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退休非要离婚,他前脚刚走,我家就像中了邪,哥哥破产我失业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4 00:45 3

摘要:我爸是在他退休庆祝宴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宣布要和我妈离婚的。

我爸是在他退休庆祝宴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宣布要和我妈离婚的。

没有预兆,至少我和我哥没看出来。

那天请的都是自家人,满满当当坐了两大桌。

酒店是他自己定的,城里有名的一家老字号,说要风风光光地退下来。

我妈像往常一样,在席间忙前忙后,给这个添茶,给那个夹菜,话不多,脸上总带着一点浅浅的笑。

我爸,作为全场的焦点,喝得满面红光,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福。

酒过三巡,他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几句总结陈词。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包间。

“各位,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决定了,要和孙琴离婚。”

孙琴,是我妈的名字。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我妈身上。

我妈当时正站起来,准备给桌上的空盘换个新的。

她就那么端着盘子,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显得有些僵。

我哥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爸,你喝多了吧?”

我爸瞪了他一眼:“我清醒得很。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一辈子,现在退休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在宣布一个什么光荣的决定。

我看着我妈,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

她没哭也没闹,甚至没有质问。

她只是慢慢地把手里的盘子放回桌上,然后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菜,慢慢地咀嚼。

那份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让人觉得不自在。

饭局不欢而散。

回到家,我爸把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茶几上。

“财产我已经分好了,这套房子归你和孩子们,我只要那辆车和我的存款。”

“明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

我妈看都没看那份协议。

她只是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爸,问了唯一一个问题。

“为什么?”

我爸避开了她的眼神。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够了。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共鸣,你懂吗?你不懂。”

我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

最后,她点了点头。

“好。”

就一个字。

第二天,他们真的去办了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我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妈依然很平静,她把那本红色的证件放进包里,对我爸说:“那我先回去了。”

我爸“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他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我当时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我爸那个决绝的背影,一起从我们家消失了。

我没想到,那不是错觉。

01

我爸搬走后,这个家迅速地冷清下来。

他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书房里他坐了几十年的那张红木书桌,也叫人来搬走了。

他说那是他自己买的,不算共同财产。

我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搬家工人把那张沉重的桌子抬出去,在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痕。

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爸离开的第一个月,我哥的公司就出事了。

他自己创业,开了个小小的设计公司,前几年一直顺风顺顺的,还接过几个大单子。

但就在那个月,一个合作了很久的大客户突然撤资,理由是项目方向调整。

资金链瞬间断裂。

我哥到处去拉投资,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没能拉到一分钱。

之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现在电话都不接了。

公司硬撑了两个月,最后还是宣布了破产。

我哥遣散了所有员工,把办公室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搬。

那天我去帮他,看着他蹲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央,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欠了一屁股债,连他那套刚付了首付的房子都卖了。

祸不单行。

就在我哥公司破产的第二周,我被公司裁员了。

我们部门整个被砍掉,一个不留。

人事找我谈话的时候,话说得很客气,赔偿也给足了“N+1”。

但我还是觉得很荒谬。

我在那家公司干了五年,从实习生做到小组长,所有的青春和心血都耗在了那里。

我以为那会是我长期奋斗的地方。

可是一纸通知,就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拿着离职证明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好,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和我哥,一个破产负债,一个中年失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集中,就像被人算计好了一样。

晚上回家,我妈给我们做了一桌子菜。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不停地往我们碗里夹菜。

“多吃点,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我哥扒着饭,眼圈红了。

“妈,你说我们家是不是中邪了?爸前脚刚走,我们就……”

我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我们,很轻地说:“别胡说,跟你们爸没关系。”

“就是运气不好,过去了就好了。”

可我知道,不是的。

以前,我们家不是这样的。

02

以前,我爸虽然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但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

他在单位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人脉广,面子大。

家里有什么事,他打个电话,基本都能解决。

我哥公司刚起步时,第一个大客户就是我爸牵的线。

我毕业后能进那家大公司,也是我爸托了关系。

我们都习惯了依赖他。

我们以为他的那些人脉和资源,是理所当然会罩着我们的。

现在他走了,那层看不见的保护伞,也跟着一起撤走了。

风雨一下子就全打在了我们身上。

但我心里清楚,问题不只出在这里。

更深层的原因,是我妈。

我妈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家庭转。

她没什么文化,很早就下了岗,全部的心思都在我爸和我身上。

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爸的每一件衬衫都烫得平平整整,领带分门别类地挂好。

他有胃病,我妈就变着法地给他做养胃的汤,一坚持就是十几年。

他喜欢安静,我妈就在家光着脚走路,连电视的声音都开到最小。

她就像这个家的空气,无处不在,又因为太过寻常而被我们忽略。

我爸总说我妈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喜欢谈论国家大事,喜欢最新的电子产品,喜欢和他的那些文人朋友喝茶聊艺术。

