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幅画,能让宋徽宗盖满“宣和七玺”疯狂“打卡”,让乾隆帝题诗三首相称“此生未见之妙”,却在千年后只剩残卷摹本流传?唐代卢鸿的《卢鸿草堂十志图》,就是这样一幅“自带传奇滤镜”的神作——它不是宫廷画师笔下的盛世繁华,而是一位“拒官隐士”用笔墨写就的“归隐日记”,却
一幅画,能让宋徽宗盖满“宣和七玺”疯狂“打卡”,让乾隆帝题诗三首相称“此生未见之妙”,却在千年后只剩残卷摹本流传?唐代卢鸿的《卢鸿草堂十志图》,就是这样一幅“自带传奇滤镜”的神作——它不是宫廷画师笔下的盛世繁华,而是一位“拒官隐士”用笔墨写就的“归隐日记”,却成了后世帝王、文人争抢的“精神图腾”。
要懂这幅画,得先懂画的主人卢鸿有多“野”。盛唐开元年间,唐玄宗爱才如渴,听闻嵩山有位隐士卢鸿,诗文书画样样顶尖,特地派使者带着诏书、礼品登门请他出山做官。换作旁人,怕是早叩谢皇恩,可卢鸿偏不——他连写两封《辞疾表》,直言“臣志在山林,不在朝野”,把送上门的官帽扔得远远的。
这份“拒官的任性”,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把“归隐”过成了日子。他在嵩山结庐而居,开垦田地,还邀好友饮酒赋诗,把身边的十处景致——草堂、倒景台、樾馆、云锦淙、期仙磴、涤烦矶、洞元室、金壁潭、樾庭、飞泉,一一酿成笔下风景,这便是《卢鸿草堂十志图》的由来。比起那些为讨好帝王画的“富贵图”,这幅画里没有龙袍玉带,只有茅草木屋、清泉怪石,却藏着盛唐文人最本真的“精神老家”。
单看现存的摹本残卷,就足以让人惊叹卢鸿的“造境能力”。以“草堂”一景为例,他没把茅屋画得规整精致,反而让屋顶盖着疏疏落落的茅草,檐角还垂着几缕藤蔓,像刚被山风吹过;屋前一条小溪绕着青石板路,溪边几株松树歪歪斜斜地长着,松针用淡墨细描,竟透着几分凉意;屋门半掩,隐约能看见里面放着一张竹榻、几卷经书,却不见人影——不是忘了画,而是故意留的“留白”,仿佛主人刚去溪边汲水,下一秒就会提着水桶回来。
更绝的是他的色彩。盛唐画作多爱用浓艳的朱红、明黄,卢鸿却反其道而行之:山石用淡赭石打底,再以墨色皴擦出肌理,像被雨水淋过的青石;茅草屋顶只抹了一层浅黄,还故意留了几处空白,模拟阳光照在茅草上的斑驳感;连溪水都没画成“碧绿”,而是用极淡的花青扫过,远看像一汪清浅的月光——没有浓墨重彩,却把“嵩山隐居”的清幽,画得能让人闻到松涛、听见泉声。
这幅画的流传史,更是一部“国宝历险记”。北宋时,它被宋徽宗收入宣和内府,皇帝亲自在卷首题字,还盖了“宣和殿宝”“政和”等七方玺印,恨不得把“朕的珍藏”刻在画上;到了元代,大收藏家柯九思得到它,天天挂在书房,连看画都要洗手焚香;明清时期,它又辗转落入江南藏家之手,字里行间添了无数鉴赏印,像后世文人留下的“打卡签名”。
可惜的是,原画在清末民初的乱世中散佚,如今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宋代的摹本和杨凝式、苏轼等文人留下的题跋。可即便如此,当我们对着摹本里的茅草屋、青石板路凝神细看时,依然能摸到卢鸿的心境——不是逃避现实的消极,而是在繁华盛世里,守住“我想住山里”的简单初心。
比起那些画满帝王将相的“大画”,《卢鸿草堂十志图》更像一封穿越千年的“私信”。它告诉我们:盛唐不只有长安的灯火、敦煌的飞天,还有嵩山深处一间茅草屋,一个拒绝做官的文人,用笔墨留住了中国人最向往的“诗和远方”。而这份“不管外界多热闹,我守我的小天地”的风骨,或许才是这幅画能让帝王追更、文人追捧千年的真正原因。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