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那日在九幽谷睡了孤又跑了的负心女可是你?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7 22:54 1

摘要:更为有名的是,山谷中生长着诸多奇花异草,这些花草可解百毒,有着起死回生、延续性命之效。

第1章捡了个太子

灵山。

此山正如其名,是一座充满灵气的山脉。

更为有名的是,山谷中生长着诸多奇花异草,这些花草可解百毒,有着起死回生、延续性命之效。

主仆二人翻山越岭,历经重重机关考验。

“殿下,咱们到了。”

黑衣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身旁的白衣男子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只见山谷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九幽谷”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白衣男子身姿挺拔,腰间束着玉带,五官俊朗非凡,面色温润儒雅,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仙人下凡。

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似有先天不足之症。

“咳咳咳。”

沈君辞低声咳嗽了几声,眉头微蹙,压抑着身体的不适。

“殿下,咱们赶紧进去找谷主讨药吧,您的身子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随风一脸担忧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二人正欲踏入谷中。

沈君辞却突然停下脚步,身子微微一侧,右手一摊,手中已然多了三枚暗器。

“谷外何人,未经许可,竟敢擅自闯谷,该当何罪!”

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中气十足,却是个女子的声音。

随风连忙抱拳行礼,言辞恳切:“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旧疾复发,急需谷中一味灵药救命,还请姑娘通报谷主。”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报答小姐恩情。”

“不请自来便是找死,哪来这么多废话,滚!”

奈何对方并非好相与之人。

这话刚说完,无数暗器便擦肩而过。

沈君辞微微皱眉,抬手一挥,便化解了无数迎面而来的暗器。

随风则一直守护在主子身旁。

那些暗器攻势虽猛,却伤不了主仆二人分毫。

即便沈君辞还是个病重之人。

然而,一阵怪风袭来,夹杂着几许异香飘入鼻翼,几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等沈君辞反应过来时,意识已经陷入模糊之中。

主仆二人几乎同时倒地。

片刻后,两名身着黄色衣衫的女子飞身而至。

“这俩男人武功不弱啊。”

“啧啧啧,幸好这个旧疾复发,身体底子差了些,再加上小姐的独门药方,不然今天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

“不过这男子长得真是好看,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你说小姐会不会……”

二人围着沈君辞,好奇地打量着。

男人过于出众的容貌,实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如,咱们把他带回去孝敬小姐吧,反正人都这样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小姐不用担责任的。”

“也好。”

“……”

亥时三刻。

九幽谷内灯火通明。

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守在门口的四名少女瞬间精神起来。

这四名少女中便有白日那两名黄衣少女。

“小姐,您回来啦。”

四人同时围住了出现在院中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姿飒爽,眉如柳叶,双眸似月,回首间仿若万千星辰闪耀,熠熠生辉。

尤其是她一身红衣,手执长剑的模样,当真应了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只不过美人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凤九曦伸手揉了揉眉心,步伐略显不稳,气息有些凌乱。

“怎么都围在这儿,几时了?”

“还没子时呢,小姐今晚迟迟未归,我们自然是担心的。”

春深上前一步,俏皮地对凤九曦一笑,“小姐,我跟秋意今个有份大礼送给您,您一定会喜欢的。”

“就当提前送您的生辰贺礼了。”

凤九曦压抑着身体里传来的不适感,眉梢微挑,回眸间美目流转,连身边四个丫头都看得有些心神荡漾。

这天下间还有比她们小姐更好看的女子吗?

“什么?”

“小姐,是……”

“我今个身体不适,明日再说。”

不等春深把话说完,凤九曦便已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燃着一盏烛火,昏暗得很。

“春深怎么回事,屋子里怎么这么暗?”

凤九曦皱眉,脱掉衣服,转身爬上床便要睡。

然而……

“什么东西?”

“软软的,还有点热?”

凤九曦伸手摸到了一张脸,顿时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

她单手撑起身体,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白衣美男,容貌清秀俊逸,气质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温良端方……

似乎再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位美男。

凤九曦揉了揉眼睛,“我眼花了?”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居然比我哥还好看。”

凤九曦试探着伸手捏了捏美男的脸,手感意外的好。

“?”

“梦里也这么真实?”

凤九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暗算了。

很快,屋内的烛火熄灭,衣服落了一地。

凤九曦低头吻上男子的唇,轻声嘟囔了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守在外面的春深、秋意、夏末、冬初四个丫鬟耳力极好。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谷,小姐这么干脆利落?”

春深都吓懵了,“难道不应该先调戏一番再……”

夏末抱怨道:“都是你们两个自作主张,居然给,给主子送来这么个生辰礼物,回头被公子他们知道了,小心你们俩的小命!”

“不过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啊,我都没见到……”

“春深姐姐,出事了。”

“关在柴房里那小子醒了,正闹呢。”

春深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房间,又看了柴房一眼,有些心虚。

她试着跟秋意商量,“不然对那小子好点,毕竟他家主子伺候咱们小姐也挺累的。”

秋意:“……”

当夜,九幽谷又来了不速之客,闹着要见凤九曦。

只是堂堂九幽谷的谷主正忙着人生大事,哪有功夫见人。

春深等人毫不客气的将人赶走了。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凤九曦悠悠转醒。

凤九曦盯着帘子看了一会,昨晚荒唐的场景像是一幅会动的画在脑海里疯狂地游走。

“可能是梦魇吧……”

凤九曦努力地欺骗自己,然后翻了个身,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她吓得急忙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美男脸。

凤九曦:“?”

完犊子了。

第2章圣旨赐婚,太子妃

凤九曦沉默半晌,哭了。

原来不是梦魇,是真的。

她居然不要脸地把人家给睡了。

爹和哥哥们知道了,岂不要把她剁碎了。

虽然这美男就真的挺好看的……

凤九曦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人也必须是美的。

因此这九幽谷里面的一切布置都跟画似的。

凤九曦盯着美男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那张好看的脸,真的好看啊,也就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人怎么会在她床上的?

“小姐,小姐,京中来人了,挺着急的。”

春深着急的声音传来。

凤九曦吓得差点滚下了床。

她才把人睡了,家里就知道了,没这么神吧。

“小姐,奴婢听说似乎是要您回京成亲,圣旨已经下了。”

“什么?”

凤九曦更惊悚了,顾不得身上的疲惫与疼痛,匆忙穿好衣服,随便将头发一扎便出了门。

门外春深、秋意站在那,一脸八卦地瞧着。

门打开的时候,秋意还伸着脑袋往里瞧了一眼,倒是没瞧见床上的人,只看到了那一地的衣服,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姐,你把人家衣服都扒了呀!”

凤九曦:“?”

砰!