我妈对这些一窍不通。

她只会问他,晚饭想吃什么,明天要不要带伞。

我爸常常会因此表现出一种不耐烦。

“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然后我妈就会识趣地闭上嘴,默默地走开。

我以前也觉得我妈有点“落伍”。

同学朋友来家里,看到我妈,都会觉得她和我那个在外面神采飞扬的爸爸不太相配。

甚至,我心里隐隐有过一丝,为我爸感到不值的念头。

我觉得他值得一个更“优秀”的伴侣。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妈不懂那些高深的理论,但她懂得生活最本质的东西。

我哥公司遇到瓶颈时,熬得整夜睡不着。

是我妈,默默地给他煮一碗安神的莲子羹,陪他坐到天亮。

她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会说:“累了就歇歇,身体最重要。”

我工作压力大,回家总是板着一张脸。

是我妈,会注意到我没胃口,然后第二天我的饭盒里就会出现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用最笨拙的方式,维系着这个家最核心的温度和稳定。

她才是那根真正的定海-神针。

我爸那些所谓的人脉和资源,是建立在我妈为他营造的一个稳定大后方的基础上的。

他可以在外面安心打拼,因为他知道家里永远有热饭热菜,永远有人等他。

他把这一切,都当作了理所当然。

现在,我妈走了,这个家的“运”,也就散了。

03

失业的日子很难熬。

我每天睁开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招聘信息。

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

偶尔有几个面试,对方不是嫌我年龄大,就是觉得我要价高。

三十岁,在一个日新月异的行业里,已经成了被嫌弃的年纪。

我哥比我更惨。

他不仅要还债,还要面对那些上门催债的人。

他把车也卖了,每天挤地铁去打零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我们兄妹俩,像是从云端跌进了泥里。

期间,我爸给我们打过一次电话。

电话是打给我的,问我哥的情况。

我如实说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他就是太年轻,吃点亏是好事。”

“你也是,别总想着进大公司,找个安稳点的工作就行了。”

语气里没有半分关心,全是居高临下的说教。

我当时就忍不住了。

“爸,我们现在这样,你觉得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好像被我的话刺到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路是你们自己走的,难道还要我管你们一辈子?”

“我跟你们妈离婚,是我的自由。你们都这么大了,该学会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

后果。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现在的一切,只是我们该承担的后果。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年我妈过生日,我哥花了一个月工资,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

我妈高兴得不行,天天戴着。

结果我爸看见了,皱着眉头说:“你戴这个干什么?俗气。”

“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爱俏。”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默默地把项链摘下来,收进了盒子里。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她戴过。

我爸总是这样。

他用他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和打压我妈的一切。

他觉得我妈的付出是廉价的,我妈的喜好是庸俗的,我妈的存在,拉低了他的层次。

他急于摆脱她,就像摆脱一件穿旧了的衣服。

他从来没想过,这件衣服,为他遮了多少风,挡了多少雨。

04

日子在灰暗中一天天过去。

我和我哥都瘦了一大圈。

我们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去看我妈的次数。

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

我们怕她看见我们这副落魄的样子,会跟着难受。

我妈现在租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一室一厅,很小,但被她收拾得很干净。

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绿意盎然。

她离婚后,没有再去找工作,而是去了一个社区老年大学,报了国画班和书法班。

她说那是她年轻时候的爱好,现在想重新捡起来。

有一次我没打招呼就过去了,想给她个惊喜。

推开门,我看见她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戴着老花镜,很专注地画一幅画。

画的是几株兰花,姿态清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侧脸很安详,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宁静。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我,笑了。

“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走过去,看着她的画,由衷地说:“妈,你画得真好。”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瞎画的,瞎画的。”

