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那保姆明天就不用来了,让淑华来照顾我,每月给她五千块钱。"
晚霞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那保姆明天就不用来了,让淑华来照顾我,每月给她五千块钱。"
我愣在那里,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窗外的夕阳将半个客厅都染成了金黄色。
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老人特有的固执和决断,那声音虽然苍老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
这通电话打来得突然,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客厅里忽然安静得出奇,连时钟的滴答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妈,您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可是淑华她..."我支支吾吾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线。
"怎么,你媳妇不乐意啊?"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听得出些许不满,"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忙,可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就想晚年有个亲人在身边。"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那保姆天天看手机,前天我摔了一跤,她都没发现,还是隔壁王大娘听见动静进来扶的我。"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出神,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母亲今年八十二岁了,鬓角的白发已经爬满了整个头顶,那双曾经灵活的手如今也爬满了老人斑,微微颤抖。
自从父亲六年前去世后,母亲就一直独居在老房子里,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单位分的房子,两室一厅,家具也都是那时候的老样式。
我和姐姐周素芳每个月凑钱给她请了保姆,说是保姆,其实就是附近村子里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每天做饭打扫,晚上回自己家。
看来这保姆确实不太尽心,母亲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更需要人照料。
她提出让我妻子李淑华去照顾她,每月给五千块钱补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淑华是九十年代下岗的纺织女工,那时候国企改革,整个厂子都关了,她和几百名工人一样领了几千块钱遣散费就回了家。
这些年一直在家带孩子,偶尔做些零工补贴家用,织织毛衣,小区门口摆个地摊卖些小百货,日子过得紧巴却也安稳。
五千块钱对我们家来说不是小数目,我是普通单位的职员,工资不高不低,刚好养活一家三口。
但是伺候老人也不容易啊,更何况母亲那脾气一向倔强,淑华又是个直性子的人。
"老周,你妈又怎么了?"淑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洗菜的水珠,发梢上挂着几滴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把母亲的意思告诉了她,顺便倒了杯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淑华先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擦了擦手,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眉头微微皱起。
"五千块钱...确实能解决不少问题。"她小声嘀咕着,眼神有些犹豫,"咱家孩子大学学费还差一截呢。"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可是每天照顾老人也不容易,你妈那脾气..."
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尖锐的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这次是我姐姐,电话那头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
"老周,妈给我打电话了,说要辞了保姆让淑华去照顾她?这是真的吗?"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话语间带着明显的不满。
"是啊,妈刚刚确实这么说。"我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们家是看上那五千块钱了吧?妈这些年的积蓄就这么被你们..."姐姐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口。
"姐!"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家多缺钱似的。妈年纪大了,想找个亲人照顾,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为啥不找我闺女?凭啥是你媳妇?"姐姐的声音越来越高,尖锐得几乎要刺破电话线,"就因为你们住得近?还是因为那五千块钱?"
电话那头传来她女儿小雨的声音:"妈,奶奶又怎么了?您别生气,血压..."
"没事,你奶奶又偏心你小叔家了!"姐姐冲着远处喊道,然后对着电话压低声音,"老周,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再去老太太那儿了!"
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留下我一个人握着听筒发愣。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显得格外清脆。
晚饭桌上,我把事情和淑华商量了一下,桌上的饭菜香气四溢,却没人有心思好好吃饭。
孩子大学在外地,家里确实清闲了不少,但每天照顾老人又谈何容易。
淑华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眼睛看着桌面发呆。
吃完饭,她收拾着碗筷,突然叹了口气:"去就去吧,毕竟是你妈。那钱我也不要,就当尽孝心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淑华收拾了些日用品,背着个旧帆布包,搬到了母亲家住。
母亲家离我们家不远,坐公交车两站地,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是个老旧的小区,树木葱茏,倒也安静。
我每天下班都去看他们,骑着那辆陪伴我十几年的二八自行车,踩在秋天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起初几天还算平静,母亲高兴有人陪着说话,淑华也耐心听着老人家的唠叨。
老人家卧室的窗台上放着几盆吊兰,绿意盎然,是淑华带过去的,说是给屋子添点生气。
可好景不长,没过半个月,问题就来了,就像初秋的天气,说变就变。
那天下午,我刚推开门,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你媳妇把我的老棉袄给洗了!那是你爸生前给我做的,我舍不得穿,她倒好,说什么脏了,一股子霉味,非给我洗了不可!"母亲坐在她那张旧藤椅上,满脸的不高兴,手里紧紧抓着那件晒得半干的蓝棉袄。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母亲的银发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淑华在厨房里忙活,切菜的声音有些急促,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
"妈,那棉袄都多少年了,洗洗挺好的。"我走过去,轻声劝道,伸手摸了摸那件棉袄,确实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你懂什么!"母亲眼圈突然红了,像是风中摇曳的蜡烛,随时可能熄灭,"那是你爸临走前特意给我做的,说冬天冷,要我多穿点...算了,你们年轻人不懂。"
