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越想越好笑，我伸出手去点点他的耳朵：「陆承湛，现在好像一只小狗」

我用手臂轻轻推着抱着我的竹马：「停一会......我要喘不上气了。」

陆承湛笑了笑，两个头拉开一点距离，把头又埋在我的肩膀。

他的鼻息热热地，扑在我的锁骨。好痒。

我低头去看，他头发被我抓的有点乱，好像一只小狗。

越想越好笑，我伸出手去点点他的耳朵：「陆承湛，现在好像一只小狗」

闻声陆承湛又贴了上来，「那晚宝愿意负责吗」，

他语气中都带了点委屈：「秦屿和贺骁他们老说说我像是被你训好的狗了，你勾勾手指我就贴过来。」

从小到大就磕这对的朋友们：「求教程」

1

我和陆承湛的家族是世交。

两家生意都很忙，又恰巧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孩，于是两家一商量，两家又买了套很近的房，两家保姆便带着小孩玩在一块。

小时候，我总是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

有一次打闹，我摔倒了，膝盖磕破了皮，疼得直掉眼泪。

小小的陆承湛蹲下来，仔细地抹掉我的眼泪：「对不起，是我没拉住你。」然后去找阿姨带我回去上药。

五岁的时候，妈妈请来了钢琴老师，笑眯眯地问我，我们晚晚想不想学钢琴呀？

小小的我对什么都感兴趣，点点头就开始学钢琴。

结果没上两节课我就受不了要一直待在钢琴前练习的枯燥，又哭闹着说不要学了。钢琴老师在一旁尴尬地看着我。

哭着哭着就到了和陆承湛约好要一起玩的时间。

小小的陆承湛听保姆李阿姨说我在学钢琴，被李阿姨带着推开钢琴房的大门时，我还张着个大嘴在哭。

他来了，我又不好意思哭了，熄了声。

妈妈和陆承湛说，晚晚不想学琴，还在闹脾气呢，要不要晚会再一起玩？

陆承湛摇了摇头，说晚会我也要去上钢琴课了。

我抽噎着，问陆承湛：「你也要学钢琴吗？」

他说对。

那我也要学。

我不哭了，我又转头对钢琴老师笑，说老师我还要学。

然后又转过来和陆承湛说，那等我们都上完课，再一起玩吧。

陆承湛点了点头，又回去了。

2

等上了小学，我又和陆承湛在一个班。我总是能找到课堂以外的好玩事，不愿意听课，而陆承湛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我旁边认真听课。有时候老师找妈妈反馈，我保持个两三天又变回原型。

一天上完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周五晚上要开家长会，请大家回去告诉家长。

我悄悄问陆承湛：「等家长会开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吗？」

陆承湛却罕见地板着脸，说：「沈知晚，如果你总是这样不听课的话，家长会我就找老师把我们俩的座位挪开。」

我可不想和陆承湛分开！每天陆承湛带到学校的小零食有一半是被我吃掉的。

我说：「好吧，我努力认真听课，那你要监督提醒我哦。」

两只小手指勾在一块：「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上了初中，我的英语一直不好，每次考完都被英语成绩拉下去。陆承湛却好像学得很轻松。

「你能不能认真点？」他拿着我的英语试卷，眉头皱得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趴在桌上耍赖：「我不想学了，太难了！」

陆承湛说：「沈知晚，如果我们不在一个高中，那以后可没人管你了。」

我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你教我嘛。」

他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英语的语法结构是这样的，你只要分清谓语动词……」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我却总是走神，偷偷看他认真的侧脸。

「听懂了吗？」他转头问我。

我赶紧点头：「懂了懂了！」

他瞥了我一眼：「那这道题做一遍。」

我：「……」

程然作为我的好朋友，总是露出一股贱兮兮的笑，在我旁边看着我和陆承湛讲话。

「干嘛啦，有屁快放。」

在我做了一篇全对的完形填空后，终于把陆承湛这尊大佛送走了。

我一把就把旁边看戏的程然拉过来。

程然给我勾了勾手指，于是我很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

我耳朵刷地一下就红了。

程然说我，好磕我和陆承湛啊。

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第一次认真地审视我和陆承湛的关系，从小一起玩耍长大，我一直都把陆承湛当成我很好的朋友。

真的只是当作朋友吗？

我喜欢陆承湛吗？

那陆承湛喜欢我吗？

我简直要被这个想法吓一大跳！连忙摇头推手一条龙。

我说：「哎呀！陆承湛和我一起长大，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只是」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很重，带着一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程然只是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嗯嗯」地敷衍我。

在那之后我看见陆承湛，总是有点不自在。但毫不知情的陆承湛仍然是我非常顺手的接水工具人，使唤起来非常方便。

我只需要把水杯往他面前一递，他就很自觉的拿好，然后和秦屿他们去接水了。

3

我以为，我和陆承湛这样的默契会一直延续到高中毕业。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钢琴；他给我补习英语。

