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名的废物,送去和亲后,皇帝夫君却乐了:竟不怕我?甚是有趣!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0 01:47 2

摘要:我叫穆椿。在大穆王朝,我那个“草包”的名头,简直比皇帝的圣旨传得还快。

我叫穆椿。在大穆王朝,我那个“草包”的名头,简直比皇帝的圣旨传得还快。

什么文治武功,经天纬地,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就跟听天书没两样。提笔写不出安邦策,挥剑也定不了什么乾坤。

我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被我那雄才大略的父皇当成交易筹码的,恐怕就只剩这张还算能看的脸了。

于是,父皇他老人家龙笔一挥,我就被打包送到了邻国,成了献给大齐帝王的一件“礼物”。

关于齐国那位君主,市井间的传闻可是一箩筐都装不下。都说他那脾气,跟六月的天气似的,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就可能电闪雷鸣。更别提他还有一堆让人听了就汗毛倒竖的怪癖。

尤其是他酷爱将美人当作战利品,赏玩过后便了结其性命这一点,被传得神乎其神。 据说,他那三宫六院,因此空旷得能跑马,连个能喘气的美人影子都找不到。

初见那天,宫殿里静得能听见熏香燃烧的微弱噼啪声。

齐淳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柄扇子,那扇骨在烛光下泛着莹白如玉的光,传闻是用前一个美人的骨头细细打磨而成的。

他一只手轻柔地落在我发顶,唇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玩味:“怕吗?若是心里发怵,现在掉头回你的穆国,还来得及。”

我紧紧拽着他衣角的手,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却异常坚定:“不,我不回去。”

齐淳压在我头顶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仿佛对我的答案产生了那么点兴趣,追问道:“哦?给朕一个不回头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勇气,直直撞上他那双微微眯起的、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顿地挤出三个字:

“……懒得跑。”

齐淳闻言,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时半会儿竟没能接上话。

开什么国际玩笑,从齐国马不停蹄地奔回穆国,那段路程光是想想都觉得能要掉我半条命。我这人,平生最怕的就是累。

我,穆椿,穆国公主。

当然,按照我父皇的说法,国号前头必须得加个“大”字。我就是那个“大穆”王朝里,出了名的草包公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穆国不过是个弹丸小国,那点国土放在大齐的版图上,也就占个不起眼的角落,纯属大齐的附庸,压根儿没什么话语权。

可我父皇偏不,他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国可以小,但名头必须喊得震天响。

所以非要叫“大穆”,仿佛这么一喊,就能和大齐平起平坐了似的。

真是可笑,人家大齐怕是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看我们一眼。

反倒是我父皇,天天跟坐在针毡上一样,生怕日益强盛的大齐哪天看咱们不顺眼,就顺手把穆国从地图上给抹了。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那儿,已经有三个比我们疆域还辽阔的小国,如今都成了齐国治下的一个县。

穆国,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别说主动招惹了,就连自保都显得捉襟见肘。

于是,我那“聪明绝顶”的父皇,脑门一拍,心生一计。他决定效仿古人,给我使了一出三十六计里的美人计,然后转脸就把我这个“美人”,送上了齐淳的龙床。

父皇交给我的任务,倒也没指望我能祸国殃民,只要能把齐淳哄开心了,让他别动吞并穆国的心思,就算我大功告成。

一路舟车劳顿,我早就将这位大齐天子的事迹听了个底朝天。

他励精图治,勤于政务,把大齐治理得国泰民安,一派盛世气象。唯独那些怪癖,尤其是喜好虐杀美人这一条,让人听了背脊发凉。无论何方献上的绝色佳人,最终的结局无一不是香消玉殒。

因此,不少人私底下都猜,这位皇帝八成是要绝后,而大齐的江山未来又将落入谁手。

我听着这些八卦,困意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人也变得迷迷糊糊。

前来接引我的嬷嬷不得不压低声音提醒我:“公主,圣驾快到了,您可得打起点精神来……”

我敷衍至极地点了点头。

直到我被安置在床榻上,半梦半醒之间,一只手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齐淳的手。

那只手带着刺骨的冰凉,正有条不紊地在我脸上游走。我迷蒙地撞进他那双幽深的眼眸里,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唤了一声:“陛下。”

他声音清冽,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冷得能穿透骨头。

他身着一袭玄色龙袍,袍上用金线绣出的五爪金龙鳞甲分明,仿佛随时要破衣而出。整个人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也难怪传闻他不近女色,就这副尊容,确实不像会沾染凡尘俗事的样子。

他偏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轻声问:“很累?”

我赶忙摇头:“现在不累了。”

主要是他这手,实在是凉得过分。那修长的指尖,像一条没有温度的蛇,缓缓向下,绕到了我的后颈。我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弦都绷紧了,感觉他随时会一发力,把我的脖子给拧断。

可再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有这个打算。于是我只能呆呆地与他对视,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任由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的后颈。那触感虽凉,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道,时间一长,竟然意外地……有点舒服。

半晌,他依旧神色淡淡地瞧着我,开口问道:“不怕朕?”

