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落照(8)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20 11:48 1

摘要:“哎?这附近有一处差不多的小商品市场,杨总你如果要感受一下平民的消费氛围那里就可以了。”我拉住他要往公交车站台去的身体,他怎么了这么执着,不会是真的要买衣服给我才善罢甘休吧?

(作者 舍惜)

“你平常去哪里买衣服?”

嗯?“杨柳湾商场。”他问这个干嘛?

“怎么走?”

“好远的。”走过去天都黑了,不会真的要去吧。

“坐公交。”

“哎?这附近有一处差不多的小商品市场,杨总你如果要感受一下平民的消费氛围那里就可以了。”我拉住他要往公交车站台去的身体,他怎么了这么执着,不会是真的要买衣服给我才善罢甘休吧?

“就去那里。”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旁人要看就看吧,再让我受不了的眼光,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反正杨大总裁是一点放开我手的意思都没有。

才走进商场,杨凌照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呵呵,没见过这种阵战吧:拥挤的人群,浑浊的空气,一间间紧密排列的鸽笼似的商店,到处讨价还价的声音,怎么可能和那种高级购物场所的相比。再看身边这位,有身穿国际名牌高级时装来逛这种跳蚤市场的吗?

这才叫正中的格格不入!

“要进去吗?”我问。

“来了当然要去。”说完拉着我走,颇有我小瞧了他的意思。

还是有些怀念呢,成为杨卓飞以来,一次街都没逛过,开始忙着治病,后来忙着找工作,找到工作忙着工作,然后是看书考试,没想到我重生以来第一次逛街,竟是跟杨凌照,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杨凌照开始脸臭臭的,后来适应了也还兴致勃勃,衣服他是看不上,“这么垃圾的东西怎么有人买?”

我恨不得捂着他的毒嘴,没看见店主快发飙了吗?

他也放弃了买衣服的打算,不过那些小装饰物他很感兴趣,似乎没见过,可怜,他童年怎么过来的?我同情地看着他。

他狠狠地捏了下我的手,我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看见我疼得吸气皱眉才满意地放松手劲,虐待狂!

他对我无声的控诉不理睬,拿起一顶帽子戴在我头上,我看一眼就要扯下来,不用看我就知道我戴帽子像个傻瓜一样。

“不准拿下来。”一声恐吓就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被拉到镜子前,一看,居然是顶南瓜帽,戴上我就像个鱼肉农民的地主,杨凌照却饶有趣味地不住打量,

“不错,这顶要了。”

啊?我直接被气死!

“好的,”店主看起来是个高中小女生,兴奋地说,“两位,我们店今天来了很多新货,我全部拿出来你们慢慢挑啊。”话说那女孩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喂,这里买东西的规矩,是先问价后,要讲价再买的。”你这个冤大头别带坏这里的风气。

“你定的?”嗤——,他一脸鄙视。

我怒了,“不要了。”拿下帽子我往外走。

鄙视我的规则就是鄙视我!

“行了,随你便吧,你说的对,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规则。”杨大总裁一把把我抓回去,继续拿不同的帽子戴在我头上,那边小老板也高兴地往他手里递帽子、围巾,还一边发表评价,说戴这顶可爱那顶酷啊,我好像变成任人打扮的娃娃,杨凌照的表情就像发现新鲜玩具的孩子。

“停——”也要问问我要不要当玩具,我挡住他在我头上活动的手,

“这也是工作?”如果不是就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是的。”杨凌照笑笑继续用手帮我把帽子戴稳,还捋捋那丝挡在眼前的头发,转过头对小老板说,“这顶更好看。”

算——你——狠,我处在爆发与灭亡的边缘!

“那是,我的眼光你放心,像这么可爱的小哥哥,真是戴什么都好看,哈哈。”我斜眼看那小姑娘一眼,可爱?再说一遍试试看!

她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看走眼,什么小白腹黑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杨总,还有二十分钟就五点半了。”我淡淡的提醒,公司法定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

杨凌照抬起他那大概价值几万元的腕表看了眼,表情竟然是遗憾,“就要这些吧。”他一指那堆我试戴过的帽子围巾手套,“还有他身上戴的这些也要。”

晕,那是一堆,一堆啊!

“好的好的,”小老板眉开眼笑地把杨大老板指定的东西,往一个大塑料袋里塞,“这位老板真是豪爽,为了小哥哥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哈哈,我赚到了!”废话,你当然赚到了,不过总觉得她那个小字后面似乎隐去了什么不好的字眼。

“谢谢光顾,我大优惠只收500块。”

“小老板你这是抢钱啊,”我抢先说,“一样东西最多十多块,这里最多就十几样,怎么可能要怎么贵?”

