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求您了，就三万块钱，小宇的手术费还差这点钱。"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殷晓华跪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绝望万分之一。

"妈，求您了，就三万块钱，小宇的手术费还差这点钱。"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方桂芳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刚买的翡翠手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洒下刺眼的光芒，将这个场景照得格外冷酷。

"没钱。"两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殷晓华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缓缓起身，膝盖上留下两个深深的红印。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快递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方桂芳女士，您的汽车钥匙到了。"

方桂芳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走向门口，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志刚的新车钥匙到了，三十五万的奥迪，我这个当妈的不得表示表示？"

殷晓华愣在原地，看着婆婆兴奋地签收快递，那种被命运捉弄的荒谬感让她几乎窒息。三万和三十五万，一个是她儿子的生命，一个是大伯子的面子。

五年后的今天，当方桂芳躺在病床上，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向门口时，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报应。

01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殷晓华永远不会忘记。

医院走廊里的日光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银行余额：27000元。距离儿子手术费还差整整三万块钱。

"妈妈，我疼。"八岁的宋宇辰躺在病床上，小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阑尾炎并发症，医生说必须立即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殷晓华紧紧握住儿子的小手，感受着那份微弱的温度，心如刀割。她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娘家父母常年生病，自己的积蓄早就掏空了，丈夫宋志刚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宇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中满含着对死亡的恐惧。

"不会的，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殷晓华强忍着眼泪，在儿子额头上轻抚着，"妈妈去想办法，你要坚持住。"

走出病房，殷晓华掏出手机，翻到了方桂芳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妈，是我，晓华。"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方桂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背景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

"小宇病了，阑尾炎并发症，需要立即手术。我们现在在医院，手术费还差三万块钱，您能不能..."

"三万？"方桂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平时不存钱，出了事就找我们老人。我哪有那么多钱？"

殷晓华的心一沉，但还是不死心："妈，小宇是您的亲孙子，现在真的很危险，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手术..."

"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方桂芳打断了她的话，"再说了，现在医院都是骗钱的，什么病都说得很严重。你们想想别的办法吧。"

电话被挂断了，殷晓华握着手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护士走过来提醒她："家属，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不手术..."

"我知道，我马上去交费。"殷晓华擦干眼泪，重新振作起来。她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跪求。

02

第二天一早，殷晓华就赶到了方桂芳家。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客厅里摆放着各种昂贵的摆件和家具。

方桂芳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看到殷晓华进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么早就来了？志刚不是说在外地吗？"

"妈，小宇昨晚又发烧了，医生说情况很危险。"殷晓华的眼圈红红的，显然一夜没睡好，"我真的没办法了，您就借我三万块钱，等志刚回来就还您。"

"我说了没钱。"方桂芳头也不回地继续洗菜，"你们年轻人总是这样，遇到点事就慌张。小孩子发烧很正常，多喝点水就好了。"

殷晓华看着婆婆冷漠的背影，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她环视了一下这个家，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个新买的翡翠手镯上，还有墙上挂着的名画，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妈，您看这个手镯多少钱买的？"殷晓华指着茶几上的翡翠手镯。

方桂芳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地说："这个啊，八千块钱，昨天刚买的。怎么了？"

八千块钱，对于现在的殷晓华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咬了咬牙，最后的尊严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妈，求您了。"殷晓华突然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方桂芳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菜掉在了地上："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借我钱。"殷晓华的眼泪如雨而下，"小宇是您的亲孙子，他现在生命垂危，您忍心看着他死吗？"

方桂芳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妇，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其他情绪取代了："你这样威胁我有什么用？我真的没钱。你看看这个家，哪样不要钱？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都不够用。"

殷晓华跪在地上，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不敢起来。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为了儿子，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桂芳继续在厨房里忙活，仿佛地上跪着的不是她的儿媳妇，而是一个陌生人。客厅里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和殷晓华压抑的抽泣声。

03

就在殷晓华跪在地上绝望等待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方桂芳女士，您好，这里是德邦快递，您有一个快件。"快递员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方桂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向门口。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来了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

