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到了一颗五彩斑斓的海螺,2小时后把命丢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19 06:57 1

摘要:2021年3月,17岁的乔诺(Jono)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海滩上闲逛,像往常一样寻找漂亮的贝壳。那天,他发现了一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圆锥形贝壳,色彩绚丽,形状优雅,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宝贝。他徒手兴奋地捡起它,觉得这绝对是自己收藏中最棒的一件。

(图源:reddit)

撰文 | 苏澄宇

审校 | Skin

2021年3月,17岁的乔诺(Jono)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海滩上闲逛,像往常一样寻找漂亮的贝壳。那天,他发现了一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圆锥形贝壳,色彩绚丽,形状优雅,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宝贝。他徒手兴奋地捡起它,觉得这绝对是自己收藏中最棒的一件。

图源:tiktok

回到家,杰克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拍了视频,把这个“战利品”发到网上。视频一发出去,评论区很快就热闹起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其中一条评论彻底打破了他的兴奋:“手握死亡的人。”

图源:tiktok

这到底是什么螺,让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杰克手里握的不是别的,正是地球上毒性排列前茅的生物:织锦芋螺(Conus textile)。

一只织锦芋螺的活体,其尾部位于最右侧 图源:wikipedia

芋螺是一个科,它们主要分布于热带和亚热带海域,常见于珊瑚礁、沙地或岩石下。这些空壳本身没有毒,有毒的是壳里的肉身。有人戏称芋螺为“香烟螺”,意指受害者如果被它蜇一下,可能抽完一根烟的时间就挂了。

一篇发表在《Toxins》期刊上的论文,题为《Conus Envenomation of Humans: In Fact and Fiction》回顾了芋螺对人类的毒性事件,统计了36例死亡案例,其中5例由织锦芋螺造成的。

那剩下31例呢?则全“归功”于有着杀手芋螺称号的地纹芋螺(Conus geographus)。它最著名的案例被放进了昆士兰博物馆里……

地纹芋螺 图源:shellparadise

1935年6月13日,查尔斯·休·加布特(Charles Hugh Garbutt)随一群朋友乘船从昆士兰州鲍恩出发,前往海曼岛进行一日游。这是一个休闲活动,参与者包括加布特的未婚妻和其他当地居民。

来自1935年6月26日的《布里斯班信使邮报》(The Courier Mail),标题为“DEATH STING ON BEACH”(海滩上的死亡之刺)。图源:文献

在海曼岛的海滩上,加布特像其他人一样在浅水区或潮间带捡拾贝壳。他发现了一只外形漂亮的地纹芋螺(壳长约10-15厘米,带有棕白相间的复杂图案),并将其捡起拿在手中。

1936年,大堡礁(可能是鹭岛)上退潮后捡贝壳的人 图源:文献

之后,加布特可能在试图展示或清理贝壳时被芋螺的毒牙(radula tooth)刺中。地纹芋螺通过其伸缩性吻部(proboscis)发射毒牙,注入含有多种锥毒素的毒液。

伸出吻部的地纹芋螺 图源:网络

证人罗伯特·约翰·格雷(Robert John Gray)在1935年8月13日的艾尔验尸法庭上回忆,加布特在被蜇后并未立即表现出剧烈疼痛,而是继续与同伴交谈,但很快感到不适。

被蜇后约几分钟内,加布特开始出现症状:最初是局部麻木,随后扩散至四肢,伴随视力模糊和呼吸困难。这些是锥毒素引发的神经肌肉麻痹的典型表现。

同伴迅速将他带回船上,试图返回大陆求医。船只在返回鲍恩的途中停靠海曼岛码头,随后加布特被转移至普罗瑟派恩的救护车,由托马斯·贝内特·克劳斯顿医生接手治疗。在救护车上,加布特的状况迅速恶化,呼吸系统开始衰竭。尽管尝试了当时的急救措施(如人工呼吸),他仍在抵达普罗瑟派恩医院前死亡,距被蜇约2-3小时。

图源:文献

最后,加布特于1935年6月14日凌晨被宣布死亡。验尸官确认死因是芋螺毒液导致的呼吸衰竭。那只致命的地理锥螺标本被克劳斯顿医生保留,并送至昆士兰政府分析员约翰·布朗利·亨德森(John Brownlie Henderson),他正式确认了杀人的芋螺物种为地纹芋螺。标本现存于昆士兰博物馆,编号为QMMO1689。

在博物馆里存放的致命芋螺标本 图源:文献

为什么它的毒性那么强?