那天中午,她给我做了一碗面。

我们坐在小小的饭桌上,她跟我聊她在老年大学的趣事,聊她的那些新同学,聊她新学的菜式。

她的眼睛里有光。

那是和以前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的光。

我突然意识到,离开我爸,对我妈来说,不是一场灾难,而是一场解放。

她终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去迎合谁。

她可以做她自己了。

临走时,她塞给我一个信封。

“这里面有点钱,你和你哥先拿着应急。”

我拼命推辞,她却把脸一板。

“拿着。妈现在没别的本事,也就这点能力了。你们好了,我才能好。”

我捏着那个厚厚的信封,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妈她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不说。

05

我爸的生活,似乎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自由”。

他退休后,那些以前天天围着他转的下属和同事,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组织了几次饭局,来的人寥寥无几,还都找借口提前离席。

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他品尝得明明白白。

他开始频繁地往我和我哥这里跑。

今天说家里的灯泡坏了,让我哥去给他换。

明天说电脑中病毒了,让我去给他修。

他好像完全忘了,我哥现在每天要打三份工,我每天要跑好几个面试。

有一次,他甚至提着一袋子没洗的衣服,让我拿回家给我妈洗。

“你妈洗衣服干净,我信不过外面的洗衣店。”

我看着他,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爸,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

他愣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

“离婚了就不能帮忙洗件衣服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我哥正好下班回来,听到这句话,把手里的盒饭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爸,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这个家搅散了,你还跟以前一样,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家长?”

我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怎么搅散了?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你的幸福?”我哥冷笑一声,“你的幸福,就是把为你付出了一辈子的女人一脚踢开?就是看着你儿子破产,女儿失业,还觉得无所谓?”

“我告诉你们,我最近联系上周阿姨了。”

周阿姨,是我爸嘴里那个“精神伴侣”。

一个比我爸小十几岁的离异女人,在市里的一个画廊工作,据说很有“艺术气息”。

我爸没离婚前,就经常“偶遇”她,一起喝茶,看画展。

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是我爸离婚的主要原因。

“周阿姨?”我爸的眼神有些闪躲。

“对。”我哥盯着他,“她说你最近天天去找她,让她跟你一起生活。她让我转告你,她对退休老干部没兴趣,让你别去烦她了。”

我爸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所谓的“灵魂伴侣”,所谓的“新生活”,从头到尾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现实的残酷。

他以为他摆脱的是一个累赘,其实他丢掉的是他唯一的依靠。

那天,他第一次在我们面前,露出了狼狈不堪的神情。

06

我爸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他不再提周阿姨,也不再往外跑了。

他开始一个人待在那栋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以前,他嫌我妈吵,嫌家里没格调。

现在,那栋房子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他开始自己学着做饭,结果不是糊了就是没熟。

他把洗衣机用坏了,打电话让我哥去看,我哥说在工地搬砖,没空。

他生病了,一个人去医院挂号,排队,楼上楼下地跑。

医生问他家属呢?他沉默了。

有一次我去看他,推开门,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泡面桶和外卖盒子。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正对着电视发呆。

电视上放着一个家庭伦理剧,一家人正和和美美地吃饭。

他看到我,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来了。”

我帮他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扔掉了所有的垃圾。

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最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冻得发黑的饺子。

“这是……你妈以前包的。我一直没舍得吃。”

我看着那盘饺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开始想念我妈的好,但一切都晚了。

他开始频繁地给我妈打电话。

一开始,我妈还接,客客气气地跟他说几句。

后来,他电话里开始抱怨,说自己过得不好,说自己后悔了。

我妈听了,什么也不说,就直接挂了。

再后来,我妈就不接他的电话了。

他打不通我妈的电话,就来“骚扰”我和我哥。

他会买很多东西,送到我妈住的小区门口,让我们给送上去。

有一次,他甚至在楼下等了一整天。

我妈从老年大学回来,看到他,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追上去,拉住我妈的胳膊。

“孙琴,我们谈谈。”

我妈甩开他的手,语气很淡。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挺好的。”

我爸站在原地,看着我妈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07

我和我哥的生活,在经历了最低谷之后,开始慢慢有了起色。

我哥的债主里,有一个是他以前帮助过的小老板。

那个老板看我哥人品好,讲义气,决定拉他一把。

他们合伙做了一个小的装修队,专门接一些旧房改造的活。

我哥以前是搞设计的,现在正好用得上。

他自己画图,自己带队施工,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虽然辛苦,但每天都很充实。

我也找到了新的工作。

不是什么大公司,是一家初创的文化传播机构。

老板很年轻,有想法,也很器重我。

我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在大公司的条条框框里耗着。

我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可以去尝试很多新的东西。

我们兄妹俩,都从这场变故里学到了很多。

我们不再依赖任何人,我们开始相信,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才能挣来真正的安稳。

我们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

我们每个周末都会去看我妈。

三个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我妈的厨艺好像更好了,我哥的装修队也接到了一个大项目。