我们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茎交织，枝叶相依。

我没想到，这一杆天平会在会在高二苏阮转学而来的那一天，开始逐渐失去平衡。

自从陆承湛给我补习后，我的英语好了起来，加上父母也希望我轻松一点，我和陆承湛又一起去了国际高中。

程然在我隔壁班。

我和陆承湛依然坐得很近，坐在陆承湛前面的女孩叫苏阮。

年级文艺汇演需要乐器伴奏，老师在班里征集乐器，苏阮填了小提琴，陆承湛帮我和他自己填了钢琴。

我拿过表，上面除了小提琴和钢琴，还有其他同学的单簧管、竖琴、长笛。

我想起加的社团最近也有活动，于是提笔把我的钢琴划掉了。

最后老师敲定了陆承湛的钢琴和苏阮的小提琴。

我看见苏阮回头和陆承湛回头说了什么，陆承湛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我走来。

「我一会放学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他顿了顿，「要和苏阮磨合一下伴奏。」

我埋着头假装在休息：「知道了」。

4

放学了，我拉着程然去甜品店吃甜品。

程然上下打量着我：「咋，今天怎么不见陆承湛？和秦屿、贺骁打篮球去了吗？」

我只是低着头挖着面前的雪花冰，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程然拖长了音凑过来，「你们吵架啦？」

我满脑子都是刚刚放学他们到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

「我完蛋了。」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程然。

「陆承湛和我们班另一个同学排练伴奏去了。」

程然了然地点点头，眼睛一转，又凑过来，「那这和你完蛋了有什么关系？」

「我好像吃醋了。」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陆承湛了。」

我双手捂住了脸，和程然讲完所有的事情。

「哎呦，害羞啥呀，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程然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从手指的缝隙看到她比了个发誓的手势，又把嘴巴拉上。

我被这一连串的动作逗笑，把手放了下来。

「放心啦，一个排练而已，哪里能动摇我们晚晚这么多年青梅的地位！」程然叉了一块她的华夫饼塞到我嘴里。

我嚼了嚼，好甜。

5

陆承湛和苏阮的排练也越来越频繁。

我坐在座位，看着陆承湛和苏阮并肩走向出了教室。

我低下头，开始在写作业，但笔尖在草稿纸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我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音乐教室。

收好书包的程然凑过来，小声问：「你怎么不去看看他们排练？」

我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去。」

「去嘛，正好我点的奶茶到了，牺牲一下这两杯奶茶，我们去探班嘛」程然狡黠地向我眨眨眼，「就当我想看嘛」

我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程然架着去了音乐楼，刚出上楼梯，我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个教室里排练。

对此程然表示：「这有什么难的？我们一间间听过去不就知道了？」

刚出二楼楼梯间，我远远看见陆承湛和苏阮站在走廊上。苏阮手里拿着什么递给陆承湛。

陆承湛接过，低头说了句什么。

我有点想走了。

于是我真的拉着程然往回走，还不清楚情况的程然被我扯着大叫一声，然后陆承湛和苏阮就注意到了这里。

「怎么来了？」陆承湛大步向我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刚苏阮给他的东西，我盯着仔细分辨，是陆承湛的水杯。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认真，陆承湛顺着我的眼神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水杯，「来的时候没发现水被喝完了，苏阮刚刚也帮我接了点。」

接着他又看见我手里的两杯奶茶，眼睛稍微瞪大了些。

苏阮也走了过来，和我打了招呼。

「程然点外卖点多了两杯，其他人都走了，你们喝不喝？」我迅速决定把程然卖了，然后对着陆承湛和苏阮摇了摇手中的奶茶。

陆承湛倒是很自然地接过去了，苏阮倒显得拘谨好多，于是我帮她把吸管插好，然后递过去。「好啦，一杯奶茶而已，别客气。」

苏阮接了过去，很羞涩地说了声谢谢。

我只觉得我的所有情商都已经在这里了，好想钻进地缝里。程然看出来了，于是主动道别，「好啦，我要和晚晚回去了，你们继续练习吧。」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校门的，倒是程然在旁边一直碎碎念：「放心吧，陆承湛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啦。」

6

第二天课间，我刚和程然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了杵在我桌前的苏阮。

警铃大作！

我回到座位，才看见她手里捏着一盒巧克力。

苏阮把巧克力递给我，「谢谢你昨天的奶茶，我听陆承湛说你喜欢甜的，所以把这个送给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天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的排练氛围！我接过巧克力，轻声说了声谢谢。苏阮对我笑了笑，又回到她的座位了。

我拆开盒子，打开包装纸尝了一块，好吃。

我又一下趴在桌子上。

吃人嘴短，好吧，我现在觉得苏阮也是一个很好的小女孩了。

正发呆想着呢，又听见有人敲我的桌子，我抬起头看，是陆承湛。

「秦屿这周六生日，他让我把你也喊上，贺骁那帮人也会去，程然也会在，你大部分都认识的」

我点头答应下，嘴里还抿着那块巧克力。

陆承湛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上课铃响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又回到座位上去了。

