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营食堂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19 17:01 1

摘要:1975年的年底,冀中平原仿佛陷入了一场冷酷的沉睡。天地间,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巨手死死攥住,凛冽的寒风,恰似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刮过人们的脸庞。天空呈现出一片压抑的铅灰色,厚重得宛如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压在人们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一章,选调回城

1975年的年底,冀中平原仿佛陷入了一场冷酷的沉睡。天地间,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巨手死死攥住,凛冽的寒风,恰似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刮过人们的脸庞。天空呈现出一片压抑的铅灰色,厚重得宛如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压在人们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田野里,庄稼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枯黄的秸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一年的辛劳与沧桑。它们曾在夏日里蓬勃生长,迎着阳光舒展身姿,如今却只能在这冰冷的寒风中,无奈地摇曳着,成为这片冬日大地的一抹凄凉点缀。

我,郑璞玉,一个下乡来到这里的知青,此刻正像一只怕冷的猫,缩着脖子,蹲在豆腐坊的土灶前。灶膛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发出欢快的声响,跳跃的火苗时不时舔着锅底,映红了我的脸。我却呆呆地望着这跳动的火焰,思绪早已飘得很远很远。

灶台上蒸腾而起的热气,宛如一群欢快的小精灵,在结满冰棱的房梁下肆意盘旋。这热气,给我那双冻得发青、僵硬如石块的手指带来了些许珍贵的暖意。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那微微复苏的知觉,可心中却满是迷茫与惆怅。下乡的日子,日复一日,未来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看不到尽头。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豆腐坊里短暂的宁静。那扇破旧的木门被北风猛地撞开了一道缝,寒风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灌了进来。裹着一件破旧羊皮袄的赵铁柱,半个身子探了进来,他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小郑,大喇叭喊你呢!”他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发颤。

我手中的火钳“当啷”一声,掉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瞬间涌上心头。自打今年秋季在县知青代表大会上发言后,大队部就再没单独找过我。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襟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豆渣,那身蓝布棉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豆腥味。我顾不上许多,也来不及换衣服,转身就朝着大队部跑去。

外面的土路已经结冰,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我的鞋底在上面直打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寒风如刀,割着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皮肤被吹得生疼。可此刻,我心中的紧张与好奇已经盖过了身体的寒冷。一路上,路边的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我奏响一首未知的序曲。

“小郑来啦?”董素彩正端着一个搪瓷缸子,从广播室里走出来。她围着一条鲜艳的红围巾,那红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夺目。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片调皮地沾在了她的红围巾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王书记在里屋等你,好事儿!”她的声音轻快而愉悦,仿佛在传递着一个天大的喜讯。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板门。屋里,王守业书记正戴着一副老花镜,专注地看着《参考消息》。火盆里的炭火熊熊燃烧着,把整个屋子烤得暖烘烘的,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书记听到门响,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他摘下眼镜,在袖口上蹭了蹭,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郑啊,坐坐坐。”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印着红头的表格,那表格在灯光下泛着一种特殊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神圣的使命。“国家电子工业部128库的招工表,县里特批的两个名额,你和小韩。”

我听到这话,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伸出手,接过表格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纸面上“国家保密单位”几个铅字,像是一个个威严的卫士,泛着冷峻的光芒,表格最下方,那枚鲜红的县革委会公章,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焰,格外醒目。我紧紧地盯着表格,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王书记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拿回去填好,等着人家的面试通知。”

“王书记,这...还要面试?”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书记,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有些发颤。

王书记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星子“噼啪”一声溅在青砖地上,仿佛是在为这个特殊的时刻增添一丝别样的氛围。“就是个过场,县知青办张主任特意关照过的。”他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上个月市里开农业学大寨会议,你写的《关于改良盐碱地的十点建议》被省报记者拿去了是不是?”

我这才想起半月前在公社粮站门口,确实有个戴呢子帽的中年人,他目光敏锐,像是能看穿一切。他拦住我,问了我好几句话,关于盐碱地改良,关于村里的农业生产。我当时只当是普通的询问,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续。我正要细问,外头突然传来董副书记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在提醒着什么。

暮色如潮水般渐渐四合,黑暗开始笼罩着整个村子。我回到知青点的宿舍,就着昏黄如豆的煤油灯,开始认真地填表。灯光在寒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我的心也跟着这灯光起伏。每写下一个字,都像是在书写自己未来的命运。

正填着,小韩突然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屋,她的手里也拿着一张表格。她的鼻尖冻得通红,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藏着无数的星辰。“小韩,你也拿到表了?”我惊讶地问道。