我被他捏得舒服,半眯着眼哼唧了两声,含糊不清地回道:“不怕。”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朕若说,要你的命呢?”

我异常平静地回答:“那陛下请便。”

我这人,优点不多,心大算一个。天大的烦心事,自己钻牛角尖琢磨一会儿,想通了,也就过去了。况且,打从被送来的那天起,我就没觉得自己能活过几集。

齐淳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忽然笑了:“你,还不配朕亲自动手。”

我努力转动我那不太灵光的脑筋,伸出双手,眨巴着眼睛问:“那陛下是准备叫人把我拖出去?”

齐淳又是一愣,竟一时语塞。

“罢了,”他松开我的后颈,转而去解我的腰带,口中像是自言自语:“穆国这番‘美意’,朕若是辜负了,岂非太不识抬举。”

他的指尖冰凉,所到之处,激起我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看见了,又笑着问:“怕了?”

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他人感到恐惧。而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虽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但画本子也看过不少,多少心里有数。对我而言,只有一件事最重要,我叫住他:“陛下。”

他应了一声:“嗯?”

我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臣妾……懒得动。”

齐淳再一次愣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或许也觉得动起来太麻烦,沉默了片刻后,竟翻身躺到了我的身侧,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毫无感情地丢下一句:“睡吧。”

那姿态,清心寡欲得仿佛方才那个费尽心思挑逗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想了想,默默拉过被子,先把自己裹严实了。再想了想,顺手也给齐淳盖上了。然后心安理得地闭上眼。

齐淳的手虽凉,身子却异常温热。春寒料峭的夜里,我睡着睡着,便无意识地向那个巨大的热源滚了过去。梦里,我仿佛抱着一个大暖炉,别提多惬意了。

一觉醒来,身侧空空如也。宫女小翠急匆匆地奔了进来,满脸喜色,声音都带着颤:“娘娘,陛下封您为贵妃了!”

她比我还激动:“娘娘,您可是我大齐立朝以来,第一位贵妃啊!”

我有些好奇:“那先前入宫的那些女子呢?”

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支支吾吾道:“都……都没来得及册封……娘娘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了然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大概就是,还没混上编制就香消玉殒了。这么说来,我好歹混到了贵妃才死,也算是给穆国争光了。就是不知道齐淳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实在太忙了,自那夜相拥而眠后,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他竟再未踏足后宫一步。这要是换作我父皇,半个月不上朝才是他的常态。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起初以为我得了圣宠,争先恐后地来巴结。可后来见我久不受召见,便又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我一连吃了三天清汤寡水的饭菜,那菜里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

我琢磨了半天,吩咐两个还算听话的宫人,将我殿前那块荒地给翻整了一下。

得先说明,因为齐淳的后宫形同虚设,各处宫殿都跟冷宫没两样,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这么好的沃土就此荒废,实在可惜。我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从穆国带来的种子,递给宫人:“帮我种上。”又细细交代:“浇水、施肥、除草,一样都别落下。”

小翠是我最亲近的宫女,她站在一旁,满脸费解:“娘娘,陛下这么久不曾来看您,您怎么还瞧着这么欢喜?”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刚被翻整好的菜地,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期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有人替我种地,我怎能不高兴?”

想当初在穆国,我同样不受宠,吃穿用度自然好不到哪去。加上穆国皇宫小得可怜,宫人拜高踩低更是常态。我只能凡事亲力亲为,自己开垦菜园,那日子,真是……一言难尽。如今终于能当个甩手掌柜,这幸福感简直要溢出来了。

齐淳终于再度驾临我的华宁宫时,我正蹲在菜地边,满心欢喜地抚摸着刚破土而出的嫩芽。

小翠火急火燎地跑来,高声通报:“娘娘,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便出现在了翠绿的嫩芽旁。我仰头望去,他背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一开口便问:“听下人说,你……想养鸡?”

哦,确有此事。御膳房送来的荤菜实在差强人意,我就动了自己养鸡的心思。恰好宫殿后头有块空地,正合我意。至于我为何会养鸡?只能说,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技能点。

我赶忙起身,回道:“陛下,是这么回事,御膳房的伙食不太合胃口,臣妾便想着自给自足。” 我将我的“农业发展计划”简要地对他和盘托出。

却见他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那股无形的威压,吓得周遭的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语气平平,却冷得像冰:“为何不来告知朕?”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敢为这点小事叨扰。” 从前在穆国,我父皇知晓此事,也从未过问。毕竟,他光女儿就有八个,哪管得过来。

齐淳嗤笑一声:“小事?我大齐竟已落魄至此,需让朕的贵妃亲自种地养鸡为生?”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太监总管立刻心领神会,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扬声道:“御膳房当差不力,让他们自个儿去领罚。”

齐淳微眯着眼,审视着我的反应,却又开口叫住了那小太监。他转头看向我,轻声问:“看你的模样,似乎有话要说,是想为他们求情?”