7

千算万算没想到周六还有社团的密室团建。

本来还抱着点侥幸心理能及时到，但是显而易见我低估了我们的推理游戏能力和高峰期的车流量。

我在微信上给秦屿发了消息说因为社团活动耽搁了时间，要晚点到，秦屿回了我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陆承湛发信息问我很堵吗？我说快了，他回了句注意安全。

我站在秦屿发给我的包厢门的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心里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答应社团的活动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进去，突然听见里面有人提到苏阮的名字。

门内传来秦屿的声音：「湛哥，你们班是不是来了个转学生叫苏阮？」

接着是贺骁的声音：「湛哥还和她合奏呢！」

我的手顿在门把上，心跳突然加快。

接着又是秦屿的声音：「她很漂亮。人怎么样？」

陆承湛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淡淡地：「她很安静，人还不错。」

贺骁笑着调侃：「哟，难得听你夸人啊。」

陆承湛只是轻笑了一声。

我站在门外，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紧紧握住门把，指尖微微发抖。

我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了包厢门。

「实在不好意思，迟到了呀。」我走进包厢把礼物递给秦屿，然后在程然旁边的空座坐下。

他们又开始了新的话题，我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全是陆承湛那句「她很安静，人还不错。」，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我想起自己总是叽叽喳喳地跟在陆承湛身后，想起他有时候说我不应该叫沈知晚，而应该叫沈麻雀，心里一阵刺痛。

我顿时觉得口干，端起面前的杯子猛喝了一大口。

程然注意到了，拍了拍我提醒道：「这里面好像有点酒精度数哦，虽然不是很高，不要多喝了。」我点了点头。

心理作用吗，感觉喝了之后真的有点晕乎乎的，脸都有点烫。我不敢再喝了，转头吃起了果盘试图降降温。

正吃着呢，突然感觉头上降临一大块阴影，我的面前多了一个杯子，我抬头一看，是陆承湛。

「里面有酒精，你喝多了会不舒服，喝点水缓一缓吧，我刚给你倒的。」

我不太想理他。

陆承湛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拿起杯子小口地抿着水，温温的。

这个陆承湛真的是十分讨厌！

吃完饭后秦屿他们又闹着要去第二场，我脑子乱乱的，于是说不再去了。

提前发了信息让司机来接我，回去的路上倒是很通畅。

我和爸妈打完视频，然后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看星星。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小事就干扰了我的情绪。

所以喜欢一个人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这个陆承湛是十分可恶！

我不要喜欢陆承湛了。

对，我不要喜欢他了。

我越想越清醒，越想越激动，于是发消息给程然想和她打电话。

程然电话打过来的倒是挺快。

「喂，晚宝，怎么了？」

「我不要喜欢陆承湛了。」

程然的语气都带着笑：「晚宝，你不会喝那些真醉了吧？」

「没有，我很清醒。」我说话都带了点恶狠狠的调调：「我就是不喜欢陆承湛了！」

程然又笑，但她不再反驳，她声音低低地，带着点哄骗地说「是呀是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晚宝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但是我们晚宝现在先去洗漱然后去睡觉吧？」

然后我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然后我就梦到了这个可恶的陆承湛。

我梦见小小的陆承湛在我换牙期家里限制糖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块巧克力，在我吃完后又监督我仔仔细细刷了一遍牙，说不然以后不再给我带了；

我梦见我们一起学钢琴然后一起去参加比赛，我紧张地手直冒汗，然后陆承湛拿出湿巾给我擦手让我不要紧张；

我梦见过年的时候家里长辈起哄让我表演弹钢琴，然后陆承湛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我一起合奏；

然后我梦见陆承湛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说这是我女朋友，我好想看清女人的脸，但是我什么都看不清。

8

为了让陆承湛不再这样干扰我的情绪，我开始有意避开陆承湛。

我不再和他一起回家，甚至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陆承湛察觉到我的疏远，有时候我经过他，他主动挑起话题，我总能找到理由很快地离开。

感情影响我的拔剑速度！

放学后，我收拾好书包，抬头就看见陆承湛站在教室前门门口。

我从后门门口出去准备去找程然，但是有人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头，是陆承湛。

「一起回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我和程然一起走，你先回去吧。」

陆承湛又看起来很迷茫：「你最近怎么了？总是躲着我。」

我低着头，声音很轻：「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忙。」

陆承湛看起来很疑惑：「忙到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有回答，只是绕过他，挽住程然，快步离开了。

9【男主视角】

陆承湛回到家，脑子里全是沈知晚放学不理自己的画面。

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旧相册，里面全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

