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李啊，你真的考虑好了？这事可不能儿戏。"老王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

李守福捧着茶杯，目光坚定："王哥，我都六十了，难道还怕被骗不成？况且她看起来挺好的。"

老王摇摇头，叹了口气："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年头，人心难测啊..."

可惜，直到新婚夜李守福才懂老王哥的劝告......

01

李守福的老伴去世已有三年。三年里，他习惯了独居的生活，却始终无法习惯那种刺骨的孤独。

每天早晨，他六点准时起床，煮一碗面条，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吃完早饭。然后去小区花园里散步，跟其他老人聊聊天，下下棋。中午回家随便对付一顿，下午要么去老年活动中心，要么在家看看书。晚上七点吃完晚饭，看会电视，九点准时上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守福的生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轨道束缚着，毫无波澜。

他有一个儿子，在省城工作，是个公司高管。儿子工作忙，一年到头也就春节和中秋回来看他一次，平时只能靠视频通话。李守福理解儿子的难处，从不主动要求儿子回来陪自己，只是在每次通话结束后，总会对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发一会呆。

"爸，您要不要搬来省城和我们一起住？"儿子曾多次提议。

"不了，不了。"李守福总是摆手拒绝，"我在这县城住了一辈子，认识的人都在这儿，搬到省城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没意思。"

其实，李守福心里很清楚，即使搬到省城，儿子儿媳也没多少时间陪他。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他一个老头子，何必去打扰呢？

这一天，李守福正在老年活动中心下棋，老伙计王建国——大家都叫他老王——凑了过来。

"老李，最近怎么样？"老王搬了把椅子坐在李守福旁边。

"还能怎么样，一个人，过一天算一天呗。"李守福推了一个车，头也不抬地回答。

"哎，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呗？"老王神秘地压低声音。

李守福这才抬起头："什么人啊？"

"一个寡妇，今年四十出头，长得挺周正的，人也勤快。她丈夫五年前出车祸走了，留下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你小子想干嘛？给我介绍对象？"李守福瞪了老王一眼，"我都六十了，人家才四十多，差着辈儿呢！"

"什么差辈儿啊，现在这年头，年龄不是问题。再说了，你看着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身体底子又好，找个小点的怎么了？"老王不以为然地说。

"算了吧，我这把年纪了，折腾什么呀。"李守福摆摆手，继续埋头下棋。

老王没有再说什么，但从那天起，他时不时会提起那个叫张丽娟的寡妇，说她如何贤惠能干，如何孝顺父母，每次都被李守福不耐烦地打断。

直到有一天晚上，李守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他想起了前几天在小区里，老张突发心脏病，躺在地上两个小时都没人发现，等被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

"我要是哪天也这样了，是不是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连个发现我的人都没有？"这个想法像一把尖刀，刺痛了李守福的心。

第二天他主动找到了老王："那个你说的寡妇，还能联系上吗？"

02

五月的阳光明媚而不炽热，县城里的柳树吐出嫩绿的新芽，街边的花坛里，各色花朵竞相绽放。

李守福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是儿子去年给他买的，崭新的，今天是第一次穿。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还喷了点儿子落在家里的古龙水。

"老李，来了啊！"老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李守福赶紧站起身，目光越过老王，落在了他身后的女人身上。

张丽娟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她比李守福想象中要瘦一些，但气质很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温婉。

"李大哥，你好。"张丽娟走到李守福面前，微微一笑，声音轻柔。

"你好，你好。"李守福有些紧张，"请坐，喝点什么？"

"菊花茶就好，谢谢。"

老王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李守福和张丽娟两人。起初，两人都有些拘谨，只是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渐渐地，气氛开始缓和。

"听说李大哥以前是中学老师？"张丽娟问道。

"是啊，教了三十多年的数学，前年才退休。"李守福点点头，"你呢？做什么工作？"

"我在县医院做护士，不过现在调到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轻松一些。"

"护士啊，那工作可不容易。"