前面说了,这种螺本身吃肉的,主要捕食快速移动的鱼类。为了避免猎物逃脱,因此其毒液进化出极高的毒性和快速作用性。

地理锥螺毒液含200-300种锥毒素,分为多个家族(如α、ω、μ、δ-锥毒素),每种靶向不同的离子通道或神经受体。

α-锥毒素:阻断烟碱型乙酰胆碱受体,导致肌肉麻痹。

ω-锥毒素:阻断电压门控钙通道,抑制神经信号传导。

μ-锥毒素:阻断钠通道,停止动作电位。

δ-锥毒素:延长钠通道开放时间,引发过度兴奋。

研究发现,毒液中还包含类似四环素(tetrodotoxin, TTX)的物质,进一步增强其神经毒性。尽管毒液对人类并非主要目标,但误触活体芋螺可能导致严重后果。

图源:文献

它蜇鱼或人的时候,吻部便会伸出,将毒牙射向目标。当毒牙刺入皮肤,毒液通过毒液腺收缩产生的压力注入体内。每次蜇伤的毒液量约为0.1-1 mg,远低于其毒腺总容量。加布特被蜇时,毒液注入量约为0.029-0.038 mg/kg(约2-2.7 mg)。整个过程不到1秒,毒牙在释放后脱落,螺体生成新的毒牙替代。

这么说可能你不太懂它到底毒性到底有多强,横向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了。

在这之前,得先科普一下LD50这一概念。LD50是指在单一剂量暴露后,50%的实验动物(如小鼠、大鼠或兔子)在一定时间内(通常24-96小时)死亡的剂量。这是毒性测试中最常用的标准,因为50%的死亡率提供了一个统计上稳定的中点,便于比较不同物质的毒性。

图源:网络

通过小鼠静脉注射实验,科学家知道了地纹芋螺的LD50为0.012-0.030 mg/kg,与箱水母(0.02-0.04 mg/kg)和细鳞太攀蛇(0.025 mg/kg)处于同一级别,远超蓝环章鱼(0.3 mg/kg)和眼镜王蛇(1.0-1.8 mg/kg)。从单位质量毒性看,地纹芋螺名列前茅,名副其实的毒王。

那它和前面乔诺手里拿的织锦芋螺比起来,哪个毒性能强呢?

织锦芋螺正在捕获猎物 图源:allthatsinteresting

织锦芋螺的LD50数据较少,但研究估计其毒性约为0.1-0.5 mg/kg(小鼠静脉注射),远低于地理锥螺。地纹芋螺比织锦芋螺低约10-40倍,表明单位毒性远超后者。而且地纹芋螺的毒液成分更复杂,作用更快且更致命。

不过,你可能想不到,致命的锥毒素被开发成了一种药物。

上个世纪90年代,Baldomero Olivera和他的团队从一种芋螺毒液中分离出ω-锥毒素MVIIA,通过合成肽技术,研究者提纯并稳定了MVIIA的结构,开发出齐考诺肽(Ziconotide)。这是一种强效的止痛药。

图源:emedz

与传统阿片类药物(如吗啡)相比,齐考诺肽的效力显著更高。临床研究显示,其镇痛效果约是吗啡的1000倍(基于IC50值,ω-锥毒素对N型通道的抑制浓度远低于吗啡对μ-阿片受体的作用浓度)。

2004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齐考诺肽上市,作为非阿片类镇痛药,用于治疗慢性顽固性疼痛,如癌痛、神经病理性疼痛。不只是ω-锥毒素,其他锥毒素也都有着不同的医学开发前景,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

一组多个芋螺科物种的螺壳 图源:wikipedia

这或许就是自然给予人类最深刻的启示:尊重所有生命形式的存在,因为它们可能是未来文明的诺亚方舟。

参考资料:

[1]

Kohn, A.J. (2018). "Conus Envenomation of Humans: In Fact and Fiction." Toxins, 11(1), 10. DOI: 10.3390/toxins11010010

[2]

Olivera, B.M., et al. (1990). "Peptide neurotoxins from fish-hunting cone snails." Science, 249(4966), 257-263. DOI: 10.1126/science.2165279

[3]

Miljanich, G.P. (2004). "Ziconotide: neuronal calcium channel blocker for treating severe chronic pain." Current Medicinal Chemistry, 11(23), 3029-3040. DOI: 10.2174/0929867043363941

[4]

Healy, J.M., et al. (2022). "A return to Hayman Island: revisiting Australia’s only recorded cone snail fatality after 85 years." Memoirs of the Queensland Museum - Nature, 63, 5-20.

将“把科学带回家”

来源:万物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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