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掖庭宫的青砖地泛着潮气,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更漏敲过三更。殿外的雨淅淅沥沥,混着远处宫殿传来的丝竹声,像一把钝刀,慢悠悠地割着人的神经。
一、惊蛰夜漏,龙涎香裹着惊魂
掖庭宫的青砖地泛着潮气,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更漏敲过三更。殿外的雨淅淅沥沥,混着远处宫殿传来的丝竹声,像一把钝刀,慢悠悠地割着人的神经。
“苏伶仃,还愣着干什么?陛下的醒酒汤该凉了。”
管事姑姑的呵斥声刺得我一哆嗦,手里的托盘晃了晃,青瓷碗沿磕出轻响。我连忙稳住心神,低着头跟着她穿过抄手游廊,去往皇帝萧烬的寝殿——养心殿。
我是三个月前被选入宫的宫女,因着一手还算能见人的茶艺,被分到了御前伺候。可这三个月里,我只远远见过陛下三次。他总是面色苍白,眉宇间拢着化不开的郁色,听说自登基五年来,后宫妃嫔无数,却没一人能怀上龙裔。太医院的院判换了三任,最后都只敢跪在地上说“臣无能”。
宫人们私下里都说,陛下是被先帝诅咒了,注定要断子绝孙。
今夜是陛下的生辰,他在皇后的坤宁宫饮了酒,回来时脚步虚浮,脸色却异常潮红。我端着醒酒汤进去时,他正歪在龙榻上,玄色龙袍的领口散开,露出一截苍白却线条分明的脖颈。
“退下。”他闭着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管事姑姑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伺候不好,仔细你的皮。
我小心翼翼地将醒酒汤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刚要转身,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你叫什么名字?”萧烬睁开眼,那双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酒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回陛下,奴婢苏伶仃。”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癫狂:“伶仃?孤苦无依,倒是个好名字。”
他猛地一拉,我踉跄着跌进他怀里。龙涎香瞬间将我包裹,他的体温烫得惊人,呼吸落在我的颈窝,带着灼人的热度。
“他们都说朕不行……”他喃喃自语,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力道,“你说,朕要是有了孩子,是不是就能打破那个诅咒了?”
我吓得浑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龙榻的冰冷,他体温的灼热,窗外的雨声,还有他在我耳边反复低喃的那句“给朕生个孩子”,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第二天醒来时,龙榻早已空了。我像个破败的玩偶,躺在凌乱的锦被里,身上只盖着一件带着龙涎香的外袍。脖颈间的吻痕,身上的酸痛,都在提醒我昨夜并非幻梦。
管事姑姑进来时,看到我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扔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眼神里带着警告和一丝怜悯。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二、珠胎暗结,杀机藏于锦绣堆
日子像掖庭宫的井水,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萧烬再没召见过我,仿佛那晚的荒唐只是他醉酒后的一场梦。管事姑姑将我调离了御前,打发到御花园的角落里修剪花枝,美其名曰“静养”,实则是将我隔离起来。
我本该庆幸,像我这样身份低微的宫女,能从那场荒唐事中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可一个月后,当我对着馊掉的饭菜泛起恶心,当夜里总觉得困倦乏力时,我知道,最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我怀孕了。
拿着偷偷攒下的月钱,我去了太医院。给我诊脉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姓陈,平日里不大受重视,性子却很温和。
他把完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化为深深的忧虑。“姑娘,你这脉象……是喜脉。”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指尖冰凉:“陈太医,能……能打掉吗?”
陈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月份尚浅,本是可以。但姑娘,你这胎相……不同寻常。”他压低声音,“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龙气?”