“无所谓,500就500吧。”

我狠狠瞪那个拆我台的那个家伙,“按照这里的规矩!”我微笑着提醒他刚刚答应过的事。

“最多200块,卖就买,不卖就算。”我坚决狠毒地硬生生砍下一半多的价,看着小老板突然变得扭曲的脸,有些不忍,都是讨生活不容易,所以肉疼的话就不要卖了,别卖啊别卖,千万别卖,我不想要啊!

“你这个小气包!”什么意思啊?她挣扎的嘀咕我听不太清,她已经壮士断腕般的大叫起来,“拼了,我就算亏了血本,也要成全那位老板的一片心意!卖了!”

不是吧,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你这个败家女!

看着我沮丧的脸,杨凌照愉快的掏钱,但是,这种愉快并没有保持多久,我们都奇怪地看着他急剧变化的脸色,最后,他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尴尬地问,“这里可以刷卡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杨总,这里都是小本经营,像刷卡这样的大手笔这小店不提供。”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八成他之前甩给徐梦佳的人民币是他身上所有的现金,“还是我给吧,都试了那么多,不买多不好意思。”边说我边掏钱,掏得是心甘情愿。

“不行,”杨凌照止住我给钱,冷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要我送的东西?”

“没、没这回事,这不是意外吗?杨总盛意满满,我又怎么会拒绝?”不会被看穿吧!

“既然是这样就乖乖等我来付钱,”杨凌照几乎是威胁地说完又问小老板,“附近哪里有取款机?”

“哦,很近的,出商场大门右手边就有银行。”

“不要收他的钱,我很快就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等您回来的,别急——”虽说做成了一笔生意,但是是亏本生意这小姑娘兴奋个什么劲?

“哎!我说你家那位很有魄力啊。”小老板转过身来。

“什么我家你家的,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小老板眼神很恐怖。

“他追你还没追上吗?你怎么老拒绝人家?”一开口就是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嘴里有饭的话我喷饭,我内伤的话我喷血!

“天啊,你在想些什么啊?”我不可置信,现在的小孩思想里都什么啊?我们的教育出问题了吗?

“你们不是一对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我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的表情足够她认清她的臆测是多么可笑。

问题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两男的,谁灌输的这些奇怪的想法?”

“你怎么说话像老师似的?”

“我就是老师,你高一还是高二?为什么不上课?”不自觉我的老师本色回来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我才不信。”

“外表具有欺骗性,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像老师吗?”

小姑娘畏缩了一下,“是老师又怎么样?现在是周末。”

“我记得本市所有高中周六基本全都要补课。”淡淡指出这个事实。

“哎,你又不是我的老师,干嘛管我?我昨天就已经考完期末考了,今天才来看店!”小姑娘大声的辩解把我从老师的角色中拉出来,是啊,都快寒假了,我现在竟然意识不到学校要放寒假了。

沉默了一会,我对小姑娘说,“那些你拿出一些来吧,差不多够200块钱的就行。”我指指那包装好的东西。

“什么啊?”小姑娘奇怪地看着我。

“难不成你真的想亏本吗?”还愣着干什么?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是真的不想要他送东西给你。”

“有这么明显吗?”汗!

“根本就是一目了然,之前试这试那的你不高兴我理解,感觉有点像被胁迫,后来那位老板说要全部买下你脸都黑了,后来砍我价时你一副千万别卖的表情,谁都看出来了,再后来你说要自己掏钱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似的。”

吐血!我有这么透明吗?怎么说我也工作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啊!

“咦?刚才还觉得你像老师,现在怎么一点不像了?”

我被气死了!

“不过你们满奇怪的,你不高兴了他高兴,你高兴了他就不高兴,为什么呀?”她脸上放光地凑过来。

“说不定这是本世纪最大的谜团,”我冷冷地说,“你这么有探索精神,还是先去把哥德巴赫猜想解了吧。”

“切,别扭受,再说哥德巴赫猜想上世纪就解了。”虽然她说得小声,但是声音大小刚好让我起了掐死她的念头,冷静,不可以有体罚学生的思想。

杨凌照回来了,看了一眼扁下去的袋子,没说什么,抽出两张100元的给小老板,小老板喜滋滋地收起来,“想不到我新年看店第一天就遇上真人版的,老板同志,你辛苦了,加油啊,我看好你支持你。”说着还拍怕杨凌照的肩。

杨凌照看着那双冒星星的眼睛,明显感到她不正常,赶紧闪来我身边,“她怎么了?”

“别理她,大概大脑抽疯。”我已经站在门口了,等杨凌照一出来就走。

“你们一定要再来关顾啊——”小老板依依不舍地在店门口送别。

没可能了,我发了疯了才会再来呢!