殷晓华还跪在地上，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她看到快递员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上面印着奥迪的标志。

"这是什么？"方桂芳接过包装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汽车钥匙，收件人是方桂芳女士。"快递员礼貌地说道，"请您签收一下。"

方桂芳迫不及待地签了字，关上门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装盒。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奥迪车钥匙，还有一张卡片。

"亲爱的妈妈，这是儿子孝敬您的，新车已经停在楼下了，祝您身体健康。——志刚"

看到卡片上的内容，方桂芳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拿着车钥匙，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三十五万的奥迪A4L，志刚这孩子真是太孝顺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完全沉浸在喜悦中。

殷晓华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切，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三十五万买车，三万块钱救孙子却没有。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妈，您看，志刚给您买了这么贵的车，三万块钱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殷晓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最后的希望。

方桂芳这才想起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她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又看了看殷晓华，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两回事。"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志刚孝敬我买车，那是他的心意。你要借钱，那是你们的困难。我不能因为收了礼物就随便借钱给别人。"

殷晓华听到这话，心彻底凉了。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膝盖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红印，疼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三十五万可以买车，三万块钱救不了孙子。我算是看清楚了。"

说完这话，殷晓华转身走向门口。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方桂芳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被对新车的兴奋掩盖了。她拿着车钥匙，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楼看看自己的新车。

04

殷晓华走出方桂芳家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在楼下看到了那辆崭新的黑色奥迪A4L，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回到医院，小宇辰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医生找到她，表情凝重地说："家属，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如果今天晚上还不能手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殷晓华点了点头，走进病房看着儿子。小宇辰已经昏迷不醒，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微弱。

"小宇，妈妈对不起你。"她握着儿子的小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妈妈没用，救不了你。"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是殷晓华女士吗？我是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听说您的孩子需要紧急手术，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电话里传来温和的女声，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真的吗？"殷晓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们基金会专门帮助这样的困难家庭。您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一个小时后，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赶到了医院，帮助殷晓华办理了所有的手续。小宇辰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的时候，殷晓华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流下高兴的眼泪。

在儿子康复的这段时间里，殷晓华想了很多。她想起了方桂芳冷漠的表情，想起了那把闪闪发光的车钥匙，想起了自己跪在地上的屈辱。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宋志刚出差回来后，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对母亲的做法也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妈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抱着妻子，声音里带着疲惫，"我给她买车，她高兴得不得了。你跟她要钱，她就翻脸不认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买车？"殷晓华看着丈夫，眼中满含着委屈。

宋志刚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这句话让殷晓华彻底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那个差点要了儿子命的冷漠，却被一句"她是我妈"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05

从那以后，殷晓华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方桂芳毕恭毕敬，也不再主动去看望这个冷血的婆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照顾儿子上。

宋志刚起初还试图调解母子之间的关系，但看到妻子坚决的态度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知道这件事对妻子的伤害有多大，也知道自己的母亲确实做得过分了。

方桂芳对于儿媳妇的冷淡起初还有些不满，但很快就被新车带来的快乐冲淡了。她每天都要开着车出去转一圈，享受着邻居们羡慕的目光。

"桂芳啊，你儿子真孝顺，给你买这么好的车。"邻居李大妈总是这样夸赞她。

"那当然了，我家志刚从小就懂事。"方桂芳得意地拍着方向盘，"三十五万呢，一分钱都没让我出。"

她完全忘记了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仿佛孙子的生死存亡从来没有发生过。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那辆闪闪发光的奥迪，和邻居们羡慕的眼神。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那年冬天，方桂芳开车去超市购物。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路面结了一层薄冰。她开着心爱的奥迪，心情很好，哼着小曲。

就在一个路口转弯时，车轮打滑了。方桂芳慌乱中打错了方向，车子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护栏。巨大的撞击声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当救护车赶到现场时，方桂芳已经昏迷不醒。医生检查后发现，她的腰椎受了重伤，需要立即手术，否则可能会瘫痪。

