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米哈伊尔端着牛肉盆和伏特加走出食堂时，门 “吱呀” 一声晃了晃，最后留下一道缝。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牛肉咕嘟的余响，还有我和宋姐之间那几十秒的尴尬 —— 刚才到嘴边的话，像被冻住的雨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米哈伊尔端着牛肉盆和伏特加走出食堂时，门 “吱呀” 一声晃了晃，最后留下一道缝。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牛肉咕嘟的余响，还有我和宋姐之间那几十秒的尴尬 —— 刚才到嘴边的话，像被冻住的雨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还是宋姐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试探：“你的情况我知道，咱们都是在公司打工的。你会俄语，在俄罗斯吃得开，可你看上我什么了？我又不会俄语。”
这话一出来，我脑子里的话立马活了过来，赶紧接话：“宋姐，我看上的不是俄语，是你对木材行业的熟。你以前在国内林场待过，现在又在俄罗斯加工厂做检尺，国内外的门道你都懂；再加上咱们一起工作过，我信得过你。最关键的是，能赚钱 —— 你应该听说了，这次发工资，我光提成就拿了 14 万。”
“14 万？” 宋姐眼睛亮了一下 —— 她知道我基本工资多少，这 14 万相当于我八个月的净工资。
“对，所以我赚钱了，也不会亏待跟着我的人。”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现在当检尺员，一个月 6000。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我私下里再给你补 6000，相当于你一个月能拿 12000，但有要求 —— 你得当我的眼线，盯着货场和加工厂的木材进出，最好拿个小本记下车牌号，我要知道咱们收购的原木和自己林片的原木，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到了厂里。”
“第二个，还是干你的老本行 —— 涨尺。你以前跟赵姐配合过，检尺时那些小技巧，以后还得用。不过这次不私下补钱，我光明正大跟公司申请奖金，要是申请不下来，我照样私下给你补 6000。活儿是一样的活儿，选哪个，就看你想拿固定的 6000，还是靠提成多赚点。”
宋姐没立马接话，盯着桌上的烧烤料袋，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现在旺季刚开始，要是正常收原木，一个月能有多少车？我选提成的话，你要是收购不给力，提成赚不到 6000，你还按 6000 给吗？反过来，要是收购给力，提成多了，你们会不会不认账？”
这些问题我早想过，没犹豫就答：“要是提成没到 6000，那是我没把收购做好，私下里照样给你补够 6000—— 但这事只有咱们俩知道，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不然咱们这合作就黄了。说实话，我早算过，你要是赚不到 6000 提成，我这边提成也多不了，再分给总经理一部分，基本没剩多少，不用你找我，总经理先把我换了，尤其是现在旺季，他不可能让谁耽误事。”
我说完，就看着宋姐。她低下头，手指在桌沿上轻轻划着，像是在盘算什么。过了大概一分钟，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语气很干脆：“我信你。实话说，我来俄罗斯就是为了赚钱 —— 豆腐房赔了钱，还欠了不少外债，只要钱到位，让我做什么都行。”
接着她又问工作上的事：“这活儿我一个人干不了，得有人配合，要不要把赵姐调过来？”
“不用。” 我摇头，“这次得让你带两个俄罗斯姑娘干活，她们给你打下手，你主导。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俄罗斯人信俄罗斯人，运输队的人不会起疑心；二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也少一个人分提成。”
宋姐又问：“我现在住货场那边，用不用像以前一样，搬到你那个宿舍？”
“不用。” 我解释，“这次我还是你直接领导，但货场这边不能没人盯着 —— 咱们要是费半天劲做了账，最后被人偷偷拉走几车原木，那就白忙活了。”
我看见宋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 她住的是老厂房改的简易木房，里面住了不少男工，就她和几个女工单独隔了个小间，条件远不如我和严哥住的住宅楼。但她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没聊多久，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还夹杂着米哈伊尔的声音 —— 是那两个做饭的大姐午休完，来准备晚饭了，米哈伊尔在门外拦着不让进，还故意用力敲门，像是在 “提醒” 我们。
我和宋姐都笑了，赶紧去开门。大姐们进来时，米哈伊尔还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眼色，弄得我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该说的都跟宋姐说了，她也答应了，至于她是真心答应，还是先试试看，我暂时不知道，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回去的路上，我开车，米哈伊尔坐在副驾驶，一边嚼着剩下的牛肉，一边抿着伏特加，还跟着广播里的俄罗斯民歌晃手。他嘴里没闲着，跟我说：“刚开始我还以为你要跟那个女人表白，后来看不像，你是有事儿求她帮忙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有点惊讶。
“眼神啊！” 米哈伊尔拍了下大腿，“别看我喝了酒，这些事我门儿清。你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就是喜欢人家，又不好意思说，可后来怎么变成谈工作了，我就不懂了。”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以后你们要是单独见面，最好跟我说一声，我会找个地方喝酒唱歌，不打扰你们 —— 不过到时候司机得你当。”
我没反驳，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 路面的冰还没化完，车轮压上去有点滑。米哈伊尔不知道，我和宋姐之间不是表白，也不是简单的求帮忙，而是一场关乎钱和信任的约定。我当时是完全冲动式的信任宋姐，完全没有想宋姐到底靠的住，靠不住
来源：小小解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