我完全没料到,他竟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片刻后,我赶紧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好奇,陛下打算如何责罚他们?”

他的眼中,莫名地染上了一丝兴味,那眼神,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他嘴角微扬:“你想让朕如何罚他们?”

刹那间,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利箭,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就罚他们来帮臣妾种地喂鸡吧。说起来,我这边人手确实有些紧张。”

齐淳听罢,沉默了良久,最后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呵。”

后来,惊魂未定的小翠,脸色依旧苍白地告诉我:“娘娘,您是不知道。以往也有过类似的情形,陛下问那些美人如何处置犯错的下人。若有美人心软求情,陛下便会当场将那美人赐死;若有美人主张严惩,陛下便会当着她的面用重刑,直到把美人吓疯为止。”

小翠一边说,一边抚着胸口,显然是后怕不已。

我听着她的描述,再看看那边正兢兢业业帮我喂鸡仔的御膳房太监们,陷入了沉思。这个齐国皇帝,果然怪得很有水平。

一个月后,我那片试验田迎来了大丰收。

地里的小白菜长得郁郁葱葱,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喜人。我高兴得搓着手,盯着那些菜叶子,由衷感叹:“齐国这水土就是好,比我们穆国强多了。”

小翠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劝道:“娘娘,如今御膳房在吃食上对您百般讨好,您何苦还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呢?”

我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我不守着这片地,难道去守着陛下吗?”

小翠急得直跺脚:“娘娘,您可知这个月陛下一步未曾踏入华宁宫,外头的闲言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他们说去呗,陛下为国事操劳,咱们做臣妾的,别去添乱就行。”

话音刚落,一阵“咯咯哒”的鸡叫声传来,我眼睛一亮:“听!是不是下蛋了?走走走,掏鸡蛋去!”

说着,我便拉起小翠,兴冲冲地往鸡窝跑去。

到了鸡窝旁,我怂恿小翠:“来,伸手进去掏两个。”能动嘴解决的事,我绝不动手。护崽的老母鸡发现了偷蛋贼,在后头追着我们咯咯哒地叫唤。

一直碎碎念的小翠被这阵仗逗笑了,边跑边回头骂:“干吗呀你,不就拿你两个蛋,至于这么小气吗!”

老母鸡叫得更凶了:“咯咯哒!”

我怀里揣着温热的鸡蛋,站在一旁作壁上观,还煞有介事地附和:“就是就是。”

被我套路的小翠气鼓鼓地跑到我身边,娇嗔道:“娘娘!”

我笑着安抚她:“好啦,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慢悠悠地说:“今儿我亲自下厨,做好了给陛下送去,这总行了吧?”

不就是争宠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父皇后宫佳丽三千,我从小见过的争宠手段,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只是我生性懒散,不屑于用罢了。

谁知,外头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都传我“狐媚惑主,宠冠六宫”。我寻思着,我在宫里种种地,怎么就成了妖妃了?更有甚者,不少朝臣上书,请求齐淳广纳后宫,充盈国库,切莫被我这个附属国来的妖女迷惑了心智。

我想着,我住着人家的雕梁画栋,吃着人家的山珍海味,总该有所表示。

于是我决定亲自动手,做一碗……鸡蛋羹。

小翠一脸为难:“娘娘,这也太……简朴了些?”

我理直气壮:“可我不会别的啊。” 我看着小翠,认真地问:“不然,你给我示范一下,如何用两个鸡蛋做出一盘糕点?”

小翠实在没辙,匆匆跑去小厨房,硬是“借”来两盘新出炉的桃花酥,塞进食盒里,叮嘱道:“娘娘,您就说这桃花酥也是您亲手做的。”

我敷衍地点头:“嗯嗯,知道啦。”

等见到了齐淳,我打开食盒,老老实实地介绍:“这碗鸡蛋羹是臣妾做的,这盘桃花酥是御膳房做的。”

一旁的小太监憋着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齐淳倒是没笑,只单手撑着额头,挑了挑眉,问我:“为何偏偏是鸡蛋羹?”

我脑子飞速运转,答道:“呃……因为臣妾养的母鸡,今天恰好就下了两个蛋。” 这鸡是他命人送来的,下的蛋给他吃,合情合理吧?

但齐淳没有要动的意思。我瞧了眼那碟精致的桃花酥,灵机一动,劝道:“陛下若不喜鸡蛋羹,尝尝桃花酥也好。您近日为国事操劳,也该补补身子。”

齐淳缓缓放下手,指尖轻叩桌面:“论滋补,糕点如何比得上鸡蛋羹。”

嗯?还有这说法?我正琢磨着,齐淳已然端起那碗鸡蛋羹,一勺一勺,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他竟还有心情点评,嘴角微扬:“味道不错。升你做皇后吧。”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多谢陛下夸……啊?”