我浑身一颤,点了点头。
“那就更不能打了。”陈太医的声音压得更低,“陛下登基五年无子,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你这孩子,若是能平安降生,便是泼天的富贵;可若是走漏了风声,你和孩子,都活不过明天。”
他给我开了一副安胎药,又叮嘱道:“这药你且偷偷吃着,切记不可声张。至于往后……好自为之吧。”
拿着药,我像游魂一样走回御花园的角落。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富贵?我只看到了刀光剑影。
皇后梁氏,出身名门望族,家族手握兵权,在后宫说一不二。她入宫三年无所出,对任何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女人,都手段狠辣。
淑妃赵氏,是陛下登基前就跟着的老人,颇受宠爱,性子阴柔,最擅长借刀杀人。
还有那些位份不等的嫔妃,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生下皇长子?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怀着龙种,就像抱着一块滚烫的烙铁,随时都可能被烧成灰烬。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得像惊弓之鸟。白天假装如常修剪花枝,夜里偷偷煎药喝。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只能穿最宽大的衣服,尽量佝偻着身子,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那天我正在给牡丹浇水,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扶住我的是淑妃宫里的掌事太监,李公公。他那双绿豆眼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姑娘,看着身子不大爽利啊?要不要咱家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强装镇定:“多谢李公公关心,奴婢只是有点中暑,不碍事。”
“是吗?”李公公皮笑肉不笑,“最近御花园的花开得好,淑妃娘娘正想找人去伺候笔墨,苏姑娘模样周正,不如就去试试?”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可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淑妃的寝殿奢华无比,熏香袅袅。她斜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东珠,眼神慵懒地落在我身上。
“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头,不敢与她对视。
“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淑妃漫不经心地问,“还总爱犯困?”
“回娘娘,奴婢……”
“不必说了。”淑妃打断我,示意李公公上前,“李公公说,你这身子,怕是有了好消息?”
李公公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肚子。我吓得往后一躲,撞到了身后的桌角,疼得闷哼一声。
“放肆!”淑妃脸色一沉,“在本宫面前,也敢躲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声通报:“陛下驾到——!”
我和淑妃都是一愣。萧烬很少来淑妃的寝殿,尤其是最近,他总是独自待在养心殿,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
萧烬进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到殿内的情形,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
淑妃连忙起身行礼,笑着说:“陛下,臣妾只是看苏姑娘身子不适,想关心一下。”
萧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变了变。他走上前,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声音冰冷:“淑妃,她是朕的人,你动不得。”
我愣住了,淑妃也愣住了。
萧烬竟然……认了?
淑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强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妾怎敢……”
“滚。”萧烬只说了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淑妃咬着唇,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殿内只剩下我和萧烬。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有了?”
我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陛下,奴婢……”
“别怕。”他伸手,笨拙地擦去我的眼泪,动作竟有几分温柔,“有朕在,没人敢伤你和孩子。”
他的掌心很暖,带着熟悉的龙涎香。那一刻,我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或许,有他在,我真的可以保住这个孩子?
三、步步惊心,腹中骨肉系安危
萧烬将我安置在养心殿的偏殿,名为“伴驾”,实则是将我置于他的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
这举动无疑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皇后派人送来的“赏赐”里,掺着对胎儿不利的药材;淑妃日日来请安,嘘寒问暖,眼神里的嫉妒却藏不住;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小角色,更是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
萧烬似乎早有预料,将我身边的宫女太监全换了一遍,换成了他最信任的人。又请了陈太医日日来诊脉,确保万无一失。
他来看我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有时是深夜批阅完奏折,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坐在床边看我许久,什么也不说;有时是午后,搬一把椅子坐在窗边,看我笨拙地绣着婴儿的小衣服,嘴角会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很少提及朝政,也很少问我过去的事。我们之间的对话,大多围绕着腹中的孩子。
“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会摸着我的肚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陛下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反问。
他想了想,说:“男孩像朕,女孩像你,都好。”
这样的时刻,他不像那个高高在上、冷酷多疑的帝王,更像一个期待孩子降生的普通男人。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或许我们可以就这样平静地等待孩子的到来。
可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一巴掌。
那天陈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地拉着萧烬出去了。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是关于陛下的身体。
“……陛下,您体内的寒毒虽已控制,但并未根除。这孩子……怕是……”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但心已经沉了下去。寒毒?萧烬体内有毒?难道他无子,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有人下毒?