"还好，已经习惯了。我喜欢照顾人，觉得能帮到别人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两人聊着聊着，发现彼此有不少共同爱好。张丽娟喜欢种花，李守福家的阳台上摆满了各种花盆；张丽娟喜欢听戏，李守福年轻时就是京剧票友；张丽娟爱吃辣，李守福也是无辣不欢...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天色渐晚，李守福主动提出送张丽娟回家。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张丽娟婉拒道。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我送你，正好散散步。"李守福坚持道。

最终，张丽娟同意了。两人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李大哥，你有孩子吗？"张丽娟突然问道。

"有一个儿子，在省城工作，很少回来。"李守福回答，"你呢？"

"我没有孩子。结婚三年，一直没怀上，后来丈夫就......"张丽娟的声音低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李守福有些自责。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张丽娟勉强笑了笑，"只是有时候想，如果当初有了孩子，现在也不会这么孤单了。"

李守福点点头，深有同感："是啊，孤单这东西，真的很难熬。"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到了张丽娟住的小区门口。

"李大哥，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张丽娟真诚地说。

"我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地聊天了。"李守福笑道，"改天，我们再见面？"

"好啊，随时欢迎。"

望着张丽娟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李守福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回家的路上，他的脚步比往常轻快了许多。

03

从初次见面后，李守福和张丽娟开始了频繁的接触。起初是在老王的陪同下，后来就变成了两人独处。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市场买菜，有时候还一起在李守福家做饭吃。

张丽娟的厨艺很好，每次都能做出李守福爱吃的菜。而且她很细心，发现李守福有轻微的高血压后，每次做饭都会控制盐分，还经常提醒他按时服药。

"李大哥，这是我自己做的菊花枸杞茶，对眼睛好，你平时看书多，喝点这个。"

"李大哥，天气转凉了，这件毛衣是我给你买的，你穿着试试合不合身。"

"李大哥，你的血压药吃完了吗？我刚好路过药店，给你带了一盒。"

这些细小的关心，让李守福感到无比温暖。他开始期待每天和张丽娟见面，开始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李守福的儿子李明通过视频通话，也注意到了父亲的变化。

"爸，我怎么感觉您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李明笑着问道。

李守福略显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最近心情好。"

"还说没什么，我看您都快笑出花来了。是不是谈恋爱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李守福装作生气的样子，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真的啊？爸，您别瞒我，有情况就直说。我支持您找个伴儿，这样我在省城也能放心。"

最终，李守福向儿子坦白了和张丽娟相处的事情。李明表示完全支持，还说找时间回来见见这位阿姨。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祝福他们。老张头是李守福的老邻居，一次偶然碰到李守福和张丽娟一起买菜，事后特意找到李守福"提醒"他。

"老李啊，你可得当心点。"老张头神秘兮兮地说，"这女人比你小这么多，还长得周正，图你什么呢？不就是图你的房子和退休金吗！"

"老张，你别瞎说。丽娟不是那种人。"李守福有些不悦。

"哎哟，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这年头，骗老人的案例多了去了。你想想，人家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干嘛非要找你这六十的老头子？肯定有所图啊！"

"我们是真心相处的，她从来没开口要过我一分钱。"

"现在不要，不代表以后不要啊！你可悠着点儿，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尽管李守福表面上不以为然，但老张头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丝疑虑。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张丽娟。

有一次，李守福假装忘带钱包，让张丽娟帮忙付了一次超市的钱，几百块。张丽娟二话不说就付了，事后李守福要还她，她却坚决不肯收。

"李大哥，这点小钱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又有一次，李守福说自己的手表坏了，想买一块新的，故意带张丽娟去看了一款上万元的名表。张丽娟没有任何暗示他买下的意思，反而劝他："这么贵的表，实用性不见得好，还是买个几百块的国产表就行了，反正戴着看时间。"

渐渐地，李守福打消了疑虑，觉得张丽娟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04

时间过得飞快，李守福和张丽娟相处已有半年。这天，李守福鼓起勇气，向张丽娟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丽娟，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开心。"李守福诚恳地说，"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张丽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时，眼中含着泪水："李大哥，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比你小这么多，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那...你儿子能接受吗？"

"明明很支持我找个伴儿，他说只要我开心就好。"

张丽娟深吸一口气："那...我答应你。"