他没理会我的震惊,指了指那碟桃花酥,淡淡道:“朕饱了,这个你吃了吧。”

于是,我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吃掉了一整碟桃花酥。别说,御膳房的手艺确实顶尖,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齐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吃,眼神里满是兴味。看得我拿起最后一块时,都有些犹豫了,我举着糕点问他:“陛下,您当真不来一块?”

齐淳摇头:“朕不喜甜食。”

“哦。” 闻言,我便心安理得地将最后一块桃花酥送进了嘴里。

这时,耳边传来他温柔的问话:“甜吗?”

我下意识点头:“甜……”

话音未落,他忽然俯身压了过来,一手精准地捏住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唇。那是一个带着桃花酥甜香的吻。

一番厮磨后,他松开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嗯,确实很甜。”

我呆立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他,鼓起勇气问了此生最煞风景的一个问题:

“陛下,您……不嫌脏吗?”

毕竟,我嘴里那股鸡蛋羹混合着桃花酥的味道,我自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齐淳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再次陷入了沉默:“……”

(齐淳视角)

刚吃完桃花酥的穆椿,粉唇被甜点染得娇艳欲滴,脸颊泛着红晕,像一朵沾着晨露的芙蓉。

我看着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看起来,很好亲。

那日,齐淳用一种极其微妙的眼神看了我许久,才挥手让我退下。我一头雾水地回了宫。

没过多久,册封我为后的圣旨便送到了华宁宫。小翠捧着那卷明黄的圣旨,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瞪大眼睛,诚惶诚恐地问:“娘娘,您……您不会是在鸡蛋羹里下药了吧?”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胡说什么,那两个蛋还是你亲手从鸡窝里掏出来的。”

小翠连连点头:“是奴婢看着母鸡下的,拿来就给了您。”

我接着说:“制作全程你也在旁看着,这鸡蛋羹有多‘原生态’,你还不清楚吗?”

小翠挠挠头:“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想多了。”

食材正宗,做法正宗,味道也正宗,就是一碗再朴实无华不过的鸡蛋羹。

至于齐淳为何突然发疯要立我为后,后来我才听说,这一切,都要从那位上书请求充实后宫的大臣说起。

原先送一个美人死一个,朝臣们早已噤若寒蝉。可如今见我这个异国来的“草包公主”都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久,他们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我去送鸡蛋羹的那日,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刚刚进言完毕:“陛下,如今四海初定,那几个新附之国,亦有心送公主前来和亲,以示归顺。”

或许是国事处理得差不多了,齐淳也觉得无趣,竟应承了下来。

然后,我就顶着这个节骨眼,端着一碗鸡蛋羹出现了,恰到好处地提醒了他,他的后宫,也并非空无一人。

我猜他也是嫌麻烦,干脆让我当皇后。这样省得那帮臣子又要上奏说谁更适合当皇后,母仪天下。毕竟我之前就“宠冠后宫”,一朝成了皇后也很合理。

只是,我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两个新人,心里有点头大。我皱着眉头,无奈地说:“天可怜见,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种地养鸡,并不想管理后宫啊……”

但是齐淳用菜地和鸡窝威胁我。他严肃地说:“你要是不当这个皇后,就别想再种地养鸡了。”

我听了他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装了一天贤良淑德的皇后。

到晚间,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就像个废人一样。我躺在椅子上,一边让小翠帮我揉肩,一边抱怨道:“你们大齐皇后的头饰怎么能这么重的?”

小翠轻轻地揉着我的肩膀,说:“娘娘,这就是大国的风范嘛。”

我叹了口气,说:“我看我们穆国皇后的头饰,就很轻。”

小翠笑着说:“毕竟大齐是大国,这头饰重也是应该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只能说不愧是大国风范,大国重量。”

小翠那模样,兴高采烈得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双手还兴奋地搓着,大声说道:“娘娘,您看呐,这可说明皇后您在皇上心里的分量那是相当重啊!而且呀,有了这事儿,往后就算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跟您争宠,那也绝对威胁不到您的地位啦。”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小翠却没察觉到我的不耐烦,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白日里奴婢瞧着那个良妃,面色可不善啦,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娘娘,您可得多留意淑妃。虽说她平日里看着安安静静的,可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呢。”

我揉着太阳穴,脑袋被她这一堆宫斗理论吵得炸开了,打断道:“今晚上的鸡喂了没?”

小翠愣了下,忙点头:“好嘞,娘娘,我这就去……”

望着她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耳根清净了。

快就寝时,齐淳来了。他进来后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搂住我的腰就要睡。躺下后,他把脑袋埋在我颈间,轻轻嗅了嗅,突然问:“你换了熏香?”