我们家的餐桌上,又重新有了笑声。

只是,这个家里,再也没有我爸的位置。

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他。

仿佛他只是一个,很多年前就该被遗忘的,不愉快的梦。

08

我爸彻底慌了。

他眼看着我们这个“新家”越来越好,而他自己,却越来越被边缘化。

他开始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试图重新融入进来。

他会打听到我们聚餐的地方,然后“恰好”出现。

他会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出现在我妈家楼下。

他甚至开始学着我妈的样子,去研究养生,研究菜谱。

他把他做的“成果”,拍了照片发给我们。

那是一盘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材料的东西。

下面配了一行字:我也开始注重健康了。

我和我哥看了,都觉得有些心酸。

他好像终于开始学着去理解我妈的世界了。

可是,太晚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妈的态度,始终很明确。

不拒绝,不接受,不回应。

她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见面了,会点点头。

但绝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这种平静的漠视,比任何激烈的拒绝,都更让他无所适从。

他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悄无声息,得不到任何回响。

终于,在他生日那天,他爆发了。

他给我们所有人都打了电话,说在家里准备了饭,让我们必须回去。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和我哥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

我妈也同意了。

她说,去把话说清楚,也是一件好事。

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到了那栋曾经的“家”。

09

房子被我爸收拾得很干净。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多心思做的。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看到我们进来,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都来了,快坐。”

那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我爸不停地给我们夹菜,讲一些他最近的“趣事”。

没有人接他的话。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站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递到我妈面前。

里面是一条很粗的金项链,款式和我哥当年送的那条很像。

“孙琴,这个……送给你。”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现在都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说着,眼眶都红了。

一个一辈子都要强的男人,在我们面前,低下了他高傲的头。

我妈看着那条项链,没有接。

她抬起头,很平静地看着我爸。

“老陈,”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爸愣住了。

“我嫁给你的时候,才二十岁。我把我最好看的衣服收起来,因为你说家庭主妇要朴素。”

“我把我最喜欢的画画和写字都放下了,因为你说那些东西不能当饭吃。”

“我学着做你爱吃的菜,学着给你养胃,学着在你发脾气的时候不说话。”

“我学着,把自己变成一个你需要的,没有声音,没有脾气的工具。”

我妈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以为,我只要做得足够好,你总有一天会看到我。”

“可是我错了。”

“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廉价的。”

“你退休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确实很难受。”

“但我也突然想明白了。”

“我为你活了半辈子,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她站了起来,对着我爸,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你,放过了我。”

“这条项链,你留着吧。我现在,不喜欢这些了。”

“还有,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和我哥立刻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我爸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举着那个首饰盒,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

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他压抑的,像是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我妈的脚步顿也未顿。

10

从那以后,我爸再也没有来打扰过我们。

听说,他把那栋大房子卖了,换到了一个郊区的小公寓。

听说,他报了一个老年旅行团,一个人出去走了很久。

听说,他开始学着养花,学着去逛菜市场。

他好像,终于开始过上了他曾经最鄙视的那种,“庸俗”的生活。

而我们,也过上了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哥的装修队步入正轨,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用心地给我妈租住的那个老房子,重新设计装修了一遍。

我的工作也越来越顺手,老板很信任我,把很多重要的项目都交给我。

我妈的国画,在社区的比赛里拿了一等奖。

她的画被挂在了社区的宣传栏里,很多人都去跟她求画。

她现在每天都很忙,忙着画画,忙着上课,忙着和她的那些老姐妹们一起研究菜谱,跳广场舞。

她脸上的笑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都真实。

上个周末,我们三个人又聚在一起吃饭。

地点就在我妈那个被我哥改造得焕然一新的小家里。

阳光从干净的窗户照进来,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

我妈给我们讲她拒绝了一个“黄昏恋”追求者的趣事,逗得我和我哥哈哈大笑。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

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我们也找回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个所谓的“家”,散了就散了吧。

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至于我爸,他的人生,该由他自己去负责了。

就像我妈说的,他过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这样,就挺好的。

来源:幽默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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