“听说是造卫星零件的保密单位!”她兴奋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点了点头,说道:“听说是……”

话还没说完,董副书记的影子突然投射在草垛上。这个总爱披着军大衣的中年汉子,此刻脸色凝重,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他摸出一包佳宾烟,烟盒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却半天没划着火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焦虑与不安。

“小郑,明早去县里前,先到我家一趟。”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吐出的烟圈很快被风吹散,消失在黑暗中,“带上你爹上回捎的那瓶衡水老白干。”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原地满心疑惑。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整个村子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我揣着裹了三层报纸的酒瓶,小心翼翼地往董副书记家走。清晨的寒风依旧凛冽,我呼出的气瞬间化作一团团白雾。路过豆腐坊时,我看见赵铁柱正在卸磨盘,他弯着腰,那黢黑的后脖颈上结着一层白霜,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又进城?”他直起身子,往手心呵着热气,那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帮俺捎盒蛤蜊油呗?俺媳妇儿的手都皴出血口子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继续赶路。一路上,我都在猜测董副书记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那瓶衡水老白干又有什么作用。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董副书记家的土炕烧得滚烫,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他媳妇热情地迎上来,往我兜里塞了俩烤红薯,红薯焦黑的皮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见了人机灵点,该敬烟就敬烟,别跟个榆木疙瘩似的。”董副书记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从董副书记家出来,我带着满心的嘱托和疑惑,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县招待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透着昏黄灯光,那灯光在黑暗中像是一个神秘的召唤。我站在门口,对着起雾的玻璃窗理了理衣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屋里传来熟悉的梆子腔:“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那声音悠扬而高亢,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睁不开眼。屋里,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下象棋,棋盘上的棋子摆放得密密麻麻,局势似乎正紧张。年长的那位鬓角已白,他的袖口磨得发亮,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年轻的戴着琇琅架眼镜,正坐在一旁,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记着什么。

“郑璞玉同志?”年长者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地问道,“视力多少度?”

“左眼250,右眼300。”我答得小心翼翼,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眼镜男听到我的回答,笔尖顿了顿,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墨痕,仿佛这几个数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年长者终于抬起眼皮,目光如炬地看着我:“知道128库是干什么的吗?”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等我回答,他忽然抓起桌上的《人民日报》:“念第三版右下角的新闻。”

我赶忙凑近报纸,仔细一看,是篇关于西昌卫星发射基地的报道。我定了定神,开始念道:“我国航天事业取得新突破……”刚念到这里,报纸突然被他抽走。“够了。”他冷冷地说道,转头对眼镜男说,“记上,视力不达标。”

我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呆立在原地。我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视力问题被否定,可之前从未听说过对视力有如此严格的要求啊。

回村的路上,仿佛一切都在和我作对。自行车链条断了三次,每一次我都只能无奈地停下来,蹲在路边修车。寒风如刀,割着我的手,雪粒子混着泪水,砸在手背上,冰冷刺骨。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车斗里满载着去公社领救济粮的社员,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我望着他们,心中满是失落和迷茫,未来的路,仿佛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

回到知青点,我刚进屋,小韩就跟了进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小郑,我分到检验科了!你也是吧?”她兴奋地说道。见我摇头,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怎么会...王书记不是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生产队长举着铁皮喇叭,扯着嗓子喊:“全体社员注意!公社通知今晚有暴雪,各队抓紧苫草垛!”那声音在寒风中回荡,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而我却像是丢了魂一般,机械地跟着众人走向草垛。

临回城那晚,队长家的土炕烧得热得能烙饼。几斤散装糖果,还有花生、瓜子等摆在饭桌上,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食,此刻却无法勾起我的食欲。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在糊满报纸的土墙上,那影子摇曳不定,像一出无声的皮影戏。院里的老槐树上,去年夏天我们刻的“扎根农村”四个字,早被风雪磨平了棱角,仿佛那些曾经的誓言,都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小韩突然走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知道顶你的是谁么?就是那个总在誓师大会上念血书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我望着窗纸上的冰花,那冰花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我破碎的梦想。我沉默不语,心中却五味杂陈。窗外,寒风依旧呼啸,仿佛在为这个时代的故事,奏响着一曲低沉的挽歌。我不禁思索,在这时代的洪流中,个人的命运究竟该何去何从?那些看似触手可及的希望,为何又如此轻易地破碎?而我,又该如何在这迷茫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丝曙光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来源: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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