我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没呢,臣妾从不熏香,许是白日见了两位妹妹,沾了她们身上的味儿。”

我心想,我身上要是有气味,那也是小白菜的味儿……

白日里淑妃身上确实有股清幽好闻的香气,据说是她家秘方。齐淳听了我的话,不乐意了,伸手把我拽起来,皱着眉说:“去沐浴。”

我打了个哈欠,满脸不耐烦,嘟囔着:“臣妾洗过澡了。”心里觉得他莫名其妙。

齐淳却不依不饶,语气淡淡但不容拒绝:“去把头发洗了。”顿了顿又说:“或者朕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洗。”

听到这话,我瞬间没了瞌睡,暗自抱怨。可没办法,只好恹恹地爬起来。

我草草地洗了头发,头发湿漉漉的就想往床上躺,困意实在强烈。却被全程监督的齐淳一把拉住,他板着脸严肃地说:“过来。”

我犯困时真忍不住,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睡。齐淳靠在床上,我强忍着困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挤到他怀里,把额头抵着他胸膛打算睡觉。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感觉他拿了条毛巾,轻轻帮我擦头发。但这时候我哪还管这些,抱着他就像抱着大火炉,睡得可香了。

第二日醒来,小翠蹦蹦跳跳跑到我床边,笑嘻嘻地说:“娘娘,皇上免了每日请安呢,还特地嘱咐淑妃没事别来咱们宫里。”

我本就不想早起听请安,听到这消息自然高兴,嘴角上扬:“这倒不错。”

可淑妃不乐意了,派人三催四请,还带话来说,既然她来不了我宫里,就希望我能去她宫里坐坐。

我一听就不想去,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我才不去呢。”

小翠在我耳边念叨:“娘娘,这可是给她下马威的好机会。您要是不去,她说不定以为您怕她呢。”

我被她念叨得头疼,无奈叹气:“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嘛。”

我特意吩咐宫人们精心准备了一碟桃花酥,小心翼翼地带着它,便径直前往淑妃的宫里。

淑妃名叫梁意欢,原本可是梁国最小的公主呢。听说梁国被吞并之后,她宗族里的成年男女都被一律斩杀,只留下了她和年幼的弟弟,留在了梁县。

这一晃,几年过去了,她被亲弟弟送进了宫。

梁意欢的长相啊,那真像是从江南水乡悠悠走出的女子。她身形极为单薄,静静地坐在那凉亭之处。她的模样,就好似一幅淡雅至极的水墨画,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皇后娘娘万安。”见我到来,她轻柔地向我行礼。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轻轻地萦绕在我耳畔。

“嫔妾早听闻娘娘美名,一直盼着能与娘娘亲近亲近。”

“昨日太过匆忙,都没能与娘娘多说上两句。”

“所以今日特意请娘娘来听雨轩一叙,娘娘不会介意吧?”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带着典型的吴侬软语的特色。再加上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清幽的香气,让我身子都软了半边。

“不会不会。”我连忙说道。

小翠悄悄捏了捏我的手,动作很轻很轻。她这是在暗示我,要有皇后的威严。可我才懒得去管这些呢。

我兴高采烈地把桃花酥递给她,脸上满是笑意。

“我宫里做的点心,你尝尝。”

梁意欢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桃花酥,模样十分优雅。没一会儿,她就吃了一个。

而剩下的那些桃花酥,都进了我的肚子。

“娘娘看着瘦弱,胃口原来这么好。”她笑着说道。

我听了她的话,也不觉得恼怒。

“都是粮食嘛,不能浪费。”我认真地说。

我心里想着,其实我也不瘦啊。只是我的肉都藏起来了,外人看不出来罢了。齐淳就喜欢捏我腰间的软肉玩。

哎呀,我这脑子,怎么就想到他了呢?我和他满打满算才睡了两次觉。可这种细节,我怎么就记住了呢?

我开始神游天外,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听清梁意欢在问我什么。

她问我齐淳喜欢吃什么,她想亲手做点送过去。

我想了片刻,不太确定地说道:“可能是……鸡蛋羹?”

梁意欢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轻轻发出这个语气。

到了晚间,齐淳又来了。他来得比昨日早一些。

他一进来,就一下闻到了我身上的气味。

“去见淑妃了?”他问道。虽然是在问,但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

然后他转头就吩咐人伺候我沐浴更衣。

我拢着湿发从浴室里出来。

他一把将我拽过去,动作有些急切。

他拿过我手里的毛巾,开始为我擦发。他的动作十分熟练,行云流水一般。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靠在他怀里了。

我后知后觉地问道:“陛下不喜欢淑妃身上的香气吗?”