“什么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把凤九曦给吓了一跳。

“柴房里有什么东西?”

“可能有人想不开…撞死了吧。”

秋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些大。

所以关在柴房里的那位应该听到了。

凤九曦皱了皱眉,暂时顾不得这些,急匆匆地朝着前院走去,边走边整理衣服,生怕被看出什么。

而此时被喂了软筋散的随风却是生不如死。

他听到了,主子…主子居然被九幽谷那妖女给,给那个了……

主子可是堂堂太子,而且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这?

随风暂时失去了内力,也就听到了秋意打趣凤九曦那句话,剩下的却是没听到的。

凤九曦急匆匆到了前院,见到了自家三哥派来的人。

三哥的第一心腹,空青。

“到底有什么急事,三哥居然舍得派你出来?”

“是拒绝不了的喜事,此时非同小可,只能属下亲自跑一趟。”

空青将一道圣旨连同苏家三公子苏隐的信一同递到了凤九曦手中。

凤九曦摊开圣旨瞧了一眼,当今圣上下旨为当朝太子与将军府六小姐苏溶月赐婚,册立苏溶月为太子妃。

无限荣耀,尽在这一道圣旨之上。

没错,凤九曦便是苏溶月,苏溶月便是凤九曦。

没人知道苏家那位病秧子小姐,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灵山九幽谷谷主……

“太子?”

“那个快死了、年龄很老没人要的太子,皇上把他塞给了我?”

凤九曦气的将圣旨丢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空青无奈道:“小姐啊,太子殿下好像今年才二十有三?”

“也不算很老吧。”

“那我问你,你家小姐多大?”

“十六。”

“跟我比,太子他是不是老了,大我整整七岁,都快跟大哥一样老了。”

空青:“……”

大公子听到这话会哭吧。

凤九曦冷嗤一声,“老皇帝不愧跟我爹有仇,我可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他祸害不了我爹来祸害我?”

说着凤九曦又拆了苏隐给的信,人突然就不炸毛了,眉头皱得厉害。

空青问道:“您什么时候回?”

凤九曦叹了口气,将信砸在空青脸上,“成亲前,滚!”

空青麻溜地滚了。

只是跑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凤九曦提醒道:“小姐,太子殿下身子是不太好,但据说太子殿下可是兰月第一美男子,您不是一向喜欢美男吗,不如提早回去瞧瞧?”

凤九曦冷笑一声,随手一甩,一缕内力狠狠地打了出去。

“哎呦!”

纵然空青左躲右闪还是中了招,捂着屁股仓皇而逃,心里默默的替那位执意要娶小姐的太子捏了把汗。

就他们家小姐这脾气,几位公子都奈何不得,更何况那位病恹恹的太子。

公子他们武功那么高都要被小姐揍,太子殿下…自求多福吧。

忙完这事,凤九曦饿得不行。

“春深,去准备吃的,我要好好补一补。”

春深:“?”

“小姐,您昨晚这是有多卖力啊。”

小姐武功那么高都需要补一补了。

她脑海里上演了一出昨晚的大戏。

凤九曦回过神来瞪了春深一眼,“我还没问你呢,床上那人怎么回事,姓谁名谁,你从哪里抢来的良家少男?”

“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我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春深不以为然。

您但凡脸上有那么一丁点害怕的意思我都信了。

“是一对主仆来求药的,奴婢见他长得好看,就给送小姐房间里去了,谁知您直接……”

“你胆子大了!”

“居然敢直接送男人到我房间里!”

凤九曦被这丫头气得不轻,但这事又不能完全怪春深。

春深送个人过去,也无非是胆子大跟她闹一闹,完全没想到她会兽性大发。

可这也不怪她。

凤九曦凝眉,冷笑一声,“昨晚东方异是不是来过了?”

春深急忙点头,“这事奴婢还没来得及跟您禀报。”

“昨晚他带人闹了许久呢,好在谷中的机关,还有您布下的迷魂阵他破不了,没能闯进来。”

“这王八蛋居然给我下药,也是我大意。”

“幸好昨晚赶回来了,不然……”

凤九曦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她虽然不太在乎这些世俗的礼节,可干了这么荒唐的事,她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而且房间里那美男怎么办?

一旁的秋意听了半日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昨晚小姐是中药了,才会那么不理智的。

都怪她和春深竟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等等,你们说那男子是来求药的,那岂不他快要死了?”

凤九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早上看他面色惨白,气息全无,我还以为是累的,不会已经死了吧……”

“啊?”

春深和秋意也忽略了此事。

对啊,昨日那男子来的时候人似乎已经快不行了。

因此她们才能那么容易得手的。

偏偏昨个又被小姐折腾了一夜,不会真的小命休已?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凤九曦人已经不见了。

两人急忙追了过去。

凤九曦急匆匆赶回去,脸色有些难看。

“春深去把暗格里的药拿来。”

“秋意,打水来。”

刚刚赶到的二人急匆匆领命而去。

凤九曦进了屋,看着床上浑身凌乱的美男子,不忍地摇了摇头,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

第3章我要对你们家主子担起责任啊

气息微弱至极。

好在再怎么微弱,人终究还活着。

凤九曦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随意地给男子套在身上。

只是她从未有过服侍男人穿衣的经历,没干过这等事儿,折腾了好半天,衣服竟还穿反了。

最后她也懒得再折腾,扶着男子躺好,细心地盖好了被子。

凤九曦坐在床边,抬手,将手指搭在了男子的手腕之上,脸色微微一变。

这人是从小被毒药“喂养”长大的吗?

身体状况竟如此糟糕。

而且还有极为严重的内伤。

体内简直千疮百孔,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过此人……

“小姐,药拿来了。”

春深拿着个盒子过来,打开,里面仅有一颗极小的药丸。

“水。”

凤九曦接过药丸,扶起男子便往他嘴里塞药。

见此情形,春深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姐,这药您就得了两颗……”

“救人要紧。”

“没有这药,他必定活不了。”

“罢了,就当我给他的酬劳好了。”

这药实在太过难得,凤九曦确实有些心疼,但也还是给男子用了。

“酬劳?”

春深一时间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秋意端着水走进来,笑着打趣道:“你傻呀,是昨晚这位公子伺候咱们小姐的酬劳呢。”

“就你话多!”

凤九曦斜睨了冬初一眼,虽说面上没什么异样,耳根却微微泛红了。

“对了,他那个随从呢,在柴房吗?”

“嗯。”

春深有些犹豫。

“说呀,婆婆妈妈的跟个男人似的。”

春深:“……”

“兴,兴许是秋意之前的声音大了些,被那人听到了,刚刚在柴房里闹得厉害,还说要拆了咱们九幽谷呢。”

凤九曦翻了个白眼,“拆九幽谷?”