他想起小时候沈知晚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地叫他「陆承湛」。

他想起她摔倒时，自己给她一点点擦眼泪。

他想起她学钢琴时，总是弹塌指，然后自己手把手纠正她。

他低声喃喃：「沈知晚，你到底怎么了？」

陆承湛决定试探沈知晚的态度。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今天看见甜品店门口挂了新的宣传海报，明天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试一下新品？」

沈知晚很快回复：「抱歉，我明天有事。」

陆承湛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失落。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那后天呢？」

沈知晚回复还是很快：「抱歉，我后天也有事。」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那大后天，大大后天呢，大大大后天呢？」

沈知晚没有回复。

陆承湛要碎掉了。

第二天，陆承湛又找到程然，问她：「沈知晚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程然瞥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陆承湛皱眉：「我没有啊。」

程然又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好好想想呀。」

陆承湛眉毛皱得更紧了：「真没有啊。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我去排练她还来给我送奶茶，突然就不理我了。」

程然叹了口气：「那晚宝总不会莫名其妙生气吧？」

陆承湛愣了一下，突然想起秦屿生日会散场后，贺骁突然鬼鬼祟祟靠近他说：「你好像惹到我们晚姐了哦。」

他低声问：「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程然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问她吧。」

10

我知道今天下午是年级的篮球赛，陆承湛是球队的一员。

我没有去看。

程然去了。没过多久程然就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来医务室看一下陆承湛？」

程然绘声绘色地在电话那头比划着：「陆承湛进线投篮，结果对面防他的人肘了他一下，重心不稳吧，就摔了，手撑地，裁判都喊停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我走到医务室，看见陆承湛坐在椅子上，右手腕红红的，好像有点肿，有点擦破皮。旁边还站着秦屿、贺骁和一些看热闹的人。

我走过去，轻声问：「你没事吧？」

陆承湛抬头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来了？」

我点点头，语气有些别扭：「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陆承湛笑了笑：「没事，只是撑到了。」

我皱眉：「要不要去医院？」

陆承湛点头：「刚刚简单处理了下，在等司机来接。应该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可是文艺汇演的日子越来越近，苏阮找到我，提议：「知晚，陆承湛的手受伤了，可能没法弹钢琴。你能不能替他和我一起？」

我愣了一下：「我？可是我已经很久没弹钢琴了。」

苏阮笑着摇头：「没关系，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吧，我试试。」

因为我真的挺久没练琴了，于是和苏阮说我先把曲子摸熟再来和她一起配合。

我又额外去申请了个音乐教室，我坐在钢琴前，陆承湛坐在一旁看着。

我开始顺谱子。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动，有些生疏，一个音一个音往外蹦。

我能感受到陆承湛一直在盯着我，所以我努力地把谱子连起来看。

陆承湛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我们可以一起弹吗？」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陆承湛笑了笑：「只是右手受伤了，左手还能用。」

他坐到我旁边，把琴架上换成联弹的谱子，左手轻轻放在琴键上：「我们试试双手联弹，就像小时候那样。」

陆承湛承包了低音部，因为他只有一只手能弹了，到了节奏比较快的地方手只能快速地换指。

有点滑稽。

但我还在单方面冷战呢！所以我不再看他，专心识记谱子。

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动，音乐声在教室里回荡。

曲终，陆承湛低声说：「沈知晚，对不起。」

我的手指顿了一下，抬头看他：「为什么道歉？」

陆承湛声音低低的，头也埋得低低的：「你不理我，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可以不要不理我吗？」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我心底散开，突然很想笑，感觉陆承湛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我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也不再刻意躲着他。

我们又恢复了正常的相处模式，偶尔一起回家，偶尔一起吃饭。

11

一次排练结束后，苏阮对我说：「谢谢你，知晚。我刚转学到这里时，人生地不熟，但你送了我一杯奶茶，是第一个主动向我示好的同学，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倒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嘛。」

苏阮轻声说：「陆承湛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很好的人。」

沈知晚愣了一下：「他……说过我？」

苏阮点头：「一开始排练一点和他不熟，也很少讲话。直到你来送奶茶，他说你总是很照顾别人，是个很好的人。」

我心里一暖，对陆承湛的印象又复杂了几分。

终于到文艺汇演了，我的表演礼服是在程然的帮忙下和苏阮一起挑选的挑选的相呼应的款式。

好吧，有时候女孩子的友谊就是很奇怪，我又和苏阮成为朋友了。

程然凑得很近，上下左右地摆弄着我，以确保我每一根头发丝都很到位。

我还是在后台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苏阮看出了我的紧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知晚，你平常已经练的很好了，而且你现在特别漂亮！」

陆承湛也换好了西装来了，他看了我一眼，从左口袋中掏出一片湿纸巾：「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但我紧张得都没心思和他耍贫嘴了，报幕员已经开始报幕了，我们的节目就在下一个。

