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窗外,风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屋内,杜丽娘的闺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哀伤的气息。春香满脸愁容,在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床上虚弱的杜丽娘,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连宵风雨重,多娇多病愁中。仙少效,药无功。”春香轻声呢喃
杜百川著
窗外,风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屋内,杜丽娘的闺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哀伤的气息。春香满脸愁容,在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床上虚弱的杜丽娘,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连宵风雨重,多娇多病愁中。仙少效,药无功。”春香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颦有为颦,笑有为笑。不颦不笑,哀哉年少。”
自春日游园归来,小姐便像丢了魂一般,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那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如今已变得憔悴不堪,仿佛一朵在风雨中即将凋零的花朵。这一场病,从生机勃勃的春天,一直缠绵到了秋风瑟瑟的深秋,病情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沉重,所有的仙丹妙药,在这奇怪的病症面前,都失去了效用。
今夜,恰逢中秋佳节,这本是阖家团圆、赏月祈福的美好时刻,可杜府上下却被愁云惨雾所笼罩。风雨依旧肆虐,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那呼啸的风声,呜咽的雨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悲伤的挽歌。“从来雨打中秋月,更值风摇长命灯。”春香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温柔地说道:“小姐,你瞧这风雨,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你且起身,我扶你去窗边透透气,说不定心情能好些。”
杜丽娘微微点了点头,在春香的搀扶下,艰难地起身,缓缓走向窗边。她的身体极为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纤细的腰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拜月堂空,行云径拥,骨冷怕成秋梦。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杜丽娘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声音微弱而空洞,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枕函敲破漏声残,似醉如呆死不难。一段暗香迷夜雨,十分清瘦怯秋寒。春香,病境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八月半了。”春香轻声回答,眼中满是心疼。
“哎也,是中秋佳节哩。老爷,奶奶,都为我愁烦,不曾玩赏了?”杜丽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这都不在话下了。”春香连忙安慰道。
“听见陈师父替我推命,要过中秋。看看病势转沉,今宵欠好。你为我开轩一望,月色如何?”杜丽娘眼中带着一丝期许,仿佛那月光能带来生的希望。
春香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杜丽娘望着窗外,只见乌云密布,漆黑一片,哪里有半分月色的影子。
“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杜丽娘望着窗外,眼神空洞而迷茫,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她想起了那个如梦似幻的春日,花园里的繁花似锦,那个折柳相赠的书生,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却如同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甚春归无端厮和哄,雾和烟两不玲珑。算来人命关天重,会消详、直恁匆匆!为着谁侬,俏样子等闲抛送?”春香看着小姐悲痛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想要安慰小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地说:“姐姐,月上了。月轮空,敢蘸破你一床幽梦。”
杜丽娘望了望天空,苦笑着说:“轮时盼节想中秋,人到中秋不自由。奴命不中孤月照,残生今夜雨中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你便好中秋月儿谁受用?剪西风泪雨梧桐。楞生瘦骨加沉重。趱程期是那天外哀鸿。草际寒蛩,撒剌剌纸条窗缝。”杜丽娘说着,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便昏了过去。
“小姐冷厥了。夫人有请。”春香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老夫人听到呼喊,心急如焚,匆匆赶来。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说:“百岁少忧夫主贵,一生多病女儿娇。我的儿,病体怎生了?”