“喂,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提。”他把那袋可能基于父爱大爆发的赠送品递过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微笑着说,“杨总,您对困难员工的新春送温暖活动,真像冬日里的暖阳,我代表我们二仓所有员工感谢您。”

“你说的什么意思?”冷下来的口气,这才像杨凌照嘛。

“我一定会把杨总对下属员工的关心,关注,传达给每一位同事知道,我们将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工作,以报答杨总对我们全体员工的关爱之情。”

“好,说的真是好!不过你胆敢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的话,后果自负!”

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极冷地看着我。

“杨总您贵人事忙,现在我也下班了,就先走了。”我垂着眼说。

他没说话,我当默认了,“那,杨总再见。”

我没看他,转身往他相反的方向走,杨凌照,今天就权当意外吧,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有什么关联的好。

手机还在响,我就知道这个丫头不打到自动切断不会挂,“喂,臻灵······”

“要死啊?这么久才接电话!”那边火爆的声音已经轰炸起来。

“街上吵嘛。”

“你在哪,来我家吃饭。”

“怎么了?”

“我姨妈要给我介绍男人,我不要,只好让你来冒充我男朋友了,快点,我姨妈说我今天弄不出个男人就别想过关。”

“呵呵,”虽然没见过她的姨妈,但光听说就知道臻灵是她的翻版。

臻灵父母老早离婚,她和弟弟各跟一人,后来父母双双再婚,就没怎么管这两个非幸福婚姻的产物,臻灵放弃读高中,初中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读了卫生学校,就是想早点脱离那个是家非家的地方,后来在唯一关心他们的姨妈的帮助下和弟弟两人生活,直到弟弟去世,她的姨妈就是她唯一最亲的人了。

“我知道了,我要买点什么去你姨妈才会高兴?”

“买花。”

“花?”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浪漫嘛,我姨妈是韩剧的忠实粉丝,如果你买米买油她会以为你是呆板的愣头青,绝对会鄙视你。”

“好的,”我无力了,“现在五点半,我尽量在七点到吧。”

“对了,我说你是老师,还是你以前的学校,别穿帮了。”说完就挂。

喂喂,有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吗?

花、花,现在的花都是昆明空运过来的,贵得那个离谱啊!没办法,为了朋友只得忍痛割肉流血了。

到了臻灵家,先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姨妈,再当她的面深情地望把一束红玫瑰送给臻灵,她姨妈果然相当满意,我藏在后面的手伸出来,

“姨妈,这是送给你的。”

“天啊,蓝色妖姬!”她姨妈瞪大眼小心地把花接过,“想不到,我这把年纪还能收到男士送的蓝色妖姬,小伙子,这臻灵你还带走吧,要揉要搓随便你。”然后捧着花,痴迷起来了。

“啊,姨妈你竟然一束蓝色妖姬就把我卖了!”边说边在我腰上下狠手,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你好啊!送我的就是便宜货,送我姨妈的就是蓝色妖姬。”红玫瑰也不便宜啊!

我呲牙咧嘴面容扭曲,“那个店员说,送情人要送红玫瑰的嘛,我看着那花也漂亮,送你当然连你姨妈也要送,你那是一束,她那才三朵。

”价钱贵啊!

“我不管,档次差太多了。”

“是吗?都差不多吧!”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对这种短暂,又没什么实用意义的花,那么执着。

“天啊,你以前是不是女的?”

毋庸置疑,但是可能我的情商,已经在漫长的读书岁月中被侵蚀殆尽了吧。

接下来的饭局吃得就是如沐春风了,臻灵姨妈待我已经像自家人一样,听我是教哲学的,硬是要我讲柏拉图主义,我说要不我给你讲康德好了,柏拉图我研究实在不多,但是她说,康德有什么好的,柏拉图才浪漫呢,纯粹精神世界,多奇妙······

最让我倒胃的是,臻灵说我有28岁,她也信了。

今天真是累死人的一天!

第二天我到交管局拿了事故责任鉴定书,托洪老大交给杨凌照秘书,我不管了,那什么加班工资,爱给不给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熬命似的看书,甚至觉得要考90分才罢休,我都觉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至于吗?我问自己,搞不清那股想得到最好的执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考试那天,两天考四科,规定一次只能考四科,要不然我实在想把它们全部考完。

考题比我想象的简单,我都是提前交卷,出考场阳光明媚,我伸个懒腰,紧绷的心放松了一大半。

开手机,短信提醒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6个未接电话,谁啊?6个未接,还是有点恐怖,打过去问问吧。

我刚要拨号,电话就响起来,吓了一下,正是那个陌生号码,“喂,你好,请问······”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开机?”饱含怒气的声音由电话传出来是陌生的熟悉。

“杨······杨总?”我不确定地问。

“你在哪里?”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白问,他问秦叔不就知道了。

“你在哪里?”他又问。

呼口气,我看了一下,“香江路口。”不说香江中学门口,那大门横幅上还写着:祝本次国家自学考试圆满成功,在这里谁都知道我干嘛了。

“在那里不要动,等我。”挂了。

我去,这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特意发我上次的加班工资吧?