她轻轻抚摸着那件棉袄,仿佛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段无法替代的回忆。
这样的小摩擦一天天增多,像是秋日里的落叶,飘落在平静的生活湖面上。
淑华性子直,做事利落,但有时候不太顾及老人的感受;母亲则固执己见,凡事要按她的方式来,两人谁也不让谁。
有时候是饭菜的口味,母亲喜欢清淡,淑华习惯做得咸一些;有时候是看电视的节目,母亲想看戏曲,淑华想看电视剧;还有洗衣服的方式,收拾房间的顺序...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像是一棵被秋风吹打的小树,摇摆不定。
有一天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雨,我冒雨赶到母亲家,发现淑华正在院子里的走廊下晾一堆旧照片。
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出轻柔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拿过一张已经晾干的照片。
"你妈的一个旧布包,放在床底下都发霉了。"淑华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疲惫却带着些许兴奋,"我打扫卫生时发现的,里面全是你爸的老照片和一些纪念品。有些都湿了,我赶紧拿出来晾着。"
我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父亲年轻时在大学门口的留影,背景是六十年代末的校园,简朴却充满朝气。
照片上的父亲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神坚定而明亮,旁边站着一个瘦瘦的年轻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羞涩地微笑着。
那是年轻时的母亲,脸上还带着农村姑娘特有的纯朴与天真。
"你妈年轻时真漂亮。"淑华感叹道,小心翼翼地拿起另一张照片仔细端详。
这张照片拍摄于七十年代,父亲穿着工程师的制服,母亲站在纺织厂的机器旁,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说着,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一阵微风拂过:"你们在看什么?"
看到那些照片,母亲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颤巍巍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照片,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你爸大学毕业那年,一九七一年。"母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父亲的脸,"那时候我在纺织厂上班,每天十二个小时,手上全是茧子..."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那时候家里穷啊,为了供他读书,我省吃俭用,连条像样的裙子都舍不得买。冬天冷得要命,我就穿着单薄的棉衣在车间里干活,手都冻得通红..."
雨声渐渐大了,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为这个故事伴奏。
"妈,您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啊。"我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布满老人斑的手。
母亲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那有什么,为了自己的家,再苦也值得。你爸后来当了工程师,我们日子才好起来。可惜他走得早..."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像是秋日的落叶,轻轻飘落。
淑华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眼神复杂,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旧照片的边缘。
那天晚上,我回家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积水倒映着路灯的光芒,像是一条闪烁的星河。
我发现淑华比平时沉默了许多,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却落在远处。
"怎么了?"我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妈年轻时候的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顿了顿,茶杯上升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以前总觉得婆婆难伺候,现在想想,她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老了脾气固执点也正常。我要是早知道这些..."
她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的心意已经变了。
从那以后,淑华对母亲的态度明显不同了,像是春天的阳光融化了冬日的坚冰。
她不再和母亲争执,而是更多地倾听老人的唠叨;她会在饭后陪母亲在小区里散步,听母亲讲那些过去的故事;她甚至学会了用母亲喜欢的方式泡茶、做饭。
母亲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会主动给淑华讲述那些珍藏在心底的往事,两人的关系像是秋日里逐渐成熟的果实,越来越甜美。
小区里的老邻居看到她们一起散步,也会笑着打招呼:"周大姐,你家这儿媳妇真不错啊!"
母亲总是骄傲地笑笑:"那是,比那些请的保姆强多了!"
转眼到了冬天,北风呼啸,雪花飘落,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银装。
一天半夜,窗外的风雪交加,呼啸声如同野兽的嚎叫。
我刚刚入睡,电话铃声就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夜的宁静。
淑华急匆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快来!你妈不对劲,说话含混不清,我叫了救护车!"
我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披上外套就冲出了门,街道上积雪很厚,我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在寂静的小区里显得尤为刺耳。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
我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做了初步诊断:脑梗塞,情况不太乐观。
母亲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是窗外的雪花,嘴唇微微发青,呼吸急促而微弱。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姐姐也匆忙赶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得出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妈,你可吓死我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灯光昏黄,照在每个人憔悴的脸上。
我看到淑华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重,才知道她已经一夜未眠。
她的衣服还是家居服,外面套着件厚外套,显然是接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我走过去,轻声对她说。
淑华摇摇头,眼神坚定:"没事,我不累。你妈晚上不睡觉的话,我得在这守着。"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关切却是那么真诚。
姐姐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淑华,欲言又止。
最后她拍了拍淑华的肩膀,声音低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淑华勉强笑了笑,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应该的。你妈这些天对我挺好的,我..."