“奶奶,欠好,欠好。”春香哭着回答。
“可怎了!”老夫人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不堤防你后花园闲梦铳,不分明再不惺忪,睡临侵打不起头梢重。”她想起女儿平日里的乖巧可爱,如今却被病痛折磨成这副模样,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恨不呵早早乘龙。夜夜孤鸿,活害杀俺翠娟娟雏凤。一场空,是这答里把娘儿命送。”
过了许久,杜丽娘缓缓苏醒过来。“甚飞丝缱的阳神动,弄悠扬风马叮咚。”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娘,儿拜谢你了。”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因体力不支,又跌坐回床上。
“从小来觑的千金重,不孝女孝顺无终。娘呵,此乃天之数也。当今生花开一红,愿来生把萱椿再奉。”杜丽娘望着老夫人,眼中满是愧疚与不舍,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潸然泪下。“恨西风,一霎无端碎绿摧红。”这悲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并无儿、荡得个娇香种,绕娘前笑眼欢容。但成人索把俺高堂送。恨天涯老运孤穷。儿啊,暂时间月直年空,返将息你这心烦意冗。”老夫人强忍着悲痛,安慰着女儿,可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娘,你女儿不幸,作何处置?”杜丽娘看着老夫人,眼中满是无助。
“奔你回去也。儿!”老夫人哽咽着说。
“是不是听女孩儿一言。这后园中一株梅树,儿心所爱。但葬我梅树之下可矣。”杜丽娘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眷恋。
“这是怎的来?”老夫人惊讶地问道。
“做不的病婵娟桂窟里长生,则分的粉骷髅向梅花古洞。”杜丽娘凄然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尘世的无奈与解脱。
老夫人听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看他强扶头泪濛,冷淋心汗倾,不如我先他一命无常用。”她的心中满是痛苦与绝望,恨不得替女儿承受这一切。
“恨苍穹,妒花风雨,偏在月明中。”众人齐声悲叹,这声音,仿佛能穿透云层,直达天际。
“还去与爹讲,广做道场也。儿,‘银蟾谩捣君臣药,纸马重烧子母钱。’”老夫人强忍着悲痛,说完便转身离开,她要去告诉老爷女儿的心愿,为女儿做最后的努力。
“春香,咱可有回生之日否?”杜丽娘望着春香,眼中带着一丝期许。
“你生小事依从,我情中你意中。春香,你小心奉事老爷奶奶。”杜丽娘拉着春香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这是当的了。”春香连忙点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春香,我记起一事来。我那春容,题诗在上,外观不雅。葬我之后,盛着紫檀匣儿,藏在太湖石底。”杜丽娘缓缓说道,仿佛在交代最后的遗言。
“这是主何意儿?”春香疑惑地问道。
“有心灵翰墨春容,倘直那人知重。”杜丽娘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仿佛看到了那个懂她的人。
“姐姐宽心。你如今不幸,坟孤独影。肯将息起来,禀过老爷,但是姓梅姓柳秀才,招选一个,同生同死,可不美哉!”春香试图安慰杜丽娘,可她的声音里,却充满了悲伤与无奈。
“怕等不得了。哎哟,哎哟!”杜丽娘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身体蜷缩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病根儿怎攻,心上医怎逢?”春香焦急地哭喊道,却无能为力。
“春香,我亡后,你常向灵位前叫唤我一声儿。”杜丽娘紧紧握着春香的手,仿佛在抓住最后的希望。