我站在路口看车来车往发呆等杨大总裁,他怎么每次都要占用我宝贵的周末时间?越等我越困,眼睛快睁不开了,精神本来就不好。

人停止不动时,精神会涣散原来是真的。

有车停在我旁边我也没回过神了,有人走到我前面,我才,勉强把分散的视力集中起来,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杨,杨总,您好。”气还没顺过来,丢脸!

杨凌照带笑不笑地看着我。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极力打起精神。

他没回答我,只是吩咐后面车里的司机,“小何,走吧。”

“好的,杨先生。”司机说完开车走了。

“杨总:你车开走了,你坐什么?”

“跟我走。”杨凌照命令完转身就走,我只有乖乖跟在后面,杨大总裁不说要干什么我只有闷着。

我们在公交车站台等车。

“杨总,我们去哪?”特意来找我坐公交车?

“跟着走就得了,问这么多干嘛。”

我跟着他上车,他掏出一把零钱,要投两块,我说我有IC卡,我自己的我刷。

他瞪了我一眼,投下一块。

今天周六,没下班潮,车上人还不太多,我们都有位子坐,太可惜了,如果没位子让杨大老板站着更好。

有个抱小孩的女人上来了,我见没空位了就站起来,“你到来这里坐吧。”

“谢谢,跟哥哥说谢谢。”女人对小孩说到,坐下来向我道谢。

白胖胖的小孩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一会才奶声奶气的说,“谢谢。”

真是太可爱了!

“你喜欢小孩子吗?”杨凌照抱着手看着我问。

“非常喜欢。”我没扶拉环的手逗着小孩,他小小的手指抓着我的食指。

“我不喜欢。”

“知道,包括你自己的孩子。”

“你在怨恨我吗?我抛弃你。”

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有所愧!

旁边的女人已经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们,八成在猜些什么。

“没什么好怨恨的。”即使要怨恨,也轮不到我,

“这只是你和我那死去的妈妈之间的一场协议不是吗?”

现在他想试图弥补什么吗?只是那个应该接受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上来的人多了,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老人,又看着杨凌照,眼睛明显在暗示:杨总,让座。

他笑了笑,站起来,这样还差不多。

我们市的公交司机技术好开车野,并道刹车都快速精确,所以我们坐公交的也要练就一副好的站立技术,只是这个按理说是第一次站公交的应该东倒西歪才对,怎么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我摇过去晃过来的。

有几次他貌似要扶我一把,我一晃就让开了。

人挤起来,杨凌照嫌恶地死盯着旁边的人群,活像他们是带病体似的,都快缩成一团了,看着我心里真是高兴啊。

“公交都这样吗?”他皱紧了眉头问。

“你要去的地方还没到吗?过市中心后更挤。”我也尽量往空隙里缩。

“终点站。”

“等着吧,慢慢会松的。”

看着每一站拼命要挤上来的人群,我在心里大喊,司机是直接大喊,“上不来的坐下一张了,门都关不上了。”

已经挤到背靠背的地步,我倒习以为常,杨大老板脸上是越来越黑,他一把把我拉过来给他隔开人群,如此我只有背部紧紧挨着他,连扶手都够不到,被他高大的身躯给遮了,我试图去抓座位上的栏杆,他的大手突然搂过我的腰,热乎乎的气喷在我的耳垂上,

“我扶着你,你好好给我隔开人就行了。”我全身鸡皮起了一层,僵硬极了!

“小伙子,谢谢你,我到站了,你来坐吧。”杨凌照给让座的老人起来了。

杨凌照顺势坐下,连带着贴着他的我也被拉坐到他腿上,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手蓦然收紧,“你还想跟那些人去挤吗?”

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心慌,我依然挣扎,“不怕,我习惯了。”

啊!他竟然掐我腰一下,我立刻没了一点力气。

“叫你别动就别动,你就给别人让点空间。”

我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眼睁睁看着我原先的那点地方马上就被人挤占,认了。

我坐得是如坐针毡,又不敢动,车里氧气稀薄二氧化碳浓厚,我头昏脑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开窗,透点气。”

“你自己开。”可也没指望他给我开。

我身体倾前去拉车窗拉手,往后用力,角度不对力使不上,而车窗又犟,只有更用力,唰——开了,我惯性向后倒,落在杨凌照厚实的胸膛上,冷风吹来,我清醒了点,

“不好意思。”我赶紧拉着前面后背坐要起来,而一直在我腰上没离开过的大手却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也抓住我挣扎的肩膀。

干什么?