宋志刚接到电话时正在公司开会，听到消息后立即赶往医院。殷晓华也跟着去了，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她知道，作为儿媳妇，这是她应该做的。

在医院里，医生详细解释了方桂芳的病情："患者的腰椎第三、四节严重受损，需要进行复杂的手术。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十五万元，而且术后还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

听到这个数字，宋志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刚刚给母亲买了车，积蓄已经不多了，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06

宋志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拿着费用清单，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十五万的手术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殷晓华坐在他旁边，看着丈夫焦急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跪在方桂芳面前求三万块钱的场景，那种屈辱和绝望至今还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

"晓华，你说我该怎么办？"宋志刚转头看着妻子，眼中满含着无助，"我妈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她。可是这么多钱..."

殷晓华看着丈夫，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当然可以幸灾乐祸，可以冷眼旁观，可以让方桂芳尝尝被拒绝的滋味。但是看到丈夫痛苦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

"你去找找亲戚朋友借借吧。"她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很轻。

宋志刚点了点头，开始打电话联系各种亲戚朋友。但结果都是一样的——要么没钱，要么找各种理由推脱。

就在这时，宋志刚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宋志强。志强在生意上很成功，应该有钱。他立即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志强，我是志刚。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需要手术费十五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宋志强的声音："志刚，你也知道我最近生意不好做，资金都压在货上了。这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大哥，求你了，妈现在真的很危险。"宋志刚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两万应急，其他的你再想想办法。"宋志强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万块钱，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宋志刚握着手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过来："家属，病人醒了，但情况不太好。她一直在问车子怎么样了。"

宋志刚和殷晓华赶紧走进病房。方桂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还算清醒。

"志刚，我的车怎么样了？"这是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宋志刚看着母亲，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妈，车子撞坏了，现在不是担心车的时候。医生说你需要手术，费用..."

"什么？车子撞坏了？"方桂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那可是三十五万的车啊！保险公司会赔吗？"

听到母亲的话，宋志刚感到一阵绝望。即使在这种时候，她想到的还是那辆车，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07

方桂芳住院的第三天，她的病情开始恶化。医生再次找到宋志刚，语气比之前更加严肃。

"家属，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腰椎损伤引起了神经压迫，如果再不手术，她很可能会下半身瘫痪。"医生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而且现在还出现了感染的迹象，必须立即手术。"

宋志刚听到这话，几乎站不稳了。他扶着墙壁，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医生，能不能再等等？我正在筹钱..."

"等不了了。"医生摇了摇头，"最多今天晚上，如果还不能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宋志刚走出医生办公室，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连高利贷都考虑过了，但还是差得太远。

殷晓华看着丈夫焦急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虽然方桂芳对她很冷漠，但毕竟是丈夫的母亲，小宇辰的奶奶。

"要不然，我们把房子抵押了吧。"殷晓华最终开了口。

宋志刚看着妻子，眼中满含着感激："晓华，这样会连累你的。"

"我们是夫妻，不存在连累不连累。"殷晓华握住丈夫的手，"去办手续吧。"

就在他们准备去办抵押手续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了护士的呼叫声。方桂芳突然昏迷了，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下降。

医生紧急抢救后，把宋志刚叫到一边："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即手术。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如果同意手术，马上签字。"

宋志刚拿着手术同意书，手在颤抖。他知道，一旦签了这个字，就意味着要承担巨额的医疗费用，即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签吧。"殷晓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管怎样，她都是小宇辰的奶奶。"

宋志刚点了点头，颤抖着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时，天已经亮了。宋志刚和殷晓华在走廊里等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宋志刚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

08

方桂芳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星期才转到普通病房。当她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儿子宋志刚，而是儿媳妇殷晓华。

"晓华？"方桂芳的声音很虚弱，"志刚呢？"

"他去办出院手续了。"殷晓华坐在病床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削皮，"您感觉怎么样？"

方桂芳试着动了动腿，发现还有知觉，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瘫痪。医生说我能好起来吗？"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但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殷晓华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床头柜上。

方桂芳看着儿媳妇忙前忙后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场景，想起了殷晓华跪在自己面前求钱的样子。

"晓华，这次的医疗费..."

