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斯用了一半的人生纪录他的女儿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28 07:34 1

摘要:在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正在展出的特展“马蒂斯与玛格丽特: 父亲的目光”中,从童年到成年,玛格丽特的面孔出现在马蒂斯的百余幅肖像画中,构成一段跨越亲情与艺术的对话。

玛格丽特·马蒂斯——她是亨利·马蒂斯(1869-1954)的女儿,也是马蒂斯最偏爱的模特。

在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正在展出的特展“马蒂斯与玛格丽特: 父亲的目光”中,从童年到成年,玛格丽特的面孔出现在马蒂斯的百余幅肖像画中,构成一段跨越亲情与艺术的对话。

“这幅画将带我去另一个地方”,一个冬日,亨利·马蒂斯在巴黎圣米歇尔码头的家中为女儿绘制肖像时说。20岁的玛格丽特从12岁起就经常为父亲摆造型,她同意了父亲的修改意向,于是马蒂斯开始对这幅作品进行改造。马蒂斯用粉色和黑色的线条将玛格丽特的脸分成几何形状。他用一根垂直的黑色横梁遮住她的鼻子,将画布的上半部分一分为二,并在其左脸颊上添加了一块白色,暗示着一束光线。

这幅画作是《白色和粉色的头像》(White and Pink Head,1914-15),也是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特展中最激进、最大胆的抽象作品。这是今年春季起对外展出的展览,名为“马蒂斯与玛格丽特: 父亲的目光”,聚焦于画家马蒂斯与他的女儿玛格丽特·迪蒂-马蒂斯(Marguerite Duthuit-Matisse,1894-1982)之间的关系。

马蒂斯绘制的《白色和粉色的头像》,1914-1915年

玛格丽特是马蒂斯的第一个孩子,生于1894年,是马蒂斯24岁时与模特卡罗琳·若布洛(Caroline Joblaud)的一段短暂恋情的结晶。马蒂斯在玛格丽特三岁时与之相认,此后她融入了马蒂斯与后来的妻子艾米莉(Émilie)建立的家庭,与后来出生的两位弟弟亲密无间。

马蒂斯与妻子艾米莉和女儿玛格丽特在科利乌尔的工作室

这一展览由巴拉特-马比尔(Barat-Mabille)、修复学家伊莎贝尔·莫诺-方丹(Monod-Fontaine)和艺术史学家埃莱娜·德·塔卢埃(Hélène de Talhouët)共同策划。莫诺-方丹曾任蓬皮杜艺术中心副馆长,现已退休,曾策划过多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马蒂斯展览,她也认识于1982年去世的玛格丽特。

马蒂斯《抱着黑猫的玛格丽特》,1910年

展览汇集了来自美国、瑞士和日本公共及私人收藏的绘画、纸上作品、雕塑及其他藏品。其中不乏许多罕见公开展出的素描作品,以及首次在法国展出的作品。

马蒂斯是艺术界的常客,一位不可或缺的人物,他的作品在2025年进入公共领域只会进一步巩固这种普遍性。正如策展人夏洛特·巴拉特-马比尔所说,马蒂斯已经“无处不在。尤其是自剪纸艺术以来,我们的视觉文化就深深地浸润在他的美学之中,以至于今天,我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马蒂斯是这种美学的起源。”

马蒂斯与玛格丽特,1921年

很多人会觉得大量的肖像画会使得一场展览变得沉闷。但实际上,马蒂斯经常自我革新。巴拉特-马比尔说,“在其素描作品里,包含了大幅作品,以及用马克笔绘制的速写,也有在速写本上快速完成的小幅画作。另外,还有一些作品,用一条线条勾勒出整个面部轮廓。这些作品华丽、多变、鲜活。”

马蒂斯用了近一半的人生,以油画、墨水、石墨、木炭,甚至还有青铜和陶瓷来记录女儿玛格丽特。在九个布局精美的展厅中,观众们得以看到玛格丽特的长大。而肖像画则延续了马蒂斯的创作演变。其中,有他与立体主义相邻的时期,创作了《白与玫瑰》(Tête blanche et rose,1914-15),以及他在尼斯时期创作的《花之节》(Fête des fleurs,1922),画中充满了闪烁的色彩和地中海的阳光。

在借展自日本仓敷大原美术馆的《马蒂斯小姐肖像》中,玛格丽特直视着观者,脸颊泛着桃色光泽,皮草大衣上华丽的棕色衣领和帽檐上点缀的粉色花朵,以及奶油色帽子,勾勒出她的面容。马蒂斯将这幅画布悬挂在巴黎的床头,直到1920年玛格丽特催促他将其卖给一位日本收藏家。

马蒂斯《马蒂斯小姐肖像》,1918年

那双大眼睛,以及坚毅的下巴,是马蒂斯在四十年间为玛格丽特创作的一百多幅肖像画中为数不多的共同特征。漫步展厅,你会被她在众多作品里呈现出的惊人差异所震撼。这不仅仅是因为年龄、服饰或环境。她也是一位极具可塑性、经常变换造型的模特,也是她父亲进行艺术探索的理想对象。