李守福激动地握住了张丽娟的手："真的吗？太好了！我们...我们结婚吧！"

"结婚？"张丽娟有些惊讶，"这...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一点都不快。我都六十了，还有什么好等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去领证。"

张丽娟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愿意。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婚后，你的财产还是你的，我不会动你的房子和存款。我有自己的工作，能养活自己。我只想找个伴儿，不想让人说闲话。"

李守福被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丽娟，你真是个好女人。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消息很快传开，李守福的朋友们反应不一。有人祝福，有人不解，还有人像老张头那样充满怀疑。但李守福已经不在乎了，他决定了，要和张丽娟共度余生。

李明特意从省城赶回来，见了张丽娟。出乎李守福的预料，李明对张丽娟的印象很好，两人相谈甚欢。临走时，李明对父亲说："爸，阿姨人不错，我支持你们。"

得到儿子的祝福，李守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他们约定，在李守福的生日那天举办婚礼，简单而温馨。

婚期临近，李守福和张丽娟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丽娟，要不要把你的东西搬过来？我这房子挺大的，足够我们两个人住。"李守福提议道。

"不用这么急，等结婚后再搬也不迟。"张丽娟笑着说，"对了，婚后我还是叫你李大哥可以吗？总觉得叫老公有点不习惯。"

"你高兴就好，叫什么都行。"李守福满口答应。

两人一起去挑选结婚戒指，张丽娟坚持买最普通的款式，说贵重的戴着不安心。买完戒指，李守福提出去银行，想把张丽娟的名字加到自己的存折上。

"不用了，李大哥。"张丽娟连忙阻止，"我说过的，你的财产还是你的，我不会动你的钱。"

"可是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哪有分得这么清的？"

"正因为是夫妻，才更要清清楚楚的。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不需要你的钱。"

李守福被张丽娟的坚持所感动，更加认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05

婚礼当天，李守福穿上了崭新的西装，紧张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张丽娟穿着一袭淡雅的米色连衣裙，化了淡妆，看上去既端庄又美丽。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位亲近的朋友参加。李明和妻子从省城赶来，给父亲和新婚妻子送上祝福。

"爸，祝您和阿姨幸福美满。"李明真诚地说。

"阿姨，以后就拜托您照顾我爸了。"李明的妻子亲切地拉着张丽娟的手。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李大哥的。"张丽娟微笑着回应。

婚礼后，李明夫妇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马上返回省城。临走前，李明悄悄对父亲说："爸，我看阿姨挺好的，为人也大方，不像是冲着钱来的。您放心吧。"

"我知道，丽娟是个好女人。"李守福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送走儿子后，李守福和张丽娟回到了家——现在是他们共同的家。张丽娟麻利地开始收拾婚礼的残局，李守福看着忙碌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幸福感。

"丽娟，别忙了，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喜欢做这些。"张丽娟头也不抬地回答，"李大哥，你累了一天，先去洗个澡吧。"

"那好，我先去洗澡。"

李守福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满足。他想，自己的后半生有了依靠，再也不用担心孤独终老了。

洗完澡，李守福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客厅里，张丽娟正在打电话，声音很低，似乎不想被人听见。

听到李守福的脚步声，张丽娟迅速挂断了电话，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李大哥，洗好了？我也去洗个澡。"

"你刚才在和谁通电话？"李守福随口问道。

"啊？没和谁啊，我在自言自语呢。"张丽娟略显慌乱地回答。

"是吗？我好像听到你在说话。"

"可能是电视的声音吧，我刚才开了电视。"张丽娟指了指已经关闭的电视机。

李守福皱了皱眉，没有再追问。张丽娟拿了睡衣，匆匆进了浴室。

李守福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走到浴室门前，听到里面传来水声，还有张丽娟隐约的说话声。李守福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分辨。

"...放心...过段时间...我会处理好..."

李守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难道老张头说的是对的？张丽娟真的别有用心？但她一直以来的表现又是那么真诚，甚至拒绝加入自己的存折和财产...