程然又咋咋呼呼地往外跑了，她手里还拿着一部单反，边往外边和我比手势：「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是我们晚宝的御用站姐！」

上了台反倒好了起来，坐在琴凳上我感觉整个人都飘忽忽地，眼前的琴键都有些不真切，只是按着肌肉记忆弹着。

顺利结束！

起身谢幕后，陆承湛去帮忙把钢琴推下来，程然拿着自己的小提琴去找琴盒。

程然跑过来，得意地给我一张张展示她刚刚帮我拍的照。

「沈知晚」

我闻声抬起头，是一个男生。

他好像看出我的眼神有点迷茫，于是他自我介绍着：「我是刘多，我们之前一个社团，还一起去过密室的团建」

我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刘多脸有点红，「沈知晚，你刚刚的琴弹得很好！其实我上次就想问你了，能不能和你加个微信？但你上次好像有事，一拍完合照就走了......」

我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陆承湛站在不远处，脸色有些难看。

陆承湛走过来，语气冷淡：「打扰一下，沈知晚，老师找你。」

我点点头，对男生说：「手机不在身上，我回头让社长把你推给我吧。抱歉，我先走了。」

陆承湛带着我往后台走，「老师说这次节目的在后面集合拍个合照。」我又点点头。

12【男主视角】

陆承湛回到家，脑子里全是沈知晚被表白的画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一阵酸涩。

秦屿打电话过来：「陆承湛，出来玩吗？」

陆承湛语气冷淡：「不去。」

秦屿听出他心情不好，调侃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承湛愣了一下，随即反驳：「我吃什么醋？」

秦屿笑了：「别装了，你喜欢沈知晚吧？还有谁看不出来？」

陆承湛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沈知晚不知道。」

秦屿叹了口气：「你要是喜欢她，就别再拖了，小心被人抢走。」

13

苏阮因为家里生意的原因，决定提前出国移民。

临走前，她找到我：「知晚，我要走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有些惊讶：「这么快？」

苏阮点头：「家里安排好了，我也没办法。」

我抱了抱她：「祝你一切顺利，去了那边也要回我信息哦，我以后来找你玩。」

苏阮笑了笑：「好的。」顿了顿，她凑过来小声说：「我等着你和陆承湛的好消息哦。」

我脸一红，低声说：「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苏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

申请季到来，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我偶尔会在图书馆遇到陆承湛，两人打个招呼，各自埋头写文书。

陆承湛问我：「学校申请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都差不多了，还挺顺利。」

陆承湛笑了笑：「那就好。」

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14

过年前，陆承湛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庆生。大家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桌上摆满了零食和饮料。秦屿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纷纷赞同。

第一轮转瓶子，瓶口对准了秦屿。他选了真心话，陆承湛问：「你现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秦屿挠了挠头：「要是前阵子我勇敢点去要个联系方式就好了。」

大家起哄了一阵，游戏继续。

程然悄悄凑到我耳朵边：「秦屿好像一眼就喜欢上了苏阮，但是话都还没说过，苏阮就走了。」

我有点惊讶，但是程然眨了眨眼示意我保密。

程然还真是个消息通。

下一轮瓶口对准了我。我犹豫了一下，选了大冒险。

贺骁笑眯眯地拿出一张表情包：「模仿这个表情包的动作和台词。」

我仔细看了下，是一只鸭子，配字是：「听不懂，我只是一只鸭子」。

我拿了两片薯片咬住假装鸭子嘴，有些口齿不清：「听不懂，我只是一只鸭子。」

大家哈哈大笑。我把两片薯片卡兹卡兹吃掉。

游戏继续。

轮到陆承湛时，他选择了真心话，程然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陆承湛愣了一下，和我对视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有。」

我听到他的回答，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干嘛要看我一眼？

我心里乱糟糟的。

游戏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凑在一起玩 Xbox，有的去唱歌。

我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景发呆。

陆承湛跟了出来，站在我身边，低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笑了笑：「出来透透气。」

陆承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沈知晚，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抬头看他：「什么？」

陆承湛盯着我，像是酝酿了许久。

「沈知晚。」

我的心莫名一跳，有点紧张，有种奇怪的预感。

「我喜欢你。」

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

我下意识地想开口，手微微抬起，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可以别急着拒绝我吗」，陆承湛低头看着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听我说完。」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可能是小时候，你摔倒了第一时间往我这儿跑。可能是你怕鬼，但是在鬼屋里抓着我袖子的时候。也可能是每次你喊我名字的时候。」

「我看见你就觉得开心，看见你哭，自己也难受。我从来不敢想，我们会变得生分，甚至要小心翼翼地靠近。」

陆承湛顿了顿，嗓音有些发哑：「所以，我不想再忍了。」

他微微屈膝往下，离我近了一点，像是怕我躲开。

「沈知晚，不要不喜欢我了好不好？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啥时候和你说我不喜欢你了？」