"您别担心，志刚都处理了。"殷晓华的声音很平静，"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病。"

方桂芳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很不安。她知道这次的医疗费肯定不少，而儿子的经济状况她也了解。

这时，宋志刚走进了病房，手里拿着一叠单据。他的脸色很难看，眼圈发黑，显然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妈，您醒了。"他走到病床旁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志刚，这次花了多少钱？"方桂芳直接问道。

宋志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连手术费、住院费、药费，一共二十三万。"

听到这个数字，方桂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二十三万，这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她的声音颤抖着。

宋志刚看了看妻子，然后说道："房子抵押了，还借了一些高利贷。"

方桂芳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想起了几个月前殷晓华跪在自己面前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冷漠和拒绝。三万块钱救孙子，她说没钱；二十三万救自己，儿子儿媳却倾家荡产。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方桂芳捂着脸痛哭起来，"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宇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报应。

09

出院后，方桂芳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为了节省费用，殷晓华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每天按摩、做康复训练、准备营养餐，从来没有怨言。

宋志刚看在眼里，心中既感激又愧疚。他知道妻子心中还有怨气，但她依然选择了宽容和付出。

"晓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天晚上，方桂芳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当初那样对你，你应该恨我才对。"

殷晓华正在帮她按摩腿部，听到这话，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恨过，但恨解决不了问题。您是志刚的母亲，小宇辰的奶奶，我们是一家人。"

方桂芳听到这话，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当初小宇辰生病的时候，我应该..."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殷晓华打断了她的话，"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康复。"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方桂芳亲眼看到了这个家庭为了她的医疗费所承受的压力。宋志刚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连周末都不休息；殷晓华除了上班，还要照顾她和小宇辰，经常累得腰酸背痛。

而那辆曾经让她无比骄傲的奥迪，早就被卖掉了，用来还高利贷。

"妈，车子卖了多少钱？"有一天，方桂芳忍不住问道。

"十八万，还了一部分债。"宋志刚的声音很平静，但方桂芳能听出其中的无奈。

十八万，比当初买的时候少了十七万。这就是她用三十五万买来的"面子"，最终的价值。

半年后，方桂芳基本康复了，可以正常走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坐在客厅里，看着正在做作业的小宇辰，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

"小宇辰，过来。"她轻声叫道。

小宇辰放下笔，走到奶奶身边："奶奶，您叫我？"

"奶奶想跟你道个歉。"方桂芳握住孙子的小手，"当初你生病的时候，奶奶没有帮助你，是奶奶不对。"

小宇辰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奶奶，妈妈说过，一家人不要说对不起。您现在身体好了，我们都很高兴。"

听到孙子稚嫩的话语，方桂芳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痛哭起来。

那天晚上，方桂芳把宋志刚和殷晓华叫到身边，拿出了一个存折。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她把存折递给殷晓华，"我知道这点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殷晓华看着存折，又看了看方桂芳，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妈，我们会好好用这笔钱的。"

方桂芳点了点头，然后说："晓华，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

"妈，我们是一家人。"殷晓华握住婆婆的手，"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个家撑起来。"

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进客厅，照在这一家四口身上。经历了生死考验，经历了金钱的诱惑和人性的考验，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最珍贵的。

不是三十五万的豪车，不是八千块的翡翠手镯，而是家人之间的真情，是在困难面前的不离不弃，是在绝望中伸出的援助之手。

五年后的今天，当方桂芳回想起那个雨夜，回想起殷晓华跪在地上的身影，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报应。不是上天的惩罚，而是自己内心的觉醒。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有些人，伤害了就需要用一生来弥补。

而殷晓华，用她的宽容和大度，给了这个家庭重新开始的机会，也给了方桂芳救赎的机会。这或许就是人性最美好的一面——即使被伤害，依然选择原谅；即使被冷落，依然选择温暖。

来源：艺知源小学作业辅导