他音调懒洋洋的,带着一丝随意。“朕不喜欢。”

“哦,那以后陛下要来就提前说一声,臣妾先沐浴洗干净。”我说道。

他的动作顿住了,然后轻笑了一声。

“不好奇朕为什么不喜欢?”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回答道。

其实主要还是我懒得问。

万一触及到什么陈年往事,可就不好了。

他离远了些,抬起我的下巴。

他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睛却冷冰冰的。

那眼神,就像冬日暗夜里被冻住的湖面。

湖面上映着幽幽的月光,它假装自己还在缓缓流动。

我再傻,也能从陛下的神色里看出不对劲。

当下,我瞬间就示弱了,脸上堆出乖巧的笑,甜甜地说:“若是陛下要求的,臣妾听从就是。”

那湖面的光,像是调皮的精灵,闪了闪。

陛下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这么听朕的话?”

我忙不迭地点头,脑袋跟捣蒜似的,“嗯嗯。”

心里暗自嘀咕,毕竟你才是宫里老大,我可不敢忤逆。

而且听雨轩真的离得老远老远了,我实在是懒得走……

齐淳心里想着:她好听话呀,看来她心里有我。

而我呢,心里想着:男人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实在呢。

从那晚开始,齐淳每日都宿在我宫里。

他也不干别的,就只是抱着我,安安静静地睡觉。

于是我一步都没走出过宫。

一来呢,是怕又染到什么奇怪的气味,被他强制要求二次沐浴。

二来嘛,主要还是我懒,能不动就不动。

等到了初夏,前朝有大臣又开始操心齐国的未来了。

大臣进言道:“圣上子嗣凋零,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据小翠从前线打听来的情报说,大臣其实就是不满我独宠这么久。

新人是招进来了,可齐淳一次都没去看过。

小翠学着那个大臣下朝后的神态,神情激愤,大声说道:“妖女啊,妖女!”

接着又说:“之前就听闻穆国长公主生得狐媚样,倘若真的迷惑了圣上的心智,将来再诞下有穆国血统的皇子,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边听着,一边对着小厨房的人吩咐:“清蒸吧。”

然后又补充道:“清蒸鲫鱼可好吃了。”

小翠再次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喊道:“娘娘!”

我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别瞎操心。”

又接着说:“前面刮再大的风也吹不到咱们这儿来。”

还说:“而且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咱们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先吃饭。”

自我出生起,红颜祸水的身份就一直跟着我。

要是真计较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操心这么多干啥呀,还不如吃饭呢。

我当晚就美滋滋地吃了半条鲫鱼。

齐淳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太文雅地打饱嗝。

我心里想着:肯定不是我的错,是他这次回来太早了。

齐淳扫了一眼残羹剩饭,淡然地说:“今晚,朕就不留在你这儿了。”

我没怎么在意,点了点头,说:“陛下有事可以让小福子来通知嘛。”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似的,盯着我,又说:“朕今晚要临幸淑妃。”

我愣了一下,转而想这也没啥。

人都进来两个月了,我就又点点头,说:“哦。”

齐淳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古怪。

像是有点生气,又有点挫败,我看不太懂。

总之他盯了我半晌,最后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我睡觉时,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

最后我找了个枕头抱在怀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然后一夜好眠。

第二日,小翠如临大敌,慌慌张张地说:“圣上今日早朝时看起来精神不佳,面色不善,脾气也不好。”

“娘娘,陛下不会真的对淑妃……”

小翠那担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里满是不安。

我正盯着太阳下那片翠绿的菜地,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若有所思地开口:“小翠,你看这小白菜,长得可真水灵。”

小翠原本还皱着眉头,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说道:“是诶!娘娘,这小白菜确实长得特别好。”

这可是最后一茬小白菜了。等收完这波,我就没东西能种啦。想当初,我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带的种子也没多少。我只能暗暗叹气,唉,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呀。

菜地空了之后,我和小翠连着吃了三天的小白菜。每顿都是小白菜,吃得我和小翠都腻味透顶了。

“小翠,我现在一看到小白菜就想吐。”我皱着眉头说道。

“娘娘,我也是,这顿顿吃小白菜,实在是没什么滋味了。”小翠撅着嘴回应。

那股无聊和乏味劲儿简直要把我们淹没。于是,我们开始每日敦促老母鸡下蛋。

“老母鸡啊老母鸡,你可一定要争气点,多下几个蛋。”小翠对着老母鸡说道。

老母鸡被我们逼急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它瞅准机会,对着首当其冲的小翠的手狠狠来了一口。

“哎哟!”小翠疼得叫了出来。

小妮子一边看着我给她处理伤口,一边满脸幽怨地说:“娘娘,要不我们再去买点种子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她那模样,很是欣慰,笑着说道:“你终于不想着争宠,只想着种地了。”

小翠听了我的话,嘴巴微微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无语地回了个:“……”

近日,齐淳一直留宿在听雨轩。一开始,小翠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催着我快去重得圣上欢心。