陆承湛眼神有点闪躲：「秦屿生日那天 KTV，贺骁坐在程然旁边。他说他不小心听到你和程然打电话了，你吼了老大一句你不要喜欢我了。」

「不要喜欢，那就是也喜欢过，对不对？」陆承湛的眼神带了点期待。

我怔怔地看着他，耳朵有些发烫，心跳乱得不像话。

真到了这一刻，我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么直接？」我下意识地开口。

陆承湛皱眉：「不然呢？」

「你都没追过我。」我低头踢了踢地面，认真思考，「就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抬眼看他，眼里闪着一点狡黠的光：「你说喜欢我，我就要答应？」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一瞬。

陆承湛看着我。

感觉陆承湛要碎掉了。

然后他笑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怎么追？」

「鲜花、告白、约会，正常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理所当然地数着，程然可给我推荐了不少小说，里面都这么写的。

「行。」陆承湛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就追到你答应为止。」

15

陆承湛问我能不能来给他送水，我把程然一起扯过来了。

男生们在篮球场上打球，我和程然坐在场边聊天。

程然突然戳了戳我：「陆承湛好像一直往这边看。」

我抬头，正好对上陆承湛的目光。

他手撑着膝盖，微微喘息着。额前碎发被汗湿，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干净好看的手腕。

我有点不好意思，扯了扯程然：「亲爱的然然宝宝，你听我解释……」

我不打自招，把那天晚上和陆承湛的聊天大概地讲给程然听。

程然倒是一副早知道的表情：「哼，我还不知道你？这下我是真的要磕到真的了。」

打完一场中场休息，陆承湛走过来，我把水递给他。

旁边的男生们一片起哄：「哟，湛哥也是好起来了。」

陆承湛又问我：「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我耳朵微红，扭头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起哄：「我要和程然吃。」

「那程然想吃什么？我请你们俩。」陆承湛不慌不忙地问。

程然哇地大叫一声「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16

结果程然没有当成电灯泡。她哥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了。

留下我和陆承湛。

陆承湛问我想不想吃粤菜，我点了点头。

陆承湛带我到餐厅，居然还预约了一个小包厢。

明明是以前经常一起吃饭，陆承湛却突然变得正儿八经，搞得我还有点不习惯。

过了一小会，服务生送上来一束小苍兰。

我拿起花：「哇，有备而来啊？」

陆承湛低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你昨天在社交平台上点赞了一个小苍兰的帖子。」

我心脏猛地一跳，抱着花没再说话，埋头猛吃。

这家餐馆做的挺好吃的。

17

过完年，又到了我的生日。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去海岛旅游。

晚上，大家在海边烧烤看烟花。

程然把我拉去帮她和烟花拍照，我帮她拍完了又轮到她帮我。

程然突然问我：「所以晚宝，他追了你这么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还在沉浸式摆拍呢，下意识反驳：「当然有……」

我一愣，话卡在喉咙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程然什么也没说，对我挑了挑眉。

我说：「那他也没问我第二遍呀？」

他追得顺理成章，根本不像在求我答应，而更像是他知道，我迟早会答应。

陆承湛，你个心机男。

程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头。

陆承湛来了。

程然悄悄走远了。

我问陆承湛：「你追了这么久，不累吗？」

陆承湛看着我，语气很淡：「等你，很累吗？」

我愣住了。

然后，陆承湛笑了一下，低声开口：「你让我追多久都行，只要你愿意答应我就行。」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我歪了下头，也笑了「那你现在再问一遍呢？」

陆承湛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我点点头，扑进他的怀里。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程然在不远处看着，笑着摇了摇头：「终于在一起了。」

18

关系确认了，我有点犯怵。

两家关系这么好，我什么时候和家里说呢？

虽然两家在小时候还经常开玩笑说要订娃娃亲，但估计没几个人当真。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说讲，我决定先瞒着家里一段时间，先不公开。

我又和陆承湛说了，他看起来不太高兴，「那我岂不是还没有名分呀」。

为了安抚一下陆承湛，我飞快地亲了下他的侧脸：「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偷偷约会。」

所以刚吃过晚饭，陆承湛就催我出去散步了。

「妈，程然喊我去散步！」我一边换鞋，一边和妈妈解释。

路灯投下柔和的暖光，拉长两道并肩而行的影子。

我和陆承湛走在路上，夜晚的微风带着一点清凉。

我穿着一件浅色的针织衫，袖口盖住了手指，微微低着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陆承湛走在我身侧，手插在兜里。

「沈知晚。」他突然叫我。

「嗯？」我抬头看他。

「来把石头剪刀布」

……陆承湛有够莫名其妙的。

幼稚鬼。

「石头——剪刀——布！」

我出布，陆承湛什么也没出，顺势牵住了我的手。

我靠，这个心机男！

掌心的温度有些温热。

我的耳尖有点热，但并没有挣开，低声嘀咕：「干嘛耍赖？」

陆承湛握得更紧了些：「牵你啊。」

我偏头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了一点点。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路灯下，突然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陆父陆母正散步回来，一抬眼，就看见了牵着手走来的两人。