“当姑奶奶我是被吓大的?”

“我去瞧瞧。”

柴房的门打开的瞬间。

随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九幽谷谷主,然而他却没看到凤九曦的真容。

凤九曦戴着面具,换了身衣裳,长发干脆利落地挽起。

“你这个妖女!”

随风恨不得将面前这女人撕成碎片。

他们主子何等尊贵,竟然,竟然被这江湖女子给玷污了。

主子他……

凤九曦翻了个白眼,开口时,声音已然变了,与刚刚的嗓音截然不同。

“妖女?”

“你们主仆来我九幽谷求药,怎么也得给点酬劳吧。”

“不然呢,我凭什么拿药救你们?”

随风:“……”

“你想要酬劳开个价便是,为何对我们家主子做出,做出那等不堪之事!”

凤九曦眯了眯眼睛,“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看来你们还是不懂九幽谷的规矩啊。”

“但凡来我这九幽谷求我办事的,酬劳必须随我定。”

“你们的酬劳嘛……”

“喏,就是你们主子的一夜了。”

“没办法,谁让你们主子长得那么好看,往床上一躺就那么勾人呢。”

已经跟上来的春深和秋意:“……”

还得是她们家小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打小就练就的。

“你……”

随风一个大男人愣是被凤九曦这番强词夺理气得吐了血。

凤九曦神色淡然,“说吧,你们是什么身份,姓甚名谁,什么来路。”

随风咬牙,“你都对我们主子那样了,还有脸问?”

“我当然得问啊,不然我怎么去你们主子家提亲,对吧。”

“你,你还想跟我们主子提亲?”

随风惊住了。

凤九曦点头,“不然呢,我嫁给你们主子?”

“开玩笑,姑奶奶我是这九幽谷的主人,我的男人只能入赘!”

随风又险些被气得吐血。

一旁的春深道:“主子,您别吓他了,他长得也挺不错的,吓死了怪可惜的。”

闻此,凤九曦挑眉,“你看上他了?”

“不然我安排一下,今晚送你房里去。”

随风:“……”

这九幽谷的女人都是什么人啊!

春深看他气得又要吐血的样子,故意点了点头,“小姐,让奴婢考虑下。”

随风堂堂太子心腹,贴身随从,心性坚韧,从未有过脆弱的时候。

这一刻却是完全崩溃了。

眼瞧着随风快被气死时,凤九曦才好心地放过了他,“我知道你们求的是什么药,不过你们家主子旧疾难愈,又身受重伤,即便用上那药也撑不过半个月。”

随风心中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没心思再计较别的,忙道:“只要谷主能赐药,剩下的我们自个会解决。”

半个月就好了,只要主子能撑十天就有救了。

凤九曦昨晚没睡够,这会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那药不能给你们。”

随风脸色一冷,瞬间暴怒,“你刚刚答应给的!”

“我只是说给酬劳而已。”

“……”

“那,那也是要给的。”

只要一想到这酬劳是怎么拿到的,随风的脸色就很不自然。

“我给你们主子用了别的药,至少今年可保他无虞了。”

凤九曦斜睨了他一眼,不再逗他,“春深,给他收拾收拾,换套衣服让他去伺候他家主子。”

“洗刷得干净些,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我屋子里带。”

凤九曦吩咐完,便神态悠闲地找地方睡觉去了。

沈君辞占了她的屋子,人还在休养中不能随意挪动,她也只能为了美男委屈自己了。

身后传来春深干脆利落的回答,“好嘞小姐,奴婢保证将他洗刷干净。”

随风彻底气晕过去。

洗刷干净,当他是猪吗?

用刷子洗刷那种?

他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沈君辞醒来已是三日后了。

“主子,您总算醒了。”

在床前守了三日的随风看到自家主子睁开眼,差点哭出来。

天晓得他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主子虽然身子不好,来来回回不知道从鬼门关上走过几次,却没有一次像是今日这般严重过。

沈君辞微微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然而眼里却突然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那个女人呢?”

随风愣住了。

殿下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殿下,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正犹豫这事怎么说呢。

“嗯。”

沈君辞皱眉,非常烦躁。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过。

身为太子打小便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与陷阱,唯独这是第一次栽在女人手中。

随风颇为同情地看了沈君辞一眼,“殿下,那,那女人给您服了药,说是…那一夜给您的酬劳。”

言外之意:不然咱就算了吧,好歹保住了命。

沈君辞:“?”

第4章回京,被自家人揍了

沈君辞第一次有了想做个暴虐的主子的念头。

他想就地宰了随风这个“叛徒”。

“主子,那女人是九幽谷的谷主,她还说九幽谷的女子没有嫁给谁一说,只有男子入赘。”

“所以她想对您负责,还问属下您的身份。”

他自然没说。

凤九曦后来也没为难他。

只是他武功一直没恢复,沈君辞又处于昏迷中,他也只能认命地在这伺候自家主子。

“九幽谷谷主,凤九曦?”

沈君辞挣扎着起身。

随风急忙扶了一把,知道主子心里难受忙道:“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这时候打不过那女人,还是先养好身体。”

“咱们还得在月底前赶回去,娘娘交代的事,您看……”

“要你多嘴!”

沈君辞瞬间暴怒。

随风吓得闭了嘴。

主子待人向来宽厚温和,他是打小跟在主子身边长大的,就从未见过主子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尤其是提到回京大婚这事。

随风不多嘴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春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已经醒来的沈君辞挑眉一笑,“真如我们家小姐所料,人醒了。”

“快把药喝了,好早些离谷。”

随风起身去接那碗药。

春深趁机在他身上摸了一把。

“你做什么!”

随风惊恐地瞪了春深一眼,手里的药险些洒了。

可怜他现在没有武功,完全不是一个小丫头的对手,否则哪里用得着受这气?

春深不以为然地看着他,“做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碰你了,至于扭扭捏捏的吗?”

随风又快被气得吐血了。

“咳咳咳。”

沈君辞皱眉咳嗽了一声,冷着脸问道:“你们家谷主呢,我要见她。”

春深回头看他,见这小美男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顿时有点生气,冷笑一声,“小姐出谷去了,出谷前留下话,你要想小姐负责呢,就把身份姓名留下,等我们小姐哪天空闲了心情好了就去找你睡……”

沈君辞脸色一变。

“不是,是说说话。”

“但你要不想我们小姐负责,那就在谷里挑点药材,算是我们小姐最后给你的酬劳,从此之后你与我们九幽谷之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出去也别乱说哦。”

没错,凤九曦知道今个沈君辞会醒,原本想留下调戏小美男一两句。

可又怕小美男身子弱,一个没轻重给气死了。

所以她一大早便骑马溜了,赶回京应对婚事去了。

随风急了,口不择言,“你们家小姐这是把我们主子睡了跑了!”