马蒂斯《玛格丽特肖像》

马蒂斯《玛格丽特肖像》

在马蒂斯最早的作品中,即20世纪头十年,人们能感受到画家的兴奋,这种感觉源于他面对如此亲密的模特时的感受。1906年夏天,马蒂斯携妻儿搬到了地中海边的渔村科利乌尔(Collioure)。在这里,马蒂斯创作了第一批以玛格丽特为模特的大幅作品系列。年仅12岁的玛格丽特,在当时俨然已成为父亲最钟爱的模特。在《玛格丽特肖像》(Portrait de Marguerite,1906-07)中,她还是个戴着黑色丝带的小女孩,丝带是为了遮盖她七岁时因气管手术留下的伤疤。你或许会认出她,那条丝带和马蒂斯杰作《茶》( Tea ,1919)前景中那位身着蓝白相间衣服的女子是同一条丝带。在创作的《玛戈特》(Margot)中,她突然长成了一位戴着宽边蓝色帽子、披着绿色面纱的时尚少女。之后,在《玛格丽特肖像》(Portrait of Marguerite,1906-1907年)中,她愁眉苦脸,像个苦涩的中年妇女。在《摩尔式屏风》(Le Paravent mauresque,1921)中,她优雅得体,一袭白衣,倚靠在壁炉架上,周围环绕着万花筒般的图案。

马蒂斯《玛戈特》

在马蒂斯的作品《茶》(1919)中,可以通过右边女子脖子上用来遮盖疤痕的丝带辨认出其为玛格丽特

马蒂斯《摩尔式屏风》

马蒂斯运用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风格和技巧来捕捉女儿脸上变化的喜怒哀乐。在野兽派杰作《室内:读书的少女》(Interior With a Young Girl (Girl Reading),1905-06)中,玛格丽特端坐着,沉浸在书中,也沉浸在周围缤纷的色彩中。几个月后,马蒂斯对类似的主题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阅读的玛格丽特》(Marguerite Reading,1906)弥漫着一种高度的亲密感和宁静感,这部分归功于女孩面部紧凑的构图、轮廓分明的五官,以及柔和的色彩和耐心的笔触。在《睡梦中的玛格丽特》(Marguerite Sleeping,1920)中,马蒂斯描绘了已成年的女儿,她正在术后康复,散落的头发垂在枕头上,头靠在肩上,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她仰起的脸上有着一份宁静。她正在做梦吗?在墙纸、毯子和睡衣上花卉图案柔和的衬托下,她变得更加鲜明。

马蒂斯《阅读的玛格丽特》,1906年

马蒂斯《睡梦中的玛格丽特》, 1920年

有一次,马蒂斯对玛格丽特说:“我觉得这幅画想带我去别的地方。你愿意跟随我走向这个新的、略带疯狂的方向吗?”巴拉特-马比尔说,“这幅作品与他此前创作的任何作品都截然不同,线条硬朗犀利。毫无疑问,只有在玛格丽特身上,他才得以允许自己以这种方式进行探索。”

1923年,玛格丽特嫁给了拜占庭学者乔治·迪蒂(Georges Duthuit),自此她不再出现在父亲的画作中,而是转而成为马蒂斯在巴黎的代理人,负责与收藏家和艺术经纪人沟通,举办展览,并畅谈对父亲作品的看法。

马蒂斯《等待》,1921年

马蒂斯《 Fête des fleurs》,1922年

马蒂斯《玛格丽特肖像》, 1921年

马蒂斯对女儿的深厚感情在展览的画作中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展现。一组名为《阅读中的玛格丽特》(1906年)的习作素描展现了马蒂斯如何用一条优雅而性感的线条,从女儿的太阳穴勾勒到眉毛、鼻子,最后诠释出她低垂的身影。在《玛格丽特》(1906-07年)中,他用潦草的墨笔勾勒出她的背部和肩胛骨,那些仿佛从她头发中迸发出来的曲线,则勾勒出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这幅画是马蒂斯在科利尤尔逗留期间创作的,线条大胆。

马蒂斯《玛格丽特肖像》, 1945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几个月,时年五十岁的玛格丽特投身于抵抗运动。被人告发后,她遭盖世太保逮捕并受到酷刑,并险些被驱逐出境。 1945年,75岁的马蒂斯在旺斯与女儿重逢时,他又为她画了画像:她那幸福的面容从模糊的炭笔中浮现出来,清晰地勾勒出她那双大眼睛,以及她那带着神秘意味的微笑。玛格丽特一直珍藏着这幅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巴拉特-马比尔说,“我崇拜马蒂斯,也热爱他的作品。但更让人喜爱的是他是一位父亲。他对孩子们关怀备至,尤其是为体弱多病的玛格丽特操心。他是一位倾听、鼓励和支持孩子的父亲,这在20世纪初并非理所当然。”

来源:辰东小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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