唰——我开了的窗又被关起来,前座的女人转过来笑笑,“孩子不能吹风。”

“哦,没关系。”我有点转不过地答。

“你困了吧,睡会吧,到了我叫你。”头上那处热源轻轻说着催眠的话。

“这样不好,我压着您,您呼吸会困难。”我用仅剩的清醒说。

“呵呵,你那点重量还想压我呼吸困难?”

不重?我立刻放松所有的重量,企图压死他。

“乖,睡吧。”我滴天呐,真让人受不了了。

全身被热气包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再也睁不开眼。

我是被吵醒的,睁开眼,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你们赶紧下车,真是。”貌似司机很生气地对我们吼叫。

我一个激灵想起现在是什么状态,赶紧从杨凌照身上站起来,这次他终于放手了。

很明显终点站已到,司机对还在车上的两人很恼火。

“不好意思,我们很快下去。”

真是似曾相似的情景,“喂,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对那个慢条斯理走下来的家伙吼道。

“是你自己怎么掐都不醒,还好意思吼我。”

掐?掐哪了,不会是掐脸吧?我赶紧揉揉脸,没什么不对劲才放下手。

“就叫他等一会就这么暴躁,什么服务态度。”杨总裁对公交是厌恶透了。

“一块钱的路费你还想人怎么伺候你呀?”什么人呐。

平时我睡觉有这么沉吗?虽说最近是累了点,可是在车上睡觉都睡成这样,太丢脸了,特别是在这家伙面前。

冬天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暗下来,旁边的景物却有莫名的熟悉感,我看着明明没来过,却熟悉的这片高级别墅区,压抑的感觉涌上来,我大概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站在那扇门口,我看着杨卓飞曾经住过的地方,心里明明白白感觉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连自己长大的地方也不记得了吗?”杨凌照已经站在院子里透过门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有些恍惚,“但是我不想进去。”这里不是我该跨进的地方。

“先生,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那个从屋里跑出来的有些佝偻的身体,“小少爷,你怎么不进来?”秦叔那担心的声音。

“秦叔!”我呢喃着扑进他的怀里,有他在这里,这里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再说来都已经来了。

“我们进去吧。”秦叔拍拍我的背,拉着我的手走进屋,我放开秦叔的手,不自觉到处转悠,看着这带着熟悉感的陌生地方。

“小少爷,你有想起什么来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对秦叔笑笑说,越过秦叔我看向杨凌照,你今天带我来要干什么?

“秦叔开饭吧。”杨凌照招招手走向餐厅。

“小少爷洗洗手吃饭吧,呵呵,今天全是你喜欢的菜。”

“哦,好的。”我到卫生间洗手,秦叔把我带到餐厅,杨凌照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小少爷坐这里。”

我在杨凌照旁边的位子坐下,宽大的餐桌就只坐着我们两个人。

“我去抬菜,都用温箱保着呢。”

“我帮你。”

“小少爷你就坐着吧。”

“不,我要帮你。”就是不想和杨凌照两人坐着。

“小少爷走后,每天都只有我一人吃饭,今天难得先生和你都在。”不是难得,是仅有吧。

“我也经常是一个人吃饭,秦叔,你要没什么事来我那儿,我下班了做给你吃。”

“从小都是我做给你吃是,小少爷还学会做饭了?”

“呵,小看我,等你来后,试试看,就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有,我过得充实自在着呢!”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只要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就不会觉得寂寞,怎么活不是活。

我们把菜端出来摆好,红三剁、鱼香茄子、糖醋排骨、八宝饭、炒年糕,还有青菜豆腐汤。

杨凌照一看这菜脸就绿了,“秦叔,你就做了这些菜?”

“是啊,这些都在是小少爷最爱吃的,您早上跟我说,小少爷要来吃饭,我老早就去买菜了。”

“谢谢秦叔,还是你最了解我啊!”我真的还是感动的,就是这些家常小菜最细腻地表现出秦叔对杨卓飞的关爱,他根本就是特地为我做的,而不管杨凌照吃不吃得惯。

秦叔去添饭,杨凌照瞪着这些菜问我,“你以前就是吃这些菜?”

“是啊,难道杨总你不是吃这些五谷杂粮长大的?”

“你吃素的吗?这也太简陋了。”有用简陋来形容的吗?

“这里不是还有肉吗?”我指指红三剁的碎肉,“杨总,你要吃大鱼大肉,你就去大餐馆吃就好,家里就只有这些。”这人怕是根本没在家吃过饭。

我没注意到我说话的语病。

“太甜了。”挑三拣四的。

“秦叔,上咸菜。”

由此,主客颠倒。

想不到杨卓飞以前喜欢吃偏甜的菜,我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杨大老板根本吃不来这么甜的菜,筷子在那盘里挑挑,这盘子捡捡。

“杨总,你看中了哪一块再夹,这样翻来翻去的多不礼貌。”小时候没人教你吗?