他就没见过这样不负责的女人!

沈君辞:“……”

春深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双手叉腰,嚣张得很,“就算是你们能怎样?”

“我们小姐就跑了,你们还想咋地?”

真是的,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谁能威胁得了她们家小姐的。

“你……”

“好了。”

沈君辞冷静下来,眉头轻皱,“我们选药材,离谷。”

“主子?”

随风惊讶地看着自家主子。

就这么妥协了?

春深歪了歪头,打量了躺在床上的沈君辞一眼,“倒也行,反正你就算让我们小姐负责,你也做不了正房的。”

京中还有个太子等着呢。

你最多是个侧房!

沈君辞:“……”

“我这没事了,麻烦这位姑娘出去吧。”

春深冷嗤一声,不以为然地走了,“回头会有人带你们去药房选的,三日内,离谷。”

“主子,先把药喝了吧。”

随风端了药过去,低声道:“您别生气,待咱们回京了,属下亲自领兵平了这九幽谷。”

沈君辞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刚刚那丫头是凤九曦身边的人,她年岁不大,身手倒是极好,这九幽谷的人不简单。”

“先回京,办苏家的事,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沈君辞接过随风的药喝了下去,心头像是梗了一根刺。

那晚他醒来过,零零碎碎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自动拼凑,逐渐拼凑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这药?”

沈君辞喝完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随风脸色大变,“主子,这药有问题?”

沈君辞摇头,“没有。”

他试着运转了下内力,身体舒服了许多,而且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凤九曦给我服了什么药?”

“属下也不知道,只听她说最少可保主子今年无虞。”

“主子,这药真如此神奇?”

随风是不相信那女人的话的。

沈君辞却点了点头,“她并没夸大其词,这九幽谷确实厉害。”

随风大概脑袋抽了,突然冒出一句,“那主子这一夜也挺值的?”

话说完便后悔了,随风一脸忐忑地看着自家主子,结果却听主子声音幽幽道:“我看刚刚那丫头对你也不错,不然拿着你再去换些药?”

随风:“……”

杀人诛心。

这几日简直不堪回首……

因此,沈君辞待身体恢复一些后,便与随风拿了药出了九幽谷。

半个月后。

凤九曦边走边逛,总算在大婚前逛回了京城。

将军府。

夜半三更正是爬墙的好时机。

凤九曦纵身一跃,悄咪咪地爬墙而入。

然而,她刚跳到院子里,便被人围住了。

“站住!”

“大胆贼人竟然敢闯将军府不想活了!”

一群人拔出腰间的佩剑,二话不说对着凤九曦便刺了过去。

凤九曦被自家人给揍了。

这些小崽子们不过一年不收拾就这么猖狂了?

凤九曦身影猛地一闪。

没人看清楚凤九曦是如何出手的。

只知道弹指一挥间,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倒了一大片。

凤九曦靠在院中的桂树上,抱着胳膊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还没等她喘口气,迎面强劲的掌风传来,直逼面门。

“……”

凤九曦不敢大意,抬手还招。

院内,一红一蓝的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三哥,三哥,别打了。”

不知过了多少招,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凤九曦最先认输。

她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实在有些累。

最重要的是她不太敢招惹三哥。

对面的男子穿了一身蓝色长袍,身姿清瘦挺拔,五官清俊,芝兰玉树,风光霁月。

他站在那就好像一幅水墨画一般,安静美好。

凤九曦跑过去,扯了扯男人的袖子,眉眼带笑,“三哥,你是不是想我啦。”

第5章太子登门,聘礼倍增

苏隐,乃将军府的三公子。

这些年,将军府上下全靠他一人操持打理。

凤九曦作为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可以说是在这位哥哥的庇护下长大的。

因此,即便她是性子火爆、向来不肯轻易饶人的九幽谷谷主,在这个哥哥面前也会不自觉地收敛几分。

“还知道回来啊?”

小姑娘一撒娇,苏隐的脾气也瞬间没了。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笑道:“武功倒是长进了不少。”

凤九曦,如今应称作苏溶月。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苏溶月的名字便源自于这首诗。

苏六姑娘眉梢微挑,得意地说:“那当然,倒是咱们家里这些人啊,真该好好练练了。”

那些被苏溶月半招就打趴下的众人,只能拱手行礼,齐声唤道:“小姐。”

他们对苏溶月其实是极为尊敬的,若早知道是自家小姐归来,怎么也不敢贸然动手。

“晚饭吃了吗?”

“还没呢,饿得要命。”

苏溶月扯着苏隐的胳膊,撒娇道:“三哥,你不知道为了能赶回来,我这一路有多辛苦。”

苏隐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边玩边赶路?”

“从九幽谷到这儿,即便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也不过七日足矣。”

“……”

“好了,算着你最近几日会回来,我让人时时备着吃的,走吧。”

苏溶月选择回来,也只能是夜深人静之时。

尤其是最近将军府被人盯得紧。

她这个‘病秧子’六小姐,若被人发现活蹦乱跳得跟个猴似的,那就麻烦大了。

“还是三哥对我最好。”

兄妹二人边走边聊。

“三哥,太子来下聘了吗?”

“还没。”

“太子殿下有事并不在京中,聘礼要等他回来再下。”

“虽说有些仓促,但皇后娘娘这么做也算是给足了咱们将军府面子。”

下聘礼本不用堂堂太子亲自登门,但皇后执意要等太子回来再下聘,这的确足够给将军府面子,也是给苏溶月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撑足了场面。

苏溶月翻了个白眼,抱怨道:“爹娘跟皇后娘娘到底有什么约定,非要我嫁给那个老男人。”

“我可说好了,就一年,明年我就把太子踹了,去找我的如意郎君去。”

若非有特殊原因,以苏溶月的性格根本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只是这其中牵扯太多,也决定了将军府的处境。

反正只是做戏,又不是真夫妻,别的她倒是不在乎,不怕以后离开落得个和离不好嫁的名声。

“好。”

苏隐神色温和地看着妹妹,“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是眼下这形势也不得不委屈你。”

“不过你放心,有三哥在京中,不会让太子欺负了你去。”

苏溶月眨了眨眼睛,说:“他不也是个病秧子吗?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今年他都二十三了,也就两年的事。”

“如果他态度好点,人也好点,我可以大发善心多陪他一年,为他下葬哭灵,等他死了我再走。”

“哎,我怎么就这么人美心善呢。”

“美得我都想狠狠夸自己几句,不愧是苏大将军的宝贝女儿啊。”

苏隐:“……”

他担心错了。

他担心的应该是那个自小就被下了毒的太子……

太子府。

沈君辞与苏溶月几乎同时进京。

只是太子府与将军府相隔甚远,一个在东街,一个在西街。

“殿下,您回来了。”

除了跟在沈君辞身边的随风外,还有三名黑衣男子站在门口等候。

几人都是一身黑衣,相貌颇为俊秀。

沈君辞身边的四大侍卫,随风、逐影、追魂、夺命。

“殿下,您身体可好?”