“娘娘,您得想办法让陛下多来看看您啊。您看陛下都好久没来了。”小翠着急地说道。

她那小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

可这两天,她应该是发现做这些都是无用功,终于也放弃了。我看着她不再提争宠的事儿,心里很是满意。

不过呢,我也不打算再种地了。理由很简单,当初是因为御膳房克扣吃食,我没办法才要自力更生。如今我混成了皇后,吃的那叫一个丰盛,属实不赖。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再种地了。

小翠用那幽幽的目光看着我,小声嘟囔道:“娘娘,你就是懒吧。”

我也不打算掩饰,毫不避讳地回了个:“嗯。”

夏天到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那太阳就像个大火球,烤得大地都发烫。

“这天也太热了,简直没法活了。”我抱怨道。

我实在懒得动弹,宁可躲在阴凉处,看着老母鸡下蛋,也不愿盯着菜地了。

更重要的是,几日后,一只猫咬死了我的老母鸡,还被我当场抓获。那是只狸花猫,肚子有点大,看起来像是怀了小猫。它看到我和其他人过来,一点都不怕,嘴里叼着老母鸡的脖子,紧紧地就不松口。

“这猫可真厉害,竟敢咬死我的老母鸡。”我气愤地说道。

小太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抓进了笼子里。它被关进笼子后,就缩在角落,眼睛瞪得圆圆的,恶狠狠地盯着人。只要有人靠近,它就“哈”地一声,发出警告。

我不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极了,蹲在笼子外看得津津有味。

小翠跟我相处久了,现在已经很懂我了。她看着我那入迷的样子,试探着问道:“娘娘,您现在是想养猫了吗?”

我眼睛紧紧盯着狸花猫,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是啊,你想啊,咕咕就是死在了它的嘴下,一命偿一命,它下半生就该赎给我了。”

小翠愣了一下,脸上满是疑惑,眨着眼睛问道:“咕咕是谁呀?”

我舔了舔嘴唇,理直气壮地说:“就是那只老母鸡啊,刚起的名儿,这样显得更郑重些。”

小翠听了我的话,又一次无语地回了个:“……”

可惜这只狸花猫性子太野了,关了一天了,还是不理人。它就那么静静地缩在笼子里,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也不吃不喝,把我看得有点着急。我心里想着:这猫可别把自己饿死了。

就在这时,小翠进来了,她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娘娘,良妃娘娘求见。”

小翠话音刚落,良妃就急忙忙进来了。她一进来,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笼子,然后像疯了似的扑过去,嘴里还喊着:“咪咪,你真的在这里!”

这下破案了。我和小翠对视了一眼,我笑着开玩笑道:“良妃,这要是你的猫,那你欠本宫一条命了,本宫的咕咕可是死在它手里的。”

良妃一脸错愕,重复了一句:“咕咕?”

我装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说道:“咕咕是本宫最心爱的孩子。”

良妃听了我的话,满脸恐慌,急忙说道:“臣妾不曾听闻皇后娘娘有孕……”

小翠终于看不下去了,赶紧解释道:“良妃娘娘,咕咕是我们娘娘养的一只母鸡,与娘娘感情深厚。”

嗯,很深厚,深厚到昨晚特地炖了一锅鲜美的鸡汤以祭奠咕咕死去的灵魂。良妃听了小翠的解释,一脸的不可置信,回了个:“?”

齐淳:她怎么不吃醋的?穆椿(完全没想男人):想养猫了。良妃名叫江宁瑶,

她本是江国的公主。江国投降得很及时,

整个过程中基本没什么人员伤亡。江家一家人都在江县过得安稳又自在。至于她进宫这件事,

纯粹是她爹上头的人,

为了讨好齐淳,

才把她送进了宫里。狸花猫是江宁瑶带进宫的,

进宫的时候,这猫就已经怀孕了。一个月前,它生下了三只小猫,

可如今只剩下了一只。江宁瑶为咪咪犯下的罪行向我道歉,

她脸上满是愧疚,眼神也有些闪躲。但她好像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皱着眉头,提议道:

“等小猫长到三个月,就送给您养吧。”

我看她挺舍不得的,

她手中的帕子被她绞了又绞,

都快绞出褶子来了。我便笑着说:

“也没事,大不了你再找只鸡还给我。”

江宁瑶咬咬唇,眼神坚定,

认真地说:“不了,娘娘,臣妾一定会让咪咪为咕咕的死负责的。”

我微微一愣,

随后说道:“好吧,也行。”

等我去她宫里看小猫的时候,

才明白她为何如此坚定。因为咪咪的这只小猫,

生得有些潦草,浑身乌漆嘛黑的。

用江宁瑶的话说,就像块破抹布。江宁瑶气呼呼地跺脚,双手叉腰道:

“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公猫干的,

想来长得也不怎么样,还祸害了咪咪。”

我凑近小奶猫,仔仔细细地盯着它,左看右看,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说道:

“还挺可爱的嘛,那等它大了些,给我养吧。”

江宁瑶伸手挠了挠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问:

“那娘娘要给它取名吗?”

