。”
南溪试探着张口,“蛋炒饭?”
量大管饱。
盛恩逸:“……”
南溪顿时紧张了,“别……别的也行,我不挑的……”
盛恩逸没好气弹了弹她脑瓜,“出息!”
然后叫来了服务员,“给她来一碗龙虾烩饭。”
南溪:“……”
盛恩逸皱眉:“你不喜欢?”
南溪赶紧摇头,过了好几秒,才轻轻拉了拉金主爸爸的衣袖。
“逸哥哥你真好。”
盛恩逸耳朵尖一抖,立马叉了块哈密瓜塞南溪嘴里,小声警告道。
“不许对着我发嗲!”
搞得他好想不顾场合,狠狠亲她一口。
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嘴,为什么老说出那么让人不清醒不理智的话。
南溪努力咽下哈密瓜,然后乖乖地哦了一声。
但她没有忽视掉他又开始抖的耳朵尖。
怎么办?
他似乎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好想捏捏。
龙虾烩饭送来后,南溪已经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胃里有了饱腹感才能让人感觉踏实。
在她埋头祭拜五脏庙时,盛恩逸和周围几个男人该聊的天都聊得差不多了。
大家明显都比之前更放松,与身边女人的低声交谈也多了起来。
原本这些个青年才俊今天就是打着聚会的目的,捎带家族里适龄的姐妹来给盛恩逸相看的。
结果,他一个都没看上。
反而被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状元给摘了果子。
南溪感受到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又增多了。
悄悄抬眼去看盛恩逸,只见他重新抓着十八子手串在手里把玩,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好还是不好。
南溪咽下嘴里的龙虾肉,用茶漱漱口,又擦擦嘴,凑到盛恩逸耳边。
“我想坐你腿上,可以吗?”
盛恩逸的眼眶直接瞪大了一圈:“……”
这丫头想干嘛?
南溪朝他快速使了一个眼色,盛恩逸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
见好几个男人明着在跟身边的姐妹聊天,暗里却不动声色在观察他俩。
盛恩逸太知道这帮人的心思了,所以看向南溪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奇。
这小丫头远比他想的还要聪慧和敏锐。
南溪见他没拒绝,悄声说了句“得罪了”,便一个起身,斜坐到了金主爸爸腿上。
随即,便感觉对方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
视线一转,还看到了身后祁峰正在地震的瞳孔。
两人对视几秒,祁峰率先败下阵来。
“……你,你们随意。”
南溪朝他柔柔一笑,一转头,又对上了金主爸爸探究的眼神。
她眉眼一弯,自顾自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随即,重新捧起盘子准备吃剩下的龙虾烩饭。
见对方一直盯着她,还舀起一勺饭,眨巴着无辜大眼。
“逸哥哥,你要不要尝尝?很好吃的。”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龙虾呢。
盛恩逸深吸了一口气,额角都跳了跳,几乎咬着牙压低声音在南溪耳边警告。
“安分一点!不许对我乱放电!不许勾引我!你个小妖精!”
“……”
南溪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哎呀~
怎么办?
炸毛了。
可是,他真的好可爱啊。
南溪很不理解,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才会养出盛恩逸这种一方面精明傲娇,但另一方面身体语言又特别诚实别扭的人出来。
但她此时已经不关心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今晚,稳了。
那什么厌女症,死洁癖……估计都是唬人的。
这家伙明明正常得很嘛~
看到南溪坐在盛恩逸大腿上,而盛恩逸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嫌弃和厌恶,反而单手把人圈住,生怕她摔着似的。
周围的几个男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无可奈何。
南溪不动声色把周围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安理得坐在他大腿上,炫完了一大份龙虾烩饭。
只是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烫人……
到后面,徐丰年招呼大家移步到露台上赏月时,盛恩逸立马把南溪整个人端下来,放到一边。
深呼吸了一口,嫌弃道:
“以后多吃一点,瘦不拉几的,硌得我腿疼。”
南溪忍住笑,“嗯,以后我一定努力把自己喂胖,争取不再硌着你。”
盛恩逸表情一顿,咬牙道:“……小色女!”
说完,傲娇的一转身,留下南溪和祁峰两人,大眼对小眼。
祁峰啧啧了两声,冲着南溪比了一个大拇指。
悄声道:“小南溪,真没看出来啊,奥斯卡影后欠你一座小金人。”
要不是他知道南溪是演的。
不然,他都要开始嗑cp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老板今晚会这么配合就是了。
他跟了老板好几年,从国外转战国内,就从没见过有谁像南溪这样,只一晚,就让老板打破了很多常规。
也就老板那个死傲娇嘴硬,实则周围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南溪有多纵容。
还有两天就是中秋了,今晚的月亮已经接近圆满。
再加上今年是近地年,所以头顶的月亮显得格外大。
……
续下一篇:
小丫头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她主动闯入了他的世界,那他不能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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