“我觉得殿下的气色好了许多。”

三人见沈君辞步伐稳健,面色如常,气息内敛,便放心了许多。

“嗯。”

沈君辞没多说,转身进了府。

逐影有些好奇,问随风:“你们去九幽谷求药可顺利?听说那九幽谷谷主收藏了许多灵药,殿下有没有……”

“咳咳咳。”

随风吓得咳嗽两声,瞪了逐影一眼。

这一路上他可半句九幽谷的事都没敢提。

自从离谷后,殿下那张脸就不怎么好看。

到底还是追魂聪明,急忙转了话题,“殿下,娘娘已经命人将聘礼单子送到了府中,就等着您回来去将军府给六小姐下聘,那单子您要瞧吗?”

“嗯,送到书房。”

沈君辞进了书房。

趁着追魂等人去拿礼单的时候。

逐影八卦得不行,“为什么不能提九幽谷,发生了什么?”

随风冷笑,“不想被主子割了舌头就不要提这三个字。”

逐影:“……”

“对了,殿下大婚在即,你们最近在京中可有那位苏六小姐的消息?”

随风隐约觉得殿下是为了这事烦心。

这桩婚约殿下早就知晓。

皇后娘娘提前透了消息的。

殿下虽有不悦,却从未如此烦躁过,也命人好好准备婚礼一切事宜。

只是在发生了九幽谷谷主那事后,殿下明显心事重重。

逐影摇头,“那位身子不好,常年养在府中,将军府那地方寻常人可去不了,没有殿下的吩咐,咱们兄弟也不敢轻易去探虚实。”

很快,聘礼的礼单拿了过来,一整个册子的聘礼数量惊人。

太子迎娶太子妃,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段姻缘并不好。

但一个是当朝太子,真龙天子,一个是征南将军的独女,身份尊贵,两家婚事自然不能马虎。

只是外人对这桩婚姻却是不看好的。

传言将军府六小姐自幼体弱多病,足不出户,一直靠药续命,因此这么多年鲜有人见过苏六小姐真容。

而这位太子殿下,虽是嫡子又贵为太子,却也是出了名的病秧子,时常犯病,也一直靠药吊着性命。

若不是嫡子,又有治国之能,只怕早就被废了。

毕竟再有才能,若身子不好寿命不长,又难以孕育子嗣,这在皇家来说是大忌。

沈君辞看完了礼单,拿了笔来又在纸上多写了数十件东西丢给了逐影,“照着这些再加。”

逐影等人看了一眼皆是一惊。

追魂忍不住道:“殿下,您这是要搬空太子府啊。”

“聘礼本来已经给的够多了,怎么还要加?”

其实他是有些为主子不值的,那病恹恹的六小姐配得上他们家主子吗?

“照做。”

“是。”

看到沈君辞冷冽的脸色,没人再敢吭声。

“准备拜帖,明日一早去将军府。”

翌日一早。

凤九曦还在迷糊中,便听到了夏末的声音,“小姐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想要见您呢。”

“什么?”

凤九曦猛地睁开眼睛,“那个病秧子来了?”

第6章故意刁难,诚意满满

前厅。

苏隐命人上了茶。

“兄长驻守边疆,婚礼办得急实在赶不回来,所以府中一切大小事只能由我操劳,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闻此,沈君辞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少将军公务在身,孤是能理解的。”

“孤今日登门,想见一见六小姐说几句话,不知三公子可否应允。”

“这……”

苏隐沉默片刻,“我得命人问问小妹的意见。”

“殿下也知道的,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孩,爹娘和兄长向来宠得很,她又一向身子不好,自然事事以她为先。”

沈君辞点头,“无妨。”

随风等人看的却有些火大。

虽说将军府势大,可倒也不必如此傲慢,当这门亲事是他们殿下乐意的吗?

那不也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可违抗,再加上皇上……

苏溶月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苏隐派去的人。

“太子想见我?”

苏溶月停住脚步,眼眸一转,不知想了些什么。

须臾,看向那人笑道:“你去跟太子说,我病了,下不来床,不过想娶我得有个要求。”

“以后若有什么事需要和离,太子府的财产我七他三,聘礼还要再追加十万两白银。”

“哦,不对,白银太重了我扛不动,换成银票吧。”

“银票这事不能打欠条,财产这事需要他立个字据给我。”

苏隐身边的人愣了下。

夏末催促道:“去啊,怎么,觉得小姐的要求过分了?”

“没有!”

那人急忙摇头,“小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小的这就去传话。”

他们家小姐是谁,只要他们家小姐提的,那就绝对不过分。

管他对方是太子是皇子还是王爷。

于是,沈君辞很快便收到了苏溶月的回话。

“小姐说了,关于财产这事您得立刻写字据才作数。”

“白银换成银票给小姐就可以了。”

正在喝茶的苏隐:“……”

他低头看了眼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无奈一笑没说话。

沈君辞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殿下,这……”

随影等人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这位苏六小姐什么意思,她还想着和离和分太子府的财产,还要再加十万两白银。

殿下给的聘礼已经是无人能及的了。

“三公子如何看?”

沈君辞态度温和。

“小妹向来任性,就看殿下的容人之量了。”

苏隐喝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开口,“其实殿下心中清楚,这门亲事并不算太合适,若殿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正好我们将军府也什么都还没准备。”

太子府的人听了这话,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婚在即,这边居然什么都还没准备,这是要成婚的意思吗?

“不必。”

“孤觉得这婚事极好,六小姐提的要求孤也可以答应。”

“还请三公子让人准备笔墨。”

“殿下?”

随风欲要阻止。

好脾气的太子殿下难得冷了脸,“你今日话有些多了。”

“是,属下知错。”

随风退了几步低了头,再不敢多言。

但他觉得苏家也太欺负人了,本来这门亲事就算苏家高攀。

殿下虽是旧疾难愈,可那位苏六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个病秧子不说,名声也不太好。

身子弱脾气又坏,现在看来还贪财,竟然敢开口要太子府一大半的财产,她咋不上天呢?