我呼吸一滞，心跳顿时停了一拍，条件反射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结果我刚一动，陆承湛就察觉到了，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扣住我的掌心。

我：「……」

糟了。

完蛋了。

我的保密工作啊！

陆母的目光瞬间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停住，眼睛微微睁大，下一秒，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扬。

「哟——」她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看向两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

陆父也看着我们，眼里带着几分了然，轻咳了一声：「谈上了？」

我觉得我的耳朵一定红透了，刚想胡乱搪塞过去，就听见身侧的陆承湛很坦然地开口：「嗯，谈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眼睛瞪大。

陆承湛低头看我，语气懒散：「你要不想承认，那就算了？」

我咬牙，耳根发烫，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个心机陆承湛博名分是吧。

陆母忍不住笑了，陆父也轻轻摇头，：「小时候还开你俩玩笑呢，哪想到长大了还真成一对了」

完了，接下来两家人聚餐的时候，我得被调侃死了。

陆母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知晚是不是还没和家里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陆母一脸了然的笑：「那我和你陆叔叔帮你保密」，接着又看向陆承湛：「你小子可要对知晚好点哦，你现在在沈家还没名分呢。」

陆承湛点点头：「争取早日拿到名分。」

19

我和陆承湛申的不是一个国家的学校，他学经济，我学设计。不过好在欧区来往不算太久。

课业不算太忙，我每天和家里打视频展示我新学做的菜，爸爸妈妈都乐呵呵的：「我们晚晚也是长大了」，偶尔睡前和陆承湛煲一下电话粥。

圣诞假期，程然说要去和她的小男友旅游，不能来找我玩。

陆承湛说来找我。

晚上，我窝在小公寓里画作业，画到一半，手机亮了一下。

陆承湛：开门。

我愣了一下，愣神间，门铃就响了。

我匆匆套上外套去开门，一拉开，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陆承湛。

他穿着黑色大衣，围巾绕着半张脸，肩上落了一点雪。

我还没回过神，他已经顺势进门，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随手解开围巾：「饿不饿？我刚刚路过中超，买了点东西。」

他熟练地走进厨房。

我有些委屈，又有些高兴。

我不是没想过，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会不会慢慢变得冷淡。可他总能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不会。

我事先买了一只火鸡，陆承湛的饭做好了，屋子里弥漫着温暖的饭香。

陆承湛给我盛了碗汤，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眉：「知晚，你瘦了。」

我咬着勺子：「没有。」

陆承湛盯着我的脸，没说话，突然起身去厨房。

我疑惑地看过去，就见他拿了个小碗，盛了一碗饭，放到我面前：「再吃一点。」

我试图抗议：「我又不咋运动，吃多了就长肉了。」

话还没说完，他靠过来咬我耳朵：「那一会我们可以一起运动一下。」

我顿时噎住了，半晌，低头默默扒了两口饭。

陆承湛看着我终于吃下去，才放下筷子，眉眼舒展开了些。

陆承湛把所有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后，和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跳得有点快。

我以前不觉得，直到异国他乡，他每次来，都这样自然而然地照顾我。

哎，我命可真好。

看着看着我就很想亲他。这么想着，我就把双手捧着陆承湛的脸移向我，然后亲上去。

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地结束了。

陆承湛倒来劲了，把我捞到他腿上，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

我用轻轻推着他：「停一会......我要喘不上气了。」

他的鼻息热热地，扑在我的锁骨。好痒。

我低头去看，他的头发被我抓得有点乱，好像一只小狗。

越想越好笑，我伸出手去点点他的耳朵：「陆承湛，你现在好像一只小狗。」

闻声陆承湛又贴了上来，「那晚宝愿意负责吗？」

他语气中都带了点委屈：

「秦屿和贺骁他们老说说我像是被你训好的狗了，你勾勾手指我就贴过来。」

我又笑了：「那要看你表现呢！」

陆承湛又扑了上来：「那晚宝看看我这次表现得怎么样。」

……

圣诞假期结束前一天，陆承湛要回去了。

我送他去机场，两人坐在候机区，我才突然想起：「对了，你不是有个论文要交了？这几天没看你写啊。」

陆承湛：「嗯。」

我吃惊：「那你还飞过来？」

陆承湛瞥了我一眼：「你觉得哪个重要？」

我没说话。

这陆承湛谈恋爱谈傻了吧。

要是毕不了业就老实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来找你前我就通宵把那篇论文写完了。陪你，才是放假应该做的事。」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跳骤然加快。

20

有一天爸妈特地发信息来，说这次暑期有个聚会，要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的人，等放假让我早点到家。

我原本没太在意，但后来听程然提起，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次聚餐，不只是我家，还有当地也做生意，实力相当的家庭。