萧烬进来时,脸色很难看。他坐在床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伶仃,有件事,朕必须告诉你。”
他说,他登基不久,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导致身体亏损,难以有子嗣。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下毒之人,却始终没有头绪。
“所以,你这孩子,是个奇迹。”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郑重,“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朕不确定,能不能护你们周全。”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带着常年批阅奏折留下的薄茧:“陛下,臣妾不怕。只要能保住孩子,臣妾什么都愿意做。”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力道很大,像是在汲取力量:“朕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从那天起,萧烬变得更加谨慎。他几乎不再让我踏出偏殿一步,连食物都要经过三重查验。可即便如此,危险还是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雨夜,和我怀上孩子的那天很像。我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鲜血顺着裙摆流下来,染红了锦被,触目惊心。
“陛下!陛下!”我凄厉地呼喊着。
萧烬冲进来时,脸色惨白。他抱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伶仃!撑住!陈太医!快传陈太医!”
陈太医赶来时,我已经快晕过去了。他诊脉后,连连摇头:“不好!是催产的药物!有人在娘娘的饮食里下了药!”
“查!给朕彻查!”萧烬怒吼着,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焦急的脸,听着他一声声喊我的名字,意识渐渐模糊。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还有我腹中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
不!我不能失去他!
“孩子……我的孩子……”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萧烬的衣袖。
“别怕,有朕在。”萧烬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滚烫的,“伶仃,看着朕,别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腹痛已经减轻,身边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陈太医笑着说:“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虽然早产了些,但很健康。”
我转过头,看到萧烬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他的眼眶通红,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
“你看,他多像你。”他把孩子抱到我面前。
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确实有几分像我。我的心瞬间被填满了,所有的辛苦和恐惧,都烟消云散。
“陛下,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说。
萧烬想了想,说:“就叫萧念安吧。念你我相遇,盼他一生平安。”
萧念安。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泪水再次滑落。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四、毒计败露,血雨腥风定乾坤
念安的降生,给沉寂已久的皇宫带来了一丝生气,也彻底点燃了各方势力的野心。
皇后和淑妃明里暗里的试探和陷害从未停止,只是萧烬防备得紧,她们才没能得逞。萧烬借着念安降生的契机,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清洗了一批朝中的蛀虫,其中不少是皇后娘家的人。
后宫和前朝,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我知道,暴风雨迟早会来。
念安满月那天,萧烬在宫中设宴,邀请了宗室和重臣。这既是为念安庆生,也是向所有人宣告,他有子嗣了,大胤王朝有继承人了。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可眼底的算计却藏不住。皇后端着酒杯,笑得端庄得体,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淑妃抱着念安,逗弄着,看似亲昵,手指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念安的口鼻。我看得心惊胆战,几次想把孩子抱回来,都被萧烬用眼神制止了。
他低声说:“别急,等着看好戏。”
果然,没过多久,念安突然开始哭闹不止,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念安!”我惊呼着想去抱他。
淑妃却尖叫起来:“哎呀!小皇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后立刻接口:“苏姑娘,你方才给小皇子喂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怀疑和指责。
我抱着哭闹的念安,心急如焚:“臣妾只是给念安喂了点母乳,什么也没喂啊!”
“是吗?”淑妃冷笑一声,“可方才,只有你接触过小皇子。”
就在这时,陈太医匆匆赶来,给念安诊脉后,脸色大变:“不好!小皇子中了毒!是西域的一种奇毒,会让人呼吸急促,状似窒息!”
“什么?!”萧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封锁了宴会厅。
淑妃哭着说:“陛下,臣妾可以作证,方才苏姑娘给小皇子喂奶时,神色慌张,形迹可疑!”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我,仿佛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凶手。
我抱着念安,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他们竟然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我没有!”我大声喊道,“念安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害他?!”
“谁知道呢?”皇后阴阳怪气地说,“毕竟,你身份低微,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攀龙附凤,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够了!”萧烬打断她,“陈太医,可有解药?”