正在随风抱怨时,沈君辞已提笔写好了字据,交给了苏隐。

苏隐低头看了眼,丹青妙笔,字迹苍劲有力,却又有种干净简洁之风,正如他这个人一样,白衣似雪,宛若谪仙。

沈君辞承诺若将来与将军府六小姐和离,太子府的财产八分给她,其余两分留下作为府中其他人的月银等。

他不但答应了苏溶月无理的要求,甚至还主动多让了一分。

“随风。”

“属下在。”

“回府取银票给六小姐送来。”

苏隐惊讶了片刻,推辞道:“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沈君辞则道:“既然六小姐有要求,还是尽早办完好。”

“六小姐还有别的要求今日可一并提来,孤好命人一并准备。”

“另外,孤已经派人算过日子,明日便是吉日,宜下聘。”

苏隐怔了怔,“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大婚的日子就定在初八,三公子明日只怕也要跟孤一样忙起来了。”

“也是。”

闻此,苏隐点了点头,“似乎距离大婚也就十日了。”

逐影:“……”

将军府这到底什么态度?

随风去的快,来的也快。

整整十万两银票送到了将军府。

虽说是大额银票,却也是满满的一大盒。

苏隐命人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还算满意,“不愧是太子殿下,家产颇丰,那小妹嫁过去我也就不担心了。”

“这丫头奢侈惯了,向来不知节俭,也就殿下能容得下她。”

这话听着是贬低,其实完全是不客气。

意思是我妹妹很金贵,需要大量的银钱养着。

沈君辞好脾气的没说什么,办完了事,跟苏隐闲话了几句便回太子府去了。

他一走,苏溶月便跑了出来,打开桌上的盒子丢给夏末冬初,“数钱!”

两个丫头兴奋地点了点头,她们最爱的事就是数钱了。

苏隐无奈道:“你怎么不出来见见太子?”

“我倒是没想到,咱们如此不讲理了,太子还能这么好脾气。”

“你嫁过去可要小心行事,万一你三哥今日的行为被太子记在心里来日报复,三哥就算救你也不一定赶得及。”

“三哥放心,他打不过我。”

“我也不想见他,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胖的像只小白猪丑得不行,什么第一美男传闻不可靠不可靠。”

“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没人传闻我是第一美人呢?”

苏溶月摇头,对那位太子的相貌半分兴趣都没有。

她拿起桌上的字据看了一遍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相比太子的相貌,她更关心的是这个。

毕竟手底下有那么多人要养,不多捞点银子她这老大怎么当?

苏隐想了下沈君辞的相貌,沉默了。

第7章下聘

若太子都丑的话,那这天底下大部分男子都该引颈自尽了。

“三哥,我回去接着睡了,剩下的事你做主吧。”

“溶溶……”

然而,苏溶月已经扛着银票和字据跑了。

随风几个跟着沈君辞回了太子府忍不住抱怨。

“殿下,他们欺人太甚,您这是娶太子妃回府吗,您这是娶了个祖宗。”

“虽说征南将军于国有功,苏少将军又一直驻守边疆,手握兵权,可他们倒也不必如此嚣张。”

即便在外人看来沈君辞这个太子体弱多病,可将军府这般确实咄咄逼人,太过嚣张。

沈君辞不以为然,神色淡淡吩咐,“去准备明日下聘的事。”

见此,随风便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态度,不敢再对此事抱有不满。

“殿下,太子妃过门后住哪个院子?”

追魂问了一句。

他负责带人布置新房,这些得问清楚。

太子府占了一整条街,地方大人少,空的院子很多。

他们从未想过当家主母的事,因此自家殿下突然要大婚,竟然有种手忙脚乱的无措感。

沈君辞沉默片刻,“苏溶月,那就住曦月阁吧。”

曦为初生的太阳,月为天上的月亮。

日月同辉,好地方。

翌日。

沈君辞这个太子再度登门,带了宫中的礼官,亲自去将军府下聘。

聘礼抬了整整一条街。

声势浩大,别开生面,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惊觉此事是真的,当朝柔弱多病的太子要娶将军府那位同样病的快死,只靠灵药吊着的六小姐为太子妃了。

有人对这门亲事的评价:病秧子成双入对,绝配。

还有人恶毒地私下里议论,别人家成亲是喜事连连,第一年成婚入洞房,第二年便是小登科之喜。

而太子和苏家六小姐这是第一年成婚入洞房,第二年怕是就要双双下葬入黄泉了。

太子娶太子妃本是一桩大喜事。

奈何沈君辞这个太子敌人太多,将军府亦是一样,所以大喜的日子却都是些散播丧气谣言的人。

只是这些丝毫影响不了两府联姻。

苏隐亲自带了人出来迎接,也算给足了面子。

外面敲敲打打,锣鼓声喧天。

礼官拿着礼单一件件念了出来。

太子府给的聘礼数量惊人,已经几乎堪比当年皇后入宫。

将军府热热闹闹了一整日,太子府的人却也没见到那位柔弱的六小姐,据说还病着下不了床。

随风等人担心的很。

未来的太子妃这般柔弱,能入得了洞房吗?

下聘完之后,便是后续礼节,一切按照宫中嫁娶规矩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苏溶月为防露出马脚,还是安安静静在府中吃住了几日,将自己伪装成了十足十的病秧子。

甚至成婚前日,还让人特意请了大夫上门。

府中的人还带着那大夫招摇地在京中繁华的街道转了一圈。

这样一来京中所有人便都知道了,大婚前六小姐还病着,病的还很严重。

转眼,便到了成婚这日。

虽然这门亲事不是苏溶月所愿,但既然答应了该做的也得做。

卯时,苏隐安排的人便过来为苏溶月梳妆。

夏末拿了嫁衣来。

成婚订得太仓促,嫁衣是昨晚绣娘才赶制好送过来的。

“小姐,这嫁衣绣得可好了,小姐穿上一定好看。”

“是吗?”

苏溶月坐在铜镜前,伸手摸了下夏末手中的嫁衣,上好的布料用了几十个绣娘,没日没夜赶工出来的,一针一线皆是讲究得很。

嫁衣的图案乃是龙凤呈祥,寓意极好。

而且这个图案除了帝后外,也只有她和太子能用。

太子妃的凤冠也是有讲究的,用的是皇室历任太子妃用的凤冠,价值连城,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

苏溶月眨了眨眼睛,“你们说这套如果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银子?”