纷乱的思绪在李守福脑海中翻腾，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浴室门开了，张丽娟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守福，明显吓了一跳："李大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我刚好路过。"李守福勉强笑了笑，"你洗好了？"

"嗯，洗好了。"张丽娟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去换衣服。"

李守福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过了一会儿，张丽娟穿着睡衣走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李大哥，怎么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丽娟，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在打电话？"李守福直视着张丽娟的眼睛。

张丽娟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没有啊，我说了，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那在浴室里呢？我听到你在说话。"

"洗澡的时候哼歌不行吗？"张丽娟有些不耐烦了，"李大哥，你今天怎么了？难道不相信我？"

看着张丽娟有些受伤的表情，李守福突然感到自责："对不起，丽娟，我不该怀疑你。只是...只是我可能太紧张了。"

"没关系，我理解。"张丽娟的表情柔和下来，"新婚夜嘛，谁都会有点紧张。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张丽娟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李守福却辗转难眠。他回想着这半年来和张丽娟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但除了今晚的反常，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怀疑这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李守福自我安慰道，"丽娟一直这么好，不可能是个骗子。"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守福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06

半夜，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他。借着月光，他看到张丽娟正蹑手蹑脚地下床，拿起手机，轻轻地走出了卧室。

李守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起身，跟在张丽娟身后。张丽娟走到阳台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对，一切顺利......嗯...按计划..."

李守福站在阴影中，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新婚妻子，那个他以为真心爱他的女人，竟然在背后密谋！

当张丽娟挂断电话转身时，她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李守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李...李大哥？你怎么..."

"你到底是谁？"李守福的声音异常冷静，"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丽娟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解释。

"我...我只是在和朋友聊天..."

"半夜三点？"李守福冷笑一声，"而且还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按计划进行'？丽娟，或者我该叫你什么？你到底是谁？"

张丽娟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惊慌逐渐被一种奇怪的平静所取代。

"我就是张丽娟，这一点我没有骗你。"她的声音不再温柔轻柔，而是带着一种陌生的坚定，"至于其他的...李大哥，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什么意思？"李守福感到一阵寒意，"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是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张丽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李守福感到不寒而栗："钱？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如果我真要钱，为什么拒绝你加我的名字到存折上？为什么婚前声明一分钱都不要？"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复仇。"张丽娟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李老师？"

"李老师？"李守福愣住了，"什么意思？"

"二十五年前，县二中高三（2）班，你还记得吗？"

李守福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我...我教过那个班..."

"你当然教过。你还记得班里有个叫张明的学生吗？成绩很好，但家境贫寒的那个？"

"张明..."李守福努力回忆着，"好像有这么个学生，后来..."

"后来自杀了，是吗？"张丽娟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恨意，"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因为你！因为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他，说他不配上重点大学，说他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永远只能做社会最底层的人！"

李守福脸色大变："我...我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

"你当然不记得了！对你来说，那只是随口一句话，但对张明来说，那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知道他多么努力吗？你知道他为了省下一块钱买参考书，每天步行三公里上学吗？你知道他晚上在煤油灯下学习到深夜吗？你知道他高考前一周生病了，还坚持去考场吗？"

张丽娟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个被你嘲笑的穷学生，是我哥哥！"

李守福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他隐约记起那个瘦弱的男孩，记起自己曾经的言行，记起后来听说的那个悲剧。

"我...我不知道..."李守福声音嘶哑，"我真的不记得说过那样的话..."

"因为对你来说，那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对我哥来说，那是最后的打击！"张丽娟冷笑道，"他把你的话写在了遗书里！写了整整三页，关于你如何当众羞辱他，如何粉碎他的梦想！"

李守福的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

"为了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张丽娟咬牙切齿地说，"我花了二十五年时间找到你，策划这一切。我要你像我哥一样，感受绝望和痛苦！"

07

"你...想怎样？"李守福声音颤抖。

"原本计划是让你爱上我，依赖我，然后我消失，让你体验被抛弃的感觉。"张丽娟平静地说，"但现在看来，计划需要改变了。"

李守福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丽娟，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哥哥的事感到非常抱歉。如果我当年真的说过那样的话，那是我的错，我应该为此负责。但你认为，用仇恨和欺骗能解决问题吗？"

"至少能让我心里好受些！"张丽娟冷冷地说。

"真的能吗？"李守福直视着她的眼睛，"这半年来，你每天装作关心我，照顾我，难道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吗？"

张丽娟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恨我，可以直接来找我对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我...我想让你体会绝望的感觉..."张丽娟的声音开始动摇。

"可你选择了最复杂的方式。"李守福摇摇头，"你花费半年时间接近我，照顾我，甚至对我产生了真实的感情，不是吗？否则，你不会拒绝我的钱，不会在我生病时那么焦急，不会因为我一句夸奖而开心一整天..."