杨凌照青筋突起,不好,我赶紧笑得很狗腿,“没有,随便杨总想怎么夹都行。”

秦叔适时端上来两碟咸菜,泡萝卜和大头菜,“先生,不好意思,家里就只有这两种咸菜了。”

我怎么觉得秦叔是故意的。

“秦叔快别忙了,坐下吃吧。”

秦叔看着他的老板,杨老板却脸臭臭的。

“我是下人,哪能和主人同桌吃饭?先生小少爷你们吃,不用管我。”

“这里不是新社会吗?杨总,您这么封建啊!”我一脸不可思议。

“坐下吃吧。”杨凌照沉着脸。

“好好。”秦叔也不客气,添一碗饭出来坐在我旁边,给我夹这夹那的,一会我的碗就堆尖了。

“你以前是拿我当猪养吗?”我怀疑杨卓飞身份证上的脸那么胖,秦叔功不可没。

“以前你吃的很少的,后来暴饮暴食才那样。”秦叔说的是满脸的心痛,大概那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秦叔别老想以前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也不会暴饮暴食的。”暴饮暴食也要有足够的金钱支撑。

“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杨凌照只吃那两碟咸菜和青菜豆腐汤,那些甜的东西坚决不碰,这大概是他吃过的最痛苦的晚饭了吧,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么不好,而我一扫才来时的压抑,这顿饭吃得甚是愉快,看到挥金如土的大老板在家只能吃咸菜,我简直想爆笑!

吃完饭,我自动收碗洗碗,以前在家就这样分工,饭后善后一般归我,秦叔吓坏了,拉着我的手说,“小少爷放下,让我来。”

“没事,我洗碗麻利,你年纪大了,吃完饭应该休息。”再说我也不能白吃。

“这怎么可以呢,小少爷?”秦叔又一脸心疼,摸着我的手上的老茧,“你在外面吃苦了。”

我笑笑,杨卓飞以前一定是养尊处优的,“没有了,您别担心了,我那叫什么吃苦啊。是可以学本事的!”我干仓管的,怎么可能没老茧,也是大家看我大病初愈,比较重的搬运都不让我来了,我基本只负责盘点。

好说歹说,秦叔才让我和他一起洗。

洗好碗才七点多,我们吃得很快。

杨凌照就在餐桌上用笔记本,我从厨房出来,他只淡淡地看我一眼,就又回到笔记本上。

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杨总,谢谢你今天给我这个和秦叔吃饭的机会,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太晚了就留下来。”

呃?,我不由的有些哽住。

“反正也不是没地方给你住。”

“啊,不晚,才七点多。”

“那就再玩会,你不是和老秦很久没见面了吗?”他的口气尽是漫不经心。

“不是,我怕要是没注意时间,会赶不上末班车。”我考完试了,有的是时间找秦叔。

“天这么冷,赶不上就算了。”

“是啊,小少爷,你就住下来吧。”秦叔也期待地看着我。

但是,我怎么可以留下来,我是被彻彻底底地赶出去的,再次踏进这里,我可以说只是想见见秦叔,不要执拗,但是留下来我情何以堪,我到任何一个地方住,也不可以住这里。

“这样不好,太打扰了。”

“你以前房间还在,空着也是空着。”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说,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先生,小少爷以前房间的东西,你已经让人来搬走了,里面现在连张床也没有。”秦叔冷冷地对杨凌照说,

“现在小少爷只能住客房,要不就跟我老秦住。”

够了,他叫我住下来,又是为了羞辱我吗?我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不用再来提醒我!

“真的不用麻烦了,秦叔!今天真的很开心,真的谢谢你,很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下次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我走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我送你。”秦叔赶紧跟上我。

“不用,我要自己走!”我几乎是有些吼着说道。

秦叔愣住。

我不禁轻呼了一口气,我说,“外面冷,秦叔别送了,我记得路,今天我想自己回去,别担心,我什么事也没有。”

说完我还是给杨凌照扯出一个笑容,“杨总再见。”

似乎,每次和杨凌照的会面都不太愉快,我忘记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突然叫我去他家吃饭,为了修补父子间的裂痕?都已经断绝父子关系还有什么可修补的?仅仅只有血缘的断裂关系怕是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宽。

想这么多干嘛,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杨凌照他干嘛会在我转身离开那一刻,露出一丝失望而有些难过的表情?

难道我吃了他一顿饭,只说请秦叔,没说要回请他,就不开心了?太小心眼了!我还比他更不开心!