众人:“……”

冬初和夏末相视一眼,脸上皆挂着无奈的笑。

不愧是她们家小姐。

论起贪财就没人能比得上的。

苏溶月发现这成亲甚至比当年最初站桩习武的时候要无聊且累许多。

一整天嬷嬷和丫鬟们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妆容麻烦得很。

因为嫁衣太过繁琐,她连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从卯时忙到申时才算忙完。

苏溶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精致,明眸皓齿,堪称容色倾城。

苏家六个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孩,但苏家五位公子个个都是有名的美男,人中之龙。

而她这个唯一的女孩,也完美地继承了爹娘所有的优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苏六小姐对外都是常年卧床的病秧子,京中见过她真容的人并不多。

甚至还有传言说她不仅身体弱,还长得奇丑无比。

尤其是下聘那日,许多人同情拥有第一美男之称的太子殿下,不但娶了个病秧子,还是个丑八怪……

“小姐,小姐,太子来迎亲了。”

“空青他们带人在外面拦呢。”

冬初笑着走了进来,一脸欢喜。

她刚刚偷跑出去看热闹才回来。

苏溶月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旁边的盖头,“行吧,该走了,出门。”

众人:“……”

小姐的态度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些。

好在这里里外外都是将军府自己的人,就连给苏溶月梳头的嬷嬷,都是将军府的老人。

这次特意请回来为苏溶月梳头。

嬷嬷拿了盖头仔细地给苏溶月盖上轻声道:“好歹是终身大事,小姐认真些。”

“也许太子就是小姐那个良人呢?”

“不可能,他是个小胖子,我不喜欢胖子。”

“……”

说话间,苏隐已经进了门。

苏溶月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苏隐,气息内敛,内力浑厚,现在家里除了她三哥外没有谁的内功能达到这地步。

“三哥,是不是小胖子来了,我准备出门了。”

“溶溶,太子他…不算胖。”

“是吗,三哥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小时候揍过他,那时候他挺胖的,他应该不会记得这事了吧。”

苏隐:“?”

“你以前为何没说过这事?”

第8章太子迎亲

苏溶月轻眨双眸,眸光灵动似水,“被我揍过的人犹如繁星,一时间没想起来,便也就没提。”

说话间,苏溶月提起裙摆,便要往外飞奔而去。

苏隐无奈,伸手将她拦住,“你跑什么?”

苏溶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吉时已至了吗,该上花轿了呀。”

“我背你过去。”

“?”

“新娘子上轿,向来是由兄长背负的。”

“大哥不在此处,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我肩上。”

“哦。”

苏溶月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三哥背上。

也幸好三公子内力深厚如渊,对此完全不以为意,稳稳地将人接住。

“三哥,都多少年没背过我了?”

苏溶月趴在苏隐背上,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感慨。

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哥哥们自小便不在家,常年在外走南闯北。

唯有三哥负责管家,所以她小时候常常趴在三哥背上,出去游玩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然被哄得睡着了。

“只要你想,三哥可以一直背着你。”

“虽说我们家小六已然长大成人,即将嫁人,可哥哥终究是哥哥,妹妹始终是妹妹,即便你出了这个家门,也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以后若是想回来了,就跟三哥说一声,三哥随时去接你,将军府也永远是你一辈子的避风港。”

苏隐背着妹妹,缓缓地向外走去,一字一句地嘱咐着,语气温和如春日暖阳,满是不舍之情。

虽说这门亲事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决定。

苏溶月根本就不在意,只待时机一到,便会立刻跟沈君辞和离。

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即将出嫁的姑娘了,苏隐心里着实有些不舍。

“知道啦,说不定我明天就回来住!”

苏溶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兴奋。

苏隐:“……”

“咳咳咳。”

“溶溶,好歹给太子留一些颜面。”

“哦……”

兄妹二人正在说悄悄话的时候。

沈君辞已然进了院子。

苏溶月听到了许多脚步声,然而她能从这些声音中判断出,进院的这些人全都是武功高手。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

只是气息碰撞得颇为厉害,应当是旧疾缠身,难以痊愈。

旧疾难愈?

太子?

苏溶月想瞧一瞧当年那个小胖子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然而她这个盖头过于厚实了些,只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看身影似乎并不胖。

苏溶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太子居然不是个老胖子了?”

背着她的苏隐脚步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前来接亲的沈君辞。

沈君辞明显也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

今日的太子殿下一袭红色新郎喜服,腰间系着玉带,还佩戴了一块纯白的白玉。

但见他步伐沉稳有力,一步步走来,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非凡,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环绕在身上。

兰月第一美男之称,并非徒有虚名。

倒真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也仅仅只是一瞬,沈君辞很快便回过神来,唇角微微上扬,喊了一句,“三哥。”

苏溶月挑了挑眉,心想这声音也颇为好听。

她已然有些意外了。

苏隐点了点头,背着苏溶月出了门,然后将人亲自交到了沈君辞手上,“太子殿下,我便将妹妹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后面有句话苏隐没说,“倘若你敢欺负我妹子,我定掀了你太子府。”

当然,这话过于粗暴,并不太符合他苏家三公子温润如美玉的人设。

沈君辞刚牵住新娘子的手出门。

苏溶月便身子一歪,如弱柳扶风般,差点摔倒。

好在沈君辞扶得及时,还笑着提醒,“太子妃慢些。”

苏溶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自然是故意如此的。

不然怎么演绎弱柳扶风之态呢?

为此,她还刻意收敛了内力,就怕旁边这位看出破绽。

太子娶太子妃与普通人家娶妻是大不一样的。

二人同坐轿撵,要先入宫给帝后请安,然后拜祖宗、祈福,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做完这些之后,才会出宫绕皇城一圈,然后回太子府拜堂。

整个过程繁琐至极。

沈君辞扶着苏溶月上了轿撵。

二人同乘轿撵离开。

前面有侍卫开路,伴随着三十六名宫女提着花篮,一路踏着红毯,撒着新鲜的花瓣随行。

后面则是宫廷里的乐师吹吹打打,奏乐相随。

再后面便是新娘子的嫁妆。

苏溶月是不太想带嫁妆的,左右都是她的东西,搬来搬去太过麻烦。

可将军府嫁女,哪能如此寒酸。

因此,苏隐还是依照规矩准备了,甚至还特意增添了许多。

即便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约,可他也不想让妹妹因此遭受他人的非议。

所以苏溶月的嫁妆也抬满了一整条街。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多数还是送上了祝福。

不为别的,就因为沈君辞这位太子虽然身子孱弱,却是一心为国为民,这些年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百姓都很喜欢他。

但他朝中树敌却太多,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还是有不少人混入了百姓之中,故意传播难听的话。

“这两位真是绝配,一个比一个病秧子,也不知他们谁先离世。”

“应当是那位太子妃吧,听说刚刚出门的时候就摔了,这是连走路都不能了,嫁过去能有几日活头?”

“唉,真是可惜了这些嫁妆,有命带着却没命花哟。”

这群人极其猖狂,大庭广众之下便敢诅咒太子与太子妃,按律当斩。

只是对方也料定今个是二人大喜的日子,沈君辞万般不能在这时候大开杀戒。

而且百姓们都挤在一起,混乱起来根本不好抓人。

沈君辞神色平淡如水,情绪极其沉稳,似乎根本没受到这些话的影响。

反倒是苏溶月有些炸毛,藏在袖子里的手刷的一下便摸出了暗器,差点一个暗器飞过去,穿碎对方的脑袋。

说她别的可以,说她没命花钱那可不行!