我轻轻摸了摸下巴,歪着头想了想,说:

“就听你的,叫破抹布吧。”

江宁瑶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惊讶的样子,最后只是无奈地“……”了一声。

从那之后,我与江宁瑶开始有了来往。

因为破抹布还小,而且咪咪看得紧,

不方便带来带去。所以我难得开始出门,

时不时就到江宁瑶的善禧堂去。

江宁瑶有点大小姐的性子,走路时裙摆飘飘的。

不过她本性并不坏,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比起梁意欢来,要好应付得多。

有一次,我送她桃花酥,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接过,吃得比我还多,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

我看着她,心里想着,这人能处。

江宁瑶话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以往大概都把话都说给咪咪听了。如今我来了,她就拉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一脸真诚地说:

“以前听传闻,都以为您是蛇蝎美人,心机深重,不好相处。现在一看,才知道谣言不可相信。”

我严肃地看着她,纠正道:

“也不是全不可信的。”

江宁瑶愣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疑惑地“啊?”了一声。

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确实是个美人。”

江宁瑶嘴角抽了抽,又是无奈地“……”了一声。

实不相瞒,我母亲原是齐国人,

她貌若天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因为这绝世容颜,

才被我父皇强掳了去,当了妃子。

她在宫里过得并不开心,常常独自落泪。

最后郁郁而终。

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

虽然与我有几分相似,

但他们的母亲没有我母亲那样貌美的容貌,

所以他们的相貌也都比不上我。

大概是因为我太像母亲了,

父皇不愿意见到我,

他生怕回忆起自己祸害了一个无辜女子。

我及笄那年,发生了一件糟心事。

那个狗屁国师,一本正经地给我算了一卦。

他摇头晃脑地说,我是狐妖转世,是红颜祸水,注定会祸国殃民。

就算情况好点,那也肯定会克夫克子。

这话一传出去,穆国满朝文武,没一个人敢娶我。

驸马招了又招,就是招不到。

我就这么空守了四年,活生生成了老姑娘。

后来,我那“聪明绝顶”的父皇,把我送给了齐淳。

都说红颜祸水,以前带大我的嬷嬷也这么说。

她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跟我说,这副好相貌对我来说,只怕是个祸端。

不过我心里想,谁知道会不会因祸得福呢?你看现在,我都混成皇后了,这副皮囊肯定是有功劳的。

这天,江宁瑶跟我待在一起,她竟然敢嫌弃我了。

她撇撇嘴,说道:“真臭屁,要说相貌,我还是喜欢淑妃那样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只是她性格怪怪的,我实在相处不来。”

末了,她凑到我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神秘兮兮地八卦道:“我听说啊,他们梁家一直都不太安分呢。”

“淑妃最近不是得宠吗?我听说这和她弟弟脱不了干系。”

梁意欢的弟弟,据说可是个有抱负的人。原本他已经被贬为庶人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混进了军队里。在前不久的动乱平定中,他立下了不少战功。现在,他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少将了。

我一边挠着破抹布的下巴,一边忍不住感叹:“好励志的故事。”

江宁瑶看了我一眼,问道:“诶,你就没什么想法?”

我一脸疑惑,反问道:“什么想法?”

她用胳膊肘杵了杵我,提醒道:“之前不是你最得宠吗?如今陛下都这么久没去找你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仿佛又看到了小翠那操心的模样,很是无奈。我摆摆手,说道:“后宫不就是这样吗?操心这么多干啥,还不如吃好睡好。”

我看向破抹布,问道:“你说对吧,破抹布?”

破抹布“喵嗷……”叫了一声。

我点点头,说道:“你看,它也同意我的看法。”

江宁瑶无语地看着我,啥也没说。

晚间就寝的时候,我还是想到了齐淳。我忍不住问小翠:“陛下多久没来咱们这儿了?”

小翠吓了一跳,担心地说:“一个多月吧。娘娘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不会发烧了吧?”

我拍开她的手,好笑地说:“你才发烧了,越发没大没小了。”

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半夜我难得醒了。

我只觉得浑身热得慌,伸手一摸,发现有人正抱着我。

我瞬间魂都吓飞了,大声问道:“谁?”

头顶传来熟悉的冷淡嗓音,还带着点揶揄:“把你吵醒了?真是难得。”

我定睛一看,说道:“陛下?您今晚不是留宿听雨轩吗?”

我看到窗子半开着,松了口气,又问道:“陛下翻窗进来的?”

他倒也不害臊,应道:“嗯。怎么醒了?做梦了?”

我很老实,说道:“被热醒的。”

来源:成熟星空BVN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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