“他一星星说向咱伤情重。”春香泣不成声,只能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杜丽娘突然昏了过去。“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奶奶快来!”春香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鼓三冬,愁万重。冷雨幽窗灯不红。听侍儿传言女病凶。”杜宝和老夫人匆匆赶来,听到春香的呼喊,心中一紧,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我的小姐,小姐!”春香扑到杜丽娘身上,放声大哭。
“我的儿啊,你舍的命终,抛的我途穷。当初只望把爹娘送。”杜宝和老夫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悲痛欲绝,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如今却要离他们而去。
“恨匆匆,萍踪浪影,风剪了玉芙蓉。”这悲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对杜丽娘短暂生命的惋惜。
过了一会儿,杜丽娘缓缓苏醒过来。“快苏醒!儿,爹在此。”杜宝连忙扶住女儿,眼中满是关切。
“哎哟,爹爹扶我中堂去罢。”杜丽娘虚弱地说道。
“扶你也,儿。”杜宝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儿,一步一步,缓缓向中堂走去。
“怕树头树底不到的五更风,和俺小坟边立断肠碑一统。爹,今夜是中秋。”杜丽娘望着窗外的风雨,眼中满是凄凉。
“是中秋也,儿。”杜宝哽咽着说。
“禁了这一夜雨。”杜丽娘叹了口气,“怎能够月落重生灯再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可这一切,都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变得遥不可及。
杜丽娘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风雨交加的中秋夜,带着无尽的遗憾与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春香悲痛欲绝,趴在杜丽娘的尸体上,放声大哭:“我的小姐,我的小姐,‘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无常之祸福。’我小姐一病伤春死了。痛杀了我家老爷、我家奶奶。列位看官们,怎了也!待我哭他一会。”
“小姐,再不叫咱把领头香心字烧,再不叫咱把剔花灯红泪缴,再不叫咱拈花侧眼调歌鸟,再不叫咱转镜移肩和你点绛桃。想着你夜深深放剪刀,晓清清临画藁。提起那春容,被老爷看见了,怕奶奶伤情,分付殉了葬罢。俺想小姐临终之言,依旧向湖山石儿靠也,怕等得个拾翠人来把画粉销。”春香一边哭,一边回忆着与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都成了痛苦的回忆。
这时,石道姑匆匆赶来。“你哭得好,我也来帮你。”石道姑说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春香姐,再不教你暖朱唇学弄箫。”石道姑哭着说。
“为此。”春香哽咽着回答。
“再不和你荡湘裙闲斗草。”石道姑继续说。
“便是。”春香点头。
“小姐不在,春香姐也松泛多少。”石道姑说。
“怎见得?”春香疑惑地问道。
“再不要你冷温存热絮叨,再不要你夜眠迟、朝起的早。”石道姑说。
“这也惯了。”春香无奈地说。
“还有省气的所在。鸡眼睛不用你做嘴儿挑,马子儿不用你随鼻儿倒。”石道姑说。
“休胡说!老夫人来也。”春香连忙打断石道姑的话,她怕老夫人听到这些话,会更加伤心。
老夫人哭着走进来,“我的亲儿,每日绕娘身有百十遭,并不见你向人前轻一笑。他背熟的班姬《四诫》从头学,不要得孟母三迁把气淘。也愁他软苗条忒恁娇,谁料他病淹煎真不好。”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痛与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从今后谁把亲娘叫也,一寸肝肠做了百寸焦。”老夫人说着,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爷,痛杀了奶奶也。快来,快来!”春香惊恐地尖叫起来。
杜宝匆匆赶来,看到昏迷的老夫人,心中一紧。“夫人,不是你坐孤辰把子宿嚣,则是我坐公堂冤业报。较不似老仓公多女好。撞不着赛卢医他一病蹻。天,天,似俺头白中年啊,便做了大家缘何处消?见放着小门楣生折倒!夫人,你且自保重。便做你寸肠千断了也,则怕女儿呵,他望帝魂归不可招。”杜宝的声音里充满了悲痛与无奈,他看着昏迷的老夫人,又看看已经离世的女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这时,院公匆匆赶来,“人间旧恨惊鸦去,天上新恩喜鹊来。禀老爷,朝报高升。”