很明显他根本就吃不惯我们这种家常小菜,请他吃他都未必想吃,本来我就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像我们这种全年候,异地打工仔,最企盼的就是春节回家过年,为了这个回家的心愿,不惜熬夜冒着严寒饥饿排队买票。

但是我们的资本主义型公司,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多一天的假都不给提前放,我咬咬牙拿出我月薪的三分之二,提前一个星期定了年三十那天回家的机票,回我前世的家,呵呵,要见到他们了,想想我都会不自觉笑出声来。

对秦叔、黎兵,我都说想要旅游过年,黎兵不明白我是发什么神经,大过年的要旅游,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没有亲人在了,要不就跟他回他家过年。

看着他真挚而期望的眼神,我只能感动着拒绝,那次元旦年会后,他都没再问过我任何事情,感觉他只是想单纯地相信我,这小子外表粗矿内心却细致,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不能不说是我的福气。

秦叔对我的决定,吃惊不已,直追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过年,而要跑到外面,这叫我怎么说,说我不是你养大的那个杨卓飞?这个秘密,除了我刚刚醒过来那时,想拼命说我不是杨卓飞,不是那个杀人犯,现在我越来越没办法告诉别人真相,分不清我是不是已经习惯做杨卓飞,习惯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对秦叔我不忍心说,对别人是没有想说的心,当习惯了那个被人抛弃的杨卓飞是我的时候,就不再试着挣扎去分清谁是谁了。

还是有点庆幸,臻灵知道我的这个秘密,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人是我不用掩饰地对待,我一和她说,她就了然地帮我订票,买这个省市的特产,帮我演练见着父母时情景,让我不至于紧张而搞砸,毕竟我将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接近他们,对臻灵的帮助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这个恩情以后一定要报的。

年三十我们就放假了,但是机票定在这天,有点后悔没定二十九(农历)号的,不过定了也只能晚上走,到家都很晚了。

我起个大早,拉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和一大堆礼品关上了门。

终于要走了,我几乎失眠了整晚,酸涩的眼睛,酸涩的心,喜悦和难过,使我眼泪无声地流着,还好不是天人永隔!

我默默流着泪离开,拉着行李走向回家的路。

这个小区在这天格外冷清,平时路道上停满的车已经不见,只有稀稀疏疏一两辆还在,有住这里的基本是外地来这里工作的,即使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子,这天也一定要离开,回到他们最初出来的地方。

站在站台等公交,还早,站台只有我一人等车,路上车也少,感谢公交司机今天还上班。

我哈气搓搓手,还是不习惯戴手套。

那边有一辆黑色奥迪,好像刚才就在小区里见过,应该是在等人吧,也是要回家过年的吗?想到这里,我对那辆不知有人没人的车笑笑,就当跟同住一个小区却不认识的邻居们拜个年。

特殊日子就是等车要极有耐心,在等快半个小时后,公交终于来了,我上车前回头一看,那辆车还在,好心情地对它挥挥手,姑且当它陪我一起等车了。

到了机场,换登机牌,交保险费、机场建设费、燃油费,这些收费项目让我嘘嘘不已,能不能不要这么麻烦,机票里全包了行不行。

第一次坐飞机啊,激动的心情却被近乡的愁绪铺满,近乡情怯,况且我还是表里不一的游子。

下了飞机,我坐公交到市区就下了,拉着行李走在有深刻记忆又陌生了的街道上,看着改变了的街景,脑中浮现的却是以前还未变化的不宽的街道,上面依稀有打闹着上学的身影?

走进那幢似乎亘古不变的老楼房,爬着一节一节的水泥脱落了楼梯,阳光从楼道窗射进来,那么的斑驳。

我贪婪地刻印着这一切!

我习惯地在包里掏钥匙,然后想起现在我掏不出来了,那扇梦里出现无数次的门,我却连敲响它的勇气都缺乏,手在抖,全身都在抖。

忽然门开了,在我还没有敲下去的时候。

开门的人和门外的人都愣着,看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世界的亲人对我说,“是小林吧,我刚才就觉得好像是丫头回来了,开门一看,你就在外面啊,怎么了,快进来。”

“啊!”我弯下腰把头低到不能再低,“那个,伯伯,伯母,我是林飞,我之前给你们打过电话了,我是苏缇的师弟,我之前给你们写过信的,这是我的身份证……”

我有些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我低头怕眼泪迸发出来,我身体僵硬手心冷汗,我……

“进来吧,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害羞。”妈妈走过来把我一把拉进门。

深呼吸、深呼吸,我抬头看着那两张曾经年轻,曾经慈爱,曾经威严,曾经温暖的面孔,只半年,半年就夺走了他们十多年的岁月,那些令人痛苦的皱纹和花白,让我眼里的泪再也压抑不住。