张丽娟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我只是在演戏！"

"演戏能演半年吗？能演到连自己都骗过去吗？"李守福轻声问道，"丽娟，我可以接受你恨我，但我不相信这半年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张丽娟沉默了，泪水无声地流下。

"如果你还恨我，想报复我，那就继续吧。"李守福疲惫地说，"我不会阻止你。但请你扪心自问，这样做，真的能让你哥哥安息吗？"

张丽娟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良久，她抬起头，脸上的恨意似乎淡了许多："二十五年了，我一直活在仇恨里，把复仇当成唯一的目标。我本以为靠近你，会让我更恨你，但我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恶魔。"张丽娟苦笑道，"你关心学生，尊重他人，从不奢侈浪费...这半年来，我看到的是一个普通的、善良的老人，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教师。"

"人都会犯错，丽娟。"李守福轻声说，"如果我伤害了你哥哥，那是我一生的污点，我会永远内疚。但请相信，那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张丽娟擦干眼泪，"原本我还有同伙，是当年我哥的几个同学。我们一起策划了这个报复计划。但这几个月来，我渐渐不忍心继续了..."

"所以你半夜打电话，是在向他们汇报？"

张丽娟点点头："他们一直催我按计划行事，但我...我下不了手了。因为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李守福惊讶地看着她："什么？"

"我知道这很荒谬。"张丽娟自嘲地笑了笑，"我来是为了报复你，却爱上了你。这种感情让我很矛盾，所以我一直在拖延，不愿执行最后的计划。"

"那么，现在呢？"李守福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张丽娟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二十五年的仇恨，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放下的。但同时，我也不能否认这半年来对你产生的感情。"

天蒙蒙亮，李守福和张丽娟坐在阳台上，望着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整整一晚，他们都在交谈，倾诉，回忆。

"那天下午，班会课上，你批评了几个考试作弊的学生。"张丽娟平静地说，"然后你开始讲诚信的重要性，说上大学不仅要靠成绩，还要靠品德。我哥就坐在第一排，因为近视。"

"我...我想起来了一些。"李守福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我绝对没有针对特定学生..."

"当时有人起哄，说我哥只会死读书，没有别的本事。你听到后，对全班说：'像张明这样的学生，即使考上大学，将来在社会上也很难有出息，因为他缺乏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能力。'"

李守福脸色惨白："我...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的，全班都听到了。"张丽娟苦笑道，"你可能是无心的，但对一个自尊心极强的高中生来说，这无异于判了死刑。三天后，我哥...跳楼了。"

李守福的眼泪夺眶而出："天啊...我真的不记得...但如果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罪该万死！"

"我们全家都恨你，尤其是我。"张丽娟继续道，"我暗暗发誓要报复你。多年来，我一直关注你的消息，得知你老伴去世后，就开始策划接近你。"

08

李守福沉默了很久，最后艰难地开口："丽娟，无论如何，我欠你哥哥一个道歉。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我希望能弥补一些什么。你能带我去他的墓前吗？"

张丽娟惊讶地看着他："你想去？"

"是的，我想当面向他道歉，告诉他我有多后悔。"

张丽娟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第二天一早，李守福和张丽娟来到了郊外的公墓。张明的墓碑很简单，上面只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李守福跪在墓前，点燃了三炷香，深深鞠了三个躬。

"张明同学，我是李守福，你的数学老师。"李守福声音哽咽，"二十五年前，我说了一些伤害你的话，这可能是导致你轻生的原因之一。我为此感到无比自责和痛苦。"