“有是有,但需要一味主药,龙涎香。”陈太医说。
龙涎香是皇帝的专属香料,只有养心殿才有。
萧烬立刻让人去取。很快,太监捧着一个锦盒回来,里面装着一块黑色的龙涎香。
陈太医接过龙涎香,刚要研磨,突然脸色一变:“不对!这龙涎香有问题!”
他将龙涎香凑近鼻尖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了一下,银针瞬间变黑。
“陛下,这龙涎香里掺了毒!和小皇子中的毒是同一种!”
萧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看向那个去取龙涎香的太监:“这龙涎香,是从哪里取来的?”
那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回……回陛下,是……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库房……”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淑妃。
淑妃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是有人陷害臣妾!”
“陷害你?”萧烬冷笑一声,“朕的龙涎香,一向由专人保管,怎么会跑到你的库房里?又怎么会恰好掺了和小皇子所中相同的毒?”
他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你来说说,这些日子,淑妃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李公公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跪在地上:“回陛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让奴才在苏姑娘的饮食里下药,还让奴才把掺了毒的龙涎香偷偷放进养心殿的库房……”
人证物证俱在,淑妃再也无法抵赖。她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萧烬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淑妃赵氏,心肠歹毒,意图谋害皇嗣,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处理完淑妃,萧烬的目光又落在了皇后身上:“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脸色不变,从容地站起身:“陛下,臣妾不知淑妃的恶行,但若有失察之罪,臣妾甘愿领罚。”
“领罚?”萧烬冷笑,“朕体内的寒毒,难道也是你失察所致吗?”
皇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陛下……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萧烬拿出一封密信,扔在皇后面前,“这是你父亲与西域番邦的通信,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如何给朕下毒,如何让朕断子绝孙,好让你们梁家取而代之!”
皇后看着密信,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皇后和她的娘家!他们不仅想让萧烬绝嗣,还想谋朝篡位!
“将皇后梁氏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萧烬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梁家所有族人,全部革职查办,彻查其罪行!”
一声令下,皇宫内外顿时一片腥风血雨。曾经权倾朝野的梁家和盛宠一时的淑妃,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抱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念安,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风波,终于以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五、尘埃落定,执手相伴度余生
风波过后,皇宫渐渐恢复了平静。
萧烬废黜了皇后,也没有再立新人。后宫的嫔妃们安分了许多,再没人敢打念安的主意。
萧烬开始专心治理朝政,他肃清了朝中的腐败势力,减轻了百姓的赋税,鼓励农桑,国家渐渐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眉宇间的郁色也渐渐散去。他不再是那个孤独多疑的帝王,变得更加沉稳、温和。
我被册封为贵妃,虽然没有皇后的名分,但实际上已经掌管了后宫。萧烬说,等念安再大些,就立他为太子。
可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我只想守着念安,守着萧烬,过安稳的日子。
念安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活泼可爱。他继承了萧烬的眉眼,却有着我一样的笑靥。萧烬只要一有空,就会陪着我们母子,教念安认字,陪他玩耍。
夕阳下,常常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威严的帝王,温柔的贵妃,还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皇子,在御花园里嬉笑打闹,温馨而美好。
那天,萧烬抱着念安,我依偎在他身边,看着天边的晚霞。
“伶仃,”萧烬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笑着问。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孩子,给了我一个家。”他看着我,眼神温柔,“曾经,朕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被诅咒困一辈子。是你,还有念安,让朕看到了希望。”
我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陛下,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
他握紧我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一直幸福下去。”
晚风吹过,带着花香,也带着龙涎香的味道。这味道,曾经让我恐惧,让我不安,如今却成了我最安心的依靠。
我想起初入宫时的惶恐,想起得知怀孕后的绝望,想起那些步步惊心的日子。恍如隔世,却又历历在目。
或许,命运早已注定,我会遇见他,会生下念安,会成为他生命里的光。
而我,也终于在这深宫里,找到了属于我的归宿和幸福。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