“你怎么哭了?”不解和担心的问题。

我怎么哭了呢?都演练上百次要笑的。

“咳咳,对不起!”想这么说,想了数不过来的次数了。

“你这孩子怪奇怪的,道什么歉啊,呵呵,坐,我给你倒水。”妈妈凝视着我说。

我看见爸爸一声未吭地帮我把行李搬进来,“伯伯我来。”我惶恐地过去拿东西。

爸爸没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提到角落,像以前为我做过的很多次一样。

我平静下来,坐在爸爸妈妈对面的老旧沙发上。

“别拘束。”爸爸说了一句,开始抽烟。

“您别抽这么多烟,对您的肺不好,胃疼没再犯了吧?”我不自觉说。

“这你也知道?”妈妈有些惊讶了,爸爸也惊异地看着我,我才发现我不自觉用了苏缇的口吻说了话。

“呵呵,那个,师姐什么都跟我说的。”我爸爸胃不好,又断不掉烟瘾,看他抽我不自觉就想说他,爸爸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但是是真真实实的爸爸啊。

我赶紧拿出“我”写给我自己的信出来,像要证实什么,“伯伯,伯母,这些都是师姐写给我的信,她工作了也没和我断了联系,只是现在只有这些只字片语了。”

“好久没看见缇缇那丫头写的字了,当初收到你的信,看那个字迹和邮戳,我们几乎要以为是丫头给我们写信了,还有些被吓着呢。”妈妈长着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些信纸。

“那个是我觉得师姐写的字好看就模仿了呵呵。”我编的都不好意思了。我以与苏缇一个走得很近的师弟的身份给爸爸妈妈写了信,凭着我对自己的了解,再编个我是生父母不清楚的孤儿的故事取得了爸妈对我的信任,我说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异乡苦读,非常受苏缇这个师姐的照顾,生活上帮助我,学习上也帮助我,我一定要报答师姐的恩情,但是不想师姐却突然离世,于是想把师姐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敬。

爸妈的回信一再说不要我回报什么,只要我有这份心意就好了。

但是我想回报啊,想为苏缇做她未做完的事情。

“我可以看看师姐的房间吗?”我很期望的问。

“可以的,她的房间我天天都打扫,还和她在是时候一样。”妈妈领我进房。

我看着这间伴我成长的房间,不大,却是我最珍贵的记忆所在。

“其实丫头在外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间房很长时间都是空着,现在也这样空着,感觉丫头还会回来住一样。”

是啊,我会回来住的,只是物是人非而已。

“伯母,你过来抱我一下好吗?”我张开手对着妈妈呼唤。

“你说什么呢?”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抱我一下,就像抱苏缇一样,好吗?”妈妈!

这个下午,在我房间的床上,妈妈抱着我,细细地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情,阳光进屋,照着两个宁静的人。

年夜饭竟是那么丰盛,爸爸厨艺很好,他以前夸口说大饭店的菜只要有原料他都可以做,但我从小到大却并不是很有口福,因为他认为做饭还是女人应该做的分内事,所以平常都是妈妈做,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爸爸做的佳肴,不过妈妈做的也很好吃,当然我做的也好吃。

“吃吧,你来才做这么多的。”爸爸说。

“小林,你伯伯平时还不做饭的,你来了才特意做的,呵呵。”

“吃吧,吃饭话还那么多。”爸爸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一样的也许就是我带给他们的苍老和伤痛。

熟悉的味道,味蕾的刺激使我几乎又想流泪。

“小林,你和缇缇不只是师姐弟吧?”妈妈突然问。

什么?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不是师姐弟是什么?

“呵呵,别瞒我们了,缇缇那丫头从没跟我们说过男朋友,也从不说学校男同学的事情,我们都为她嫁人担心啊,担心她读书读傻了。”

我抗议,我不傻。

“她肯跟你说这么多事,证明她很喜欢你,你们是不是……啊?”妈妈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是……的。”我低头,及其不好意思,完全没想过我知道“苏缇”这么多事就会是那种关系啊,难不成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承认吧,承认就有更好的理由接近爸妈了,想到这里我猛抬头,“是的,我是师姐的男朋友,我一事无成的,还在读书,也没有家人,就想还是不要让师姐告诉你们了,等我有能力好好照顾师姐再说,想不到世事无常。”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哎,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妈妈说。

“那,”我趁机小心翼翼提出,“我想拜伯伯伯母做干爹干妈,可以吗?”

“可以,可以。”妈妈马上高兴地说,似乎是酝酿已久,“反正你和丫头又是那种关系,你以后就做我家儿子吧,你也没个亲人的。”

“那就这样吧。”爸爸也说。

“谢谢,谢谢,干爹干妈!”

“好了,别动不动就哭,你还是不是男子汉了,既然算半个我们苏家人就有点男子气概。”爸爸板着脸说。

呵呵,“是,爸,妈!”我不会轻易再哭了,终于又叫到了这个名称。

来源:清淡的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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