张丽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作为一名教师，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应该鼓励你、支持你，而不是打击你的自信心。"李守福继续说道，泪流满面，"虽然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悲剧，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知和冷漠。"

说完，李守福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墓碑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已经联系了县二中，设立了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奖学金，专门资助家境贫寻但成绩优秀的学生。希望不会再有学生因为经济原因放弃梦想。"

张丽娟震惊地看着李守福："你...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昨晚你睡着后，我联系了学校的老同事。"李守福站起身，擦干眼泪，"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知道这无法弥补你哥哥的生命，但至少能帮助更多像他一样的学生。"

张丽娟的眼泪无声地流下。她走到墓前，轻轻抚摸着哥哥的墓碑："哥，你看到了吗？李老师为你做了这些...我想，是时候放下仇恨了。二十五年了，该结束了。"

两人在墓前沉默良久，最后张丽娟开口："李大哥，我们回家吧。"

"回家？"李守福惊讶地看着她，"你还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能不能称为夫妻。"张丽娟苦笑道，"但我知道，我已经放下了仇恨。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带任何欺骗和隐瞒。"

"你确定吗？在知道了我过去的错误后？"

"每个人都有过去的错误，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它们。"张丽娟看着李守福的眼睛，"你愿意用实际行动去弥补，这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忏悔的。"

"那...那我们..."

"我们慢慢来。"张丽娟轻声说，"就像两个陌生人，重新认识对方。"

李守福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谢谢你，丽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09

回到家后，李守福接到了儿子李明的电话。

"爸，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李守福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张丽娟，犹豫了一下："挺好的，丽娟很照顾我。"

"那就好。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和小林商量了，决定调回县城工作。这样就能常常看望你了。"

"真的吗？"李守福激动地问，"那太好了！"

挂了电话，李守福走进厨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丽娟。

"李明要回县城工作了，以后能经常来看我们。"

张丽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那...那很好啊。"

"丽娟，你怎么了？"

"没什么。"张丽娟勉强一笑，"只是...只是在想，如果李明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我。"

李守福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在思考。如果儿子知道张丽娟最初接近自己是为了报复，会接受这段婚姻吗？

"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他真相。"李守福最终说道，"我不想在谎言中生活。"

"你确定吗？这可能会彻底毁掉我们的关系。"

"如果连真相都无法面对，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李守福坚定地说，"如果李明无法接受，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我会向他解释一切。"

张丽娟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没有诚实，就没有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真正的感情。"

一周后，李明如约回到县城看望父亲。三人坐在客厅里，李守福鼓起勇气，将一切都告诉了儿子——包括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学生，张丽娟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李明听完后，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他看向张丽娟："阿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张丽娟紧张地回答。

"现在，你对我爸是什么感情？"

张丽娟犹豫了一下，诚实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最初是恨，后来变成了依赖，现在...可能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既有原谅，也有理解，还有一些我说不清楚的东西。"

"你还想报复他吗？"

"不，我已经放下了那段仇恨。"张丽娟坚定地说，"看到你爸为我哥设立奖学金，我就知道他是真心忏悔的。仇恨只会让我们都痛苦，是时候向前看了。"

李明点点头，转向父亲："爸，你呢？知道这一切后，你还想和阿姨在一起吗？"

"如果她愿意原谅我，我会珍惜这个机会，用余生好好补偿她。"李守福真诚地说，"不仅是为了赎罪，也是因为我真的在乎她。"

李明沉思片刻，最后长出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重要的是你们如何面对未来。如果你们能真心相待，那就继续这段关系吧。"

张丽娟惊讶地看着李明："你...你不恨我欺骗你爸爸？"

"最初是欺骗，但现在已经是真心了，不是吗？"李明微微一笑，"人生很短暂，尤其对我爸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如果你们能给彼此带来温暖和快乐，何必在意开始的动机？"

李守福感动地握住儿子的手："谢谢你，儿子。"

"不用谢，爸。我只希望你幸福。"李明真诚地说，"只是有一点请你们记住——不要再有谎言，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张丽娟点点头："我保证。"

这或许就是生命最美的馈赠——在经历了最深的伤害后，依然能够找到宽恕和爱的力量。

来源：漫步娱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