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职场如戏台,有人唱罢有人登场。年轻时总以为鞍前马后能换真心,临了才懂,有些人的心是铁铸的,捂不热也敲不碎。我叫志强,55岁,国企宣传科老科员,一辈子写材料写得颈椎变形,末了却被一桌残羹剩饭逼到墙角。原以为退休是场温吞的谢幕,却不料成了最烫嘴的鸿门宴
老领导没帮过我,退休后请朋友吃饭,打电话叫我过来买单,我说“你们等着吧”,关机睡觉
职场如戏台,有人唱罢有人登场。年轻时总以为鞍前马后能换真心,临了才懂,有些人的心是铁铸的,捂不热也敲不碎。我叫志强,55岁,国企宣传科老科员,一辈子写材料写得颈椎变形,末了却被一桌残羹剩饭逼到墙角。原以为退休是场温吞的谢幕,却不料成了最烫嘴的鸿门宴
2023年小雪那日,我正蹲在阳台侍弄老伴养的吊兰,手机突然炸响。来电显示“赵局”,我手一抖,水壶“咣当”砸在瓷砖上——这个称呼尘封了整整五年。
“小许啊,老哥几个在聚贤楼叙旧,你过来结个账!”赵局嗓门洪亮如当年,背景音里混着酒杯碰撞声和《祝酒歌》的旋律。我盯着窗棂上结的冰花,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让我冒雨送文件,自己搂着女科员在KTV唱《好汉歌》。
1998年我进宣传科时,赵局还是赵科长。他拍着我肩膀说:“笔杆子就是枪杆子,跟着我干亏不了你!”结果我替他写了二十年述职报告,他升副局长那天,庆功宴请了半个机关,唯独“忘了”通知我。
那年闺女小升初,我拎着两瓶茅台蹲他家楼道。他开门时满嘴酒气,瞥了眼酒盒嗤笑:“这假酒味儿冲的,你也好意思送?”门缝里漏出他新收的根雕茶几,料子是我熬夜写材料换来的年终奖。
聚贤楼的包厢暖气开得足,赵局的脸在火锅蒸汽里泛着油光:“小许,这顿记宣传科账上!”满桌人哄笑,他夹起海参晃了晃:“当年你写稿子总卡壳,哪次不是我点拨?”
我攥着菜单,纸页上的油渍黏住指尖。2015年他外甥顶了我的副科名额,我找他说理,他掸着烟灰冷笑:“你写的材料能值几个钱?不如多学学怎么端茶倒水!”那晚我在打印室通宵,听着碎纸机的嗡鸣,把省劳模申报材料上的“赵建国”全改成了“许志强”。
“赵局,这顿我请不起。”我摸出手机晃了晃,“不过我这存着点好东西,您要不要听听?”包厢霎时死寂,肥牛卷在红汤里翻腾,像极了当年他贪污防汛款时烧毁的账本。
按下播放键,赵局的声音混着麻将声淌出来:“工程款走小舅子公司,账做干净点……”他脸色由红转青,筷子“啪嗒”掉进蘸料碗。我凑近他耳边:“您退休金每月一万八,这顿海鲜宴三千二,不如留着给纪委同志买润喉糖?”
关机前最后一条短信蹦出来:“志强,当年是哥不对……”我拔了电话卡扔进鱼缸,金鱼吓得四散逃窜。凌晨三点,门卫老陈砸门:“许哥,赵局在小区门口蹲半宿了!”
我裹着棉袄下楼,见他蜷在保安亭阴影里,鼻涕糊在呢子大衣上。他哆嗦着递来牛皮袋,里面躺着房产证和股权转让书:“这些够不够封你的嘴?”我抽出他女婿开皮包公司的合同,当着他的面点燃打火机。火苗蹿起时,他瘫在地上嚎得像条丧家犬。
结语:退休那晚我翻出泛黄的荣誉证书,纸页上“许志强”三个字金漆斑驳。忽然想起第一次给赵局写讲话稿,他夸我“文采斐然”,转头却把署名改成自己。如今这把火,烧了半辈子虚名,倒比锦旗上的烫金字亮堂。
开春后路过聚贤楼,老板娘硬塞给我一兜螃蟹:“赵局交代了,您来吃饭永远免单!”我摆摆手拐进巷子,大排档老板老刘掀开蒸笼:“许哥,酱肉包管够!”热气糊了眼镜,却比龙虾鲍鱼香得扎实。
前阵子机关征文比赛,新来的科员小张捧着奖杯找我合影。背景板上“不忘初心”四个大字金灿夺目,我指着“心”字右下角的墨渍笑:“这处败笔最好,像极了职场里那些藏不住的脏。”
来源:职场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