怎么感觉，像是要给我安排相亲一样？

警铃大作！要是家里还给我安排什么别的，陆承湛得多尴尬。

于是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家里说清楚。

我一接视频，就看到我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猫。

「豆丁呀~有没有想姐姐呀？」我和小猫打招呼。

「知晚啊。」我妈妈慢悠悠地开口，「暑假要回来啊，妈妈已经帮你把票定好了。」

「好。程然和我说会有很多人欸？她家里也喊她回去，要干嘛呀？」

我爸在一旁翻着报纸，语气随意地说：「还能是什么？把你介绍一下，方便你回来发展。你也不小了，顺便看看有没有你看得上的。」

果然！我就知道！

我顿时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爸、妈，我有男朋友了。」

话音落下，屏幕那头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放下怀里的豆丁，缓缓道：「哦？」

我爸的报纸也缓缓放下，目光里带着一丝打量：「谁啊？」

我不自觉地抱紧了手中的抱枕，低声说：「陆承湛。」

短暂的沉默后，我妈妈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随即挑眉：「陆承湛？」

「对。」我抿了抿唇，「小时候隔壁那个陆承湛。」

我爸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啧，真是便宜小陆家那小子了。」

我妈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咬牙，闷声道，「之前还没想好怎么说。」

我妈妈闻言，轻轻「啧」了一声。

我爸倒是冷静许多，问我：「那小子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回忆了一下，「每次放假都飞来找我，给我做饭，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爸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妙地看了我一眼，「行吧，勉强算是个能照顾你的。」

我妈妈忍不住笑了：「人家对知晚好是应该的，知晚可是我们家宝贝。」

我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过知晚，你要是哪天不高兴了，随时回家，爸妈家里给你留着房间。」

我：「爸。」

我爸挑眉：「怎么？」

「你是觉得我谈个恋爱要跑路吗？」

「哼，」我爸哼了一声，淡淡道，「也不是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的啦，我当然是最爱我的爸爸妈妈啦~小豆丁我也爱你！」

21

打完家里的视频，我和陆承湛发信息说我和家里坦白了。

陆承湛很高兴，马上给我打视频。

「晚宝，我也是好起来了。我现在也是有名分了。」

视频那边的陆承湛碎碎念着，看起来简直比拿到大学 offer 那天还高兴。

「那等这次回去我去你家是不是要带点礼？阿姨，叔叔，豆丁，还有李阿姨……还有谁遗漏了吗？」

真的是受不了这个陆承湛。

22

暑假，大家都回国了，秦屿他们总嚷嚷着要聚一聚。

程然喊我去她家和她一起化妆，我边画边疑惑：「这群人怎么突然这么勤快，隔三岔五就要聚？」

程然瞥了我一眼：「可能异国他乡无聊疯了吧。」

好吧，在国外确实很无聊，只有陆承湛来找我的时候稍微有意思些。

等到我推开门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一串串暖色的灯光垂落下来，映照着露台上的长桌。

贺骁吹了声口哨，示意我往前看。

灯光下，陆承湛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正式的西服。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脚步微微顿住。

男人微微抬眸。他缓缓走向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地。

整个场地一下子安静了。

程然悄悄摇了摇苏阮的手臂，贺骁轻咳了一声，秦屿在笑。

我攥紧了裙摆。

我不是没想过未来会和陆承湛结婚，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我还是愣住了。

陆承湛轻轻打开戒指盒，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沈知晚。」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嗓音克制，却仍然透着掩不住的情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见过你所有的样子，也陪着你走过很多路。」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一起吃很多顿饭，走很多条路，看很多次日落，也想和你一起，迎接很多个清晨。」

他声音很稳，可打开戒指盒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沈知晚，嫁给我，好不好？」

空气静了一瞬。

我突然想到很多画面——小时候我们牵着手回家的路，高中时一起练习钢琴的日子，大学时陆承湛假期飞来找我的样子，甚至是我每次点赞的美食视频，他都会记在心里，然后过几天出现在我家系着围裙给我。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

我们一直走在一起。

我轻轻吸了口气，低头看着他，伸出手。

「好。」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

程然直接抱住苏阮尖叫了一声：「我磕得 cp 是真的！」，秦屿开始鼓掌，而贺骁则是吹了个口哨。

陆承湛在听到我答应的瞬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我：「……」

程然：「？」

贺骁：「不是，哥们。」

陆承湛努力抬手遮了一下，却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我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想笑。

我上前，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哪里有求婚的人哭的呀。」

陆承湛眨了眨眼：「你答应了。」

「嗯。」

「你真的答应了。」

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

我轻轻笑了：「是啊，我答应你了。」

我看到陆承湛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这到底是谁求婚，怎么我还要安慰他？！

程然、苏阮、秦屿、贺骁：「撒娇男人最好命」

——（完）

来源：我不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