杜宝接过朝报,看了看,长叹一声:“吏部一本,奉圣旨:‘金寇南窥,南安知府杜宝,可升安抚使,镇守淮扬。即日起程,不得违误。钦此。’”
“夫人,朝旨催人北往,女丧不便西归。院子,请陈斋长讲话。”杜宝无奈地说。
陈最良匆匆赶来。“彭殇真一壑,吊贺每同堂。”陈最良说着,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
“陈先生,小女长谢你了。”杜宝看着陈最良,眼中满是感激。
“正是。苦伤小姐仙逝,陈最良四顾无门。所喜老公相乔迁,陈最良一发失所。”陈最良说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陈先生有事商量。学生奉旨,不得久停。因小女遗言,就葬后园梅树之下,又恐不便后官居住,已分付割取后园,起座梅花庵观,安置小女神位。就着这石道姑焚修看守。那道姑可承应的来?”杜宝看着石道姑,问道。
石道姑连忙跪下,“老道婆添香换水。但往来看顾,还得一人。”
“就烦陈斋长为便。”老夫人虚弱地说。
“老夫人有命,情愿效劳。”陈最良连忙点头。
“老爷,须置些祭田才好。”老夫人说。
“有漏泽院二顷虚田,拨资香火。”杜宝说。
“这漏泽院田,就漏在生员身上。”陈最良说。
“咱号道姑,堪收稻谷。你是陈绝粮,漏不到你。”石道姑笑着说。
“秀才口吃十一方,你是姑姑,我还是孤老,偏不该我收粮?”陈最良不服气地说。
“不消争,陈先生收给。陈先生,我在此数年,优待学校。”杜宝说。
“都知道。便是老公相高升,旧规有诸生遗爱记、生祠碑文,到京伴礼送人为妙。”陈最良说。
“陈绝粮,遗爱记是老爷遗下与令爱作表记么?”石道姑好奇地问道。
“是老公相政迹歌谣。什么‘令爱’!”陈最良白了石道姑一眼。
“怎么叫做生祠?”石道姑又问。
“大祠宇塑老爷像供养,门上写着:‘杜公之祠’。”陈最良解释道。
“这等不如就塑小姐在傍,我普同供养。”石道姑说。
“胡说!但是旧规,我通不用了。”杜宝生气地说。
“陈先生,老道姑,咱女坟儿三尺暮云高,老夫妻一言相靠。不敢望时时看守,则清明寒食一碗饭儿浇。”杜宝看着陈最良和石道姑,眼中满是期许。
“魂归冥漠魄归泉。”杜宝悲痛地说。
“使汝悠悠十八年。”老夫人哽咽着说。
“一叫一回肠一断。”陈最良哭着说。
“如今重说恨绵绵。”众人齐声悲叹,这声音,仿佛是对杜丽娘无尽的思念与哀悼,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内容简介:
连日风雨交加,杜丽娘在春香的侍奉下,病情愈发严重。从伤春起病直至深秋,今夕恰逢中秋,风雨依旧,杜丽娘的病情却更沉重了。她询问春香今夕何夕,得知是中秋后,让春香开窗看月色,感叹命运弄人,满心疼痛与无奈。春香为宽慰她,谎称月亮升起,杜丽娘望着月亮,悲叹自己命薄,预感今夜便是大限。
这时,杜丽娘冷厥过去,老夫人匆匆赶来。杜丽娘苏醒后,哭着向母亲拜别,称是天命难违,还提出死后葬在花园的梅树之下,因为自己钟情那株梅树,觉得自己无法像月中嫦娥般长生,只能以粉骷髅身葬于梅花古洞。老夫人悲痛万分,决定为她广做道场。
杜丽娘又叮嘱春香,要小心侍奉老爷和夫人,还让春香把自己画的春容藏在太湖石底,期望日后能被知心人发现。春香提议她若能好起来,就禀明老爷招选个秀才,同生同死,杜丽娘却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还让春香在她死后常向灵位前叫唤自己。
之后,杜丽娘再度昏过去,杜宝和老夫人赶来。杜丽娘醒来后,请求父亲扶她去中堂,感叹怕撑不过今夜风雨,渴望能有重生的机会。最终,杜丽娘因病伤春离世,春香悲痛大哭,回忆着与杜丽娘相处的点点滴滴。石道姑赶来,与春香一同回忆往昔。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一度闷倒。
此时,院公前来禀报杜宝升职,吏部奉圣旨升杜宝为安抚使,镇守淮扬,即刻启程。杜宝因女儿遗言,决定将她葬在后园梅树之下,还吩咐割取后园建梅花庵观,安置女儿神位,由石道姑焚修看守,陈最良协助照顾,并拨漏泽院二顷虚田作为祭田。陈最良提及旧规的诸生遗爱记和生祠碑文,石道姑一番误解,引发小争执,杜宝表示旧规一概不用,只希望清明寒食有人能给女儿坟前浇一碗饭。
来源:文化之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