她没能说完,眼泪又涌了出来,转身擦去了泪水。
住院的第三天,母亲还没有完全清醒,医生说需要再观察几天。
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机的声音,像是一首单调却又充满希望的歌。
淑华回家拿换洗衣物,顺便收拾了些母亲的东西带到医院来。
她把一个塑料袋放在病房的小桌上,里面是母亲的牙刷、梳子和一些换洗衣物。
"我在整理你妈的床头柜时,发现了这个。"淑华递给我一个红色的存折,封面有些磨损,但依然保存得很完好。
我翻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近二十万的存款!
存折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个月的存入金额,从十年前一直到现在,每笔金额都不大,两百、三百的样子,但积少成多,竟然有这么一大笔钱。
更让我惊讶的是存折背面的备注,母亲那歪歪扭扭却又工整的字迹清晰可见:大孙女上大学10万,小孙子上大学10万。
这是母亲给孙子孙女准备的教育金!
淑华看着我的表情,轻声说:"你妈这些年的退休金,除了日常开销,几乎都存下来给孙子孙女了。我在她柜子里还找到了一本账本,记得清清楚楚,连买个橘子都要记上去,生怕多花了钱。"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说她这些年,图的是啥呢?不就是想看到儿孙都好吗?"
此时,姐姐走进病房,看到我手中的存折,面色一变:"那是什么?"
我把存折递给她,姐姐接过去,翻看了几页,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妈这些年一直说日子过得紧巴,衣服舍不得买,吃的也是最便宜的,原来是..."她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她老人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给孙子孙女攒教育金啊。"淑华叹了一口气,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我这些天照顾她,才知道她多不容易,每天吃的都是最便宜的菜,我劝她买点好的,她说浪费。"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母亲微微动了动手指,像是感应到了我们的谈话。
我们赶紧围上去,只见母亲慢慢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球转动了几下,似乎在努力辨认周围的人。
"妈!"姐姐握住母亲的手,泪流满面,脸上的妆容早已花了,但她毫不在意。
"素芳...你...回来了?"母亲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像是穿过重重雾霭的阳光。
姐姐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好像生怕她会再次离开。
母亲的目光转向淑华,嘴角微微上扬:"闺女...水..."
这一声"闺女",让淑华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赶紧端来温水,小心地喂母亲喝了几口,动作轻柔,就像照顾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那一刻,我看到淑华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欣慰的笑意。
医院的窗外,雪花依然在飘落,但阳光已经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月后,母亲康复出院,春天的脚步已经临近,小区里的梅花悄悄绽放,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生机。
出乎我的意料,姐姐主动提出要轮流照顾母亲。
一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母亲家的餐桌旁,商量着以后的安排。
"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姐姐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妈为我们付出了一辈子,现在轮到我们照顾她了。那五千块钱就别提了,我和淑华轮流来,一人一个月。"
她的眼神坚定,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敌意和怀疑。
淑华点点头表示同意,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我后来发现,她每个月仍会把母亲给的五千元钱存起来,说是要作为母亲未来的医疗基金。
"将来老人家要是再生病,医药费准备着总没错。"淑华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温柔。
母亲的病好了以后,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固执倔强。
她开始尝试学习新事物,让淑华教她用智能手机,看视频,和老姐妹们建了微信群,每天聊得不亦乐乎。
姐姐也常带着小雨来看望奶奶,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春节那天,窗外爆竹声声,红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城市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全家人聚在母亲家里吃团圆饭,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
母亲坐在首位,一身喜庆的红色毛衣,白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儿女孙辈,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来,我敬大家一杯。"母亲举起酒杯,里面是淡淡的米酒,阳光透过窗户,在酒面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特别是淑华,辛苦了。"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不再像以前那样混浊。
淑华脸一红,低下头去:"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日子跟您在一起,我反倒学到了不少东西。"
母亲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绽放的梅花:"我这辈子没啥本事,就攒了点钱给孙子孙女读书用。那存折你们拿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能看到你们和和美美的,就知足了。"
姐姐抹着眼泪说:"妈,那钱您留着养老吧,我们不缺那个。您这些年省吃俭用的,都是为了我们..."
"是啊,妈,"我也说,声音有些哽咽,"您养育我们这么多年,现在该我们尽孝了。那钱您自己留着花。"
母亲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坚定:"傻孩子,人老了,不图别的,就图个儿女绕膝、亲情在左右。钱财都是身外物,家和万事兴啊!"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明白一个道理:亲情才是最珍贵的财富。看着你们都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比啥都强。"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老人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晚霞,那光芒柔和而灿烂,给她的白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在这金色的光芒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简单而又深刻的道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财富的多寡,而在于亲情的守望相助。
我们都会老去,都会需要彼此的关爱,这就是生活最朴素的真相,也是世间最珍贵的财富。
母亲慢慢抿了一口茶,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脸上的皱纹在夕阳的映照下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记录着她一生的喜怒哀乐。
她轻声说道:"人这辈子,到头来,最值钱的还是这份亲情啊..."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像是在每个人心底激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