然而,她正要动手的时候,却见身侧的人转过了头。

她依然只能看清楚一个模糊的影子,瞬间清醒了,老老实实地收了暗器,然后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她咳得厉害。

沈君辞伸手轻抚着她的背,关心地问了句,“太子妃可有事?”

“没,没事。”

“咳咳咳。”

苏溶月的声音柔柔弱弱,断断续续,将一个病秧子的人设发挥到了极致。

百姓们看着这一幕,议论得更加厉害了。

不知谁说了句,“这苏家六小姐能活得过今晚吗?”

“我保准活过你大爷!”

苏溶月没忍住,低声嘟囔了句。

耳畔瞬间传来沈君辞疑惑的声音,“太子妃说什么,大爷?”

苏溶月:“……”

第9章骂不死你

大意了。

“啊?”

“太子殿下咳咳咳,您说什么?”

苏溶月咳嗽得越发厉害了,还装傻充愣。

沈君辞摇头,“没什么。”

“哦。”

苏溶月乖巧地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好,像只软软的兔子。

沈君辞收回目光也没再说什么。

苏溶月靠他极近,闻到了淡淡的草药香,还有淡淡的熏香。

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意外地好闻。

只是这香气多少有些熟悉,特别像她之前睡过的那个小可怜?

苏溶月被自己这想法吓得不轻,她一定是疯了,成婚当日还想她的小可怜?

那小可怜可是无情无义的,据春深的信上说,那人醒了之后拿了药便出了谷,一副无情无义的模样。

进谷分明就是想骗她珍藏的那些好药!

都怪她太被美色所惑,一点定力没有,一时脑袋发热把那么好的药给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可怜。

不然她自己留着卖个天价多好?

“太子妃,该入宫了。”

苏溶月一心心疼着自个的药,轿辇已经到了宫门口。

按照规矩他们要下轿撵,从正门一步步入宫,彰显着身份的尊贵。

皇子娶皇子妃以及王爷娶王妃都是没有这规矩的。

唯独太子与太子妃有这资格。

这是多少女子期盼与毕生所求。

然而,苏溶月这个太子妃却不怎么在意,麻木地被太子牵着走。

她想转头来回瞧瞧。

旁边的嬷嬷低声提醒,“太子妃,这是皇宫。”

身后跟了那么多人看着,堂堂太子妃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那多有碍观瞻。

但苏溶月这脑袋遏制不住,即便看不到什么也总想来回瞧瞧。

成个亲,实在过于无聊了。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牵着她的那只手传来的温度。

沈君辞握紧她的手,笑着安慰,“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苏溶月眨了眨眼睛,语出惊人,“殿下,你手还挺软的。”

沈君辞:“……”

身后跟着的随风等人:“?”

传说六小姐体弱多病,迎风便倒,看这走路柔弱的样子也的确如此。

只是这么柔弱的人为何言语如此……

二人进了宫,先给帝后请安。

“儿臣携太子妃给父皇母后请安。”

沈君辞牵着苏溶月行礼请安。

他跪,苏溶月跟着跪。

他磕头,苏溶月跟着磕头,乖巧得不像话。

坐在主位上的仁帝一脸默然,静静地看着。

身侧的皇后却是神色激动,眼中含泪,与仁帝的表现截然相反。

沈君辞是她唯一的孩子。

皇后是仁帝的发妻,十五岁入太子府为太子妃,十六岁便生了沈君辞这个嫡子。

后来仁帝登基,册封她为皇后,嫡子为太子。

皇后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大美人,如今年岁也不算大,保养得又极好,看上去依然风华绝代,艳冠群芳。

“嗯,起来吧。”

苏溶月跪了好大一会,才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隐隐夹杂着不悦。

不过到底是大喜的日子,这位虽表现得没有很明显,却足以让人看出他的不高兴。

苏溶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狗皇帝,真想把狗皇帝一脚踹翻,自己来做这个皇帝不好吗?

“起来,快起来。”

倒是皇后热情了许多,声音里满是欣喜,又对身边的嬷嬷道:“静嬷嬷,把本宫准备的礼物给太子妃。”

静嬷嬷从小丫头手里的托盘中,拿了一个红色的荷包弯腰递给了苏溶月,笑道:“太子妃大喜。”

苏溶月点点头接过来,暗中掂量了下。

荷包入手,轻飘飘的,不像装了金银,倒像是一张纸。

苏溶月指尖一挑,果然抽出一张叠得极薄的纸笺,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三日回门,小心凤印。】

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姒”字。

她眸色一沉,迅速将纸笺揉碎,藏进袖中。

皇后姓姒,闺名姒无霜。这字条,分明是出自她的手笔。

可凤印乃皇后信物,向来由中宫保管,为何要她“小心”?

除非……皇后打算借她的手,去做一件不能见光的事。

苏溶月垂眸,掩去眼底冷意。

沈君辞侧头看她,温声问:“太子妃可是累了?”

“嗯。”她顺势靠过去,声音软得像是没骨头,“殿下,我腿疼。”

“……”

沈君辞顿了顿,竟真的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满殿哗然。

仁帝眉头皱得更紧,皇后却笑弯了眼,仿佛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画面。

苏溶月窝在他怀里,鼻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香,心里却越发冷静。

——皇后在提醒她,三日回门,凤印必动。

——而凤印一动,便是她这个“病秧子”太子妃,第一个被推出去挡刀的。

她抬眼,正对上沈君辞低垂的眸。

男人眼底一片平静,像是早已看透她的小动作,却什么也没说,只抱着她往外走。

苏溶月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只有他听得见:

“殿下,三日回门,你陪我么?”

沈君辞脚步未停,声音低哑:“自然。”

“那……”她指尖勾了勾他衣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要是杀了人,你替我收尸么?”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低头,薄唇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

“你若杀人,我便埋尸。”

“你若放火,我便添柴。”

“你若掀了这天下——”

“我便陪你,一起反。”

苏溶月怔住。

沈君辞却已抱着她,大步走出宫门,背影挺拔如松,红衣猎猎,像是要把这天都烧出个窟窿来。

她忽然想起九幽谷那一夜,男人昏沉中也曾低低唤过她的名字——

“九曦。”

不是苏溶月,不是六小姐,是凤九曦。

原来他早就知道。

苏溶月闭上眼,无声地笑了一下。

——好啊,那就一起反。

三日回门,凤印现世。

她倒要看看,谁敢动她的刀。

来源:雪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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